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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时她只有十二岁,我们很自然地都叫她女王,在她的带领下,三年里我们虽有死伤,但水和食物从来都不缺。在这地狱般的地方,我们有了温暖,有了难以想象的伙伴之情,我们各展所长,也很团结,我们相信一定会逃出去,可谁也没想到,我们当中会有叛徒!〃说到〃叛徒〃这个字眼,汉吉汗斯愤怒得想把那些叛徒撕成碎片。〃若不是他们,唐、汉娜、爱波利、莲心、切诺尔、克曼夫、奈奈、博多……他们都不会死,还有她的左手……她的左手……〃狄克不管他说的那些人,他只听到了一句,她的左手。
悠的左手!
他撕心裂肺地吼道:〃告诉我,她的左手是怎么被废的?!〃汉吉汗斯陷入了悲痛之中,一时无法言语,过来好久,他竟然哭了,眼来冲刷他脸上的那道疤痕。他颤着唇,泣血地悲鸣,〃她为了救我们,自己毁了那只手!〃狄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己……悠竟然是自己毁了自己的左手!
第二十幕杀人游戏250页汉吉汗斯泣血的悲鸣伴着崖下鬼哭似的急流声,压得在场所有人的心口都异常难受,这其中最难受、最痛心的莫过于狄克。他双眼充血,似哭非哭,想发泄,却又被沉重的事实压抑得无从发泄,只能用通红的眼睛瞪着汉吉汗斯。汉吉汗斯哭着,久久不语,即使事过多年,回忆仍像一把钝刀子,在凌迟着他。
〃你们是被谁背叛了?理由呢?〃卡尔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汉吉汗斯鄙夷地笑道:〃还能是什么理由,人的私心比什么都可怕,原以为牢不可破的友情仍抵不过敌人的诱惑……〃他像是深埋在了过往的痛苦中,面目狰狞,可想而知,当年的背叛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深。
卡尔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抱歉让你想起不愿回忆的过去,你可以慢慢来,要不要休息一下?〃不单是他需要休息,狄克也需要。他太过激动,真怕受的刺激的太大,换不过来。这时,娜娜投来一眼,仿佛在说:放心,他最会死撑,撑也会撑到故事结束。就算好心让他休息,估计他也不会领情。
汉吉汗斯缓和了一下心情,又用力深呼吸几下,摇头道:〃谢谢,我想还是一下说出来会比较好,我怕时间久了,我连想起的勇气都没有。〃他望向十字架,又沉默了几分钟,正当所有人以为他再也说不下去时,他突然开口缓缓诉说起来:〃那天,我们正在庆祝女王十六岁生日,我们畅想着未来,汉娜说等逃出去以后,要开一家蛋糕店。爱波利说他要去考驾照,学习开赛车,接着参加比赛,要拿最高的奖。莲心只想回北京,因为她的奶奶一定在等她。切诺尔和克夫曼想开一家什么都卖的超市,莎兰想当生物学家,奈奈则想做驯兽师,朗穆斯只想将拍摄的录像带公之于世。博多的愿望是去巴黎旅游一次,而我,只想跟随她,无论她去哪里,我都跟着。我们喝得都有些醉了,甚至推着唐去向她求婚,呵呵,他俩一直是公认的一对……〃汉吉汗斯已经沉浸在回忆里,所以没看见当〃求婚〃、〃一对〃这种字眼出现时,狄克的脸色有多难看。卡尔他们一阵冷汗。
〃我们很开心,可渐渐地发现有点不对劲,身子越来越沉,不是醉酒的感觉,好像是被人下了麻药。我直觉大事不妙,强忍身体的沉重,查看周围的动静。长年累月在地狱一样的环境里生活,我们的直觉都很敏锐,发觉连吹过的风都带着危险的气息。大家四散开来,想找我们之中唯一会医术的卡洛,却发现他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帐篷里。我们甚至连敌人有多少都不知道,一个同伴就丧生了,怎能不惊慌?大家突然想起女王,她还一个人在帐篷里,我们立即往她的帐篷奔去。我和切诺尔喝得最少,尚且可以行动,其他人却因为麻药的关系开始东倒西歪,我和切诺尔的意识也在慢慢丧失。好不容易来到帐篷,我们发现帐篷里似乎不光她一个,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唐,后来发现不对,我们都以为她遇到了危险,不管不顾地想要冲进去。突然一记枪声响起,切诺尔的眉心就中了一枪,他僵硬地倒在我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帐篷里冲出几个人,我已经看不清东西了,无法看清他们的长相,只知道他们一身的黑色。我尚能反击,但是人数太多,我很快力不从心,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剧痛让我倒地不起。失血的情况下,药力发挥得更快,我迷迷糊糊的。我听到了凄厉的叫声,是伙伴们的声音,我也听到了女王的号叫声,她似乎在训斥着什么人。我听到他们说,他们要杀光我们,活捉她,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突袭,是因为专门负责伙食的萨曼莎、守夜的皮利、巡查的查查,他们出卖了我们。敌人告诉他们三个人,只要杀了我们,活捉女王,他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同时会获得一笔庞大的财富,以及新的身份。我听到了萨曼莎的声音,她在向女王道歉,告诉她,她怀孕了,是查查的孩子,为了孩子,他们不能冒险,一定要逃离这里。皮利是查查的弟弟,他们自然要一起走。所以,他们妥协了。这么久了,我们好不容易囤积够了可以冲出边境的火力,他们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完全不顾同伴的死活,把我们全出卖了。他们毁了一切,就差一点点,我们就都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想清醒过来,可是怎样也醒不过来,我听到打斗的声音、枪响、火烧的声音,渐渐地人声越来越少,我知道我的同伴正一个个死去。过不多久,我恢复了一些意识,背后灼痛,好像有把火在烧。我看到女王将我护在身后,力拼敌人,还有唐、沙兰、朗穆斯、克曼夫、博多几个人,至于其他人,他们不是鲜血淋漓地倒在一边,就是被打成了马蜂窝。奈奈和莲心支离破碎地挂在树上,死得好惨。我们一直往后退,直到弹药用尽。我们发现,这群人虽然凶残,但不敢伤害女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这正好让她利用,她一直挡在我们面前。即使是她,一时间也很难对付这么多人,更何况她还要保护我们这些人。突然我们看到她把手放在背后,暗示我们上车,我们便先后跃上三天前才修理好的那辆旧越野车。一上车,克曼夫便发动引擎,只等她一上车,我们就会逃走。哪知对方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意图,直接向我们扑来,还好唐和博多的枪法很准,这才让我们几个幸免于难。她很快摆平了几个人,跃上了车,克曼夫立刻踩油门,疾驰而去,将他们甩得远远的。我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走了,却想错了,对方是有备而来,四架直升机在空中紧追着我们不放,我们只好走从高空不容易看见地面的树林,那也是这个岛上唯一的一片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悬崖,除非我们能毁掉直升机,否则我们无路可走。
“直升机上,他们派出了狙击手,打算狙击我们,越野车没有顶棚,我们全部暴露在枪口下,博多已经身中数枪,最严重的是胸口的一枪,估计打断了肋骨,肋骨插进了肺里,他一直在吐血,沙兰左腿也中了枪,所以不能很好地躲避,狙击手一枪打在了她的另一条腿上,很明显他们不想那么快杀死我们,想利用我们威胁女王,这时唯一没有受伤的就是朗穆斯和唐,克曼夫只是肩旁挨了一枪,还能开车,但是很快,他的手就被打断,无法拿稳方向盘,差点将博多摔飞出去,还好唐护住了他,我们只能东逃西窜,很快我们被逼近了悬崖,车子只能停下,我们迅速下车,躲在车的死角,避过他们的狙击手。眼前的情势是敌强我弱,硬碰只会是以卵击石,无论人数、武器,我们都比不上他们,连拼的机会都没有。大家都很绝望,女王突然起身,想要冲出去,却被唐一把拉住。我从来没看到过唐这样激动暴戾过,在她面前他总是笑容满面,温柔似水。”
‘他们要的是我!’她嘶喊道。
‘别去,求你!’唐死死抱紧她,‘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事情不行。’‘相信我,我和他们谈判!我有这个资格!’‘他们是想把你当成实验品,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抓去当小白鼠。’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试验品,什么小白鼠,这些穷凶极恶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要活捉她,又是为了什么?唐和她一直在争吵,博多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沙兰因为双腿受伤不能动弹,想阻止也是无力为之,同样的,克曼夫也动不了,朗穆斯则戒备着,不敢轻举妄动。我的脑袋越来越沉。后来她冲了出去,唐随后也冲了出去,对方显然没有打算放过他,乱枪扫射下,唐躲避不及中了一枪,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他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唐的受伤让她不敢妄动,只是对着敌人愤怒地嚷叫:“让你们的boss来见我,这和当初的约定不一样!‘对方没有回应,却拿出了麻醉枪,猝不及防的,她的腿被打中。我很想冲出去,可力不从心,沙兰和克曼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了过去,想保护她,可还没碰到她,就被打成了马蜂窝。我听到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这时的博多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他死死抓着我的袖子,’汉吉汗斯……救……一定要救……救……‘他还没说完就气绝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要我救她。朗穆斯眼见同伴们一个个死去,想冲出去拼命,却被悲痛打击得只能跪在地上。我也很想拼命,奈何我的身体就是动不了,连爬的力气都没有。她和敌人又是一阵厮杀,将唐从危险的区域救了回来,她因为中了麻醉枪,步履有些蹒跚。唐牢牢抓紧她,像是怕她冲出去。
我听到她说:“他一定会来的,他答应过我!‘’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把你扔在这里,让你在这里成长,更不会任由这批人伤害你!‘’唐,除了你,我最信任的只能人就是他,他一定会来。‘我实在是不明白唐和她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她似乎有意拖延时间,在等某个人来救我们。对方也注意到了,发起总攻击。这时我、朗穆斯、唐单个人都受伤了,不要说逃了,连行动都困难,我们被逼到了悬崖边,进退两难。悬崖实在太陡峭,我们被逼得只能在悬崖边站立,他们不敢靠近,依赖不想伤到她,二来显然是惧怕她的左手,所以一直与我们保持距离。她似乎知道,只要她不被抓走,那么我们就不会丧命。我们三个人都受了伤,站在崖边,站都站不稳,她只好用麻绳将我们和她绑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想到,崖边吹来一阵风,我们重心不稳,我和朗穆斯脚一滑,变摔了下去。唐及时拉住我们,但我和朗穆斯两个人的体重他根本负荷不了,我们三个全都摔了下去。就在这时,唯一没有受到牵连的她一把拉住了唐的手,而那根绑住我们和她的绳索,正紧紧绑在她的腰上。我们三个在崖边悬挂,她则在崖上死死地抓着唐的手。
我们讶异她竟有这么大的力气,目光稍抬才发现,她的左手正牢牢攀住崖上一块突起的石头。她为了我们,也就没法抵抗敌人,他们死命地要她松手,她却执意不肯。我们很清楚,即使她再厉害,三个大男人的体重加在一起,掉下去只是早晚的事情,加上她中了一记麻醉枪,意识开始有涣散的趋势,我们身上也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割断它。唐想松开她的右手,但是她抓得死紧,因为过度使力,精致的小脸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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