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亲情的温暖抚慰,万里汪洋,千里长空,又算什么?
……
这日,黄昏时,语环终于醒了过来。
同时孩子的情况似乎也比较稳定,没有再突发危情。
睁开眼时,语环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百年那么久,浑身都僵硬得厉害,仿佛一部已经生锈的老机械,手指头动一下都在卡。
她眨了眨眼,终于看清身边坐着的男人面目,张嘴叫了一声,“爸。”
嘶哑的声音,让还微微有些出神的屠征着实一震。
但看到女儿投来清泠泠的目光,一下自惭形秽。
“环环,你醒了?口渴不?叔给你倒杯热牛奶去,你等等啊!”他没有承下女子下意识的亲昵呼唤,起身要走,又突然转回头,“你想看看宝宝吧?孩子就在对面儿。你昏迷了三天,宝宝们一般都在保育箱里待上三天到一周的时间。这会儿秦露在那,我让她把孩子抱来给你瞧瞧,这小子的嘴巴长得特像你。”
他笑着离开,本想去倒牛奶,又忍不住进了孩子房间。
但门刚一推开,就看到卫东侯抱着孩子在逗,小家伙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气活现,好奇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呀,看到没,他一眨眼,瞳仁就变成金色的了。”可可大惊小怪。
“他现在还没法控制自己的体征,等长大点儿,就得好好练习。”秦露笑着解释。
女人们对于可爱的小东西毫无抵抗力,逗得爱不释手。
当卫东侯投来一抹冷淡的眼神时,屠征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
“语环醒了。”
“我带孩子过去给她瞧瞧。”
卫东侯抱着孩子离开,女人们也跟了过去。
婴儿房里一空,留下颇为落寞的中年人。
花洋走上前,戏谑地伸手要拍,就被屠征挡掉了胸口的嫩爪子,笑道,“小屠屠,你这又是何必,跟个小屁孩闹什么。回头把人逮到深山里,狠狠修理一顿,树立你当首长的威信,才是纯爷们儿!”
屠征沉声道,“我没跟他闹,我也担心孩子,那也是我的亲孙儿。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世间最难两全!今儿我做干爹,爸爸,外公,都给摊上了,还能怎么着!”
“屠首长,你真了不起啊!”花洋吊着嗓子,一脸兴灾乐祸状地故意朝门对面的房间叫。
屠征重重一哼鼻子,去给女儿拿热牛奶了。
……
夫妻房里。
语环看到儿子后,一下就来了精神,被卫东侯扶坐起后,就接过儿子逗弄。
小家伙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妈妈,认真的模样有点小小的严肃,已经长开的白嫩小脸,圆嘟嘟胖呼呼的,一时还瞧不出像谁,手指触上温软娇嫩的肌肤,让语环终于真实地感觉到,这一切已经不是梦境了,她真的将孩子平安生下来了。
“宝宝,我是妈妈,认识吗?”
“啊……”
小家伙立即张了张嘴,发出一声细嫩的咿呀叫,双手双脚踢腾了一下,大眼一眨就由黑变金,两条浓密的眉毛一动一动的,就像普通宝宝一样。
似乎跟他们在梦境里时,不太一样了。
梦里的小光球们调皮又狡猾,现在手里的小宝贝却显得纯稚可爱,毫无城府。
但不管是哪样儿,都让人满心欢喜,感动不矣。
语环用力吻了吻儿子嫩嫩的小脸,微微红了眼眶。
“宝宝,这是爸爸。你还有一个小妹妹哦,以后我们再介绍你们认识。”
语环握着孩子的小手,小拇指立即握紧了她的一根手指,紧紧的,又张嘴“咿呀”了一声,中气十足。
却没注意,旁边的男人因为提到“妹妹”,脸色变了一变。
恰时,房门被人敲开,屠征端着牛奶,还有一大盘早餐走了进来,说,“到了妈妈宝宝都必须吃早餐的时间了。”
语环转头看过去,卫东侯立即起身挡住她的视线,接过了牛奶和早餐,说了一句“我来”,口气硬梆梆的,毫不给人余地的模样。
屠征本想给孩子喂早餐,卫东侯拒绝的态度,让他在原地僵立了一下,笑着跟语环说了一句,便离开了房间。
语环敏锐地感觉到了丈夫和父亲之间的不对劲儿,没有多说什么,将儿子交给了丈夫喂奶,自己先吃起了早餐。
她先问,“我有奶水,可以先给他喂点儿奶。”
卫东侯没有看她,直接就交奶嘴儿赛进了儿子大张的小嘴里,小家伙立即抱紧奶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吃得可劲儿了。
才说,“不用了,你先吃些东西补补原气。花洋说,你现在必须安心在床上坐好月子,免得以后落下毛病。如果你身子不好,也不能碰宝宝,会影响宝宝的健康发育。”
语环惊讶,“那么严重?”
卫东侯严肃地点了点头,怀里的小家伙吃得微眯的小眼下突然睁了开,盯着妈妈这里,慧光闪闪。
语环被一大一小四只眼光盯着有些莫名的尴尬,就不好反驳,诺诺地应下了。
但同时心里更感觉到男人的情绪,很糟糕。
稍后,语环又问,“我觉得有些涨奶,待会儿还得挤出来,宝宝饿了也好喝。我听秦露说……”
卫东侯已经又灌了一瓶奶给小家伙,截断语环的话说,“这小子的食欲很大,光你的奶根本不够。这奶是村民送的奶羊和奶牛刚挤出来的鲜奶,已经经过消毒,营养已经足够它的需要了。你不用担心!”
口气还是硬梆梆的唉,怎么办?
她这个当妈妈的难道未来一个月,都得乖乖躺床上,无所事事?
感觉前途有点儿黯淡啊!
语环不出声了,默默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
同时,看着爸爸怀里的小家伙吃完了比自己的食物盘子数还多的八大瓶牛奶并羊奶,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睡着了。
那时,花洋过来抱孩子时,解释说,“婴儿的主要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样才好长身体。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多操心,仅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后有的是你这当妈妈的折腾的。”
虽然也是宽慰,可语环怎么总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大大不对劲儿。
本想跟卫东侯好好聊聊,可可和秦露进屋来看她,以及那些受她帮助安全获救的兽人家庭代表们也前来送礼祝贺。应酬完这些人,她也很疲惫了,想等着男人回来聊聊,却不知不觉先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被孩子的一道啼哭声惊醒。
睁眼就看到男人穿着衣服,要出房间,她急忙叫了一声,他转回头。
“老公,把孩子抱过来,我这里有奶。”
“不用了,那边屋里随时温着奶,你先睡。”
门关上,室内一片沉寂。
女人感觉,这个问题似乎比想像的都严重。
宝宝,你老爸他不理妈妈了!
女儿当自强 70。老公,我变态了
生产完后,语环感觉身体状况好了一大截,之前那种为维持两个孩子的沉重吃力和各种压力已经消失无踪。舒麺簦缕晕闯沟谆指椿褂行┪蘖Γ醯糜貌涣硕嗑镁突岷闷鹄础?br/>
“老公,我好像闻到厨娘的招牌点心——慕司蛋糕,哦,还有草莓酱、蓝莓酱。你快给我拿过来。”
“你已经吃了半只连耳兔腿,还有肚子吃蛋糕?”
注意:半只连耳兔腿五斤多,连耳兔肉完全没有普通兔肉的膻味儿,不加盐料清炖出来专供孕妇吃比老母鸡更滋补。有舍耗,可女人还喝完了一大锅汤。
厨娘做的蛋糕,秉承兽人们的传统,一个都是十二寸以上超大号。
“老公,人家想吃嘛!”
“好吧!”
男人看了眼抱着手臂撒娇的女人,轻轻推开了那双手,转身下了楼。
女人的笑脸在男人背后尴尬地僵住。
旁边,两个女人正愉快地逗弄着孩子,似乎完全没察觉这对夫妻的异恙相处状态。
可可乐得不行,捧着小家伙的脸蛋,兴奋地冲语环叫起来,“环环姐,你快看,快看。哥哥他更喜欢跟我玩呐,露露姐逗他,他都不怎么理。呵呵,我和哥哥好有缘的对不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哥哥的干妈啦!等以后干妈生个可爱的小妹妹,给哥哥当新娘子,好不好?”
小男婴被举起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秦露夺过孩子也嚷着说要做干妈,未来也要生个女儿跟可可家当情敌。
“嘿,这个小家伙真不可爱。都忘了在梦里,可是露露阿姨给你妈妈和妹妹接生的,怎么转眼就忘啦?快看,这是什么东西?”
秦露拿出个可爱的小玩具逗小男婴,小男婴眼珠一转儿就伸手去抓,但当可可这边一叫时,他立即弃秦露而就可可,抱着可可就不撒手了。
这情形实在让秦露受伤,一分神时就发现语环神色有些沮丧。
悄声问起时,语环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那两个大小孩儿!”
秦露一听,先是一愣,便轻叹一声,安抚语环,说只要妹妹回来了,误会就会解除,让她不要担心。
语环嘴上应着,心里却很无奈。
这两日都没见着屠征,她知道屠征为了妹妹的事儿,跑遍了全岛,还在长老会那里寻求线索。明明是自己的决定,将妹妹交托给北靖,但男人们都舍不得苛责她,这更让她觉得愧疚。
这时,卫东侯托回来一个大大的蛋糕,制作精美得足可媲美五星级大酒店的厨师了,看得语环十指大动,伸手就搅了好大一坨奶油喂嘴里。
秦露趁机就宣称孩子累了要睡觉,拉着可可离开了。
语环知道这是好友给自己创造机会,遂也搅了一块要喂卫东侯。
卫东侯别开脸,表示对甜食不喜,让她自己吃,就要到隔壁去看孩子。
语环立即大叫一声,抱着男人手臂撒娇说一定要陪着吃,不然就不吃了。最近她也都是用这办法,不然男人似乎都不想跟自己同处一室了。
“你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你不也当爸爸了,还没见成熟多少……还跟人家闹脾气,不会是大姨夫来了这么多天还没走吧!”
后半句她意有所指地滴咕出声。
“乔语环!”他突然一扬声。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她做好了一切准备,大声回应,“报告,首长有什么指示?”
大眼直愣愣盯着男人严肃冷沉的俊脸,右手食指半中指行了个不三不四的军礼,看得那浓厉的剑眉明显抖了抖,眉头皱得似乎忍受得很痛苦的样子,却半天没下文了。
她歪头看他,试探性的小小声,“首长?在家吗?”
敬礼的手立即被大掌给捏了下去,喝道,“瞎叫什么,快吃你的蛋糕。我看新闻!”
扯回桌子,勺子往她手里一塞,又要转身走人。
她急不可耐,一把推开桌子,从后面牢牢抱住了男人的腰,还是先破了功。
“老公,我怕!”
他应接不急地咳嗽一声“你吃个蛋糕有什么好怕的?”
桌兄辛苦了,当夹心饼干被两夫妻推来攘去的好无辜啊!
她埋在他背上,闷哼,“老公,我怕你不爱我了。”
“瞎说什么,快放手。”
“不放。”
她的手又环紧了几分,这男人腰身可真是够粗壮的,现在两手都快环不住了,她在他前腹部抚了抚,右手摸到男的右肋处,往下压了压。
他眼珠子也跟着闪了闪,就要去扒掉那只作乱的小手。
她就说,“这里都鼓这么大个气包儿了,我给你揉揉吧!老公,辛苦你了,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日子对我们娘儿仨的照顾和呵护。老公……”
她用力在他背后用力蹭了蹭,娇嗲得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
“对不起。”
手下的男性躯体,变得僵硬起来。
他突然转过身,扣着她的肩头,深深地看着她,说,“现在,只有你们娘俩儿。”
还缺一个!
那口气,又沉又重,蓄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黑沉的眸底,也窜起了火花,漫漫燎原。
原来,他一直在生她的气。
“我知道。那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任性好了,别……别怪屠首长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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