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痴啊!懒得理你!”
美好的清晨,就在威勒兄弟俩气氛轻松、愉快打找闹闹下展开,即使莉露·达拉斯仍然下落不明,即使提姆·威勒依旧待在拘留室里,在这个和暖的日光下,让人不由自主的充满希望,所有事件一定很快就落幕、解决。
余背着背包,手捧着一大叠厚重的书籍,派瑞斯气喘嘘嘘的奔进大教室里,他就知道不该跟桑提雅各布一块儿吃草餐,闲聊、闲聊一直闲聊到他竟然忘记时间,海瑟教授一向讨厌学生迟到,光是想象她凌厉的谴责目光,派瑞斯的背脊就是一阵恶寒。
“唷!威勒,有点事要问你。”仅仅只差一步就可以完全上垒,派瑞斯在大教室门口让雷曼教授截下,并且让对方毫不客气,不由分说的拖走,想挣扎甩开,但是以派瑞斯的教养又实在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瑟教授走进教室里,然后,果然出现了那个传说中冷冽的目光,派瑞斯一颗心跌进谷底,他这个学期死、定、了。
“派瑞斯,你,你跟海瑟教授的交情很好吧?你……你知道她喜欢些什么吗?”拉拉扯扯的走到角落,雷曼教授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询问着派瑞斯关于恋爱的难题,在他心目中,有着漂亮外貌的派瑞斯,对于这方面应该经验丰富许多吧?
“雷曼教授……”语带哭音,派瑞斯一脸哀凄,他还以为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结果竟然是为了这个?他怎么会知道海瑟教授喜欢什么?除了课业之外,他们没有任何私人交集,总不能回答哪个牌子、哪个型号的福尔马林最合教授心意吧?
结果……派瑞斯还真的报复性的如此回答,听得雷曼教授一愣一愣。
“福……福尔马林?”
“是的,用来保养病毒切片,海瑟教授很偏执的只使用某个品牌。”
一边回答,一边想起海瑟教授是如此熟练的将脏器组织取出,跟着再精准的切片泡入,派瑞斯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起这些画面,突然间灵光一闪。
他们一直执着于解释碑文上的文字,却忽略掉最简单的一点,黄金碑文伪装成古文物,自己会以对待古文物的方式保存及处理,换言之,不知情的研究员不大会触碰它,至少,不敢冒着会破坏它的风险徒手接触,但是那些知道内情,甚至得按动密码的人,可能就会大大方方的在碑文下留下指纹或者皮屑组织,虽然还不确定,但也许对方真就那么百密一疏?派瑞斯兴奋的扔下雷曼教授不管,转身就跑得不见踪影。
当派瑞斯急忙赶回学校上课时,桑提雅各布悠哉悠哉的拎着美食和杂志晃到纽约市警局的拘留所里找提姆·威勒闲话家常。老威勒待在这里,果然一点委屈了没受,相反的,所有人为了询问他古埃及历史的事情,都恭恭敬敬的十分有礼,毕竟提姆·威勒在考古学研究这方面有着绝对权威的地位。
“桑提……呃……爸爸……”气喘嘘嘘地冲下楼,派瑞斯仅仅只是瞄了一眼就朝桑提雅各布走去,完全没注意到另一个方向的提姆·威勒,还是桑提雅各布重重的咳了一声后,这名金发年轻人才惊醒,尴尬不己的打着招呼。
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提姆·威勒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他说不上来,兄弟俩感情深厚是件好事,但是桑提雅各布及派瑞斯这种眉来眼去用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方式交流,又让提姆有些奇怪,可能是他多心吧?毕竟是分开多年的两兄弟,可能在感情建立的基础上就与一般兄弟不同吧?
“有什么发现?”好整以暇的望着派瑞斯,桑提雅各布料定了对方肯定有进燕尾服,才会连课都不去上了直接冲到警局,果然就看见派瑞斯先是愣了一愣,随后乖乖取出笔记本。
“我们刚刚对‘复活之书’做了一些检验,发现上头某些特定的文字有油脂皮屑残留……”派瑞斯想继续深入解释,桑提雅各布扬扬手打断他的说,一早上来诱导提姆·威勒重新想起、叙述命案当晚的事情,桑提雅各布不想再来一次,这些学者们说话就是不够干脆。
“那些文字就是你们在找的密码,现在不确定顺序?”接过被吓唬得一愣一愣的派瑞斯手中的笔记,桑提雅各布扬了扬俊眉,他认得其中几个符号,代表的是古埃及神抵。
“我认得这个,古埃及的主神阿蒙,其余的……嗯……靠你了,提姆!”用力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膀,桑提雅各布不负责任的将笔记本塞到提姆·威勒手中。
推了推眼镜,提姆·威勒认真的瞧着笔记本,顺便责备的瞪了桑提雅各布一眼,他曾经教过的东西,这家伙竟然能全部忘光,反倒是派瑞斯,像名受教的学生一般,安静、乖巧的站在他身旁等待着。
虽然派瑞斯长得比较像莉露·达拉斯,但是那种挂上眼镜后突然变身,专注得不可思议的模样,十分神似提姆·威勒,桑提雅各布觉得很有趣的来来回回偷瞄着他的父亲及宝贝弟弟。
“嗯……这个确实是主神阿蒙,然后……这个符号代表他的妻子战争女神姆特,他们俩的儿子则是月神孔苏,这是他的符号……”提姆·威勒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符号圈出,重新排列,桑提雅各布及派瑞斯互看一眼,不会这么简单吧?密码就是按照这些神抵的顺序按下?
“派瑞斯,你去让那些解译的怪胎们试试,千万别自己动手,错了的话,黑锅让他们背!”小声的提醒着,桑提雅各布的狡狯让派瑞斯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他印象中桑提雅各布是非常正义的,结果现在的言论怎么变成这样?他倒是没注意到,桑提雅各布唯有对他才会如此,“保护派瑞斯”这几个字如今己牢牢刻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里。
“嘿!提姆,照顾自己呀!我得去‘打工’了!”摆摆手,桑提雅各布背起包包转身离开,他还得在那栋那什么人气的博物馆里闲逛啊!
其实,悠闲的在博物馆里巡逻,不算是什么苦差事,柜台的服务人员对桑提雅各布十分热情、友善,临离开前还不忘替他留了杯保温中的热咖啡。
博物馆的占地面积实在不小,但是警卫的人手却十分不足,所以才会在发生命案之后,连忙聘请像桑提雅各布这样的临时工,即使如此,闭馆后的这栋建筑物还是显得太大了些,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桑提雅各布,也不免有些毛骨悚然。
假装轻松的吹着口哨,桑提雅各布东张西望,确定了没人注意到他后,将一只设定过的接收器翻了出来,他记得莎曼莎解释过,在有效范围内,可以拦截到附近的所有无线电波。
换言之,他有一台行地动式的监视器可以观看博物馆内的各个角落。
盯着画面不断切换,桑提雅各布可以清楚看见每一位分属不同区域的警卫正在执行着自己的工作。没什么特殊的情况,更别说天真的相信,会看见展示品在夜半无人的时候自己动起来。
就在桑提雅各布感支无聊,正打算折返回休息室时,荧幕闪动了几下,接着切入一个新画面,他瞧见那名年轻的女研究员萝琳·史卓正拿着不晓得什么仪器,检验着她手中的瓶子,桑提雅各布认得那个瓶子的样式,一般都是拿来装木乃伊的内脏。
不过这不是重点,让桑提雅各布困惑的是,不是说了他们都很重视隐私和研究成果?所以研究室里都没有架设监视器?为什么他会看见萝琳·史卓?
画面闪了闪,这一回又跳至另一间研究室,就是当初卢·瑟路希教授死亡的地方,桑提雅各布的心脏狂跳了好几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找到了证实提姆没有杀人的证据?只要监视画面被录下,就可以知道提姆·威勒是在瑟路希教授残废后才进入该间实验室的。
一想到这里,桑提雅各布俊眉微微皱紧,既然有偷偷安装监视器,那表示一定有人知道当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不说?幕后的黑手是谁?就在这一瞬间,荧幕再度切换,桑提雅各布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名高瘦的年轻人,拿了一只pda站在长廊中央发傻……
抬起头,桑提雅各布冷冷的看着监视器的红点不偏不倚的对准他,他发现了对方,对方也发现了他,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揭开谜底,桑提雅各布想也不想的拨腿冲了过去。
碰的一声踹开监控室的大门,桑提雅各布冷冷的瞪着那名高壮黑人的背景,巴伯·富林微微笑的半转过身体,回望着桑提雅各布。
“像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竟然跑来应征警卫?果然有目的啊!”
“好说,你也不是普通的年迈警卫啊!”
冷冷的互相对峙,桑提雅各布微微拧起俊眉,心底暗自评估着他与巴伯·富林实力间的差距,若是在以前,他绝对毫无疑问的占尽上风,光是年轻这个要素就够他嚣张到底。
只不过经历了变态亚历桑德那一役的惨事后,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再加上巴伯·富林手上那柄警棍,还有他的身体比桑提雅各布更加高大,若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桑提雅各布不会冒然出手制仗对方。
“唉……早该知道你一定有目的,说吧!是哪家电视台?”轻轻一叹,巴伯·富林像是洞察一切般的摇摇头,自从命案发生之后,死的是知名研究员,嫌疑犯又是这方面权威的学者,自然引起媒体的密切注意,所以他才误码会了桑提雅各布是电视台派来抢新闻的卧底。
其实,一开始他也猜想过,也许桑提雅各布是警察,只不过从他的外貌、有些痞子似的态度,很快的就推翻了这人假设。
听见对方误会了他的身份,桑提雅各布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搔了搔金棕相间的乱发,桑提雅各布硬齐出个扭曲的笑容装傻,如果他真是电视台的记者,应该要打死都不承认吧?
“这样吧!问问你的长管,看看他愿意付多少钱来买这个独家?”露出贪婪的神情,巴伯·富林奸诈的笑了笑,桑提雅各布危险的半眯起眼睛,从他的态度来看,巴伯·富林肯定知道内情,这个家伙竞争知情不报,眼睁睁的任由那些研究员联合起来污陷他的父亲?混……帐……
“我怎么知道你的‘独家’值不值得买?”扬了扬眉,桑提雅各布掩不住好奇,这样的反应,刚好也能让巴伯·富林继续误会下去,如果他真是新闻记者,独家消息比什么都来得更重要,什么法律、道德都可以抛到脑后去。
得逞似的大笑数声,巴伯·富林认为自己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生命中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去去,自以为了解人性,一点也没有防备的招了招手,让桑提雅各布走到他身旁,也可能是巴伯·富林仗着自己的身形比桑提雅各布更加高大,认为自己制仗得了这个虽然高挑,但是扁瘦到有点不可思议的年轻人。
神秘的自柜子中找出一盒带子,巴伯·富林按下播放键,桑提雅各布不由自主的闭住呼吸,神情严肃的盯着荧幕。果然就瞧见卢·瑟路布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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