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刘子凯不由蹙起了眉,他在对面喊了几声,却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语气也不由急了起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在哪儿?秦欢颜!!!”
他这么喊,坐在他旁边的下属“呀”地下叫出来。
“坏了,刘队,我忘了跟你说!嫂子上午给你打过电话的”
听着下属说完,刘子凯始终沉默着,脸色越发凝重,他不顾下属在旁拼命的道歉,终于在某刻推门下车:“我要回趟市。”
“啊?”下属错愕地愣,连忙跟着推门下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市晚上山间的气温实在太冷了,“刘队,法医还在做现场的取证,您这个时候不能走啊!”
不远不近的山坳里,现在还亮着昏黄的灯,正在做现场取证。
“我明天早赶回来。”
终究还是放不下。
吐过回后,脑子更加迷糊。
秦欢颜从洗手间回来时,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正在闪光,她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直接抓起了它,也不看屏幕上的来电提示,直接接通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为什么不来吃饭?”
对面的人没有回应。
秦欢颜吸了吸鼻子,终于委屈地哽咽出来:“我做了桌子的菜你为什么不来吃饭?”
对面终于传来声嗤笑,几乎轻不可闻。
然后,她听到玩味的男声传来:“你请我吃饭?”
关心秦氏公事的人,今夜也是毫无困意。
纠结了多天的资金问题,今天似乎得到了“解决”,却没人敢用这种来历不明的资金特助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根。
现在的秦氏,已经没有铤而走险的能力,他宁愿选择更保守艰难的方式——
于是,他拨通了南宫墨的电话!
对南宫墨来说,这无疑是笔收益巨大的风险投资。
“喂?”电话对面,南宫墨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睡了。
“您好,我是秦氏”他急着想介绍自己,对面的男人却失笑着抢了先——
“现在几点了?”他淡淡地出声,句话便堵了特助,但也没有完全封死他的后路,“明天吧,明天上午直接和我联系,你们秦氏的情况,我知道。”
说完,他利落地收了线,扶正手上的奶瓶。
睡觉之前会喝牛奶,之前都是舒沐晚喂,或者小家伙自己跑去冲,今天他正好有空,所以他代劳。
“爸爸你很忙?”自己捧着奶瓶,不好意思地往被窝里闪闪,“我自己可以啊妈咪每次都是把瓶子直接塞给我的!”
南宫墨失笑,弹了弹他的鼻尖:“那是你妈咪懒。”
照顾完孩子再回房间,他的小女人已经睡了,整个人蜷缩在大床角,把被子都裹了过去。
“累坏了?”南宫墨躺上去,伸手捞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问。
“恩,试了天婚纱”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舒沐晚嘟哝着又要睡过去,“那个死人,没事设计这么多干嘛,弄得我都想试试”
南宫墨不由轻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想试,累了还怪别人?
当然,他不知道所谓的“别人”,今天也是累得跟死猪样试婚纱的好歹站着就好,尼玛设计师还得东跑西跑找搭配的!
“唔,你忙不忙?”舒沐晚在被子里捏了捏他的胳膊,依旧是似睡非睡的状态,“说有空让你去试试男装,正好把婚纱照拍了。我还要找秦欢颜试伴娘礼服”
秦欢颜?
提到姓“秦”的,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蹙了蹙:“他们家最近好像出了点问题你知不知道?”
怀中的小女人没有反应。
她睡着了。
南宫墨无奈地拥紧了她,唇角却不由向上扬起——还是别让她知道秦家的事了,让她安心准备他们的婚礼吧!
唐尧赶过来的时候,整栋小区都是静悄悄的。
秦欢颜公寓的门没锁,两个保镖蹲在门口守着,看到唐尧亲自过来,两人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人:“唐少!”
这两个人,是唐尧安排在她身边的保镖,要求24小时守着,但不能被秦欢颜发现。这样的保护很有必要!毕竟她跟了他咳咳,毕竟她跟了他做事,想要对付她的人很多!
刚刚,他就是因为接到了他们的汇报:“秦小姐今天整天都在买菜煮饭,很不对劲”
的确很不对劲!
他在纳闷之余,随手打了个电话给她,然后便听到醉得塌糊涂的声音。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从场重要的晚宴中离席,跑到这个静悄悄的小区
“里面还有什么人么?”右手握上门把,他径自推门,突然又想到问了这么句。
“没有。”保镖摇头。
“啧”
唐尧意味不明地轻叹,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保镖看到门被关上,听到清晰的声音——他在里面锁了门。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浴室的方向亮着昏暗的小灯。
唐尧蹙眉,抬手打开了墙上的壁灯,便听到沙发上愠怒的声音传来:“不要开灯好刺眼!”
不开灯你就不怕进来的是坏人?
唐尧失笑,却也懒得和醉了的她计较,抬手应她关了灯,然后走到了沙发旁——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张小小的沙发里,头向下耸拉着,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肩膀上
狼狈。
邋遢。
唐尧嫌弃地拎起她遮在脸上的发丝:“喂!秦欢颜?”
谁知她却在下刻陡然扑过来,小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子,强大的撞击力,险些把唐尧撞得跌坐在地上,然后他听到她在他耳边坚定地低喃:“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真希望刘子凯同学别回来,他今晚看到的,绝对是他不想看到的】
221我要你自己过来6000
?独家占爱,总裁结婚吧!,221我要你自己过来6000+
这怎么可能?
臭臭唐尧子凯零碎的记忆中,似乎他们两个都出现过,就站在她的房门口秦欢颜晃了晃脑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于是,她拨通了唐尧的电话。舒悫鹉琻
“喂?”对面的人很快接起,喑哑的嗓音带着明显惺忪的睡意,“什么事?”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她急需要区分梦境和现实钯。
对面的人明显愣,然后,她听到他淡漠的回答:“香港。”
秦欢颜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意味不明地“哦”了声,然后便直接切断了通话——他在香港,这么说,昨天晚上,切都是场梦没有他,更没有刘子凯,都是她幻想的场面
她真是神经病伴!
居然把唐尧都幻想进她的梦里
而香港,靠在后座上浅眠的男人接完她的电话,也了无睡意,他目光淡淡地收起手机,唇角却勾起抹清浅的微笑:昨晚弄得他这么狼狈,他绝对不会承认!
“唐少。”司机停了车转过头来,小心且恭敬地提醒,“到了。”
“恩。”唐尧应声,拉了拉西装外套下车,眸子在瞬间恢复凌厉冷然,浑身都笼罩着锋芒毕露的危险,“是时候整理下香港了。”
秦欢颜花了很长时间清理。
她面无表情地做完这切——把自己洗个干净,假装把颓废都洗掉;把房间里吐脏的被褥都扔掉,假装没发生昨晚的懦弱酒醉;把昨天做的饭菜全部倒光,假装没有自取其辱地等待
这刻,她不得不相信:刘子凯没有来,他不会再来她身边了!
她用了不止天的时间道歉等待可事实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她不等了,她的尊严不容她如此卑微下去1既然刘子凯下了狠心
那分吧。
她接受了
接下来的个星期,秦欢颜的日子平静且冷清。
她办完了律师事务所的离职手续,在科长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顺利变成无业游民。她也天天做了菜往医院跑,照顾着爸爸康复起来,对于秦氏的运作,她都是报喜不报忧地说几句
终于,秦亮出院了。
出院时间定于上午十点,秦欢颜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秦氏总部打开的电话,对方犹犹豫豫地请示:“秦小姐,有人在秦氏门口烧纸钱。怎么办?”
“怎么回事?”秦欢颜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爸爸说不定会儿还会来公司看看,怎么能有这种事?
“还是出事的那个工人家属,上回闹得比较凶被拘留起来了,现在刚放出来又来闹!”对方显得很为难,“现场还有媒体围观,报出来肯定不好听”
有媒体围观?
秦欢颜皱了皱眉,然后霍然开朗2
“你让徐特助去接我爸爸出院,我晚点到医院。”她扳动着方向盘偏转方向,同时快速交代,“我马上到公司,我有办法。”
刚过上班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年岁偏大的大妈大伯。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就连附近公园里晨练的大妈们,也拿着扇子往秦氏这边凑
秦氏门口。
群穿着丧服的人蹲着,中间放了个大铁盆,他们则围着它安安静静地烧纸钱。没有大吵大闹地喧哗,却同样引来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
上次那个打她的妇人,穿着身的白,她肥硕的身体半蹲着,边往铁盆里丢纸钱,边佯装悲切地抹眼泪。
看起来,怪可怜的。
“我是秦氏的负责人秦欢颜。”秦欢颜蹙了蹙眉,直接拨开人群进来,她清亮的嗓音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秦欢颜率先亮身份,围观记者也默默把镜头切换到她,“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提。”
蹲在地上的妇人愣,颤颤巍巍地看起来,看到秦欢颜的时候又是僵——
她记得,这是上次打的那个人!
她更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小人,自己才坐了这么多天牢!
新仇旧恨纷涌而来,她扯着大嗓门就吼了出来:“秦氏要不要脸?俺儿子死了也不给个交代!俺到这里来讨说法,还被你们当闹事抓进去蹲监狱!!”
她下子颠倒黑白,把矛头都对准了秦欢颜3
所有人都期待着秦欢颜的反应,她却在此时笑了:“上次真对不起,本来想要说算了,但是被你们打得住院了几天,没来得及去局里销案。”
想要博取公众的同情,她比她要在行得多!
“阿姨您看这样好不好?”她故作亲昵地去拉妇人的手,“按照司法程序,确实最多只能赔给您50万,我知道您也辛苦,您要是不满意,我个人再加两”
番话,说得仁至义尽,瞬间就把妇人说成了无理取闹的家属。
“俺儿子的命才50你们”
“我们没有跟您清算上次打砸的财产损失费,也没有清算上次你们打伤人的医疗费。”秦欢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真诚,名为劝阻,实为挑衅,“我是律师,你要相信,再闹下去,你分钱都得不到。”
“你”被秦欢颜这么激,妇人顿时怒得什么脏话粗话都爆出来了。
她尖锐地飙着口方言破口大骂,手掌挥舞着想要扇秦欢颜巴掌,却被秦欢颜挡住了,只在她胳膊上留下几道抓痕事先被要求静观其变的保安,立马冲上来按住人,把秦欢颜保了出去。
“秦小姐”
“秦小姐能谈谈”
“”
走出人群包围圈,媒体的话筒和镜头都追了上来,追着秦欢颜要求她说说上次的事件,但是舆论导向明显是变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家属,总算是揭开了正面目,遭到所有人的鄙夷
而这种人,旦失去舆论的支持,也便没有在生事的能力了!
“秦氏的确因为错信了合作商而导致上次意外事故,但是我们直在积极地处理事件本身和其辐射出的影响,请大家相信我们,秦氏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中却是坚定:会好起来的!
秦氏爸爸她自己
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点半的时候,秦欢颜赶到医院。
闹事事件已经解决,门口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媒体再报道,也是轻描淡写地谴责“骗赔偿费”。就这样简单地处理下,这件事大体也算是过了。
医院方面,徐特助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秦欢颜进病房的时候,秦亮正坐在床边,面色有些冷。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秦欢颜想要上前搀扶他,却被秦亮大声喝止。
“站住!”他眉头紧锁着,暗沉着脸色尽显威严,“秦氏的事情,如果不是徐特助告诉我,你打算再瞒我多久?”
“爸爸”
“秦总。”徐特助进来收拾东西,感觉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不禁往外又退了几步。
“那三个亿,到底是怎么来的?”这是秦亮最关心的事情,“你根本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你去哪里轻松地弄这三个亿过来的?啊?”
秦亮很焦虑!
他的女儿,踏入社会的时间还这么短,她怎么知道资本主义市场的人心险恶?这样比庞大的资金会带来多大的隐藏风险,怎么能随便拿来?
幸亏徐特助谨慎直收着没用,要不然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控制呢!
“是个朋友”秦欢颜小声嘟哝。
“什么朋友?”秦亮刨根问底。
秦欢颜抿着唇没有马上回答,秦亮的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他们都知道你去了趟香港,回来就有钱了!你在香港认识了什么人?香港哪几个有钱的,我都知道!!”
秦亮气得有些低喘,忍不住掌拍了床旁小桌,问出他最担忧的问题:“你跟爸老实说,这笔钱是不是和唐家有关系?”
秦欢颜的脸色顿时就白了。
“唐家没有个好人!”秦亮的手颤抖着抚过自己那条断腿,气得更厉害,“他们无恶不作,丧尽天良,都是混账!!而且特别是唐尧”
秦亮实在骂得太厉害,秦欢颜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声嘶力竭地骂个人,但是她的脑海中浮现唐尧的影像,想起自己和他相处不长的那几天
“不是这样的”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分辩。
仅仅是五个字,她便恍然惊醒,被自己潜意识里的立场吓出了声冷汗。
“我的意思是,不是和唐家有关的。”她脸色惨白地改口,慌乱地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连忙扯出个并不存在的人物,“钱是向我个客户借的,我帮他处理过商业纠纷案子,所以他才借我的。”
秦亮沉默不语。
“爸,是借的钱,以后要还的您别多心了。”
香港。
宽敞的书房里,唐尧正在看份商业评估单,他悠然而坐,手上还闲闲地转着笔,时不时在单子上添上几笔,便轻而易举地决定个企业的生死
唐家的生意涉足黑白两道——黑色势力他都直系管理,白色势力他则交给父亲信任的“叔叔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叔叔辈的野心越来越大,他终于决心好好“清理”
虽然这些工作有些枯燥,每天看各种文件报表很头疼,但是看到“叔叔辈”脸上穷途末路的绝望,他又觉得是种享受他的骨子里就流着血腥和掠夺的基因,把别人逼死,是他的快乐所在!
手机正处于通话状态,被他开车免提丢在边,身处市的保镖正在汇报——
“围着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没来得及挤进去拉人,秦小姐还是被挠了下。但是现在媒体方面都是边倒的局势,对秦氏很有力。”保镖说完,忐忑地等了两秒,“唐少?”
他在听么?
“恩。”轻缓浅淡的声回应,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这里还有现场拍回来的视频,需不需要我传送过来?”
“不用。”在手里的单子上又画上个圈,唐尧兴致缺缺——群现场“吵架”的视频,有什么好看的?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秦欢颜这种“办法”,总之鄙视至极
他就从来不允许周身出现这种混局!
“那闹事的几个人,需不需要做什么处理?”
“剁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这才是他习惯的方法。
中午时分。
接到秦欢颜的电话,唐尧多少有些意外。看到手机屏幕上翻着来自她的提示,唐尧不由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是被打以后找他哭诉么?有点意思!
“喂?”手上的单子被他随意地往旁边丢,唐尧按下接听键,懒懒地开口。
“我爸爸怀疑那三个亿的由来。”对面的她冷声开口,“我不想让他怀疑到和唐家有关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支票用了?”
“还没有。”秦欢颜有些着急,不耐地抢先,“唐尧,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干净利落地个字以后,就没下文了。
“你说啊!”他越是不紧不慢,秦欢颜就越是跳脚。
“我再开张支票给你,家看起来和唐家无关的上市公司。”唐尧淡淡地提议,“这样可以么?”
“那汪海元那张支票”
“扔了吧,他那张没用了。”唐尧冷清地开口,轻描淡写地叙述了真相,“汪海元垮了。”
秦欢颜怔了怔,听到他狂妄的补充从对面传来——
“是的,我把他整垮了。”
整整十秒钟,秦欢颜都是呆的。
个星期之前,还那么显赫光耀的汪海元,就这么被他整垮了她代表秦亮站在他那边,是不是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脑中陡然就片复杂。
“喂,听说你被打了?”还是唐尧率先打破了沉默,清淡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嗤讽笑意。
“恩。”
秦欢颜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电话对面的唐尧不由笑了,嗓音似乎更柔和:“疼不疼?”
“其实那都不算是被打”他问得随意,有那么刻,秦欢颜真的失去了戒心,嘟哝着就要说出来,但开口到半,又猛然惊醒。想起爸爸刚刚的咆哮,她的声音又迅速地冷了下来:“唐尧,你别浪费我电话费!”
“啧,都已经穷得开始计较这个了?”唐尧轻嗤,转了话题,“我给你开新支票。”
“好,别让我爸爸看到你的人,能不能送到”她连忙要求,却被唐尧打断。
“秦欢颜。”他叫住她,声音冷冷静静的,提出的要求更是字句,直击她的心底,“你自己过来拿。”
“什什么?”
突兀而奇怪的要求,秦欢颜有些傻眼。
“我在香港。”唐尧补充,“想要,就自己过来。”
【欢颜小朋友啊,千万不要傻乎乎跑去香港啊!这回去香港,就彻底成了唐少的人了】
222我说错话了还不行?6000
?独家占爱,总裁结婚吧!,222我说错话了还不行?6000+
“想要,就自己过来拿。舒悫鹉琻”
“你疯了?!”秦欢颜怔了整整五秒,才愠怒地低喝出声,她朝四周环视了圈,确定没人听见,于是继续发火,“我爸爸已经怀疑我和唐家有联系,这个时候我怎么去香港?”
不是不打自招么?
“哦”对面的唐尧懒懒散散地应了声,意味不明,“有困难啊?”
秦欢颜努了努嘴,到口的句“废话”被她强忍了下去,只是闷闷地应了声:“恩。钰”
然后,她听到他理所应当的嗓音传来——
“那你克服下困难吧。”
说完,他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咬!
“你”秦欢颜气急,听筒中却传来空洞的忙音,她只能捏紧了手机,在原地恨恨地咬牙切齿——心里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颓然地抱怨出句:“混蛋!”
“欢颜?”
身旁传来个温和的嗓音,秦欢颜颤,反射性地收起手机,脸上不禁浮现起些许心虚。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扯出个笑容来,礼貌地叫人:“杨姐好!”
杨姐是请来的高级护工,暂时吃住都在别墅里,定期给秦亮测量各项生命体征,负责他的身体情况。她不过四十出头,是个又干练又温和的女人!
“我要去给你爸爸测血压。”杨姐指了指楼上,看到秦欢颜脸色微红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挪揄,“男朋友的电话?”
她是过来人,小姑娘脸上什么表情,她也能猜懂些意思
“没”秦欢颜的脸色变,心慌着连连摆手,“不是!”
杨姐了然地点点头,微微笑,没有多问:小姑娘的心思,嘴上不说,但都写在脸上了
“杨姐,我跟您起上爸爸吧!”
杨姐的眼神让秦欢颜越发心虚,她尴尬笑,指了指楼上,聪明地转移话题1
秦家书房。
秦亮出院后去了趟公司,安抚了下员工的情绪,就把文件资料都搬回了家里,在书房里埋头办公。杨姐和秦欢颜进去的时候,他正蹙眉在纸上计算着什么
“爸!”
“秦先生。”杨姐率先进去,二话不说把他手里的文件合上,“您得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最好卧床静养!劳累会加重您的心脏负荷”
“我才看了个小时”秦亮不满地辩驳,伸手就想去抢文件,“我身体好着呢!”
“爸!”秦欢颜叫住他,直接把文件躲过去,朝杨姐使了个眼色,然后才把目光重新转向秦亮,平平静静,“先测生命体征吧,注意身体。秦氏不能没有你!”
句话,让秦亮安静下来。
生命体征切正常,杨姐又嘱咐了几句,便先退出去了2书房中只剩下秦亮和秦欢颜,秦亮想要继续看文件,却被秦欢颜叫住:“爸,我有话和您说!”
“你说你说”
谈话的地点转移到了长沙发上,秦亮在她对面坐下,手里却还捧着份文件书。没有翻开看,却下意识地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他比过去更忙,更争分夺秒!
秦欢颜朝他怀里扫了眼,有些心酸:“秦氏现在还好吗?”
“傻孩子,有爸爸在,你操心什么?”他脸上的笑依旧慈爱温和,像过去样习惯把所有的压力揽过去,“资金周转都是小问题,爸爸会解决的。”
话虽这么说,秦亮也依旧是在笑,但秦欢颜却在他脸上清晰地捕捉到种艰难!
秦家此刻不易!
爸爸也很不容易。
“那就好。”她点了点头,纵使心里有万千个放心不下,表面上也只能装相信装轻松,“对了,爸爸,我要出去两天!去趟外地”
“去哪里?”秦亮的目光下子警惕起来。
“还没定呢!”秦欢颜轻松地微笑,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是陪舒沐晚拍婚纱照,我的伴娘服还在她那儿,我也得去拿。就当旅游了,地方她定的”
她说得自然,秦亮不疑有他。
“出门注意安全,代我向沐晚打个招呼”秦亮又嘱咐了几句,突然话锋转,询问出来,“对了,你和子凯怎么样了?沐晚结婚,你们什么时候?”
瞥了眼秦欢颜光秃秃的手指,秦亮不满低斥:“你戒指也不戴,他今天也不到这里来看看,你们这代年轻人啊”
他卦说着,没有注意到秦欢颜僵硬苍白的脸色3
秦欢颜的鼻子发酸,想要说“我们分手了”,但是怕刺激到秦亮,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她的手指难堪地抚着本应戴戒指的指根,良久才颓然地低叹出声:“他去外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爸爸跟他商量下你们的婚事!”
秦欢颜虚应着笑了笑:“案子破了再回来,我也不知道呢爸,再说吧,我先出去了。”
“诶?”秦亮想要叫住她,秦欢颜却已率先出了门。
她像逃离般跑出秦亮的书房,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中望进去——
秦亮已经折回书桌旁,眉头紧锁着,专心地把注意力放在了公事上。这样的爸爸,让秦欢颜不禁心疼:住了次院之后,爸爸看起来虚弱苍老了许多,他的身体才刚好,却又要处理那么多复杂的公事
她不能总在爸爸的守护下生活!
为了秦氏,她定要去做点什么。
为了秦氏,她什么都愿意做!
捏紧了拳头,秦欢颜毅然走了出去
香港。
下午四点,唐尧第次出现在了资本势力的会议上。以往,这些生意都是由汪海元群人在打理,现在,汪海元被他逼出唐家的权力核心,已经是穷途末路。
会议室济济堂,就连不在会议行列的高管们,都自带了椅子坐在旁听的角落,安安静静地等待这位“新任的唐总”。
原因很简单——
大家都很清楚,唐尧不仅是生意人,还有黑色背景!他把汪海元这类的角色都整成那样可见他的手段和实力是多么可怕!所以大家定要在第时间赶过来,表表忠心,力求抱住这个饭碗更长久
原定于下午三点的会议,众人直等到四点,主角才姗姗来迟。
大家都坐得腰背发麻时,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他们便看到个很年轻的男人,微笑着走了进来——他优雅从容,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举手投足间都透射着完美。
他有种和会议很不贴切的气质,用个词来形容就是妖孽!
给人的第感觉,他不属于麻木冷漠的商业场,而是属于复杂诡谲的黑色组织。当然,唐尧也很快向所有人证明——人的第感觉,往往是错的。
“不好意思,来晚了。”他坦然地出声致歉,语调中却听不出多少抱歉的意味,然后他径自走入,带着助理在主位上坐下,“大家久等了吧?”
“哪里哪里?”
“唐总言重了。”
“”
趁机溜须拍马的人立马附和着,自发地为唐尧开脱,看着唐尧脸上笑意吟吟,众人越发心花怒放:看来新老板也“很好相处”嘛说说好话就行了!
于是,这个会议开得相当顺利——
各部门争相介绍部门经验和部门优势,只求唐尧能看眼,能多重视分而唐尧始终坐在主位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发言的人。像是种鼓励,发言更加积极。
但是他们不知道,唐尧这么看他们,也仅仅只是看着他们而已,至于他们在讲什么抱歉,他句都没有听进去!他自己公司的事情,他自己早就看了个清楚,需要他们介绍什么?
于是,这个“积极”的会议持续着,从四点开到了五点半,直到唐尧口袋中的手机响起,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在看到屏幕上的字样时,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然后,他朝发言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所有人愕然的表情中,接通了电话——
“喂?”低沉带笑的嗓音。
“我到香港了。”秦欢颜冷冷淡淡的声音传过来,直明来意,“你在哪儿?”
她是来拿支票的,只想拿了支票就走。
“我在开会,还有五分钟。等我会儿,我来接你。”他自然地交代,把手机搁在旁边,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示意那个发言的人坐下,“好了,今天的汇报就到这里,下面,我说几句话。”
众人有些哑然:这位唐总,还真是随性啊!
“汪海元切高管离职,现在公司的高位有很多空缺,我刚接手公司,还希望大家多多关照。”很谦和从容的句话,轻而易举地勾起所有马屁因子——
“唐总,您放心,我定竭尽全力配合您!起为了公司努力!”
“唐总,是我们请您多多关照啊!”
“”
除了个别隔岸观火的高管,其余人几乎都是站起来说几句奉承的话,冠冕堂皇的示好,而唐尧只是平静地看着,最后淡淡地朝着身侧的助理交代句:“把支持我的人名字都记下来!”
众人喜,而没说话的那几个立马懊悔起来!
“你们以前都是汪海元的人,现在支持我,我很高兴。”唐尧总结,声音不急不缓,在给了众人希望后,又陡然话锋转,盆冷水泼下来,“但是你们,我都不会重用墙头草。”
墙头草?
轻蔑迫人的三个字丢出去,让众人的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而那几个适才没说话的人,反倒洋洋自得起来:叫你们拍马屁!新总裁根本就不吃这套!还想出人头地,看吧,现在还不都出师不利栽了?
但是这种得意的心情只持续到了唐尧的下句话前——
“至于那些连墙头草都不如的人,你们可以离职了。”他不急不缓地丢下开除令,不顾全会议室难看呆愣的脸色,拿起手机优雅起身,“会议结束,再见。”
不多不少,正好五分钟。
唐尧走出去,才把手机重新贴回耳畔,心中不禁有些讶异,有些满意:她竟然没有挂断他的电话,就这样静静地在那端等了他五分钟,很很乖!
“会议完了,我来接你。”他淡然开口,感觉到她在电话那端的沉默,又疑惑地补充,“怎么了?”
“唐尧。”她冷笑,带着明显恶意的鄙视,“汪海元能被你整垮,真是奇迹!”
唐尧不由笑了。
“怎么,你对我的工作态度有意见?”
意见?
何止是意见?
简直就是不忍直视了
“我爸爸常说,做生意尽量不得罪任何人,你刚刚那种行为,简直就是在找死!”秦欢颜低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醒,“你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后谁还会帮你?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整垮你?!”
她在电话那段喋喋不休地“教育”,唐尧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去提车,唇角却保持上扬的状态——她这是在教他怎么管理个公司么?
好天真好可爱!
如果她在刚刚的会议厅里,他真想好笑地摸摸她的脑袋。
“他们也许会联合汪海元整你”
“他们抱团了,我打击起来方便,不用个个找。”半晌,他坐入车中,发动引擎的时候,才淡淡地说出真正的目的。这是他的策略,当然,对外概不说。
“你太自负了!”秦欢颜批评,陷入这种争执中,作为律师的职业习惯,她驳斥得相当专心,“你这是在自我切断人脉,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临了,她还得意地表示:“生意场的事,我爸爸就比你厉害多了。”
唐尧不由失笑出声。
“恩,他厉害。”他轻声应她,在下秒缓缓补充,“所以他现在正为资金空缺焦头烂额”
“你!”
秦欢颜气急,被他的句讽刺激得态度再度冷了下来:“我在出口等你。就这样!”
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脾气从来没好过”唐尧无奈地收起手机,卦嘟哝,“说错话了还不行?”
机场。
秦欢颜靠在出口处的大柱子上,头隐隐有些疼,心微微有点乱——她刚刚竟然和唐尧争辩,怕他这种“商业木头”把自己的公司玩死她到底抽的什么风?
唐尧把自己搞垮了,应该是好事啊!
秦氏就再也不会受到来自他的威胁,她也永远不用再帮他做事,在爸爸面前为难了这样的未来想起来很好,可是
到底“可是”什么?
她却也说不上来。
收起手机,她轻叹口气,抬头便看到不远处团辆敞篷车,主驾驶上的人撑着车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秦欢颜把心横,直接大步冲上去,语气不善地伸手:“支票呢?”
这样的架势,还颇有抢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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