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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12:46:12|下载: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TXT下载
  太吓人了,搞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为了我可悲的身体着想,我只能又换了一个闹钟声,现在好了,每天早上随着一声轻柔娇喘的“楼上的姑娘们,下楼接客啦~~~”的声音,我都会无比亢奋的起床梳洗打扮。

  岁月不饶人啊,我在卫生间望着镜子里那张竟然有些陌生的脸,浓重的黑眼圈就好像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脸色煞白,怎么看怎么像个抽大烟的。他大爷的,我对着镜子骂了一句,然后刷牙洗脸梳头,弄的差不多了,便穿上外套下楼搭公交车。

  我真的意识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刚出楼道一遇凉风,我就干呕起来,我苦笑了一下,慢性咽炎,看来是一天一盒烟的结果,自找的,没办法。

  春天真的来了,我换上了薄薄的外套,我虽然生在东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讨厌寒冷,因为天冷,人心更冷。

  望着公交站点前那差不多七八十号等车的上班一族,我心中一阵苦笑,你说这些人,早起一会儿会死啊,弄的现在这么拥挤,但是转念一想,我这纯属是五十步笑五十一步,我不也这德行么?

  惰性真可怕,而惰性带来的后果却更可怕,举个简单点儿的例子,就是这哈尔滨早上的公交车,浩浩荡荡的上班一族们如狼似虎的挤在站点儿,三十分钟一辆,一个不小心没挤上去就会迟到,我迟到还没啥,毕竟文叔这老东西对我还不错,但是老易就不同了,听说林叔给老易定了个规矩,迟到一次扣五十块钱工资。

  要知道老易这天然呆做事顾前不顾后的,哪天不迟到啊,他听林叔说完后粗略的算了下,照这么下去的话,一个月下来不但一分钱挣不到,还要欠林叔三百多块,于是可怜的老易只好每天早上都跟打仗似的早早的就冲向公交车站,可是一提这交通我就想骂街,有时候一个多小时都不来一辆车,不迟到才怪。

  但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还是具有一定的优势的,可怜的老易为了能挤上车,只好开动三遁纳身,以超人的状态十分强势的挤上车,然后在车座上挺尸挺到易福馆。

  当时我听老易跟我将这事儿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也太搞了,想想这话从老易嘴里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果让玉清祖师爷知道他的传人竟然用奇门遁甲来抢上公交车的话,他都会流血泪的。

  其实老易也是死心眼儿,他不知道挤不上公交车就打车的道理,要说有一天我实在是起来晚了,手机忘记了充电,一睁眼睛已经是九点了,于是我就给文叔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起来晚了,今天得晚点儿去了。

  那天文叔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估计是和我闹笑话吧,他和我说,不行,不能迟到,你打车来吧。

  我当时就怒了,我对他说:“我就是打飞机去也来不及啊!”

  还好,今天我很顺利的上车了,在车上我抓着把手,身边的小老百姓一样,当然了,我也是小老百姓,简称屁民。

  不知道为什么,我孤独的眼神总是瞄着车上那些衣着单薄的年轻女性,不经意的回头,我发现那些和我同样眼神的男子,貌似都已经谢顶,他大爷的,我才二十一啊,怎么就和那些大叔划上了等号?

  文叔自从回来了以后,心情好像一直不太好,就连斗地主都很少欢乐了,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有时候还唉声叹气的,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文叔这种心情,也不敢惹他啊,于是这几天就一直老老实实的上班,不迟到不早退的,我心想,难道是文叔这老神棍这次干了什么赔本买卖么,没有赚到钱?

  我推开了福泽堂的门,发现那个老家伙已经坐在电脑前了,但是我走近一看,他却并没有在斗地主,反而在查看黑龙江地图以及列车时刻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出远门儿了么?

  文叔今天的心情貌似好了一些,起码见我来了乐呵呵的,不像前两天,一看见我,老脸拉的活像头老叫驴。

  但是很显然今天这老家伙好像挺爽的,脸色明显多云转晴,嘴里好像还哼哼着他那珍藏的经典荤曲,‘太监的最后一声呐喊之一剪没。’

  他从兜里掏出了三十块钱,递给我说:“小非啊,来的挺早啊,行,工作态度认真,今天你阿叔我想吃肉了,你去买几笼屉包子咱俩吃,记着,要挑个儿大的。剩下的你看着买吧。”

  我见老东西今天这么爽快,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心情好,一切都美好的道理,看来今天不值能吃到包子,还能来几个茶叶蛋了。

  于是便屁颠儿屁颠儿的买来了包子和茶叶蛋,回来放在桌子上和文叔一起吃着,文叔拿起一个包子吃的挺嗨,翘个二郎腿还不住的得瑟,只见他和我说:“小非啊,看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咱这行儿里的门道你也应该摸个差不多了吧?”

  我不知道这老家伙为啥这么问我,于是把嘴里塞着的茶叶蛋咽了下去,顺着他不卑不亢的拍了个马屁,我说:“这都是文叔您老教导的关系,我已经尽心尽力,继续扎实的掌握此道的基础知识,希望能在几年内能赶上您老的四分之一。”

  其实我心里想着的是,你个老骗子,我跟你除了练了一张嘴皮子外,还能学到啥?但是不得不说,这正是进啥庙拜啥神,显然我这套马屁拍的文叔很是受用,这老神棍心情大爽,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跟这你叔干,绝对有前途,我看你这阵子挺勤快的,绝对再带你去见识见识,你看怎么样?”

  带我去见识见识?见识啥啊?我心里有点纳闷儿,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让我去装孝子给人家守灵吧?于是我便问文叔:“文叔啊,要带我去见识什么啊?我真不想给人家守灵了,上次都吓死我了。”

  文叔听我这么一说,便哈哈大笑道:“哈哈,瞅你这死样儿,没出息,放心吧,这次是美差事,陪你叔我旅游去。”

  旅游?我听的一头雾水,怎么个情况?这老家伙怎么会闲的没事做儿去旅游呢,而且还带我一起去,凡事儿有异必为妖,这里面一定有门道,正当我纳闷儿的时候,文叔便接着说:“我以前有个老主顾,是七台河的一个土财主,家里挺有钱的,昨晚上打电话过来让我帮他迁祖坟,怎么样,依山傍水的,陪我去溜达溜达,两个星期吃住全报销,好吃好喝的供着,说白了就是公费旅游。你看怎么样?”

  不得不说,听文叔这么一讲,我的确心动了,毕竟我这小县城长大的野孩子在这大城市里呆着浑身难受,陪他去溜达溜达放松下心情确实是一件好事儿,只不过我现在已经对文叔的为人有了深刻的认识,可能是平时听这老家伙骗神骗鬼惯了,我老是觉得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十分的不靠谱。

  但是没办法啊,要知道我只是个臭打工的,老板给你面子,你敢拿老板的面子当鞋垫子么?

  于是我便笑容满面的对着文叔说:“那太谢谢文叔了,您对我太好了,这要我怎么报答啊!”

  文叔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对我说:“专心工作,日后我老了,你自己单干的时候,别忘了和你的徒弟说起他师爷我的威风就行。”

  我顺着他点头,心里却想着,去你大爷的吧,你个老神棍,自己骗人不说,还想把哥们儿我也培养成神棍?哥们儿是那样的人儿么?等有一天我凑齐了七宝白玉轮解开了这恶心的五弊三缺后,我才不陪你玩儿呢,到时候哥们儿我就回到那生我养我的地方娶妻生娃了。

  我俩的早餐洽谈会就在这种和谐有爱的气氛下结束了,老家伙今天胃口挺好,吃了两笼屉包子,撑的直打饱嗝。看来中午也够呛能吃进去饭了。

  我心想,正好,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调整好状态回来的时候,石决明差不多也能把那逃跑女鬼的下落算出来了,到时候我和老易俩人把它一抓,也就少了一件心事儿,剩下的,就是那七宝白玉轮了。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陪老家伙上网预定那些上山上旅游的必备品,什么太阳眼镜防晒油,宝宝金水什么的,反正都是这老家伙花钱,老家伙跟我说,明天下午就出发,而且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买点儿要在车上吃的东西。

  一下午,我俩心情都不错,让我有一种以前学校要组织写生时的那种快乐期盼,直到马上要下班的时候,文叔接到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让这老家伙的心情晴转多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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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怎么这么巧合

  正所谓忽冷忽热好感冒,刮风下雨先知道,文叔这老家伙的脸色简直就是天气预报,虽然他并不是老乌龟,下雨之前后背不会发潮,但是他这脸变的可真够快的了。

  我记得那时候文叔正叼着根烟跟我朗朗的吹着牛逼,和我说以前他小的时候住在村子里,村子旁边有个大山,他在上面套狍子打兔子,摘李子挖豆子,一家四口都夸他有本事。可是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我心想着你个老神棍,腰里揣个死耗子,就冒充打猎的,你打猎那么猛,怎么还当上了哈尔滨知名的蓝道神棍了呢?

  不过有时候我也在想,你个老神棍光会耍嘴皮子,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信你呢?会不会这老家伙连我也骗,故意藏了一手啊?可是想想也不可能,他骗我干啥呢。

  他正吹的来劲儿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双眼放光了,估计是个大客户吧,只见他先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后马上就从猥琐模式切换成了职业模式,用那副极其专业极其有磁性的嗓音说着:“喂,你好,是甄叔吧,恩,我是小文,我明天就去你那儿了,你先不要着急。”

  听他这么说,他嘴里的那个‘甄叔’应该就是给我俩公费报销的土财主了,我心想文叔都一把年纪了,他都要管那人叫叔,看来这次的雇主一定是个糟老头子。

  只见文叔又对着电话哼哼啊啊的答应着两句,忽然他脸色就变了,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么?为啥还要找那人啊?”

  我一听这话不对啊,这不符合文叔一项的风格啊,要知道文叔对顾客可是如春天般的温暖,现在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而且还是对一个貌似岁数很大的老人。

  只见文书貌似真发火了,他对着电话大声的说道:“那他去我就不去了,啥玩意啊,你说你爸整这事儿整的。”

  然后他又沉默了,好像电话的那边又对他说了什么,最后文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着电话说:“那好吧,但是说好,到你家房间先收拾出来,我才不想和他住呢。”

  说完后,文叔挂断了电话,然后叹了口气,点着了根烟沉思了起来,我在旁边都看在了眼里,这老家伙后面的话我咋没听懂呢?什么乱码七糟的。

  我见文书唉声叹气的,心里想着如果这老板不爽,我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顺着他的脾气说了,于是我跟他讲:“文叔啊,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应该就是雇主吧,听你的语气他应该可能上了岁数了吧,你别忘心里去,这人要上了岁数就好糊涂。”

  没想到我这马屁竟然没拍明白,反而拍马腿上了,听我这么一说,文叔顿时瞪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什么乱码七糟的,哪儿来的老头?”

  我说:“你刚才不叫那个人叫甄叔么?”

  文叔说:“甄叔个屁,她是女的,叫甄淑!贤良淑德的淑,你啥耳朵啊?”

  我无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真是挺尴尬的,看来我这是平时不是文叔就是九叔的叫习惯了,结果听什么都像叔。就连电视的胃药广告有一个我也听着像叔,那广告我记得挺清楚,一个傻x小孩满村子的广告,大喊道:“四大叔来啦!!四大叔来啦!!!”

  眼见着现在的场面这么尴尬,但是好在文叔开口了,我就好继续搭话了,于是我陪笑着对文叔讲:“您看我这耳朵,唉,对了文叔,出啥事儿了,让您这么犯愁?”

  文叔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正在想要不要告诉我,良久,他猛吸了一口烟,对我说:“啥事儿,还能出啥事儿,真是旅个游都不让我省心,那家好像觉得我还不够,又请了对面的那个林老叉一起去,你说让我上不上火?”

  我心里出了口气,原来就这点儿屁事儿啊,我还以为咋的了呢,可是想想也蹊跷,迁个祖坟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而且那家怎么也知道林叔呢?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

  于是我就问文叔:“文叔啊,那家问啥知道林····对面的那个老x呢?”

  文叔听我这么一说,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对我说:“你个小破孩儿哪来的这么多话?为啥,因为我们以前都认识呗,算了,你下班儿吧,明天早上晚点儿来也行,准备好换洗的衣服,然后下午咱们就出发了。”

  我见我这马屁没拍对地方,也就不再拿我这热脸贴他的凉屁股了,他大爷的,他两个神棍关哥们儿我啥事儿,见他让我走,我心里反而挺高兴了,刚拿了钱,等下去超市儿买点儿好东西。

  于是我也不对说什么了,跟文叔道别之后,便走出了店门,说来也挺巧的,我没走几步,就看见老易灰头土脸的从易福馆中钻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九成九是被林叔那老x给骂了,想想我俩还是同命相怜啊。

  这天然呆竟然还没有发现路对面的我,看他这低着头一声不吭,走路还踢石头的死样子我就感到好笑,怎么跟个小学生似的呢?

  于是我就对他打了个口哨,要知道训练有素的警犬一听到口哨的话,耳朵绝对马上就会支楞起来,可我绝对没有当老易是道哥,我只是想招呼他一声,谁知道他的反应还真挺大的,听到口哨后马上就抬起了头,然后四处的看着,终于他发现了我。

  他见到是我,便像我走来,然后垂头丧气的跟我说:“你也知道了吧。”

  我点了点头,果然没错,林叔看来也通知老易旅游,啊不是,是去外地帮人家迁坟的事情了,我对他说:“可不是么,刚才那老神棍给我一顿臭损,你说他咋跟你老板有那么大的仇呢?弄的咱俩都受气。”

  老易听我这么一说,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别提了,我比你可惨多了,刚才本来好好的,但是林叔接了个电话后就忽然变脸了,我还纳闷儿呢,这老家伙怎么好像跟让霜给打了似的呢?于是我就问他,林叔,你咋了,是不是家里人出啥事儿了?结果,唉。”

  我无语了,这个天然呆果然是来自二次元世界,不擅长和普通人沟通,照他那么问,放谁身上谁不生气?更何况是那正应该在气头上的林叔了。

  唉,要说资产阶级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再迫害无产阶级啊,怪不得当年的老一辈们誓死都要把资产阶级赶出我们这块儿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土地呢,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和老易两个无产阶级的廉价劳动力被文叔林叔这两个蓝道资产阶级当撒气桶,大气都不敢喘。

  于是我便安慰着老易,和他边走边聊,我俩其实心里都知道,自己的老板并不坏,而且我和老易能一起出去旅游,遇到点什么事儿也能有个照应,这不失为一件好事,只不过我俩这一路上要同时对付那两个水火不容的老不休,这倒是有些头疼了。

  我问老易:“你们什么时候上路?”

  老易和我说:“明天啊,怎么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我们四个是同一辆车,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这俩老活宝遇到啊,一想起上次在医院时的事情,我脑袋都大了,到时候这俩老东西别在火车上打起来,要知道火车可不比医院,在火车上动起手来的话,那乘警一定会用四十三号脚的军钩皮鞋照着这俩老家伙的肚子上踢的。

  我忙问老易他俩的车票是几车几号,老易跟我说,是三车八十七、八十八。听完老易的话,我哭的心都有了,老天爷,你别这么巧合行不行?我们居然正好是面对面!!

  下午的时候,文叔让我订票,送票上门的,我俩的票正好是三车的九十三和九十四,这太悲剧了,我们竟然面对面坐着,要知道从哈尔滨到七台河最快也要一个晚上,我和老易倒没什么,但是让两个老家伙大眼儿瞪小眼的坐着,如果这还不出事儿的话,那我这个非字就倒着写!

  虽然我这非字倒不倒着都是非,但是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可真是愁死我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和老易相视苦笑了一下,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即使在车上他俩能不吵,但是到了地方一样会吵的。

  而且文叔对我说的容易,还什么就是给人家迁坟,跟公费旅游一样,可是要知道迁坟又不是串门儿,怎么能真的和旅游一样呢?《葬经》我虽然不熟,但是又不是没有读过,要知道这类事里面可是有很多的说道啊,总体上来讲,这才是阴阳先生的正行,因为最早的时候,白派的阴阳先生又称地理先生,是专门干这个的,直到后来,由于时代的发展,玩儿坟的先生慢慢的懂得了和那些地下工作者沟通打交道的本事,所以最后才统称为白派阴阳先生的。

  俗话说的好,迁错坟,必死人。我现在真的宁愿相信这是迷信了,虽然文叔懂一些葬经,但是保不准到时候他再和林叔斗嘴,要是漏了点儿什么可就真有戏看了。

  我和老易点着了一根上火烟儿,我俩耷拉着脑袋走在路上,我就说不可能这么简单嘛,看来我俩这次又注定要有一个不寻常的旅行了。

  (这里说下,由于不想让大家等太久,所以先发的都是未修改版,错字之类我会在半夜修改,希望大家体谅我这万恶的悲剧输入法。顺便求票求推荐。多谢多谢。)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章 北上列车(上)

  七台河市南与鸡西市、牡丹江市相邻,北接佳木斯市、鹤岗市,东连双鸭山市,西通哈尔滨市。坐落于祖国的北方,盛产煤矿物资,七台河来自朝鲜族语言,在七台河建市之前,聚居在勃利县杏树乡的朝鲜族居民称呼他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为齐得和(音译)。后来成立七台河市后沿用了这个说法,但在原来基础上作了部分修改,音译为现在的七台河。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勃利县一个叫马场乡的地方,真可谓是地地道道的原生态地区,不过火车好像只能到勃利县,剩下的路程则要在那里转搭客车前往。够麻烦的了,也不知道文叔这老家伙以前是怎么到哪种地方去的,这老家伙还真是走一路骗一户,大江南北都能留下他老人家骗人的丰功伟绩。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我才起床,收拾好牙膏牙刷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我心里琢磨着还是带一点符咒吧,以备不时之需,算一下,两个星期中没有十五,于是便没有带小镜子,把那些东西都装在我上大学时用的一个旅行包中,单背在肩膀上,和鲍龙夫妇打了声招呼后,我便叼着根烟下了楼,打了个车扬长而去。

  来到易福馆,文叔这老家伙今天的打扮还真算休闲,一看就是要去度假,马蚤包的花格衬衫,已经半白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照例依然是雷劈缝儿,俗话说的好,福穿皮,穷穿棉,傻了吧唧穿休闲,文叔的穿着让我感到很是欣慰。

  这老神棍现在的心情好像又恢复了,见到我来,冲我点了点头,问我东西都带齐了么?我点了点头,还好哥们儿我的背包比较大,文叔又让我带上一些他的工具,包括罗庚,卷尺,粘了米汤的值钱,朱砂,铜钱剑之类。

  这些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啊,背在肩膀上压的双肩生疼,一切都弄妥当了,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们坐的车是七点多的k7o26,还有五个小时呢,于是文叔让我先休息下,然后自己便笑容面貌的打开了电脑玩儿起了斗地主,可能他知道,上山是不可能有网线的,所以这两个星期基本没的耍,所以要先玩儿个痛快再说。

  我哪儿能休息啊,这老家伙光想着头地主了,也不想想走这么多天,这满屋子的菩萨,不先上炷香能行么?于是我拿出了一把供香,毕恭毕敬的每位菩萨都上了三炷,我心里默念道:菩萨保佑,但愿这次可千万别在出什么事情了。

  上完香,我望着文叔正带着猥琐的笑容连轰带炸,看到这一幕我苦笑了,这老东西恐怕还不知道火车上我俩对面座位上的人是谁吧,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玩儿的这么嗨皮。

  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儿做,也不知道石头现在有没有课,我也没管那么多,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和老易要消失两个星期,等回来再联系。没过多久,石头便回了条信息给我,字很少,很符合这小子的风格:一路顺风,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

  收起了电话,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薯片,又从老神棍的书架上翻出了那本《葬经》,毕竟有备无患,读一下总是没有错的。说来这事儿其实也挺讽刺的,要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可是属于那种就连看漫画都不看字儿的主,没想到现在竟然捧着本文言文费力的阅读,人啊,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要说白派的阴阳先生中也出过很有才的人物,这西晋时期的郭景纯便是此行的佼佼者,精通地理阴阳之学说,生平做了不少寻常人做不到之事,到了晚年更是穷及一生所学,起笔写下了《葬经》一书,书中可谓字字珠玑,所包括的墓葬之法的门道足够后世人研究的了,正经的一本书养活了不少此道先生,以及刨坟盗墓者之流。

  此书现在虽然在市面上能够找的到,但是却依然是九牛一毛,残缺不全了,文叔这本古书虽然比那些网络上的葬经要全,但是也是残缺之本,这好像便是天机不可泄露的关系吧。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抬头一看,原来是文叔,这老家伙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他和我说:“快到点儿了,准备出发吧。”

  我抬头一看,可不是么,已经快六点了,文叔见我正在读《葬经》,于是他就笑着对我说:“行啊,知道学习了?这么想看那就带着吧,别弄坏了就行。”

  我点了点头,这正合我意,于是我便把这本《葬经》塞到了我那背包中,然后背上背包和文叔走出了门,把门锁上后,我俩便走到路旁等出租车。

  说来也巧,对面易福馆的那两位竟然也在前面等出租车,文叔见到林叔那个老x后,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了路边,却没有看林叔,却对我大声的说起了话:“我说怎么这么晦气呢?原来出门竟然碰到扫把星了!”

  林叔和老易听到文叔说话,这才发现了不远处的我俩,老易正要开口跟我说话,就被林叔捂住了嘴,只听林叔皮笑肉不笑的说:“哎哟?这不是神棍文么?怎么,又去骗人啊?”

  文叔听到林叔挤兑他,气得他嘴角有些颤抖,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冷笑的对林叔说:“你说这事儿弄的,本来甄老先生只是想请我去帮他打理祖坟的事情,但是又不好伤了某人的面子,所以就象征性的问了问某人,可是某人偏偏听不出好赖话,竟然死皮赖脸的往上凑,你说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呀,林老x。”

  林叔一听就火了,只见他指着文叔的鼻子就骂道:“你骂谁呢?!”

  文叔哈哈大笑,然后转头对我说:“谁搭腔骂谁呗,小非你说这世道,只听说有捡钱的,没听说过还有捡骂的。”

  林叔大怒,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揍文叔,文叔也不示弱,也把他那花格衬衫的袖子一撸,要上去和林叔拼命。

  我见大事儿不好,这两个老不羞,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模样,竟然像是俩斗嘴的小孩儿一般,吵架吵急眼了就要动手,这事弄的,还没上车呢就要干起来了,这上了火车还不得闹翻天啊?于是我慌忙上前拦住了文叔,而老易也拽着林叔不敢放手,我对文叔小声的说道:“文叔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俗人一般见识啊。”

  文叔却对我喊着:“别拉着我,今天不给他点儿教训他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明显老易也挺吃力,他拽着的林叔嘴里也不老实,他喊着:“少跟我来这套,你哪次打赢过我了?”

  于是两个老家伙又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对骂起来,路旁的行人都挺惊讶的,我和老易都脸红了,跟着这两个老神棍丢人,也不知道他俩的那些老主顾们如果看到他俩现在这造型的话,心里会怎么想。

  好在,正在他俩吵架吵的不可开交时,打远来了一辆出租车,我眼疾手快把那出租车拦住了,我心想着赶紧上车,先安静一阵再说。于是就招呼文叔上车,同时自己坐在了后驾驶上。

  没成想,我刚把车拦住,林叔和老易也跑了过来,看样子是想和我俩抢这辆出租车,但是文叔能让这他么,一屁股做到了副驾驶上,边关门儿边对那司机说:“火车站,快开!”

  可是没想到林叔一把拉住了车门,对那司机说道:“我给你一百你拉我,别拉他!”

  文叔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对着那司机说道:“我给你两百!开车!!”

  林叔说:“我给你三百!!拉我!!”

  文叔说:“我给你四百!!开车!!”

  林叔说:“我给五百!!别拉他!!”

  文叔说:“那你上车吧。”

  说完这老家伙便坏笑的下了车,十分猥琐的望着发呆的林叔和老易,我顿时觉得尴尬死了,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给林叔下套,而且是这么低级的招数。

  但是这老神棍竟然也下车了,我也不好再坐在车上啊,只好拿着背包下了车,那司机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对着林叔和老易说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只听旁边的文叔幸灾乐祸的大笑着说:“哈哈哈!老x,五百块钱你去做吧!从七台河到哈尔滨往返也用不上五百啊,你说你从这儿做到火车站多值?有钱人啊,我真是比不了,我还是再等一会儿,花十块钱到车站吧。”

  林叔知道自己上了文叔的道了,但是现在赶鸭子上架,如果不坐的话,那他多没面子?于是他只好气呼呼的招呼着老易上车,然后重重的关上了车门,绝尘而去。

  文叔十分爽快的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对我说了句:“痛快!哈哈,真他大爷的痛快!”

  望着这老神棍现在这副猥琐的笑容,哪还有他骗人时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过一会儿,我俩便又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上,我心中暗暗道苦,我望着在副驾驶上哼着小调儿的文叔,心里想着,不用你笑,上了火车也不会消停的,因为你们两个冤家要面对面一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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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北上列车(下)

  正所谓冤家路窄,马瘦毛长,锉汉子还看不上丑姑娘。晚上八点半,我蹲在火车的吸烟区,感觉到我自己好像已经要崩溃了。他大爷的。

  吐出了一口烟,站起了身,将烟头狠狠的在吸烟区的烟灰缸上掐灭,望着窗外一片漆黑,连个毛都看不见,车厢的脚下咣当咣当的,由于不是学生放假或者什么法定节日,相对于以往,现在火车的客流不是很多,但是车厢里依旧没有空位。

  其实我挺喜欢坐火车的,因为可以和很多陌生的人相遇,有时候我会幻想他们是正在踏上归途,还是刚刚开始一个人的旅程,就像是人生,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有时候还能挺哲学的,尽管和我的外表一点儿都不像。

  漆黑一片,看不到车窗外,只能在车窗上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前的那个浓眉大眼儿的少年现在早已青葱不再,相反的,眉宇之间竟然多了一丝风尘,一丝市侩,还有一丝无奈,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竟然会忽生伤感,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子的吧。

  我小的时候听说,社会是个大熔炉,熔炼千万种钢铁,为国家做贡献,可是我长大了的时候才发现,像我这种破铜烂铁,不是被炼成了渣,就是被炼成了破锯钝刀,

  我刚步入社会的时候觉得社会并不是熔炉,而是一条涛汹涌的大河,女人是河水,浪打浪,男人是河里的石头,渐渐的被这社会磨平了棱角,使我们变的圆滑起来。

  到了现在在社会磨练了几年后,我才发现,社会其实不能说是一条狗屁大河,相反的,我觉得社会是一个人,一个强j犯,我们都被社会给操了。

  但是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我变的这么愤青了?

  让我现在感觉到头疼的不是被社会强犦,而是文叔和林叔两个老家伙的事情,想想刚才我就哭笑不得,当两个老家伙发现竟然是面对面的坐着,他们的表情都跟吃了没翅膀的苍蝇一样的难看,于是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换座位,谁知道那车厢中竟然没人愿意和我们换,这两个老家伙没有办法了,只能互相仇视着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我和老易只能像是两个鹌鹑一样的坐着,一声都不敢吭,也不敢对视,因为我俩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周围的火药味儿实在是太足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当了炮引子导火索。

  还好,火车刚开的半个小时里平安无事,两个老家伙只是互相的瞪着,一动不动,就像是两个光着屁股的思想者。僵持了半个小时,我和老易渐渐地放下了心来,他大爷的,看来这两个老神棍还是有些廉耻的嘛,他俩也应该知道这大庭广众的公共场合吵架是很丢人的事情。

  于是我和老易便渐渐的放下了心,而这时候文叔开口了,说是要嗑瓜子儿,我便从包里拿出了一袋儿瓜子儿,和一个塑料袋儿扑在桌子上,让他往这里面扔瓜子皮,见文叔和我说话的语气挺平和的,我就放下心了,看来文叔这次还真出息了,于是我也拿出了一瓶儿可乐。刚才沉默了那么久,终于能放心了,可是我刚喝了一口时,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

  只见文叔十分悠闲的抓起了一把瓜子儿,然后用牙磕开,接着又十分优雅的把瓜子皮吐到了林叔的脸上,仿佛是把林叔当成了人肉垃圾桶一般。

  这不找事儿呢么!!吓得我一口可乐没有咽下去,直接喷到了坐在我对面的老易脸上,老易眼睛好像被迷了,只见他哎呀哎呀的叫着。

  要知道本来气氛就紧张,而林叔也不啥善男信女,本来刚才因为出租车的事情他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子好了,这两个老东西马上就站起了身玩儿起了自由搏击,我和老易连忙上前拉架,这两个糟老头子,怎么跟小孩儿似的呢?

  身边的那些旅客见到有人打架,并没有人上来帮着劝架,而是都把我们四个当成了猴儿看,还有些好事儿的,从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他大爷的,这就是人性。

  这俩老神棍竟然怎么拉都拉不开,一边打,嘴里还不消停,你一句老x我一句杂碎的骂着,不出所料,果真把乘警招来了。把我们四个一起带到了车长办公室好一顿思想教育。我和老易心里这个冤枉,关我俩啥事儿啊。

  还好,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由于没我和老易什么事儿,我俩就先出来了,老易由于一脸的百事可乐,虽然干了,但是很黏,于是他跑到吸烟区旁边的洗手间洗脸去了,而我则蹲在了吸烟区抽起了上火烟儿。

  不一会儿,老易出来了,他走到我身前管我要了根烟点着了,他好像也挺上火的,问我:“你说为啥卧铺都卖光了呢?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真愁人,还有这俩活爹,这一晚上可怎么熬啊?”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确,现在要是有选择的话,我宁愿跟个恶鬼干一架也比这夹在两个老神棍中间受夹板儿气强。

  不一会儿,两个老家伙灰头土脸的出来了,看样子是没少挨训,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好斗,真是的。

  只见他俩一声不吭的往回走,我和老易慌忙跟在了后面,回到座位上,气氛又变得尴尬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文叔和我说:“给我拿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