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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了解了公司的一些状况以后,苏夏也发现,苏秋比起自己成熟稳重多了,sfc的内政并不好,可是天平却维持的很平衡,就像顾西哲之前和自己提的那个江副总,背着公司拿了不少好处,苏秋为什么不拿他开刀呢?因为天平一定要横稳,不能让一方独自做大。
这中间事情太复杂了,每做一步就要想一步,怪不得唐静说她才从来不管上官公司的事情。
想起唐静自然而然的脸,漂亮的眼睛看着野林里的树莓说:“那些啊,都是轩啊,莫北,他们那些人的事情。你虽然有这个办事能力,何必要让自己那么累呢,这些事情让他们去扛不就好了。
唐静是对的,就算有能力,也不想去做,可是现在是不得不做,苏夏也不想把一切扔给凤翎,毕竟,他是外人。
凤翎这次肯帮忙,不就是想趁势吞并sfc吗?他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不过就算凤翎握了大权,sfc也不会因为他的意思改朝换代,凤翎是个聪明人,就是太急进了,不惜得罪一些人,可没想过人家卷土重来的时候联手把你拉下台呢?
毕竟苏夏才是苏老爷子的亲孙女,又有股权在手,苏秋和苏老爷子也不是醒不过来了,明白人都知道往哪儿边靠。
苏夏给左蓝打了无数次电话,可就是没有人听,只能先让律师楼把自己手上的股份先转给左蓝再说,这是没办法之下的人选……
苏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苏老爷子一把年纪了万一出上什么事,继承权有四分之一落在苏夏手里,而凤翎自然的分到了八分之一,这并不是她乐意见得的。
凯凯和欧阳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是默默的帮苏夏打通了好几道重要渠道,公司里的人故意撤消代理,澳洲厂商的货物海关无法入境,目的就是想看苏夏会怎么做,苏夏还未出手,就接到顾西哲的电话说,搞定了。
谁搞定的,顾西哲说了,和苏夏想的一样,就是凯凯。欧阳直接送了每一个股东一个豪华环球游,让他们完全失踪,外界想要介入sfc也介入不了,当然估计这个办法是凯凯出的主意,好让这些股东参加不了苏夏的婚礼。
当漆黑的夜幕沉沉的压下来,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孤单的剪影,桌上地上零散的高价酒已经静静的卧躺,变成平常的玻璃瓶,贴着一行一行细腻古印英文斜体的logo,瓶体是余味的复杂酒静。
门被推开了,苏夏转过头去,看见了来人,漆黑的夜幕只略微形成一个高大的声音,冷峻的脸庞看着她,苏夏弯嘴角,”陪我一起喝一杯吧。“
深沉的夜景是美丽而孤单,照在苏夏精致的脸颊上,点缀着她生命的消沉,原来,是消沉,为什么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炫彩过一样?
那些绚烂的日子,如同一列回不了头的火车,越开越远,直至在她的眼前完全消失不见。
“sfc又上轨道了,现在是恐怖平衡,底下的人不敢再乱动了,上面拿哪一个人开刀,他们也吃不准,也就不敢赌。“苏夏平淡的说着,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黑暗里,声音平淡,”恭喜你。”
苏夏自嘲的摇摇头,酒精弥漫在她的身体里,“明明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苏夏抬手挡住了脸,“就因为我姓苏,我认了。
我每天看着苏秋,他为什么不醒过来呢?我知道,保住sfc,才能保住苏秋……一个个都是骗子……说要保护我,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也不是要做小白脸,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
苏夏隔开手,脸上没有一滴泪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她看着夜景,“你们不是说,站在顶位的人,会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胜利感?可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操纵别人的生死存亡,我并不觉得有多大的意思。
难道是我离开这里太久了?”她抿唇轻笑,眼底是满苦涩,“镜子说的很对,这些事情,就算能力再强,也不想去背负。可是她有上官啊,她可以安静的躲在她的港湾里,所有的强风暴雨,海啸山崩都有他为她挡,可是我呢……”
“我好累……”苏夏难受的把头靠在落地窗上,眼泪无声的落下来,北京的黑夜是无尽的孤寂和黑暗的漩涡,如同黑洞一般嗜夺着苏夏几经崩溃的无助,可她没有办法,即使她就要崩溃,她也不允许自己崩溃。
醉一场,不过是一场宣泄,她醉了,醉得彻底,只是为了一夜的解脱。苍白却倔强的脸庞,痛苦的闭着眼睛的喃喃:“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我一个人承受,一次又一次,压在我的肩膀上,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我多希望他能在我身边,至少我还不会那么绝望……”
“莫北,你告诉我,如果他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他怎么忍得下心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苏秋还躺在医院里,还一直没有醒过来,那么多仪器插在他身上,我的心真的好慌,我怕他醒不过来你知道吗……”
她孤零零在站顶端,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她怎么支持的下去。
一旁的莫北是沉默,最后苏夏醉了,说不出话,只是闭着眼睛流眼泪。他摸了摸她的头,沉声说,“你不要怪他。”
苏夏哽塞了一下,她没有听明白莫北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黑暗已经席卷而来,把她的意识通通淹没。
苏夏微微睁开眼,她黑亮的瞳眸失去了水润,干干的,涩涩的,有些难受,她伸手想要揉一揉眼睛,忽然发现左手上正插着针管,在打点滴?
“醒了吗?”一个沉闷的声音闯入听觉,苏夏抬眼,房间的不远处,欧阳坐在沙发上,并没什么好气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苏夏撑起身子,半靠在床壁上。
“自己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啊,喝的哮喘发作,你傻啊!要不是莫北在,死了都没人知道。”欧阳张嘴就骂。
苏夏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声音还有些嘶哑,“死不了少更好吗?”
欧阳的脸上愣了一瞬,随即懊恼的摇了摇头,“你这个傻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自己那么痛苦,非要在大家面前装作一副坚强的样子,真当我们不知道啊?苏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们还能不知道吗?”
苏夏低着头,没有说话。
欧阳叹了口气,“你想的对,我要是你,这样的情势下,也只有这样做。因为你要保住你的家业。可当初他们是怎么对你的苏夏?他们把苏秋和你分开的时候,让你只有十七岁的你去和别人商业联姻的时候,从苏叔叔手里把你们强行夺走的时候。还有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当年生下你们的时候,是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被带走的,苏老爷子的心里从来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儿媳妇。”
苏夏闭了闭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和左蓝相处的一年来,她时常抱着自己红了眼眶,苏幕对她的补偿,区区那一点sfc的股份,以为够的了什么?
“你知道的欧阳,我不是为了他们。”苏夏轻轻的说。
“你是为了苏秋,可是苏秋舍得看你这样吗?以前你老说爱情是最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是你自己现在看看,你这些年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要么就放下他,要么就不要走这样一条路,”欧阳停顿了一下,忧伤的眼眸望着苏夏,难受的说,“苏夏,不然你就太苦了。”
苦么?这对她而言算得了什么。
苏夏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看着欧阳,“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在劝我,要么支持我,要么沉默,就算你们不支持我还是要做。这场婚礼本来就不受祝福,我也不希望你们给我祝福。”
欧阳忽然喝的一笑,“苏夏,你是不是被苏秋的事情冲昏脑子了?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来得太过巧合了吗?”
“你什么意思?”
陌然而夏 第二卷 chapter 12 她已有决定
欧阳朝她踏步过来,“苏秋出车祸,老爷子昏迷了,就那么正好,sfc需要帮助的时候,莫氏集团财政短缺,凤翎就乘势而上。苏夏,你和苏秋以前每年圣诞节去老家的事情,凤翎不会不知道的吧?”
苏夏的瞳孔急剧的收缩了一下,她的右手紧紧的抓住被子,“不会的。”他不会那么狠的。
“怎么不会?”欧阳说,“那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为什么那么巧合!”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凤翎当夜的话不停的在脑海里想起,真的会是他吗?那天晚上充满阴厉的他的脸,看起来是这样的狰狞,一切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苏夏抓紧了被角,她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他。
欧阳走后没多久,苏夏又在床上睡了一觉,但她从未合过眼,她的脑子里把一切的事情飞快的组窜,窜组在一起,然后再一次分解,看有没有其他可能的存在,等后来医生来帮她拔掉手上的针管,拿走空空如也的药水瓶,她的眼神似乎也变得明晰起来。
苏夏沉下了眉,照满的灯的室内里,她翻出手机里的相册,在一张照片上停顿下来,那张照片上,两人相似的眉眼配合着身后的柳树飞扬,女孩子笑的淡淡的,眼底却有一份亲和。而男孩子在旁边抱过女孩子的肩膀,笑的温柔。
一切,她已有决定。
苏夏再一次开了门,她这几天开了无数次的门,每一次,李叔都会在内线电话里先告诉她:“大小姐,有客人来了。”
这几天无论是谁,尽管她已经尽量避免,但是找上门来的人不得不见,她是现在苏家的言权人,她的行为代表了整个苏家。苏夏打开门以后有一瞬愣在那里,看着门口穿着典雅的美貌妇人,好久,才说:“堇姨。”
刘悦堇温柔的笑笑,她的手上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夏夏,不请我进去坐吗?”
“哪里,堇姨快进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苏夏倒了一杯水给刘悦堇,她温柔的对她笑笑:“其实没什么,小北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就是来送件东西给你。”
“准备了很久了,没想到现在用上了。”刘悦堇把黑色的盒子打开了,跟十六寸的电视一样的大小的盒子,精致的婚纱照在温暖的斜阳里,那一瞬间,苏夏的眼中满是刺痛,瞬间回忆倒带在她的脑海,有些事情,就算你不去想,你也永远忘不掉。有些人,就算你不去回望,他还是无法遗忘的活在你的脑海。
她必须去承受,可没想到,真实面对的时候,这么痛。
她想起凤翎早上让助理把婚纱送来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的冷笑……苏夏慢慢蹲下来,看着黑色盒子里的婚纱,这一刻的心情居然是这么的复杂,仿佛她终于明白,婚纱的真正意义。
刘悦堇的手轻轻抚过婚纱,“我那个时候就想,你穿上这件婚纱,小遇穿上这件礼服,一定是年轻人里最般配的一对……是小遇没福气,可你还是我的女儿,你出嫁了,妈妈怎么能不来呢?”
苏夏的眼睛一阵泛酸,她抱住刘悦堇,轻轻喊了声:“妈妈。”
刘悦堇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哽着声音拍着她的手说:“乖,要出嫁的人了,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啊。”
苏夏点点头,看着那件婚纱,“穿上这件衣服,我会是最幸福的新娘吧?”
“是啊,还是最美丽的新娘,我的夏夏。”刘悦堇抚着苏夏的发丝,一阵怜惜,又一阵叹息,两人说了一阵子话,苏夏送走了刘悦堇,自己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那套婚纱,她微微起身,把盖子合起来,抱进了衣帽间里。
这会是最幸福的,可是,嫁给凤翎,苏夏从没想过要幸福,从今以后的路,应该会更加艰难,步步为营,是互相提防的生活,她回归回了苏夏应该回到的位置,因此付出的代价她没有后悔过。
这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她是苏家的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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