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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听说这围巾是“最爱的女人”送的东西,语环就不敢要了,但屠征突然又说了一句话,“当年我和小在一起时,还说过,如果生的女儿,也取名叫语环,小名儿就叫环环。你瞧,咱们算不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那双沉淀着岁月沧桑的眼眸,极深,极亮,也极是温柔,就像一片深广博大的海洋,让人忍不住沉陷其中。
她惶恐拒绝的心思,莫名地就没了。呆呆地接下了小黄鸭,软软的捏在手里,就觉得这迟到的童年玩具,格外亲切可爱,格外有些……爱不释手了。
然而,做丈夫的卫东侯,看着女人不舍离手的礼物,心里几经纠结矛盾难受冲动压抑,很想咆哮,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女人上床睡觉。
但小女人仿佛要故意跟他作对,非要围着围巾,抱着小黄鸭睡觉,又耍起小性子来了,执拗得很。
哎!
怀孕的女人最最大。
伺候怀孕中女人的男人滴滴小。
最后卫东侯认输,败给了屠征的围巾和小黄鸭是必然的,于是这两件物品迅速升级为丈夫大人的眼中盯肉中刺。
临哄女人入睡时,卫东侯还是有些忍不住,问,“老婆,你开始不是不喜欢屠叔叔吗?怎么突然……”
语环已经有些昏昏入睡,模模糊糊地嘟哝,“我也不知道……开始是不喜欢,可是后来……他人也不坏……你不是说他是你最崇拜的军神吗?其实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
卫东侯急问,“老婆,你知不知道,虽然他是军神,可是他的私生活还是有点儿那啥……我的人调查,他最近三四年,身边都跟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而且还有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叫他爸爸啊!你还是要睁大眼睛看人,千万别误信……虽然听我爸说,当年屠叔叔的风采风糜整个大院,还是红二代里的佼佼者,一身桃花债。虽然他现在还是俊朗非凡,人也不显老,好歹他也快四十的人了。
唉!得,忘了告诉你,他老婆就是宋惜玫,而宋雪欣其实是他的女儿,不过……”
哪知道他在这儿急急地剖析“敌情”,分析利弊,揭露敌人的“卑鄙真相”时,小女人早已呼呼大睡,唇角还衔着一抹安心的笑容,让他看得一愣,心底咆哮。
突然一颗石头砸中他后脑勺,他蹭地一下站起身,同时朝旁一闪,反身接住了好几颗从不同方向砸来的石头,且一颗还比一颗大。
“谁?”
卫东侯早已经捕捉到袭击者的身影,故意吼这一声,似乎是在分散对方注意力,声未落,就朝那身影发动了反击,将人往屋外逼退。
“臭小子!”
一声沉喝,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卫东侯闻言一愣,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擒住,直接给扔出了卧室。
同时,房门在他惊瞠的眼中,缓缓合上,没有发出任何一丝多余的声音。
一连串的袭击动作,只在眨眼间的五秒中完成,没有惊动到床上的人,甚至连走廊上还在打扫卫生的佣人都没发现,他就被死死压在了阴影的角落里。
完败!
……
屠征一手拎着卫东侯,从摸进屋子的窗户里跳了出去,临别一脚还顺势将窗户给轻轻关好了,仿佛从来没人来过似的。除非,有够细心的人去察看窗台上的灰尘。
卫东侯被一头摔在积着薄雪的草地上,染了一身湿。他憋着一肚子气,愤懑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双眼气汹汹地瞪着负手立在自己面前五步距离的中年男人。
此时,屠征已经换上了一袭黑色夜行衣,完全帖身的吸光设计,若是不动,他站在阴影里就仿佛完全跟黑暗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形体。
现在他故意将自己暴露在窗里投出的光线下,更衬得身形雄壮伟岸,仿佛丝毫没有受岁月的影响,充满力量,气势强悍,正值盛年。
比起卫东侯,以及周下出现的所有人,还有做为王者的北靖,在屠征面前,都显得那么稚嫩轻涩,难挡其锋。
“屠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东侯自知自己是斗不赢这位传说中的军神,就凭刚才被对方轻松秒杀,武力上他斗不赢他并不觉得可耻,毕竟整个无极大队都是屠征建立起来的,所有训练纲制也出自他一手,延用至今,全优于国内其他任何军区的特种大队,可见其实力绝不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比的。
只是他最接受不了的是,现在屠征一副“对语环势在必得”的强势模样,不断献殷情的模样,完全把他这个做丈夫的不放在眼里,竟然还潜进他家夫妻卧室,简直就是居心叵测,存心不良啊!
现在语环可怀着他的两个孩子,且性命垂危,危机四伏,教他怎能不紧张,怎么能安心。
“我都发动攻击了你才发现我,东子,你的警惕心还太弱,必须加强训练。”
“我,那是我家。而且语环又在我身边,我都……”
“忘了大队上的训言了吗?解释等于掩饰,事实胜于雄辨。这次行动,取消你的资格。”转身,就走。
“不行!”
卫东侯倏地一下就冲到了屠征面前,黑眸已经燃起了金色的火焰,声音又沉又狠。
屠征一笑,并不笑意,“东子,今晚的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懂么?”
“为了我老婆,就是赴汤蹈火,我也再所不辞!”
屠征脸色一沉,“胡说。我要的不是只懂得牺牲的蠢货,而是必须圆满完成任务的队员。你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无极大队最强的军王,我看你连小战一半都抵不上,感情用事,关心则乱,一碰上语环就失去判断力,你怎么拿回圣骨,救语环母子!我的队伍,不要你这种只会坏事儿的废物。”
卫东侯一拧眉,突然转口问道,“屠叔,你是不是还在为刚才我背着您,揭您老底,说您坏话生气?”
虽然逆着光,屠征脸上明显一抖的痕迹,没有逃过卫东侯锐利的双眼。
他立即接道,“不管怎样,在你挑的这些队员里,只有我和你亲自探过那个地下基地。连北靖也没去过,没有谁比我更适合执行这个任务。也许爱情是牵绊,但是为了这个牵绊,我保证会更加精神百倍地完成此次行动。因为我知道,这次任务关系到我最心爱的妻子和孩子们的生死,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双腿一踩,立自稍息,完全军事化水准对着微微拧眉的屠征,中气十足地喝道。
“队长,请下命令。”
屠征瞪着卫东侯板得死硬、一副舍我其谁当仁不让的黑脸,心中又好叹,又好笑,面上却端着十足的首长派头,沉声喝令,“全体队员,集合。”
倏倏倏,数道空气划破声传来,卫东侯的身边,相继站满了直挺挺的身影,他的左手边,便是同样一袭夜行衣的北靖。他的右边后面,也都是一样装扮了人。
这晃眼一看,除了卫东侯还穿着柔软舒适的小熊家居服,其他人都已整装待发。
这不得不让卫东侯又在心里扭曲了一下。
屠征清点完人数后,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卫东侯有些尴尬的形容。心里却是感慨的,事实上,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过在军中当首长的感觉了,而卫东侯却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唤醒他这种感觉的人。
还有此时正沉在梦乡里的那个小丫头,将他心中深埋许久的思亲之情给挑起来。
众人迅速做了一番行动布署,更为周细详密。
“我已经探了那里五次,最麻烦的就是保护圣骨的e区防卫十分强大,越靠近中心位置,食腐怪的数量越多,基本上外围的兽人都不敢靠近那里,只除了豢养这些噬腐怪的主人。所以,进去之后,如果能先把到它们的主人,将之控制住,行动成功率会增大一半。”屠征点着新描出来的地形图,做着详细解说。
这对于多数还没有到过实际地点的人,都深感其侦察指挥能力的强大无敌,粗中有细,细中有稳。
“要全部控制恐怕不可能,我们一人带点噬腐怪最喜欢的阿咪虫进去,更实际。”卫东侯提议,恰时正有队员两手提着透明的树脂箱走来,里面一团团看起来恶心不矣微微蠕动的东西,正是他口中的阿咪虫。
众人都不由露出了恶心的表情,且都知道,要不是专业的树脂箱密封度好,这玩艺儿散发出来的味道绝对能熏死一条街的人,比屎还臭,比烂包蛋还恶心,且,它是就是从大便里生长出来的细菌型怪物,专吃大便和腐质物。
屠征冷冷地看了卫东侯一眼,“擒贼先擒王。你这种手段,只会让队员耗损精力,难于一击中的,提着这玩艺儿行动只是个拖累。”
卫东侯予以反驳,说以噬腐怪的数量,初期必须带上这臭虫子做装备。
这一老一少杠上了,北靖专门负责打圆场,一来二去得多了,这关系就更微妙了几分。
讨论最后结束时,屠征瞪着卫东侯说,“你该多跟北靖学学,太浮躁了,不够稳重。难怪语环跟你在一起,总是大小灾不断。”
卫东侯双眼一瞪,一时语塞,眼光在屠征和眼神讥诮的北靖之间来回转了两圈儿,最终没有反驳,反是将资料一收,叠好,调表对时间,互通行动手式和暗语,积极地做着行动准备,没有再纠结相斗。
屠征见状,心下暗笑,好小子!其实,他虽表现得不满意,其实心里已经颇为认可。
只不过,这不断挑衅女婿的行迳,似乎是每个做岳父的天生本能吧?谁叫他拐跑了他的宝贝女儿呢?谁叫这臭小子跟女儿那么亲,更胜于自己这个老爸,能不让人羡慕妒嫉恨么?虽然这里有历史原因,可还是让人很不爽的不是,他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吧?谁叫这臭小子在认识他女儿之先,占了优势?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未尽恋情的情人投胎转世,最爱粘爸爸的,可他和女儿的初见并不是那么美好,还不是因为这臭小子给衬托坏了。
更可恶的是,之前他本想偷摸来瞧瞧女儿的情况,单独处处,这臭小子也不给机会,磨叽了半天不离开,竟然还背着他说他坏话。
嘿,手痒啊,不教训教训怎么行!
“好了,开始行动!”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上车驶离。
卫东侯跟屠征北靖一路,但是他一晃眼发现几个兽人由薇薇安领头,朝自己大宅走去,回头一把拉住了北靖喝问。
北靖神色淡然,只道,“这是师傅的决定。怕我们都离开这里,怕有个万一,让薇薇安带人守在这里更稳妥。薇薇安的能力很强,她下面的几个伙伴能力也很适合保护人。”
的确有备无患。
光是薇薇安手下的那几个空间视线扭曲高手,就能让行动力一流的兽人们找不着北,而那们铁塔般的黑巨人也是黑熊属种,力量强大,吼声都能震碎一条街的玻璃。
屠征已经坐上了车,没有插腔。
卫东侯拧了拧眉,跟着坐了上去,态度上勉强接受了,可心里还是存着一大堆疑问。然重要行动在眼前,现在并不适合追根究底,最终他只能问出:
“给我个充分的理由!”
这话是对着北靖说的,北靖弯了弯唇角,吐出四个字,“血,浓于水。”
卫东侯闻言,惊愕地瞪向屠征,更多的疑问纷至踏来。
“安静!”
却都因为屠征的一声喝令,全压了下去。
行动之前,摒除一切杂念,保持头脑清醒,身体舒畅,这是屠征为无极大队订下的行动前的注意事项。
卫东侯条件反射地依令行事,只想等到事后非把这堆乱麻给解决掉不可。
……
当晚,行动在无数个惊险和刺激的意外中,顺利完成。
清晨,语环醒来时,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头湿漉漉的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对他说了什么,她也没记清,只觉得挺安心,困意还很浓,嘟哝了一句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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