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渗出了鲜血。
赌门至尊,暗门魅离
雷霆颓然的坐下。
如今白雪仙捉奸在床,就立即死在小倌的床上,他虽然还不知道谁害他,但是可以想象每个人都会怀疑是他和他的情人联手杀了白雪仙,而他的情人在他满城寻找白雪仙的时候,也确实不在他的身边。
雷霆没得选择,他只能将白雪仙的尸身藏起来,能够隐瞒一时算一时,他是个商人,也是个赌徒,他很快就算好了这笔帐,如果他能助不挽取得暗门的势力,那么合他赌门的势力,流雪城的白谦也未必敢拿他怎样,虽然可惜失掉这么一个大靠山。
但是他也早就想一切自己为自己做主了,此次的事件不过是促使他做出这个决定而已。
次日清晨,不挽刚刚睡醒,就有人来通报,雷霆到了。
不挽暗笑,这男人的决心下得倒快。“霆,你怎么来了?”不挽迎上去的时候,双眼还是通红的,可是脸上见到雷霆后的明媚却挡也挡不住。
“我来看你。我想清楚了,我希望我今后的每一分钟都能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雷霆从身后拿出一束火红的玫瑰花送到不挽的面前。他昨夜回府就询问过穿月楼的眼线了,不挽从雷府直接回穿月楼后没见过任何人,消除了他的怀疑。
“那你夫人~~”
“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的,让你能堂堂正正站在我的身边。”雷霆信誓旦旦,柔情万种的拉起不挽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不挽笑得万分感激。
雷霆在铺垫了少量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以后,很快就转入了话题。“我打听到‘魅离珠’的消息了。”他需要尽快得到暗门的势力支持,纸是包不住火的。
“真的?”不挽激动的握住雷霆的手。“在哪里?”
“在陆品的手上。”
“他的手上?”不挽默默的收回手,一副没有信心取到的样子。
“你放心,一切有我。”
不挽看着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恩。”她重重的点头,“霆,等我拿到了魅离珠,你可以负责为我打理暗门,这些事我都不会做,我只喜欢安静的呆在你身边就满足了。”她将头靠在雷霆的肩头。
雷霆因为受多了高高在上的白雪仙的气,如今见到低声下气的不挽,被她这么一捧心里跟喝了蜜水似的舒服。
“可是,这计划还得需要你的帮忙。”雷霆低声道。他细细道出自己的计划,中心思想无非就是逼陆品和他赌一场。
可是陆品这个败家子,吃喝嫖三毒俱全,就是不沾赌。
“我能帮你什么?”不挽惊讶。
雷霆在不挽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好家伙,这头刚献完殷勤表白完毕,那头就开始怂恿不挽去勾引陆品,让他抓个现行,逼陆品和他赌一局。
“可是,你也知道他对我~~他那样打压我,我恨死他的心都有了,我不去!”不挽开始生气,这个办法也真亏雷霆能想出来。
“乖啦,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圣域城他财大势大,只有正经赢过来的,他以后才不敢找你麻烦啊。你身为暗门门主,肯定是有点儿本事的,再不济你还可以用药啊~~”
不挽思索了许久,最后才点头。“可是,那样你会不会嫌弃我?”她拉住雷霆的袖子。
“怎么会,我相信你,要尽快哦。”
雷霆走后,不挽在他背后笑得花枝招展,这计划要是她和陆品事先没有交易,估计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勾引不上陆品,可是现下看来,雷霆这个计划还是万分行得通的。
这几日,不挽伴着雷霆高调出现,整个圣京城都知道了她和雷霆的关系,有人甚至还在背后开始把不挽叫雷夫人,这自然是雷霆授意的。
不管怎样,二房虽然是二房,但是二房的贞洁依然是归于她的“丈夫”的,也是不能随便出墙的。
圣域城郊外云水河畔,陆品的别院揽月山庄。
“雷公子,这是我家主人的别院,你不能乱闯。”家丁护卫阻止着雷霆的硬闯。可惜雷霆带了一大帮子人手起刀落的收拾了陆品的护卫,强行闯到了陆品的房间。
门打开之际,不挽哭着一头撞进了雷霆的怀里。“霆,救救我,救救我。”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哭泣的脸真仿佛梨花带雨,让人怜爱不已。
雷霆用外裳将不挽罩住,一剑指到脸上毫无羞耻之心的陆品面前,“陆城主,你未免欺人太甚,你明知道不挽乃是我的人,居然还强迫她。”雷霆的表现和正常的被带绿帽子的丈夫没什么两样。
陆品淡笑,“所以雷公子就可以带着这么多人硬闯我的山庄,杀死我的护卫么?”陆品拉了拉敞开的衣襟。“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雷公子给我设下的仙人跳?”
“你自己卑鄙,可别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无耻下流。不挽乃是我心爱之人,何况哪有男人能忍受这等羞辱,陆品你休想狡辩,看在上任陆城主的面子上,今日我不杀你,免得你说我人多欺负人少,来日我在金钩夜摆上一桌,你可敢与我一赌,我要正正经经的赢上你一场,一雪今日之辱。”
这在别人眼里看来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对赌门就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赌门中人无论解决什么问题都是用赌,何况雷霆还是赌门门主。
陆品掸掸衣领,“雷公子有所吩咐,品定当奉陪。”陆品冷了脸色。
江湖上很快就传出了二人赌约的消息,只是对于这件事情的真相,有人说是雷霆设的仙人跳,也有人因为熟悉陆品素来的风流帐,他专门喜欢和那些有夫之妇来往,所以也觉得他有可能是和不挽有染。
可是大家不管真相和黑白,只管又有好戏看了。
“霆,你真的有信心赢吗?”不挽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有赌门门主信物‘至尊宝’在手,他永远也不可能赢得了我。”雷霆雄心万丈。
不挽也不好再问下去,她只要知道,问题果然出在至尊宝上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陆品了,她也很想知道陆品放出的消息,魅离珠在他手上是真是假。
赌约当日
金钩赌坊比往日热闹了七分,除了赌桌上,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即使进不了核心区,但是至少能第一时间听到胜负消息。
不挽挽着雷霆的手,第一次进入圣京赌坊最高规格的贵宾室。
这里只有一掷千金,能让雷老板亲自下场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屋子,很小,当然也很精致。
此刻这屋子全是暗的,只有屋顶上挂着一盏奇形的大灯,灯光却被纯白的纸板围住,照不到别的地方。
就因为四下都是暗的,所以灯光更显得强烈,强烈的灯光,全都照在一张铺着绿毡的圆桌上。
绿毡四周以金线拴住,桌子两头,是两张宽大而舒服的椅子,然后是一圈发亮的铜栏杆,圈着发亮的铜环。
铜栏杆外坐着此次特地请来的赌界和江湖上的大腕观看。其实也就是当个公证人,不让双方赖账。
双方选定的方式都是牌九。
牌九呈上来的时候让人眼前一亮,以黑得发亮的墨玉制成,触手时还会觉得冰凉沁心,让头脑发热的赌徒冷静下来。表面没有任何装饰,简洁而古朴,但是行内人一眼就能看出门道。这墨玉坚不可摧,周身没有任何划痕,无法作弊,且汗不沾身,无论赌徒用眼泪口水还是鼻涕做记号,都无法污染它。
盒官将玉牌送到陆品的面前,请他验牌,“这副牌货真价实,绝无记号。”
陆品的手在空中一挥,表示不用验。手是一双晶莹,雅致,也像是象牙雕成的手,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光润而整洁,干干净净,用来赌博再合适不过。
雷霆的手也丝毫不逊色,常年的保养和锻炼,总是要保持最为柔嫩,才能对牌有触感,食指上带着散发着幽冥绿光的宝石戒指。
带着白色手套的盒官继续开口:“既然如此,两位就请下注,现银,黄金,四大钱庄的银票一律通用,珍宝、产业、地契也可当场作价,赊欠却请免开尊口。”
陆品微笑着点头。
盒官熟练的砌着牌,三十二张牌排成八排,每排四张排列。第一把雷霆让陆品是客,让他为庄先掷色子取牌。
不挽也只能站在栏外,论赌术,她觉得雷霆赢的希望大多了,所以她和陆品唯一的期望就是逼他出千。
二人轮流做庄,非庄者先下赌注。
陆品、雷霆各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推出,作为盲注。
盒官开始发牌。
于是两张精致玉牌,便被一根翡翠细棍推到雷霆面前,雷霆轻轻将两张牌拿起,不用看,手指在牌面上一摸,就知道这把是什么牌,这种方法恰好可以防止背后的人看到自己的牌而给对方递点子。
雷霆加注,陆品不去。接连好几把他都不去。
雷霆不满的开口,“陆城主可是有什么不满?”
“盲注太小,实在没兴趣。”陆品慵懒的斜靠,一副这么点儿小钱根本不值得他上桌的,雷霆简直在浪费他的时间。
“那陆公子如何说法?”
“一万两黄金起价吧。”陆品伸伸腿,一副这才有点儿精神的样子。当时铜栏杆外面的几个受不住刺激的老人就晕厥了。
不挽则在发抖,败家子啊败家子,幸好输的不是自己的钱,她以后要是生个儿子像陆品,她就把他掐死。
雷霆的脸色变了变,但是 基于十分自信的基础上,他点头同意了。就这赌注,输不了几把,金钩夜都要输出去了。可是他坚信他会赢。
接下来,双方互有输赢,但是雷霆很快就总结出了规律,陆品牌小的时候,总是喜欢下重注,逼雷霆不敢看牌。牌大时,则喜欢故作深沉,缓缓出手。
所以雷霆看准了时机,狠狠的赚了一把,陆品的脸色此时才从云淡风轻的阔少模样变得苍白起来。
不过这还不是雷霆想要的,他在等,在等陆品拿到一副好牌,才能诱惑他下水,而自己,自有获胜的法宝。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被雷霆等到了。
陆品小心的给出一万两,雷霆跟。
陆品再次给出十万两,雷霆跟,加注三十万两。
陆品思考再三,决定跟。
雷霆几乎可以断定陆品只跟不加,一定是拿到了一副好牌。
雷霆跟,再加注一百万两。
陆品的眼神里显出狡狤,让雷霆更加肯定。
如此三番的跟和加注,陆品和雷霆的筹码都已用光,彼此还加上了许多名下的产业,最后陆品甚至押上了城主府的地契。
雷霆则大胆的押上了整个圣京赌坊。
至此,都无人愿意看牌。
“我没有筹码了,怎么办?”陆品无所谓的耸肩。
“城主最近不是还得了一项宝贝么?”雷霆笑道。
陆品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雷霆提示道:“魅离珠。”他直言,不想和陆品浪费口舌。
“雷老板的消息果然灵通。”陆品有些惊讶,却故作镇静。“这颗珠子雷老板也有兴趣么?”
“那倒不是,只是不挽喜欢,在下只想讨得佳人欢心而已。”雷霆柔情的瞥了不挽一眼,她报以绝美的微笑。
“想不到,雷老板也是惜花之人,陆某不拿出来是乎也不近人情了。只是魅离珠在下并未带在身上。”
“无妨,只要城主立下契约,输后愿送上魅离珠,这一局就算成了。”
“好。”陆品欣然应允,也是变相承认了魅离珠确实在他的手上。如果他没有的话,这种话没人会乱说,输了拿不出来,除非他今后不想在江湖混了。
“好。”陆品的双手在桌上大力一拍,“陆某押上了,但是不看牌。雷老板又用什么来看牌呢?”
雷霆绝对没有想到陆品到此时还不看牌。
“陆城主以为呢?”
“桌上这幅玉牌陆某喜欢得紧,不如雷老板就以此牌为赌注吧。”
此话一出,邀约来围观的人和不挽都惊讶万分,如此重的赌注时,陆品居然愿意让雷霆用区区一副牌为赌注。
而雷霆听后,先是惊讶万分,但看陆品的神色又不像特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喜好收藏各种珍奇玩意,雷霆是知道的,何况自己还有必胜的把握,如何能不赌。
雷霆闭目沉默了许久,才点头,“看牌吧。”
陆品轻轻掀开牌,“地牌配梅花,两点”,中人惊呼,这几乎是牌九中最小的牌面了,只有两点,陆品居然也敢把全副身家都压上了。
雷霆没有急着开牌,他微笑了一翻,视线绕场一周,胜利者总是喜欢享受这样安静的万众瞩目的时刻。
他将牌轻轻掀开,众人到吸一口冷气,太邪门了,居然被他抓到了丁三配二四的绝配至尊宝。
至尊宝对一点,自然是雷霆赢。
陆品的脸色本该苍白变藏青,可惜他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有场外的谭胖子 “咦”了一声。
然后喝道,“你居然出千。”谭胖子直指雷霆。
原来雷霆开牌,牌离开原来的桌面后,在桌上明显的印着“梅花配斧头,一点”,可是奇怪的是他的牌面却是至尊宝。
出千当然不是赌场的忌讳,但是出千被抓住就是赌场的忌讳了。
“怎么会这样?”雷霆跌坐在椅上。
“陆某刚才拍桌子的时候不小心用了点力,把玉牌稍稍的嵌在了桌面上,毁了雷老板的桌子真是不好意思。”陆品笑得万分无辜。
那个牌陷入的力度恰到好处,不过微微入了 毫米,得意万分的雷霆不曾注意,大家也不曾注意,所以雷霆才会毫无顾忌的出千。
“其实品不过两点而已,雷老板何苦出千啊。”陆品笑得万分恶劣。
“你怎么知道~~”雷霆此时才反应过来,陆品是有备而来。
“雷老板是说这副黑玉牌吗?如果陆某没有记错,这副黑玉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至尊宝’。”
众人哗然,至尊宝就是赌门的镇门至宝,就仿佛魅离珠之于暗门一般,是门主的信物。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至尊宝还有一个特性,只要修习过至尊宝上的秘笈,这副牌的牌面就能根据那人的意念而变。雷老板刚才沉默许久才答应看牌,是不是正在运用意念呢?”
雷霆面无人色的呆坐。
这一局,雷霆出老千被抓,自然是陆品获胜。
这就是著名的“以小胜大”的“至尊宝赌局”,陆品用两点赢了雷霆的至尊宝。
“雷老板可愿再赌一局?”陆品抿了一口山泉。
雷霆无力的说:“雷某还有何赌注可赌?”自嘲的笑着。
“雷门主如果愿意用赌门的臣服权相赌,陆某则用圣京赌坊百分之七十的掌控权加上至尊宝做赌注,如何?”
雷霆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事到如今,如果不赌,则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不赌赌门的臣服权,以后也必定因为失去了至尊宝而被门众杀死,还不如趁自己还是门主的时候,赌上最后一次。
“好。”雷霆不得不同意。
从进门起到此时,陆品的眼睛才转到了不挽的身上。不挽没有任何的受宠若惊,而是惊恐万分。露出凄哀的表情,就差没当众掉泪了。头微微的轻摇,轻咬着嘴唇,口型是“不要。”
可惜,这种可怜状更加刺激了某人的恶劣爱好。
“不挽小姐可有兴趣一赌,小姐不是还有百分之三十的圣京赌坊掌控权么?”陆品的嘴角有强忍的大笑而成的抽搐。
此话一出,雷霆惊瞪着不挽,“你~~”
不挽步步开莲的行至铜栏杆旁,对雷霆哀怨一笑,这一笑比哭更令人神伤,泪水在不挽的眼里转着,欲滴而缓,睫毛上点着星星点点的水珠,“霆,是不挽对不起你,陆品以魅离珠相逼,以暗门相逼,不挽也没有办法。我一个小女子如何斗得过~~”
哀怨的神色顿时让场中人不知情人的鄙视转成了同情。
做不挽这一行的最怕就是担个心如毒蝎的骂名,心中暗恨陆品非要将自己拖下水不可。可惜对于老江湖,自然知道这是她设的仙人跳,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她的名声了。
“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不挽还是在一旁看着就好。”她素来不喜欢赌博,因为这事无法十拿九稳,所以她不爱。她心肝脆弱得很,输不起的。
“那,品再加上魅离珠做赌注如何?”陆品仿佛是不将不挽拉下水他就不甘心。
不挽心底哀叹一声,就知道骚狐狸不好惹。她暗自唾弃自己,明知道赌博伤身伤命,可是就是忍不住去赌。魅离珠啊,魅离珠,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
赌,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但确实是一个好工具。
不挽任命的坐到栏杆内,“城主如此高的兴致,不挽自当奉陪。”
“今夜,就看看咱们三人谁的运气好吧。”
赌注换成了赌场惯用的筹码,三人兀自赌着,只是神色各异,雷霆是输不起,所以手紧张得发白。不挽想赢,所以心跳得怦怦快,脸色桃红。
只有陆品,仿佛输赢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不挽最恨他的云淡风轻。
今夜仿佛真的有幸运神一般,可惜绝对不站在雷霆一边,他很快出局。
不挽的手气好得离谱,轻松的就将赌门的大部分掌控权赢了回来,顺带赌门宝物“至尊宝”,可惜魅离珠还牢牢的握在陆品的手上。
“不挽小姐,还要赌么?”陆品绅士的询问。
不挽告诉自己,该停手了,今夜她已经是大赢家了,可是她的手气太好,又可惜魅离珠老是在她眼前晃,她的大脑还来不及指挥,她的嘴巴已经说了,“当然。”
可是,都说是幸运女神了,秉着同性相斥的道理,她果然站在了陆品一方。
最终,幸运女神还是钟情于男性的。
不挽和雷霆一样,输得一干二净。
不挽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能面部不抽搐的恭喜陆品,如果能够不赌这一局该多好,可惜~
这个骚狐狸,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吧,所以一直诱惑自己赌。
陆品在不挽靠近他恭喜的时候,轻轻的在她耳边叹道:“可惜,可惜,这牌九我从小就在玩了,想掷多少点就掷多少点。”他即使赢了那么多,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只有这一刻笑容才特别的灿烂。“赌场正如战场,赌场上双方必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赌得才有意思,如此赌法正如武林高手相争,机遇、技巧、智慧、经验,俱都缺一不可,这样赌赢了的人,才算真正的赢了。”
不挽恨死他灿烂的笑容了。不要和不清楚底细的人赌博就是这个道理,亏她还真以为今天走狗屎运了。
雷霆见证完这一切后,颓败的坐在人潮散尽的屋里,突然伸出手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不挽大惊,也不知怎么有那么敏捷的反应,一把捉住雷霆的手。
陆品在一旁看着,身无武功的不挽都能拦住的手,主人自然不是真的想死。
“霆,你不要这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滚。”雷霆暴怒的看着不挽。
雷霆摇摇晃晃的走出去,迎接他的又会是谁呢?
物尽其用;噩梦连连
雷霆一无所有后,除了买醉是乎是没有其他发泄的方式了。外面下着寒凉的小雨,雷霆手拿酒瓶歪歪倒倒的行走在寂静的大道上,偶尔遇到几个路人,都当他疯子一般的急急躲开。
最后他无法支撑的跌坐在地上,雨开始淅淅沥沥的打在他脸上,他有一瞬间也分不清那时雨水还是泪水。
只是突然仿佛天放晴了一般,雨形成水帘垂在他的周围,却再打不到他身上。他抬头,就看到那张举世最美的容颜。
淡淡的真心的笑看着他。“你瞧你,都脏了。”映泉缓缓蹲下,用手绢拭掉他嘴角的泥点。“跟我回家吧。”她拉起雷霆。
雷霆则反复的念道,“回家。”
穿月楼。
雷霆追问着映泉为什么要留他。映泉从来不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着,“你这个傻子。”
他晚上做噩梦的时候,她总会牢牢抓住他的手,“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总守在他的身边。
雷霆觉得自己选择生存下去,真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
月黄昏。
“主人,我觉得雷霆已经恢复得不错了,我要不要开始~~”映泉请示不挽,自从希大用毕生的积蓄租下映泉后,她的主人就只一个人了,那就是不挽。
因为映泉的存在,不挽不得不时时忆起希大,以及希大临终的托付。
不挽缓缓睁开眼睛,她这几日忙着挪窝的事情,有些精神不济,“别急,雷霆的功力不错,这么心急太浪费了,他一日萎靡不正,元阳的质量也大打折扣,明日我去你的‘花满楼’走一趟。”
次日不挽手拿纨扇,摇曳生姿的走到花满楼, “映泉妹妹,你在不在?”她轻轻的唤道。
却发现了住在里面的雷霆。“哦,原来是雷公子啊?”不挽用扇掩面讪笑,雷霆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她在讽刺他。“怎么雷公子还有钱往这穿月楼来么?还是改行当小白脸了,我劝公子还是到小倌馆去,那里更合适公子。”不挽开始格格的奸笑。
雷霆恨不得上去抽这个女人两巴掌。
此时,外出的映泉恰好走了进来,“不挽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她看起来也不是很欢迎不挽。
“哦,我来通知一下你,晚上陆品陆城主要来,利妈妈让你去作陪,你知道如果能攀上他~~”不挽又开始学坏女人奸笑。
“你给我滚。”雷霆指着不挽的鼻子,想不通自己以前怎么就有眼无珠相信了眼前这个恶毒的女子。
不挽“切”了一声,“还不知道是谁该滚呢?映泉你该替雷公子收拾包袱,早点儿去小倌馆了,否则年老色衰,估计小倌馆也容不下他,你要是舍不得他还可以花银子去包他啊,你这样养着他算什么?”不挽扭着臀部,高傲的离去。她对自己当坏女人的角色很有信心。
身后的故事她用脚趾也能猜出来,被仇人女痛加鄙视,心爱的女人又将被仇人男包养,只要他还有点儿男人的血性,也该振作了。可惜他再没有机会~~
今夜,既然映泉要对付雷霆的元阳,不挽只好委屈自己为她走一趟了。
其实不挽也不算吃亏,今夜据说是严厉约了陆品来穿月楼谈事情。不挽很想再见严厉一面,记得她初次见他时的心动,因为他不上青楼而逐渐淡去。
不挽一直觉得不上青楼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不行,二种是太干净,这两种不挽都不想碰。第二种就仿佛洗得太干净的玻璃器皿,不挽这滴水珠怎么挂也挂不上去。她一直以为严厉就是这种人。
可是今夜让她大有改观。
穿月楼依山而建,山后便是沧海,明月夜泛舟沧海,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仆人将不挽的小舟系在龙舟“穿月号”上后,恭敬的扶她进去。
“怎么是你,映泉呢?”珑心惊讶,陆品不喜欢不挽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纵观前事,自然就总结出了这么一条道理来。
不等不挽开口,那靠在美人榻上休息的陆品就开口了,“是我请不挽小姐来的。”
珑心忍不住“咦”了一声,而不挽则是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个时候充好人真是亡羊补牢。表面上的功夫依然做足了,陆品给她台阶下,她为什么不下。
虽然下了台阶,她也不买他的人情帐。
陆品已经起身走了过来,“真怕请不来你啊。”陆品含情脉脉的说,他无论跟哪个女人讲话都可以表现得含情脉脉。
不挽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晕了,陆品还绅士的伸手将她引到了座位上,仿佛今天不是他大爷花钱来嫖妓,而是她姑奶奶花钱嫖他一般。
不挽心里非常舒服,所以笑容就格外的媚惑迷人,一双勾魂眼里,波光潋滟。
“以前那都是为了演戏给雷霆看,所以才对小姐多有得罪,小得的这厢给姑娘赔不是了。”陆品做滑稽相,珑心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不挽则觉得心寒。
有一瞬间她都要以为陆品真的是为了雷霆了,可是不对啊,他怎么知道她就会搭上雷霆,这人,坏事做尽如今来演好人,不挽暗自警惕,估计自己的剩余价值还没被他榨干净。
陆品拍了拍手,就有侍从送上了一个粉色系蝴蝶结的盒子,他双手捧给不挽,“这是在下的一点点儿心意。”
不挽打开后,那是一件衣服,一件云裳坊标了天价,放了三年的镇店之宝,珑心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手笔。
陆品先是高调的打击不挽,如今又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高调的捧她,还故意选在珑心的面前,真是不让两个女人斗死都不行了。
究竟是拉拢人心还是包藏祸心,不挽还拿不准,但是不安好心是肯定的。
她轻轻的靠近陆品,“你是真心的么?”呼吸在他的耳边,看他正常的谈笑,她就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没安好心了。不受女色诱惑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陆品皱了皱眉头,不挽估计是自己身上的梅花香熏着他了。但是他还是似笑非笑的好脾气道:“自然。”
“那,我要魅离珠。”不挽直接挑明,自己反正也要离开修身养性,不过是提醒他一句,如果没有魅离珠,她是不会为他所用的。陆品既然肯屈尊降贵的来拉拢自己,那肯定就是非自己莫属了,不挽觉得自己离开是对的,让他慢慢惦记着自己吧。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陆品和不挽的悄悄话正式完毕。
因为严厉踏了进来。
严厉踏进来的时候,不挽看得都有些发愣了,她对冰山系的男人都很有好感。
直到珑心提醒,她才和珑心找借口走了出去,让他二人谈事情。
珑心撩了撩长发,不挽不得不承认,她师傅把她教得特别好,手指动一下就能让人的心肝颤抖,英姿飒爽,又不失女人的温柔。“衣服很漂亮。”
不挽隔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珑心指的应该是陆品送的那件可以买座庄园的“粉色甜蜜”。
“如果我退出魅离珠的争夺,你可以承诺不接近陆品吗?”珑心深呼吸了一口,艰难的道。
不挽吸口气,眼前这女人当自己是脑残么,魅离珠在陆品那儿,承诺不接近陆品?女人都是爱食言的主,不挽笑笑,“不挽从来没想过和姐姐争魅离珠,至于陆公子,不挽就更不敢高攀了,不挽不过是希望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罢了。”
珑心亲热的拉起不挽的手,“这还不简单,咱们都是暗门的姐妹就该互相扶持,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不挽牢牢的记住了她的话,接下了珑心抛来的橄榄枝,看来雷霆事件也让她对不挽有了戒心,不再轻视。
两人正相谈甚欢的时候,陆品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他还自然的站到了不挽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这里风大,伤着你吹弹可破的肌肤我可是会心疼的。”
珑心的脸色没变,但是眼神却变得犀利了。不挽心底叹息一声,这妖物总在关键时刻出来作孽。她何时与他关系如此亲密了?
严厉大概还是不习惯这种场合,脸上处处露着别扭,但是不挽怀疑他受了陆品的胁迫,要么就是有求于人,所以即使不自在还是坐在了穿月楼里。
任歌舞伎在他身边撩来撩去。“无趣得紧,要不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吧?”珑心提议,“鼓停时拿到花者需表演一个拿手好戏。”
她的确会提议,一来是可以人前露脸,显显威风,二来大家都表演,自然也掩饰了她作为神女的尴尬身份,她不想作为玩物坐在男人的身边,而是希望被平等的对待。
在陆品的附和下,很快这事儿就准了。
鼓点停的时候,第一个拿到花的居然是陆品!
“恩,那我讲一个笑话吧。”他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不挽。
“话说,有一男赶集卖猪,天黑遇雨。20头猪未卖成,到一农家借宿.少妇说:家里只一人不便。男:求你了,大妹子,给猪一头。女:好吧;但家只有一床,男说我也到床上睡,再给猪一头。女同意.半夜男商女:我到你上面睡?女不肯。男:给猪两头.女允,要求上去不能动。少倾男忍不住,央求动一下。女不肯。男:给猪两头!!!!!女同意,男动了八次停下。女问为何不动?男说:没猪了。女小声说:要不我给你猪???……天亮后,男吹着口哨赶20头猪赶集去了。”
他讲到这里的时候,旁边倒酒的侍女就开始用粉拳敲打他了,“城主,你实在太坏了。”
珑心则红着脸没说话,不挽心想,他看起来可不像那种随便讲故事的人,特别是这种段子。
严厉的严肃的脸,也破天荒的龟裂了一点,看来,这种段子于活跃气氛确实有帮助。
“别急,我还没说完。另一男得知此事,决意如法炮制,遂赶集卖猪,天黑遇雨,二十头猪未卖成,到一农家借宿。少妇说:家里只一人不便。男:求你了大妹子,给猪一头。9 b7 ~8 ?〃 x 女:好吧,但家只有一床。男:我也到床上睡,再给猪一头。女:同意。半夜男商女,我到你上面睡,女不肯。男:给猪两头。女允,要求上去不能动。少顷,男忍不住,央求动一下,女不肯。男:动一下给猪两头。女同意。男动了七次停下,女问为何不动?男说:完事了~~女:~~天亮后,男低著头赶2头猪赶集去了。”
在座的除了不挽和严厉,都没憋住笑。
虽然不挽知道自己敏感了些,但是她很难不怀疑陆品是要借这个讽刺她的“不能人道”。讽刺人果然是他大爷的拿手好戏。
严厉不笑则是性格使然。
“不挽小姐,这个笑话不好笑么,那么我再讲一个?”陆品眼神十分无辜。
不挽不得不装傻开笑,怕他继续讲这种笑话。“刚才第一个笑话好好笑哦~~”她装作此时才反应过来的样子。
鼓点继续传,花传到一旁一同陪客的女子手上时,唱歌跳舞,吟诗作画的全都齐了,不过都及不上珑心的那段“剑舞”。
舞得英风飒飒,阳刚中带着柔媚,看的不挽如痴如醉的,怪不得利妈妈老来她面前夸耀,珑心向来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来没落下过功课,一点儿也不像不挽那样,每日不睡够八个时辰,就精神不济。
不挽都急得抓头发了,她什么都好,就有一点,没什么特长,美貌不如映泉,实力不如珑心,这要是花到她头上了,被珑心硬生生的比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江湖上靠武功说话,穿月楼就靠这些花式吃饭,她可不想被下面人的瞧不起去。
再说,她在穿月楼能拔尖的只有一样,那就是下面能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比她左右手写的字可是好了百倍。
看严厉紧皱的眉头,不挽也知道他估计情况比自己好不到那里去。看陆品不打算停止的样子,这花迟早得落入她二人手中。
不挽才一抬头,就看到陆品似笑非笑的脸和那堪称饱含祸水的眼睛。
她快速的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做出干呕的动作,再加上船在海上的细微颠簸,俨然就是一副晕船的样子。
她与陆品隔桌相望,左手处正好坐了严厉,她快速起身,还故意被严厉的脚跘了一下,险些跌坐在严厉的腿上,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扶起了不挽。
不挽悄悄的扯了一下严厉的袖子,他虽不解,但还是将不挽扶出舱门,到了甲板。二人站在甲板上时,陆品还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不挽小姐不舒服,就暂时休息一会儿,等一下接着再来,品十分期待看小姐的表演呢。”
不挽觉得自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她突然倒向扶着她的严厉,眼看嘴唇就要印到他的脖子上,严厉条件反射的一推,加上不挽的配合,她很容易的就翻过了船舷,跌到了海里。
下坠时,还不忘对着严厉笑了笑,他自然懂的,她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困局。
沉入海里的时候,不挽则想的是,早知道当初认真学习天天向上了,也不用被一个才艺表演逼得跳海了。
真是穿月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
更何况她还被两个男人拒绝过。被严厉拒绝,不挽可以认为是他太龟毛,或者他不正常,可是怎么看怎么正常的,怎么看怎么不该拒绝自己的陆品,居然也拒绝了自己。
那次在马车上,他即使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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