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取出水果,装在果盆里。他端去厨房清洗,顾念正埋头切菜。施向北探头一看,牛肉丝切得银丝似的,没想到,她现在的切工大有长进。
施向北洗好樱桃,端进客厅。
严果果已经洗好手,抓起一个就放进嘴里。
施向北剥好荔枝,递给他,他抓起放进嘴里,接着又拿起樱桃吃。
施向北接着递给他荔枝。
如此反反复复。
“叔叔,别给我荔枝了!”严果果嘴里满满的。
“怎么,不好吃?”施向北看着他。
“两种味混在一起,怪怪的。”
施向北很认真地看着他,“果果,吃东西贪多不好吃。做事情也是一样。你刚才边看电视边玩拼图,电视没看好,拼图也只拼了小半。”
严果果墨黑的眼珠转了转,“叔叔,我明白了。”他转身走到拼图边,蹲□拣好了拼图放在盒子里。然后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地看电视了。
顾念端菜出来的时候,就见着俩人肩并肩的靠在沙发上,一起看动画片。
画面温馨得她舍不得打断他们。
半晌,才喊了声,“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施向北夹了干煸牛肉丝,嫩滑麻辣,口味不错,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
他抬头打量顾念,神情还和一起一样,有些难以亲近,可眉眼间像是多了点什么。
“果果,吃点胡萝卜,对眼睛好。”顾念夹给儿子碗里,下一刻,夹了块红烧排骨给施向北,“你工作辛苦,也多吃点。”
果果盯着排骨,“妈妈偏心,我也要排骨。”
施向北找了块肉多的排骨放在果果碗里,然后夹了几块放在顾念的碗里,“你也要多吃点。”
“好了,大家一起吃。”顾念埋头吃饭。
施向北嚼着排骨,很慢很慢地细嚼着。
吃完饭,施向北心情很好地拿起衣服进了淋浴间。水从头顶流下,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迅速地洗好,拿起浴巾擦拭了下,穿着睡衣就进房间了。
顾念正坐在梳妆台熟练短发。
她身上的睡衣看似平常,面料是丝织的,领口开在锁骨下面,只露出颈脖下面的稍许肌*肤。按常理,不会引起男人的任何兽*欲。
事实完全相反。
这衣服看似保守,面料却是轻薄透盈,顾念里面没有穿胸*罩,软绵的凸*
起隐约可见。似有若无,引人遐思。
如果是前段时间,施向北肯定是早就扑上前了。都这个时候,就算是和尚也未必忍得住。
可今天,他觉得顾念所作所为透着一股不同以往的邪门。从打电话,做晚饭,再到现在的诱惑。他倒想看看,接下来她还有什么举动。
施向北移开目光,信步走到床前,靠在床头,翻阅起今天的晚报。
顾念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头发。她从镜子里看到了他的停留,以为他会上前,没想到返身上床了。
以她过往的经验,他并不是柳下惠。俩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他对此事还执迷了好一段时间。就算去了英国,俩人时有视频聊天,他不时都会撩拨她一下。
而现在,都结婚三个月了,他竟然能忍得住。
顾念仔细打量着自己。
镜中的女人虽已三十,可面容清丽,身材算不上性感,可胜在匀称,要说缺点,无法是胸*部偏小。以前的他常说小馒头正好,大肉包子吃多了会油腻。
还是现在吃惯了包子,改不了口味了?
顾念患得患失地上了床,躺下后,背对着他。
施向北故意大声翻阅报纸,哗啦啦的声响吵得顾念心烦意乱。
她蹭地起身,夺过他的报纸,“还让不让人睡了?”
施向北很无辜地瞅着她,“才九点半,以前你一般都是十点半才上床的。”
“什么以前不以前的,我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顾念凶巴巴地回看他。
这样久别的语气神情,是他一直以来渴求的。施向北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额头,还是那么光洁,眉毛,还是那么乌黑浓密,指尖像是被羽毛拂过,心跳不由就快了。
他的头低下,嘴唇挨着她柔嫩的面颊,含糊地问道:“念念,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好?”
顾念的半边脸烫的难受,身子稍稍移开,“都不明白你说什么。”
施向北的拇指摩挲着她的锁骨,“念念,我不喜欢捉迷藏。”
顾念的手挡在他的胸口,看着他黑亮的眼珠,“向北,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
“谁?”施向北的手继续往下移。
“华天音。”
“哦。”施向北的手已覆住她的小馒头。
顾念抓住他的手,“你们以前很好啊!”
施向北探身咬住她的耳垂,“小东西,吃醋了?”怀里温软的身子,清幽的暗香,激得他浑身燥*热。施向北的手从睡衣下摆伸进,触手处是消瘦的背脊,心里怜惜之外,动作更是加紧。
转眼,他就伏在顾念的身上。
“你还爱她吗?”顾念偏过头,问出了一句一直想问的话。
施向北重重地咬了下她的茱*萸,“傻瓜,我从没有爱过她。”
男人的气息如同世间最强烈的催*情*剂
顾念心身具软。她闭着眼,听从他的摆布。
俩人裸裎相待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惊之下,顾念推开施向北,摩挲着系上腰带。
施向北扣好扣子,打开门。
“妈妈,我今晚失眠,和你们一起睡。”
翌日,顾念早早地就赶去上班了。现在她深得何辉的赏识。不过,同事关系就有点头疼了。
原本她躲在角落,不得出头的时候,人缘谈不上好,可也没人盯着。
现在走到那,不论办什么事,背后总有一双双眼睛看着。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打了小报告。
就连和她一向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贺怜,对她的态度也没以前那么自然了。
顾念难受了一阵,就接受了事实。她明白如果她一开始就很高,嫉妒的人兴许没有现在这么多。可她原先混得还没有大多数人好,现在突然冒出头,就会引起广泛的不满。
就像是贺怜,论文凭是硕士生,模样长相也不差,资历还比她老,现在屈居她之下,多少会有些不甘心。
想明白了,顾念也就老老实实地做事。有时候,不争也就是争了。
这天台里有了外出采访的节目。本来是安排王姐,可她临时请了事假,转交贺怜去,贺怜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正打算出门,突然拉肚子。组里就剩她,自然就落到她身上了。
顾念出门的时候,就下起雨,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想,还好是室内采访。
这次采访的题目就叫做《隐藏在城市角落的二奶们》,采访的对象是王姐早就约定好了的。据说都是些二八年华的青春女孩,一名出自农村,一名来自城市。
采访的地点就是其中一名女孩现在居住的地方,正好可以实地拍摄她们的生活环境。
顾念不知王姐是怎么说服她们的,竟然敢曝光真实的面目和生活。如果说是为了出名,也太傻太天真了。
女孩所居住的楼房是新建的高层,屋内面积有一百方左右。两个女孩早就到了,见她来了,还有些局促。
顾念仔细打量那名名叫小丽的女孩,面相甚是眼熟。只不过她化了妆,低头看资料的时候才想起上次被拐女孩中有位也叫小丽的。
顾念心情沉重就坐下了,两名女孩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摄影大哥打开了摄像器材,采访正式开始。
顾念首先访问的是小丽。从问答中,得知她是名山区女孩,为了家庭的负担不得不走上这条路。心里不由就有了几分同情。
她转而采访第二位女孩。
那是名穿着时尚,打扮性感的女人。一双美目左顾右盼,颇不安分。
“请问你又为什么做二奶呢?”顾念不客气地就单刀直入了。
“你说错了,不是二奶,或许是三奶,四奶。”女人毫
无羞耻地回答。
“你也是为了钱?”顾念嘴角的讥笑细不可察。
“我是为了爱,我爱我的男人,就算是当他的五奶,六奶,我也心甘情愿。”
“那你男人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女人不乐意地回答,“也就一点生活费。”
“那你今天接受我们的采访有什么想法?”顾念压抑住心头的不屑。
“我就想通过电视告诉他,我爱他,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女人媚眼如丝,对着镜头一个飞吻,“欧阳谦,我爱你。”
欧阳谦,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估计是s城有点头脸的男人。顾念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做二奶的,不去做,倒是埋没了人才。
顾念招呼摄影大哥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的时候,掏出一张名片给小丽,“你要是改变了主意,想找工作,我或许可以帮你。”
下楼的时候,她和陈大哥坐在后座。谈起刚才的采访,都感叹世风日下。
世界上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人都有。以前那些人还知道半遮半掩,现在直接就上电视叫阵了。
顾念打算建议节目部的人剪辑一下,不过听不听,她也没有把握。现在的节目,要的就是爆点,太平淡了,老百姓根本就不愿看。
车子驶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穿过这条路,就出了郊区,离电视台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了。
“陈大哥,顾姐,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咱们。”司机小王转头说。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依维柯就从后面越过,横在他们的车头前。
随着嘎吱一声,小王紧急刹车,可车头还是撞上了对方的车身。
第28章
对方的车门砰地打开,走出三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他们凶神恶煞地冲过来,一个人拉开前门,反手按住住司机小王,用绳子捆住胳膊,用胶布贴住嘴。
坐在后面的顾念一看情形不对,掏出手机,还未拨打110,手机已被从后面拉开门的大汉夺过。
“交出胶片。”一名大汉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对准老陈的脖子。
“胶片在摄像机里,容我先取出来,大哥,你刀子先移开点,行吗?”老陈看似语气轻松,额头却是大汗淋漓。
坐在顾念身边的大汉越过顾念去后座拿摄像机。
后车门半敞,顾念的心怦怦直跳。她不容多想,就跳下车,向前跑。
道路两旁种满了油菜花,路边街灯稀疏,路上空无一人。
顾念心慌地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后面的大汉已经追来,一把从后面抓住她的头发,扭住她的胳膊就往回走。
大汉推搡着她到了车内,找出胶带封住她的嘴,手则从后面绑住。
“胶片到手了,别管她了。”
门从外面砰地关上。
老陈和她一样,也是手脚被困住,嘴被胶带贴住了。俩人面面相觑。
此时,地上的手机响起,顾念盯着手机,却无计可施。
老陈做个眼色,转而背对着她。顾念依计转身,手摸索到他的绳子,可对方打的是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轮到老陈,也是如此。
手机铃声顽固地响着,终于停止了。
车窗车门都紧闭着,夜色浓重,外面偶有人经过,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顾念的着急地伸脚踢门,经过的路人停顿了下,反而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又有路人经过,三人急得一起抬脚踹门。年轻男子停下脚步,朝里面张望了下,顾念心喜,有救了。
不料,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
顾念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照现在的情形,只有等明天天亮了,才有机会被搭救了。也不知道,果果现在怎么样?向北应该回家了吧?
一下午的刺激奔波下,她再也忍不住倦意,竟然就在车内睡着了。梦里,有一只香喷喷的烤鸭正出现在她嘴边,顾念张开嘴就咬去。
“顾念,醒醒。”
顾念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严海灏的怀里,而香喷喷的烤鸭竟是严海灏的食指。
她松开嘴,“放我下来。”
严海灏双手松开,顾念下来的时候膝盖发软,眼见就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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