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该如此。”叶钧暗道。
“现在知道怎么称呼我了吧?”陈庆年忽然道。
“陈爷爷。”叶钧躬了躬身。
陈庆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时候,似乎茶已经煮好了,只见陈欣欣这丫头正睁着双好奇的大眼睛不断看着叶钧跟陈庆年,也不说话,显得很乖巧。
“欣欣,你先出去。”忽然,陈庆年转过头,望向一旁的陈欣欣。
陈欣欣愕然,但紧接着就不甘不愿的应了声,然后撅着嘴,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离开了屋子。
叶钧并不觉得他跟陈庆年的对话至于不许旁人在场这种程度,那么不妨换个角度想,那就是陈庆年怕是有话要说了。
果然,陈庆年在仔细询问了一下老叶家的情况后,忽然道:“我来的路上听到一件事,据说有几个东洋人在胡安禄跟杨怀素的引领下,深入秦岭,是吗?”
叶钧吓了一跳,先是犹豫了一下,这才点头道:“确有其事。”
“那些东洋人,应该是你找来的吧?”忽然,陈庆年又问出一个让叶钧心惊肉跳的问题。
叶钧此刻冷汗直冒,他吃不准陈庆年问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想起一件事,杨怀素说过,秦岭上‘一线天’,是绝对禁止出入的区域,该不会,已经被陈庆年察觉到了吧?
但挺陈庆年的意思,似乎他也是听说,那么叶钧就想到更惊悚的事,该不会,已经被传开了吧?
“小伙子,你有心事呀。”陈庆年微笑道。
叶钧很想来这么一句,您老人家也不简单呀,不过还是轻轻咳了咳,这才道:“陈爷爷,我不懂您想说什么。”
“你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是你想装糊涂蒙混过去,另一个则是你不打算跟我坦白。”陈庆年依然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叶钧喟然一叹,他知道,尽管自始自终陈庆年都没有以势压人,但他最开始错误的判断,实际上已经败了。不得不承认,陈庆年先是由亲情、友情等方面,让他轻易放下戒备,然后忽然单刀直入,在他远远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一锤定音。
姜,果真是老的辣。
叶钧暗暗后悔,先前陈庆年把陈欣欣喊出去的时候,他就应该升起提防心,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叶钧只好点头道:“瞒不了您老人家。”
“为何要瞒?”陈庆年反问道:“难不成你这小家伙以为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哄骗你的?”
叶钧连忙摆手道:“不是的,没有,我相信陈爷爷。”
“那不就结了。”陈庆年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然后摸着胡子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告诉我,他们去做什么。”
叶钧露出犹豫之色,反观陈庆年压根就不着急,反而津津有味品尝着陈欣欣煮的茶水。
良久,叶钧才解释道:“陈爷爷,您相信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药吗?”
屋子瞬间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陈庆年有些惊疑不定的盯着叶钧,满脸阴沉,似乎在极力分辨叶钧说这话的真伪。甚至于门外偷听的陈欣欣,也本能的捂着嘴巴,露出震惊的神色。
哼!
陈庆年忽然哼了哼,躲在门外本打算凑近点继续偷听的陈欣欣顿时吓了一跳,只能闷闷不乐的站起来,先是轻轻一脚踢在门框上,然后气呼呼的跑到水池边干坐着。
“我不明白。”陈庆年心脏噗噗噗直跳,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太惊世骇俗了。但秦岭自从改革开放后,就一直牢牢的掌握在国家手中,一线天更是被历代人警告不能擅自闯入,这一切的神秘莫测,说实话,就算真跑出来个长生不老,陈庆年还是能理智的觉得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这事说来话长,我就从头说吧。”
叶钧暗暗苦笑,暗道原来陈庆年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一开始就是心存试探,却没想到自己做贼心虚,不小心爆出更大的猛料。
经过足足一个小时,叶钧才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之后,因为口干舌燥,不得不喝了杯茶,尽管此刻的茶已经凉了。
陈庆年早已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小溪,他背着手,身体苍劲有力,缓缓道:“真想不到,一时的好奇心,竟然会因此知道这么多曲折的事情,徐福研制的长生不老药是否存在姑且不谈,不过那些能瞬间让一个普通人拥有二十年精纯驭气的邪药,绝不能落到东洋鬼子手上!”
陈庆年忽然转过身,严肃道:“我不管你跟那些东洋人是否有着其他协议,但我知道,这等邪药万一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上,绝不会是一件好事。而且,但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子,你这次真糊涂了。”
“陈爷爷。”叶钧有些诧异,显然,他低估了陈庆年的迂腐程度,同时,因为没有生长在那个年代,他根本无法了解陈庆年这一代人,对岛国人的敌视情绪。
“唉,我不管这个安倍神社到底是不是与世无争,但他们是岛国人,光凭这一点就够了。”陈庆年沉声道:“小子,这件事错了就错了,我不怪你,你还年轻,年轻人走错弯路可以理解。不过,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至于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做。”
陈庆年站在门边,喃喃自语道:“赵钦思、华梅,你们教出来的两个好徒弟!这事我可不能插手,赵钦思入土了,但他的师弟还在,修书两封给他们,让他们清理门户去。”
陈庆年说完直接动用身法,不一会就消失在原地,直到出了大门,才皱眉道:“希望,还来得及…”
第九百七十八章 他亲我了?
叶钧这个愁呀,陈庆年执拗的性子,注定这事不得善终了,在叶钧看来,对鬼子有着近乎仇视心态的陈庆年,绝不会允许他这种行径。
在叶钧看来,这只是一种单纯的国际互动,可在陈庆年看来,跟东洋人串通,并且在京华的领土上偷鸡摸狗,这绝对属于通敌卖国。如果他不是叶复荣的孙子,恐怕早就被陈庆年一巴掌拍死了。
“你惹爷爷生气了?”陈欣欣瞪着双大眼睛,有些怯怯的道。长这么大,第一次见陈庆年发这么大的火。
“怎么说呢?”叶钧哭笑不得的坐了下来,他也不好跟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解释抗战十年的峥嵘岁月稠。
陈欣欣忐忑不安的坐在门边,她好奇的看着皱眉苦思的叶钧,忽然,她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人真好玩,来的时候一副很淡定的模样,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放心吧,我爷爷心眼好,就是经常口是心非,他这人呀,刀子嘴,豆腐心,别在意。”
叶钧更无语了,他还没自甘堕落到让一个小丫头特地跑来安慰。
沉默好一会,叶钧才道:“你爷爷在澳城有熟人吗?”
“有呀。”陈欣欣笑眯眯道:“来的时候,爷爷带着我跟师兄,去了一座很大很大的房子,那里的人对我可好了,对爷爷更是好得不得了,还一个劲的想让我们在那里过夜、吃饭。不过爷爷嫌弃那人太啰嗦,环境又吵,就带着我跟师兄离开了,还一路饿着肚子。”
叶钧可以想象,谁能够跟陈庆年交好关系,绝对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尤其对有钱人来说。
陈欣欣的话也让叶钧意识到一点,陈庆年在澳城确实有熟人,而且应该不少,如果想要传讯回内地,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未免太糟糕了,对叶钧来说不是一则好消息,正犹豫着该想什么法子跟内地的胡安禄等人联系上,这时候,大哥大忽然响起。
“老板!老板!天啊!老板!”
叶钧皱了皱眉,听到话筒里简直堪称杀猪般嚎叫的嗓音,下意识的把大哥大挪开了一些。
但很快,叶钧身子浑然一震,震惊道:“侯晓杰,是你!”
“老板!呜呜呜呜!你终于想起我了!是我啊!天啊,我终于从那个鬼地方被放出来了!”侯晓杰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老板,你是不知道,那鬼地方就是个罪恶的深渊,啊啊啊啊!我终于自由了!”
“洛克先生呢?”就算之前无法体会到侯晓杰的心情,但听着这位已经离开他快一整年的跟班这嚎叫,现在也算明白这一年来,侯晓杰到底多郁闷了。
“他现在正在厕所里洗澡,说一定要洗干净身上的晦气,他发誓,宁可去关塔那摩监狱住一个月,也再也不干这累活了。”侯晓杰依然有些语无伦次。
叶钧沉声道:“现在你们两个洗完澡后,老老实实给我睡一觉,先恢复一下神志,我不跟神志不清的人说话。”
说完,叶钧直接掐断电话,同时,嘴角也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侯晓杰跟洛克的回归,叶钧明白,这很大程度上已经表明索罗斯领衔的量子基金已经退出港城,当然,这也应该是幕后那些财团做出的决定。能产生这么大的效果,叶钧自认绝不是他的面子,人贵有自知之明,叶钧并不认为他有这么大面子。
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迫使这些财团做出撤离的决定,这得从和平奖颁发期间说起。
自从美利坚总统忽然造访港城后,国际上不少炒家都看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尤其是这节骨眼上,京华的国务总理竟然也忽然造访,两位领导人更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早早达成了一些口头上的协议。
而且,由于和平奖闹出的这持续一个月的风波,已经成功吸引不少货币炒家联合起来,在集结了至少八百多亿美金的对冲资金后,他们打着捍卫世界和平地的口号,公然开始跟渐渐偃旗息鼓的量子基金进行资金对冲,双方各有损伤,但明显这些临时拴在一块的货币炒家吃亏。
不过,由于他们的事被彻底传开,所以越来越多人加入进来,对量子基金进行挑衅,就连早已吃过大亏的东南亚各国,也在募集为数不多的资金打算以牙还牙彻底痛打落水狗,如此形势,索罗斯等人几乎快陷入到四面楚歌的局面。
而就在这火药味沸腾到顶端的节骨眼上,忽然传出京华政府经过会议协商,由京华银行调出八百亿美金,支援港城救市。
这则消息一出,索罗斯在征询了各方的意见后,这才决定撤走。尽管手头上号称握有九千亿美金的储量,可傻子都知道这些资金的水份有多重,就算真有九千万美金储量,可事实上索罗斯能调动里面的几成,都还是一个需要斟酌的问题。
所以,索罗斯一走,已经赚得满盆锅的京华政府深知不可能笼络住侯晓杰跟洛克这两个人才,再加上叶钧此刻风头正盛,只能被迫放人。不过,许多人都建议洛克可以放走,但侯晓杰绝不可以,国家对人才的重视程度本就很大,更何况是这阵子替他们赚了一大笔资金的侯晓杰?
不过,最后还是国务总理放出话来,如果叶钧发火到燕京撒泼,不同意放人的就等着去擦屁股吧。
听到这话,没人再敢吱声,燕京军区的老孟跟老谢已经到了癫狂的程度,这些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没人再愿意招惹叶钧这尊煞星。
“那小子走了吗?”陈庆年回来后,不出所料叶钧果然没在。
“大哥哥早走了,爷爷,我饿了。”陈欣欣捂着肚子,一脸的不开心。
“好好好,爷爷这就给你找吃的。”陈庆年笑了笑,随即转过身去,这是他第一次跟门外两个守门的说话,“去弄些吃的来,我孙女饿了。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也替我准备一份,今天晚餐就吃早一点。”
门外两个门神自然是喜形于色,压根不敢多嘴,直接一溜烟就屁颠屁颠的给陈庆年准备吃的去了。
“希望这小子别陷得太深,跟鬼子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陈庆年抬起头,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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