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恨,她连结婚戒指都没有收到,居然就陪他订婚了。呀呀呀,她江小鱼就是一个糊涂虫嘛,这么好骗入婚。
江小鱼沉浸在昨晚的回忆中,一直被乔云涛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才醒悟过来。
“我们给我们最敬爱的爷爷奶奶敬酒。”乔云涛朝着江小鱼暗暗地使眼色,示意两人一起相敬。
原来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扶了起来,还端起了酒杯,举得高高的,对着的正是乔奶奶。
“云涛,你还没跟我求婚。”江小鱼眼睛就活动了,思维还停留在刚刚的回忆里。
江小鱼这一句话说出来,满堂大笑。
乔云涛先还是气定神闲,可看着江小鱼那双渴盼的眼睛,他多少有了点尴尬。江小鱼的脾气他比谁都明白,这会儿一定是心里极不平衡这会儿才冲口而出。
乔云涛的反应是:“小鱼,这事儿……嘿嘿,我是第一回订婚,又匆忙,妈还来不及告诉我这么多规矩。没事,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求婚的。”
他当真是第一回娶亲呢!
这话当然让六大桌亲朋好友全部哈哈大笑起来。江小鱼是冲口面而出,可这会儿才意识到并不是两人单独相处,她的抱怨居然被乔家所有的长辈平辈甚至下一代都听到了。
真羞人!
当真一张脸羞答答得红得像煮熟了的虾米儿。可看得整个酒楼的人都在看着她,又不得不说句话来应付:“云涛,那个……你是第一次订婚,可是你难道打算有第二回第三回……这样就能熟能生巧?”
满堂又是一阵大笑。
“谁说的?当然不是。来,小鱼,我们一起敬爷爷奶奶。”结果八面玲珑的清俊男人终于知道了尴尬是怎么一回事。他今儿是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所以得意忘形间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可真不好解释,那便不解释。于是乔云涛一手挽了江小鱼的胳膊,一手把酒杯高高地端了起来,朝乔爷爷敬酒,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江小鱼虽然脸红如霞,可心知这个订婚仪式对自己的重要性。她以后能否跟乔家各房长辈好好相处,这正式的第一眼感觉最重要。于是收拢了心思,换了副心肠。顾全大局,一个个敬了过去。
敬了乔爷爷乔奶奶后就是田若兰。
这个辛苦了大半辈子的白发老人此时狂抹眼泪,抱着江小鱼就哭了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也知道旁边清一色的富贵之人。田若兰并不敢发出半点哭声,只是颤动着的双肩泄漏了内心汹涌的情绪。
“妈,我只是订婚,还没嫁呢!”江小鱼看着母亲的痛哭,心里也难受起来。可是旁边还有着这么多人,可不来看母亲哭的呀,她只得搜肠刮肚地找话来安慰母亲。
母女俩私下里什么都能谈,哪里用得着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激烈地表达感情。她轻劝:“妈,这里人多,别哭。大家看着会难受。”
田若兰这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订婚就是预约着马上嫁了。”乔云涛听着某女的观点表示不满,不失时机地纠正过来。
江小鱼这会儿可没心情和他辩论结婚与订婚的差别。她用尽心思安慰好母亲后才和乔云涛一起敬了过去。
当两人敬到江小鱼亲爱的公公和婆婆大人时,江小鱼唇畔扬起浅浅的温暖的笑容,让人看了如浴春风。她高高地端起了酒杯,眼睛含笑地直视着两前的人:“爸,妈,小鱼敬你们。”
一听到她喊爸妈,沈玉清先就笑了。
“好孩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叫我们爸妈了,多好。小鱼你瞧我们多开心听到这句。只是以后亲家可有得伤心了,我们可是好好地分享了她女儿一半的心意哟!”沈玉清温暖的笑着,打趣着,又放缓了语气,回头看着田若兰友善地笑,“亲家你说是不是?”
田若兰顿时浑身不自在,脸上也僵硬得很。她一介老渔民,连普通话都说得让人听得半懂不懂,这会儿哪敢跟沈玉清这样看起来就不敢高攀的人说话呀。只得堆起笑脸尴尬地坐到那儿。
江小鱼当然随时都在注意母亲的神情。她开始时并不打算帮,因为她如果太躁动就表明很在乎自己一介平民,那么在那票亲戚里面就会让人觉得她小家子气,只怕更加地看不起她及母亲。
江小鱼这时见僵局了,才笑笑地接过话头:“妈,你的确分了我母亲的女儿。可是女婿就是半子,我母亲也分了妈的儿子呀。要真是仔细说来,说不定妈可大亏了。”
“这话我爱听。”沈玉清温和地笑了,慈爱的神情让江小鱼一再注视,有着深深的感动。
沈玉清还跟周边的客人逗趣儿,“瞧瞧我家云涛要就不谈女朋友,一谈就一鸣惊人,居然不知从哪里找着了这么个冰雪聪明的好姑娘。这下可真好,我们乔家新一代的女主人终于顺利出炉,而且才思敏捷,看上去就是个可造之材,迟早能独挡一面。多好!”
“谢谢妈夸奖。”这会儿江小鱼可真的脸红了。能得到沈玉清这种评价,那可比什么赞美都让人心暖啊。
觉得心里忽然就豁然开朗。
乔归鸿依然严肃古板的样子,只是没有再挑江小鱼不是的话。
但这对于江小鱼来说,已经大大地足够了。
看来国庆时乔奶奶回北京一趟,果然有不大的收获。果然再大的官,依然大不过父母。
长辈的祝福,平辈的打趣,朋友的调侃,哪一样都离不开酒。走上一圈下来,江小鱼因为有孕竭力在乔云涛的拥护下依旧滴酒未沾。
乔云涛却有了微微喝高的迹象。
这种喝法,任谁也会喝高。
只有林小霞没有喝高,睁着一双美丽迷人的大眼一直含笑地看着江小鱼。
祝福你,我永远的朋友!
江小鱼含着泪,弯下身去。紧紧地拥抱着林小霞。这中间的意味林小霞应该明白,她在激励着林小霞。人生还长着,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那些不中用的男人千万别伤害我们热烈美好的小霞啊!
最后见到的是最角落的白小柔。
江小鱼挽着乔云涛的胳膊,静静的看着面前那么可爱那么姣好的面容。
这么爱热闹爱出风头的漂亮妞儿一反常态把自己送到最角落里来,不用细说,一定是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儿。白小柔果然深爱着乔云涛,可不知为什么她一直对乔云涛有着亲密的小动作,但确实没有缠着乔云涛要情要名分,也从来没有说夺她所爱的江小鱼一句坏话。
她确实没有一点想和乔云涛结合的打算。
就算是天使,也不该是这样的情景。女人在情面前天生善妒,哪里能有那么超强的自制力控制自己不吃醋不使坏心眼儿。
只所以一直认为白小柔可爱,确实有点因为白小柔的无偿付出和大度心胸。
此时,白小柔这个可爱美丽的女人,显然已经醉了。
57。 谁动了谁的妻
醉了的白小柔身着白色的冬裙装,微黄的卷发轻轻飘飘地披在肩头,依然是那么令人舍不得移开视线的年轻可爱。
她还在笑,笑得可爱又姣美,端起一杯酒摇摇晃晃了站了起来,白小柔诚心诚意地说了一大串:“云涛,我敬你!祝福你!祝福你和小鱼永结同心,永浴爱河,百年琴瑟……”
这番话配着白小柔原本清脆动人此刻却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在这空阔的空楼,竟产生了无比凄艳之美。
江小鱼觉得一种无形的颤动抨击了自己的心。她知道终其一生,她都不会忘记这个镜头。
微微侧过脸,看见乔云涛脸全倒是依然如初,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白小柔的深情挚爱。他在婚礼上一直保持着的浅笑依然,仍然挂在那张英俊的脸上。
疑惑着收回目光,江小鱼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沉重,一种毫无道理的郁闷随之跃上心头。同是女人,她焉不知白小柔此刻的心情,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也有过……
突然心里有些凉意。男人总是薄情的那个,唇亡齿寒,她会不会也有一天会是白小柔这个处境。
乔云涛现在当然视她如珍宝,他不言爱她也能感觉出来。要一个官场中的男人做到这种为爱冲动的地步,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他本是天之娇子,本来并不曾学会照顾别人。她现在应该知足,其实事实上也相当知足。
可两人一旦步入婚姻,原来许多隐性的东西会接二连三的出来。谁知道这份疼宠能保持多久的新鲜期呢!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啊!
就因为这种劣势,她不敢踏出这最后的一步。可如今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举办正式婚礼,她不得不打起全副精神,把自己往高门媳妇的标准靠拢。
做洞庭湖的媳妇只要会打鱼,做东北汉子的媳妇就要会种水稻,她做乔云涛的妻,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要精通,方能让乔云涛不受人耻笑,自己在昂起头在他身边并排而站。
“小柔,要送么?”江小鱼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乔云涛正在问。
“不用,我有两个表姐过来接我去她们家。我先走了。云涛,小鱼,再见!”白小柔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连眼角的泪都顾不上一擦,匆忙走了出去。
“小心。”乔云涛叮嘱着。
看着白小柔翩飞如蝴蝶的身影,江小鱼把这一幕定在了脑海中许久。而接下来的时间她依然浅笑盈盈,只是心底的喜悦淡了许多。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这会儿却是说的是她的情敌,乔云涛的初恋情人白小柔。
伤的是白小柔,感伤的是江小鱼。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过一会儿宾客都已陆续离开。
“过来。”乔奶奶命令着江小鱼,语气就是大家长的命令语气。显然心气未平。
“奶奶?”江小鱼依话走了过去。
乔奶奶从自己指间卸下一个类似红宝石的戒指,似乎很生气地套到江小鱼指间:“要是嫌样式太老就直接扔到海里去。要是觉得还行,就当是云涛送你的结婚戒指。当然了,你这孙媳妇如果当得太丢脸,到时主动还给我。”
这个乔奶奶当真难说话。
“奶奶,我喜欢。不嫌。我才不还给奶奶。”江小鱼赶紧把戒指往里推。
这可比乔云涛送的更重要,奶奶这个戒指可是乔家人对她的认可。
乔爷爷和乔奶奶把田若兰和涛涛带走了,说是明天周五,让涛涛请一天假,干脆周日再一起回去。让他们年轻有工作的先回。
乔归鸿总是严肃着神情,不发一言,只是离开时竟把江小鱼叫到眼前:“云涛此生走上仕途是一定的,做好他的贤内助,也要让自己有足够的能耐站在他身边不被人笑话。有一天他的职位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随时跟随。”
有一天他的职位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随时跟随?那是何等高的职位才需要。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竟有如此高的期盼。江小鱼惊愕,却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想法流露在脸上,只诚恳地点头:“爸,我会努力的。”
反而是沈玉清有些恋恋不舍,握着她的手儿,打量着她的脸儿:“果然是江南灵秀女子的好模样,跟着我们云涛你注定会有荣耀,也注定要辛苦。不过别担心,有我们都在后面支撑着你呢!”
“妈——”江小鱼急促地喊着,扑进了沈玉清的怀里,像个做女儿的亲密地搂着她的妈妈。她的运气如何好,这天下最好的婆婆竟然让好撞着了。
这比中五百万实惠多了呀!
这会儿连田若兰都感动得没话说,居然当着许多人的面抹眼泪。
苦尽甘来,这样才真算苦尽甘来呀!
江小鱼流露感情,沈玉清也有些动容,拍拍她的肩头:“孩子,今天这场晚宴云涛说是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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