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干嘛把自己说成正人君子,你有过多少女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有,谁合适?你要和什么样的女人结婚?笛乾儿那样的吗?”
易纵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回茶盘,动作不轻不重。“是不是正人君子我自己说了不算,且由别人去评说。另外,不论我有多少女人,也轮不到你房总去放八卦消息,这实在不是你分内之事。至于笛乾儿,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提也罢。”
事已败露,无需多做辩解,且小事无伤大雅。“那好,你是不是要为今天的事说点儿什么?明知道威尔伯如此开放,还要临时变卦特意让我来,你不想要的就要弃之敝履吗?就算你是吕不韦,我也不是赵太后!”
“我是不是吕不韦如何,你不是赵太后又如何?威尔伯这样的人要比嫪毐强上千百倍。”
房苓的脸色刷的变白,抓起茶杯像端着酒杯一样“咣当”碰了易纵面前的被子一下,笑得爽朗却不自然。“好,说得好!”
不知怎的,易纵心下一软,竟做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他伸手将手掌覆在房苓的手上,“房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适合你,天上有天,我无法成为你的终极目标。”
“别把我说得那么高傲,是你太谦虚。”
“或许吧,但你敢确定吗?”
两人几乎同时收手,交叠的两只手渐渐后退远离彼此。
“我敢确定的是,”似乎刚刚烟消云散,房苓的神情轻松许多。“我们俩儿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易纵也似无事发生一样,笑道,“所
以嘛,我们是很好的拍档。”
“砰!砰!砰”射击房内嘈杂却驱散乏味、震颤人心的枪声不绝于耳。洛离做好准备,入列,旁若无人地对靶连续射击。起先大家都还在玩儿自己的,不知是谁最先注意到停了下来,接着陆续有人停下,最后一排人都停了下来,只剩洛离,旁人都停下,因为他们发现洛离前方对应的靶子始终只有一个洞,就是靶心的位置。
好一会儿,洛离才发觉不对劲,左右看看,一排人都盯着他,突然有人从背后排他的肩膀,他回头,看见易纵赞赏加崇拜的目光。易纵接过他手中的枪,认真摆好姿势,瞄准,“砰!”一枪射出,只一枪。所有人的视线又重聚集到那个靶子上,离靶心约一公分处多出一个洞,易纵朝旁边人笑道,“好了,你们该继续了。”转过头对洛离,“这绝对是我最好的成绩。”
两人去休息区。洛离问,“你和笛小姐分开了?”易纵看看他,忍不住似的笑起来,“洛离,看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睡觉都是这一副表情,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花花肠子。”洛离嘴角略微弯了一下,还是没笑出来。“这么说你没配合?”易纵不无遗憾地说,“我都要醉死过去了,怎么配合?再说,你就那么自信这法子一定管用?”
洛离出乎意料地自信道,“百试不爽。醉得越死越好,当你醉得神经麻木,在生死边缘徘徊时,说出的话没人会不信。”
“可惜啊,我麻木过度了,什么也没说出来。”见洛离的神情似有不解,续道,“等我清醒一点儿的时候,她提出分手。你知道,我没有多大必要挽留。”洛离了然,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你让我查的事查到了,上次纵宇在股市方面出现异常,是缘于一家名叫富扬的公司,是它纰出纵宇当时的一些负面信息进而导致股价下跌。”
易纵饶有兴致地转动手表,定睛于表面。“我怀疑的人呢?”
“富扬的法人资料详尽真实,不过这个人是个暴发户,本来是个修鞋的,一夜之间成为暴发户就是因为有人找他来做傀儡,做富扬名义上的总经理。”
“找他的人呢?”
“秦朗,诺加副总裁。”
“挺有意思。”
“富扬虽注册不足三年,却经历过大赚大赔。短期内大赚,是因为它资历浅,不够重视或者说不谙于做空前的潜伏期,风险换来收益。短期内大赔,也是这个原因,只是比较背运。”
“他的资金周转呢?”
“基本上就是从诺加的链条中抽取。”易纵突然抬眼看他,眼冒精光。洛离忙补充道,“你知道我不是用什么正规手段查的,也拿不出成文的证据。”
“要什么证据?我们集团内部有人‘不团结’,我心知肚明。”
“你说纵宇内部有人与秦朗联手?”
“最起码,那些内部信息是有人泄露给他的。”
洛离不再多问,他为易纵做事,却甚少在公司出现,很多事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易纵显得挺开心,确定症结所在,去处理对付好了。真心懂得担心害怕无用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很难找到可怕的东西了。
纵宇集团,陆延匆匆将账务明细整理好送到过睿办公室。“过经理,这些材料我都要定期交到房总那里去的。”过睿也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我也没办法,易纵安排我来做监督核查,我们只能听命。”陆延顿了下紧接着把材料放到桌上,“可是,房总要是问起”
“房总要是问起你就照实说,你我都是打工的,听从安排即可。当然,易总说了,如果你需要什么解释,可以直接去找他。另外,我想你该清楚,在纵宇,真正操实权的是易总。”
最后那句话让陆延愕然,其实房苓早就暗中拉拢他,让他尽心为她做事,所以他明白纵宇名义上的两个联名法人早已开始争权并克制彼此。但是他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此,纵宇那么大,那么多部门和项目,他所涉入的毕竟不多,所以根本无法确定易纵和房苓究竟谁操实权,愿意为房苓尽职,是因为她在这家公司的时间比较长,包括以前它还叫tr集团的时候。今天第一次听易纵的心腹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暗道不妙。“好的,过经理,我知道了。”
从过睿那里出来,陆延没有直接会自己办公室,而是抓紧时间去找另一位部门经理陈东,找他是因为陈东和他一样,私下里多为房苓差遣。陈东也在整理文件准备送交过睿,见陆延脸色不大好立即猜出几分。“老陆,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好?”
陆延开门见上,“我刚从过睿那儿出来,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暗示我在纵宇,只有易总是老大。”陈东倒是泰然,“原来是这个,想想也没什么,房总不过是总管咱们要些繁冗复杂的资料,咱们亦不过是费些心力为她准备一下,她是上司,吩咐的事咱们不能不听,再说,她让咱们做的时候也没说明那是否也是易总的意思。”
“这个······”陆延心道原来他早有准备,刚才这番话确实没什么毛病。“可为什么过睿突然插手我们的事务呢?”陈东这才一扫淡定之态,走到门口大大方方地开门,很自然地向外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将门关好,转过身立马变成小心翼翼的样子。“我跟你说,其实你刚才说的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问题是现在纵宇可能出现问题。”
陆
延茫然,“问题?什么问题,你怎么知道?”
“我好不容易才从过睿的助理那儿打听到,据说现在我们集团在运作方面出了问题,很多产品和项目都受到影响,之所以没向各层人士说明,是怕消息走漏有人趁虚而入。”
“真是这样,那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
“这个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总裁之所以让过睿经手账务及运营报告,我想,”他压低声音,“应该是让他做一番手脚,然后再呈给股东和投资人。”
“难怪,易纵让他的心腹来处理,这事必定处于保密阶段。不过这样一来,以后要是真出了事,也是在过睿的名义之下了。”公司出现危机之际,作假蒙骗股东投资人,一旦东窗事发,责任不可小觑,推给他过睿来做,对己身而言,不算坏事。
陈东轻叹,“但愿问题不会太大。想当初还是tr的时候,一直稳步运营,发展平缓,可最后还是没逃过危机。易名易主之后,市场拓展神速,几年的功夫就壮大至此,年轻人魄力十足啊!怎不可能一直不出问题。”
房苓打开她的一个私人skype,点开备注为秦朗的对话框,打声招呼,那边很快回复,这个时间秦朗在家里,她将两分文件发了过去。文件传输成功后,房苓在这边耐心等待。大约十分钟后,对方打字过来。
“这是最新的资料?”
“是。”
“是出自过睿之手的?”
“没错。”
“要弄到他手里的机密文件可真不容易。”
“不相信我的能力?”
“当然相信。”
房苓在表情中选择“握手”发过去,秦朗的手覆在键盘上,看着这个动态表情停了一会儿,似乎该聊些别的什么,可最后,他发了个同样的表情过去。对话结束。
突兀的车声在楼下戛然而止。乾儿到窗台跟前儿往下看,是易纵的车。她站着不动,听到楼下关门声,心里平静下来,他大概是来取什么东西吧,反正她并不希望他是来找她。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乾儿进去卫生间继续涮拖布。涮好了出来拖一遍地,回去再涮一遍,出来又拖一遍,然后进去又涮一遍,完事儿了把它拿到阳台上晾。
刚把拖布放好,乾儿抬手擦了下额头的细汗,抹身便见易纵站在户外楼梯口处。虽然知道他回来,但她刚才忙来忙去,此刻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心里总有那么一点点说不出滋味的发怵的感觉,尤其是他总穿深色的衣服。
“乾儿,没出门啊。”他边说边走近她。
“嗯。”她把袖子又往上撸了撸,阳光下,冰肌显得尤为白嫩。“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怎么会没有声
音?应该是你忙别的没注意到。”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来拿点东西。”
“哦,”乾儿看着他,心想回来拿东西顺便上来和她打声招呼也算正常。刚要寒暄一下说请他进去坐会儿,他却说,“同时,也有点事找你。”
有事找她?“那,进去坐吧。”
易纵跟着她径直往里走,乾儿动作很快,本来就穿着拖鞋,到门口把脚抽出来在伸进另一双拖鞋就跟走路一样。易纵跟在她后头,边走边看屋里的摆设,一直走到地板中央才发现不对劲,没换鞋,地板被她拖得锃亮,还是湿漉漉的状态,结果被他踩过的地方一大块一大块脏得明显。
第 27 章
乾儿招呼客人比较认真,第一时间去倒咖啡,等转过身来一看,易纵正向后扭着身子看那一排又大又脏的脚印。才收拾完干干净净的屋子,多出来这一道发黑的印记看着着实不自在,也不能留在那儿。“没关系,去门口换双拖鞋吧。”易纵退回门口,看着她去阳台取回拖布把脏地方擦干净,又把拖布送回去,再走到他身边。乾儿见他不动弹,问,“怎么不进去?”
“哦。”易纵再次低头瞅瞅那几双女式拖鞋,目测了一下哪双号比较大,比较旧,旧的穿上去会宽松一点儿。瞅了半天,脱下自己的鞋换上一双拖鞋,脚进去大概三分之二。乾儿看他换拖鞋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心里有点快感,忍笑说,“我该准备两双男士拖鞋的。”易纵“嗯”了声表示赞同,翘着脚往里走。这回她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白色的袜子和红色的拖鞋,宽厚的脚掌和窄小的女鞋,还有他个子高,这一翘脚,恐怕要比踩高跷的老太太高出许多。想着想着,乾儿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只是没出声,怕他注意到,她低下头。
见他走近沙发,她赶忙收住笑脸,走向一边,几乎与他同时坐下来。“找我什么事?”本来已经很严肃了,见他把两只脚抽出来整个踏在鞋上,又想起刚才他走路的样子,她嘴角抽动一下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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