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易雪,竟然把头发染成白金色,最要命的还是那个有小孩般高的熊型背包,今天易雪还给他穿了件燕尾服童装,配起来真是无比怪异,惹人注目,说他是老师真是没有人会相信!
真要说的话,倒是被爸爸迫令穿了西装外套和梳了个平头装的冯小毅还更像老师!
「你这副德性,去化妆舞会呀!?」冯小毅用颤抖的手指指著易雪。
「你只是我的学生,凭甚麽管我!?」易雪怒目相向。
气死人了!你这大头鬼!以为我很想把自己弄成白发鬼吗!?
易雪不自觉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的发质天生就很脆弱,颜色又浅,本来他是想染成金啡色的,可是却变成了这种颜色,所以他发誓,以後要染发一定要到发型屋,这些甚麽“一分钟染发易”,他是死也不会再碰!
冯小毅再看了看易雪,其实他觉得他这样子很美,只是死鸭子嘴硬,好像一个斗气的孩子故意把话说反:「你以为我想管你呀,我只是不想和个雪人一道走!」
此话一出,易雪的表情瞬间僵住,停止了步行,冷冷的吐出一句:「你再说多一次。」
感觉到易雪全身突然散发的阴冷气息,冯小毅也是一楞,但他共不服输,并选择继续口不择言:「我是说不想和一个雪人...」
话未说完,易雪就煽了冯小毅一个巴掌,然後跑著离开。
留下呆若木鸡的冯小毅,他只能在途人围观下目送易雪跑远,他除了难堪的感到脸庞火般滚烫,最後映入眼帘的就是在易雪眼眶中打滚的泪珠。
甚麽!?老师十七岁!?(9)
更新时间:03/162006——
甚麽嘛!谁叫你皮肤本来就白晢,眼睛又半透明,加上那头白金头发和白色衬衫,活脱脱就是个雪人嘛。
冯小毅揉了揉发疼的脸颊,完全不懂这个於他而言是无伤大雅,不带任何恶意的玩笑,怎麽会把易雪气成这个样子。
虽然很想就这样回家睡觉,但想到会给最重视尊师重道的严父凌迟,他还是只得向现实低头,在百般不情愿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回这个在耍脾气的小老师。
易雪走著走著,来到了一个小公园,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公园内没有甚麽人,他就坐到了一个秋千架上。
「小雪、小雪,你还真是一个小雪人!是爸爸最疼,最可爱的小雪人!」
易雪想起小时候,父亲在雪地前一脸慈爱的抱起他在转圈圈,逗他玩。
刚出世的易雪,通体雪白,眼珠子又半透明,可爱得紧,所以易父就为他取名“雪”,以纪念自己看著这小生命降临的恩悦和震撼。
他曾和儿子说:「雪儿,在爸爸心目中,你就好像雪,那麽纯白,完美而没有杂质!是我最乖的儿子!」
当时他觉得“小雪人”这个腻称很可爱,他很喜欢,直至另一个男人也这样叫他。
那个男人,他一直唤白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他已经记不起那男人的长相,只记得自己那时很喜欢亲近他,因为他和自己一样,有双灰眸子和白晢的皮肤。
他也是到了大一点才知道自己这样的眼睛,是一种遗传性的巩膜异色症。“遗传性”,那是代表他不姓易,姓白...
当然易父也知道了,只是没有揭破这个秘密。易雪对於大人间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只是他知道,他已不是爸爸心目中雪般纯白,完美而没有杂质的儿子。正如仔细看时,会发现雪并不是纯白,而是带灰的。
不记得从何时开始,爸爸不再抱他,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眼睛!」那是爸爸第一次竭嘶底里的吼他。之後就算他的学业成绩有多好,也不能再挣到爸爸的半点怜爱。
从此,易雪就把所有的心思和时间放了在追求智识和学术研究上,因为长期被孤立和欺负,本来对感情就很淡泊的他更是冰封了自己的心,不会主动和别人交际应酬,更遑论谈恋爱。
唯一成为他空虚心灵救赎的人就是那个在他五岁时,在公园救了他的“小蚁哥哥”。
只是那一次之後,他再没有见过那哥哥,连他送给自己的小熊布娃娃也给妈妈在打扫时弄丢了,为此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发母亲的脾气。所以他後来看到一个形相古怪的熊型背包,喜欢它古怪之馀,它也成了那个熊娃娃的替代品。而易雪也一直背著它。
握住父亲所送、自小一直系在颈上的玉佩,不争气的泪又要掉下了。
可恶的大头鬼!死冯小毅!本来已尘封了的疮疤硬要给他挖出来!
正当易雪气得牙痒痒时,抬眼一望就见到这个讨厌鬼!
冯小毅无声的给易雪递上一张面纸。易雪本来想吼他,可还是眼红红、有点尴尬的接过面纸,抹掉在他脸上肆意爬行的眼泪鼻涕。
以冯小毅的脚程,很快就追上了易雪,他见到易雪一边盪秋千,一边哭得浑身打颤。
看到易雪这个受伤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触及了他某些禁忌,马上内疚而...心疼。
易雪只是他的老师,而且经常跟他找碴,可为什麽看到他的眼泪,自己的心会跳得那麽厉害!?他心疼得想代他留泪和难过,甚至立即冲上前抱著他,安抚他不要哭。
一定是我太鸡婆而已!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冯小毅马上甩了甩头,然後窝囊的发现竟然扭伤了自己的颈!
他坐到了易雪旁边的秋千,并把秋千盪得高高的,只是他的心思完全悬了在易雪身上。
他想问易雪为何流泪,可吞吞吐吐了大半天,一句也问不出,平日他总是有话直说,毫不婉转,甚至被他三哥骂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可惹哭了这玻璃般纤细的易雪,冯小毅就好像被绑手绑脚般,甚麽也不敢问,甚麽也不敢做。
他痴痴的望著易雪泪痕未乾的灰眸,忽然又想起了雪儿。
两人默不作声,气氛有点暧昧。为了抑制心头突然泛起的悸动,冯小毅“嗖”的一个跃身站到了秋千架上,越盪越高。
易雪用眼尾瞄了他一下,看著他在秋千上作180度大回旋,又想起小时他也经常看别人这样玩,只是他自己共不敢。带点赌气和不服输,他也从秋千架上下来,学著冯小毅那样,站在秋千架上。
只是他的身手不如猴子般的冯小毅好,他死抓著两旁的系绳,站得摇摇晃晃的好像在走钢缆,也不敢像冯子毅那样盪得高高的。
「你这样哪是在盪秋千!盪高一点才过瘾的嘛!」冯小毅看著易雪笨拙的模样,不禁失笑,并使坏的往他後腰上使力推上一把。
「啊呀!」易雪本来就已经站不稳,被人这麽一推,更是完全失去平衡的向前倒!
「小心!」冯小毅看著这个笨手笨脚的老师快要倒下,吓得面容扭曲,以九秒九的极速跳下秋千,一把将这只受惊的小白猫捞在自己的怀内。
两个并排的秋千架还是摆个不停,而刚才在上面的两个人则掉到了地上,看著两个秋千在他们的头顶上晃来晃去,不知道该怎麽起来。
而另一个令他们不知道怎麽起来的原因就是易雪整个人切切实实的倒了在冯小毅的怀中,他们的肢体正八爪鱼般紧紧相缠,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唇也接连在一起...如果不理背後有任何原因驱使,只要两唇相接就叫接吻的话,那他们是在接吻!
甚麽!?老师十七岁!?(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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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雪的眼珠子圆睁得快要掉下,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从这人肉垫子上起来,谁知还未停定的秋千又往後盪,冯小毅就眼明手快的一把按低易雪。「你没事吧?」
而易雪只也是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把头埋在冯小毅壮硕的胸膛。
「没事。」他反倒是瞄到冯小毅刚才为了救他而擦伤了手肘,心头泛起莫名的感动,静静的倾听著冯小毅急速的心跳,嗅著他胸口飘过独有的柑橘香味,易雪竟然觉得很安心,甚至想把头埋得更深。
终於秋千不再摆动,两人跳得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脏也慢慢减缓,并开始注意到他们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易雪面红耳赤的想要爬起来,却在爬到一半时意外的发现有甚麽卡住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易雪所戴著的那条玉佩项鍊,卡住了冯小毅衬衣的钮扣,两人慌乱的乱扯,却是越扯越紧,紧到可说是难舍难离。
完全没有办法,冯小毅负气的怪叫:「你不要动,我把衣服脱了!」
易雪只能别过脸,偶尔偷看几眼,任凭冯小毅躺在他身下,上演脱衣秀。
「你们在干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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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冯小毅快要脱下衬衣时,一声威严的怒吼打破了沉静。
两人抬头一看,对上了巡警愤怒的眼睛。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怎麽搞的!管你怎样热情如火,也不应光天化日下在公园内解决吧!?
巡逻时经过公园,亲眼看著这对好像还未成年的同性“小情侣”亲热,一向对同性恋没甚歧视的巡警也忍不住皱眉。
冯小毅终於脱下了衣服,并把结解开,易雪也就飞快的起来,涨红了脸:「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要干甚麽!」
巡警字正词严:「这里是公众地方,你们这样是行为不检,跟我回警局一趟。」这幽静的公园一向是同志圣地,本来撞破这些亲热戏码,不是太过份的话,警察也多只会劝戒几句就放行,可今次这两个男生也太小了,所以他决定严厉一点。
结果,冯小毅第二次上警局,起源也是易雪!
***
「你们是师生!?你是老师?」警察指了指冯小毅,一脸不可置信。
「不,他是老师。」冯小毅摇头,指了指身旁的易雪。
「你是老师!?」警察的语气更加难以置信,见易雪点点头,「你今年多大?」
「17。」
「甚麽!?」甫听到易雪的回答,警察都还未说话,冯小毅已经失声怪叫。
见他那麽大反应,警察转向冯小毅:「那你又多大了?」
「18。」
「甚麽!?」这次轮到易雪大叫。
拍了拍桌子,警察的额角冒出井字符号,不想再陪两个孩子一起疯:「你们玩够了没有!?」
最後证实了易雪真的是老师,两人终於可以离开警局,而冯小刚也就来了保释这两个傻瓜。
而冯小毅今天的心脏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先是对老师暗暗心动、然後惊心的发现老师比他还小、最後,这老师竟然还是他三哥那个半公开的同性恋人,董星宇的室友!世界真的那麽小吗!?
不过这全都只是前奏,主菜是回到冯家後的家访!
甚麽!?老师十七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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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冯家,看著易雪和老父天荒地老的閒聊,冯小毅无聊得直打盹,半睁睡眼,摇了摇身旁的冯小刚:「他们还在外太空探秘吗?」
冯小刚摇摇头,好整以暇:「不,刚刚从太阳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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