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只是嘴角抿得更紧。
孙应声最初没有在意高再无的举动,以为他是折腾累了昏睡过去。看高再无嘴角溢出的血,孙应声大叫一声希望,把放松警惕心的希望吓得一震,两个人掰开高再无的嘴,才避免他咬伤自己的舌头。
这个夜晚,高再无偶尔清醒,偶尔疯狂,偶尔像失去生命一样沉睡着。这个夜晚,孙应声坐在一旁唉声叹气,像嗜血动物看到猎物一样的激动,高再无可能是他仅有的研究对象,上次是他没在意错过,这是医生的本能,是人对新奇事物的吸引力。这个夜晚,希望的喜与乐全被高再无牵引住,他每个清醒的短暂时刻,希望喜出望外,他每个自虐或挣扎时刻,希望咬牙逼退眼睛内的水雾,握住他的手始终没松开。
果然如孙应声说的,当太阳越过海平面,上升到九点时钟时候,高再无清醒了,不同与昨晚上的疯狂,他醒来竟然对希望好脾气地咧嘴笑,口干舌燥地说,“我饿了。”希望把准备好的稀饭喂给他,高再无喝了两小碗。喝完之后说累了,要睡会儿。
在希望端着碗走出房门,关上门板那刻,高再无睁开眼睛,无神的眼睛无力地看着开着的窗户,几秒钟之后闭上眼睛,一声哽咽被硬硬咽下,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握得更紧。那昨晚上自虐时的伤口裂开,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不会饶了那些人,可笑,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吗,他竟然想过宽恕。
高再无体力恢复得很快,他绕着小岛走了一圈,把希望支开,和孙应声夫妇在房间内聊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天。在另一个太阳高高升起的上午,一艘能容纳四个人的船出现在海边。
那天随着船离开的是高再无和希望,孙应声夫妇在海边挥手送他们离开,没有人挽留,没有人说依依惜别的话,甚至没有拥抱。当船渐渐消失在在水天相接的地方,孙应声才牵着曾倩怡的手原路返回,曾倩怡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孙应声挑眉反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走?”
曾倩怡把牵着她手的手握得更紧,夫妻俩相视而笑。守得云开见月明说得也就是这样吧,有几人有资格笑我为爱痴狂,只有我知道,有幸得一人心,白了两颗头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船上有曾倩怡为高再无和希望准备的食物及淡水,希望把水分在两个杯子里面,递给高再无一个,他没接也没说谢谢,只是看着船驶向的方向。希望毫不在意把手收回来,她坐在和高再无相悖的方向,看着船驶过的位置,两个人没有说话。
在船行驶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能看到点除了水以外的物件,那是几艘规模稍大的船只,随着船行驶的越来越近,船上的人越来越清楚,站在船头的是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他双手插在口袋内,眼睛望着驶过来的小船,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仿佛只是来接一位早已预定归期的熟人。
小船靠着大船,有人递来救生衣,高再无随手递给距离他几步的希望,再不曾看她一眼,在别人的簇拥下登上大船,和白衣男子低头说着什么。希望仍旧坐在小船上,高再无不曾关于她做任何指令,那些下属局促地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希望只是低头看着手里面的救生衣,后来那位白衣男子下来对她伸出手,希望逆着光看着那人黑亮的短发,对他似有若无地轻笑一下,借着他的力道上了大船。
大船到底比小船更舒服,希望看着那艘距离她越来越远的小船,就像这段日子的虚浮一样,终有一刻,再也寻不到痕迹。希望坐在船板上,她望着在眼前一点点落下的太阳,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人驻足有人很快离开,不曾有人与她说上一句话。
有些人,只会在患难时候见那少得可怜的真情,大多数时候,他仍旧是那个你不熟悉的他。
船靠岸,有五辆黑色车身的车子停在那里,高再无与田建木上了第三辆车子,希望被人领着坐上第四辆车子。
路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心却越绷越紧,她知道有些事情终究躲不过。
车子是光明正大开回贺元洲住的地方,一群人呜呜啦啦早等在那里,远远看到为首的贺元洲及刚子牙,车子停稳,马上有人打开车门,高再无从车里面跨出来,其他几部车子也纷纷下车。希望站在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之间,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简易鞋子,原来这么简陋,原来这么丑陋,她蜷缩着把脚趾头躲起来。
贺元洲看到高再无着实激动了一把,哽咽着用力揽住他的肩膀,情绪不稳到只能重复一句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人纷纷鼓掌,兄弟情着实感人,惹得其他人纷纷红了眼圈。连刚子牙都上前给高再无一个大大的拥抱,那声音听着比贺元洲更真诚,“我就说双并会怎么能少了三弟,三弟,你是不知道,你不在这些日子,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累坏了。”
在一群专业“演员”面前,高再无怎么能掩饰住他的演技,同样拥抱住大哥二哥,兄弟三个把戏份演得劲足,其他人看得热血沸腾,仿佛看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威力一般。
没有人关注和高再无同时出现的女人的存在价值,她被人遗忘在人群的最外层。远远看到,正门前的一个冒着烈火的盆子放在那里,高再无抬腿从上面迈过去,然后是一群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进去了。等到希望被人领着进去时,那火盆已接近熄灭,身边看起来个头不太高的男子说,“迈下吧,消灾。”希望听话地从火盆上迈过去。
希望不知道高再无去了哪里,她被人安排进一个房间,那里放好了换洗的衣物,浴缸内放好了温热的洗澡水。谢过那两个要好心服侍她的女孩子,希望脱掉衣服躺进去,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干涸的细胞在舒张着舒服,被海风吹得干裂的伤口却在疼痛。
给希望准备的那套衣服颜色十分张扬,宝蓝色与亮黄色的各占半边,偏向蓝白色的牛仔裤及露脚趾头的五公分高跟鞋。希望刚穿上衣服,早前被她打发走的那两位女子恰好推门进来,她们没有询问希望是否需要帮忙,一人摁着希望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另一个拿起风筒开始为希望吹头发。
水乳霜、隔离霜、粉底……眼线、画眼影、夹睫毛、涂睫毛膏……那两位女子的手法熟练,在希望的脸上一阵风卷云涌,一张精致的脸就显示在镜面中。希望长长些的头发被人扎起来,脸颊留下两撮贴着脸颊垂着。那两位女子对希望脸上呈现的效果甚为满意,翘着手指把她脸上的化妆品涂抹的更均匀些,“贺爷在正厅等你。”说完拉着希望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走出门。
等在正厅不仅有贺元洲,刚子牙和贺光泽也在。希望进去的时候,高再无正低头和贺元洲说什么,堂内的那些男人的眼神纷纷朝着希望看过来,希望本就姿色不错,更何况此时脸上涂抹了那么厚的美妆,就算是个歪瓜裂枣也被美化成标准的美女。有几人看着希望好久,估计觉得自己的行为大胆,才转过头,仍旧不时打量她几眼。
此时的希望虽然是漂亮的,但也到不了惊为天人的地步,她算是让人看着舒服、耐看,再加上不丑,倒也算是美了。贺元洲听到人小声议论,抬头看到娉娉婷婷走来的希望,粗重的眉头微蹙,这是蓝莲培养出来的女孩子?看着不怎么像。
希望的位置被安排在高再无旁边,今天他是主角,这场宴是为高再无接风洗尘,希望只用做好她的花瓶功能即可。高再无话仍旧不多,在别人问话时候礼貌回答,其余时间就是端着酒杯自饮。
贺光泽的位置在希望的右边,却是挨着的。希望感觉到贺光泽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停留时间过长,且摸着下巴冲着她笑。希望从小雯那里听到不少关于贺光泽的怪癖,这时被他盯着看,像是被虫子啃咬骨头一样,手臂上泛起一层疙瘩,身子跟着不受控制的颤抖一下,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她挨得高再无更近,高再无察觉到她的举动,这才转头抬眼看她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麻麻管得比较严,她不让瓦写文~~
总结写文这么久以来,肩膀和颈椎严重疼过几次,,,
如果,如果我说,有一天,敏敏不写文了,会有多少亲想念我捏~~
no。50
希望被高再无蹙眉的一眼看得坐立不安,那是嫌弃的一眼。希望不再动,她专心看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凉拌菜,放在腿上的手却绞着。心里却对自己冷嘲热讽,看吧,你以为你多重要,你以为在那个小岛上,他对你几个笑脸,你就是特别的。他根本连解释都懒得,只用无视就好,对别人的安排听之任之,偶尔拧眉看你一眼,又是这样的表情。
他始终是高再无,她却不再是那个希望。她见过他最狼狈的时候,她陪他度过最无助的时候,她是他最孤单时候的唯一凭借,在那么几个瞬间,她被他当成唯一般握住手。这些是她不能和别人说的,只能放在心里一点点品着尝着,酸涩又带着点甜味。
聚会没什么真实性的意义,对高再无的完好回归,大哥与二哥表示了欢迎,下属表示了高兴。贺元洲说,难得团圆就好好放松下,又以年龄大了要早些休息就先走了。一群年轻人从饭局转战其他场合,双并会是做什么,放松又有什么项目呢,女人和毒品。
到了希望来过一次的会所,那次她就是站在这里卑躬屈膝的等着被挑选,那天她就是在这里被高再无选中。刚子牙选了两个看起来和希望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其他人看当家的都玩开了,自然跟着,牵了心仪的早早进房间去了。
希望跟在高再无身边,他没有选其他女人,这让希望稍微好受些,她不敢保证能和别的女人一同服侍高再无。高再无不知道是不是在饭桌上喝多了酒,他的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难得银灰□西装内的白色衬衣上的几颗扣子被拉开,露出微红的脖颈及锁骨。
高再无的手搭在希望的肩膀上,她就顺势靠在他怀抱里面,额头抵着他的肩膀,听着他和双并会几位稍有地位的人物说话。高再无滚动的喉结在希望眼前晃来晃去,她不知怎么就摸上高再无的喉结,感觉到他本松松垮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改为抚摸。希望把手往下滑,把他衬衣扣子往上扣一个,又把他的领带理正,放好。
高再无不着痕迹把希望往怀抱里面拖得更深一些,头埋在她颈窝里,呼出的热气熨烫着希望的脖颈,从他受伤起,他们不曾有过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一方面是希望觉得终于脱离苦海,没必要送上门,另一方面,是高再无对那件事情不再热衷。
此刻,都是空旷已久,希望靠在高再无怀抱里,脸埋在他胸膛上,在他手臂围成的狭小空间内,她抬头要看他,被他低头吻上唇。本只是轻轻的啜吻,有点小孩子瞎胡闹的逗弄,后来吻着吻着渐渐变了,变得热烈炽热,变得激烈。希望微微仰头回应着,在高再无吸吮着她的软软香舌往嘴巴里拖的时候,希望主动探进去,纠缠、搜刮、牵绊,吞下彼此的口中香甜。
高再无觉得晚上喝的酒在渐渐发挥出来,他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手顺着希望衣服下摆伸进去,她今天穿的上面衣服是两件套,外面一件到手肘的小西装,里面一件白色吊带,吃饭时候就晃得他眼晕。希望的身体高再无再熟悉不过,顺着滑腻的纤细腰肢往上,推高粉色的蕾丝内衣,粗糙的手掌探进去,握住一团柔软面团,手指掐着顶端朱果,绕着打转,拉着扯动。
嘴上的吻变了味道,变得目的性极强,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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