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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糖爱情|作者:柔柔豆豆心|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0:57:43|下载:无糖爱情TXT下载
  鞫蚋咭韵汀

  看到形势不对,虎子急忙把这个最漂亮的小姐一拽,推向傻呆呆、一脸尴尬的夏雨。

  开玩笑,今晚小夏同志才是主角!

  高以贤噙着一贯无所谓的笑容,并没有拒绝另一位姿色尚可的小姐的靠近。

  现在的局面,虎子势在必行,“夏雨”手足无措,高以贤也只能彻底没了音,一切见招拆招,顺其自然。

  傅凌摇了一下头,决定闹剧至此为止,不用预算他的份!

  他冷峻、严肃的转过身,正准备离开。

  原本,他就不该因为想要偿还新朋友今晚的善意,也上了出租车。

  哪知道,他还来不及抽腿,一个女人的黑影已经猛然罩向了他。

  “喏,你的!”不用多考虑,虎子将鼻梁有点塌,明显四个人当中最骚最丑的货色推给了僵尸脸。

  第十九章

  别的包厢内歌舞升平,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们,在煽情的轻音乐中挤挤挨挨、搂搂抱抱、漫步细舞着。只有,这里的包厢内,特别不同,没有放浪或娇嗔的嬉笑声,只有诡异的气氛

  先是靠近门边的沙发位置上,坐着一位平时本就严肃的男人,此刻他的脸完全铁青,只要不太迟钝,都可以看得出,他在隐忍不发作。他的身边,鼻梁有点榻,脸上有点小雀斑的d小姐,一直尝试将自己也同样36d的傲人胸脯投入“北极天空”的怀抱,却总被他冻寒十尺的眼神,冻得不得不正襟危坐,笑容冻结,不敢轻易靠近。

  沙发中间的位置,长得最靓丽的a小姐一直心不在焉的给一位唇红齿白,嫩到比较象“少年郎”的男孩倒酒。年轻的“少年郎”战战兢兢,紧张到冷汗直冒,但是a小姐全然没有注意,反而用她颠倒众生的媚眼,总是对着左边一位优雅自信的客

  人,不停的扇着她的长睫,就象戴着小红帽的狼外婆。

  左边优雅自信的客人,悠然自得,唇角的笑容性感到不行,害得四位小姐都忍不住被他的风度电到七倒八歪,恨不得当场扑上去。

  接收其他三道又羡又嫉的目光,他身边的b小姐觉得仿佛被天上突然砸下个幸运馅饼砸到一样,一想到将要到来的“共度春宵”,已经有点蠢蠢欲动、迫不及待。

  说说c小姐吧,她觉得自己最倒霉,四位客官,一位长得很性格,一位风度翩翩,另一位也温文秀净,各有千秋,咋就自己轮到的这位,一不多金二不风趣三不帅,除了体型发达点,样貌也很平凡!而且这位客人从坐下到现在,一直瞪着他吓人的目光一个劲得喝着闷酒,神色郁卒,活象来这里不是找快乐的,是找郁闷的。

  那头,傅凌已经不耐到数度想要拔腿离去,但是被虎子一直拖着。

  “喝!”虎子又向僵尸脸举杯。

  他就是不服,僵尸脸虽然长得不赖,但是离潘安再世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所以,他凭什么吸引他们家的小夏同志?

  不是滋味!

  更不是滋味的是,他以为僵尸脸身为男人,总会在此刻卸下假正经的嘴脸吧?!哪个男人不是对硬贴上来的女人怀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

  小夏一定比较喜欢正义凛然的男人!那好!他就是想要破坏僵尸脸在小夏同志心目中的形象,最好他一点也不挑食,就算对方长得象母猪也要爬上去抖两下,这样小夏同志才会彻底看到僵尸脸的真面目,幻想破灭。

  可恶!为什么僵尸脸到现在还端着正人君子的面具?!

  虎子没等到对方有所回应,已经郁闷的先干为净。

  干完,虎子开始目光一转,一个劲猛瞪着对面局措不安的小夏同志。

  更可恶!

  为啥,他都不碰那个小姐一下下,反而一直缩手缩脚的躲避着,这样正到令男人喷鼻血的妹也看不上?天理何在!

  室内的暖气并不太强,但她大汗淋漓。

  “先生,很热?我帮你擦汗!”出于职业道德、夜总会要求,a小姐敷衍着拿起纸巾,靠近,擦拭着“他”的热汗。

  这位客人啊,白白净净的,是个好货色,可惜啊,今天小姐她啊心有所属。

  “不用、不用!”她跳开老远,急忙摆手。

  怎么办?怎么办?逃还是不逃?逃得话,肯定会被虎子抓回来,看样子他今晚不打算放过“他”,不逃的话,这不是等死吗?等着身份被拆穿,等着自己被傅凌认出来,等着非常丢脸的被他大吼大叫轰出去?

  虽然,她满好奇,僵尸脸大吼大叫起来,会不会象台湾琼瑶剧里马大哥一样,青筋暴跳。

  汗,冒得更急了。

  既然客人没需要,a小姐也不坚持,只见她“哦”了一声以后,收回漫不经心的小手,反而……

  “好热。”擦着擦着,只见,纸巾擦拭的位置变成了a小姐自己若隐若现的乳沟上方,并且,她妩媚的将大腿一叠,慵懒性感的靠向沙发,一时不小心春光乍现的样子,能令男人很冲动。

  当然,她是故意的。

  这么明显的性暗示,如果高以贤还是假装不懂,他就不是男人。

  可惜,为了身体健康,他一向没有乱啃“路边摊”的习惯。

  只是,今天的情况,可能有点不同。

  他微笑着用眼神安慰了一下蓝芹,让她不要自乱马脚,收回和善的眼神时,他也顺便向对他一直虎视眈眈的a小姐轻笑点一下头。

  就是这个温和的笑容,让他身边的b小姐吃醋连连,马上象无尾熊一样紧紧的非常亲热的扒他。

  高以贤笑着保持一贯的作风,不会没有风度的推开女士。

  “哗啦”四串钥匙扔在了台几上。

  “我开了四个房间,你们各自领一把过去吧!”虎子又干了一口威士忌。

  妈的!为什么四个人中,好象最怕的反而是他?!

  又干一口!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是畜生,说发情就发情,说交配就交配!

  他做不到!

  虎子决定到时候装醉,呼呼大睡到底。

  天一亮,什么事都ok了。

  耸耸肩膀,无所谓!高以贤率先拿起两把房间号相连的钥匙,并且扔了一把给“夏雨”。

  “我这位弟弟还没经人事,可能临场会有点紧张,这位小姐,多多包涵。”依然帅到不行的风雅笑容,令人a小姐目眩到差点晕倒。

  夜总会里很少出现,能把嫖妓也嫖得象来上艺术课一样的优雅客人。

  a小姐咽咽口水,垂涎。

  高以贤走到“夏雨”面前,蹲下,认真审视“他”颤抖不已的双眼。

  叹口气,徒手,盖上“他”的眼皮。

  不想心软,“他”应该在敢冒充男人的那一刻起,就该设想好所有可能性,包括今天的事件。

  居然,连整齐白亮到看起来像一排米粒一样洁白的牙齿,也抖个不停。

  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没有任何人,能成为你的上帝。

  他本想不管“他”,顺其自然、不爱管闲事,一向是他高以贤的作风,或者顶多再恶作剧的吓唬一下“他”,但是,却见到“他”害怕成这样的样子,莫名心疼。

  真的,很莫名。

  “第一次,总会有点不适应,过程可能有点糟糕,不过过后,你就会知道,‘性’很美好。”他笑着,以他男人的经验说话。

  他的唇角和眼睛都在笑,明明比较象在捉弄人,但是她却在他眼里,看到了从没见过的温柔。

  不!‘性’一点也不美好!它很痛,也会让人绝望哭泣。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答案?她吓一跳。曾经,经历过?对了,她结婚了,甚至可能怀过孕,怎么可能没有性经验!

  下意识的,她的大脑这样反驳他。

  只是,她没有笨到这时候去开口。

  “所以,勇敢点,没什么好害怕。”他握了一下她的手。

  那天,他教她垂降战术时,鼓励她勇敢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说,后面他还说:

  放心,我会帮你。

  所以,他现在要传达的意思,他也会帮她?

  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经紧张到如同春雷乍响,整颗心几乎要震出喉头,她抬头,凝视高以贤。

  是吗?真的,会帮她??

  他依然只是笑。

  “夸不夸张?哥,你需要这样以身传教安慰小夏吗?”身后,虎子不满。

  什么性很美好?万一小夏迷上找小姐这乐趣怎么办?

  哥今天真奇怪,特别是刚才的一幕,简直是象在安慰一个娘们一样。

  明明奇怪的是虎子他自己!

  高以贤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转向c小姐。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这位兄弟,别看他面相偏老熟,其实也是个不懂人事的老处男!”眼眸湛光一闪而过,他装作好心提醒,替哥们争取权益,“记得吃干净以后,要给个开门红包。”

  这是行规。

  怎么可能?c小姐一脸震惊。

  明明很青春活力,人人都说他一张娃娃脸,他哪有面相偏老熟!但这不是重点!“高、以、贤!”虎子磨齿,出声警告,原本因为酒精作用已经开始有点泛红的一张脸,此刻红得象中了风一样,“我、才、不、是!”

  妈的!男人最耻辱,最令人丢脸到想跳楼的两个字,就是“处男!”

  正当他想揍人想辩解想据理否认时。

  高以贤搂着b小姐,“不是就不是,算我没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

  虎子被高以贤气得怒发冲冠。

  25岁的处男,传出去还让不让他活?!哥是怎么了?他哪惹他了?怎么这么整他!

  看吧,居然连僵尸脸也用他那死鱼眼睛,很深沉、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就算你是,我还不是呢!”气得直跳脚,就是不承认。

  “我不是。”很简单的三个字,僵尸脸居然一板一眼的说得很认真。

  在部队里,他一直没告诉过别人,他不是他们以为的单身汉,他的户口本上妻子一栏已经被人填写,不是不想承认,只是没人问过他,他也就没说。

  这次,换虎子整个脸铁青了。

  绝!绝!绝!

  和女人光过屁股了不起啊?!!!了不起到嗷嗷叫哦!

  明明包房里的气氛火药味很重,高以贤却很想大笑。

  有没有说过,僵尸脸和虎子才是绝配!

  推下一直正襟危坐,完全不在状态的“夏雨”。

  “走啦!”

  敢女扮男装,就该敢上属于男人的“战场”。

  第二十章

  咽咽喉咙。

  她试着自己解决这个大麻烦。

  “钱我会照算给你,那个就免了。”一关上房门,她就很诚恳的慎重声明。

  开玩笑,她去哪生出个“硬件”来和人“那个”,除非她妈妈把她重新塞回肚子里“整形”。

  a小姐用非常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先生,你是指哪个免了?洗澡?前戏?”a小姐有点明知故问,逼近一步。

  可怜的她,被逼得退后一大步,眼角抽搐,拼命挤出一抹好难看的笑容:

  “我是指,你只要在房间里坐一个小时,我们不用发生关系,到时候,钱会照样算给你。”她努力咬字清晰,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干坐就能拿钱?

  怎么,看不起她?

  “为什么?”a小姐虎视眈眈,又逼进一步,“嫌我不够吸引力?怕我有病?”

  “他”要是敢点这个头,今晚她绝对使出浑身力气吸光“他”全部精气,让“他”明天扶墙而出。

  不爽,在这里她怎么算都是头牌,都不没嫌“他”看起来弱不禁风,一点都不好“玩”。

  她再度咽咽喉咙,终于明白,唐三藏为什么见到白骨精要落荒而逃。

  她努力找回镇定,急忙声明:“这位小姐,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她好努力的找出一个医学名词,“enectiledyjunction听过吗?”

  没受过高等教育的a小姐露出迷茫的眼神。

  “性、性功能障碍,我、我有这个病……”她羞愧到头颅差点低到地毯上。

  严格来说,她也没有撒谎,让她“勃起”确实技术难度非常非常大。

  a小姐恍然大悟。

  操!阳痿就阳痿,干吗咬文吐字。

  不过,a小姐马上露出自认颠倒众生的职业笑容,“放心吧,先生!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也不是个个能力十足,但是在我们悉心‘照料’下,个个都会变得龙精虎猛的……”a小姐风情万种的倚了上来。

  龙精虎猛?她拿什么变龙变虎?

  她吓得跳开足足有三步之远。

  “来,我们先洗澡!然后……让我、慢慢的……让你‘那话儿’起来唱歌又跳舞。”

  哇呜,她要扑过来了哦。

  开玩笑,只拿钱不做事,这只是在小说里看到的情节!现实生活,即使前一刻做得淋漓畅快的客人,拉上裤子后也只想拍拍屁股就走了,运气不好的,事前谈好一个价,事后只给另一个价。

  让她相信没有“汗水”就有“收获”?哼,她又不是林志玲,陪着坐坐就有钱拿。

  “砰”得一声,“他”快手快脚,闪到了浴室,牢牢反锁。

  怎么办怎么办?

  急得就象热锅上的蚂蚁。

  “先生!”

  “先生!”

  门口的a小姐不准备放过他,不断敲门。

  “你再不出来,我找你朋友过来了哦!”a小姐威胁。

  不出来!不出来!不出来!

  “他”拼命摇头,急得快哭。

  “我真的会去找了哦!”a小姐下最后通牒。

  “他”的下唇咬得泛白,还是一个劲的摇头。

  哼!

  不怕被人知道这倒霉事?ed是吧?

  a小姐甩甩头,坏心眼的决定把事闹大。

  开门,刚准备摔门。

  电话铃声响起。

  她走回去。

  “喂?”气势汹汹,没什么好气。

  但是,才十秒不到,她的脸色瞬间放晴,声音变得异常娇嗔。

  第二十一章

  其实,他真的心肠没这么好,也很现实。

  如果说僵尸脸属于那种外冷内热,心肠不差型,那么,他就是外热内冷型的狐狸,一只缺乏同情心的狐狸。

  所以,就算是朋友,能帮的他都帮了,剩下的,真的不属于他的责任范围。

  只是……

  悠闲的继续在茶几上翘高腿,无视对面b小姐哀怨到极点的眼神,高以贤继续和别人褒电话粥。

  “哦?‘他’还在浴室里磨蹭?”帅气的眉毛挑高,看似饶有兴趣的眼神,细看之下只有不耐。

  电话里是娇滴滴俗烂的女声,拨开身边老拿着自己“肥脯”挨过来不断磨蹭、手脚不安分的另一个俗烂,他同时应付,虽然说不上费力,不过也不轻松。

  他不反对也不鄙视别人花钱买风流,但是,他不好此道。

  他一向对女人温柔又绅士他一向让女人们人人有希望个个没把握。但是,为免惹上麻烦常常更新书籍,在交往上他很注重对方是否身家清白,有自己的二条原则。

  第一,已有男朋友的女人或有夫之妇,他避而远之。

  第二,风月场所卖笑的莺莺燕燕不有所牵扯。

  只是没想到,今天他会落没到花心思应付这些女人。

  只因为,那个有勇气扮男人的女人,现在象一头缩头乌龟一样,躲在浴室里不肯出来。

  以为这样就躲得掉?

  好吧,他承认这也是一个好方法。起码他这忍不住刚巧去打探军情的人,变成了替她解决麻烦。

  他决定,找个机会告诉蓝芹,她欠他很大一份人情。

  从民间说法温家宝“温”字姓氏不吉,再到谢霆锋没出生的儿子会取什么名字,老虎伍兹的绯闻,他无所不谈,聊得对方心花怒放,忘记刚才准备把事情闹大,聊得女伴眼冒火花、怒发冲天,聊得自己直打哈欠。

  他无聊到想摔电话。

  但是,一念及,a小姐如果“兽性大发”,浴室的门可能会被踹开,“小白兔”会被揪出来,然后……

  再然后,“小白兔”原本恬静的双眼变成通红……

  他打了个激颤,振作起来,继续出卖“色相”,与a小姐聊到下次请她喝咖啡。

  一向没心没肺的高以贤,变身佐罗,挥剑杀敌。

  身边的b小姐实在忍受不了冷落,自己跑到“欢乐椅”上骑马马,“恩哼恩哼”摆臀摇腰,一个人练着单人“瑜伽”。

  可惜,唬弄了半天,胸脯的水袋差点挤破,还是没人想要变身狼人,与她快乐奏响双人“瑜伽”。

  “赤膊”大战,变成“聊天”热线,这种拖延战术,极度考验耐心。

  拖吧拖吧,再拖个半个来小时,足以说服人,“小处男”已经完成任务。

  ……

  另一个房间内,鼾声大作。

  另一位传说中的处男,此时正毫无形象的呈大字形霸住双人床,正在装死。

  等了又等,上去摇了又摇,再企图把他拉起来,数度失败,反而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倒霉c小姐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快半个小时了,这样算什么,出场费怎么计算?

  c小姐想要尖叫!她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点了一根烟企图冷静下来,平息怒火,她决定找经理投诉,马上替她安排下一单的客人。

  对!

  房门“砰”的一声关掉,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声音走到电梯口。

  哪知道等了半天,电梯还是不下来,c小姐气炸。

  今天这是怎么了?好霉!

  她拉开安全门,怒气冲天的决定下楼梯。

  时间就是金钱,她必须马上找到下一单客人。

  走到拐角,c小姐顺手将指间的烟头弹在角落边。

  谁也没注意,烟头刚好弹在一堆废弃的报纸上,报纸旁边,放着两桶从厨房里搬出来久置之时的液体罐。

  ……

  鼾声渐渐停止了。

  一双圆眼,渐渐睁开,呼出一大口气,好险。

  妖女被骗走了,他虎子今晚算是安全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怎么样?

  哥不用担心,根本是如鱼得水,再来一群妖精也不怕。

  而僵尸脸根本不甩他,d小姐被轰走,他继续留在包厢内。房间的钥匙也被他丢在茶几上,搁下冷冰冰的话,一个小时后如果没人要走的话,他自己一个人回宿舍。

  那,小夏呢?

  不是没见到几乎被架着出包厢时,小夏的脸色有多不自然与苍白,也许正是大家都看在眼里,僵尸脸才选择多留一个小时。

  摸摸心脏的位置,为什么,会有憋得发慌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他可是替小夏同志着想,想要他“长大成人”,想要他学会不继续“迷恋”不应肖想的人。

  闭上眼睛,小夏想要求救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为难样子,老是浮现脑海。

  他在强人所难。

  用厚实的枕头盖住自己朝气蓬勃的脸,却盖不住心头的郁闷。

  现在,小夏怎么样了?

  那个女的,样子长得不不赖,但是会不会扒男人衣服的时候比较象流氓?要是、要是,万一她对小夏太动“粗”,让他留下不可治愈的阴影,怎么办?

  枕头下的圆眼遽然一瞪,整个人猛然坐了起来。

  救命、救命!

  小夏被a小姐狠狠摔上床,霸王硬上弓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爆发。

  不行!

  停、停、停!

  他后悔了!为什么他不可以给小夏同志多一点宽容?多一点耐心?

  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

  冲动之下,拉开房门,他跑到对面,猛锤房门。

  停!停!停!

  不管里面还没进行什么,或正在进行什么,都给我停!

  哪知道,房门是虚掩的。

  他一阵狂喜,正想闯进去。

  突然,“轰”的一声震天巨响,房子都仿佛摇晃了好几下。

  “嘟、嘟、嘟”火灾自动报警系统拉响。

  第二十二章

  听到火灾自动报警系统拉响,高以贤也吃了惊。

  急忙放下电话,他冲到门口。

  走廊上,一片灰色的迷烟,站满了不停捂唇咳嗽的人群。

  火势蔓延的很迅猛,那一面的安全门的过道内早已经红光一片,眼看大火就要獠牙扑过来。

  男男女女们,哭爹叫娘,甚至基本都不衣冠不整。

  谁都不想为自己的风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虎子!蓝芹!”心急如焚之下,他喊出了两个人私下相处时,她的真名。

  他的声音被一片恐慌的哭喊声吞没。

  人类在极度恐慌中,没有人会风度还保持与否。

  本能的,推开人群,他奔向隔壁的房间。

  虎子烂醉在房间里,虎子和他是三年战友的关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先关心的人,是虎子,而不是那个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浴室的假男人。

  但是……

  房门同时被拉开,跌跌撞撞跑出一个大个子。

  “哥、哥,小、小夏怎么不在?”大个子的圆脸惊慌一片。

  “先生!先生救救我!”

  “救我!”

  迎面扑过来的a小姐和从后赶来的b小姐,一人抱手臂,另一人抱后腰,都死死的抱住他。

  第一次,他丢失绅士风度,差点用过肩摔,重重的推开两只无尾熊。

  两只无尾熊哀叫一声,幸好他已经拿捏住力度,都没有受伤。

  “不在?”摔开两个女人的他,同时推开虎子,急忙跑进浴室查看。

  浴室的门,大开着,显然有人乘a小姐还在打电话时,偷偷跑了。

  他松了一口气。

  “救救我们!”

  “救救我们!”

  两个女人,又缠了上来。

  “镇定点!有我们在,很安全。”他终于又恢复了千篇一律自信、温柔的笑容。

  转过脸,他对已经骤然清醒的虎子镇定的交代,“小夏应该已经先回宿舍去了,我们必须先疏通这里的人流。”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

  虎子用力点头。

  “大家镇定一点,不要乘坐电梯!”他们跑了出去,对着人群喊。

  电梯快要挤爆,对死亡的恐惧,让所有人拼了命往里挤。

  以火势迅猛燃烧的速度,他估计一楼才是重灾区。

  即使坐电梯下去,开了电梯门在一楼也可能会被火势堵住,而且情况可能更不堪。更何况在发生火灾时,停电很大可能会发生,根本无法保证电梯的正常运行。

  虎子负责劝说,他负责开路。

  高以贤迅速奔跑过去,脱下外套,裹在手掌上,用力关上安全门,将大火堵在门后。

  浓烟不再冒进来,大门应该还能支撑住几分钟的火势。

  一群人开始信任他,跟在他后面。

  他带领大家跑向另一道偏远一点的安全门。

  “大家从这里下去,下楼梯时尽量抓住扶手!”他一边疏散通道,一边高声提醒。

  他的表现冷静又沉稳。

  说服了所有人,虎子带着一大队人,跟在其后。

  乘着a小姐和人讲电话的空档,她见准时机,悄悄溜出了房间。

  但是,她能去哪里?直接回宿舍?估计性急的虎子会火冒三丈。

  深吸气、深吐气,她到一楼,找到包厢。

  她不离开这里,她不想得罪谁,也不想引起谁的疑心,如果虎子他们比她早点离开,回到宿舍以后,她可以坦荡的说明,她还在这里一直等他们。

  打开包厢的门,沙发上那道冷凝的身影,令她一愣。

  他在?

  包厢里已经换成悠扬的轻音乐,他双手交叠在胸前,仰靠在沙发上。

  他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她轻声走近,蹲在他面前。

  他性格的五官,此时整个都放松了,不再那么菱角锐利,他墨黑的头发垂在额间,平添几分柔软,只是,他额头中间即使睡着也有一道深刻的压痕,好象背负着很沉重的秘密。

  心跳突然象此时的音乐一样,慢了好几个节拍。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一点一点伸向他的额头,未触及,却已经先打住。

  不能吵醒他。

  曾经,她好象也有过这样的行为,偷偷的,满怀疼惜。

  突的,他张眼,黝黑深沉的瞳眸对上她的。

  一惊,她连忙起身。

  她将自己的笑容维持住,不暴露惊慌:

  “醒了?”

  “嗯”一声,他点点头。

  她神情自若的坐在他身边,象一对好朋友一样。

  “他们还要多久?”他问。

  “他”上去和下来最多不过半个小时,情况怎样,他不宜多问。

  “不知道,再等一会儿,我们一起走。”两个人在一起,安心很多。

  他点头。

  两个人又沉默良久。

  “手,感觉怎么样?”他打破沉默。

  她笑笑,祥和的气氛下,心底有一股温暖逐渐升温。

  “还好,只是有点酸痛。”

  “运动过量,就会这样。”他试着与人聊天。

  多久生活中没有出现“朋友”这两个字眼?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一种感觉,他和他应该可以成为朋友。

  “你也经历过?”她觉得有点惊讶。

  唇角又是淡淡的笑容,只是即使挤出笑容,他比较更象是颜面失调,“当然,以前刚进警校的时候,常常受伤,其实,那时候我的体育并不是很好。”这些,他的糗事,没对任何人说过。其实,他也是经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有今天的体能。

  只是,为什么这么辛苦,还是执着于此?可能是父亲关系。

  小时候,父亲常常教导他,为人要正直,也要维护“正直”。

  只是“正直”两个字,在如今的社会,已经没有价值。

  “你呢?招考进来的?”他转换话题。

  怔一下下,她很快恢复自若,“嗯,09年招考进来的,在这之前,我是做文职工作的。”背着资料,她撒谎不眨眼,幸好,夏雨的档案比较“合理”。

  “第一次考核,可能你会比较不适应。”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每年几个份额,社会招考进来的特警,因为只有短暂的就职培训,一般短时间内不会派任何很危险的行动。

  围绕工作,他们又聊了一会儿。

  突然,有点不对劲。

  包厢内的隔音设备相当好,但是,外面的脚步、哭喊声太过纷杂。

  他们正想起身查看,包厢门被唐突的推开:

  “发生火灾,快跑!”一个服务员样子的男孩匆匆扔下一句话,就跑开继续通知其他包厢。

  门开着,他们此时清晰的听到了火警的声音。

  “糟糕!”他和她匆匆跑了出去。

  没跑多远,外面的过道上,已经混乱成一片,强力的拥撞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有时候,火灾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类的恐慌。

  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职业的关系,他已经习惯了保护别人。

  他的手,很大,被包裹着,会有很强烈的安全感,只是,现在的她,无心感动。

  他和“他”并肩着,围困在蜂涌而出的人潮里。

  夜总会的一楼,这里大大小小的包厢再加上还有一个大型的迪吧,客人的密集度很高很高,因为空气里酒精含量太高,大火从那道安全门一路迅速的蔓延过来,另一道安全门在五十米外,却被争先恐后拥护的人群基本已经堵塞。

  所有人,都向唯一生的机会逃亡,拼命。

  四处都是呛人的浓烟,他们也无路可选。

  场面太过混乱,他们根本只是被后面的人推着前进,根本连回身也很困难。

  一个绝望的哭嚎声,一个女人跌在地上,后面的人视若无睹的纷纷踩踏而过,女人痛得只剩下哀叫。

  他紧握“他”的手,松开,伸出援手扶起女人。

  等他确认女人无碍,再回头,想要再抓住“他”的手,却被人群推开,两个人多么努力伸长的手臂,也无法触及对方。

  她不知道被后面的谁,用力一推,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夏雨,站起来!”

  他急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和手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努力试着站起来,却一次又一次被身后的人推倒,她的脚被踩痛,她的小腿被人无情的踩过,她痛得冷汗直冒,根本已经无法成功站立。

  他们被人群撞开,距离越来越远,“他”的身体被人群淹没。

  他不断的回头,不断的寻找。

  很困难,很困难,他的目光终于找到“他”。

  “你先走!”忍着痛,她坚强的用唇形告诉他。

  她可能逃不掉,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即使,“他”的神情那么坚定,但是他却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恐惧。

  很奇怪,隔着那么远,他却看得那么清晰。

  那是一双很安静的眸,眸里流露的寂寞、掩藏的期盼、渴爱,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到他好象曾经日日面对。

  没来由的,心房莫名被刺了一下。

  他的脑海,在几秒内有点空白。

  第二十三章

  那双眼睛,总是很安静,永远的温柔,如果他稍微对她流露一点和气,卸下一点心防,她的眸中,总是会闪过幸福的光芒。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他对她非常狠心,那时候,刚刚新婚,他以支援四川汶川地震的名义,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那期间,没有一通电话,更是不闻不问。

  后来,他回来了,她数次企图关心他,他次次回避、拒绝,那时候在她的眼里明明能找到淡淡的惆帐,但是,总是会被她掩饰的很好。

  再后来,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外派,她总是用那双满含寂寞又渴爱的眼神,一次又一次默默注札他的离去。

  她不闹,也从不质问。

  只是默默付出,期待他总有一天,会懂。

  她很有毅力,即便他总是冷言以对,恶言相向,她也总是对他不离不弃。

  其实,这样的性子,很吃亏。

  女人其实不要那么理智,懂得适当的无理取闹,才会让男人不会那么无从适应。

  所以,有时候,他有点害怕和这样的她有过多时间去相处。

  因为,他不想“屈服”,他怕“屈服”。

  他很自律,他和她即便法律上是彼此交缠的关系,但是,心灵上,绝不可以。

  绝不可以!

  所以,他从不正视她。

  因为,他怕会动摇。

  “夏雨!”用力喊着伙伴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突然会想起蓝芹。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刻,会有点痛。

  汹涌的人群象疯癫了一般,大家恐慌的推挤着他,他想要回头,真的很难很难。

  只是,那双眼睛,无论如何掩饰,无论如何努力镇定,明明还是很害怕……

  ……

  她不奢望得到任何人的帮助。

  从小到大,她都只知道,蓝芹没有伙伴,蓝芹必须靠自己站起来。

  她试着站起来,一次又一次。

  站起来,被人潮推倒,再站起来,再推倒。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她也想学别人一样,惊恐的尖叫,但是,声音哽在喉咙里,缩在墙角,任别人一次次踩着她,践踏而过,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人性,在死亡的威胁下,都会变得很丑陋。

  所有人都急着逃亡,没有任何人,会拉她一把。

  而更可笑的是,这么危险的时刻,她居然依然紧记淑女应有的礼仪。

  保持冷静的态度面对每个突发状况,不能发泄,不能失态。

  她缩在角落旁,咬着牙,忍受着被人踢踏而过的部位的巨痛,深呼吸着,等待一直蔓延的痛楚稍缓后,自己一鼓作气的再次站立。

  这时,有一只强而又力的手,揪住她,用力拉了她一把。

  她惊讶。

  抬头。

  是他!

  那张永远没有表情到象颜面失调的脸。

  “还行吗?”好不容易挤开那些人,他回来了。

  为什么会回来?

  理由,在“战场”上,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伙伴!

  是这样吗?每一位特种部队的成员如果连自救能力都没有,怎么可能?!

  事实是他庆幸自己没有高估“他”的能力,他庆幸自己回来。

  “恩。”她点头,努力克服疼痛。

  但是克服不了得是,内心柔软成一片,那一塌糊涂的感动。

  门口消防车的警鸣声渐行清晰,火却越烧越旺,浓烟越滚越黑。

  他和她被呛得一直咳嗽。

  脱下外套,他一边咳嗽,一边用衣服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挡住一点浓烟。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就算对方文质彬彬,可也是一个大男人,他却有保护“他”的欲望和本能。

  因为她的腿被踩伤,可能扭伤了筋骨,行程被拖慢。

  他们越来越落后在人潮。

  “火灾升级!后面的群众,快出来!”门口消防队员一边吼着,一边拉进喷水设备。

  终于人群疏散、得救快要完毕。

  “轰”得一声,前面不知道什么东西,无缘无故低量爆炸,封住了最后两人的道路。

  她咬紧牙关,镇定再镇定!但是没见过这样大场面的她,还是没有办法不腿软。

  一定出得去!

  他将“他”整个人都支在自己身上。

  相濡以沫。

  “能撑得住吗?”消防员吼问被困在大火里的两个人。

  他坚定的点头。

  火,一定会被扑灭!

  只要充满坚定的信念,就一定能撑得住。

  果然,四面八方的强大水源喷射而采,他和她整个人几乎都被溅猩、淋透。

  幸好,现在并不是夏天,打湿的外套、羊毛衫并没有暴露什么。

  她喘着气,等待消防员的救援,抬头,看他。

  此时的他,水珠廷着他的额头,划过性格的下鄂,点点滴滴,极有男人味。

  危难中,相依为命中,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浪漫。

  她从没有经历过的浪漫。

  “傅凌。”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因为,她突然想坦白。

  有一股冲动。

  “恩。”他转过脸。

  “我,我不是……”不是夏雨,是你的妻子,蓝芹。

  “小心!”目光瞥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拉开傻愣着、眼巴巴看着他,想说点什么的“他”。

  一个火红不明物体,从正上方直直掉落。

  他扑倒“他”。

  火红不明物体正好砸在他手背及前手臂的位置,滚落。

  他被火撩着,一股钻心的疼痛,痛的连他这样的硬汉也迸出冷汗。

  他咧齿。

  消防人员终于冲了进来,拉起他,再救援被压在身下差点窒息的“他”。

  “快!现场两名围困伤者,其中一名发生意外,双臂被烧伤!”消防员通知一直等待在外的120救护车。

  第二十四章

  她哭了,忘了自己现在该是个男孩子,该是流血不流泪般钢铁的姿态。

  只是,心中的愧疚和感动,汹诵澎湃,让她忘记了一切。

  因为帮她挡住火球,他的手臂上肢和手背处,肿胀一片,大概有近20厘米的位置,被烧得露出了鲜红的血肉,触目心惊。

  病房里,除了替他们做笔录的警察,留下的只有四个人。

  僵尸靠在病床上,一脸面无表情的任医护人员替他包扎伤口,她在忙着无声掉眼泪,虎子靠着墙壁一直怔怔的看着“他”,剩下的高以贤应付警察,帮忙录完口供。

  警察走掉后,虎子和高以贤用目光揪着他们,继续沉默。

  如果不是留下帮忙,他们根本想不到,他们两个人还会滞留在夜总会内,并且受其波及。

  “我很好。”僵尸脸终于开口了。

  虽然“他”没有象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但是一直无声的猛掉眼泪,真的让人负担很大。

  “医生说,要、要住院观察几天……怕会有感染,而且就算治愈后……也会留疤。”她一直在努力控制情绪,但是眼泪掉得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