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熠:“……”
宫饮泓冲荆如愿眨眨眼,压低了声音:“再说了,红衣辟邪啊。”
春色晴好,山阳的一面游人众多,待转到阴面,却陡然空寂下来,茂密的树荫里只有流水潺潺之声。
有好心人见几人往林子里走,连忙出声阻拦:“几位留步,这后山去不得呀!”
荆如愿怀疑地瞥了宫饮泓一眼,问道:“怎么?”
“前几年城里有人出钱,想整修山上那破庙,结果那破庙竟然闹鬼!又是血手印又是断肢,人都被吓跑啦,从此后山就没人敢去了。”
荆如愿师门渊源,对鬼神之事钻研颇深,闻言立即兴致高昂起来:“哦?这么有趣?”说完便双眸放光地率先转身走了进去。
苏檀看了宫饮泓一眼,也跟着荆如愿走了进去。
好心人见劝不住,摇头叹息着走了。
宫饮泓摸摸鼻子,心虚地跟在后面嘀咕:“……有这么可怕吗?”
萧熠飘在他身侧,心不在焉地随口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前几年我被人追杀,受了点伤逃到此处,跟那人恶斗一场,反将他杀了,”宫饮泓轻描淡写满脸无辜,也不刻意压低声音,“谁知怎么就传出这种谣言来。”
荆如愿听见,顿时泄气,停步转身,拢眉道:“无趣。鬼都没有,你带我们去那做什么?”
“这庙跟我有缘,拜一拜绝处逢生,拜两拜绝地反杀,拜三拜么……”宫饮泓笑眯眯地转眸看了萧熠一眼。
荆如愿冷哼着道:“送入洞房?”
宫饮泓愣了愣,放声大笑:“承你吉言。”
……这也太迷信了。
萧熠自沉思中抬起头来,缓缓地白了他一眼。
漫林碧透,绿悠地乱逛,半路还停下来吃了只烤野兔。这条路他走了千百遍,不论如何都不会走错,今日却走了一日,才爬到了庙宇之前。
破庙比当初还要破上几分,四面漏风,牌匾早在地上折成了半截,被尘灰覆盖着看不出庙名。
月光清清冷冷地穿过破瓦与蛛网,铺在地面上,阴森森的破庙果然有几分可怕。
萧熠在庙里飘了一圈,连神像也没瞧见一尊,一转身,却见宫饮泓已在脏兮兮的地上坐下了:“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歇一晚上吧。”
苏檀没什么意见,拿剑砍了许多木柴回来,宫饮泓便用几块长的挡住了破窗和破门,又在地上生起了一堆火,烤了三只鸟,与两人分着吃了。
夜色深浓,天际一片流云飘过,挡住了皓月。
荆如愿坐在一边,拇指点着指节,也不知算出了什么,矜傲地笑了笑,走到了宫饮泓面前,隔着火堆坐了下来。
宫饮泓正闷闷不乐地拿木棍戳火,他一看萧熠那副又嫌弃又好奇的神情,就知道他并没有想起这个地方,哪怕自己一点也不敢整修这座破庙,让它全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也没能唤醒他的记忆。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神君,宫饮泓悲愤地想,剩下的十八块海棠酥,一块也不给你了。
荆如愿阴晴不定地盯了宫饮泓半晌,待他诧异地抬眸看来,忽的一笑:“你当真杀了萧灵照么?”
静坐在一旁的苏檀缓缓抬起头来。
火堆发出噼啪的声响,宫饮泓和萧熠对视了一眼,奇道:“自然。我的绛灵珠,你不是也瞧见了么?”
荆如愿好整以暇地自袖中掏出一张纸,映着火光一展,冷笑道:“温青瞳似乎不这样想。”
宫饮泓眼皮一跳,一目十行地瞅见白纸上写着亲眼所见,宫饮泓身侧跟着萧熠之魂魄,疑其心怀鬼胎云云。
苏檀站在宫饮泓身后,神色瞬息几变,终是归于平静,默默绕至荆如愿身后,扣紧了手中的长剑。
“是你当真杀了神君,还是这位神君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依我猜测,你们双方怕是早有盟约吧。”荆如愿步步紧逼,稳操胜券地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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