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寒环顾了一下装潢得井井有条的房间,“我雇佣你当我的清洁工,从此每天将这套房打扫一次,工资嘛,不会太低。”他戏谑的望着她不安的脸。
柳诗情握着银卡的手战抖了一下,原来,原来结婚是假的,捉弄她才是真的。
“哦。”她没有骨气的点点头。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当清洁工又何妨?
“哦,对了,早中晚餐你得做,从明天起,我会按时回来吃饭。”
柳诗情睁大眼睛,“连中午那一餐也要?”
“是啊,公司不太远,加上我的劳斯伦斯速度也很快,来回一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哦。”柳诗情巴不得将手中的银卡蹂貎得粉碎,看他喝西北风去。
“我口味很挑,味道别太重。哦,还有,今天晚上我约了几个朋友过来吃饭,你快去忙吧?”
柳诗情望了一眼墙壁上的钟,惊呼,“今天晚上?可是现在已经是五点了?”求饶的盯着楚佑寒,然而楚佑寒将头别向另一处,她无奈的站起来,“好吧。”
速速穿好衣服,换好鞋,一溜烟似地向楼下的超市飞奔而去。
楚佑寒的嘴角得意的漫出笑意,看着她为他忙碌的影子,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特别的痛快。他几乎可以相信,他这个人完全变态了。
“是你逼我的。”他却说。
很快,他的那一群朋友都来了,袁天辰,斯嘉丽,黄龄,以及其他的几个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加起来刚好十个人。这是楚佑寒刻意的安排,刚好一桌人,柳诗情表现坏的话,他以后会叫上二十人…。三十人……一切看她的表现。
柳诗情买好了菜,大袋小袋的抱在怀里,耸得高高的,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进屋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一大堆青菜萝卜自己走了进来,个个都惊诧得张圆了嘴巴。
柳诗情将买好的菜放进冰箱里,转回头却发现一屋子的人都瞪着她。当然,看见斯嘉丽的她,脸色不知为何刷地就红了。
“佑寒,这是你请的保姆吗?”斯嘉丽问。
是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故意找她的茬。偏偏,其他人还附和着笑起来。
柳诗情从他们漠然甚至幸灾乐祸的嘲笑声中,灰溜溜的钻进了厨房。
楚佑寒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诡谲浓浓的笑容。
part 043 赌气
洗菜,切菜,炒、蒸、煮、烧——对于柳诗情而言,厨房里的一切家务操作起来是如此的游刃有余,她动作麻利,技巧娴熟,并没有花费过多的时间,美味的菜肴便一锅一锅的出炉。
餐桌上摆满密密麻麻的佳肴,色香味俱全,让一屋子等着看好戏的人瞠目结舌。斯嘉丽的脸色微微暗了暗,如果楚佑寒是一个传统的顾家的男人,那么她拿什么和柳诗情比拼?
斜眼盯着楚佑寒,他正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陷入了沉思。看他微拧眉头,想必柳诗情刻意的讨好他并未凑效。斯嘉丽的腮颊因为得意而绯红起来。
柳诗情垂手立于一旁,战战兢兢的等着楚佑寒发难。他黑着脸是什么意思?他吃惯了高档酒店的山珍海味,该不会是用星级的品格来作为她这顿饭餐的评价标准吧?
楚佑寒的目光,徐徐的转向正不知所措的柳诗情身上。其他的人,看到丰盛的菜肴份上,已经忘记了附和斯嘉丽的情绪围攻柳诗情,纷纷坐下来,拿起筷子品尝美味。他们一边吃一边衷心的赞不绝口。“好吃,真好吃。”
楚佑寒的目光,分明饱含着迟疑之色。是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能够相信,曾经那个不做家务的小公主柳诗情会利用她高贵的纤纤玉手,只为了他的一句话,便如此费尽心思的做出这么一大桌的饭菜?
楚佑寒沉闷压抑许久的心湖,忽然迸发出一股怡人的馨香。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令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快要舞蹈起来。
“坐下来一起吃吧。”他尽量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恬静,甚至伪装出一如既往的冷淡对柳诗情说。他说完后却顺手为柳诗情拉了一根凳子。
柳诗情听话的坐在他旁边。那一顿饭,楚佑寒吃得格外的漫长。当朋友们都摸着滚圆的肚子告别时,餐桌上已如风卷残云似的,不剩丝丝残羹。
楚佑寒送朋友的时候,柳诗情已经麻利的收拾了碗碟,在厨房里洗起来。等他回来的时候,柳诗情已经悠闲的坐在沙发旁边的小凳子上看电视。
楚佑寒斜倚在门栏上,以一副揣度促狭的眼神端详着柳诗情。柳诗情觉察到这一抹不安好的目光后,大胆着转过头,直视着他。
楚佑寒黑白分明的瞳子漾起一波笑纹,分明是坏坏的。“你是柳诗情吗?”他眯缝起俊眸问。
柳诗情颤颤的站起来,狐疑的盯着他。“你怎么了?你今晚有点奇怪?”她说。
楚佑寒走到她面前,生猛的力道抬起她的下颚,很邪恶的口气调戏道:“是吗?原来我在你心里,正如你在我心里的印象一样。”
柳诗情咀嚼了这话的含义,忽然脸色倏地一变,原来他——在讽刺她。
“我哪里表现得奇怪了?”她大胆的问。试图澄清自己在他心中留下的污浊。
然而,楚佑寒似乎疲惫了,忽然放开捏着她下颚的手,疲倦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于是,柳诗情失去了跟他澄清自己的机会。
“哦。”她支吾道。却站在原地不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到晚上他说要睡觉的时候,她就特别的不能适应。
尽管,他们有过夫妻之实,但是那一次在柳诗情看来是很不正式的,是楚佑寒醉酒后无意识的行为。所以,在她未弄清楚清晰的他是不是出于真心的愿意与她同居的事实之前,她不敢一厢情愿的走近他的居室。害怕触犯了他的禁地,招致他的白眼甚至是嫌恶。
楚佑寒淋浴后,兀自走近自己的卧室。柳诗情委屈的撅起嘴巴,这算什么嘛,把她当空气了?故意无视她的存在。好歹,她刚刚也帮他应付了那么多人的晚餐,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赌气般,柳诗情做了决定,今夜不眠。开了电视,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然后戴着耳塞,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电视里,此刻正播出一架从纽约出发到中国d市的飞机不幸失事的事件。那些死者的脸,都被白布遮掩着。柳诗情满脑子想的是楚佑寒不通情达理,对电视屏幕的一切都是视若无睹。
楚佑寒从卧室里气匆匆的冲出来,捡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了,然后怒瞪着黑瞳瞪着柳诗情。“你夜行性动物吗?你不睡觉也别影响别人休息!”
柳诗情朝他翻了一个不甘心的大白眼,然后以风一般的速度冲进了他旁边的卧室。
楚佑寒目送着她俏皮离去的倩影,怒极的容颜逐渐舒缓,最后舒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如此可爱的女孩,为什么不能臣服在他的爱下?
一大清早,楚佑寒就苏醒了过来。听收音机广播的时候,新闻的消息令他很是惶惶。
飞机失事,耸人听闻的新闻天天都在发生,楚佑寒的心脏虽比不得城墙那么厚,但是基本的防御力还是有的。可是这条新闻,不知为何,他听了后总感觉心惶惶的,一种恨奇特的但是又非常真实的感觉。
楚佑寒给王晓岚拨了电话,让她在第一时间内查清楚飞机失事波及的乘客。他的好奇心促使他想知道自己的第六感反应来自何因。
吃早餐的时候,楚佑寒因为心神不宁,将汤碗打碎在地上。
柳诗情收拾地上的碎片时,手指不小心被棱角刺破了,血流不止。
“shit!”楚佑寒一边找纱布一边愤愤的骂脏话。他是个修养极好的人,但是今天,他的行为似乎有点不受控制。
柳诗情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头,她觉得一大早起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倒霉透顶了。她可不是那种有了伤口血流不止的人,以前,无论多大的伤口,只要将手指头放在嘴巴里含一下,伤口即刻封住了。可是今天,她这么做的时候,她竟然尝到了血的腥味,甚至闻到了血的腥味。
“我觉得,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柳诗情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以前,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意外的流血事件发生。后来,父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流血不止,在她看来,已经是世界上最大的不祥之兆。
她的亲人不多,父母都已不再人世,除了他,唯一的哥哥,芷墨。
柳诗情的心忽然冰凉,所有的意识都冻结了。
楚佑寒看着她,她显然被自己自以为是的第六感吓坏了
part 044 第三者
“飞机失事,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楚佑寒嗤笑道。
柳诗情有一瞬间失神,如果,如果楚佑寒知道她心系的那个人是他们共同的亲哥哥的话,一定会很震撼,也再笑不出如此的云淡风轻。可是,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柳诗情才不会让他经历她曾经宛如凌迟的痛楚。她是他的保护神。虽然他不知道。
享用早餐的时候,柳诗情有点心不在焉。楚佑寒看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就窜起了火苗,脸色自然不好看。
美国纽约到中国c市的航班,飞机上又有个叫柳诗情牵肠挂肚的人,不是陈芷墨还能有谁?
早知道将她人交给陈芷墨会让她连心也一起交付,楚佑寒宁愿她疯一辈子也不要做出当初那个愚蠢的决定。
“你就这么在乎他?”楚佑寒压抑了许久的火苗终于还是腾腾的燃起来了。
柳诗情一脸迷糊,傻愣愣的问:“你指的是谁?”
楚佑寒鄙夷的睨着她,该死的丫头,有胆子出—轨却没胆子承认。哼,她以为他是善菩萨,触犯了他的忍耐底线可没好果子吃。陈芷墨,你这个趁火打劫的小人。
“我已经让我的秘书查过了,相信很快她就会跟我汇报这次失事飞机的乘客名单。你有兴趣知道的话,吃完早餐就跟我去公司。”楚佑寒别有深意的凝视着柳诗情,柳诗情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只觉得他的眼神像一块千年寒冰。她根本不知道她又做错了什么,他的脸就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怪让人不适应。
不管了,反正他哪天不给她脸色看他就不是楚佑寒。眼前最要紧的是查明芷墨有没有在失事的飞机上,既然佑寒邀请她去公司,那她就去吧。她得问问晓岚查出来的名单里到底有没有芷墨。
楚佑寒情绪一直很糟糕,三两口喝了饮料吃了糕点便下达命令:“吃完没有?我还有事,得赶紧去公司。”
柳诗情有点不舍的望着手里的芝麻糕,很无奈的放回盘子里,然后风也似的跑进卧室,一转瞬的功夫就出来了。可是楚佑寒依然速度快得惊人,已经开了门按了电梯要下楼了。
“佑寒,等等我。”柳诗情拔腿就撵了上去,进电梯时电梯门恰好要关上,险些夹着柳诗情的时候楚佑寒终于大发慈悲伸出了援助之手,及时阻拦了电梯门。可是嘴巴却犀利不绕人:“不想死得难看的话下次就快一点。”
柳诗情很无奈的为自己辩解:“佑寒,我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她没有化妆没有精心的穿一套衣裳,连糕点屑还残留在嘴角。整个一副不休边副的邋遢样。
楚佑寒横了她一样,死丫头即使不精心装扮更显得清纯。一想到过去那些日子她也是这样面对陈芷墨,楚佑寒就有些嫉妒那个心理医生了。
“你从来不化妆?”楚佑寒问。
柳诗情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他这么问,一定是不喜欢她这么邋遢示人,毕竟,佑寒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她这样跟着他会让他很丢脸吧。
沉默就表示承认了。楚佑寒强制的为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一想到过去的过去,她一定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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