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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汤姆巳经走了,是学校的后勤主任要他回学校去,英语教科书丢失的问题巳有眉目了。
十点刚过,克莱尔正在折迭衣服,准备洗澡,汤姆走进卧室,关上门,身体后退靠在门上,懒洋洋地望着她。
“嗨,回来啦!”她说,没转身去望他,“找到那些书了吗?”
“没有。我想他们将这些书在货栈搞丢了。”
“哦,不行,汤姆,那你打算怎么办?”没有回答,她停下来,用大拇指钩起裤子的腰带扣,回头望去,他仍一动未动地靠在门上。她的口气软了些,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用去年的旧书。”口气中很明显对丢失教科书的话题毫无兴趣。
他们的眼光相接,即使隔着整个房间,她也感觉到他体内燃烧的情欲。“怎么啦?”她微笑着问,“你看人家的眼神又象从前下班回来时一样。”
“从前什么样?”
“我们刚开始恋爱时的样子。”
他笑了,把屁股从门上移开,收腹,开始脱掉衬衣。“你要洗澡吗?”他问,脑袋埋在套衫下面。
“要。”她回答,一边继绕脱衣服,“我的教室今天太热了。我实在讨厌打开包装,又脏又累。”
他把衬衣甩到一边,解开皮带扣,看她裸着身体,弯下腰,拾起脏衣服,向洗澡间的洗衣篮走去。他慢慢跟在后面,一边解扣子,拉开拉链,一边看她打开淋浴间,身子进去了,一条腿留在门外,身体其余部分则因玻璃打湿,看不清楚。
淋浴水流了半分钟后她才跨进去,关上门。透过淌水的玻璃观察,她的身材象摇曳的彩色幽灵,仰头,抬手,慢慢转身,两手在胸前搓动,翻动着水流。
他脱光衣服,加了进来。
他们一接触,克莱尔眼睛睁开了。“哦……来啦,大男孩?”她说,声音充满性感。他的情绪立即高涨,他很喜欢。
“嗨,这儿来。”他们的肚皮贴在一起,水流分成y形流下。“我们以前没会过吗?”
“今天上午,在胡伯特•;;h•;;哈佛莱中学232房间。”
“还有在厨房水槽边,晚上6点半左右。”
“那是你干的。”他将臀部斜靠在她身上。
“对,那是……你今天在特别场合贡献了法国式吻。”
“特别场合?”
“是呀。至少有一个是特别场合,你必须承认。在上班时间,上班的地方抱着女人亲吻,对你这样一个负责的人来说,还不特别吗?”
“我那只不过是为周末预热一下。”他闭着眼,伸手摸着香皂,开始在她的后背和屁股上抹。她身体变僵硬,闭上眼,嘴里发出快活的呻吟。
他给她乳房打上香皂,搂在怀里吻起来。吻完后,才进入她的身体。触动他巳触动过千百次的地方。
“找到过周末的地方吗?”他轻声地问。
“找到啦。你打电话给你父亲了吗?”
“打了,他会来的。”
他将她的湿头发掠向脑后,吻她鼻子左侧,上唇,下唇,一手握住光滑的颈子,吻她就象要把蜂蜜罐舔干净一样。热水弥漫在他们的脖子上,在皮肤上抹上一层光溜溜的润滑剂。正对她的嘴,他问:“那我们去哪儿?”
她后退一点,两手圈住他的颈子,让自己肚皮的曲线正好在他的曲线之下。“我打电话给林达•;;瓦娜马科尔,她告诉我在杜鲁斯有个好去处。愿意开车去杜鲁斯吗?”
“当然。即使你要我开车去夏威夷我也愿意。”
他们一起笑了起来,感到无比畅快。多年来,这样的欢笑把他们结合在一起,再一起上床。
“让我们出去把水揩干。”他说。
他们跨出淋浴间,四只脚才分开,揩干后背、前胸、腿、脚丫。期待的目光相遇,分开,再相遇。结合在一起,嘻戏,有点迫不及待,这些都让他们清楚地知道,今晚将十分消魂。
的确如此。
两人在性和心理上都得到满足。结婚最初几年,他们作了多种努力,学习怎样得到这种满足。相互交谈,看书,有时不成功,又作另外尝试。今天这一次,双方都感到是前所未有的一次。
“今晚上我真的痛快极了。”她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来,闭上眼睛。
“我知道。孩子们恐怕也知道。”
她睁开眼:“我叫得不大声吧?”
“我把枕头塞住你嘴巴后,才不大声。”
他们再次嘻嘻笑出声来,随后松松拥住。她把头靠在他胸膛上,而他则将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
“可你也并不是多安静。”
“我知道,但至少我作了努力,把节奏控制得和罗比的立体声音响一致。”通过卧室的墙,他们可听到隔壁房间罗比每晚临睡时播放的摇滚乐节拍。
克莱尔又叹了口气,搓着汤姆的胸膛,说:“你想过吗,等他们俩走了,这房子就只剩下我们俩了,那该多美妙啊!”
“是啊,既美妙又尴尬。”
他们躺着不说话,都感到时光过得真是太快了。
“两年。”她说,带着深沉的伤感,“不到两年就要走啦!”
他抚摸着她的手臂,吻她的头发。她听着他的心脏铿锵有力地在她耳边跳动。
“但至少目前我们还相互拥有。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幸运的。”
“嗯,”他回转身望着她的脸。从她的声音中感觉到她有些事不顺心。
“露丝觉得迪安在欺骗她。”
“哦,是吗?”
“她正在收集证据。那很可能是她的猜想,但她认为她是正确的。”
“我猜那未必让人意外。”
“真的?”
“迪安和我也是相当好的朋友。他从未直接对我说过什么。但我觉得自从孩子们上大学走后,他对什么事都缺少兴趣。”
有人在敲卧室的门。汤姆将被子扯起盖住腋窝。“进来。”他说,手臂仍搂住克菜尔。
“嗨!”切尔西把头伸进来,瞥他们—眼,自我报歉地说:“哦┅嗨,天啦,很抱歉打扰你们!”
“不,没关系。”汤姆靠着枕头坐直身子,“进来吧,宝贝!”
“我是想告诉您波拉茨姬女士打电话来说明天新生欢迎会,作向导的学生不够,她想要我去一个。但她忘了告诉我会议开始时间。”
“十一点半在图书馆。”
“那太好啦!晚安!”她向二人笑了笑,退出去了。汤姆喊住她:“嗨,切尔茜?”
她的脸又伸了进来,满是期待的表情。“谢谢你的帮助,亲爱的。”
“不客气。晚安,爸爸!晚安,妈妈!”
“晚安!”他们同声回答,相互对望了一眼,满是赞许。“孩子真乖,不是吗?”
“是呀,我敢打赌。我们没有别的,但俩孩子实在不错!”
切尔茜回到自己房间里,取下头上扎束两个马尾辫的发夹,梳理一下头发,穿上睡衣,爬上床,在黑暗中躺下。一想到爸妈,她不自禁笑了。他们正在亲热,她敢肯定。这件事并不需要她去问,也用不着问。自切尔茜读一年级开始,她们家就立下规矩,进入父母卧室前应敲门。今天晚上妈妈肩膀裸着,他们又拥抱在一起,肯定正在做什么事。
她对这类行为很好奇:怎样做这事?双方感受如何?结婚的人多久作一次?怎样开始?是相互调情后自动开始,就象她父母今晚那样?还是其它方式?她知道他们有时会一起洗淋浴。在她十三岁时,还抓住过她们一次。但她当时看到冒着蒸气的玻璃门后的父母时,简直吓坏了,没等他们发现自己就转身走开了。
性……有着令人敬畏的力量。近来她对这个问题想得越来越多,特别是她的好友艾琳告诉她,她和男友瑞克巳作了所有的事情。但是切尔西还从未与哪一个男生稳定交往的时间象艾琳与瑞克那么长。唉,也有些她喜欢的男孩子,她也被接触和诱惑过。但却没有一个与她接近到想要干最讨厌的事(这是她和艾琳近年来对这事的称呼)的程度。
躺在床上,八月夜晚令人愉快,隔壁哥哥房间里轻柔的收音机音乐终于关掉了。父母在过厅对面房间安歇。一双新的啦啦队用的网球鞋放在衣橱里。高中还有一年。切尔茜不希望有男孩子在这一年里变得对她十分重要,不要在高中阶段破坏她的好感觉。她想上大学,再找个工作,然后结婚。她的婚姻要象她爸爸妈妈那样,双方都只爱对方一个人,而且结婚多年以后仍然相爱。她想有个家,这个家就象现在一样,家里每个人相爱,互相尊重。切尔茜觉得要是随便傍上一个男孩,怀上他的孩子,那肯定会冒失去一切理想的危险。她可以等待,她应当等待。
在这等待的日子里,她每天可以轻松愉快地入睡,她知道她有世上最好的家,家里十分安全。
第二天一早,汤姆发现自己一想到肯特•;;艾仁斯就惴惴不安。修面、梳头、在镜子里仔细审视自己,想看出肯特在哪些地方与自己相像。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他内心就不安宁,仿佛心脏被挤压得越来越紧。刺痛和兴奋相伴,一半理智,一半激奋。他有了另—个儿子,第三个孩子,这个孩子与现有的两个不同,他带有不同基因,会取得不同成就,到达不同地方,或许有一天还会有孙子。肯特还不知道汤姆是他父亲,这使得汤姆更急迫地关注这个孩子。这种想法同时也为他敲响警钟,肯特进入他的生活,会给他的未来带来什么结果尚无法预测。
到十一点半钟,新来的学生到了图书馆。汤姆走向会场,发现自己十分紧张,以至脉博加快。走进室内,一看到那个十七岁男孩,便会知道他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儿子……。
他告戒自己:“汤姆,别直接看他,别对他关注过多,别对他过份喜爱,那里还有其他教职工和学生。”
的确,当汤姆走拢时,好些教职工巳站在门边接待学生。学校图书管理员汉芙女士在那里,和她一起的还有副校长诺润•;;阿特曼、三位咨询老师,包括琼•;;波拉茨姬,以及几位球队教练。有些今天担任向导的学生也在门口附近。
汤姆向他们打招呼,但注意力却立刻开始搜寻肯特•;;艾伦斯。
他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他。他在一个书架下,选了本书,一页一页地翻看。他那长着黑发的头低着,肩膀异乎寻常地宽阔,穿一件蓝色短袖衬衫,袖口还带着熨烫的折痕。
我的儿子,汤姆想,心跳加快,脸发烧。圣母马利亚……那孩子是我的儿子!我要看他多久,而其他人不会注意我的观注?我的儿子,这之前我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
肯特抬起头来,发觉有人看他,报以微笑。
汤姆也回以微笑,并向他走去。肯特将书放回书架。
“嗨,伽德纳先生。”他伸出手来。
“嗨,肯特。你和戈尔曼教练谈得怎样?”汤姆想,他已经长大了。他对这小伙子的举止赞叹不已。握着他的手,汤姆又感到一阵无法抑止的冲动。如果这里存在父爱,则汤姆在接触到他儿子的手时便深刻感受到了。这是下意识的尚无他人知晓的父子感情。
握手时间很短。
“他让我打后卫。”
“那很好。我很高兴知道。”
“非常感谢你带我去见教练,帮了我大忙!”
他们俩正交谈,切尔茜•;;伽德纳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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