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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作品:被时光掩埋的秘密|作者:开盖有奖|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5 23:50:19|下载:被时光掩埋的秘密TXT下载
  翻涌,谁又能够从容,轻易放过爱的影踪……

  林忆莲苍凉的声音仍响在黑暗中,我静了静心神后才敢接听,“喂?”

  “蔓蔓,你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听着这么怪?”

  “我没事,手机信号的原因吧。”

  麻辣烫笑,“亲爱的,新年快乐!”

  “你也新年快乐!”

  “你今天过得快乐吗?”

  “很快乐!你呢?”刚才很快乐,快乐得都不能相信我竟然能那么快乐,待会儿,我不知道。我不敢看陆励成,背转着身子对着他,完全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也很快乐。我和宋翊在街上吃烧烤,我喝了好多椰子酒,有点儿醉,不小心耍酒疯了。我让宋翊站在桌子上,当着街上所有的人大声地对我说‘我爱你’,你猜他做了吗?”

  我的声音干涩,“不知道。”

  麻辣烫哈哈地大笑,“他竟然做了。天哪!我现在清醒了,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竟然跳到桌子上,对着我大声地说‘我爱你!’当时整个夜市都是人,本来大家都走来走去的,可突然间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安静地看着他和我,我当时的感觉就像世界突然停止转动……”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淡去,我痛苦地弯下身子,一手紧压着胃,那里正翻江倒海地痛着。

  “蔓蔓?蔓蔓?”

  “我在!”

  “你怎么了,在听我说话吗?”

  “在听!”

  一阵小孩子的叫声和笑声传来,麻辣烫问:“好热闹呀,你们在干什么?”

  我说:“我们正要放烟花。”

  麻辣烫笑,“那你去玩吧,代我给陆励成拜年。”

  “好,也帮我给……宋翊问好。”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坐在地上,用力压着自己的胃,希望能平息所有的痛苦。陆励成扶起我,我缓慢地说:“刚才……”

  “刚才一时被烟花蛊惑了,当时的情景下,不管是谁,我都会想去亲吻。”

  我舒了口气。陆励成扶着我走进院子中,涛子看到我的脸色,忙问:“怎么了?”

  “胃突然有点儿疼。”

  “我去给你找药。”

  我喝过药,又喝了一大杯热水,疼痛渐渐好转,也许是因为止疼药,也许只是因为逐渐接受了麻辣烫电话里的内容。

  陆励成问:“你是想休息,还是想放烟花?”

  我笑着说:“想放烟花。”

  他把一箱子烟花都搬过来,点了一根烟,一边吸烟一边帮我点烟花。每一个烟花都有一个喜悦吉祥的名字,“花好月圆”、“金玉满堂”、“火树银花”……

  它们美丽如梦幻,在黑夜中开出最绚烂的花。晶晶和苗苗围着烟花又跳又叫,我手里拿着两个烟花棒在空中挥舞着,涛子也拿着两个烟花棒和我打架,我们用烟花追逐着彼此,一边大笑,一边惊叫。

  陆励成沉默地看着我们,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个烟花随意地垂着,任由烟花在手中寂寞地绽放。芳华刹那,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chapter 17 车祸

  我们晚上玩到两点多才去睡觉。

  在鞭炮不时的炸响中,我一夜都睡得不安稳。清晨起来时,涛子看到我的脸色,笑着说:“这两天就别想睡好了,一直会有人放鞭炮。”

  “大家都不用睡吗?”

  “春节是一年中最闲的时候,农村里娱乐活动不多,亲朋好友聚会时都会搓麻将,常玩通宵。搓得手气顺了,跑出去放一挂鞭炮庆祝;搓得手气不顺了,也会跑出去放一挂鞭炮转运。”

  我笑,“这个搓麻将的方式好!”

  “你打麻将吗?”

  “会一点儿,但是完全感受不到麻将的乐趣。我更喜欢打扑克牌,大学毕业的时候,打得昏天黑地,整个楼道放眼望去全是一个个牌局。”

  “那我们今天晚上一吃完晚饭就溜出去,外婆喜欢看春节晚会,所以昨天晚上我妈和大舅他们就没开麻将局,今天晚上肯定要打了,你若在,他们一定会要你打。”

  说着话,晶晶和苗苗也都起来了,跑到我身边鞠躬拜年,“阿姨,新年好。”

  我拿出早已备好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祝你们快快长大,学习好,身体好。”

  晶晶撇嘴,“我才不要快快长大呢!当小孩子才好玩,看我妈和我姑整天多辛苦,又要做饭,又要下地干活儿。”说完一溜烟地跑去找小朋友,比谁的压岁钱多。

  我对着涛子目瞪口呆,“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精明吗?我小时候好像一直盼着快快长大,以为长大是解决一切烦恼的法宝。”

  涛子挠了挠脑袋,“我和她也有代沟,她老骂我很土,说学校里肯定没女生喜欢我。”

  “不可能!”我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没有?

  他摇头,眼中有淡淡的惆怅,“没有。我不会收拾自己,又只喜欢在图书馆和试验田里待着,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我都不会。”

  正值花样年华,哪个少年不怀春?我叹息:“又是和氏璧的故事,不过,总会有真正的识玉之人,她会敬你、重你、爱你。”

  涛子的脸通红,过了半晌,他低声说:“谢谢!”

  我笑了,他突然问:“你敬小舅、重小舅、爱小舅吗?”

  我温柔地说:“我说了我们是普通朋友。”

  他真正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同情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沉重的惋惜。我笑了笑,拿着剩下的一个红包,在他眼前晃,“乖外甥,还没拜年呢。”

  他笑着站起来,对着我鞠躬,“祝苏阿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我大笑,把压岁钱给他,“你应该祝我青春永葆,美貌长驻。”

  涛子问:“要不要去看看我种的药材?”

  “好。”

  他扛了把锄头、提了袋东西,我装模作样地拿着把小锄头跟在他身后。行到山坡的田地边,他开始下地干活,我以为他在施化肥,看仔细了,才发觉他埋到植物根部的竟然是白糖。

  他见我如看疯子一样地看他,笑起来,“我的小偏方。天麻喜甜,往它的根部埋一点点白糖,种出来的天麻又大又好。”

  我不能明白原因,却知道他是一个市场竞争中的胜利者。他在地里负责挖坑,我把白糖袋子挂在锄杆上,扮黛玉葬花,一边唱着《葬花吟》,一边哀怨地把白糖撒进“花冢”,再埋起来。

  他拄着锄头,笑得直不起腰来。

  陆励成穿着长靴子,背着箩筐,拿着镰刀,从树林间走出来。我正拿着一把白糖,扮天女散花,看到他,立即站好,把白糖扔进坑里,迅速埋好。

  涛子看到陆励成,揉着肚子问:“小舅,苏阿姨在办公室也这样吗?”话刚出口,就发现我见到陆励成的反应,立马明白了答案。他同情地看着我,却看到我对他做鬼脸,模仿着陆励成的打柴樵夫样,他又立即大笑起来。陆励成完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没理会我们,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热水袋递给我。我在外面待久了,正觉得有些冷,忙接过来捧在怀里,“你打算去终南山做樵夫吗?”

  他不答反问:“你去吗?”

  我想了想,没电脑,没网络,屋子里会有人打麻将,我不和他厮混,还能干什么?

  “好。”

  涛子跑到田埂边,探头向箩筐里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我也去。”

  三个人上山,他们两个都是有备而来,我却穿着一双完全不适合爬山的皮鞋,刚开始还不肯让陆励成帮我,后来摔了两跤,乖乖地抓住了他的手。

  涛子爬着山,还有余力收集木材,我却只有精力照顾好自己不摔跤。陆励成平时看着和我一样,但是到了大山里,他作为大山儿子的一面立即显露出来,我爬得气喘吁吁,他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我们去哪里?”

  涛子似乎已经知道陆励成想去哪里,“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天色,担心地说:“还有多远呀?这个样子,我们下山的时候,只怕天都要黑了。”

  涛子笑着说:“天肯定要黑的,不过你不用怕,大不了就叫小舅背你下去。”

  又爬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爬到山顶,我找了一块平整点儿的石头,立即坐倒,嗓子都冒烟了,没抱什么希望地问:“你们有水吗?”

  陆励成走到崖檐下,叫我:“苏蔓,过来。”

  我拖着脚步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惊奇地看到他脚边竟是一汪井口大小的清泉。他拿出半截竹筒,舀满了水递给我。我摇头,虽然看着干净,但是我可没胆随便喝,他自己拿过去,一口喝干净。涛子也过来舀了一筒,咕噜咕噜灌下去。陆励成又舀了一筒给我,我看他们都喝了,自己也实在渴得不行,只能接过来喝。入口竟是异样的冷冽甘甜,正好爬山出了一身汗,一口气喝下去,真是痛快!

  喝完水,我上下打量这个地方,整个山壁如一个倾倒的“凹”字,而且恰是背风处,如同一个天然的屋宇,“凹”字里有一汪清泉,“凹”字外是群山起伏,简直是风水宝地。

  涛子捡石头,陆励成生篝火,两人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干。

  “这是你们的秘密据点吗?”

  涛子指着陆励成,“我小舅的后花园。”

  不一会儿,熊熊大火就生起来。我看看左边的篝火,看看右边的清泉,再看看脚下的起伏山岭、白云青霭,只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如果火上再有只山鸡在烤着,我简直觉得我们穿越时空了。”

  陆励成笑着从箩筐里拿出一只鸡,“山鸡没有,家鸡有一只。”

  我吃惊地瞪着他,他又变戏法一样从箩筐里拿出几个红薯、土豆放到火堆边,最后是一坛高粱酒。

  “陆励成,我太崇拜你了。”

  涛子叹气,“我舅的能耐还多着呢!就这点儿,你就要崇拜了,再露几招,你该怎么办?”

  陆励成负责烤鸡,涛子负责烤红薯和土豆,我负责……等着吃!

  三个人一人一个破竹桶,对火举杯,酒下肚,整个身子都是暖的,我忍不住笑了,举着杯子说:“我觉得我们像古代的三个侠客,我们应该指天为盟,对火结拜,就叫‘山顶三侠’。”

  涛子额头满是黑线,问陆励成:“她已经喝醉了?”

  陆励成摇头,“还需要几杯。”

  涛子立即又给我加了一杯酒,我正想和他说他也要喝,林忆莲的歌声突然响起,“野地里风吹得凶,无视于人的痛苦,仿佛要把一切要全掏空……”我有些惊奇,这里竟然有信号,不过一想,这里是山顶,有信号也正常。

  陆励成皱了皱眉头,我以为他是不想听到这首歌,忙说:“我回头就换铃声。”

  “喂?”

  “是我,你在干什么,忙吗?”

  我看看陆励成和涛子,“不忙,等着吃饭就行了。”

  麻辣烫踌躇着,半晌都不说话。我安静地等着,好一会儿之后她迟疑地问:“你和陆励成吵架吗?”

  我瞟了一眼陆励成,“怎么了?你和宋翊吵架了?”

  “没有!没有!可就是因为没有吵架,所以我觉得好奇怪。”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我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我不明白宋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麻辣烫,你怎么了?”

  “我和陆励成约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对我也很好,可是我知道他的底线。比如,他如果要见重要的客户,就不会因为我想见他,而突然和客户改期。可宋翊不是,他对我没有底线,我说晚上要和他吃饭,他不管安排了什么活动,都会取消。你觉得是陆励成的好正常,还是宋翊的好正常?”

  我的手机漏音,山顶又静,麻辣烫的话几乎听得一清二楚。陆励成的脸色有些尴尬,涛子一副想听又不好意思听的样子。

  我问麻辣烫:“你喝酒了吗?”

  “喝了,但是我很清醒。你告诉我,究竟哪个正常?”

  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清醒,不过不醉酒,麻辣烫应该根本不敢说出这些话。“先不管谁正常,你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