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废你们啊,别太紧张。”
王坚说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并把脚往凳子上一搁,一手撑着下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他欠人的东西,如果三天之内不还,他就死定了,有人花钱要我除他,但是那边人给的价钱低了,我只给带个信,你们自己看着办。”
手被穿了个血窟窿的痛苦,绝对比痔疮手术疼得多,所以王坚在那说什么,他们却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只顾着在那嗷嗷叫唤,还引来了一堆该来的不该来的。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王坚突然站起身,揪起那个蓝色洗剪吹的头发:“跪下。”
这声跪下,语气低沉,可就是这低沉的语气,让本来疼的欲仙欲死的蓝毛,却在第一时间跪了下去。
而王坚扭头看着红色的那个:“要我叫?”
就这样,三个在这里还算颇有名气的小混混就这么跪在了地上,其中两个还血流如注……周围那些观众,其实倒也是很冷血的,他们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饶有兴趣的围观了起来,甚至还有人为了王坚而欢呼。
很快,救护车就过来了,并把三个人给接上了车。而救护车刚走,110巡逻车就呜哇呜哇的晃荡了过来,可过来之后还问呢,这是不是有人打架。可那帮看热闹的半晌没一个人搭腔,王坚甚至坐在那津津有味的吃着臭豆腐,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110见没人说话,那自然只是嘟囔抱怨了几句就离开了现场,并回复总台说这里是误报。而那些观众在看了一场好戏之后,也纷纷散场,毕竟王坚坐在那还是挺有气场的,不认识他的一般人儿,根本无法近身。
“你是变态吗……”萧逸雯瞪大了眼睛问王坚:“为什么干了这么残忍的事,你还能一点都不在意。”
王坚默默的抬起头,吞下了最后一块臭豆腐:“我干什么了?”
萧逸雯手舞足蹈的模仿着王坚,毕竟是专业演员出身,虽然由她扮演起来不但没杀气还颇为可爱,可还真有些神似:“这样这样。”
熊猫这时候走了上来,往王坚面前一座:“我日你个先人!抢老子风头……”
“你明摆不会找事。”王坚摆着手:“要那种特不自然的装逼,显得你高深莫测。“而萧逸雯吧唧着嘴回味着:“可那挺自然啊。”
王坚比划了个剪刀手:“靠演技。”
熊猫叹了口气:“滚滚滚,老子要收摊了,没的心情做了。”
“哎,你还没说你跟那个空手道决战的事呢,走哪去啊。”
“是跆拳道,下个礼拜你就晓得了。”熊猫站起来,摘下围裙:“被你害死的,明天肯定有警察过来弄老子。”
“你行了吧你,你自己想办法去。”
说完,他带着萧逸雯转身就走。而回到武馆之后萧逸雯绘声绘色的给屋里的人讲故事,而且还边讲边演,不光演王坚还演熊猫,甚至还演那洗剪吹组合,弄得屋子里一片欢乐。
“你行,带我的公主姐姐出去打架找事儿,我算你狠。她这么无聊的人,不把这事说三个月她绝对不罢休。”大伟给王坚扔了一罐旺仔牛奶:“还有,谁给我解释一下这一箱子方便面是做啥的?来嘲笑我的青春?”
王坚摊开手,一指萧逸雯:“问她。”
而他这里欢声笑语了,可另外一头儿的姜志远可就沉闷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默默的跟自己下着一盘国际象棋。虽然把妹妹关了禁闭治好了他的心病,可他自己却实实在在的处在一个没有回头箭的情况下。
现在他可以说是把该得罪的都得罪了,自成一系,那些涉黑的高级官员现在见着他就跟见了瘟神似的。其实对他来说,这样真没什么好处,毕竟想从那些当官的嘴里软磨硬泡的东西,现在全都化成了乌有。毕竟那些当官的可都是全中国里最聪明的人,既然他们现在对他姜志远有了防备,那么……再想弄出点情报,那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毕竟现在他要扑的是正儿八经的黑社会,十有八九都是跟一些重要人物有勾搭或者干脆自己就是社会名流,并不是那些街头耀武扬威的凯子能够仰望的。
而从他开始查办这事的时候,就有不少领导或是熟人开始给暗示了,可对于这些,姜志远一概以装傻来一笑而过。
现在看来是没什么问题,可到了后期收尾抓大鱼的时候,这必然会触碰到一些人的根本利益,而如果应付这些被触碰到切身利益的人的疯狂反扑,甚至比反黑报仇更为复杂也更为凶险。
“志远啊,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是啊,这么晚了,老头子还没睡?”姜志远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你小子,没大没小。”从二楼走下来的老头来到姜志远旁边,开始接手了他摆出来的残局:“小蝶那丫头刚才还打电话跟我诉苦来着,看来你这次要玩真格的了?”
“事儿我都汇报给您了,首长。”姜志远抬起眼皮看了对面的老头一眼:“您现在能安心的睡觉了。”
“小子,别跟我玩这套。我在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烦成这样,你从小就有个毛病,一有什么想不通的事,就自己跟自己下闷棋,也不说话。”
“有的事儿没必要说好不好。”姜志远哭笑不得:“您就别搀和了。”
“说呗,我给你分析分析。”
姜志远抬头看了自己的外公一眼,呼了一口气出来,接着把让自己担心和忧虑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以及现在所面临的局面。
“哦……”老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不过有一点你肯定搞错了。”
姜志远一愣:“什么?”
“就是孙得胜那俩小子。”老头轻松的把姜志远手上的棋子儿吃了个干干净净:“你把他们分开算,这就是不对的。”
“可是……”
“没有可是。”老头呵呵一乐:“这种事啊,我一辈子见的多了。既然他们俩到现在都还没正式开火,那就说明他们还都忌讳老孙,既然都忌讳老孙,也就是说他们对自己家还多少有点感情的,你懂我意思么?”
姜志远不是姜彩蝶,他当然懂。自己外公的意思很明确,他在估算局势的时候,把孙二孙三单独拿出来计算了,这当然是理想化的状态,哪怕他们打生打死,可一旦有外敌入侵的时候,恐怕他们的智囊团可就不允许他们再互相咬了,毕竟国共都有合作的时候,更何况一奶同胞两兄弟。
这一点拨,姜志远当时了然于胸了,他嗯了一声,抬起头:“那您有什么主意?”
“不是有个第三方么?”老头呵呵一笑:“王坚,我让小蝶不要查他,就是给你在铺路。这股力量不容小觑,绝对不低于你手上捏着的任何王牌,甚至能单独对抗你。”
“怎么可能,他一介草民的。”
“草民?那是你不知道他背后的能量。呵呵。”
老头有些故弄玄虚,但是姜志远却一点即透,他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一个能屡屡破坏规矩但是没用人去碰的人,你觉得呢?”
“我,嗯……我大概了解了。”
“这种时候你想坐山观虎斗已经不可能了,但是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对不对?”
“远交近攻?”姜志远皱着眉:“但是不太可能实现。”
“你啊,果然不让你去玩政治是对的。”老头摇摇头:“你适合带兵打仗,但是不适合朝堂议事。回去自己捉摸,你不是小蝶,得有自己的判断和分析。”
no。304 男人婆的椰子心
“欢欢,你在干什么?”
天然二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站在梁欢欢的城门口,探头探脑的观望着正撅着屁股伸手在床底下掏来掏去的梁欢欢。即使以她的智慧,她都根本分析不出梁欢欢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啊。”梁欢欢费劲的从床底下搂出一个大箱子:“萧逸雯那小娘们不信我谈过恋爱,我证明给她看。”
“这……这怎么证明啊?”
天然二也傻掉了,谈过恋爱这种事情,其实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什么曾经的礼物啊、情书啊,其实并不能代表谈过恋爱……不过更让天然二觉得奇怪的是,这几个家伙……是怎么从王坚带萧逸雯去打架一路谈到恋爱这种事的?而且不但谈了,现在还整了一出验明正身。
看着梁欢欢从箱子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用油纸打底,外头包裹着保鲜膜和塑料袋,并且用蜡封工艺密封的小方包,天然二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心翼翼的问:“你……你……你要用炸药包?”
梁欢欢凶神恶煞的扭过头,看着天然二狞笑了一下,然后就当着天然二的面开始拆起了那个方形的包包。
这个包是个长宽高都大概有四十厘米的正方体,说起来其实不算是个小家伙,个头儿挺大的。而它还被梁欢欢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在打开蜡层、塑料层和油纸层之后,天然二惊奇的发现这油纸下头居然还有一层石棉,而揭开石棉底下还有一层已经凝固的石膏……“欢欢……你在里面装了一个干瘪的人头吗?”
天然二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她现在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种由她想象生成的诡异画面——梁欢欢证明自己谈过恋爱的方法,就是给萧逸雯看她前男友那颗被她切下来保存在多层密封环境下,许多年没有腐烂,而水分还被跟石膏和石棉吸走变得干瘪单薄的头颅……这幅画面着实吓人,不但吓人,还充满了一种恐怖片里特有的惊悚悬疑情节,这让天然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沉默的羔羊》。而梁欢欢也摇身一变,从男人婆变成了变态杀人魔王。
“就是它!”梁欢欢长出了一口气,托着那个已经瘦身一圈的正方体,绕开了天然二,嘟嘟囔囔的向正坐在沙发上等着梁欢欢公布结果的萧逸雯示威:“你这种都没跟男人牵过手的渣渣是不会明白的。”
萧逸雯满脸不屑,撇撇嘴:“追我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呢。”
“那两情相悦你懂么?”梁欢欢眉毛一挑:“你就是个大花瓶。”
“你才是花瓶!”萧逸雯非常忌讳别人说她是花瓶,梁欢欢一说,她就急了:“我不是花瓶,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见过花瓶会自己修枪的么?”梁欢欢穿着小热裤,盘腿坐在沙发上,她那个盒子就放在她细长细长的大腿上,她正在用一把小刀撬着她那盒子最后一层全木质的外壳:“当花瓶就要有当花瓶的觉悟,你看志玲姐姐当花瓶都当上了春晚呢。”
“我比她有名!”
“那是你自以为的,至少你的胸不会一下大一下小。”梁欢欢在最后一句话收尾的时候,用力的撬了一下,木板应声而落,接着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盒子放在茶几上:“看,其实我是谈过恋爱的。”
她这一弄,就连一直一句话不说的白富美梁小天都坐直了身子,朝盒子里观望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垃圾啊。”萧逸雯拿出一把奇怪的东西:“这是啥啊?”
梁欢欢劈手夺下萧逸雯手上拿着的东西:“弄坏了你赔不起。”
而这时,试完王坚给做的木头鞋的小金从房间里走出来,脚下的木头鞋踩得噔噔直响。她本来是想炫耀一下新鞋的,可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是在她身上,所以她在失望之余,也对梁欢欢那个盒子颇为好奇,伸头过去看了半天,眨巴几下眼睛:“这是新垃圾桶么?这么大的垃圾桶啊?”
“你丫才是垃圾桶呢!滚。”梁欢欢从里头拿出一叠用保鲜膜包住的纸,厚厚的,目测大概最少一百五十页?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