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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阅读

作品:无糖爱情|作者:柔柔豆豆心|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0:57:43|下载:无糖爱情TXT下载
  她没求过人,被他这样冷淡一呛,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乌鲁木齐的训练场上教她开枪,教她垂降的那位朋友已经不复存在,冰川一号那一夜一别,一年后的他深沉、复杂、难懂到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高以贤。

  只是,她被圣诞夜那晚,那个温柔、宽容的“圣诞老人”迷惑了而已。

  眼前的男人精炼、强悍、疏离,和记忆里的种种俨然就判若两人。

  她终于意识到,他们永远无法成为单纯的朋友。

  想要得到他的帮助,只有一个办法。

  “你……要什么?”即使假装镇定、沉稳,她的声线还是有点发抖。

  王秘书临去前那一眼暧昧的眼神,她懂。

  虎子也曾说过,没有高以贤得不到的女人。

  她不明白,自己身材不好,相貌也不够甜美,性格更加无趣,就连刚才自信、从容,仪态能媲美模特儿的王秘书也比她优秀太多,为什么高以贤会对她感兴趣?

  是不是,自己的特别,就是不曾被他得到过?那好,如果是这样,他要什么,她都愿意牺牲。

  你要什么?

  很好,她的问题考到他了!

  如果,他告诉她,他要她的人,要她的心?

  其实,他多少已经有点明白,已经无路可走,来找上他的蓝芹报了什么样的心态,如果他现在让她在他办公桌上躺平了,她不会有丝毫挣扎。

  蓝芹是一个内心很坚强的女人,也懂得什么叫付出,什么叫回报。

  但是,这不是他要的!“我的手上没有实权,也没有一个政治家愿意惹上一身腥,我帮不了你。”沉吟片刻,他回绝。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力所能及”,他的翅膀还不够大,撑不起蓝天。

  他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晰。

  他无能为力。

  蓝芹的肩膀垮下,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强人所难,也一向不知道和别人怎么谈判,特别是这种对方认为没有必要谈下去的谈判。

  “那,打扰你了!”站起来,她对他,鞠一个躬。

  感谢,那件工程上,他帮了那么多。

  今天,她的要求,她很抱歉。

  转身,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太过难过,她跨出脚步。

  看着她快要离开的背影,他的目光更幽深了。

  “晚上,我到s城有个饭局,你要求的那个人会来,要不要随行?”终于,他还是开口。

  想要继续装作无情,但是她一个垮下肩膀的背影,动摇了他。

  带她去吧,就当给她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第二章

  s城,高级五星级酒店。

  他领着她进入包厢的时候,父亲和黄伯伯早已经侯在座位上,两位老人见多了一位同行女伴,显然都愣了一下。

  “黄伯伯,很抱歉,高速堵车。”他礼貌解释完迟到的原因,然后为他们三人做简单介绍:“这是我朋友,蓝芹,这是黄伯伯……我爸。”

  朋友?但是,“老高,看来有人很听话,准备定下性子安家立业了。”黄伯伯朝旁边的老友挤眉弄眼。

  真羡慕命名,看来老友终于有媳妇茶喝了

  眼前的女孩,面目清秀,气质端庄,丝毫无妖治感,长发绾成一个髻,看起来恬静又温柔。

  怎么看,和当年的高以贤的母亲一样,气质舒坦到令人很满意。

  “黄伯伯,高伯伯。”看吧,和长辈招呼,态度恭谦,语气柔和、有礼!

  旁边的高以贤怕她被两位长辈盯得太过拘束,领她入座,替她拿出筷套,放在她面前的精致碟盘里。

  但是那么细小的一个动作,已经观察进高父的眼里。

  打自娘胎认识儿子二十七年,清楚极了他的生活太多有多漫不经心,不曾见过他对谁那么细心照顾过。

  高父不怒而威,沉着稳重、炯炯有神的双目,慢慢升起欣悦。

  看来,老黄所言甚是。

  他对未来媳妇要求不高,只要儿子喜欢,对方乖巧,身家清白就可。

  看来,这沉静似水的女孩,非常符合要求。

  四个人一坐定,服务员开始上菜。

  “喜欢吃哪个?”他低头询问她。

  在对面长辈两道盯迫的目光关注下,她的双颊有点尴尬的微红。

  但是,她感激高以贤的“重视”,因为至少她觉得在这样当下的局面,自己能有的难堪。已经被他降到最低。

  “都可以。”

  高以贤故意无视黄伯伯调侃的目光,父亲侧目的神情,盛了一碗鲍鱼汤在她碗里。

  她低头,秀气的用餐。

  她不善应酬,不知道该怎么找准时机恳求高伯伯帮自己父亲一把,只能先等,等大家都用完餐,情绪比较愉快时。

  席间,高以贤恭敬的一一回黄伯伯的话,看似三人交谈愉快。

  但是,仔细一注意。

  “投资公司收贷的利息是几分?放贷呢?”高父一脸严肃的问。

  但是,话题饶啊绕,就是没人回答他,直到黄伯伯也饶有兴趣的问出相同的问题。

  “收贷是一分五,放贷是三分。”他微笑着回答,并不介意说出这么半公开的商业机密。

  “那不是和高利贷没什么区别?!惹上官非怎么办?不要做了!”高父不悦,严谨的态度怕儿子出事。

  “老高,你落伍了!你儿子黑白两道都有门路,吃得很开!”显然,黄伯伯很放心。

  他淡笑,没有插嘴。

  “那也不行!”高父板脸。

  不是不知道儿子朋友面广,其中一位关系比较铁的朋友是极有势力的黑社会,刚才儿子也提及到这位朋友也有参与投资公司事宜,但是做父亲的怎么能放心儿子参与复杂、混乱的行业?

  “收贷和放贷不是我在处理,是另一位朋友在负责。我只要关注管理资金,合理投资项目就可以。”轻描淡写,这句解释,他不是对着高父,而是和黄伯伯说明。

  高父闻言,稍显宽心。

  但是。

  “管两个公司会不会太累?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眉头又紧接着深蹙。

  黄伯伯笑盈盈点头称是,高以贤懒得回答。

  “多请几名专业人员帮自己!该花的钱不能省!”高父并不在乎儿子赚多赚少。

  人家在教训儿子,黄伯伯不好开口。

  这次,自然也没人接腔。

  “要不要我帮你?地块工程这方面,爸还有点实权!”

  他的神情很淡很淡,淡到没有情绪,也仿佛听不到父亲的任何话。

  埋首,他只是专心用餐。

  气氛,一度僵化。

  “我去一下洗手间!”所有问话得不到尊重对待,高父尴尬起身。

  黄伯伯急忙点头。

  “小贤啊,是不是好事快近?”见老高走出包厢,黄伯伯转移话题,缓和气氛,乐呵呵的神情,眼角扫着一直沉默不语,安静坐在他旁边的女孩。

  今晚和长辈吃饭,小贤带了一个女人上来,如果不是考虑到结婚,肯定不会带人亮相。

  这点,想必老高也清楚。

  果然,他淡淡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倒是旁边的女孩,一张秀气的脸涨的通红。

  眼观鼻、鼻观心,黄伯伯越看这女孩越喜欢,虽然不是美女,不过这女孩大家闺秀般端庄的样子,能越看越得长辈欢心,要是他家不争气的儿子也能安下心来,替他找个这样类型的儿媳妇就欢喜了。

  “来来来,黄伯伯给你夹菜。”黄伯伯笑容满面,和蔼的夹了一只蟹脚给她。

  “谢谢,黄伯伯……”

  没想到,气氛正愉快着,老高黑着一张脸进来。

  这一次,高父神情有异,紧盯着她净秀的脸,居然目光如刃。

  高以贤觉得有点不对劲,蓝芹也感到有股不祥的预兆升起。

  果然。

  高父转向儿子,重重拍桌,力气大到好像恨不得将桌子锤碎:

  “带个结过婚的女人介绍给我们,你是不是故意想气死我?”高父觉得脸面无存。

  黄伯伯也吓了一跳,一双筷子停在她的碗碟上方,不上不下。

  刷的一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明明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见长辈,但是被特纳指着鼻子责难,难言的难堪感,排山倒海而来。

  “离过婚,不是她的错!”马上明白情况的高以贤,口气依然很淡,但是将筷子重重拍下的动作,代表,他也生气了。

  两父子就这样杠上了。

  儿子和他有多久没说过话了?快有十年了吧!只有他这做父亲的清楚,儿子的个性一旦犯倔,就像一团烈火一样无法扑灭。但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破功。

  高父觉得自己血压瞬间飙升。

  “凭我儿子的家世,凭我儿子的样貌,凭我儿子的能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选中残花败柳?”高父对着她的话,开始一点也不客气。

  残花败柳?

  她的脸色更加失常了,一双小手揪得很紧。

  从小到大,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局面。

  离婚是她爱过、通过后最坦荡的选择,但是,没想到在世俗的眼里,会那么不堪。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起身,拾起自己最后的尊严,决然离开。

  但是,不行!

  因为,她此行的目的。

  “自己的儿子也没多干净,睡过的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凭什么封建到要求对方一定要够清白?!”高以贤冷然嘲讥,他没想到一个上洗手间的功夫,父亲已经调查到蓝芹的底细。

  那怎么同?!

  高父瞪眼,但是偏偏被儿子这一堵,又什么话也反驳不出来。

  “我……”她张口结舌,不知道在这剑拔弩张的当下,她自己该如何说明,她和高以贤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种关系。

  而且,此时提出父亲那事,好像更不适宜。

  但是,没想到,高父反而主动提起来:“听说她爸爸现在还在‘双规’中,脑袋清醒一点的人,都知道该离她远一点!”高父大吼。

  她一震。

  这段日子,她太焦急,没有深思过小姨为什么吞吞吐吐告诉她,这段时间尽量少找姨夫。更没有往深层想过,妈妈为什么忍了一辈子,会在此时对原本就形同虚设的婚姻提出解除的要求。

  大家都在明哲保身,避忌着什么。

  也许,她懂,只是无法接受而已,才逼迫自己不懂。

  见惯世面的黄伯伯,几句话,就明白了这对父子争执的原因。

  “小贤,别怪你爸故意针对这位小姐,实在是大家条件的落差太大,你爸对你讨老婆从来没什么要求,一直反复和我重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但是,对长辈而言,至少也得对方身家清白。这位小姐结过婚,父亲政治面貌也不清白,这样,对你

  父亲来说……要接受,也太困难。”黄伯伯给与她的目光也冷淡了下来。

  黄伯伯的话,看似劝说,但是摆明站在高父的统一战线上。

  她的双脚好像被人捆住了一般,各种各样的难堪,迎面毫不客气的泼来。

  不仅没人会帮她,而且,只会落井下石。

  高以贤在心里冷笑。

  这样的局面,他已经早就知晓,但是,真实遇到的时候,原来,袖手旁观,真的是有点难度。

  突然,他好看的五官放松了,唇角有一弯让人无法琢磨的笑容。

  “但是,怎么办?就算她条件不得长辈的意,就算她父亲政治面貌不清不楚,我只清楚、肯定一点,她是我未来儿子的妈妈。”他刻意将自己的掌拂向她平坦的小腹,引导长辈们做出错误遐想。

  两个长辈都冷抽一大口气,连她也无声的抽了一口气。

  “你……们……有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高父刚才大吼大叫的声音,已然有点犯颤。

  她僵住,僵到已经觉得自己成了被当场定桩的木头人。

  高以贤,他?……这是在帮她?!

  “谁也别想动我儿子的坏主意,不然,你们会看到哦啊一个男人即使翅膀没有你们强壮,但是不惜流血也要保护自己妻儿的模样!”他的唇角还在笑,说出的话阴寒到,能直接了断两位长辈其他任何想法。

  高父被儿子冷声威胁到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黄伯伯更使马上决定不摊这淌混水。

  “未本来今天来找你是想找找办法让我老婆怎么样才能不担忧到日夜流眼泪,严重影响胎教,阻碍我儿子身心健康发育,但是,显然,我天真了,除了欺负她,你根本无意帮忙!”他的声音很冷。

  儿子就这么毫无感情的用冷冷的目光扫向他,高父已经觉得沐目惊心,那眼神绝绝到,仿佛这会是人生最后一次能见到儿子。

  红颜祸水啊!

  人生第二次,为了儿子的执意决裂,高父深深感慨。

  “走!”高以贤拉起她的手,不想让她在这,继续被人侮辱。

  震惊过度的她,根本无法反应,呆呆的被他扯着离开这场不欢而散的宴席。

  不仅是高父,连黄伯伯也整个人被震得一愣一愣。

  许久,人去楼空,黄伯伯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安慰着僵得无法动弹的老友,“看来,你得找黄历挑个好日子,喝这杯媳妇茶了!”

  第三章

  高速上,两个小时里,和来时一样,气氛低迷,高以贤不知道在生谁的气,紧抿着唇,完美的脸部线条绷得很紧。

  “刚才……谢谢……”她打破一路来的沉默。

  高以贤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睨她一眼。

  “没怪我破坏你的清誉?”淡淡的声音,有点悻然。

  “没,怎么会?!”她摇摇头。

  她没这么不积好歹。

  “别生气了。”她拉拉他的衣角,轻声安慰他。

  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他方才的维护,两个人的关系好象一下子靠近了。

  他再次别过脸,墨黑的瞳眸逐渐深邃,一字一顿,对着她缓慢的宣布:“我是狮子座的男人,对自己的领地,有很强烈的保护欲!”所以,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她冷抽一声。

  自已的领土?……

  他是指,自己是属于他的?

  本能的,她退开,将自己的后背牢牢贴在椅背上,用沉静掩饰心慌。

  但是,他不许她退!他腾出一只大掌来,牢固的锁住了她的一只手。

  大掌有很灼热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达着一个男人无比坚定的信心。

  她想推开他,但是此时,他的另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车子依然维持着一百多时速的速度,一贯以安全考虑为前提的她,被他握得死死,也吃得死死。

  “你放弃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他的唇角一弯,至今奔腾的心绪,很想骂她是笨蛋,“刚才那样的局面,你应该跳起来和他们对扛,你应该威胁那老头,不帮你父亲的话,你就死也不离开他儿子!”最有利的谈判筹码,居然被她放弃了!

  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万马奔腾的心绪,明白自己也属矛盾。

  明明很气她不会保护自己,却又欢喜着她没有动脑筋运用他这个“筹码”。

  “我……不要。”因为手背上的那份亲昵,她尴尬不已。

  她不要,不是不懂。

  方才那样的局面,他父亲对他的宠对他的疼,她都看在眼里,如果她能狠绝一点,卑鄙一点,现在,就不用这么彷徨。

  但是,她做不到。

  她不想背叛自己的朋友。

  他对她所作的一初,她很感恩,如果这时候只为了自己,反踩他一脚,这对高以贤来说,是一个伤害,她做不出来。

  原来她不是没有想到这招,只是不忍而已。

  唇角一弯,高以贤觉得自己紧绷的跋扈,被她的温柔一点一点抚平。

  果然,狮子座的男人,需要爱,需要哄。

  气定神闲下来,转弯,下高速,他将车子停在一边,“我们谈一笔交易吧。”语气平静到象在谈论天气。

  交易?她一怔,腰挺得笔直,小手还包裹在他的掌心,无法动弹。

  “我帮你解决一切事情,你点头嫁给我……”他不是善男信女的烂好人,他是懂得把握时机的奸商高以贤。

  在她呆若木鸡、慢慢苍白的面色中,高以贤如沐春风的笑容,蓦地也一点一点僵化。

  她不愿意!她的表情清清楚楚写着这个信息。

  倏然,胸口一簇火焰慢慢燃烧了起来。

  但是,他不会发火。他现在需要得只有冷静、冷静,因为他清楚,胜利女神只对冷静、处事不惊的男人展露微笑。

  正想说点什么,身畔的手机响起,他快速扫一眼来电号码。

  果然。

  一切都如他所科。

  他接着电话,简短的一字,“说。”

  但是,对方没说几句,就被他打断,“别抬举自己,不是你肯不肯的关系,是她点不点头的问题。”声音很不悦。

  父亲这么摆谱就算她嫁进来也得不到尊重

  她在旁边才听了几句,已经万分错愕。

  是……他父亲?

  他怎么做到的?!

  刚才重重拍桌,指着她鼻子骂残花败柳的高明海,居然才二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回心转意。

  更错愕的是:“我不逼你,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想办法把她父亲弄出去!高家的长孙拖到五个月还是八个月,或永远不姓高,只能靠你的本事!”他是谈判高手。

  手机里传来的咆哮声,连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少骗我,少在那装大义凛然!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接触!五年前,那个女人不争气的哥哥,东窗事发后,不是被你弄去英国了?”他冷声。很多事,他只是不想提,并不代表他不知情。

  哪个手里有点权势的官员,不会以权谋私?!

  果然,他的一席话,又一次成功的将父亲攻击得很狼狈。

  不等对方有什么反应,挂上电话,他明晓,他手上已经有了谈判全部筹码。

  “你的答案?”唇角一扯,他的笑容漫不经心。

  紧紧得咬着唇,她清楚,这一次,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我父亲会安全?”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局面,她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如果,这三个月,在人前,你装得了孕妇的话,我想,他会没事。”只要不被父亲调查出来她根本没有身孕,一切的事,他都可以解决。

  这一点,他想,作为妇产科医生的她,并不难。

  “就算拖到最后,四个多月身孕,木服穿得宽大一点,可能连棉花都不用塞。”她嗫嚅。

  明白自己可以。

  一向诚实的蓝芹,居然要在所有人面前,成为一个大骗子。

  “还有,就算你父亲出来了,在国内也不可能待下去了,我会送他去国外,这辈子,估计他也没有踏上国土的可能性了。”他不隐瞒,先把一切说明白。

  她点点头。

  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算顺利到不可思议。

  只是,父亲被成功送出去以后,必然有一场婚礼等着她,需要,她点头……

  “当你的妻子,我要做什么?”

  她曾经在办公室问过他,你要什么。

  那时候,她以为他需要的是一夜情,或者一段短暂的关系,她没想到,他还执着一年前的那个提议。

  果然,狮子座的男人一旦骄傲被侵犯,势必找到机会还击。

  这场婚姻的交易,已经摊在她眼前,利益、收获魅不可挡,她还能拒绝吗?

  一个要将自己贩卖的女人,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

  当他的妻子,她要做什么?

  爱他、宠他、崇拜他,除此,她什么都不需要做。

  他抿着唇,莫名其妙的傲气,让他开不了口。

  反倒是她,一字不漏的将记忆里的那段话,翻出,木然先开口,“你说过,你的性格不安定,需要一个性格沉稳的妻子‘合作’协调,我会很懂规拒,结婚后,你享有你的自由,打牌、朋友聚会,再晚,我也不会打扰,就算你和别的女人约会,

  我也会假装不知道……”爱她会把自己变成和母亲一样的女人……

  即使再假装平静,永无休止的难堪,还是漫上心头。

  但是何防?

  她对命运妥协,卖了尊严,卖了自由,卖了婚姻,贩卖所有一切她能贩卖的。反正,从来幸福的棋样,对她来说就太模糊。

  他握紧方向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郁悒。

  他依然享有他的自由,任她暗自在命运里沉晦?

  这是他要的吗?

  心房五味陈杂。

  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真爱的话,现在,他会放弃,会把她尊产捧在手心,还给她。

  母亲说过,爱情不是风花雪月,即使心房已经血流成河,割痛成全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

  但是,他不!

  他只知道,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男人,一旦有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会牢牢的死死的不顾一切的霸住。

  这样的机会,如果错失,将不再。

  “那你的心呢?也卖给婚姻吗?”他却控制不住自己,问出了一个心知肚明的蠢问题。

  心,是非卖品。

  她迷茫。

  她困惑,为什么他已经可以得到那么多,却贪心到需要她的“心”来满足自己男人的骄傲?

  她的尊严在恩惠面前无地自容,但是,心呢?它是傲然独立的个体,它无法贩卖。

  “嫁给我,‘它’会枯萎,会死亡吧。”他讥诮,自嘲。

  她沉默,无法反驳。

  但是偏偏在她的沉默声中,他听出了那藏在隐忍、不争、不抗的妥协中,那如幼猫般无助的恐俱。

  “不用结婚,我们先试婚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对你莫名其妙的着迷,能不能走过一季的时间。”他淡淡一笑,假装她的沉默没有在他胸口划下伤痕。

  她愕然。

  因为他用了“着迷”两字。

  原来,不是因为“适合”,是因为“喜欢”……

  “三个月后,如果彼此的心留不下来,你和你的父亲一起走吧。”他闭上眼晴,所有的张嚣,被命运打败,“但是记得,先走的人,别说再见。”

  第四章

  她的单身公寓到了,关车门她步下车,但是很奇怪的事,发生了。

  高以贤也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利落的提出一个名牌行李袋。

  怎么会有行李袋?

  即使有疑惑,她好奇心不重,更不会象个问题宝宝一样问个不停。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她旁边,陪她一同上楼梯。

  这一次,她没有反对。

  因为,他们的关系在今晚,已经有了很大的突变,严格上来说,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

  今后的三个月,不再是朋友,而是亲密爱人。

  他轻松守在一边,等着她打开公寓大门。

  钥匙转动几圈,她打开防盗门。

  “你……”是不是该走了?或者,还要进去坐一会儿?

  没想到,他一脚踏进她的家。

  “本来想住旅店的,看来,不需要了。”他的语气一派轻松。

  只有她被他的话震得脑袋一片空白。

  后知后觉,她现在才意识到,他不是送她上楼,而是准备留宿。

  他将行李袋放在门边的位置,脱鞋,在鞋柜里找了一圈,找出一双崭新到连薄膜包装都未来得及开封的男式拖鞋,径自套上。

  这双鞋,原本她是为那个人准备的。

  没想到,高以贤的尺寸刚刚好。

  她低着头,盯着那双拖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在意的权利和必要。

  “很巧,今早我的卧室发生爆炸,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重新装潢。”不是没看见她的“眼巴巴”,只是他的决心让他故意忽略。

  他和她随口聊起弟弟。

  那只小鬼居然在他房间里做化学实验,如果不是他已经上班,他会以为小鬼成心谋财害命。

  不过管教小孩,小小的惩罚肯定要的,他决定留他一个人在空房子里面壁思过,学着长大。

  他环视四周环境,很典型的单身公寓,室内面积不足四十个平方,装潢不太新,应该已经超过三年,不过总体还算精致。门口一踏进来旁边就走浴室,厨房和小阳台就象个小过道,用一道玻璃窗简单隔开。客厅和卧室用淡雅的窗帘布拉隔着,让

  连在一起的布局,也可以有独立的空间。

  “租的?”上来的时候他看过,楼梯间的灯泡应该坏掉有一段时间。

  “恩。”她点头。

  不用她客气,他已经自己坐入双人沙发。

  客厅很小,双人沙发的长度不到一米五,根本容不下他一米八二的身型,无从找到让人屈就的理由。很好,这个房子就是这组沙发让他非常满意。

  回睨她呆呆看着自已的傻样,“你不会以为试婚就是手牵手,最多碰碰嘴唇的关系吧?!”他讥诮她的天真。

  他某方面需求正常,所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男人。

  “不、不是……”他说得太直接,她尴尬。

  她知道这三个月里,有些事很难回避,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措手无策。

  “我要住在这,没意见吧?!”嘴里问着她的意见,动作上却已经开始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平举手臂,开始解自己衬衣的袖扣。

  “没……”她嗫嚅。

  试婚,无论哪种字面上的意义,未婚男女都得同居一室,同床而眠。

  唯一不同的意义在于,是否发生性关系。

  但走,显然,他无意考虑另一个试婚的方案,她也无法厚颜提出。

  只是,现在就??

  她咽咽喉咙,退后一步,拼命的抑制自己很想夺门而逃的冲动。

  背对着她,他的唇角淡淡勾画笑容,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衣扭扣,动作自若到好象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一样。

  这么冷的天气,室内暖气还没起温,他脱成这样不冷吗?

  她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坏,腰背僵挺,本能得朝门边越靠越近。

  她承认,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但是,原来这一刻要发生的时候,即使多勇敢,她还是忍不住会害怕。

  解开皮带,他动作利落。

  “哗”的一声,休闲裤落地。

  沉稳不再,她的背脊顶上了冰冷冷的门板,双腿有点发颤。

  唇角的笑容有点转深,缓缓的,他对着她转过身来。他精壮的身躯半裸着,露出八块性感结实的腹肌,下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平角内裤,包裹着根本让人无法忽视“子弹”般强壮的“男性魅力”。

  此时,他结实有力的双腿,一步又一步走向她。

  她往紧闭防盗门上,越贴越紧,直到无路可退。

  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好想,好想,尖叫……

  不可以!

  不可以逃!

  她有什么权利逃?

  终于,鼓足力气,她紧紧将自己双眼闭上。

  性是什么?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而已,多数调查者表明,受每个人的体质影响,男人这方面的时间长短不一,但是一般都在2至15分钟之间。

  2至15分钟,只要不动用暴力,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她来说,应该能熬得过去。

  她拼命为自己的心脏打气,睫羽却依然抑制不住的颤动不已。

  因为,那男性感人的气息在一点一点拂近,近到能感觉到颊间若有若无慢慢靠近的鼻息,近到根本无法招架那势若破竹般的气势。

  他用令人发毛的目光,审视她?

  下一秒,审视完毕,她应该会被腾空抱起吧……

  再下一秒,被放入床塌的她,应该会被毫不留情的狠狠占有……

  第一次,她痛怕了。

  但是,也恰巧是第一次让她明白,再痛,一切也都会过去的。

  十来分钟而已,没关系,她准备好了,她不害怕!

  明明说好不害怕,双腿却止不住的哆嗦。

  “我很累,去洗澡了!”近在耳边的声音里,却有了隐忍的笑意。

  才几秒的时间,原本近在咫尺的男牲气息,在她的鼻息消息弥尽。

  危机,解除了。

  她傻呆呆的掀起弯翘的睫羽,望入那双满含促狭的双眼。

  “啪”的,她的额心被修长的指尖,重重一弹。

  痛!她本能捂住额头,却依然无法适应剧情的骤变。

  “亲爱的,我先洗!换下的内裤搁哪?”他语气自然、亲昵,仿佛两个人并不是第一天“同居”。

  亲爱的?呃……

  “放、放洗、洗衣袋里,我来洗……”如呆呆回答。

  “恩。”他满意点头。

  刚杀到浴室里,又突的转身,把才刚松下一口气的她,又吓了一跳:

  “以后除了我的衣物,不许再洗其他男人的!”语气鸭霸到不行。

  别以为他不知道,以前每逢她洗衣服时,喜欢偷懒的虎子总是偷偷把自已内、外衣裤往她盆子里塞,好脾气的她,总是毫无异议。还有,那个僵尸脸双手受伤的时候,他不止一次见过她帮他洗衣服。

  想想他的“利益”曾无数次受到他人侵害,他不爽。

  见若真若假的神情,她猜不透,只能傻傻点头。

  好,除了他,以后不替任何人洗衣服。

  “恩人”提得那么一点小小要求,她还可以满足。

  只是,慵懒的漫画帅哥,风趣洒脱的公子哥,温柔多金的情人,精锐狡猾的谈判高手,再加上现在霸道强势的未婚夫,高以贤还有多少面是她没见过的?

  “乖。”不介意此时正令人耳热心跳的几近全裸着,他揉揉她刘海的位置,顺手抽掉她脑后婉约的发髻。

  她乌黑的披肩长发,垂落在肩头,柔弱的姿态,让他的心房不客气的“咯哒”一声。

  他喜欢她沉静的气质,他喜欢她安静的容颜,但是,他更喜欢的是她那让陌生人无法发觉的木木傻气。

  凑近她,情不自禁在她颊边落下一吻,胸口盈满热烫的暖意。

  “帮我去行李袋里拿毛巾。”温柔交代的语气,熟稔到好象已经是交往多年的情侣。

  她的双颊,莫名其妙嫣红,这份突飞猛进的亲昵感,有真真实实的震撼住她。

  她急忙蹲下,拉开行李袋,帮他找毛巾。

  行李袋里,全部是最亲密的隐私。

  “白色毛巾?”不敢回头,她问他。

  “恩,顺便帮我拿条内裤出来。”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随后,听到“哗啦哗啦”的热水器喷头洒下的流水声。

  他已经在洗澡。

  “我……放在门边?!”明知道他没上锁,她才浑身不自在。

  上帝保佑,佛祖显灵,千万,别让她送进去……

  “可以。”里面的答案,让她松一口气。

  搁下他的贴身衣物,她小步跑开。

  只是,刚才被他吻过的位置,依然滚滚发烫。

  第五章

  裹着紫红色绒毛睡袍的她,站在阳台,望着刚洗过,正迎风飘动的两条内裤,一直发呆。

  一红,一黑。

  没一会儿的光景,黑的又一次死粘上红色,调笑着追逐着。

  叹口气,她再一次让黑色从红色身边远远隔开。

  这样的亲昵,她真的不适应。

  比方……

  她摸向自己右边依然发烫的小巧耳垂。

  方才他洗完澡,见她正忙碌着将他的行李袋内几件木服一一挂入衣橱,从后面搂住了她:

  “老婆,辛苦了。”他的声音饱满暖意。

  她发僵着,正想不自然的推开他,哪知道如影随形,他的唇就追了过来,含住她的耳垂一点点的咬,一点点的舔,害得她无法动弹到差点瘫在地上,尝够她耳垂甜甜的滋味,他接着又狠又重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一直被吓得僵硬的她,直到脖子上一阵巨痛,那种恐饰的威觉就象被吸血鬼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她后知后觉一个用力就推开了他,一路跌跌撞撞,把自已反锁,躲进了浴室。

  那时候,他的反应?客厅里传来毫不客气、好象快笑弯了腰的一样的朗声大笑声。

  于是,她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当时不是被情欲莫名其妙给“劈”中了,只是大灰狼坏心眼的想要戏弄可怜的小白免。

  她张慌而逃的样子,一定成功的取悦了他吧!

  为什么明明印象中的他成熟、精明、温柔、体贴,但是真正变成亲密关系时,他的身体里好象住着一个长不大的调皮小孩,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小孩已经苏醒,开始时不时跑出来戏弄她。

  这就是高以贤的真面目?她长叹,有一种过去一年多,一直被他的外表深深欺骗的感觉。

  风儿的鼓动下,“啪”小小一声,衣架和衣架又贴在了一起,黑色带着红色开始跃跃跳起“泰坦尼克号”。

  苦笑,叹口气,外面的今空气让她的双足已经冻僵,她终于放弃。

  关上阳台的门,她步入室内。

  里面已经一室如春。

  宽度只有一米二的单人床上,一个风华绝貌的男人,正靠在床头,翻着报纸,悠闲的等着她回来。

  看,目光一见到她,放下报纸,他唇角淡淡的笑容立刻放大。

  “你做家务,超慢。”抱怨晒衣服都能晒出半个小时。

  而他,在这半个小时里,已经充分利用时间,将整个房间、洗手间连沙发缝隙也不放过,里里外外都翻过一遍。幸好,除了他脚下这双中国蓝的拖鞋,没有任何男性用品和衣物。

  看来,那个男人被弄走之前,还来不及和她来点什么。

  所以,原本准备明天请环保公司过来,将空气过滤消毒的计划,可以取消。

  很满意省了一笔钱,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但是,笑意,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明天我去家政中心请个保姆回来?”他体贴的口吻,让自己看起来象忧心重重,舍不得老婆劳累的好丈夫。

  果然,她马上摇头拒绝。

  “不用了,家里哪有保姆能住的地方?!”这间房子多个他都嫌窄了,保姆来了住哪?虽然她是大小姐出身,不过并不娇气,现代社会有洗衣机,微波炉,管道煤气,更有吸尘器来辅助,让家务活做起来其实还满轻松的。

  “那倒是。”他惋惜,放弃。

  “可是,我不习惯碗筷让洗碗机处理,那会让我用餐时很不舒服。”但是,马上又蹙起眉。

  “放心,我也没这习惯。”她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

  “未第二天穿的衣服一定要叠得整整齐齐,我上班的心情才会愉快。”他的表情很为难。

  “哦,我明白了……”一看他大少爷的样,就走个甩手掌柜。

  幸好,她随手收拾衣物的习惯比较好,倒也觉得不是太麻烦。

  但是,接着,他又指指衣橱的方向,“除了外套,那些毛衣啊、t恤啊、衬衣什么,很多衣服标签上都写明要手洗……”怎么办?会不会太累?

  平时,除了内衣裤,她其他衣物全部是放洗衣机里解决,有特别洗涤要求的衣物,一般她都是交给洗衣店来处理。

  这……

  “哦,好,我会手洗。”硬着头皮,她答应下来。

  希望她不会被家务活埋掉。

  “即使穿着拖鞋,我还是受不了地板不于净,就连角落也一祥,能不能先用吸尘器吸一下,然后再用拖把?而且最好一天打扫一次!”

  一天打扫一次?

  她被震住了。

  见她傻呆呆的样子,他好象有自知之名的问了一句,“我会不会很鬼毛?鬼毛到你现在就很想赶我出去,露宿街头?”

  会!绝对会!

  “不,不会……”她的微笑快挂不住了。

  幸好、幸好,这里房子小!

  房子大的话,光做他个人保姆都忙不过来了!

  “还有其他什么,想到的话,我会告诉你。”他唇角隐忍的笑容,很可疑。

  “好。”她点头,一贯的好脾气。

  他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