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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作品:无爱不做|作者:冰点沸点|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6 15:43:09|下载:无爱不做TXT下载
  她蒙上被子,哼哼两声,见他果真不说话了,这才放开被子闭眼睡去。朦胧中,他的手伸过来,轻轻揉着她的耳垂,轻柔中带着他温热的体温,是熟悉的力度。

  再一次醒来,是被浴室中的水声惊醒的。drebsp;她披上一件和服,赤脚走进去看,苏城远正在里面洗澡。她关上浴室门,抵着门看向他,脚下蔓过一片水,冰冷刺骨。

  “这么晚还洗冷水澡,不怕感冒?”

  能将一句即为普通的问候,说得如此揶揄,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胜任。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想必是笑得嘲讽。苏城远上前一把揽过她的腰,三下两下就脱了她的衣服。

  “嘶——冷死了!”

  “放心,我马上就让你暖起来。”

  浴室里两个人纠缠扭动,黑暗中,都紧闭着嘴角,将一声声欲望艰难地咽进口中。只在迷离的巅峰,逸出一两声呜咽,被风一吹,即刻消散。

  许久之后,钟夜稀终是没忍得住气恼,低声抱怨了一句,“无赖,说好就一次的。”

  再说不出一个字,他的唇已然堵上,将所有声音推向咽喉深处。

  再回到床上,两人具是筋疲力尽,drebsp;钟夜稀半阖着眼帘,体力严重透支,苏城远却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睡。

  她叹一口气,这一晚还要纠缠到何时?

  “夜稀,送给你的,收下,不许还给我。”

  短句精干,不容置喙。

  钟夜稀接过那个小盒子,绒绒的面子,摸着很舒服,这是——戒指盒?

  打开盒子,果真放着一只戒指,月光下,闪着夺目的光,就着那份感觉,美得惊心动魄。

  “这算是什么?求婚?”苏城远点了点头,钟夜稀克制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小声说着,“真没创意,我才不同意。”

  说着就把戒指塞进了枕头下。

  苏城远抚着她的脸,语气轻柔地流淌,“要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对你说那些二十岁的情话,做那些二十岁的浪漫,我怕是再也无能为力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钟夜稀闭上眼睛,嘴角笑得快要僵硬,“我不听,我要睡了,真的要睡了。”

  苏城远便不说话,手抚过她的脸颊,拂去那些湿润的碎发,最后轻轻摸着她的耳垂。

  钟夜稀觉得更加舒服,微风阵阵,还有他指尖温暖的煦意。一直坠入梦的最深处,他的身影走来,声音轻浅,一字一顿,说得分明。

  “夜稀,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在梦中轻吟,不知是说了还是没说。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drebsp;手上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微紧地箍着一圈。抬手一看,那枚戒指竟然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

  榻榻米边还放着一张纸条,清隽的笔迹一看就是苏城远的,“苏门钟氏:不许摘下戒指。谨记。”

  这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将她锁住了。以后老了,死了,那墓碑上果真要以苏门做钟氏起始?

  她含笑,将准备好的衣服换上。刚刚开了门,就听见drebsp;“钟夜稀,你怎么到现在才起床!”她大声抱怨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你是和他折腾了几次,才会变成这副无精打采的鬼样子啊!我赏脸过来和你住,苏城远竟然敢冷着脸凶我,要滚不滚,还千叮咛万嘱咐找人看着我,不许我进去打搅你!上下五百年都没人敢这么对姑奶奶我,偏偏中间出了这么个混蛋,他……”

  钟夜稀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而drebsp;“妈妈,现在就让爸爸回来,drew要把auntie扔天上去!她吃了drebsp;一大一小,两个叫驴,钟夜稀一个头两个大,冲着一边看热闹的田磊求援地笑了笑。他却无动于衷,尴尬地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地上演。

  钟夜稀一横眉,心里愤懑不平地骂了句,妻管严!可转念一想,要是苏城远也是妻管严,倒也不错。

  于是,涨红的面色中多了点陶醉的笑容,赵一燕见了更加咋咋呼呼起来。

  赵一燕和田磊的逆袭让苏城远大为光火,好容易安排下的三人世界,维持了仅仅一天之后,便宣告结束。

  夜深人静的时候,儿子被拗着贴向他这一边,他则和钟夜稀互摸着耳朵,一同入睡。

  偶尔,两个人睁着清亮的眸子看对方,心照不宣地听着隔壁房间的声音,一旦有什么动静,就窸窸窣窣笑个不停。

  然后偷听的下场就是,苏城远会抱着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从开始的挣扎到最终的迎合,钟夜稀总是显出一副很无奈的神情。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他最盼望地就是早早下班回去,哪怕是看到赵一燕和drebsp;“boss,咳咳……”庄锡泽虚咳两声,平时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苏大boss,竟然在开会时走神十次加。他翻着眼睛看天花板,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奸|情。

  苏城远回过神来,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漏下一滴墨,他连忙合上文件,镇定地看着面前的各位股东。

  “我希望大家对本季度业绩下滑做出一份详实的分析报告,下次开会时,我要听到你们对挽救公司颓势切实可行的意见与建议。”他板着脸,不带一丝笑容,“没什么事的话,本次会议到此结束。”

  股东们喘出一口气,拿着自己面前的文件鱼贯而出。

  苏城远却喊住了庄锡泽,“你的消息可靠吗,浅野司已经回日本了?”

  庄锡泽连连点着头,“有眼线说是在机场见到了老头子,今早刚刚抵达,他穿着普通,带着一个帽子,有意要避过众人视线。”

  苏城远默然相对,公司业绩下滑二十个百分点,毫无疑问是他干的。打击一个公司直到一蹶不振,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难道他也要步入nt的后尘,又去做一个替死鬼?

  真是不值。

  “boss,你别太过担心,那老头子要是想对付咱们,咱们早就成炮灰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苏城远瞥了他一眼,“瞻前不顾后,若是你有脑子,也不会做了我这么多年的助理。”

  庄锡泽吃了瘪,索性把心一横,彻底不想那些翻身当主人的瞎话,慢悠悠地汇报着,“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范总裁的作品‘伊甸在人间’得到了年会参展作品的第一名,大家好评如潮,纷纷要求将这一系列推出市场。范总裁的身价又涨了,nt的市值也在一夜间提升。”

  苏城远不做点评,低头沉思中,只轻声重复着,“这么快……”

  幸福的日子果然飞逝如箭,东京郊外的这间木屋,远离世俗的尘嚣纷扰,恬淡、自在。

  钟夜稀算着日子,猛然发现已经在这儿度过了一周,看着赵一燕和儿子在院子里打闹,原以为不过只有两三天。

  院门外,有一个身影徘徊,她盯着看了半天,实在是熟悉。突然那人伸手向她挥动,她随即跑过去,那人不是范楚天嘛!

  “怎么你也来日本了?”钟夜稀开了门,“还正好在这儿遇见!”

  他的眼睛依旧灰绿的漂亮,只是苍白的面色不带一丝红润,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谁和你正好遇见,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他狡黠一笑,“出来走走吗?”

  钟夜稀开始为难,若是平时,和他走一走也没什么不妥。可现在,就添了一层顾及,毕竟手上被一小圈东西桎梏住了。

  范楚天的视线下移,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手上。没有任何杂质的钻石,在娇柔的阳光下闪着夺目的光,眼睛有些刺痛。

  “这么大的鸽子蛋,戴手上会不会觉得很重,他果真很舍得为你花钱。”他邪魅地勾起唇角,“怎么,有夫之妇就不能和异性散步了?”

  钟夜稀缩回了手,指腹轻轻按着那枚戒指,犹豫中,还是轻声说了句好。

  两个人在林荫道上走得很慢,彼此也不说话,直到气氛已然降低至冰点,范楚天才尴尬地笑出声。

  “见惯了你风风火火的样子,安静下来倒有些不适应了。”他顿了顿,似是有些艰难,“夜稀,谢谢你。”

  钟夜稀起初没回过神,想了想才知道他指的是那件事。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要谢就谢他吧。”

  “听你这语气,就知道你彻底沦陷了。”范楚天蹙了眉,“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了?”

  钟夜稀本在看戒指,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将手别去了身后,“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淡然笑着,索性停了脚步看她,“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

  她亦是停下脚步,想了想方才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像是他的情人,不用工作,不用为生活琐事烦心,有意无意中等着他来我身边。似乎我总是围着他转,而他做什么我却一无所知。”

  她旋即尴尬一笑。

  “如果是真的呢?”

  钟夜稀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一侧头,满脸不解地看向他。

  “放心,我只是嫉妒他,挑拨离间来了而已。”范楚天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但如果他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教训他。”

  钟夜稀松了防备,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现在和个瘦皮猴一样,怎么打得过他!”

  “少小瞧我,我的跆拳道练到黑带三段,打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黑带三段——她想起了庄锡泽曾经说过的话,他和浅野直子就是练习跆拳道时认识的。

  “楚天,我一直有个很私人的问题想问你。”钟夜稀试探性地一说,他点了点头,这才又继续,“你和浅野直子为什么要分手?”

  范楚天愣了一下,继而笑得轻浮,“她受不了我喜欢男人,我又嫌她让人腻味,就一拍两散了呗!”

  钟夜稀瞪了他一眼,“你敷衍我,这根本不是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因为我始终相信,一个劣迹斑斑的花花公子,无论他多天赋异禀,都不会设计出像你那样全心投入的作品。”

  范楚天哈哈笑着,手撑着腰,又是那副不羁的神色。好容易停了下来,却托起她的后脑勺,将唇瓣贴过去。

  钟夜稀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自己松了开来,视线涣散,在她的脸上荡漾开去。

  “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你最好相信,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他勾起一边的嘴角笑得邪魅,冲她扬了扬下颌,“看看你的身后。”

  迟疑中,钟夜稀转身看去。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树下,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在他肩头落下斑驳的影子。

  再一回头,范楚天已经独自离开。

  第二十八章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梦里是彩色的虚幻,梦外是黑白的现实。

  苏城远脸色阴沉,直直地向这边看来。

  钟夜稀蓦地屏住呼吸,范楚天不止一次地拿她挑衅苏城远,偏偏苏城远每次都中计。

  不停想着如何解释,他的步伐却越来越快,转瞬间,头上就压下他颀长的身影。

  一种窒息般的压迫。

  “城远,你听我说,我——”

  钟夜稀解释不出来什么东西,兀自停下看他,破罐子破摔,如果他硬是要发火,她再辩解也不迟。

  苏城远看着面前这个呆呆傻傻的女人,心里数着一二三……直数到二十的时候,才勉强勾起一笑,将她拉进了怀里。

  钟夜稀浑身僵硬,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一样,此时气得大发雷霆才是他的一贯作风。

  “城远你怎么了?”钟夜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怎么都不会生气了?这不会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