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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色的大眼睛里,此时满是戒备。

  “你不问问我,如何寻到这里来的?”我轻笑一声。

  赵敏脸上不悦之色更浓,她嘲讽道:“无非就是有些人保守不住秘密,出卖主子,有什么可问的?”

  看来她猜到了,是范遥。

  “哦。”我便点点头,“他不是有意出卖你的。我将他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刮下来,又用盐水淋他,他为了求个痛快,才说的。倒不想,你这样无情,问也不问一句。”

  赵敏的脸色微变:“你当真这样对他?!”

  “他嘴硬嘛,不肯说,我也是没办法。”我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道。

  赵敏顿时大怒:“来人,去把她的人头割下来,本郡主有赏!”

  话音落下,顿时许多黑衣武者从门内涌出,朝我攻来。

  “你不是喜欢张无忌吗?怎么,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属下,竟也如此生气?”我拿出周芷若应有的本事,把灭绝传与我的功力藏住,装作勉力抵挡的样子,奚落赵敏。

  赵敏美艳的脸上满是冷意,俏丽的下巴扬起来:“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打了我的狗,便该以命抵命。”

  这便是骂我跟狗一样的了。

  我轻笑一声,翻身躲过一抹刀光,又说道:“恐怕不是吧?你如此紧张他,为他的死而杀我,心里对他是有几分动情的吧?”

  不等她反驳,我又说道:“我杀了你的心上人,你也该杀了我的心上人才是。这才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怎么,赵郡主气急了,连这也忘了?”

  “你想让我杀张无忌?”赵敏绷着脸,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反感:“周芷若,你真恶毒!”

  在她眼里,我明知道张无忌爱我,还要她杀他,真是不识好歹,恶心毒辣。

  “不是。”我冲她笑了笑,眼角瞥了站在一旁冷酷不言的王保保,“我让你杀了王保保。他,才是我的心上人。”

  话音落下,我准确地捕捉到王保保的脸上动了动,随即又归于平淡。

  但他既然被触动,可见此时这冷酷的模样,便是故意伪装出来的了。

  “你!”赵敏顿时变了脸,带了几分气急败坏:“周芷若,你有没有良心?在万安寺,如果不是我哥哥,你早被射成刺猬了!”

  我握住倚天剑,旋身划出一圈劲风,逼退众人。然后收了剑,退出战斗圈,看向王保保笑道:“是吗?我竟不知,我几时成了瞎子,看不见将军射来的箭,还要感动将军的庇佑了?”

  王保保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最终却没有说出口,仍旧是一脸冷酷的模样。

  “每次射向你的箭支,都是我哥哥帮忙弹开的!”赵敏气急了,俏脸上愤怒一片,指着我道:“你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我竟不知我哥哥喜欢你什么?”

  我歪头看向王保保:“是啊,将军喜欢我什么?我在将军眼中,如此之丑陋,将军居然还要帮我?”

  “我……”王保保的神情微动,身子前倾,似要说什么。

  我却不再看她,把倚天剑入鞘,对赵敏道:“郡主,你我二人赤手空拳打一架吧,谁也不用手段。如果我赢了,给我和王保保一刻钟的时间,单独相处。如果我输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你带我去见谁?”赵敏狐疑地看着我。

  我便对她笑:“一定是你想见的人。”

  “我怎知你不会骗我?”赵敏冷冷道。

  我拍了拍手,将袖子往上捋了捋:“郡主该不会怕了吧?”

  她抿唇看了我几眼,忽然冷笑一声,挥手令众人退下,空出一片场地来:“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再也不见张无忌。”

  “你赢了再说吧。”说罢,我便摆出一个攻击姿势,朝赵敏袭去。

  赵敏自负,加上之前被我夺剑喂软筋散,心里存了不服。

  她专心致志地跟我一对一单打独斗。

  她太天真了。

  斗了几个回合,我猛地运起内力,一掌劈向她丹田。

  “噗——”

  赵敏吐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敏敏!”王保保大惊,连忙奔过去接住赵敏,“周芷若,你卑鄙!”

  我收回手,拔出倚天剑,与重新围住我的黑衣武者对峙,漫不经心地道:“我怎么卑鄙了?”

  “你和敏敏说好的,谁也不用手段!”王保保用痛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边对付黑衣武者,一边回答:“我的确没用手段。她学艺不精,被我打伤,难道也怪我?”

  我可没说我要让着她。

  王保保顿时一怔。

  他用失望地眼神看着我,抱起赵敏,头也不回地进了门里:“我和你无话可说。”

  我和赵敏打赌,如果我赢了,便和他有一刻钟的单独时间,说几句话。

  他说,他和我无话可说。

  啧,好像我和他有话可说一样。

  我之所以那样对赵敏讲,无非是想诱她和我单打独斗。

  “放她走!”抱着赵敏走进门内,王保保头也不回,招回黑衣武者,闭紧了门。

  我微微挑眉,收剑转身。

  这次没见到鹿杖客,那就等下次。

  至于赵敏,她的丹田被我打碎,此生再也不能习武。

  她不是要学六大派的武功吗?

  要了也学不了。

  但我还是不痛快。

  区区丹田破碎,根本不足以抵挡她对贝贝做的事。

  但我也不能杀她。赵敏是个骄傲的女人,打她、骂她、折辱她,都不足以伤害她。

  她自以为心系大业,将来要流芳千苦。

  只有她彻底尝到失败,才是击垮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中在想,不如撮合她和张无忌?

  剧情里讲,她深爱张无忌,为了张无忌放弃自己郡主的身份,再也不见父母兄弟。

  甚至还要眼看着明教对付她的家国。

  这才是最残忍的吧?

  心中烧着一团火,回到客栈时,仍没有冷静下来。

  范遥在大堂里等我。

  见我进门,便立刻站了起来:“周掌门。”

  “嗯。”我冲他点点头,“范右使有事?”

  他犹豫了下,问我:“她怎样了?”

  “你觉得呢?”我反问他。

  范遥的脸色有些落寞:“我听说,贵派有名弟子的手,折损在她手里。你,是否也砍了她的手?”

  “没有。”我摇头,“这种残忍的事,我做不出来。”

  范遥用一种“你骗鬼”的眼神看着我:“那,她现在怎样了?”

  “受了点伤,不碍事。”说完,我冲他笑了笑,“范右使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潜去看看?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干了。”

  他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没再说话,转身上楼了。

  等他一走,杨逍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了范遥的背影一眼,又看向我。

  “周姑娘,你知道了什么?”杨逍问我。

  他没把我当一派掌门。

  他这样骄傲的人,是谁也不服的。依然叫我周姑娘,而不是周掌门。

  “你又知道了什么?”我瞥他一眼,不理会,就要上楼。

  杨逍并未拦我,只在我身后说道:“他不会背叛明教。我希望周姑娘在教主面前,休要提此事。”

  我站定脚步,回身:“哦?”

  “就当杨逍欠周姑娘一个人情。”杨逍顿了顿,说道。

  我不意还有此所得,有点意外,看他一眼,点点头:“好。”

  说完,便上楼去了。

  “掌门,你回来了?”静玄见我回来,便站起身来。

  我对她点点头:“劳烦师姐了。师姐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是。”静玄说完,却站着没动。

  我便好奇看过去,“师姐还有何事?”

  “芷若,贝师妹她……可能……”静玄咬了咬牙,“不成了。”

  我脸一沉:“胡说八道!她只是没了一只手,有什么大不了的?”

  静玄看向我的眼神便带了浓浓的悲悯:“她刚刚一度没气了。”

  我心跳似乎停了一下。

  第39章

  “不会的。”我平静地道; “贝师姐不会有事的。”

  静玄见我如此; 便不再说话,点头出去了。

  我坐在床头; 摸向贝贝的脸庞。

  她瘦了很多,原本红扑扑的脸颊,如今苍白削瘦; 我甚至有点认不出她来。

  我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 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走,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手指落在她的脸上。

  她皮肤微凉。

  我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静玄方才说,她刚刚一度没气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无声喃喃,“没了一只手而已,并不可怕。”

  贝贝只是少了一只手,可杨过却是失去了一整条手臂,不也成为名满天下的大侠?

  我的贝贝不会有事的。

  我收回手,站起身来; 往外走去。

  打开张无忌的房门,走到床前。

  他被我点了睡穴; 整个人一动不动; 睡得沉。

  我解开他的穴道。

  “芷若?”张无忌是个机警的人; 哪怕受了重伤,还是很快醒了。见到是我; 他眼中的戒备掩去; 转而想起什么; 怒视我:“你骗我!你说要吻我的!你是小狗!”

  我对他笑了笑,俯下身,像小狗一样舔他。

  他不吃这一套,推开我,生气地抿起唇。

  我便不再舔他,而是扶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

  非常缠绵,极尽温柔,就好像他是我此生唯一依恋的人。

  张无忌一开始还推拒几下,后来便软了下来,跟我纠缠亲吻。

  良久,我松开他。

  他乌沉的眼睛闪闪发光,也不知是睡了一会儿的缘故,还是亲吻的缘故。

  他清了清嗓子,问我:“出什么事了?”

  “你好些了吗?”我不答,只是轻轻摩挲他的脸。

  他微微眯眼,吃力地抬起手,掐住我的下巴:“芷若,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出事了?”我抱住他的手,伸出舌尖,在他指肚上舔了一下。

  他如被电击,立刻撤回手,耳朵根子都红了:“好好说话!”

  顿了顿,“你表现得很明显。”

  我低低笑了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起来吧,我需要你下床,到我屋里一趟。”

  “到底什么事?”他没有拒绝,被我搀着下了床,走到门口忽然问我,“该不会是你师姐出了事?”

  他真的很敏锐。

  “哦?为何这么猜?”我仍是问了一句。

  他便道:“你为了拿到黑玉断续膏,早些给你师姐用药,对我那般无情。此时能够让你主动俯就我的,我猜不出来还有别的人。”

  “无忌哥哥真厉害!”我便仰头看着他,真诚地恭维。

  男人总是喜欢被捧的。

  尤其我现在对他百依百顺。

  他听了就很高兴,就连脚步都轻松了两分,跟着我回了屋。

  “是贝师姐。”我扶着他到床边坐下,将贝贝的情况讲给他听,“她总是昏迷不醒,听静玄师姐说,已经多日不怎么进食了。刚才……好像一度没了气息。”

  张无忌便拧起眉头,先是解开包扎贝贝的帕子,检查了她的伤口,然后又给她把脉。

  他检查得很仔细,我盯着他的动作,眼睛眨也不眨。

  我在这一刻对他有了几分崇拜。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希望他无所不能。

  “她受了很重的内伤,肺腑损坏严重,所以断指之痛一直无法缓解,兼之进食不足,缺乏足够的体力来修养。”良久,张无忌放下贝贝的手,转过头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