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湛蓝的语气反更冷了些:“我这儿也就算了,若是当她的面别口没遮拦的!”
岩应眯了眯眼,看得出好友心情不佳,不再追问,只就着陆涵宇的几件案子聊起来。两个人低低说着,直到夜深才散。
在此刻却只令陆涵宇备觉烦躁,顺手扯过搭拉在床边的蕾丝胸。罩,蒙在她脸上。
女子不知发生何事,喏喏地再不敢发声,手指死揪着床单,
陆涵宇。
他随手用旁边的毛巾擦了两下,起身进了卫生间。
再出来时,女子已经穿戴整齐,正怯怯地望着他。他恍若未见,裹着浴衣径自坐在沙发上,拿起檀木烟盒。女子见状,乖巧地主动接过,半跪在他膝前,熟练地卷好一支,双手递过去。陆涵宇接了,深深吸了一口,一股奇特的腥味在屋中弥漫开,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他眯起眼,望着眼前女子年轻娇媚的容颜,脑中浮现的却是一个飒爽的身影。
素日里那般傲然的女人,在依然努力维持着冷漠,尽管泄露了她的无奈与败退,可紧咬的唇,攥握的手指却处处显示着她的不甘。
他没有绑住她,她也没有挣扎,只是眼中除了冰冷与恨,看不到一点。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关乎
以下省略。烟燃尽,陆涵宇捻灭在烟缸中,示意女子再卷一支。飘散的雾圈中,他又想起另一个纤瘦的身影。
放过柯柔,或许也是因为那双灵动的大眼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那女孩其实没什么特别,清秀的面容算不得漂亮,身板也扁平了些。可那双眼睛真是好看,透亮得像黑葡萄珠,看你的时候简直能汪出水来。皮肤绝佳,说吹弹即破也不为过,他阅人无数,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的。
单凭这两点便能引得燕铭九和裴湛蓝一心牵紧着,他是不信的。可这女孩有股奇特的劲儿,说话世故成熟,眉眼间有点沧桑,眼神却是纯粹,本不该共存的特质极自然地糅合在她身上,令人窥生了想一探究竟的欲。望。
他也想探探,把她,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燕裴二人搞的那些动作令他短短一个星期内,损失了六成收入,更有十数个手下进了局子。从意大利到越南再到中国,他们三人交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年在p市燕铭九逐渐洗白,他坐上黑道龙首,裴湛蓝常驻欧洲,三人的关系倒是趋缓不少。加之裴醒庭与他的交情,正面交锋已经数年鲜有,想不到这次竟然为了一个女孩动了干戈。
不过愈是如此,倒愈激起了他的兴趣。能让燕铭九和裴湛蓝紧张如斯,多年来唯她而已。
电话被捧在女子白嫩的手掌里送过来,他随手拿起:“照片送过去了?”得到预想之中的答复后满意地挂了电话。
这么特别的女孩,他又怎会,轻易放过?
27
27、第二十六章 。。。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感冒昏了头,把周一当成周二更了,以后还是周二周五。
“明天我飞美国,五天以后回来。”闻言虞瓷抬首,恰巧裴湛蓝侧头正望过来,目光交汇,皆是不由一笑。
裴湛蓝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暖意在指尖交融:“每天要按时吃饭,下班早点回家,不许熬夜。明天预报有雨,上下班打辆车,记得带件长袖外衣。”
虞瓷无声地抿嘴偷乐,裴湛蓝斜睨她一眼,不疾不徐地续道:“再过三天你月。事该来了,这几天不许吃凉的,穿暖和一点,在家不许光脚。”
虞瓷登时被噎住,窘得耳根泛红,小声嘟囔:“这种事也要管,你又不是妇科医生。。。。。。”
声音再小,又岂能瞒过裴湛蓝,他停下脚步,蓝眸含笑地望住她:“这种事我只管我的女人,不然以后谁给我生儿育女?”
“我可没说要给你生儿育女。”虞瓷还嘴,随即意识到这等于承认了自己是他的女人,登时又是一窘,跺脚挣脱他的手:“你占我便宜!”
裴湛蓝反手把她抓回怀里,笑吟吟地拥住:“下次给你占我的。”
刚好一阵夜风刮过,虞瓷瑟缩了一下,裴湛蓝拢紧她的衣领,顺手蹭了蹭那滑腻如脂的脸蛋:“等我一下。”
再回来时手里已多了两个纸杯,两个人找了张长椅上并排坐下,虞瓷接过纸杯抿了一口,温热适中的热巧克力充斥口腔,她满足地眯起眼,忍不住又连喝了两大口。
裴湛蓝此时恰拿了自己的外套要为她披上,手臂不经意撞了下她的肘腕,虞瓷只觉手腕一麻,纸杯倾斜倒下,整杯热巧全泼进了她放在腿上的包上。
虞瓷“啊”了一声,急急去抢救。偏偏那包又是个搭扣的,露了大半内里,里面的钱包、手机、门钥匙一个不落,全被热巧染浸。
裴湛蓝帮着她把包里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用纸巾拭净。虞瓷的手机是个用了多年的旧款,被热饮一烫,当即罢工。
捏着黑屏的手机虞瓷不由皱眉,裴湛蓝安慰她:“这个手机电池已经不经用了,正好换个新的,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虞瓷习惯性地想拒绝,裴湛蓝截住她的话:“是我碰翻的,送个新的天经地义,不许再拒绝了。”
第二天一早,虞瓷在办公室果然收到了一个颇为壮观的大盒子。打开一看,从挎包、钱包到手机一应俱全。手机是亮银色的,款式看着眼熟,虞瓷想了一下,记起跟裴湛蓝的是同一款,不由心头一甜。
她把东西一样样收好,无意中瞟到桌角的小镜子,里面的姑娘眼角眉梢飞扬,正傻乎乎地乐着。她用手捂住脸,暗暗想: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夜空朗明,繁星璀璨,却抵不过夜幕下的华灯炫彩,流虹烁金。
豪车汇聚,美女如织,云鬓香肩,珠钻琳琅。
“哇噻,那个不是演贺岁片的那个女星吗?叫什么嫣来着?” 窦春华兴奋地跟虞瓷指指点点。
虞瓷也有点眼花缭乱,人比想象中多,面孔中有不少是电视上常见的。来宾互相之间似乎也颇熟捻,很多人都在热络寒暄。
走上台阶,窦春华细心地挽她手,虞瓷伸了一下腿给她看:“脚已经好了。”
“还是慢点吧,前些天肿成那样,怪吓人的。”
虞瓷笑着搭了她的手往上走,虽然以裴湛蓝的医术治个崴脚实乃暴殄良材,但真是管用啊,不到三天就消了肿,不然今天恐怕就来不了这个拍卖会了。
想起那几天他每天去她家里帮她按摩,还买了菜亲自下厨做饭。虞瓷请了假,两个人腻在家里,简直就如小两口过日子一般。直到前天他去了美国会诊,虞瓷也回去上班,才回归了正轨,但每晚爱意浓溢的越洋电话是免不了的。
虞瓷想着,嘴角不觉弯如新月。
“这衣服真裹腿!” 窦春华扯了扯下摆,低声抱怨。
俩人合计了半天,最终也没有去租礼服。窦春华穿了一件改良旗袍,头发绾起,颇有几分古韵温婉的味道。虞瓷穿了一件小洋装,在伦敦圣诞打折时买的,流线剪裁,腰收得很漂亮,月白的颜色衬得她肌肤愈发白亮,被窦春华夸“嫩得像只脆藕”,如此实在的比喻让她哭笑不得。
一路台阶走完,金色铜门壮阔辉煌,高悬的牌匾上两个苍劲的大字――“锦宴”。
窦春华拿出请柬,两人顺利进入,沿着挂满名画的走廊走了片刻才进入大厅。挑高八米的穹顶,衬上欧式吊灯与金箔壁饰,奢靡而雍荣。
拍卖会尚未开始,厅中熙熙攘攘,来宾们低声交谈着,燕尾服配腰封的侍者端着盛有各色鸡尾酒和精美小食的托盘穿梭其间。
很快有侍者端着托盘过来,彬彬有礼地问她们是否需要喝点什么,窦春华从盘里拿了两杯,虞瓷刚要拒绝,已被她塞了一杯到手里。
“来这儿喝橙汁就亏了,好歹也尝个新鲜。”窦春华在她耳边悄声说,虞瓷无奈,看杯子里是漂亮的琥珀色,也不知是什么,便握在手里当个摆设装样子。
窦春华左顾右盼,时不时给她指点一下名人。
“看那个蓝裙子的,方珂,你认得吧?翻拍的射雕里演黄蓉的那个。”
虞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袭露背礼服的方珂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站在一起,那个男人她也认得,不光她认得,窦春华也认得,正热心地给她介绍:“跟她一起的那个男人漂亮吧?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裴醒庭,国内最大影视投资公司的老板,丰铭二当家。哎丰铭你知道吧?这次的拍卖会就是丰铭主办的,锦宴是丰铭旗下资产之一。。。。。。”
虞瓷看到了裴醒庭,也看到了他身侧另一个健拔的身影。
俊颜如刻,风神独具,那般出众的体貌,着了西服更显气宇轩昂,在满堂衣香鬓影中万众瞩目般的存在,她又怎会傻到,以为他不过是个朝九晚五的普通工薪族?
窦春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燕总你认得?丰铭老大,典藏型钻石王老五。他这段时间很少上媒体了,前几年风头可劲爆呢,女朋友不比裴醒庭少。也难怪,这种一百分男人谁不喜欢,既有男人味又会赚钱。我就喜欢这种型的,比裴醒庭好,看上去有安全感。。。”
“他叫什么?”
窦春华噎了一下,无奈地看虞瓷:“敢情你不认识啊,燕铭九,丰铭集团总裁。咱们有好几个大客户都是丰铭旗下子公司,今天咱俩可以一睹财神爷的真容了。。。”
声音飘进耳朵里,她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那个方向。他似乎觉察,转头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眼中一时难掩错愕。
虞瓷迎着他的目光,大步走了过去。
与他说话的几人觉察有异,纷纷转身看过来,裴醒庭脸色一变,说了句什么,燕铭九站着没动,定定地看着她。虞瓷快步走过去,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站定:
“燕总是么?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虞瓷在这儿谢过了,这杯酒我敬您。”她鞠了一躬,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顺手把酒杯塞给迎上来的裴醒庭,转头大步离去。
无数人在看着她,身后一片喧闹,她也不理会,只管走着,步子迈得又大又急,到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冲出大厅。
还没来得及吃晚饭,杯子里漂亮眩目的琥珀色,进了肚便燃成了一团火,从喉管一路燃到胃,又返冲到头,眩晕的感觉一波强过一波,她撑不住,踉跄几步扶住廊边的沙发,刚想坐下,身体已被托住。
熟悉的体温和味道,她几乎是立刻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扑腾着想要挣脱。
燕铭九看到她红扑扑的脸颊和涣散的眸光已然知道她的状态,并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箍在怀里。虞瓷出了一身虚汗,眼前一片层叠,但仍能看到墨蓝领带的轮廓,她伸手揪住,又扯又拽,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眼前人一截一截给嚼了:“骗我很有意思吗燕总?真难为您了,那样又小又旧的房子一住就是两个月,我虞瓷何德何能,劳您如此荒神费力?您想要什么不如直说,上。床?我技术不好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所有的景物都在晃荡,她好像也在晃,似浮在云里,又似在水里飘。睁着眼睛实在太晕,她干脆闭上,嘴里仍不停止:“一个两个的在我边上装得什么似的,演技那么好去挑战奥斯卡呀,专挑我没爸没妈好欺负是么?”
她以为自己嚷得歇斯底里,其实声音早已嘶哑,带着浓厚的鼻音,后来嗓子也灼烧得厉害,她想呕吐,可又吐不出来,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大汗淋漓,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努力地蜷缩起身子,唯愿这样就可以让不适少一些。
终于有清凉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