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手上反射性地抓住她的胳膊,张俊脸早已痛得扭曲,眼底也迅速滋生起森寒的杀意:舒沐晚!她是故意的么?
“该死的!”她是故意装天真在整他么?
“叫什么叫!”舒沐晚却更没好气地吼过去,手用力从他的掌心挣脱,然后直接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不消毒怎么包扎伤口?你是不是男人!”
说话的同时,她已麻利地处理他的伤口——不是医学专业出身,所以处理伤口的方式也只能是“将就将就”:她扯了旁边干净的纸巾,股脑儿全部垫在了他的伤口上面,然后又在外面压了层厚厚的布
接下来,就是找东西固定了!
舒沐晚双手压着他的伤口,目光迅速地在房间中环视着,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最后,终于将视线停在了他的领带上:“这个!把这个弄下来给我!”
“恩?”唐尧的脸色有些苍白,已经被她“折磨”得不想说话1
她到底是无心还是故意的?
他忍着“虐待”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唉,算了,不用你弄了!”看他那种病怏怏快不行的模样,就知道是靠不住,舒沐晚索性放弃使唤他,自己腾出只手来去拽他的领带,用它将伤口固定好
通忙活,她累得气喘吁吁。
再看唐尧,整个人都惨不忍睹
他身上的衣服皱巴巴又血淋淋的,不伦不类地就这样半穿半散着,而那根价值不菲的浅色领带,就以极度难看的姿态绑在他的肩膀上,沾上点点殷红的血迹。
反正,他这身衣服是完全毁了。
“总算是不流血了”舒沐晚在他的肩膀上瞟了眼,终于放心地吁出口气,累瘫了地挂在沙发上,“让我先歇会儿,然后再找出去的方法。”
她现在很累。
唐尧就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沉沉。他拧眉思忖了许久,终于试探性地问出来:“为什么要帮我处理伤口?”她是真的在帮他,还是也在试探他?
这点上,他不得不谨慎2
舒沐晚没有立刻回答,她拿开遮在眼睛上的手掌,转头仔仔细细地朝他看过去,就这样安静地对峙了三秒,才认真地问出来:“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啊?”
唐尧的脸色不由沉。
舒沐晚不顾他表情的变化,回头看向天花板,喃喃地说出来:“不帮你止血,难道要我看着你死在这里?我们都被关在这里,就应该互相帮助想办法出去”
在她看来: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这样”唐尧嗤笑声,并没有多说:原来,她竟是选择信任他的!
时间分秒地过去,地下室没有阳光,只有光线不变的壁灯,于是整个空间也就丧失了时间观念。
舒沐晚休息够了,正打算起身继续“捅天花板”,铁门处却传来“咔哒”声细响有人正从外面开门!舒沐晚惊,在第时间反射性地把木棍藏到沙发底下。
这是他们能逃离这里的唯“作案工具”,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而闭目假寐的唐尧,也在瞬间睁开了眼。
来人穿着深色的西装,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他径直走过来将手上的餐盘放在舒沐晚面前,嗓音冷淡地留下两个字:“你的晚饭3”
晚饭?!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舒沐晚的眉头顿时蹙紧,心中下子着急了起来,在对方转身之时,忍不住愤然起身:“抓我过来的人呢?你们的那个唐少呢?叫他过来见我啊!”
既然费尽心机把她弄过来,总要出现把绑架目的说说吧?
“唐少?”下属愣,冷汗在下秒就掉了下来。
唐少不是直都坐在这里么?
难道她不知道?!
他请示地将目光转向唐尧,却收到对方蕴含警告的冷冽视线。下属紧张地僵在那里,下秒,便看到唐尧薄唇轻启,淡淡地开了口:“唐尧是不是还没回来?”
“对对对!”下属立马会意,拼命点头,然后故作凶狠地朝舒沐晚吼,“我们家唐少没空!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就识相点,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他急急地转身,用最快的速度想退离这里。只是才走了两步,却又被她叫住——
“等等!”舒沐晚不忿地在那个下属的身后喊,手指直接指向了唐尧,“那么他呢?”
此话出,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
下属的脚步僵住,唐尧的身形也僵,脸色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他坐直了身体,目光幽暗地看向舒沐晚,勾了勾唇角,故作坦然地问:“我什么?”
“你闭嘴!”
直盯着下属背影看的舒沐晚,忽略了唐尧的切表情和动作,当然,她没有发现他的任何异样。
“他呢?”她不耐地朝唐尧吼了句,便把视线重新转向那个下属的背,忿忿地表达不满,“我们两个人被关在这里!你为什么只送份饭?”
下属僵硬的背影陡然松。
唐尧的唇角抽了抽,无声失笑,挑眉戏谑地看向下属:“是啊你们干嘛只虐待我个人?”
“我”下属脊背上的冷汗掉得更多,他回头忐忑地看向唐尧,纠结了良久,终于还是摆出个凶巴巴的姿态,恶狠狠地吼,“那你要吃什么?”
表面越凶狠,心里却害怕:天哪,蓕钼他竟然吼了唐少!天哪,唐少出去不会宰了他吧
“随便给点”唐尧低叹着闭了闭眼,巧妙地在提醒下属的同时,避开舒沐晚的怀疑,“你们肯给就好我知道现在没有点菜的资格。”
“知道了!”下属凶巴巴地应下来,转身走向铁门。
这样的下属,在舒沐晚看来,倒是个外冷内热的善良人,于是她踉跄地往前追了几步,小声地和他商量:“你能不能顺便送个医药箱进来?他受伤了”
那个下属没理会舒沐晚的话,抬脚就走了,整个空间立马又陷入了片安静。
舒沐晚瘸拐地艰难踱回来,走到唐尧面前,低头看他看了又看,在盯得他心里发毛之际,很直接地评判:“你这人不诚实!”显然对她有保留。
“什么?”
“你还说不知道谁抓你过来的,刚刚脱口而出就是‘唐尧’的名字!”舒沐晚单手撑着下巴,目光直直地盯着唐尧,“说吧!为什么开始骗我?”
“说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样出不去。”唐尧往沙发背上靠,眼睛跟着闭上,在她怀疑上自己之前,先发制人,“况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唐尧的人,故意留在这里监视我?”
“呸!我要是唐家的人,刚刚早往你伤口上丢玻璃渣子了!”舒沐晚被他气到,不悦地“哼”了声,低头吃自己的饭,负气地把盘子戳得“乒呤乓啷”地响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唐尧却不动声色地扬唇而笑。
不得不说,刚刚那个下属,真的是“外冷内热”的人!
唐家的主人不在,他动“善心”,就对他们两个“囚犯”特好——舒沐晚本来只是奢望他能送个医药箱过来,没想到他还特意请了个医生下来
他带下来了不少人,把她和那个男子层层围在中间,个个都是面色凝重,盯着医生直至他把伤口包扎完。
“可以了。”医生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以后,众人又似乎“哄而散”,在十秒钟内全部撤离,“乒”地声锁上铁门,让酒窖再度恢复片寂静
像是场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还疼么?”舒沐晚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众人离开,才犹犹豫豫地问出来,指了指他肩膀的位置。
刚刚那个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看到他痛到抽搐的肌肉可是他却句都没有喊!更是点都没有表示出来!
“不疼。”唐尧尝试着动了动胳膊,冲她微笑。
在别人面前,他已习惯了隐忍!
他是整个唐家的支柱!就凭这点,他怎么可能在干下属面前表现自己弱的面?
“你很了不起啊!”
“呵其实”被她这么直接地夸奖,唐尧面色不禁有些得意,正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几句,却不想他还是想多了她已从沙发下摸索出了那根棍子,恢复了先前的相处模式——
“不疼就别赖在沙发上!找出口!”
废了半天功夫,终于在酒架的上面找到个被木板堵住的小窗。
舒沐晚用棍子捅了捅
再用力地捅了捅
“咔哒”“乒”!
陈旧的木板连带着玻璃窗起掉下来,玻璃瞬间碎了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快看!”舒沐晚兴奋地回头,看向跟在她身后的唐尧,“从这里爬出去,我们就自由了!”她站在这里,能清晰地仰望到外面的月光
太好了!
终于找到出口了!
唐尧却似乎兴致缺缺,过去仰头看了眼,低笑着回头,淡淡提醒:“你有没有想过,这块玻璃掉下来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没人进来看看?”
她就不觉得奇怪么?
“没想过!”舒沐晚蹙眉如实回答,她上前率先迈向酒架,艰难地手脚并用往上爬,“我现在只想快点出去!”
天窗并不高,平时她跃就能离开的距离,此刻却花了不小的功夫,才终于挪了出去。她爬到外面回身,看到他正站在酒窖的里面,目光复杂地仰望着她,清俊的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深邃笑意。
舒沐晚不由低笑出声,下秒,很义气地伸手过去:“来吧!我拉你!”
唐尧愣了愣,才把手伸给了她。
“我们这次要是能逃出去,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清浅笑,抓住她的那只大掌,陡然反手用力拉,将她直接从天窗上拽了下来——舒沐晚尖叫声,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被他稳稳接住!
她的小脸白,反射性地抱住他的脖子,下秒便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我叫唐尧。”
【今天实在更得太晚了!抱歉抱歉!我明天24号更新,至少万,不为任何推荐,纯属为今天的迟更行为道歉!欢迎大家监督!么么个】
138我们先干点刺激的!11000
清晨。
夜的僵持和变化,“关押”她的地方变成了某酒店的顶层豪华套间——唐家的产业涉及酒店经营,把她关在如此“显眼”的地方,反而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且,这里再也不会有让她逃生的天花板了!
至于那毫无防范措施的窗户么底下就是几十层的高空距离,她又不会飞,唐尧根本不用担心她会逃!
舒沐晚彻夜未眠,个人坐在酒店的圆床上,心里满满的都是懊悔:她怎么就这么蠢!!昨天晚上,竟还想着和唐尧起逃出去,竟然把他当成可以信赖的同盟恁
她简直就是少根筋!
“叩叩!”房门上传来两声轻微的细响,舒沐晚不应声,对方便自动开门走了进来——是穿着酒店制服的服务员,手里端着个精致的餐盘,讨好地冲着她微笑。
“干什么?”舒沐晚冷冰冰地开口,眼就瞪得对方的笑容僵硬凝固耽。
“这是您的早餐。”服务员放下餐盘,对着舒沐晚的冷脸,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服务态度,“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还可以给您换”
“不合,拿开!”舒沐晚直接打断。
正打算打开餐盘盖子的服务员愣,满脸尴尬地看过来:“小姐,您还没有看”
“任何唐尧准备的东西,都不合胃口!”舒沐晚最后狠狠地瞪她眼,伸手指向房门的方向,“在我冲你发火之前,拿着这些东西给我出去!”
她恨唐尧,更恨自己的愚蠢!
而这个时候,她已经决定和他“划清界限”,已经又最大的忍耐才不至于“殃及池鱼”
“呃是!”被舒沐晚的态度吓得脸色不由白了白,服务员瑟瑟地点头,连忙收拾好了餐盘想要离开,却在急急走到门口的时候,险些撞上来人1
她连忙停脚,在看清来人时又是惊,连忙低头道歉:“唐少!对不起我”
唐尧伸手,止住了她所有的话,然后淡然笑:“出去吧。”
服务员离开,偌大奢华的空间中,瞬间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舒沐晚抬头看了他眼,便再度低头将他忽略为空气——这个男人,脸上带着淡然而得意的笑容,还是和昨晚样狂佞不羁,看到这样的他就让人来气!
他就是这副悠然无害的模样,才让她昨晚错信了他,被他当成猴子耍了通!
不放她走早说就好了,混蛋的身份早点公开就好了,何必让她爬上爬下的折腾,这样有意思么?
“这是绝食的手段?”唐尧在她的身边踱着步,终于在她身侧停脚,好笑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舒家的小妹妹果然还是很天真啊!”
绝食?
这是跟他玩哪个古老年代的戏码?
“放开!”舒沐晚愤怒地转头,手拍开他的胳膊,双眸中尽是嫌弃,“我不吃你准备的东西!”
“你想太多了妹妹”唐尧好笑地耸肩,完全本能地为她冠上了这个亲昵的称呼2他向前步,动作悠然地在她身侧坐下,手撑在了那柔软的床垫上,“我没闲情去准备那些东西,这是酒店的标准配置。”
准备早饭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他唐少亲力亲为吧?
“你!”如此欠扁的解释,让舒沐晚咬牙切齿,再度狠狠地瞪了他眼。
唐尧却丝毫不在乎,已经动作自然地起了身,趁着她不注意,又伸手在她柔软的发顶揉了揉,真像是哥哥在逗弄个天真的妹妹:“你不吃就不吃吧,少吃顿死不了人你昨晚是吃了晚饭的。”
把盘子戳得叮当响,她的晚饭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呵”舒沐晚冷笑,提到晚餐她就觉得讽刺至极,昨晚她竟还好心地替他要了饭,“是!我昨晚跟头猪吃了晚饭!”还把他当盟友来着呢!
呸!
“啧,说话这么刻薄”唐尧低喃着在她的周围踱着步,走到她身侧的时候又突然弯腰凑过来,笑眯眯地在她面前问,“是不是因为爸爸死得早,所以没什么家教啊?”
像是心脏被狠扎上刀,舒沐晚的眼眶红,情绪在瞬间爆发。
“混蛋,你说什么!”她猛地站起来,冲着他得意的脸便是巴掌扇过去。
可是唐尧退得快,她的左脚上还绑着石膏动作不利,结果就是她不但没有打到他,自己反而踉跄了下,险些摔倒在了他面前。唐尧的手本能地伸到半空中,却没有上来扶她
像是理智瞬间定格了失控的身体,他愣了愣,立马就把僵在半空中的胳膊撤了回去3
“你是真的想让我重复遍么?”唐尧闲闲地反问,满脸都洋溢着得意下的好心情,捕捉着她小脸上的愤怒,自动雪上加霜,“何必呢,再说遍多伤你自尊。”
舒沐晚被他气得脸色发青,拳头不由收紧再收紧。
唐尧却觉得吵够了——
“好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他举手做了个“暂停”的表态,不动声色地靠近浑身冒火的她,“有些事情,趁着你在我手里,我要好好嘶!”
话音未落,重重的拳砸在他的肩膀上,唐尧痛得当场抽了口凉气。
在舒沐晚看来,这场架,“非吵不可”!她不容许别人这样侮辱她的爸爸和自己!既然扇他的巴掌没有成功,揍他的脸未必够力,那就索性冲着他的伤口狠狠来拳
幸好,昨天他伤口的位置和形态,她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舒沐晚!!”唐尧捂着肩膀怒吼出她的名字,然而下秒,床头柜上的台灯已经精准地冲着他的肩膀飞过来——然后又是电话机烟灰缸花瓶
她砸得快,唐尧也躲得快!
番毁灭性的“房间整改”后,舒沐晚终于扶着墙壁停下来,她背对着他,隐忍着蹙眉闭眼:好痛!她刚刚竭力地想去追打他,根本没顾得上自己脚上的骨折
而唐尧的面色也相当难看,他直用手捂着肩膀,番剧烈的躲闪运动让那边已经渗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指尖粘稠的血腥。
“打够了?”看着她纤细微颤的背影,唐尧淡淡地出声问,同时挑了个距她最远的位置,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现在,愿意和我谈谈了吗?”
他需要从她手上拿到某样东西!
然后,再在她身上报复舒文的背叛!
舒沐晚没有回应,就在唐尧以为她默认同意,几乎要重新得意地笑出来时,他听到她清晰而微颤的嗓音:“滚!”
“什么?”唐尧有些不敢置信。
“滚出去!”在他的地盘上,她依旧不畏地冲着低吼,冷声重复,“唐尧,从这里滚出去!”她现在腿很痛,她没有力气再继续打,更不想听到任何来自于他的声音。
唐尧停顿了两秒,不由从鼻中发出声鄙夷的冷哼:“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
让他滚出去,切就能解决了么?
简直就是幼稚!
她在他手里,有些问题她必须面对。
“南宫墨会来救我。”这是她此刻唯的信仰,扶着墙壁,舒沐晚只能喃喃而出这句话。
“哦,这样么?”这样直白的挑战,让唐尧的脸色越发沉了沉,他轻蔑地笑了笑,起身走向门口,却在即将踏出卧室房门的时候,陡然停脚回身,“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他停顿了秒,继续说完:“我肩膀上的这枪,是南宫墨给的。”
“你活该!”
如果她有枪,她更不介意冲他脑门上来枪。
“舒妹妹你似乎永远抓不住重”唐尧倚着门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将提示地消息说出来,“我中了他的枪,但是却依旧活着回来,你不觉得好奇么?”
都动了枪,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场面了!
为什么他还活着回来了?
她就不想想?
“什么意思?”舒沐晚的脸色白,猛然回过身来看向他。
“因为我的手里也有枪啊”她惶惑的表情,让唐尧满意的微笑,淡淡地补充句,“而且,我的枪法也不错。”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乒”地声带上了门
既然不想谈,就索性留在房间里自己好好想吧!
“唐尧,你跟我站住!”
“唐尧,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
房门紧闭,从外面才能控制的电子锁,唐尧已经离开,舒沐晚喊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她被彻底关在这里,只能和无尽的担忧与彷徨关在起!
什么叫“我的手里也有枪啊”?
又是什么叫“我的枪法也不错”?
舒沐晚的脑海中直在盘旋着这两句话,心底的不安积聚得越来越多——她感觉到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心底的某种揣测似乎越来越逼真
南宫墨出事了!
南宫墨出事了对不对?
“放我出去!”冷静和理智瞬间失控,舒沐晚冲到外面的大厅,用力拍打着那扇电子的门,“放我出去!混蛋!!”
没有人应声。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拍,外面都没有半点回应。
舒沐晚只能贴着门,缓缓地坐下,无声地盯着这个套间发呆——她在想办法,想出去的办法这里是酒店,虽然是唐尧的产业,但总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对不对?
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卧室地板上的那台电话,舒沐晚的脸色喜:有了!
酒店的电话,不是能联系到外面的吗?
她兴奋地扶着墙壁站起来,连忙冲到那台电话旁边,快速地连好线路,然后拨出连串的号码是忙音!该死,这台座机不能打外线,她只能拨通内线!
“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面的人截断。
“您好,这台座机不享受酒店的电话服务。唐少交代过,如果您打出电话,就会默认转接给他,请问您要转接给他吗?”对面的人声音亲和,说出的话却让舒沐晚心底泛凉。
原来步步,都是他控制好的。
“那我现在就为您转接。”舒沐晚不说话也不挂机,对面的人就默认了舒沐晚的要求,立马将线路切了过去。
听筒中传来两声“嘟嘟”的接通提示音,便听到唐尧低凉戏谑的嗓音传来:“喂?”
终于想通了?
来向他示弱了?
舒家的小妹妹真是孺子可教啊!
“唐尧。”舒沐晚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无比地平静淡定。
“恩?”
“你去死吧!”依旧无比平静的句话,然后“啪”地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南宫集团总部。
当舒沐晚被关在酒店,求助无门的时候,南宫集团整个气氛压抑,完全笼罩在来自高层的黑暗与阴霾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定是发生了某件大事!
但具体是什么他们没有知道的权限!
高层会议室。
这里拥有最先进的电子设备,原本这间会议室偶尔用来操控股市,全盘分析金融数据简单概括,就是这间会议室旦开放启用,分分钟都是几个亿的利润上下!
而此时,这间会议室的所有仪器启用,采用先进的人脸识别技术,自动检索本市所有的摄像头,目的只有个——找她!
她不见了!
从昨天得知她不见了的消息开始,南宫墨就彻底失控:他在室内网球场开了枪,在那样的公共场合,不管不顾地想要射杀唐尧!他自己也差点中了枪,他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唐尧逃掉
于是,他只能这样寻找!
在全世布下天罗地网,搜寻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
“墨少?”翌雷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他能看到南宫墨眼里明显的血丝,但是南宫墨却依旧紧盯着四壁无数的小屏幕,耐心地等待着大屏幕上,会出现“面容符合”的警报
南宫墨果然没有理会他。
不止次了!
“墨少,你先去休息会儿吧。”翌雷终于看不过去,坚定地再度出了声,他主动拉了把椅子坐在南宫墨的旁边,认真保证,“我就在这里盯着,有消息我保证马上报告。”
他就想求南宫墨去睡会儿吧!
哪怕闭会儿眼也行啊!
人毕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
“不用。”南宫墨淡淡地开口,简单利落的两个字,便否决了他的切好意。
“可是”翌雷还想继续说什么,口袋中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他无奈地退后步去接电话,蹙着眉头和对方交流了良久,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上来请示,“墨少,是警方的人。”
昨天在室内网球场开枪,果然是闹出了大事情!
虽然唐尧最后逃了,除了地上的几滴血,什么遗留的痕迹都没有,但南宫墨毕竟开枪了,他拿枪的模样毕竟被有关人员看见了,所以警方的人肯定会找上门
“不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便给出了他的答案。
翌雷刚想劝句,南宫墨又补充了最后的命令,四个字的解决方式:“让他们滚。”
“是!”
虽然觉得这样的方式很不妥:毕竟按照生意人的身份来说,和警方起什么冲突,都是不好的!但是此刻的墨少,他怎么敢拿南宫墨的主意呢?
终究是没能顺利解决。
老少的两个警员,直接闯入了南宫墨的会议室,老的那个把推开了试图阻拦的助理,而年轻的那个,则是把翌雷拦在了外面,两个人几乎争得面红耳赤。
“南宫先生!”对于满会议室的屏幕和屏幕上飞快变化的数据,老的警员不由吃惊的愣了秒,然后才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满脸的正色,“昨天在本市轻语网球俱乐部,发生了起枪击案,我们需要您的配合调查!”
背对着他而坐的南宫墨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应该说,对这样的人物,他不屑于给出任何回应!
“南宫先生!”年长的那个警员蹙了蹙眉,隐隐有些动气,走过去在南宫墨手边的桌面上敲了敲,“麻烦您跟我们走趟!马上!!另外,我们需要您提供昨天穿的衣服,我们需要检测硝烟反应!”
所谓硝烟反应,就是开枪之后会在袖口及手上留下硝烟粉末也就是开枪的证据!
只要验出来有,那就等于把南宫墨直接“定罪”了!
“南宫先生!!”仍是没有任何反应,那个警员终于彻底怒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你到底愿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是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动手?”
“不用调查了。”不耐地打断他,南宫墨睥睨了他眼,“枪是我开的。”
“你!”要不要承认得这么嚣张!!!
“我现在很忙,你请自便。”被这个警员的怒吼吵得有些头疼,南宫墨按了按发痛的太阳岤,淡淡地留下句话,目光继续转向眼前的屏幕,不想理会他。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理智了!
要是这个烦人的家伙再不走,他就要用本能解决问题了
“太过分了!你把我们的工作当成什么了?”警员勃然大怒,大步在会议室里走了几圈,冷不防看到墙上的总控制开关,于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只是冲动地冲过去,直接挂掉了总闸——
数据停止!
屏幕上的筛选戛然而止,总屏幕在亮了亮以后,带着所有的子屏,通陷入漆黑!
原本寂静的会议室,此时陷入真正的寂静和压抑。
“南宫墨,你别太嚣张了!既然你刚刚自己已经认了罪,那就立马跟我回局里去录口供!这次上面就是查你们这种有了钱就乱来的人,我”老警员快意地冲着南宫墨的背影大骂,死到临头仍不自知。
而站在门口的翌雷,以及那个年轻警员,则是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以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年轻警员的眼里尽是崇拜:前辈说得太好了!前辈的行为简直是太霸气了!!就是要遏制住像南宫墨这样的霸权在市行凶做得好样的!!!
而翌雷的眼里剩下的却纯属担心:南宫墨的情绪极度不稳定,这点他们都知道,但是新来的警员显然不知道!竟然敢关掉南宫墨用来找她的屏幕,他可以确定,这个老警员活不成了!
果然,南宫墨在下秒就有了动作——
“昨天的枪击案,是相当恶劣的!你”老警员的话说到半,猛地僵住,因为南宫墨已经回身,手上黑色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瞬间脊背片冰凉!
他根本没有足以和南宫墨抵抗的拔枪速度!
“调查枪击案,对方手里都是有枪的。”南宫墨冷冷地出声提醒,轻蔑地哼了哼,“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么?”
说完,直接扣下了扳手。
简单干净利落!
顶级的消音手枪,只是声小小的闷响,老警员便应声而倒,温热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动作,而鲜血则迅速地在他的身体周围晕染开来
小警员吓呆了!
翌雷也稍稍怔了怔:墨少很少亲自杀人,更很少这样简单残暴的杀人
“墨少?”他只是片刻的错愕,那个年轻的警员便惊叫着回身,猛地推开拦路的翌雷,跌跌撞撞地往走廊的尽头跑了翌雷恍然回神,留下句“我去追”便马上消失在了他面前。
空荡的会议室中,只剩下南宫墨个人,还有残留余温的机器。
哦,对了!
还有具残留余温的尸体
南宫墨绕过他去重新启动系统,当屏幕上的系统重新开始运作时,他不由自主地朝地上的人看了眼:他本不想杀死他的!而且理智也告诉他,杀死个来调查他的警察,绝对不是件正确的事
这意味着将来的麻烦会更多!
但是他控制不住!
当他关掉屏幕的那刻,甚至是当他试图打扰他的那刻,他便决定解决他的性命!而这种决定,在出现了十秒钟后便成了已经完成的行为!
没有办法,他真的控制不住。
他变得越来越想杀人,越来越想看生命在他手上流逝的快感
王名扬是半个小时后赶到的,但是他很快发现他来迟了!
“我想警告你,昨天的枪击案,引起了上面的人重视,决定派人过来彻查整个市!我不知道究竟是上面谁盯上这里了,但你最好注意点!这次,连我都被迫回避整个案子的调查”
盯着地上渐渐出现尸斑的躯体,王名扬像念经似的喃喃说出预备的言辞,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吼出来:“南宫墨你怎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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