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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媚心媚肺|作者:Hshine0|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1:17:45|下载:媚心媚肺TXT下载
  金钩夜是有名的太阳永不升起的地方,没有一丝光线能透入,让人永远生活在华灯之下,夜以继日的赌博。

  不挽站在金钩夜的外面,看到它华丽的莲花造型,金光灿灿,进门还有一个九龙绕珠的室内喷泉,走过长长的过道,便被他的气派给惊住了。

  到处都是金光灿灿的柱子,让人不由自主的认为自己可以赢得个盆满钵满。不挽理了理自己低调的衣服,在镜子里看了看刻意淡化的五官,不错,可惜这年头不兴带墨镜。带面纱又太老土,不挽很辛苦的化妆才有这个效果。

  虽然没有进过赌场,但是不挽觉得朝人多的地方走总是没错的。她并不着急下注,游走在各桌之间,寻找今夜的猎物。

  每日总有那么几个幸运蛋子可以满载而归,不挽很想搭一班顺风车。

  在色宝比大小的桌子上,还真被她逮到一个,几乎是十注九赢。不挽好容易挤到桌前,“公子不介意我跟着你投注吧?”

  那人回过头来,本来正想斥责来人打扰他的赌兴,但是一看不挽的脸就收回了怒气,“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不挽跟着这小子赢了不少,虽然对于穿月楼的消费来说是杯水车薪,但是聊胜于无。

  吃了赌博的甜头,不挽越发沉迷下去,觉得这样轻松赚钱的日子果然赛过神仙,无怪乎那么多人彻夜不归的流连在赌桌旁边。

  第二夜、第三夜不挽照常到来,一样的方法小赢一点,可是塞牙缝都不够。停了两日,不挽再次不甘寂寞的来到金钩夜,这一夜仿佛特别热闹。

  她才刚进来,就发现里面热闹的气氛更甚往日,一桌色宝面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叠了不少人,从缝隙里看,桌上的筹码都快要放不下了。

  不挽正犹豫着自己能否挤进去,就发现里面有个人在向她招手。“姑娘,咱们又见面了?”人群自动分出了一条道给不挽,这人正是她来这里的第一夜见到的李达。家里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唯一的爱好就是赌。不挽事后做了很多功课。

  她上前嫣然一笑,“好巧。”

  “今日在下手风不错,姑娘要不要也试试?”李达自认风度翩翩的摇摇手中的折扇。

  不挽没说话,只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支持。她跟着李达将一百两银子押在了十七点上,这个点数很少出现,是一比五十的赔率。

  庄家开出的时候,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五、五、六,果然是十七点。

  不挽拿着五千两的筹码道:“可惜最多只能押一百两。”语气里甚为遗憾。

  “是啊,咱们今儿去玩一玩高级的?”李达收拾了筹码将不挽领到中、高投注区,这里最高可以投注一千两银子。

  一样的顺风顺水,“难得今儿手气这么顺,咱么去贵宾厅豪赌一番怎么样?”李达道。

  不挽含笑不语,一切听从李达安排的意思,让他很是受用。

  贵宾厅他俩选择的是百家乐,赌点数。筹码无上限,赌的是胆量。

  两人小试了一把,七点闲家赢了六点的庄家,看来运气确实不错。

  只是在这里,李达的胆子仿佛大了不少,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可是这一次运气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不挽第二次下注是一万两,只有这样,赢了才能将上次输的钱赢回来,所以她不停的加倍,然后越陷越深,今夜赢的筹码很快就输了出去。

  李达豁出去的把家里的产业都抵押了,准备做最后一搏,还怂恿不挽去抵押。穿月楼的神女招牌就是好用,不挽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值钱,还可以抵押十万两银子。

  赌徒心里都是这样,都想着下一次就会翻本,如果就此离去,什么也没有,不挽想着穿月楼的帐单,咬咬牙,不赌也是死,赌也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次。

  荷官开出的闲家牌是八点和九点,看牌面点数是十六点,去掉十就是六点,但是庄家开出的也是六点。如果他们不要第三张牌,这局就是和,可是两人却不甘心。

  李达望了望不挽,不挽笑了笑,“公子做决定就好。”李达很满意不挽的没有主见。

  第三张不出意外的是张五,两人从六点掉成了一点,李达是立即晕了过去,留下不挽呆愣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欠了十万两的债,如何还得起。

  这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结果。

  “不挽小姐,你看这债~~”金钩夜的管事者出来说话了。“咱们也是小本生意~~”

  不挽惊恐的看着这中年男人,“可是,可是我没钱。”不挽懦弱得几乎不能完成整个句子。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可不是搞慈善事业的,不挽小姐既然还不了钱,那么根据咱们金钩夜的规矩,姑娘留下一双手就是了。”中年男人的脸顿时阴暗了下来,恶狠狠的吓得不挽跌坐在了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金钩夜是有钱有势的主,是看中声誉的主,绝不能干那种天谴人怒的逼人为娼的事儿,何况不挽已经是了。能够留下神女的一双手,对九门中的暗门称得上很大的打击了。

  不挽的双手被压在台上,如今再多的娇弱,再多的可怜,再多的媚态,换来的不过是男人的讪笑,明晃晃的刀狠狠的落下,不挽觉得自己没晕过去真是值得嘉奖的。

  一尺

  一寸

  一分

  ~~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很英气的男声从背后传来。不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还好不用无辜的失去一双手。

  作茧自缚,清风惹醉

  不挽转头感激涕零的看着来人。

  身材颀长,肤色白皙,眉目如画,气度高慢,贵胄气逼人,不是金钩夜的老板雷霆又是谁?

  “公子。”刚才抓住不挽的人,必恭必敬的垂手而立。看来这个男人也是有点威信的,不像是光吃软饭的人。

  “小姐受惊了。”雷霆走到不挽身边,柔声说。“是谁给你们胆子这样对不挽小姐的?”他突然变了声调,严厉的呵斥属下。

  “不管他们的事,是我欠了,欠了钱。”不挽有些羞涩的垂首道,抬手理了理鬓发,一段莹白如雪的皓腕从袖子中滑了出来,雷霆的眼里闪过不挽熟悉的光芒,很好,看来这个男人比陆品要好对付一些。

  不挽素来不喜欢不好色的男人。

  “把不挽小姐的欠条拿来。”雷霆吩咐下去,很快就有人送上了不挽按了手印的借条。雷霆当着她的面眉头都不皱的就撕了。

  “小姐不要介意,都是下人不懂事,吓到了小姐。”雷霆靠近了不挽一些,气息有些暧昧的喷在不挽的头发上。“小姐能光顾雷某的金钩夜,就已经是雷某的荣幸了。”他的语气,正是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以后小姐来,事先通知雷某一声,雷某亲自作陪,赢了算小姐的,输了算我雷某人的。”雷霆殷勤的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大道理不挽还是懂的。她有些感激的瞟了雷霆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羞涩,又转过了头。“你为什么~~”不挽的声音越来越低,雷霆要凑得很拢才能听到。

  “实不相瞒,雷某从第一眼见到小姐的时候起,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雷霆因为不挽的态度暧昧,所以语气也越来越放肆。

  “你这人~~”不挽娇媚的横他一眼,快步离开。

  只留下雷霆一个人站在原地,笑得万分得意。即使不看在她暗门未来门主身份的份上,光是本人已经足够人肖想了,雷霆摸了摸嘴巴。那一眼,确实销魂。

  不挽虽然闪身出了金钩夜,但是并不着急回去,悠然的走在街上,心情可是万分的雀跃。前些日子,她故意在金钩夜晃悠,都没能钓出雷霆,她还以为自己错估了雷霆的野心。这人可是她精挑细选的,

  雷霆仗着背后有流雪城城主的支持,向来不怎么买其他城主的帐,包括陆品。

  可是这几日他都不出手,不挽都有些着急了,所以放缓了脚步,歇了两三天才去金钩夜,果然一击得中,他还是按奈不住。

  不挽向来是秉持懒人原则的,能够利用他人的时候,绝不辛苦自己。希大的愿望,她还可以假手其他男人去做,媚术一门本来就是通过控制男人而实现目的的。

  她就等着雷霆来钓自己了。

  可是心底她对雷霆还是甚为不满意的,居然用第一天遇到的李达来钓自己,这么容易穿帮的计策也只有他能想出来。自己在他面前示弱示蠢他就真信了,如果今夜他表现得正气凛然,并不乘机吃豆腐,不挽还会高看他一些。

  如今不挽只能骑驴找马,合适的时候换个搭档好了。

  次日清晨,不挽刚起床,宋菊儿就上前喜气的禀报,说是金钩夜的雷老板送了东西来。不挽打开一看,正是前些日子,金雀阁送来供挑选的首饰里,不挽看上的,却没选的东西。

  很好,不挽会心的微笑。这雷霆还算是本事,连穿月楼都能渗透进来,不挽向来不反对有奸细在身边的,别人通过奸细得到消息,她也可以通过奸细传递消息,核心的机密从来都只在自己的心底。

  看来雷霆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很是了解,想必也会更加相信自己的。

  每一日雷霆都变着花样的送来礼物,不挽照单全收,除了缺钱还是缺钱。直到第三日下午,雷霆派人送来请贴,邀请不挽和他一同参加今夜在城主府举行的宴会。

  不挽欣然受之。今夜城主府的宴会她如果不出现,那真是从此自绝于圣京的上流社会了,不管她通过何种方式,其他人总不好意思去问陆品是否发了请贴给不挽吧?

  随请贴而来的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云裳坊”的裙子和饰品。云裳坊是整个繁华最名贵的服饰店,专门为人量身定制服装,所出服饰独一无二,价格自然也是高得独一无二的。

  这一夜,不挽穿上了一袭金色镂空内衬白色水云缎的迤逦长裙,望仙髻上插了支缠丝蝶翼金步摇,腕上带了金藤蔓环珠玲珑镯,行走间清脆作响。

  破例在久不施脂粉的脸上,描眉敷粉,直将仙人之姿烘托得如月出云。

  这一夜的不挽华丽迷魅,看得雷霆都有些晕眩了,不挽在金钩夜出现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并不见夺人魂魄之姿,今夜故意修饰,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有些羞涩又娇媚的挽上雷霆的手。

  通常担心他夫人查岗这种事,都不在不挽的考虑范围内,留给男人去思考好了,何况雷霆的夫人白雪仙早就回家省亲了。

  城主府。

  金瓦朱墙,生怕别人不知道城主府的华丽似的。朱门石狮,华丽得让人倒胃口。门外车马喧阗,都是为了陆品的所谓欢迎宴会。招呼声,寒暄声,声声不绝。

  门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路弯环,山石玲秀,古树奇葩,浅草放绿,桃树吐红,绿竹万竿,包金镶玉,看来是花心思设计了的,只是这装饰实在不敢恭维。

  恋锦阁的云锦靠背,桌围,一件就价值百两,这里仿佛不用钱似的到处扔。

  浮云阁的十年以上的竹闲,皆仿佛不是做客而是主人。

  只是城主府也未免太过诡异,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四处彰显富贵;可是毫不设防的任人游览,又让不挽觉得主人有一种刻意制造的明磊景象。

  “挽儿你能赏脸陪我来这一趟,真是小生的莫大荣幸。”雷霆在不挽的耳边轻声道。

  不挽一听雷霆不问自来的亲热招呼,脸僵硬得都变不过来,只能僵硬的笑笑,素来受不了这种自来熟。

  “不用紧张,有我在这你,陆品不敢将你怎样的。”雷炎安慰的拍拍不挽的手。他误会了不挽的僵硬。

  “哦,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得罪了他的,他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素来对美人总是另眼相看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和陆城主并不熟悉,又怎么会得罪他,你多心了。”不挽并不想提及陆品,这反而更让雷霆觉得此二人之间矛盾很深,只是欲盖弥彰而已。

  他并不戳穿,回头与来往客人招呼,几乎每个人他都认识,当众人惊艳于不挽的美丽时,也觉得容面有光。只是心底老是忍不住猜想他们到底是羡慕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居然捡了陆品不要的东西。

  不挽将一切瞧在心底,但颜面上依然是小鸟伊人的温婉。

  领路的仆人将雷炎二人引到今日的鉴宝之地――玉露湖,湖中搭起了一片荷叶,碧叶上是一座白纱飘飞的小阁,叶在湖中微荡,仿佛海外蓬莱般令人向往。

  城主府之大,令不挽咋舌,光是玉露湖的水面也有好几十亩地。

  不愧是众多女人向往的地方,至今无主,更是倍添诱惑。

  “映泉。”不挽在映泉身后轻轻的呼唤,在这里遇到熟人确实是种安慰。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赫然转过来,白地水云纱裙曳地,碧青环佩在发髻上,裙摆上叮叮作响,芙蓉颜色,玉脂肤色,滴泉映湖,流觞溢彩的眸子,见到雷炎时,羞涩染颜,极尽天真妩媚之能事。

  “这是圣京赌坊的雷老板。”不挽为他二人介绍道。

  “雷公子。”映泉俯身行礼,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原以为不挽已经是美绝人寰,今日见了映泉小姐才知道什么叫倾城倾国,香蕴瑶台的故事雷某早就向往了。”

  “雷霆。”不挽的声音,柔柔糯糯充满了不满,却不会让人太反感,但是醋意昂然。

  雷霆也许觉得自己的法子奏效了,让一个女人上钩不外乎金钱攻势加适当的让她吃点小醋。不挽的表现让他万分满意。

  “你怎么~~”不挽轻轻跺脚,转头不理他。

  “如果我不这样,挽儿怎么肯改口叫我雷霆,映泉再美,也是及不上挽儿的。”雷霆在一旁讨好的说。

  不管增加,不挽还是很受用的,无怪乎当初白雪仙能挑中白手起家的雷霆,这张嘴确实不错。

  只是雷霆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早跟着映泉去了。不挽并不点破,这本来就是她希望的,自己是哪块料她很清楚。

  女人最基本的功能她几乎是没有,而且她至今搞不懂那夜是什么让陆品如此忌讳而惹怒了他,当他知道自己吸阳的时候,也不见特别的愤怒,所以不挽甚为不明白,所以更不敢轻易和其他男人尝试,怕更添了一段仇怨。

  雷霆在拍卖会上就相中了映泉,不挽很乐意为他搭上这条线。

  “霆。”不挽的声音清甜粘糯,“人家想去兰庭园走走。”不挽指着走道尽处的园子说。明显的借故调开雷霆,不让他和映泉继续寒暄。

  只是如今这个时候,却显得太腻味,坏了雷霆想一亲芳泽的打算,他有些不耐的道:“乖,你自己去吧,我还得和一些老朋友寒暄。”

  不挽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的时机拿得很准,这样雷霆也不会怀疑她是故意离去的。他如果跟在身边,那才是大大的不方便。

  不挽今晚的任务还重,她遥首看到兰庭园那个方向站着的圆滚滚,胖乎乎的万利赌坊的谭老板。

  比起雷霆,她更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不挽正想向那人走去,奈何湖里忽然响起了音乐。

  是琵琶。

  从远处传来的琵琶声,还带来一个粉色的身影,一叶竹筏从玉露湖另一端的飘近,是“云海”,这裙子不挽死都认得的,因着湖面的微风,风滴露不用辛苦的行走,就仿佛整个人置身云海一般,越发衬得如天外飞仙。

  只是她的人再吸引人,也及不上她琴音的十分之一。

  在场所有人都驻足静静的享受那缠绵悱恻的琴音。

  哀而迷怨,

  叹而长情。

  诉说了人生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能在那音符里找到自己心底的颤音,兀自共鸣神伤。

  滴露。

  滴露玉露,共醉红尘。

  人,总是那最名贵的宝贝。

  陆品大张旗鼓的欢迎宴,就是为了那仙音出尘的琵琶女,着实让不挽见识了他的不爱江山爱美人。

  今夜的欢迎宴果然成功得紧,陆品借不挽的凄惨来炒作滴露,不挽还是由衷的觉得他这方法确实不错。

  不挽独自荡到兰庭园,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的。

  小溪潺潺从兰庭园流过,注入玉露湖。园里繁华锦绣,不知又曾是哪位美人的居所。

  穿过修竹篁篁,踏上阶梯,可以将玉露湖尽收眼底。

  不挽的眼睛看着坐在玉露湖畔的那人,神色痴迷的看着飘飘若仙的风滴露,不挽露出露出会心的微笑,人就是要有喜好才可爱。

  “清风醉,暗销魂。”不挽感觉有人擒起自己的秀发在嗅,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非常像陆品的,可是来人身上明明有一股子若隐若现的樱花香味。

  不挽缓缓转身,“陆公子素不喜香的人,也知道清风醉?”不挽不经意的靠近陆品,果然是樱花夫人专用的樱花味。

  不错不错,不挽在心底暗赞,前面还在为风滴露举行欢迎宴会,这厢就已经和樱花夫人酒足饭饱了。

  “为人不识清风醉,风流一生也枉然。暗门的清风醉,千金难买一醉,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不挽小姐用上这等极品的销魂药啊?”陆品侧了侧身子,将两人的距离自然的拉开了一点,但是不挽能感觉到他的拒绝。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这对修习媚术的不挽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打击,就好像你说一个特级厨师不会做菜一般。

  更何况,清风醉,闻者销魂,几乎没有一个男人在清风醉的辅助下,不迷上那女子的。香随风而醉人,一丝就足以勾魂。

  陆品快将不挽的自信打击到最低点了。

  “不要说,让我猜一猜。”陆品的手指暧昧的点住不挽的香唇。

  不挽瞪了他一眼,自己本来就没准备说。

  “只凭不挽小姐暗门未来门主的身份,就足以诱惑赌门门主雷霆了,更何况不挽还演了那么一出好戏,让雷霆以为你乖乖的步入了他的圈套。”

  不挽的神色有一丝变化。

  “赌博好不好玩?”此时陆品又仿佛忘记了主题,闲聊了起来。

  “好玩。”不挽脆生生的回答。

  “这么乖,难怪雷炎也要小觑你呢?”陆品似笑非笑的脸看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

  “这么出尘的清风醉,便宜给谭磊那个胖子,不挽小姐不觉得是暴殄天物么?”他擒起一丝不挽的秀发,放在鼻下,该死的性感邪魅。

  “你怎么知道?”不挽诧异。她以为一切皆无破绽,奈何还是轻视了其他人的智商。

  “在下举目眺望,正好看到不挽小姐是怎么不露声色的将雷霆送到映泉手里的,让我猜猜不挽小姐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你无法承受雷炎么?”说罢陆品可恶的啧啧出声,仿佛在感叹暗门出身的不挽,居然不能“人道”(原谅我觉得这个词真的很适合不挽),也算是后天“石女”吧。

  这张仙人般的容颜下,有一副最为恶毒的心肠,不挽觉得。

  “陆公子!”不挽有些恼怒。

  “清风醉的香气还在,是才点上的吧。如果滴露没有开始弹琵琶,你是不是就走向谭胖子了?他是你想寻找的合作伙伴么?你的心思可真不小,居然想吞下圣京赌坊,还是想染指赌门呢?”

  不挽震惊,赌门乃是圣门九门之一,不挽只有得到了九门中六门的支持才能成为圣门门主,进入圣门禁地。而陆品是怎么猜到的?

  所以他才毫无预警的让滴露开始弹琵琶么?为了阻止自己向谭磊走去?不挽心底暗问。

  “不过就你这识人的眼神,我真是万分为你担忧。”陆品单手抚着下巴,靠在栏上。

  不挽恨死了这种什么都被别人看透,却无力回击的处境。

  她主动欺近陆品,唇几乎是扫上了他的唇瓣,“公子是怎样为不挽担忧的?”陆品越是不喜欢自己靠近,不挽就越是想要惹他不高兴。

  “可惜是绣花枕头,能看不能用。”陆品在不挽的唇边肆意笑出声,摇头晃脑的表示遗憾。

  不挽恼羞成怒的拉下陆品的头,强吻在他的唇上。她就不信天下有不偷腥的男人了。

  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不挽伸出丁香小舌,轻轻的在陆品的唇边划着圈,并不深入,浅尝辄止的逗弄着他的唇舌。

  手指沾着湿润的玉液,轻抚着陆品的耳垂,暧昧的沿着耳缘,轻轻滑过,满意的看着他难以察觉的痉挛。

  身子则柔柔的嵌入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灼热慢慢的变大,炽热。

  在感受到陆品双手合拢在她身后的时候,不挽突然闪身离开,在一个手臂远处,妩媚的笑着,“就是只能看不能用,怎么样?”那笑容仿佛天上的明月般,清辉皓洁,她变得仿佛红尘三丈之外的仙人,而他则在欲火的炼狱里煎熬。

  只可惜没能把他打入炼狱的第十八层,所以陆品很快就从第一层爬了出来。

  陆品的眼睛在一丝迷乱后,又清澈起来。并不理会不挽暧昧的眼光停留在他的下身,讽刺他的激动。

  眼睛虽然清澈,但是却深不可测。“只是这点儿伎俩,不挽小姐就自鸣得意了?换个人,指不定做得比不挽小姐还要好。”陆品淡淡的道。

  他说得没错,如果他没有反应,只能说他不正常,并不表示不挽有多厉害。

  陆品轻慢的拂拂了肩,仿佛在抖落灰尘一般抖落不挽的气味。他随身带着去味粉,一拍一抖之间,就将不挽的痕迹全部抹掉了。

  “如果要合作,大家还是保持距离得好。”陆品出人意料的说。

  不挽稳住自己的情绪,“陆城主什么意思?”

  “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在下生怕不挽小姐走错了路,所以只好毛遂自荐,希望不挽小姐能够笑纳。”陆品在一旁自笑得如春风撩人。

  不挽的脸色估计已经难看至极了,她和陆品的一夜夫妻就毁了所有的声名,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他有知道一夜夫妻的情分么?

  “谭胖子怎么敢动雷霆的老婆,流雪城城主最疼爱的妹妹?”

  这也正是不挽需要寻求合作者的原因。

  “你要什么?”不挽问道,自己自然不是陆品的目标,那么这个纨绔子弟要什么。

  “圣京赌坊的掌控权。”

  “五五分。”

  陆品不着声。

  “六四分。”不挽沉痛的说。

  还是没有声音。

  “三七分,不能再少了。” 不挽咬咬牙,虽然赌门才是自己的目标,但是圣京赌坊的收入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财力向来是成功的保障。

  “你说五五分的时候,我本来想说同意的,结果你抢得太快,害我都没来得及说。”陆品肆意的笑着。

  不挽恨不得掐死眼前这只死狐狸。 占了便宜还要卖乖。

  “赌门呢?公子的目的真的只是圣京赌场么?”不挽觉得还是事前把话说明白好。

  “到时,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陆狐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不挽恨不得多长两个脑袋,也不用被他欺负了去。

  “陆公子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合作?”不挽觉得陆品如果要圣京赌坊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何苦在自己想涉足的时候突然横插其中。

  难道他真正的目的也是为了雷霆新近得到的赌门圣物“牙牌”?

  “突然觉得小妾和正妻的斗争一定很好看。”

  “你可一定要漂亮的打赢这场仗啊!”

  此刻,不挽真恨不得打碎他那洁白亮丽的牙齿,笑得刺眼的灿烂。

  回到雷霆身边时,他正和映泉聊得兴高采烈的。不挽在他身后使了一个眼色,映泉才借故离去。

  “去哪里了这么久?”雷霆无心的问。

  “见你和映泉小姐聊得那么开心,我怎敢当电灯泡?”不挽真真假假的说着,只是话里的酸味怎么也掩盖不了。

  雷霆捏了捏不挽的鼻子,“小气鬼,我的心里你才是最美的。”

  不挽开始打哈哈,这雷霆也忒不了解讲话的艺术了,他那样说意思就是别人的眼里,映泉都比自己美了?不挽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他的赞美,心底为刚才的协议对他一点儿也不内疚。

  次日雷霆约不挽逛街,其实就这一点儿不挽对他还是颇为满意的,并不猴急,还知道有前戏。

  金陵首饰店内,不挽看中了一串珠链,共串了一百零八颗色泽形状完全相似的粉白无暇的东珠,光泽温润,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对于宝物欣赏的课程,穿月楼可是开设得很齐全的。

  不挽咋舌的看着那价格,“五千两银子。”不挽伸伸舌头,不舍的放下。

  雷霆在她身后大方的道:“老板给我包起来。”

  不挽感激的撇了他一眼,虽然只是一眼,但是那秋水双眸里的深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太贵了!”她娇嗔。

  “傻瓜,只要你喜欢,即使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为你摘下来的,何况是这区区的项链。”雷霆揉揉不挽的头发。

  不挽娇媚的傻笑,雷霆也实在是太不懂语言的艺术了,如果她真答嘴要天上的月亮,他怎么办?难道还能用那杯水映月的小玩意打发自己?

  雷霆送不挽回去的马车上,实在忍不住开口,“不挽,你身为暗门未来的门主,怎么经济上看起来还那么拮据?其他的不说,但是要说穿月楼没钱,我可不信!”雷霆假装自己是无意间问的。

  不挽暗道“yes”。这么场戏不就是要他自己问出来么。

  “可是我一日没有拿到‘魅离珠’,就一日算不得暗门的门主,尽管穿月楼日进斗金,我也只能看着。”不挽有些不甘的道。

  “‘魅离珠’乃是暗门门主的信物,你怎么会没有?”

  不挽老老实实的将希大讲给她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雷霆,虚情假意通常都是需要真话这片绿叶来映衬的。

  雷霆道:“原来如此。”可是心底却放心了,难怪前几日,江湖秘密传说陆品得到了‘魅离珠’,他起初不信,还让人仔细访查了此事,和不挽所讲完全吻合。

  “不挽放心,我一定帮你把‘魅离珠’找来。”雷霆拍胸脯保证。

  不挽则感激的偎在他的肩上,适当的表示,如果真能如愿,那么她的也就是他的,从此他就是她的天,她的目光将一直仰望他。

  “和我回雷府吧?”雷霆柔情的在不挽的头顶说。

  不挽赶紧挣扎起来,一来是不敢,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二来,这样顺利的让他到手,通常男人都不会珍惜的。

  “我还要回穿月楼,利妈妈这几日对我不顺眼得很,很久没给她赚银子了。”不挽越发的哀怨。

  雷霆立马道:“那今晚我跟你回穿月楼?”其实他未必敢,私下有个把情人也就算了,可是大张旗鼓的到青楼买笑,她家那个火爆的醋坛子可不是好收拾的。

  不挽非常合雷霆的心意道:“不要。你是想用钱来侮辱我对你的心么?”她义正词严。

  雷霆自然得好便收,虽然心底瞧不起她的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可是男人的虚荣心却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不挽回到“月黄昏”的时候,穿月楼特有的情报系统便来向她回复了。

  暗门之所以能长盛不衰,除了穿月楼的金钱以外,还主要依赖于青楼遍布的眼线而组成的绝密的情报系统,不管黑道白道,城主掌门的,多少都爱在这里买情报。

  “小姐,白雪仙已经动身启程了。”暗人在帘子后面禀报,除了门主,谁也无权看到她们的真实面容。

  “唔。她知道雷霆的事了?”

  “是,流雪城城主白谦的二夫人已经跟她吹过风了,她应该比雷霆预计的早回来。”

  不挽给了此次情报的银子,满面春风。银子当然是陆品给的,她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翘着二郎腿,兀自哼着小曲,看来自己时来运转的机会到了。

  映泉来的时候,见到她这副模样,连声斥责,“希大说过,无论人前人后都要保持一致。”

  不挽的腿晃得更厉害了,“知道了,我以后会保持一致的。”只是没说一定得保持那种优雅端庄,她也是需要自己的风格的,她正在摸索。

  月黑风高除了是杀人夜之外,其实用来偷情也是万分妥帖的。

  不挽精心的准备了一番,踏上雷霆派来接她的马车,这段日子她吊雷霆的胃口也太久了,幸亏白雪仙心急如焚,否则不挽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她纤细白皙的手落入雷霆稍嫌黝黑的大掌时,黑白对比异常强烈,而产生了强烈的美感,何况她的小手指还调皮的在雷霆的手心里划着圈。

  情场老手的雷霆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暗示,他约了她许多次,直到昨日用“忆醉城”的一处价值万金的房产才订下今日的约会,这个女人如此昂贵,他实在要好好的享用才对得起自己。

  进入灯火通明的内室,不挽微力挣开了雷霆的手,盛放如花瓣的手矫情的用手背遮住眼睛,“灯,太亮了。”有时候话不用多,四个字就够了,标点符号也很重要。

  雷霆笑着吹灭了房里灯火,只在床脚留下一盏昏黄的灯光

  不挽缓缓褪去黑色的罩裳,里面是一件微风也能吹起的素白薄纱曳地斜开长裙。松松缓缓的在腰上系了个结,纱虽薄,但是该衬底儿的地方都也有满当当云锦做底,春光丝毫不露。这衣服咋看去,毫无特色。

  只是露出的香肩和雪白的右腿上,用绿色描绘了将人眼神缠死的蔓藤,蜿蜿蜒蜒的深入腹地。

  雷霆只看她静静的走到那盏灯背后的阴暗里。白纱后用带着光粉描绘的红色花朵,就那么大刺刺的借着灯光呈现在雷霆的眼下。

  雷霆风流的笑着靠近,将手指点在不挽的右腹下方,“原来,花盛开在这里。这是什么花?”

  不挽不回答,也不躲开,只是用手轻轻覆盖住他不规矩的大掌道:“醉花阴的‘梅花酿’可有准备好?”

  “小姐有所吩咐,霆哪敢不从?”雷霆指着桌上的酒壶。

  不挽袅娜的走过去,高高提起酒壶,仰头对着壶嘴,酒缓缓的注入她的口中,一个小小的失误,那酒流就顺着她的脖颈缓缓的钻入她的领口,那绿色的蔓藤在酒浸湿的地方慢慢显现,雷霆的眼光就顺着那慢腾腾一点点下移。

  当男人需要你的时候,他可以最卑微的姿态匍匐在你的脚下,例如现在的雷霆。他的手仿佛捧圣杯一样的捧着不挽的小腿,嘴唇就着她的腿,接着从她身体上流淌下来的梅花酿。

  白雪仙气急败坏推开门的刹那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男人跪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卑微而猥亵的身姿。

  “雷霆,你~~”白雪仙愤怒的跑开。也许雷霆和不挽换种方式,白雪仙就能以正妻的身份咄咄逼人,上来就扇不挽一耳光。

  可惜,当她心中高大的大山以如此讽刺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除了跑,除了躲避,没有其他的想法,她不相信。

  不挽惊恐的用罩裳裹住身体,瑟瑟发抖,“她,她~~”然后疾步想走出去。

  “不挽,我让马车先送你回去。”雷霆拉住她的手。

  “你先去找你夫人吧,我没事。”语言虽然坚强,语气却如狂风中的小舟。在雷霆撇开她,快步走出房门的时候,却听见不挽在他身后呼唤,“雷霆。”这一声不挽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所以在雷霆的耳朵里听到的便是那女人心碎的声音,清脆而残忍。

  “雷霆,我把暗门全都给你,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不挽在雷霆的身后抱住他。仓惶而可怜。

  雷霆虽然可怜自己身后这个爱上自己的女人,可是他还不至于丢下他的靠山——流雪城。

  “等我回来,我不会负你的。”雷霆狠心的掰开不挽的双手。

  不挽则凄凄哀哀可怜兮兮的离开,雷府的仆人都看到了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眼泪跟下雨似的淌。演戏自然要做全套的,人前人后都一样,不挽都要相信自己真的是那个被情人抛弃的女子了。

  不挽钻进雷霆给她预备的马车时,眼泪想不停都不行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挽压低声音。

  “品晚上想到不挽小姐的眼睛一定都哭肿了,心下甚为不安,所以特地赶来为小姐送上冰块。”陆品斜靠在马车里的紫锦绣牡丹靠墩上,似笑非笑,似真似假的道。仿佛这不是雷霆的马车,倒是他城主府的马车似的。

  不挽自然知道他肯定有眼线在这雷府,并不过分惊奇。

  “城主想得真周到。”不挽接过冰块,覆上眼睛,真是有点儿哭疼了。

  随着不挽双手的离开,松松覆身的罩衣自然滑落,陆品的眼睛顺着那还湿润的藤蔓下滑,“男人见了这样的景色,不死自然也是要脱层皮的。”他啧啧赞叹。

  他欺上前来,“醉花阴的梅花酿,雷霆好生舍得,五十年陈酿也,浪费了岂不是太可惜。”他的舌尖已经舔到了不挽脖子下的酒痕处。

  不挽只能屏住呼吸的克制自己的情绪。这男人,你给他豆腐吃的时候,他拒绝你仿佛柳下惠,你不给他吃的时候,他倒如猪八戒一样见到美人就扑。

  不挽轻哼着配合他的动作,表示自己也很享受。

  他的唇落在她锁骨处的藤蔓上时,发出由衷的赞叹,“乙蜜堂的上等糖浆?”他的舌头开始贪婪的将不挽锁骨处的糖浆吸收殆尽。

  爱吃甜食的男人。

  “不错不错,居然用糖浆描绘花朵,看来你给雷霆准备了一份大餐啊,可惜便宜了在下。”陆品恶劣的齿咬。

  风卷残云般的将不挽的衣襟大力拉开,吃着她腹上的花朵。

  “这是什么花?”陆品问。

  “学名:大花乌鸦嘴。”不挽轻哼着回答。

  陆品的头埋在她的腹部,传来他的闷笑。“此花甚好。糖浆更好!”

  马车外的车夫已经开口了,“不挽小姐,穿月楼到了。”

  不挽立即收回自己的双腿,裹上罩衣,他不够的舔着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还有一片叶子没吃到。”他凤眼迷蒙。“何必这样小气,我知道你不能人道,我又不会怎样你!”

  不挽也不恼怒,“我自然知道我不能人道,不能伺候你,但是你却将我伺候得很舒服,谢谢啦。乙蜜堂的甲纯老板说了,你最喜欢吃她家的‘莲蜜’。”不挽将沾了那叶子糖浆的食指送到陆品的嘴里,挑逗他的舌尖。

  她翩然离开。过了许久以后,那抹无声无息无味的影子才从马车里射了出去,此后马车空荡荡的又返回了雷府。

  不挽这厢舒服的将身上黏黏的糖浆洗掉,再假寐于美人榻上,丫头隋柳轻轻的按着她头上的穴位,唐蝉则用美人锤轻轻的按摩她的双腿。穿月楼的日子就是舒服。

  雷霆那厢却未必如此好运。

  漆黑的夜里,他找到他夫人白雪仙的时候,她正赤裸的躺在圣域城最出名的小倌“聂小倌”的床上。

  不过雷霆此时已顾不得戴绿帽子的气愤了,因为他夫人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了,在她的脖子上有一圈美丽的红线。

  红得渗出了鲜血。

  赌门至尊,暗门魅离

  雷霆颓然的坐下。

  如今白雪仙捉奸在床,就立即死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