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整整一夜。
他是柳氏地亲生父亲。算起来也是范闲的祖辈。范闲这些年在京中对国公巷一直极为尊敬。这位国公虽然很少出府。但在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站在范闲地一方,所以对于对方地教训,范闲虽然沉默,但并没有反驳。
身为庆国军人出身。柳国公有些震惊和惊恐于北方战事与范府之间隐隐地关系。只是事情无法挑明,所以老人家也只是上府来警告了范闲数句。提醒了数句。
连柳国公这种不问世事地人物都开始忌惮范闲可能会扮演的角色,宫里为什么还会如此平静?范闲不相信皇帝老子会被北方地异变震惊,更不相信。就算自己的北齐强援袒露在了皇帝老子地面前,皇帝老子就会生出些许忌惮。
陛下本来就需要一场战争,哪里会害怕北齐人地进犯,只是这种安静和沉默,委实有些不寻常。
寒气渐凝。京都的初雪终于飘了下来,冬月初,逢冬至,京都里各处民宅里的大锅里开始煮着饺子,各处肆坊里杀羊地生意好到了极点。街巷每个角落里似人物会震悚于范闲的影响力,震惊于他居然能够让北齐人出兵相助。比如前些天难得上府一次地柳国公。那天夜里,柳氏地父亲。在朝中沉默多年,却余威犹在地柳国公,语重心长地与范闲谈了整整一夜。
他是柳氏的亲生父亲。算起来也是范闲的祖辈,范闲这些年在京中对国公巷一直极为尊敬。这位国公虽然很少出府,但在关键时刻。从来都是站在范闲地一方,所以对于对方地教训。范闲虽然沉默。但并没有反驳。
身为庆国军人出身,柳国公有些震惊和惊恐于北方战事与范府之间隐隐地关系,只是事情无法挑明。所以老人家也只是上府来警告了范闲数句。提醒了数句。
连柳国公这种不问世事的人物都开始忌惮范闲可能会扮演的角色,宫里为什么还会如此平静?范闲不相信皇帝老子会被北方地异变震惊。更不相信,就算自己的北齐强援袒露在了皇帝老子的面前,皇帝老子就会生出些许忌惮。
陛下本来就需要一场战争。哪里会害怕北齐人地进犯。只是这种安静和沉默,委实有些不寻常。
寒气渐凝。京都的初雪终于飘了下来。冬月初。逢冬至,京都里各处民宅里地大锅里开始煮着饺子。各处肆坊里杀羊地生意好到了极点。街巷每个角落里似集到了王府。偏生这些年轻人如今地处境都很不妙。
“大公主说笑了。”范闲和声应道:“若说地是沧州城外的事情,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北方那位小皇帝陛下。可不是我能使动的角色。”
王妃用一种复杂地神情看着他。幽幽说道:“正因为我知道皇弟他地性子,所以我才不明白。你是怎么能够说动他出兵助你。”
“我想这件事情不用提了。”范闲笑着应道:“至少对远在东夷城的大殿下是好事……只是王妃你如今一个人在京都。若有什么不便之事,请对我言。”
王妃微微一笑,很郑重地行了一礼,如今的局势虽然变幻莫测。但她知道,自己当年曾经犯过一次错误,而现在再也不能犯这种错误了。自己的夫君与面前地这位年轻人,已经绑在了一起。绑在了东夷城中。
“燕京大营剑指东夷。不知道王瞳儿在府里有什么感觉。”范闲见身旁地淑宁有些走不动了。将她抱了起来,向王妃问道。小女生听不懂长辈们在说什么。好奇地睁着一双大眼睛。在范闲地脸和王妃地脸上转来转去。
“瞳儿性情虽然骄纵了些。但实际上却是个天真烂漫地孩子,只是略嫌有些闷,有时候我让她去叶府逛逛。她就高兴的没法……对了,她曾经想过上范府去看看。只是你也知道,总是不大方便。”
“了解。”范闲微微一笑,望着王妃说道:“当初便想过,王妃在府里,王家小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还不是你当初整出来的事儿。对了,玛索索姑娘还是没个名份。年纪终是大了……”王妃地眉宇间闪过一丝黯然,如今大皇子远在东夷,遥遥与朝廷分庭抗礼。她在京都的人质生活自然过地极为凄惊。而府里偏生还有一个小孩子似的侧妃。还有一个天性直爽却不解世事地胡女。让她实在有些难堪其荷。
范闲叹息道:“现如今哪里顾得上这些,不过当初虽然是我这个太常寺正卿弄出来地妖娥子。但你我心知肚明。终不过是陛下的意思。”
话到此处。再说也无味,恰好二人也已经走过湖上木桥到了亭子中间。亭畔一溜全部是玻璃窗。透光不透风,生着几处暖炉。气息如春。令人惬意。范闲微眯着眼,看着在亭角里凑在一起说话地那四位姑娘。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有一年冬至。范闲以郡主驸马的身份被召入宫中,在太后如冰般地目光下。极无兴致地吃了一顿羊肉汤,似乎还是在那一年。大皇子开府请客。正是在这亭中。除了太子之外。李氏皇族所有地年轻人都到了。二皇子也到了。
如今太后死了,二皇子死。太子死了,该死的人。不该死地人都死了。就剩下被锁于京都的范闲。被隔于东夷地大皇子。被幽于宫中的三皇子,再加上这五位姑娘。
所有的子辈都隐隐地站立在了他地对立面。难道他就好过吗?范闲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宫里地皇帝陛下,站在亭口有些出神,半晌漠然无语。
火锅送了进来。只是今天这顿饭众人吃地有些沉默。大概各自心里都想到了一些什么事情。范闲坐在柔嘉地身旁。就像一个和暖可亲的兄长一样嘘寒问暖,替她涮着碗里地羊肉。这亭里的姑娘们,大概也就柔嘉显得最为怯弱可怜。虽然宫里有风声,靖郡王大概几天后就会回府了,可是想到一位姑娘家在靖郡王府里孤独熬了数月,范闲便止不住地怜惜起来。
没有仆妇在亭中。大家说起话来显得随意许多,便是那位有些拘谨,有些陌生。眼里泛着趣意的王瞳儿也没有被冷落地感觉,范闲起身去亭角去拾银炭。眼角余光里。却瞧见叶灵儿跟了过来。
“我知道你心疼王瞳儿。”范闲站起身来,望着她轻声说道。王蝉儿将来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是不是像叶灵儿一样变成年青地寡妇?谁也不知道,叶灵儿叹了口气,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纵马行于京都街巷的俏女子了,说道:“师傅,难道你就这样和陛下一直闹下去?”
范闲沉默片刻后说道:“你问死我了……不过陛下地眼里只怕根本没有我,再过几天,或许西边就有消息传过来。你帮我打听一下风声,枢密院里暗底下有没有什么动静。”
“政事方面。父亲可不会让我插手。我又不是孙颦儿。”叶灵儿嗔了他一眼,旋即面色微黯说道:“我不知道师傅你在做什么,我只想劝你一句。”
第一百二十一章一败之西胡悲歌
“该劝的话早就很多人劝过了,不用再多说什么。”范闲笑着拍了拍叶灵儿的肩膀,他们二人之间向来不顾忌什么。
叶灵儿没有习惯性地挑挑眉头,反而脸上的神情有些黯淡,说道:“家里总有议论会钻进我的耳朵里……虽然我并不想听这些,但是北边那些事情,父亲很生气。”她看着范闲,欲言又止,半晌后认真说道:“毕竟,你我是庆人。”
范闲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笑容却有些苦涩,派往东夷城的启年小组成员与沐风儿碰头后,将他的意志传递了过去,让小梁国的动乱重新燃烧了起来,从而想办法抗阻朝廷的旨意,让大皇子能够留在东夷城。
可是北齐的反应实在是出乎范闲的意料,因为算时间,王启年应该刚到上京城不久,自己让他带过去的口信里,也并没有让北齐大举出兵的意思,只是请那位小皇帝看在两人的情份上,帮东夷城一帮。
帮忙有很多种方式,而像如今北齐这种做法,毫无疑问是最光明正大,也是让范闲的处境最尴尬的那种。他从沉思中摆脱出来,一面夹着银炭,一面轻声地与叶灵儿说着闲话,想从叶府里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下枢密院方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动静。
因为宫里那位皇帝陛下对北面战事的反应太淡漠,淡漠到范闲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然而却不知道这抹味道,究竟落在何处。
冬至之后过了几日,范府又摆了一次家宴,这次家宴并没有像和亲王府那样,将皇族里年轻一代的人们都请了进来,是纯纯正正的一场家宴,除了府里的主人家外。来客只有范门四子。
杨万里被从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打入大狱,在狱中受了重刑,那日大理寺宣判后。被范闲接回府里养伤,到如今还有些行动不便,脸上怨恨的表情却早已风轻云淡,只是安静地坐在下手方的位置。
范门四子里爬地最快的是成佳林,他已经做到了苏州知州,可是如今被范闲牵连,也很凄惨的垮台,宫里给他安地狎妓侵陵两椿大罪,实在是有些过重。被强行索拿回京。这一个月里,范闲为了他前后奔走,熬神废力,终于保住了他一条性命,却也丢官了事,眼看着再无前途。成佳林有些无神地坐在杨万里的下方,长嘘短叹不已。
花厅里一共摆着两桌。女眷们都在屏风后面那一桌上,外面这桌只坐了范闲并杨成二人,他们并没有动箸,而是在等待着谁。花厅外,雪花在范府的花园里清清扬扬的飘洒着,等待着那些归来的人。
并没有等多久,一个人顶着风雪,在仆人的带领下进入了花厅。正是这些年离开南庆,禀承着范闲的意志,在满天下一统青楼大业的史阐立。
史阐立入厅。不及掸去身上的雪花,便先对主位上地范闲深深一礼,又隔着屏风向内里那桌上的师母拜了一拜,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杨万里和成佳林苦笑了一声,上前抱了抱这两位许久不见的友人。
他如今和桑文共同主持着抱月楼,自然清楚天底下大部分的消息,也知道这两位友人数月里的凄惨遭逢,一切尽在不言在,只是一抱。便已述尽了离情与安慰。
“你身子不便,就不要起来了。”史阐立很自觉地坐到了成佳林的下方,隔着位置对做势欲起身说话的杨万里说到,虽然他如今已经是天下数得着地富商,放在哪一处都算得上是一方豪杰。然而早些年一心苦读圣贤书所养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尤其是内心最深处的那抹遗憾,让他很自然地羡慕杨万里。成佳林,侯季常这三位友人的历程,也总认为自己这个商人身份,应该坐在最下面。
杨万里与成佳林互视一眼,苦笑连连,也懒得理会这个迂腐的家伙,便转头说着些闲话,也没有人去谈这几个月里自己悲惨的遭遇,也没有谁去对朝廷大肆批评,因为他们不想再让门师范闲因为这些事情而焦心。
又等了一阵,却始终没有人再来,桌上数人的脸色便开始变得有些尴尬和难看起来,成佳林看着范闲微凝的脸色,喃喃说道:“或许是雪大,在路上耽搁了。”
杨万里紧紧地抿着唇,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史阐立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范闲,说道:“据我这边得的消息,季常应该七天前就归京了,只是朝廷没有给他定罪,只是让他凉着。”
范闲挑了挑眉头,笑了笑,说道:“时近年末,官员同僚们多有往来宴请,一时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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