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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作品:淫荡小牡丹|作者:团团|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5 15:32:18|下载:淫荡小牡丹TXT下载
  「不好。」

  「我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静止不动的双手还握着他裤头的绳结,说出这种话真是自打嘴巴。

  顺着他怀疑的目光,天香眼珠子跟着朝下转,发现指头正捉着让她百口莫辩妁铁证。

  「这不能算坏事。」她还在狡赖,「我很早很早之前就决定遇到你的头一件事就是把你变成我的人。」就像她曾经想写的草莽大王,掳到良家妇女的头一夜就是对她伸出狼爪,将那种「占了妳的身子,妳就专属于我」的扭曲想法套用在他身上。

  这种话,实在不该由一个年轻姑娘嘴里说出来,让他这个男人汗颜。

  「如果我的身子可以留住你,我就用它留你。」

  「还说妳没挑淫书看,都被教坏了。」他眼露无奈及苦笑。「若我只是想玩弄妳,就算占了妳的清白,我还是会走。」他分不出自己是在说着恫喝还是在告诫她。

  天香弯了唇笑,「我一点也不意外你会说出这种话。我当然也懂这道理,可是呀,我在你身上下了注,而且我知道自己稳赢不输。」

  她自信满满的光彩俏脸映入鹿玉堂眼帘,几乎要深深烙着,成为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美景。

  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是因为她清清楚楚看穿了他的想法,挖透了他藏在心里深处的奢念,明白一旦他欺了她的身子,就不可能像现在走得决然?

  他对她的感情原本就像断成截的莲藕,藕丝密密绵绵,每一丝都牵着对她的放心不下,每一缕都缠着对她的难以割舍。他已经远远想逃,身上却绑起数不尽的丝线。

  「不信我的话就解开我的穴道,我证明给你看。」她在用激将法,可惜对沉稳的鹿玉堂毫无作用。

  「我知道妳要怎么证明,想都别想。」鹿玉堂立刻拒绝。他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在她芬馥暖香的挑逗之下,还能再有自制力推开她。

  「为什么?我的身子应该很销魂的!月下说我虽然人矮个头小,可是体态软柔娇媚,说胸是胸,要腰有腰,臀儿也不干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是怎么了?她在自我吹嘘,想将自己当商货,荐销给他吗?

  「……跟着我,妳只会吃苦。我没有一个安定的人生,除了鹿玉楼和鹿玉倌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想杀我,我几乎是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这种生活,妳又何必想要凑一脚?」他不与她讨论她的身子到底吸不吸引人,只是娓娓同她说理,希望她能明白他不想她陪着受苦的苦心。

  这半年来,旧主子已经不单单让弟妹追杀他,更有其他昔日同为护主杀手的旧识也领命取他首级。

  「你可以跟着我回曲府,在曲爷的地头上,没人敢动你半根寒毛。」

  「我与曲无漪没任何关系,他不见得乐于助我。」

  「会的会的!曲爷虽然脸色难看了一点,但是心很软,我帮你求他,他会允的,好不好?」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到底还要把自己逼退到什么地步?!让我帮你分担肩上的担子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呀!」天香低叫,「你难得顺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又何妨?要是你真的不喜欢我、不屑让我为你担心、觉得我的付出只是累赘,你最好趁我现在被点了穴不能动,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否则等我解了穴,我绝对不放你走!你绝对走不掉的!你哪儿都别想去了!你听清楚了没?要走趁现在——」

  她以为她这样说,他就真能狠心离开吗?

  将她放在山洞里,径自走开,等她解了穴,是否又要令人胆战心惊地顺着粗藤爬上山壁?万一她失手,摔到崖底可是拼不回全尸……若是他抱着被点了穴的她回到崖上,掉头走人,谁又能担保无法动弹的她会不会被野狼叼去当早膳?如果仅是遇上四脚畜生也罢,顶多被拆撕入腹,要是遇上两脚禽兽——山贼野夫,面对俏生生的姑娘,会发生什么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鹿玉堂垂下眸,觉得左右为难。

  顺一次自己真正的心意……吗?

  让她一块分担肩上的提子……吗?

  「……鹿玉楼应该对妳说过,我是个背叛者。我跪在祖先牌位前立誓以性命保护的老主子死了,我却仍然无耻的活着,妳应该以我为耻,而不是——」

  而不是包容他、宽恕他、纵容他……

  「虽然我很害怕你会因为老主子的死而跟着自杀,不过我认识的鹿玉堂不是那种苟且偷生的人,你留着你的命,定有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就是老主子最后留给我的命令。」他忍不住对她说了。

  「什么意思?」

  「老主子断气之前,给了我最后一项命令——他要我为自己活下去。」

  言犹在耳,老主子断断续续的声音又在记忆中响起——「玉堂……你明白这些年来,我从不当你是个下人……你比我的亲生儿子、孙子更孝顺……你瞧,我的孙子都嫌我老而不死,想杀我夺权……那是我自己的骨血……身上流着我的血的人呀……枉费……枉费我一辈子辛苦……想让子子孙孙衣食无缺……我求的是什么?不是他们磕头感恩……只是想让他们……福福康康罢了……结果,我最疼爱的长孙远远不及你……他们盼我死,你却求我生……」

  呕着鲜血的嘴,溢出幽幽低叹,每说一句话,涌出的朱红越多。

  「主子……您别再开口……我背您去找大夫。」

  他捂着老者的嘴,想藉以阻止血液自衰老身躯里窜出的速度。

  「玉堂……我跳出来为你挡一刀一掌,是出自于一个爷爷对待孙子的无私亲情……你答应我,不许为这件事责怪你自己……」

  不……他到老到死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老者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唉……傻孩子,听着,我最后再给你一道命令……不许随我一块死,你可以视这为主子的命令,也可以当是一个爷爷送给孙子的遗言……好好活下去,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你自己活下去……」

  他扛着老者,知道背上衣裳的湿热感是什么,那是血,而非他疾步飞奔求医的汗水。他背上全是老者的鲜血,血液逐渐干凝冰冷,代表着一条生命的终结。

  他想随着老者而去,以长剑抹断颈子,却永远无法违逆主子的命令。

  他无法死,也无法为老主子报仇,因为仇人竟是另一名主子——是他弟弟妹妹舍命要护的主子!

  他无法向亲弟亲妹解释自己的背叛,因为他无法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子竟丧心病狂地杀害亲爷爷。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老主子,不,你爷爷人真好……」她相信老主子也很希望被这么称呼。「他不怪你,相反的,他感谢你,你听出来了吗?在最后,还有你陪着他……他希望你过得好,舍不得让你一辈子成为他家的奴仆,你不可以让他失望!我也是我娘离世时最放不下的人,她要我好好选择自己最快乐的生活方式,我就要过得很好很好,好到让她安心,你爷爷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天香弯下身,趴在他身上。

  「为你白日己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就像一个长辈对孙儿说的话,他们不会要求你为他们做什么,只会希望我们能好好照顾山自己。他想要你得到幸福,不是要你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不是这种只能自己孤单、不让人陪着你的逃亡生活,他看到你这样为难自己,心里一定不好受……你有没有叫过他爷爷?」

  鹿玉堂摇头。他没有那个资格。

  「好可惜……他在断气之前,应该希望能听到你这么叫他的……」纤指探进他的襟口。「你其实也真当他是亲人了吧?」嘟起的红唇尾随手指滑过的地方而来。「你也想大声叫他爷爷的吧——」

  想,当然想。

  若没有更深、更系绊的理由,没有一个人会愿意为了一个单单仅是「主子」的人卖命。

  「顺着你的心意……你想吧?嗯?」

  微微麻疼的啃噬自喉结传来。

  「嗯。」他滚了滚喉。

  「那我以后陪着你一块去扫墓,再叫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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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一点也不以你为耻。错又不在你身上!那个使计杀害他亲爷爷的人都不内疚了,你凑什么热闹争什么先呀?」天香的声音贴在他耳垂,轻轻的、柔柔的,像在吐气,蹭着他的肤,让他的胡碴刮得痒笑。

  真的不太对劲……鹿玉堂被清香发丝撩过颈肩,剑眉因微蹙而高扬。

  不对!

  「妳为什么能动了?!」他终于发现了!

  明明半个时辰才能出口动解开的穴道,为什么现在她已经将整张小脸凑到他鼻前,噘高的唇不住地在他脸上打印子?!

  「因为被你那回点穴给吓坏了,加上鹿玉楼之前为了甩开我,也学你在我身上点穴,所以后来我就叫鹿玉楼教我解穴。可是我没武功底子,学了好久就是学不来,不过我已经可以将时刻减少一半,当然现在就能动喽!」

  她说着说着,手上多出一条系绳,鹿玉堂觉得那绳子相当眼熟……天香将系绳朝身后一抛,因为它已经丧失了作用。

  「那是我的裤头绳!」他认出来了!

  「它没用了。而你,我给过你机会,在我穴道解开之前,你都可以走。现在……」她好甜好甜地笑,举高的手里握着褪下的榴花衫,也朝身后抛。「觉悟吧!」

  撂狠话,做狠事!

  最后飘落在一旁的小肚兜混搁在他的衣物上,如同此时交迭的两人——只是,被暴力挟持的,似乎是男人……尾声「公子、姑娘再等一会儿,饼马上就好。」

  前回出炉的烧已经全卖光了,可后头还有六、七个人排队,饼铺里的老板满头大汗地将饼放进炉里,忙碌辛勤的老脸上挤着笑,对每个在铺前的客人鞠躬哈腰。

  「无妨,你慢慢来,饼烤得好吃才重要。」大伙不在乎在铺前等待片刻,重点是烘出来的饼烤又香又酥就好。

  「是、是!」饼铺老板继续忙他的。

  六、七个人在等待之间也各自打发时间,有人沉默寡言,直挺挺盯着饼铺的烤炉;有人低头看书,完全进入忘我;有人轻语交谈,谈论着城里日前的大事——「妳瞧了没?」绿衣姑娘举袖掩嘴,低低在问。

  「妳是说前几日出的《幽魂淫艳乐年穷》?瞧了瞧了。」黄衣姑娘同样细声回答。她会这样须是因为《幽魂淫艳乐无穷》一出书,整个城里有九成的话题都绕在上头打转,尤其这回《幽魂淫艳乐无穷》隔了半年以上才出书,让众人更期待。

  「我好喜欢这回如意君最后写的那段崖洞里的燕好交欢!」绿衣姑娘兴奋地道。

  「对对对,我也是!」黄衣姑娘跟着她一块跳脚——不是反对的跳脚,而是两个人犹如遇见知音般十指交握,像两只兔儿蹦蹦跳跳。

  「很疼吗?要我离开吗?」绿衣姑娘念著书里的词儿。书里那男角儿的体贴温柔,呀——黄衣姑娘立刻接下去。「比起那日你点了我的穴,狠心要我看着你离我越远的揪心之痛,一点也不疼。」书里女角儿泪眼朦胧,又坚定地拉下男角儿的头,将唇罩上他的,呀呀——两个姑娘又是脸红又是雀跃地笑闹了起来,各自又扮演起男角儿及女角儿对着戏,倒是排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