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
反观白冰,因为这阵子跟小敏是无话不谈,自然清楚对方那点小心思,并不相信小敏是真哭,不过还是很合时宜的去安慰小敏。而董尚舒与叶钧却一清二楚,小敏这丫头压根就是在演戏,只不过她要比一般的演员更入戏罢了,这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就连叶钧都不忍去看董尚舒那张已经很难死灰复燃的脸庞,甚至暗暗祈祷着,伟大的主,惩罚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给他痛快点吧。
“什么事这么吵呀?哟,小钧,尚舒,你们回来了?”
这时候,董文太缓缓走出房间,见叶钧跟董尚舒都在场,再望向哭哭啼啼的小敏,疑惑道:“小敏,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爷爷,您觉得这屋子里除了某人,还能有谁敢将小敏气成这样?”
一旁的董尚香热情的跑过去扶着董文太,同时还阴阳怪气望着董尚舒。
董文太根本就懒得去思考青红皂白这四个字,当下也懒得去问事情起因,直接指着董尚舒就是一顿臭骂,“刚回来就把小敏气哭了,你还不如不回来!好端端的孩子,回房前还跟我有说有笑,现在就哭成这模样,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叶钧忽然升起一股很荒唐的感触,他很想放声大笑,因为这场面,配合着董尚舒那无辜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笑。现在他倒是明白为什么董尚舒这么怕董尚香跟小敏了,原来这两丫头能充分利用这屋子里看似并不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从而整蛊董尚舒。毕竟几乎认识这位南唐尚书的人都清楚他是个爱惹祸的主,做事情还不考虑后果,那么谁要是受委屈的,董尚舒绝对是首先被怀疑的对象。
加上平日里董尚舒就对小敏躲躲闪闪,给人一种很直观的印象,就是心里有鬼。那么,只要小敏愿意表演一番,加上一旁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董尚香从旁协作,那么这一对分别来自董家与张家的盖世小魔女自然就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甚至还能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奇效!
董尚舒瞪着一双铜铃眼,当下伸出根手指指着自己,脸上满是错愣,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数度仿佛卡在喉咙眼上怎么也说不出嘴,这无形中再次给董文太以及董素言一种很直观的印象,就是铁证如山,哑口无言!
“我他娘的到底得罪谁了?”
看着董文太与董素言不断投来的责备目光,董尚舒顿时委屈得差点就跟个小姑娘一样摸着脸掩着泪逃回自己房间。尽管还没达到这意境,但很明显也是气得浑身发颤。
“怎么说话的?”
原本还以为这娃长大懂事了,起码也知道考公务员安心做事,现在看来,还是跟以前一个德性,浑!
被董文太这么一吼,董尚舒委屈了,本打算直接撒腿往屋外走,可想想还是算了,只能不甘心的端着自己那包行李直接上楼去了。不一会,就啪的一声,传来一阵脆脆的关门声。
这时候小敏也不哭了,当下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董尚香,似乎想问这戏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叶钧注意到,董尚香明显给了小敏一个坚定的目光,顿时,这古灵精怪的张家小魔女忽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同时,也学着董尚舒一样,朝着楼上跑,不一会,同样传来一阵脆脆的关门声。
董文太跟董素言相视苦笑,他们都是人精,刚才小敏跟董尚香的小动作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自然猜到八成是冤枉了比窦娥还冤的董尚舒。
董文太清了清嗓子,平静道:“小钧,这次你跟尚舒回来,是不是有急事?”
“外公,我最近遇到一个难题,所以想跟您请教请教。”
“咱们到屋里面说吧。”
瞥了眼似乎很感兴趣的董尚香,对于这令他同样头疼的亲孙女,董文太舍不得骂,就算明知道董尚香背后没少干一些坑董尚舒的事情,但无非也只是恶作剧罢了。起码,董尚香不仅是女儿身,而且目前的成就也让他这当爷爷的很满意。
叶钧端着那包杨静买给白冰的女性用品,递到白冰身前,“这是杨静送给你的,还说你会喜欢的。”
白冰起初还不敢接,尽管叶钧说得很小声,但白冰确实能听到杨静这两个字。一想到当初敢拉着她到屋顶摊牌的丫头,尽管白冰始终将杨静定位在情敌的层面,但实际上,敌意并不多。
见叶钧露出温和的笑意,白冰思前想后,还是接了过来,这一幕让董尚香起了兴趣,当下越俎代庖先拆开这大袋子,看到里面的女性用品后,顿时酸溜溜道:“表弟,你偏心!”
叶钧很是头疼,早知道董尚香会这么不客气,刚才就不该将东西亮出来,“二表姐,这样吧,我过年也要去一趟港城。到时候,我也给你弄一份,怎么样?”
“不行!”
“啊?”
叶钧愣了愣,董尚香却用一种很诡异的目光盯着叶钧,让叶钧心底直发毛,董尚舒的下场已经证实这位多年不见的表姐绝对有着能让人冤死的本事,这给人穿小鞋还能将人冤死气死的道行,一旦发扬光大,用在政坛上不说能有多大的成就,但只要有着董家在背后做最坚实的后盾,那么确实能平步青云。毕竟竞争对手遇到董尚香这种性格的人,怕都躲避不及,谁敢一较高下?
当然,叶钧也清楚,董尚香也仅仅是在家里面才会展露真性情,而且年纪也不大。等过个几年,自然不会是现在这种小魔女的性子,这似乎与一场变故有关,只不过上辈子叶钧早已不跟董家来往,独自搬到斯坦福桥,所以并不清楚详情。
董尚香一字一顿道:“我要跟你一块去。”
“表姐,我是去做正事的…”看着董尚香越来越没商量的模样,叶钧只能妥协道:“好,我答应你。”
这一幕让一旁的白冰掩着嘴轻笑,能让叶钧吃瘪的事情不多,尽管现在心向着叶钧,可白冰压根没忘记当初叶钧是如何逼着她就范的。都说被强暴的爱情始终存在瑕疵,尽管白冰不这么想,甚至觉得这是一种牵引彼此的机缘,但她的脾气依然是那股风风火火,只不过在叶钧面前,或者说在叶钧长辈面前,才会井井有条,大方得体。但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白冰依然是那冷若冰霜,不怎么搭理的性子。
等叶钧有惊无险进入董文太的卧室时,先是掩上门,然后才直切主题,“外公,我跟孙凌有间隙,尽管燕京党不会现在表态站到他那边,甚至还可能借着缓解我跟孙凌紧张关系而试图拉我入伙。同样,天海党会借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朝我抛出橄榄枝,那么这样,燕京党自然就会彻底断了心思,并支持孙凌对付我,以便打天海党的脸。”
“为这事?其实很好选择,依着你的处事能力,我很相信你能妥善解决。可是,为何偏偏要让我这老人家给你提示?莫非还有我不清楚的隐情?”
董文太很满意叶钧今时今日的成就,尽管是外孙,可在董文太眼里,根本就没有这里外之分。
“因为我跟港城夏家准备联手开拓内地市场,而且,是南北双向的。”
叶钧的话让董文太露出沉吟之色,好一会,才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夏殊槐吗?”
第四百一十二章 祖与孙
董文太甚至都不需要动脑子,仅凭叶钧刚才说的那些话,就能猜到眼前这位让他引以为傲的外孙为何这般进退维谷。
与夏家通力合作挖掘内地市场,这就代表着南北双面都要有着足够的人力物力,可恰恰这管着北面的是燕京党,南面的却是天海党。得罪任何一方,势必在那个区域的买卖就算不至于被赶尽杀绝,怕也要面对重重阻碍,再不济,各种手续以及时有发生的找茬,必不可少。
董文太先前只是站在一名政客的立场想问题,可现在忽然想起叶钧的商海本职,加上前阵子搜集到的一些信息,董文太意识到就算没有叶钧与夏家合作这一条,也肯定会头疼这种问题。都说做买卖走遍天下,且不分水土,只要有市场,就不乏商人角逐,干着那些勾心斗角的肮脏事。叶钧本就是生意人,只要还没功成名就到打开海外市场,那么不管是南面,还是北面,都缺一不可。
“确实是个挺折腾人的问题。”
董文太显得很平静,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南唐太小,整个上南省在这大江南北也不足以占据一席之地,这人,这心,始终要扎扎实实,切不可夜郎自大。”
叶钧清楚董文太是在提醒他断了独树一帜的念头,即便他现在贵为南唐第一公子爷,有着上南省各级官员支持,可跟燕京党、天海党这种组织相比,依然不够看。毕竟上行已经差距明显,下行就算再多再杂,也很难有叫板的资格。
而这一点,叶钧同样清楚,也非常有自知者明。否则,他就不会考虑这么多问题,方文轩更不会在电话里提这事,甚至还可能单方面替叶钧拒绝刘懿文的邀请。其实说到底,就是叶钧目前的人力物力,还远远无法跟这两尊大佛相提并论,活着,始终得睁着眼看天下,否则,也是死不足惜。
董文太似乎有感而发的仰着头,目光神游,似乎是在追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好一会,才收拢这些神游天外,盯着叶钧,一字一顿道:“燕京党终究不是一个好去处,尤其你的职业,注定到燕京党很难获得太多的帮助。因为做生意,不应该只考虑官场的人际关系,指望那些人能给你提供极大的帮助,还不如指望他能老老实实收下你递到他桌子上的一箱钱要实在许多。这年头,没几个官不贪,只分贪多贪少。”
“外公,这么说,您是打算让我选择进入能提供给我更多帮助的天海党?”叶钧疑惑道。
“我可没这么说,决定权在你手中。我始终认为,与其去适应一个跟自己分属不同领域的集体,倒不如选择更擅长这方面的同行。起码,能更快融入这个圈子。”
董文太的话叶钧是听明白了,但这个选择似乎并不足以让叶钧满意,还是那个顾忌,孙凌,以及燕京党少壮派。
似乎看出叶钧的顾虑,董文太若有所指道:“燕京党跟天海党断然不会拼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他们也没这个胆子。再说了,天海党直到今天都还能让燕京党顾忌重重,内部断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燕京党占着一个上达天听的优势,但京里面那些家伙一个个又不全是傻子,始终是持着观望的姿态,尽可能做到两不相帮。而且,天海党里面许多人都是商业起家,他们的市场同样南北双向。”
“外公,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先不说这知名度,就说我跟孙凌的矛盾,怕燕京党肯定要将我当出头鸟打。”
董文太不以为意,似笑非笑道:“就是因为你的情况特殊,所以天海党才会更加在意。毕竟你真被燕京党抓痛脚,那么就是在明着打天海党所有人的脸,这种事,天海党高层断然不会让它发生。依我看,当你进入天海党,势必就会引发两党之间的一系列变革,制定的举措也会以你为中心,这就是知名度,加上你与孙凌之间的关系所发生的微妙转变。天海党可以借着你这股势头,吸收更多有钱人,壮大自身的社会影响力。可如果你当真被抓痛脚,那么日后天海党在招兵买马的问题上就要陷入尴尬的境地,毕竟有着前车之鉴,相信谁也不敢跟天海党走得太近。”
董文太顿了顿,平静道:“说白了,做买卖都是得小心翼翼,或许有些人会唯恐天下不乱而招摇过市,但这种人注定成不了气候,更不可能被天海党所看中。天海党真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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