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宴会将结束时,语环终于得空,回到了屠家二佬身边陪伴。
这时候,老太太握着孙女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回头就对老伴儿说,“老头子,你说咱家是阳盛阴衰。可你现在瞧瞧,咱们唯一这个乖孙女儿,功勋赫赫,名声都打到国外去了,把咱们家所有男丁的份儿都比下去了,可为咱们女人家争够了脸面。”
屠老爷子唇角一抽。
“老头子,你可别不承认啊!”
屠老爷子当然更不敢否认。幺子这前后里外勾结着两个长子折腾的一台好戏,请来这一个个大人物,也全都是为了给这个孙女儿长面子。
以屠征的意思,当初老爷子批语环妇人之仁,插手男人的事,正是屠家大忌。那么屠征就让这大忌变成了忌无可忌。语环不仅曾经插手管过,还成为骨干力量,人人都受她所惠,没有人不竖大拇指的。
语环身为军人的女儿,天生就有军人的气质。成了军人家庭的一员,也正是实质名归。语环所做的功绩,就是连将军元帅甚至大首长都叹服,任何人都没资格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看低了她。
屠征就要让所有人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这个女儿认得绝对“值当”,也没有任何人比语环更有资格成为屠家的女儿。
这方,语环对于老人家的嘴角,心下好笑,觉得自己的亲爷爷奶奶,其实和普通人差不多。
遂在大婶婶的提示下,立即为爷爷奶奶奉上茶。
“爷爷,语环祝您寿比南山,身体安康。”
语环双膝落了地,行了一个最大的礼,将茶杯高高捧起过眉,送到屠老爷子面前。
这时候,屠家兄弟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屠征目光一抖,几大步走上前,显是紧张着父亲的反应。
虽然这寿宴已近屠声,宾客也都去了不少。那毕竟是在公开场合,老爷也许碍着面子,还不会太过。这会儿已经没有多少人,私下里,老父对女儿什么态度,不能不说不让人紧张的。
屠老爷子瞧着儿子紧张的模样,心里暗暗哼一声,就故意吊了众一番味口,没有立即接那茶。
屠老太太见状,立即肘了丈夫一下,说大理石地凉,叫他赶紧的,别装模作样儿了。
屠老爷子被妻子漏了馅,绷着老脸咳嗽了一声,回头接过了语环的茶,还扶了语环一把,将人直接拉到了身边,笑骂,“你这妮子,想是早就算计好了爷爷,舍不得!”
语环笑开,给了父亲一个安心的眼神,道,“爷爷,语环可不敢在您大元帅面前班门弄斧。其实,我也是今儿换衣服时,才知道了那么一点点爸爸的计划内容。可是爸爸还说,我坏了他的安排,待会儿要秋后算帐呢!爷爷,你知道爸爸有多严厉,等会儿你可得为孙女儿做主啊!”
屠老爷子喝着孙女儿的奉茶,老眼瞥了儿子一眼,哼道,“他训你什么?他才是今天这事的主谋。上梁都不正,有什么资格教训下面的小辈。第一个,他就该先自我检讨检讨才是。”
屠征心下一笑,立即向着父亲作了一个揖,“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谨遵教诲。”
围在一旁的屠家人和卫家人都笑开了。
屠征又道,“环环,快过来,陪爸爸去送你几个叔伯。”
屠老爷子立马抢了嘴,“这像什么话。环环现在得陪着我和你妈,你自己铺的这两大摊子事儿,你自己去扫尾。快去快去,别妨碍我们祖孙说话儿。环丫头,再给你奶奶上一盅茶。”
瞧着这眼下就开始的争宠戏码,众人都笑开了。
屠征看着父亲眉角的笑纹,心头总算吁了口气,摸摸鼻子,叫上二哥屠言送客去了。
语环和卫东侯抱着两个小宝贝,陪在长辈身边说话,不时笑对一眼,眉梢眼角,都是圆满。
今晚,月圆人好,星光灿烂。
……
同样的月色下,在一片茫茫深广的大海中,却是浪涛激涌,云诡波谲,星月不辨。
巨大的漩涡激起高高的浪头,风声呼啸尤如鬼嚎,沉沉的阴霾之下,暴风飞漩中的那座小岛,孤峻,渺小,仿佛再一个大浪头就会被这天地倾伏。
在这样的气候下,不说要上岛,就是出岛也是千万险恶。但就在此时,一道小小的人影从漆黑的岩石上攀爬而下,向着那看似近岛风浪最为平缓的一个小小狭角而去。
在几个跳转挪移之后,小小人影在临渊之上踌躇了一下,便一头扎进了涛骇浪这中,不见了影儿。
哗啦——
巨大的浪涌一下打来,好不容易游出一截,又全退了回去,前功尽弃,从头来过。
小茜拼命登着水,奋力挣出水面,猛吸几口气后,又潜下水面,借着比水面上的浪涌更浅的力量,拼命地摆动着大大的肉尾巴,冲击出前方的大漩涡。
可才险险地游出几十米时,又一个浪涌,一下拍来,她急忙调换方向想避开,却还是被狠狠扫到,一头撞在了水下的暗礁。
血色悄悄弥漫在漆黑森寒的海水里,她的身体上已经多处撞伤划伤,很快就可能引来蛰伏在暗礁附近的黑鲨
缺氧、失血、失温,脑子都似乎有些冻住了,昏眩感袭来,但她突然发现远处游荡而来的黑色巨兽时,吓得一个激灵儿,一鼓作气,朝前奔游而去。
她不能放弃,好不容易才能从父亲的牢笼里跑出来,正好遇到暴风天,岛上的侦察器会受到风暴磁电波的影响,准确性大降。若是不趁这个时候离开,回头很快她又会被父亲抓回去。
她不能回去。因为阿飞哥哥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她必须带他回来治疗。这回就是宋雪欣阻拦,她也不会再妥协了。她要阿飞哥哥好好活着,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小茜拼命划着水,可是任她怎么用力快速,宛如人鱼族的兽人们。可是到底只是一只陆上蜥蜴,有那么一点儿两栖的能力,哪里能比得上海中之王的鲨鱼。
尖尖的黑色头颅迅速靠近,颅下裂开的大嘴里,雪白的獠牙参差不齐,直直朝小茜细细的双腿咬来。
哗啦啦,水下一片激烈撕杀,水花汽泡翻滚之中,腥色的血线在海水中迅速弥漫开来。
阿飞哥哥……
遥远的城市一角,男人猛然惊醒,心脏跳得如同擂鼓,大口的喘息之下,发生剧烈的咳嗽。
他跳下床,冲进浴室里,抚着马桶一阵猛咳。
黑色的虫子从他嘴里跳出,被他伸手一掌捏得粉碎,迸溅出黄绿色的浆液,渗着丝丝血腥。
可在他那半裸的黝色躯体上,皮肤开始溃烂,有腥红的血骨从内透出,足可见黑溜溜的一个个虫子,在那骨肉上穿梭往来,森森地骇人。
他抬起头,右手捣着心口,痛苦而微眯眼眸中渗出一丝茫然的惊悸。
小茜,你现在应该被教授保护得好好的吧!
军嫂最可爱 开始结局-渣女死掉
话说语环自认祖之后,常被九龙山的屠家二佬唤去陪伴,深得喜爱。舒悫鹉琻
在她的陪伴下,二佬的身体也愈见好,老人家的一些陈年老毛病经她妙手回春,竟然不药而愈,精神头儿都愈发足了。又加上她做得一手的好菜,老人家们亲手偿过之后,均赞不绝口,更是对她宝贝得不得了,可谓屠家最宝贝的掌上明珠。
俗话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老人家精神一好,摆眼前的好事儿就忍不住拿着四处宣扬,何况还是最可心的亲孙女儿,哪能不四处得瑟眩摆一下的。
屠老太太喜欢热闹,就带语环拜访了几个好友,也都是在京城圈子里有名的官家太太、社交名流,让语环很是受益。一段时日下来,语环迅速跃升为京城第一名媛。这随之而来的名利,也让她忙得不开交,每日行程都排得满满当当。
这日,语环到那座网上称为“大裤衩”的电视大楼接受新闻专访,实为玺奥集团做形象宣传。
专访主题挺严谨的,主持人仍是不忘挖掘一些私隐以娱乐观众,这话题扯着扯着就落到了语环的美满家庭上。
“乔小姐,听说外界都传,您是靠着夫家和母家,才能干出这一番大事业的。呵呵,当然,大家都知道传言并不能尽信。不知道您对这种说法,有什么看法呢?”
这问题问得还算委婉,主持人把握的整个采方基调也挺好,语环觉得快结束时添点儿这样的佑料也无可厚非。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专题采访了,在这方面算是颇有经验。
瞬即一笑,气质温婉,语声缓缓道,“我觉得,这说法并不算全错。做为一个生活在人群和社会中的人,必然是要受其他人的影响。遇到我最爱的丈夫,我才拥有了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宝宝。”
屏幕上,立即切换上了小熙和小月芽的惊人美照。
“一个人的成功,必然离不开家人和朋友的支持和鼓励。同时我也更认同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所说,一分的天份加上九九分的努力,等于成功。成功更多的还是离不开自己的坚持不懈。家人和朋友们给予的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支持和认同。我想,如果我喜欢的是运动,那么我的家人也不可能支持我在商业发展上取得成功,不是么?!”
这个话题被轻松带过了,语环开始谈起自己身为一个和平大使,热衷于慈善事业的一些活动安排和心得体会。
“……因为我幼时的经历,我丈夫以我们的名义设立了东语基金,最近我们正在筹划在京城设立东语基金的办事处,希望能募集更多的爱心捐款,帮忙更多的失亲孤儿生活学习,平安成长……”
那时,在街头的广告大电视上,正直播着语环的专访节目。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娇小身影,在街人指指点点的奇怪眼光中,一下停住脚步,抬头看着大屏幕,一动不动。
没人看到那垢发下脏污小脸上是何表情,小茜的心情却是十分激动,激动之后,便是满心的愧疚和思念。
她九死一生终于到达这京城,又累又饿,看着姐姐的笑容,就极怀念姐姐拿手的好菜好肉。可是她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姐姐呢?!
痴痴地看到节目结束,小茜才又拖着脚步继续往前走,鼻头动动,嗅着四周的气息,寻找肖一飞安插在城市中的兽人接头点。
终于,在她走了整整一天,夜幕降临时,终于联系上了肖一飞的下属。
裹着羽绒服,面前摆着一碗香味十足的泡面,她却急问着肖一飞当前的情况。
接头人亦是曾经保护过小茜的保镖,知道二人关系非常,也没有隐瞒什么,“庞小姐,你不知道,之前飞哥见了那宋家婊子,又被要求帮忙对付屠家。您这儿在大街上也看到了,那乔语环,哦不,现在应该称为屠语环了。
屠家可是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豪门大户儿啊!屠语环现在正是风光时,屠家上上下下都拿她当宝儿似的宠着。平常出入,明里暗里的保镖都一打。她暗算了人家几次,人家不找上咱们赶尽杀绝已是万幸,她竟然还要去自寻死路。她自己想死不打紧儿啊,可每次都要拉上我们飞哥,害得飞哥那么惨,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我听着那些虫子的兹兹叫,真是寒糁得……可就这样儿了,飞哥还念着旧情,想着法子,想要把那贱货从无极大队把守严密的大牢里救出来,这简直就是以卵……”
小茜一听就急了,抓着那人手,直问,“你说什么?阿飞哥哥身上的虫子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反噬他的身体了吗?”
“啊,这,这个我其实只是听到……”
“情况到底怎么,你快告诉我啊!”
……
电视台的访谈节目终于结束,语环笑着与主持人握手道谢,便离开了。
时间五点半,离她和卫东侯约好的时间刚刚好,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大楼门口,未想一辆拉风的金黄色跑车倏地一下刹在跟前,她不得不以策安全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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