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什么,想到的话,我会告诉你。”他唇角隐忍的笑容,很可疑。
“好。”她点头,一贯的好脾气。
他往里面挪一点,大大方方掀开被子,“老婆很晚了,该睡觉了。”那声老婆,叫的人,越叫越顺口。
但是,听的人,却怎么听,怎么别扭。
只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现代未婚男女“老婆”“老公”的彼此叫唤,真的很平常。
如果她现在就大义凛然的纠正他,会不会显得她很别扭?唉,算了,等过段日子他叫没趣了,可能就会自己改口了。
“老婆……”他拍拍枕头,催促,象足了很“急”的色狼。
近十二点了,她真的已经没有还不上床睡觉的借口!
只是……
她看着那一丁点小小的位置,发怔。
从小,她一直很寂寞,与那个人结婚以后,更是寂寞以数学公式乘方的速度快速成倍速添。然后,她去了乌鲁木齐,在那里,睡着一米不到的单人床时,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被窝里,也可以不冷。
于是,离婚以后,她特意订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驱赶冬季的寒冷,不用再次辗转在无尽的寂寞里。
但是,没想到,第一年的冬天,就出现了他。
“你……不能、穿、穿多一点?”她结巴着,试着说服他。
定睛一看,掀开被子的他,一直有运动的身材,宽肩紧腰整个完美的v宇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全身只着一件黑色的子弹型内裤,双腿之间性咸的巨.硕,只能叹为观止到用三个字形容:力与美。
“我习惯了裸睡,穿着衣服睡觉,有碍血液循环。”他多穿了件内裤,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你、你说谎!”她拆穿他。
在乌鲁木齐,他都是穿着棉质t恤和运动短裤睡觉的!
“我那时候和你又不熟,我怎么知道女扮男装的你,半夜会不会跑过来压我!”一眼就看穿她想说什么,他凉凉回嘴。
压他……
她的眼角在抽搐,哭笑不得。
可是偏偏被他这一反驳,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那……我去睡沙发?”她试着和他商量。
“亲爱的老婆,未来的三个月,你都准备睡沙发,不让我碰?”他皮笑肉不笑,加重“老婆”两字。
那个表情,如果她敢点头,他会当场跳起来,扭断她的脖子。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这个道理再清晰不过。
慢吞吞,她认清事实,只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坐到他空出来的位置上,掀开被子,一鼓作气,就想钻进去。
“等等!”他制止她。
她停住冬作。
“你不会准备就这样穿着绒毛衣服睡觉吧?!”他一脸鄙夷,无比龟毛的指出,“有多少细菌会被带进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顿时沮丧。
解着绒毛睡袍的带子,她的双手有点发抖。
抖啊抖啊抖,她终于还是解了下来搁在一边。
现在的她,全身只剩下一件轻薄透明的吊带睡裙。
都怪自己,以为家里就自已一人,买得每件睡衣都是适合睡眠的舒畅型,现在吃亏了吧?!
看到那轻薄透明的衣质下,若隐若现的粉色内衣,他幽黑的眼眸,笑意终于慢慢收敛,目光开始一点一点变得灼灼。
他将双手伸进她的睡衣里面,不顾她僵直的神情,轻轻一收一放,变戏法一样,她的粉色胸衣已经捏在他的手里。
“轰”的一声,她的脑袋爆炸。
刚才?!……
“太多的束缚,会影响睡眠质量。”他的声音因为身体的某种变化,而有点沙哑。
羞愧到不敢再看一眼他手里,身为女人最重要的隐私,闭眼、咬唇,她带著赴死般的决然,振开被子,上床。
马上,她立刻感觉到,她的背部不再是空荡落的空气,而是一个男人硬邦邦的胸膛。
她拉起棉被,埋上自己羞愧难当的脸。
两具紧贴的身子,能让她深切感觉到臀部紧贴处,灼热到、蓄势待发的雄伟。
他将她的胸衣放再床头,然后,躺下,手,一把勾住了她纤瘦的腰。
要、要、开、开始了……
他将脸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她皱着一张脸,紧闭着眸。
躲不过了!只求上天保佑,他的腺上功能不太发达,让这种恶心的事速战速决。
但是。
“睡吧。”终于调整完紊乱得呼吸,他淡淡开口。
他很想很想要她,但不是今天。
因为,她的身体再说话,控诉着有多讨厌他。
清清楚楚听到自己亢。奋的身体,最真实的抗议声,他挣扎了一下,松开她的身体,疏离的背过身。
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一年多吧。
认识她以后,在男女感情上,他更放荡了,只是,却再也不曾和谁发展成亲密关系。
于是,他知道了,有一个人再心房,已经开始扎根结营,拔不掉,放不开。
认赔,但是始终“杀”不出来。
第六章
他们同居的第七天。
利用下班时间,他早就修好了楼梯口的电灯。
而她,已经有点渐渐习惯,每天清晨一睁开眼,被窝里暖得发烫,然后对着那个一直背对着她的结实裸背发呆。
其实,这张单人床,给她一个人睡足足有够,但事加上身材高大的他,每次她都得小心翼翼的附着床沿不让自己摔去下,她想,他也应该好不了多少。
她以为,他入住的第二天就会要求换掉这张床,她甚至偷偷已经找好安置这张床的地方,以便三个月后重新把它找回来。
但是,他没有。
越和高以贤接触,越发现,他是一个永远无法看透的男人。
“如果你还没准备好,别这么盯着我,男人的自制力,比你想象的要差!”仿佛后面长了一对眼晴一样,他凉凉开口,一大早,语气就并不太好。
但是,她却忍不住想发笑。
因为,昨天,刁难她的时候,他自己说过,忍到快爆表的男人,别奢侈他的脾气有多好。
所以,今天,也别想他再日常生活中对她高抬贵手吧!
果然,他起床以后,将一件明明刚才才套了一下的衣服,扔给她。
“这件,洗了!”
“好。”她语气包容。
他又换了一件,看看不满意,又脱了下来。
“这件,也洗了!”
“是,小的明白。”对这个男人,只要象对小孩子一样哄着宠着,他的脾气,准闹不起来。
果然,他气呼呼的,但是送她上班,替她买早餐,每一样,他都不合糊。
就连晚饭,时间一到,他马上会准时出现,不会到处乱跑,到处乱玩。
只是。
“这里还脏。”他象个大爷一样,拿着电视机遥控,东指挥西指挥。
“是。”明明这里已经吸过,她还是重新拿起吸尘器吸了又吸。
“那里也不于净!”他手指又一点。
“是。”她已经深深怀疑未来三个月,自己是不是丫鬟命?
家里的地板吸到都快阵亡了,他还是不满意。
“你拖得都有水晕,再拖一次!”
要上班,还要照料他饮食起居的被虐小媳妇,偶尔也会生气,于是,生气时,就把拖把重重丢再他脚下:
“不满意,要拖自己拖!”对拖地,她就这点水平!
于是,她跑回卧室里,生气的拿被子蒙住头。
只是,她的脾气,永远气不过三分钟。
三分钟以后,她就会从被窝里偷偷探出头,想看看,那个鬼毛的同居人,他在干嘛。
于是,她看到了“大少爷”放下遥控,自己乖乖的捡起拖把,把剩下才拖到一半的客厅,慢慢拖完。
其实,他拖地的水准不会比他好多少,水晕可能比她更多。
但是,她却有一点点感动。
只是,这种感动通常维持不了三秒。
“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对你‘好’一点!”背后长对眼晴的他,气闲神定,说出的话,永远气得别人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是谈判高手!
“高以贤,我对你还不好吗?!”她替自己叫屈。
“你哪对我‘好’了!”他环胸,不以为然。
“我替你洗衣服,替你洗碗,替你拖地板……”都把自已变成老妈子了,这些还不算好?
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么计较的一面。
“那你让我‘上’了没?”他一脸鄙夷,打断她的话。
在他心里,只有完成这点才算‘好’。
禽兽男人。
她羞愧难当。
“昨、昨天,不是让你亲、亲了?……”她结巴。
不等她说完,一个铺天盖地,能吞他很多口水的法式热吻就迎面“盖”了过来。
她被他突然强势的求欢,压倒,平卧在床榻。
那一刻,她其实能隐约的感觉到,感情的天平从来不一样。
他的吻很张狂也很热烈,全程闭着眼晴,用尽全心的专意。
而她,甚至会不安的张着眼晴,看着在她眼前放大的“专意”。
她不爱高以贤,所以,她没有办法投入那个吻中。
而他,比她想象的意外要投入,投入到将他的掌心慢慢过度她新买的锦质睡衣上方。
这不是第一次。
同居的第四天,他就“偷袭”了她。
和前几天一样,他摸着她,每一寸的肌肤都没有放过,一点一点向上,直到罩上她胸前的那点并不丰满的小小粉色。
已经被他摸过无数次,但是,他还是会脸红,会尴尬,会不安。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更不去看这难耐的羞人,因为,她知道,按下的还有更加羞愧的事情。
果然,他解掉她的睡衣。
很想,很想拒绝,但是,她不能。
这个男人是鸭霸,拒绝他,只会惹来更大的惊涛骇浪,她吃过亏,所以不会上当。
他火热的唇,舔上她胸前的粉红小点。
她忍不住一颤。
这种亲密,每每都令她觉得很难接受。
他舔着,他咬着,他吮着,就象她胸前的那道走举世无双的美食。
偏偏,32a的尺寸,每每都能令她自己自卑不已。
她扭冬了一下,提示他,今天该结束了。
他们有规定,她得对他“好”,但是这种“好”目前的尺寸在这里。
但是,今晚,好象有点不同。
他动手利落的扯下她的睡裤,一并连内裤也扯了下来。
她瞠目,突然想起来,那天二垒的时候,她答应过能接受的时候,可以让他到三垒。
所以,个天他准备三垒?!
她的吐纳之间开始都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发肤上都是他灼人的体热,她感到呼吸不顺畅。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抗拒他,根本无法和他同步。
她在想着该怎么拒绝,才不会让他生气。
只是,被情欲控制着的他,此时不想深懂她。他的脸深埋进她的发心,深深的闻着属于她独有的沉静气息,连他自己都奇怪,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着迷。他凑近她,一路撷取她唇里的甘甜芳美。
他只走把她脱光了,并没有下一步举动。
她蹙着没,想着,是不是该宠宠他,任他先“满意”一会儿,再拒绝?
她在心软。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容易吃亏的女人,总是在勉强自已,就象现在益阳,她不喜欢他用那么热切的方式去吻她,但是她不敢拒绝,她不喜欢他的指间在她身上到处游走,害得她很恐俱,但是她没有推开。
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都是一场交易。
只是这场交易里,他已经对她太善待。
他将她紧紧压进床垫里,不管不顾她是不是会被自己压得窒息,一心想让她感受白已烫人的肌肤,想让她感受到自己对她快要崩溃的压抑。
这几天,每个晚上,他睡到一半都来爬出被子,让自已的身体对着冷飕飕的空气降温,他不相信,浅睡的她,并不知情,只是她孬到一直做孬种而已。
于是,她对他的“坏”,他记在心里,只能在生话的点滴里不断发泄不满,象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而她,居然还敢说自己对他还不好?!
决心让她明白什么才叫“好”,他的一只手轻轻抚弄属于女性阴柔部位的柔软毛发。瞬间,她马上紧绷着,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知道她想干嘛,只是他不理,再进一步往她双腿间不停探索,指间快要抵达重要部位时,终于,她抑制不住恐
惧,用力按住他的手。
不行!真的不行!
他仰首,对上她满盈的恐惧。
他承认,他不是圣人,这种憋到快要爆表的生活,他已经失去耐性。
“让我摸摸你,我不‘乱来’。”他承诺。
只是摸,不是‘乱来’……
她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连身心都松弛了下来。
好吧。
她想哄这个“小孩”。
她紧闭眼晴,克制住自已内心的恐俱,任他胡来。
好时机!
他承认,他在撒谎!
去相信男人的劣根性,是她的错。
不动声色,他继续用膝盖一点一点分开她的大腿,腰杆一直,他想直捣黄龙。
但是,最后关头,不知道为何,那天凝神守着她的那个夜里的一幕,浮上脑海。
那一衣,她的梦咛却上心头。
其实,那一夜,除了“宝宝”“对不起”,还有“不要、不要!”。
那种恐俱,对性关系,应该有过并不愉快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他心软了。
咬咬牙,他硬生生压住自己的有多渴望,一鼓作气,并扰她的双腿。
三垒结束了?
她嘘一口气,正想起身,哪知道大眼晴再也不能动弹。
只见他脱下自已的内裤,释放出自己跃跃欲动的巨硕。
这是她真真实实的看到一个男人的那东西,和前夫的那一夜,其实草率到只觉得体内被木棒一样硬邦邦的东西扩张,痛到昏眩。
现在,床头的夜灯昏暗,却能将屋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他的那东西,和教科书上的图片一样,又不太一样。
应该是尺寸的不一样吧,那东西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很多,大到他绝对相信如果放进自己的体内,她一定熬不过去那种痛。
她冷抽一声,害怕他反悔。
但是,下一刻,他的动作令她僵住。
他捧住她的双腿,将自己的滚烫灼热置于她的双腿中间,然后牢牢夹紧,他将她的双臂抓得很紧作紧,在边缘摩擦着,开始发疯般的律动起来。
一会儿。
汗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白皙的腿上。
一点一点,昏开。
她傻呆呆的看着他,心房,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她知道,这种触动,无关反感或恶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的汗越流越多,但,好象还是不行。
他抬起眸,目光有点发怒,瞪着她笑容不再,有点恶狠狠。
她吓一跳,正想着该如何尴尬的开口安慰,已经被他象野豹一样扑倒。
她的睫羽颤抖不已,但是她明白,此时此地此况,就草他背弃承诺,她依然可以原谅他。
颤抖着,她的双腿一点一点,为他打开。
但是,被欲望搞得块要崩溃的他,并没有读懂她这一微弱的投降。
他不客气抓起她两侧小小的乳房,向中间死命聚拢,然后,他半骑在她身上,“灼热”聚拢在她乳沟中间,他抽.动着,狂啸着。
终于,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子僵直,“灼热”抽搐着,滚热的白色液体有点喷到她脸上,更是尽散她的脖间和乳.房四周。
两副躯体还紧紧迭在一起,房间里,她的鼻息里,全部是粘蜜的气息,一抹充血般的粉红在她颊圈泛晕开来,她羞愧欲死,怀疑自己肯定连脚指头都爆红。
怕自已压坏她,他从她身上撑起自己。
“我不抱歉,是你把我快弄疯了!”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脸上残留的液体,对给她制造的“狼狈”,他拒绝道歌。
“我……我去洗澡!”她没有指责他,只是抓起枕边的睡衣,随便挡一下自已赤裸的身子,狼狈的向浴室逃去。
浴室里,因围站立,动作的骤变,白色温热液体,一路顺滑而下,就连她下面女性阴柔部位的柔软毛发也沾上了点点白色。
她的全身上下,全部属于他的气息。
一滴一滴,滴在浴室的黑色地砖上。
那么鲜明。
许久,她才扭开莲花喷头,任着流水冲走那些滑腻的白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唇角,有了淡淡的笑容。
因为,她第一次有了被人珍视着的感觉。
第七章
同居的第十五天,周日,正好休假。
早上,她在招待所的会谈室,再次见过了父亲。
父亲的脸色看起来比上一次好很多,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停止了永不休止的盘问,就连九位专门监护人员,也退减到了三位。
父亲以为是事件的关注力已经不大,只有她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
高以贤说过,要耐心等待所有人都松懈掉的时机。
她相信他。
从招待所里出来,她转了二趟公车,才回到家。
如果高以贤知道她又坐公车,舍不得打的,肯定又会不快。
她是个很闷的女人,但是这段日子却已经渐渐学会一点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技巧,那些话该说,那些话该瞒。
开门,脱鞋,入室,她将大大小小一提又一提的食料放在厨房台面上,然后走到客厅,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塑料封袋,将自己皮夹里剩余的整钞也尽数放回。
然后,拿出笔,记账。
1月20日,伙食费,95元。
记完账,她将塑料封袋夹在账本里,袋子里起码装着现金一万多,全部是高以贤放在抽屉内的。
她不想拿他的钱,不想自己有种被包养的错觉,但是,无数的历史足迹证明,人类往往能为五斗米折腰。
几乎花光皮夹里的所有现金,她的银行账户到现在还冻结着,二十五年的岁月里,她从来没有比这段时间更狼狈过。
幸好,有他。
他将钱放入抽屉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别扭过,只是被他很奇怪的一瞪,“我是男人,你不会反过来想养我吧?!”标准的大男人语气,冲刷了所有尴尬。
于是,她把这笔钱作为伙食费或购买日用品,其他方面,她几乎不碰一毛钱。
离发工资还有十天左右,她未免忘记,在另一本备忘本里添加记上:
发工资后需购用品:唇彩一支。
高以贤喜欢偷袭她,她怕他吃了太多唇彩会铅中毒,所以准备换个纯植物品牌。
长发随意挽成一个发髻,她开始在厨房里忙碌。
将最后一道菜,活蹦乱跳的东星斑瘫在砧板上,沿脊椎骨她平刀剖开,破肚洗净。
其实,她很怕杀鱼。
活蹦乱跳的生命在手上停止跳动的那刻,感觉很糟糕。
但是,没办法,高以贤喜欢吃鱼,而鱼的烧法,最新鲜最快速,才是保持住鱼肉新鲜度的关键。
虽然,他并不知道每天把他的胃抓得牢牢的,吃得他食指大动的那位神人厨师,就是她,
烧好所以菜,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看一下表,高以贤说六点能回家。
果然,才等一两分钟,门口就传来开门声。
“老婆,我回来,。”
“嗯,先去洗个手,可以开饭了。”
才半个月的时间,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惊讶的发现,对亲昵的承受能力,她越来越强。
他洗完手,坐了下来。
偷偷的看了一下他带回来的物品,今天没有把文件带回家处理?
糟糕!
晚上可能又要被他恶整了。
她胆颤心惊,赶紧讨好的主动替他添饭。
他看她一眼,依然是和昨晚一样,不爽的表情。
“干嘛?无事献殷勤,嫌我躺你旁边太挤,让我睡沙发?”一副少做梦的表情。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男人有更年期吗?她的回答,绝对有!
就像高以贤,那天被他擦边球般“发泄”了一次以后,第二第三天,他的心情比较好,没有“上火”的现象。
但是,这几天,又有点开始不对劲。
又喜欢挑东挑西,弄得她哭笑不得。
男人都是这样像孩子嘛?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跑去问黄护士。
“昨天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小声解释。
家里的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就连餐桌也都被他一一撤换成高档品,她不过随口说一句,怎么不换沙发?床也可以考虑下换掉?!以别有居心为由,就被他记恨到现在。
往碗里夹一大把高山菜,他嗯哼两句,表示怀疑。
“如果三个月一满,你要说拜拜,记得把这家饭店的外卖电话号码留下来,省的我被女人抛弃了还得饿肚子。”他酸她,却不忘啧啧撑在附近饭店厨师的手艺。
她噗嗤,笑出声。
如果有人半个月前问她,三个月一满,会有婚礼吗?她的答案是,不会,她会和父亲远走高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而已,现在的她,答案已经有点动摇。
她开始有点习惯这种明明才两个人,却热闹、温馨的生活。
“这些都是我烧的,不是外卖。”她坦白。
最近这段时间,她被上头重新排班,每周双休,每天下午也都休假,班次轻松到令人头疼,而且下达通知,不能给她安排任何手术,因为孕妇不能舞‘刀’弄‘枪’!
她多少知道一点,这是高家安排的。
现在整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未来的夫家有权有势。
这种状态,她也不愿在医院多待,于是每天下午在家研究晚上的菜肴,成了她的新工作。
高以贤正夹鱼的筷子愣停住了,“怎么可能?”他觉得不可置信!他们在共同层次的圈子里长大,哪个官家大小姐会去学做菜?说兴趣?不可能!他比较相信她对拿手术刀有兴趣!
“以前很单纯,以为抓住了男人的胃口,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所以才去厨校学的。”她云淡风轻的微笑着解释。
以前?男人的心?
“为他学的?”高以贤顿时觉得自己胃口全无。
她点头。
放下筷子,他确定自己已经吃不下去了。
“饱了?”见他放下筷子,她愕然。
他的胃口一向很不错,今天怎么吃得那么少?
他沉默的起身,走到刚买的29寸apple电脑面前,开机。难得晚上不用带文件回家赶,他准备玩线上游戏耗一个晚上。
他生气了?为什么?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
每次晚餐后,他都会帮她收拾碗筷,今天他的“大爷”脾气又发作,代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怔怔的站在他身后,手足无措。
他一下子就沉晦的眸子,她根本无法解读。
是因为她刚才提到什么不该提的话题,坏了他的食欲?可是原本对于她的过去,他就是最清楚的人啊。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大方。”微沉音律,无丝毫笑意,但是却愿意把心房敞开,因为她的无措,不忍她去猜,她去想。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看透,但是,那个“别人”里不包括她。
他的不快……是因为嫉妒?!
她差点以为是和虎子一样,纯粹不喜欢永远板着一张严肃脸孔的傅凌。
但是,高以贤和虎子不同,喜怒哀乐不写在脸上,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她永远猜不透。
正想说点什么,她的手机响起。
“蓝芹,我们大家约在g点酒吧,今天陈医生请客,你也一起来吧!”手机里传来黄护士欢快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正坐着玩线上游戏的高以贤,“不去了,那里空气不太好……”她现在是假孕妇……
她不太合群,但是并不是因为孤傲,其实她很羡慕同事们总是常常能下班后聚在一起。
她很想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
“没事啦,王护士都六个月了,去迪吧蹦几下她都敢哦!”其实有时候当医生、护士的也不太信胎教这一套。
“这……”她迟疑。
“把你未婚夫带出来认识一下啦,这里有人酸得很哦!”身后,一阵哄堂大笑。
是指陈医生?她正色“我不……”
刚想回绝,没想到旁边飘来:
“想去的话,我陪你。”凉凉的声音。
她刚好站在他旁边,他有刚好听力好得不得了,手机里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刚才他明明还在生气啊,她还以为起码要冷战几个小时。
“好。”她眉开眼笑。
蓝芹。我请对人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猎犬一样的鼻子,他们对环境的少许变化就很敏感,他们喜欢战争,战争是他们生命力的一切。
这九天里,他们走过了九曲十八弯。
然后,每一道转弯的时候,风景,都美不胜收。
每一步,离好好都越来越远,离危险也步步逼近。
蓝芹我,我很想你。
如果不是来这里战争的,我真的很想很想带上你。
或者,回去以后,我们结婚吧。
如果看到这封信,你点头说好的话,第三格抽屉最底下,下面有一枚钻戒,你可以带上。
度蜜月的时候,如果你要的话,我们可以再次到这里。
当然如果摇头的话,下个月记得多让让我,我的更年期发作,脾气会很大。
……
蓝芹,这里22个男人,每一个都为了活下去有着全力以赴的勇气。
包括我。
……
他身上背着很重的装备,将手里的信,慎重的托付给当地的一个小女孩。
“你很老土耶,还用这样的方式。”背着轻便装备的吴佳政,靠在车门旁,笑话他。
“没办法。”他淡然,“我联系不上她。”
他打过手机给她,可以依然是无法联系的状态。
他想过发email给她报平安,可惜,不是没有时间,就是没有网络。
所以,他改用最传统的方法。
虽然,她收到那些信的时候,他应该早就回家。
但是,他想着,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留下一点什么给她。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自私。
“你好像一封信也没写过给我。”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嫉妒。
一天一封,真的让人超不爽。
他淡淡一笑,重新关上车门。
越野吉普车,继续前进着。
“写给妻子还是孩子?”连粗汉约姆,也一边开着车,一边调侃着询问。
“我们还没结婚,不过以后会有小孩的。”他淡淡一笑,并不介意和战友分享“家事”。
这几日,大家的神经一直很紧绷,适当的聊天,能改善大家的心情。
“你很喜欢她,看的出来!”约姆耸耸肩膀,“不过别对女人太认真!我的老婆就是我当兵的时候和一个有点钱的男人跑掉的!所以,我对自己说过,有一天我一定要赚的钱比那个男人要多太多!”约姆第一次提起他老婆。
但是,他并不意外,每一个雇佣兵的背后,都有一段自己的故事。
每段故事,都写着怎样走向与魔鬼为伴的人生。
“对啊,阿闲,你这一走一点消息都没有,小心蓝芹跟别人跑掉哦!”连吴佳政也吓唬他,“而且,你跟她说十天内回家,看来这一次肯定要不守信用了!你回去以后,可能和约姆一样人去楼空了!”
“不会,她不是那种人。”语气依然淡淡的,将所以心事都锁在心房。
这个话题,结束。
车窗外,天气突然黑压压的,让人顿生很多郁结。
“啪”的一声爆胎声。
“shit!”约姆跳下车,爆粗口,去换轮胎。
这九日里,他们用了很多办法,但是始终不能找到苍鹰帮巢穴的位置,对方藏身地点的隐秘性可以媲美本。拉登!
“高以贤,你觉得那个方法真的可行?已经三天了,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所有人都只有擦枪的活,没有开枪的份!
他点点头。
“我们要接触苍鹰帮,他们有一个地下军火生产作坊,他们自制手榴弹,喜欢参与暴力活动,去年9月,他们的地下军火作坊被当局查封,当时他们其中一位领导人曾经被捕,但后来又顺利逃脱!他们的势力在新疆相当于一个地下王国,去年与政府一役,他们本部的位置更加隐秘!如果我们想靠那么短的时间,想找到他们的巢穴,难如登天!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实力,连政府也不例外!所以,我们不能和他们强干,救出人质以后,我们马上撤退。”
“其实,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还真有点害怕。”吴佳政干笑了一下,正想往背包里取水。
突然,她的动作僵住了。
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山头上,不同的各个角落里,一个又一个有点卷,不同发色的一顶又一顶“多帕”的小花帽,探了出来,他们的手里都拿着黑洞洞的手枪。
“他们来了!”高以贤的脊椎挺直,和约姆的背紧靠在了一起。
“david,目标已经出现!大家就地停靠,等待进一步命令!”约姆用微型对讲机与手下对话。
所有人,瞬间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不同位置,不同方向,持着冲锋枪的勇士们,朝他们步步逼进,形成一个黑压压的圆圈。
“别伤害我们。”高以贤首先举高手,投降。
第七章
他们三个人,双手全部被胶带纸捆绑住,眼睛蒙住黑布,被一群族人一路粗鲁的推挤着。
再次重见光明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某一个不清楚方位的山洞。
站在最上方的是一位穿着长袍,右衽斜领,穿着黑色皮靴,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
“头,人带来了!”帮派里的所以族人都对他很恭敬。
显然,这个人在帮派里的地位,相当高。
对方轻一点一下头,悠闲的在一方竹席上落座。
“跪下!”
一声厉喝,他们三个人的膝盖都被枪支的支身重重打中,吴佳政痛吟一声,被打得重重扑在泥土地上,明艳的脸上,沾上黄土,一脸的狼狈。
而他和约姆,也被击中,重重跪落在地上,只是,他们下跪的姿势丝毫无卑躬屈膝,反而,他的腰背挺得笔直,神情自若,堂堂正正。
他们二人的从容,令上座的中年男子微微激赏。
“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了来吗?”中年男子的棕色眼瞳微眯着,慢条斯理的问着。
“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想我们知道了!”高以贤从容不迫,“我们手上有你们比较感兴趣的东西。”
“聪明!”中年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掌,阴晦的目光,看不出他的情绪。
一整箱的武器,被搬了进来。
一把又一把步枪,已经在他们身后摆出骇人的阵容。
吴佳政扑在地上,疼得怕不起来,她急喘着气息,焦虑、恐惧,一一不满眸间。
但是,显然,二个男人比她镇定太多。
中年男人在观察被收缴的整箱武器以后,单手托起一个重达15公斤的武器,深眸好奇一眯,举到他们面前:
“这个,是什么?”
“stingen!”约姆用英语回答。
中年男子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显然,需要他翻译:
“它是‘毒刺’!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短程防空导弹系统!”他沉声回答。
“用在哪?”显然,中年男子对这个从未见过的新型武器很感兴趣。
“它可以肩扛,也可以装载在陆军战车上,或者oh…58d型号的直升飞机上。”
中年男子蹙眉,还是不太明白它的作用。
“阿富汗抵抗战争中,仅用340枚‘毒刺’导弹就击落了169架前苏联的战机。”他用最简短的话,说出它的威吓作用。
果然,中年男子的眼睛一亮。
战争!那是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的梦想!
“那这个呢?”他捡起其中一样。
“贝内利m4超级90散弹枪。”他回答。
“那个?”
“m82a1式12。7毫米反器材步枪。”他一一作答。
“这个我听说过,海湾战争中靠它一举成名。”中年男子的神情,已经不是用感兴趣,可以形容。
他和约姆微微对视,知道已经朝成功迈进一步。
“你好还有多少武器?为什么会到中国?”但是,中年男子也不轻易被放低戒备。
“我们还有三箱的武器,到中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淘金,为了找寻适合的买家!”这次,换约姆用生硬的中文回答。
“我本想抢到武器以后,杀了你们……”中年男子摸摸自己的下巴,改变主意,“你们如果为我们长期提供武器的话,价格上怎么谈?”
“慢慢谈!”高以贤微微一笑。
他知道,对方已经成功掉入圈套。
三个人手上的胶带纸全部被剪开。
“请!”中年男子指着上座的位置,豪迈的邀约。
……
高以贤和约姆神清气爽的小块小块吃着馍馍,吴佳政对着镜子拼命整理自己,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她,她急忙接过,不停擦着自己明艳的脸颊,直到不留下任何污秽为止,她才露出笑容。
那位少年偷偷多看了她好几眼。
“敬!”中年男子敬他们羊头。
割下一块羊腮肉,放在自己碗中。少年走到吴佳政面前时,只见她与高以贤相同的动作,再割了一只羊耳朵,双手敬给少年,并摸摸自己的脸,露出灿烂、阳光的笑脸给予祝福。
“你好乖”等的赞美意思,用来哄小孩。
收缴了上百支手枪以后,我们元气大伤,很需要大量的武器!能在这里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一直是我们所有族人和领导人不懈的梦想。”
一系列恐怖案件,高以贤在乌鲁木齐的那一月多间都有所接触,他们的梦想建立在无辜百姓的杀戮上。
‘东突厥斯坦伊斯兰国’,我们希望能谈到合理的价格,我们愿意尽所有力量,帮着你们和帮助我们自己实现彼此的梦想。”他很会说漂亮话。
看得出来,相当喜欢他们。
“你们先在这住上几夜,我们会联系上最高领导人和你们洽谈。”中年男人提出要求。
高以贤哈哈大笑,“行是行,但是我们难得来新疆一趟,还想到处转转看看,不如这样,你们领导人一旦联络上,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如何?!”
中年男人眯眼,觉得并不安全和妥当。
“这样吧,这些武器先留在你们这,反正我们是纯粹游玩,带着他们也是累赘。”他很快用轻松的语气攻破了对方的心防。
“那也行!”中年男子终于露出笑容,举杯。
酒到酣处,其乐融融时,他一脸的只是随口提提:
“不知道,你们的炸药技术如何?”
“说起这个就烦,我们的地下军火产生作坊好不容易制作了一批手榴弹,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全部被当局查封了。”几杯酒下毒,对方不再死蚌着嘴巴不放。
他故作惊讶,“手榴弹对你们目前来说,可能比枪支更有需要,没有他们,在紧急情况下,你们怎么保护那些武器?!”
“放心,我们已经重开地下工厂。”中年男子挥挥手,不觉得这方面有什么困难。
他和约姆打了一个眼神,“我们能参观一下吗?”
中年男子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此提议,随即马上警觉,“为什么?”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