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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几个部员看着迹部景吾和榊监督似乎有事要谈,很识趣的散开,只留下浑身冒热气的迹部以及始终一脸严肃的榊太郎。

  “迹部,你来了。”

  迹部景吾的回归并没有跟任何人说,可榊却好像事先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个时候回来似的,没有表现出一点平静之外的情绪:“看来你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啊,如果监督说的是那件事情,”迹部景吾擦干头发上的汗水:“我的想法一直都没变过,就算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还是会去做,也一定会去做。”

  “如果想做,那就去做。”

  迹部景吾愣住。

  他下意识啊了一声,榊问:“怎么了?”

  “……没什么。”

  关于榊这个男人的印象,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极其刻板的,刻板的像一把标尺,为自己,也为自己所管束的人划定楚河汉界,并且明申严令禁止逾界。

  榊很少对人说过命令要求或者批评警告之外的话,以至于让迹部景吾现在生出一种荒诞的错觉……这个人真的是他么?

  榊监督神情淡淡的:“冰帝在你的手里,它的方向,前途,未来都在你手里。该将它带到什么地方也有你来决定。”

  他永远都以堪称寡淡的口气和人交流,偶尔一次没用,迹部景吾还真不太习惯。

  真是受虐狂,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忽然想起织羽樱奈说的那句“你是抖m吗”,他的舌头于是先于头脑做出反应,把内心所想真实映照了出来。

  ——“本大爷才不是抖m!”

  “……”

  榊监督被他害的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网球部的部员顿时哗然,然而又全都一头雾水,不过这也阻挡不了人类的八卦之心,男生们不明所以就开始讨论:“原来部长不是抖m啊……”

  “肯定不是啊,迹部様体力那么好,又擅长持久战肯定是抖s!”

  “你说的是去年的关东大赛和手冢君那一场吧,我觉得部长确是很攻呢。”

  “我觉得……”

  “是受……”

  像传话游戏似的,讨论到后面几乎全部歪了楼。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且还说的很大声,一堆人都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迹部景吾手握成拳抵到嘴边轻咳了一声,不太敢去看榊监督的表情。

  都是织羽樱奈这个女人给惹出来的事!

  榊的青筋抽了抽:“迹部,如果最近压力太大那就再休息几天,不要过度劳役自己。需要看医生就尽早去,我会给你批假的。”

  “……谢监督关心,”迹部景吾笑的艰难:“我会的。”

  病人都说自己没病。

  这句话反弹到自己的身上,滋味真是……好酸爽。

  “嗯,总之,现在已经是高中,冰帝的事就交由你了。”

  榊监督又恢复成面瘫:“我最近会减少管理时间。”

  榊的负责和面瘫同样出名,迹部景吾关切的问:“监督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结识了一个人。”

  “他?”

  他点头一言蔽之,简单介绍:“一个绝顶的艺术家。”

  第38章

  病假的几天很快就结束了; 假期的日子永远过的飞快。

  周一,织羽樱奈不得不早早的醒过来,结束自己吃完睡睡完吃的生活。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呵欠; 今天要把身上的伤给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至少要让药膏看着发挥了作用。

  烛台切光忠端着一杯水递到她嘴边:“早上喝一口润润嗓子。”

  织羽樱奈闭眼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咽下去。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啊。”

  烛台切用手帕给她擦掉嘴边沾的水:“不要再睡了主人; 再睡就要迟到了,抬手; 我先给您把衣服穿上。”

  她借机舒展伸了个懒腰。

  烛台切啧啧:“听听; 骨头都脆了。”

  这几天过得实在颓废; 烛台切光忠好几次看不过眼,但还是耐织羽樱奈不何。

  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他无奈的看着织羽樱奈; 她还是一副慢吞吞的样子。

  想让织羽樱奈快起来是不可能的事了,时间有限,只能统筹规划。烛台切把刚做好的早餐摆到她面前,又忙着去收拾上学要带的东西。

  一直兼职老妈子和保姆角色的烛台切光忠一样一样的把东西往她书包里塞:课本; 便当,零食,饮料; 水果……

  织羽樱奈走过来看了眼:“你怎么把没用的东西也塞进去了,拿出来吧,怪沉的。”

  主人终于长大了,烛台切光忠有点感动; 感动完了又开始心疼:“书包里面不背点吃的怎么行?万一饿了就不好了,我也就随便装了点,不多的。”

  她的手伸进鼓囊囊的书包:“谁跟你说要把吃的拿出来,你把这个纯粹给我增加负担的东西带过去干嘛?”

  织羽樱奈把为数不多的课本抽了出来。

  烛台切光忠脸一抽:“教材书是不重要的东西吗?”

  她捏了下书页:“这不是巧克力做的。”

  “又不能吃。”

  要平静,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生气,烛台切光忠十分痛心:“主人……看来你已经忘了自己是去干什么的了,拜托长点心啊,你是去上课,不是去野炊的!”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对织羽樱奈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形式地点吃饭。眼看烛台切又要开始碎碎念,她赶紧捂住耳朵摇头:“哎,行行行,不要再啰嗦了,要带就带上吧……等等,吃的东西怎么这么少?钱不够?”

  说到这个,烛台切的声音沉了沉:“□□里钱挺多的。”

  “那怎么……”

  “我没用。”

  织羽樱奈诧异的看他:“我也没让你给我省钱吧,如果是你自己想买什么东西,买下来就好了呗。”

  不是这个原因。烛台切憋着一口气,只重复一句话:“反正我没用。”

  “那你买这些东西的钱是哪里来的?”

  她倒吸一口气,声音都变得扭曲:“你该不会把自己给卖了吧?”

  烛台切脸一黑。

  织羽樱奈赶紧掀开刚刚被烛台切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从夹层里翻出他的本体短刀,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刀在这……刀拵……刀身,刀柄都在,幸好幸好。”

  现在就算只是一把短刀,可是架不住内在太刀心,他被摸的脸红耳赤,咬牙切齿的问:“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卖出去,主人您这种新奇的想法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的见识怎么和你的头发成正比?”织羽樱奈白了他一眼:“这么说吧,现在活的越长的东西越值钱,就是一把杀猪刀也耐不住年代久,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身上随意掰点东西下来抢的人都一大片。”

  烛台切叹了口气:“织羽小姐的床铺底下还塞了一摞钱,我之前清理卫生的时候发现的,这是用的那个钱买的。”

  “你花她的钱做什么?”

  他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是我不对。”

  到底是自尊心和不甘心在作祟。

  织羽樱奈数了数书包里不多的零食:“她那么丁点儿钱能买多少东西,都不够塞牙缝的。”

  烛台切光忠攫衣角的手松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我可以想办法出去挣钱,烛台切一个人就可以养你,你不要用这个卡里的钱好不好?”

  说完话,烛台切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不是不怕的。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不管是以下对上,还是别的方面都已经称得上逾矩了。

  可有些事情,有些心思,明知不对却还要一意孤行。

  烛台切听见织羽樱奈在笑,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烛台。”

  他的手心握出汗来:“是。”

  “在你没有本事做到自己说的事之前,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要是降低了我的生活水准,我就把你给掰断。”

  “如果……我能做到呢?”

  织羽樱奈语焉不详:“到时候再说吧……以后要用得到你的地方多的是呢,现在乖乖的。我希望,你只是身体变小了,而不是脑子也跟着变傻了,你明白吗?烛台。”

  得到她似是而非的回答,烛台切一时也辨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却还是保持绝对服从:“我明白。”

  她叹了口气:“我并没有忘记之前是怎么逃出来的。”

  烛台切光忠猛的抬头看她:“绮——”

  “不会有人取代烛台切光忠,”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微笑着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不会有人取代烛台切光忠,你那么怕寂寞吗?”

  他看着织羽樱奈摇头:“如果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您,那么我是一个人还是有人陪都没有区别。”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我明白了。”织羽樱奈拍了拍他的肩,还是告诉他:“什么样的能力说什么样的话,我们现在只能蜗居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委屈一点只是暂时的,你要是真的不想用迹部景吾的钱,那就不用了。”

  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穿,烛台切的脸刷的红了:“是我想错了,对不起。”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和电视剧里的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自己给不了对方物质丰富的生活,还不准别人给她来提高生活水平。烛台切觉得自己刚才简直是被蒙了心:“主人不要把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那本来就是主人应该得到的东西,我没有资格去剥夺。”

  “嗯,”织羽樱奈背上书包推开门:“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为什么非要过苦日子,我也不想你真的把自己的本体刀拿去卖了换钱。”

  “……”

  他再一次强调:“我不会去做那种事。”

  织羽樱奈转过头,提醒他:“你是我的私有物品,你的本体刀属于我,并不属于你。”

  女生背着包飞快的跑下楼。

  不大的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男生枯坐着。

  他走到镜子面前,镜子里的那个人带着单边眼罩,仅余下的那只眼睛里金光璀璨,看上去有点呆,笑得有些傻,讷讷的一直重复一句话。

  “我……属于你。”

  *

  到底是出来的太晚了,织羽樱奈匆匆忙忙的跑上了电车,现在住的出租屋离学校远,得转两三趟车才能到,麻烦的很。但是为这个动用力量又不划算。

  想来想去还是迟到好,就算被骂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电车上人不算太满,织羽樱奈找了个位置坐下,电车上显示时间,不早,不够去网球部报道的,不过上课不会迟到。

  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眼睛朝前看去,一个金色卷发的男生端正的坐在对面,戴着副圆框的金丝边眼镜,一副乖巧好学生模样。

  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男生很敏锐的抬起头,朝织羽樱奈笑了笑。

  “……站到了。”

  织羽樱奈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电车。

  算了,贪多嚼不烂。

  快要到上课时间,风纪委员会的人正在校门口等抓迟到的,织羽樱奈还不想触这个霉头,快走几步进了校门。她远远的看见芥川慈郎朝着这边挥了挥手,并且用力的扯过身旁的男生。

  忍足侑士似乎想走过来,织羽樱奈朝他比了个手势,指了指一边的教学楼,然后跟他挥手再见。

  学校平静祥和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视频的风波似乎已经过去了,再加上之前视频的镜头特意被模糊过,也分不清楚谁是谁,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