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委屈地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沾湿了枕头。
这一刻,尤桐是最本色的反应,她诚实地诉说着自己的感受,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忘记了所有,只感觉到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的这一瞬,疼痛与悸动交织,眼泪与鲜血并存,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滋味。
容尉迟深呼吸了口气,克制出挺进的念头,她的眼泪比雪花还要晶莹,也比雪花还要孱弱,他吻着她的眼泪,那不是苦,也不是涩,而是甜,是她由女孩变成女人为他而流下的泪,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大的虚荣,也是最大的满足。
他没有心思去琢磨她为什么还是第一次,他只是耐心地等待她的适应,额头的汗,因为隐忍而低落,不经意间,某一滴落在她的眼上,与她的泪融合在一起。
她蓦地一怔,瞪大了眼睛迷茫地望着他,她知道他是自制力很强的男人,上一次因为是父亲的祭日,他修身清禁,她心里是佩服的,也隐隐改变了一些对他的印象,恪守孝道的人都坏不到哪里去,而现在,他明显是为她而隐忍,莫名地,她有些感动。
纤白的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破碎地哭喊,“容尉迟……容尉迟……”
他蓦地一喜,她自己也许都不知道她喊了他的名字,可是他知道她的害怕与无助,那清清的眼泪与沙哑的哭泣,全都说明了她需要他的呵护,她的反应给了他鼓励,腰重重一沉,他填满了她整个身体。
尤桐吃痛地一记闷哼,躲进他的胸膛,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一阵紧缩。
该死,她太紧了!
“放松,我轻一点。”他低声哄着她。
尤桐呆怔着,他的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也温柔到不可思议,她放松了自己的意识,全然交给他带领。
他轻轻地吻她的头发,额头,眉眼,鼻子,唇,那样的轻,那样的缓,然后他趁着她不注意,微微动了动。
“还痛吗?!”他沉声问道。
她一颤,感受到他的紧绷,轻轻摇头。
他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就像是无法控制自己那般,狂风暴雨般地袭向了她。
她乱了呼吸,乱了心跳,乱了思绪,视线变得朦胧,大脑变得空白,在他的撞击和掠夺下,她最后整个人陷入了昏厥。
夜色醉人,满室旖旎,久久未歇。
◎◎◎
夜色如墨,整座城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朦胧唯美,流光异彩。
漆黑的深夜,天空透出纯粹的黑,一颗一颗,晶莹而又璀璨的星子挂在黑沉沉的夜幕上,无比清晰,浩瀚广袤的银河系,就这样洋洋洒洒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容尉迟睁着比夜空还要深邃的黑眸,低头凝望着身旁那个累得昏睡过去的女人,她的眼睛,比那些星星还要美丽。
很自然地,他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晚上,兜兜转转一圈,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她终于躺在了他的chuang上。
只是……雪白床单上那朵妖娆的花,却让他陷入迷惘。
温热的大掌在她布满光泽的秀发上抚过,那触感就如同他在抚着一块上等的丝绸,“尤桐,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随手拉过放在一旁的黑色睡袍套上,从柔软的大chuang上起身,走到那片明亮的落地窗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脚下辉煌的夜景,心思沉浮。
◎◎◎
黑色隐隐地散去,光芒一点点到来。太阳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尤桐在满身的疼痛中幽幽醒来。
“痛……”浑身的酸疼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喃,声音沙哑。
下意识地,她翻了翻身,却意外扯动了腿间的肌肉,那不同于别处的异样痛楚让她倏地惊醒,豁得睁开了眼睛。
身体上的疼痛让大脑很快恢复运转,清醒的意识回归而来,昨夜种种如电影倒带般在脑海里一一重现。
她猛地坐起身,那一片明亮的落地窗让她瞬间呆住,金色的阳光照耀过来,那样的璀璨,却是那样的刺眼。
看了看时间,才刚刚七点,如果没有记错,她睡了还不到四个小时。一整晚,他几乎没有让她好好睡过。
眼睛还泛着酸涩,眼皮不用看也知道是肿胀着的,可是她却再也睡不着,平日里习惯了早起,即使昨夜那样累,也还是想要早早起床。
一转头,视线落在床单上,那一片暗红的血渍,那样羞人,却是那样刺目,心里一下子酸楚起来,滋味有些复杂。
第一次,就这样没了?!
最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而他们之间却只是交易,这样的情形真是不堪!
可是似乎昨夜很美好,她居然觉得美好,她觉得很讽刺!
她抿了抿唇,眸光渐渐地黯了下去。
她扯开被子,勾起松软的睡袍穿好,然后走下大床,尽管她走路时,身体很痛,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挺直背脊。
尤桐,没关系的,你要坚强!
轻轻打开卧室的门,她踱步走向更为宽阔的客厅,下意识地寻着某人的身影,他还在吗?!
126 泪如雨下
尤桐小脚步地走着,尽管脚步那么轻那么缓,但依然在偌大的房间里荡出回声,一下下地,敲击着心房。每走一步,她都好像是走在刀尖上那么挣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在此刻看到他。
逡巡了一圈,屋子里没有容尉迟的身影。
尤桐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好像有些失落,上百坪的房子里走上一圈,她的双腿已经一阵虚软,他倾注在她身上的力量仿佛还未散去,致使她无力地跌坐在旋转楼梯的台阶上。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是脑袋瓜似乎是要和她作对,昨夜那一幕幕激狂的交缠清楚浮现,害她脸上一热,连带着心脏也跟着狂跳。
是不是每个女孩变成女人之后的第二天早上,都是这样的感受呢?!
心里,蓦地泛酸。
看了看时间,应该去上班了。
她低头走进浴室,为自己放了一大缸热水,如同没有思想的机器人一般动作着,泡完澡后,精神终于恢复了许多。
取来架子上柔软的大毛巾将自己擦干,她裹着浴袍,跟着又慢吞吞地走出来,经过穿衣镜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略偏过头,怔怔地和镜子里脸色苍白的女人对望。
这是她吗?!
潮湿的眼睛,忧伤的眉睫,唇瓣被吻得泛起红肿,浴袍之外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印着无数的红痕。
这是她吗?!
为什么瞧起来如此难过?!
心思紊乱,她找不到答案。
快速地走出浴室,取出她昨日带来的衣服,换上,转身出门。
轻轻锁了门,锁住一室的安静。
盛夏已过,天气稍稍转凉,但清晨早起锻炼的人还在坚持,路上,尤桐碰到一些才刚刚跑步回来的人,汗水淋漓,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心满意足,眼角眉梢都透着活力的感觉。
而反观她自己,死气沉沉。
不过才毕业几个月,她的生活就已经完全变了轨,不仅感叹岁月匆匆,更感叹人生无常。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尤桐了。
金陵世纪这里交通更为便利,她没有走多久便到了公交站台,可能因为附近都是高级住宅区的关系,四周住的也都是有钱人,挤公车的人几乎没有,她坐在空荡荡的车厢里,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才过了一站地,手机里便进来一条短信。
消息是妈妈发过来的——小桐,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尤桐握着手机,忽然就泪如雨下,却连忙回复了过去——妈妈,我很好。
◎◎◎
容家大宅。
一栋古色古香的三层楼高建筑物,恍若遗世独立般,静静矗立在阳明山的浓林密荫中。
黑色的车子穿过安宁的山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停留了几秒,铁门缓缓打开,车子徐徐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圆形喷水池,来到主屋的大门前。
车门被打开,容尉迟西装笔挺地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站直高大的身躯,朝阳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绝然的冷峻气质。
“三少爷,董事长正在书房等你。”管家脸微微低垂,恭敬地道。
“知道了。”容尉迟点了点头,径直走去。
修长的双腿踏上一层层台阶,不一会儿,人已经来到二楼书房前。
“爷爷。”敲门的同时,门也随之被打开。
老人咧开嘴笑,“回来啦?!台南的空气有没有比台北的新鲜?!”
容尉迟勾了勾唇,“还不错。”
“那台南的女孩有没有比台北的好?!”
“爷爷,您想说什么?!”
容国升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周亚菲才是你最好的选择,你和她来往过几次了,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容尉迟装傻。
容国升干脆挑明,“就是以结婚为前提进一步交往!周亚菲人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家世良好,举止落落大方,她很适合做容氏未来的总裁夫人!”
“爷爷,您最近真的很有闲情逸致,上次容琛也被你催婚催到头快爆炸。”
“容琛和你不一样,他不接手公司,所以只要选自己喜欢的人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且……他选的那个女孩子还不错,我很满意。”
容尉迟忽然眸色一紧,原来爷爷以为那天在尤桐家里面的人是容琛,而且……觉得他们登对?!
◎◎◎
容氏公司。
尤桐仰头望着那高高的大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后迈步而入,然后搭乘员工电梯准点踏进财务部。
打了卡后,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挎包,开了电脑,简单整理了下文件后,便起身进了茶水间。
按照容琛的习惯,她每天早上都要送一杯咖啡到办公室,容琛和容尉迟不同,喜欢喝加一点糖的咖啡,糖要经过融化沉淀之后味道才更好,所以她每天都是提前几分钟去准备,等容琛来了之后就可以准时端进去。
不多时,容琛如期而至。
“总监早。”尤桐微微一笑。
“早。”容琛一闻到那咖啡的香气就无比精神,忍不住调侃似的赞叹道,“小桐,有你当我的助理,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总监说笑了。”尤桐将咖啡端进他的办公室。
容琛凝眸望着她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角也暗暗含笑。
尤桐蓦地一怔,他看什么?!
127 不归的路
容琛缓缓收回视线,笑着说道,“没事,工作吧!”
“是。”尤桐点了点头,将咖啡放下后便出了总监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桌前做事。
这一日,月报出来了。
会议上,罗谨言详尽地做着汇报,“容氏上个月的月报显示,公司的净利润率提高了一点五个百分点,而且将本期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与上期比较,增长率为百分之二,说明企业的成长性趋好。”
容琛点头微笑,尤桐也暗暗为他感到高兴,才刚刚接手新工作就有如此出色的成绩,容琛的能力果然不俗。
尤桐翻开文件夹,紧跟着说道,“在刚刚财务报告公开的四十分钟内,已经有十二家媒体致电预约,他们都想对总监进行采访,其中有五间杂志还说想要安排专访,做成期刊封面,不知道总监的意思如何?!”
“你安排就好,如果时间允许,我个人没有问题。”容琛在应付媒体这方面比容尉迟好说话得多,他长袖善舞,总能恰如其分地处理好各界关系,这也让尤桐秘书的工作容易了许多。
散会之前,容琛开口邀请众人晚上一起去庆功,大家都一口答应。
“好啊!”
“这的确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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