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晃荡,吹捧李通的英雄事迹。
刘尚一路上痛苦万分,到了武昌,也没有心情立刻开始议事,反而出了太守府,径直往乔公家蹭茶去了。说道武昌的美女,谁能有乔公家的两朵玫瑰更加的让人牵挂,刘尚虽然见不到美人真面目,但是却不妨碍美人隔帘偷窥自己啊,一想起再自己同乔公谈天说地的时候,有两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躲在暗处,眨啊眨的看着自己,这份男人的虚荣心,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五十章 染指江夏
更新时间:2o12-o9-24
江夏扼守荆扬,乃是两州之间的重镇,自刘表为州牧以来,多数战事都是从江夏开始。孙坚攻荆州,江夏也是首当其冲,所以,荆州别的武备或许松弛,江夏却绝没有丝毫的马虎。可以说,全荆州,江陵、襄阳、江夏三处地点,集合了荆州所有的能战之兵。至于南阳,一开始为袁术占据,袁术奔走九江之后,又为张绣占据,加上整个宛城一带出于中原,靠近战乱之地,所以很多时候,刘表只是让他们维持表面的归属,本身却丝毫插不上手。
江夏以北,一条大河把江夏截为两段,江北之地以蕲春最为富庶,不但土地肥沃,而且人口殷实,一向是黄祖征粮的重要之地。原本的江北,因为庐江武备松弛,黄祖就没有怎么屯驻重兵,到了进攻武昌之时,黄祖更是抽调了江北各县大量的兵力,所以到了现在,江北的防御已经降到了极点。
武昌定难军中军大帐之内,刘尚所属武将早就端坐其中。说起打仗,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渴望和期待。作为一个武将,也只有战争,才能显示出他们最大的价值。
大帐的最中央,不再是一个孤零零的坐席,坐席前面,今日特意挂了一副巨大的地图。这幅地图,包含了江夏所属的郡县,军队屯驻的位置,每一个在坐的武将,看向那幅地图的目光都带着火热。
看看自己命人制作的巨大地图,刘尚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说起富庶,尽管豫章欣欣向荣,但是想要超越江夏,还需要时间的积累,而时间,正是刘尚所紧缺的。
兴平二年末,汉天子诏书曹操进兵洛阳,曹操欣然从命,引兵数万入司隶,杨奉惧曹势大,引兵投袁术,献帝拜曹操假节钺,录尚书事,至此,曹操初步掌握朝廷大权。又有董昭等人劝曹操都许,许昌之地一时间风云突变,又善于望气之人多言许昌云雾大若华盖,乃是天子气象,又有善于天文之人进言,洛阳帝星南移,当应在许昌。于是曹操令夏侯淳引兵一万,招募民夫数万开始修建许昌新都。
同时,河北袁绍败公孙瓒,公孙瓒退守右北平,筑寨高垒以自守,随后,公孙瓒在城中起高楼,自己领着众多妻妾居于其中,每日饮酒作乐,已有暮气浮现。
在徐州,从濮阳退败的吕布也屯驻小沛依附刘备之下,刘备倾慕吕布武勇,颇有招募之心,所以供给甚勤,吕布见徐州富庶,顿起贪心,暗中却同袁术交往,密谋不断。
北方局势的扑朔迷离,南方的战火同样也是一触即发,黄祖磨刀霍霍,专等开春之时就要兴兵雪耻,刘表蠢蠢欲动,颇有兼并豫章之心,对于这些,刘尚又怎么会没有反应。李通献江北,可以说,这帮了刘尚一个很大的忙。刘尚建靖海军,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进攻江夏水军所用。而江夏的水军并没有参与攻打豫章的行动,所以,在黄祖的手中,还有三万谙熟水战之士扼守在各处。其中两万屯驻夏口,一万屯驻三江口,一南一北扼守险要。想要在刘表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攻占江夏,水6并进乃是良策。
今天召集众将议事,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同蕲春的李通里应外合,攻下三江口的黄祖水寨。
先是命人把巨大的江夏地图前移,随后,刘尚用手指着三江口的方向道:“探子来报,三江口的守将乃是黄祖的儿子黄射,此人颇有武勇,近日更是不断派出快船刺探湖口虚实,看来黄祖也同我想的一样,要来个水6并进。”
甘宁作为水军主将,第一个站起来请战道:“黄射此人我也见过,完全和黄祖是一个德行,虽然有些武勇,却极为贪婪,主公只需给我五千水军,我定当擒杀此人!”
见到手下爱将请战,刘尚也是心情愉悦,他摆手示意甘宁坐下,对众人笑道:“黄射贪婪,江夏闻名,其人不但在水上设关卡盘剥过往船只,更喜好假扮水贼,劫掠商船。我已同两位军师商议过了,黄射为人虽有瑕疵,但是论起水战,黄射也是精熟,如果强攻,一旦战事拖延,给了夏口方向准备的时间,那可就得不偿失。加上我有李通在内策应,黄射已经败了一半,又何必徒增士卒伤亡?”
李通来降,目前还处于保密的状态。刘尚召集众将过来,也只是说将要攻打江北,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而李通这个名字,在坐大多都是江淮之人,如何没有听过。尤其是甘宁,就在黄祖帐下,更是数次听人提起,甚至有一次,李通还派人过来拜见,只是那时候的甘宁正是失意之时,羞于面见这些江湖豪杰。所以失之交臂,但是心底也是好奇,曾经详细打听过李通事迹,两人虽然不认识,却是神交久已。
甘宁当即大喜,向刘尚恭贺道:“李文达素有侠义之名,我虽没有亲见其人,也颇知其人事迹,主公有此人在内策应,攻破黄射指日可待!”
其余众将也是欣喜,能够不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打上一场胜仗,这笔买卖太划算了。众人的目光纷纷热切的看着刘尚,希望自己这次能够随军出征。
见到众将反应,刘尚也是微微点头。将士求战之心迫切,还有比这更加令人高兴的吗。他拿出几只令箭重新坐回主位,先是看了众人一眼,然后道:“三江口屯驻的皆是水军,此次进兵,兴霸当为主将,苏飞可为副手!”
甘宁苏飞闻听大喜,一起拱手谢恩,接过军令。
刘尚又看了眼众人,却是闭口不言。只是沉吟。众人见到刘尚只下了两只军令,手中捏着的几只却迟迟不发,皆是心中焦躁,他们不敢催促刘尚,却只把眼来示意太史慈。太史慈见状,只得拱手道:“江北之地可不止是有一个三江口,兴霸水军固然精锐,但是还要防备夏口的进攻,不知江北6地的战斗,主公可有何分派?”
看看大家都等不及了,刘尚呵呵一笑,对太史慈道:“子义既然第一个开口,我这里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办。”
太史慈大喜,急忙问道:“主公有事尽管吩咐。”
刘尚瞥了太史慈一眼,笑道:“此事说起来还算轻松。黄射此人时常劫掠商旅,得些财货。我欲令子义假扮商船护卫,押运数十艘满载纸张的商船往三江口行去,同时,我也同李通商议好了,一旦子义商船到了江夏地界,李通就会暗中通知黄射。纸张乃是豫章特有,利润丰厚,加上这船又是挂的豫章本地商号,黄射绝对不会放过这条大鱼。一定会引精锐士卒出三江口前来拦截,到时候子义见了江夏水兵,只需拼命逃窜,令黄射远离水寨。”
太史慈苦着脸,接过军令,暗自后悔不该抢先发言,接了这个郁闷的差事。想他太史慈纵横沙场,什么时候后退过半步,如今却要佯装逃命,实在是心底郁闷。
其余众将看到太史慈接了这么一个差事,也是暗道侥幸。怪不得主公刚才不发一言,原来就是等着自己第一个跳出来请战呢。
刘尚可不管大家的小九九,看看手中最棘手的事情被人接去了,余下的就好办多了。江北之地虽然有李通作为内应,到底人手不够,所以刘尚又令梅乾、雷绪各自将兵两千,一旦看见三江口被攻破,即可引兵进入蕲春,攻打各地的县城,肃清黄祖的残兵。其余祖郎、陈兰、雷薄等辈,各自引兵出武昌,朝沙羡杀去,吸引黄祖的注意力。随后,又令彭虎、牛四引兵出湖口,一旦三江口被破,就杀往夏口方向,迫使夏口方向不敢全力出兵。
一切准备妥当,刘尚也亲自引着手下的五千破军营出了武昌,赶往湖口方向,那里自有华歆准备下大量的船只。
太史慈收拾停当,换了短衣打扮,引着手下一千丹扬兵,扮作商船护卫,随后数十艘商船扬帆笔下文学,开始往夏口驶去,甘宁的水军也同时出了鄱阳湖,尾随在太史慈身后,等到一起进入长江,甘宁大军转向,与太史慈分道扬镳,往三江口秘密进发。随后,豫章全境戒严,凡是来往商人,只许进,不许出,为了补偿,刘尚发出各种条引,布告,说明这只是暂时的措施,最多一月就会解除,时值年末,考虑到各位的处境,特意发给大小不等的条引,凭此条引,可以优先购买新近出产的纸张。豫章的左伯纸经过月余的大力宣传,早就传遍了各个州郡,无数商人蜂拥而来,往往左伯纸一出现,就被抢购一空,所以,这些条引一发出,留在豫章的商人个个笑逐颜开,巴不得刘尚多戒严几个月。
话分两头,但说李通在蕲春,自从派出了雷绪前去面见刘尚之后,就开始筛选部众之中能战之兵,共得五千余人,这些人的家眷都随着雷绪到了刘尚之处,所以皆是豁出性命,誓死也不会回头的主。
刘尚想要攻打三江口黄射的水寨,李通当然全力配合。原本他的打算是先从蕲春的秘密小渡口引刘尚入江北,先平定了蕲春之地,三江口就是一个孤立的据点,随时可以攻破。但是,刘尚的决定无疑更加的巧妙,因为说到渡口,蕲春虽然不止黄射水寨那一处,但是能够屯兵,能够让大型战船停泊的港湾,还就真是只有那里最为合适。再说,如果不抢先拔出三江口这个据点,一旦蕲春发生意外,战事陷入僵持,等到江夏的黄祖反应过来,必定会令夏口的两万水军前往江北支援,战事会更加的混乱。而抢先占据三江口,扼守住蕲春的门户,不但能够威胁夏口的水军,而且也切断了江北同黄祖的联系,便于各个击破。所以,
李通想明白刘尚的打算,心中暗暗佩服。整理完士卒,他又按照刘尚的计划,细细准备了一份别样的礼物,乃是五十块上好的玉佩,数十件精美的珠宝首饰,加上两个花了大价钱从豪族购置的丫鬟,连上这些一起,李通带着数百从人,一齐往三江口黄射水寨行去。
早有水寨士卒得了消息,飞身报给黄射知道,只言:“破贼校尉李通带着数百人往这里赶来。”
对于李通,黄射一向没有好感。两人虽然同处一地,因为黄祖对李通嫌恶,黄射也同其没有什么往来。听到李通将数百人前来,黄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想要造反。前些日子黄祖逼迫李通归顺,又故意给了李通一个小鞋穿,这件事黄射可是深知。要不然依着李通那个倔脾气,如何肯来光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是随后想想,黄射又暗骂自己多疑,自己水寨可是有着一万水军,这些兵马都是全荆州数一数二的能战之士,李通除非傻了,不然谁会拿数百人攻打一万人。
想明白这些,黄射却更加的糊涂了,不知道李通前来的真正的目的。越是想,他的心中越是好奇,好像有数十只蚂蚁在爬啊爬的,不搞清楚,心中就是不舒服。
几个亲随见自家公子烦躁,揣摩其意,内中有一个惯于巴结奉承的,以己度人,不禁笑着对黄射道:“许是李通这厮开了窍,也知道开罪了大老爷,以后日子难过,所以特意带人前来走公子的门路,求你代为说情,我可是听说,李通这回拉着许多大车,莫不是来给公子送礼的?”
提到送礼,黄射也是双眼一亮,觉得这人说得有理。毕竟黄祖才是江夏的天,现在李通刚归顺,自己父亲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李通为了以后在江夏混个好前程,前来求情告饶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黄射心中火热,李通在江夏也算是块大肥肉了,手下又多有悍匪亡命之人,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打死他都不信,李通背地里没有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怪只怪此人惯于遮掩,所以没被人发现。既然此人过来求情,自己非得从他身上狠狠刮下一层油来不可。那个遮掩的法子,也须得让他吐出来不可。这些年黄射收刮地皮,劫掠商旅,江夏百姓明面上不说,暗地里谁不知道,为此事,黄祖不知训斥了儿子几回。黄射每次回家,脸上总有些讪讪,要是得了李通的遮掩之法,没准还能改变自己身上的恶名。
黄射想得远了,已经梦到江夏百姓争相传颂他改过从善,贤明远播的样子。以至到了后来,什么万民伞,功德碑,长生牌纷纷从脑子里冒出来,把个黄射自己都逗乐了。众多亲随看到主子发笑,也莫名其妙的陪着笑了几下。这几下笑声,总算把黄射从梦境中拉了回来,他大感丢脸,没事站着也能做白日梦,这要是传了出去,没得让人耻笑。好在这里的都是亲信之人,黄射放下担心,对众人道:“看来李通这人还算有些脑子,知道我这里有门路,既然他来送礼,我如果拒绝,倒显得我小家子气,来人,传我令,让他进议事堂来见我!”
主子发话,下面的亲随如何敢怠慢,乱纷纷的扭头就往外抢,希望第一个跑出去传令。看到手下如此积极,黄射大感满意。又在侍女的服饰下穿上了华丽的便服,期间少不得挨挨擦擦,春色不断,等了大半个时辰,黄射才神清气爽走出来。几个贴身的侍女衣衫凌乱,眉目水汪汪一片。
底下的亲随暗自吞了吞口水,却不敢多看,盖因黄射此人虽然风流,嫉妒心却是极强,谁要是敢多看他的女人一眼,挖眼杀头那时眼也不眨的。
收拾停当,黄射又命人沏了壶好茶,美滋滋的品味一番,才慢悠悠的起身,问从人道:“李通那厮现在哪里?问明白他来干什么了吗?”
一个亲随奉承道:“恭喜大公子,李通听闻大公子威名,特意前来求见,更有许多珍宝奉上,其中两枝花骨朵正是含苞待放,还需公子亲自品鉴。”
黄射一愣,刚刚降下的火气又有了重燃的迹象。听到李通不但送财物,还带了两件别样的事物,那心中也是欢喜,疑惑的问道:“李通不是素称侠义,对我们这些俗人不屑一顾吗?今日却一反常态,没得令人起疑?”
那亲随笑道:“这江夏的天可是大老爷,这江夏的地当属大公子,李通再是强横,到了大公子手下,是虎那也的卧着,是龙那也得盘着,他就是胳膊肘再粗,还能扭过大公子的大腿不成?”
“这话有礼!李通既然识趣,那我也不能怠慢了,免得传了出去,说我怠慢江湖上的朋友,你可前去令他过来相见。”黄射被亲随吹捧,飘飘然浑身舒坦,所以破例让李通到内堂来见,要知道,平日里就算刘表派人过来,想要进入他的内堂,那也是痴心妄想。
那个亲随得了回音,心中暗喜,他早就收了李通重礼,答应替李通美言几句,如今功成,少不得又是一笔好处。当下,那人喜滋滋的奔了出去,临时,还故意绊倒在地上,他也顾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尘,急急忙忙的往外通传。黄射见了,果然大感满意,对身边众人言道:“阿五还不错,凡我吩咐之事,不敢有丝毫怠慢,你们亦当如此!”
众人唯唯称是,心中把那个阿五嫉妒了个半死,同时暗暗下定决心,有时间要跟这个阿五拉拉关系才行,就算能够偷师一两手,也算是种长进啊。
阿五可不知道同僚心中的打算,他的眼睛已经被金子的闪光迷醉了。李通听到黄射让其入内堂相见,那等了许久,积了满肚子的火气也是不翼而飞。他正愁如何引黄射上当,既然黄射要在内堂见他,起码那心情必定是极好的。到时候自己委屈一下,勉强奉承这小子几句,还不怕把他美的上天,等到刘尚大军到来,再找此人算账不迟!打定主意,李通也是满脸堆笑,不但又给了阿五一张金饼,话语中也亲切了不少。
阿五得意洋洋,一边带李通进入内堂,一边交代黄射喜好。他也知道李通之名,也同黄射猜测的一样,暗中怀疑李通背地里也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不然那里来的如此多的珍宝。当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这种事情点到即止,不可为外人道也。只要李通还在江夏,不愁不能从他身上刮出油水来。
李通时常同市井之人厮混,如何看不出阿五的心思,不禁心中苦笑,天知道他可是清清白白之人,这些珠宝,一半是刘尚命人送来,一半还是雷绪为盗贼的时候送给他的。不过黄射身边之人有此想法,李通那时欢迎之至,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那么这次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转过十几道弯,走过十几条桥,一路上雕梁画栋,全是江夏的民脂民膏,李通心中叹息,面上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如此宅院,还算尚可!”
阿五听了,暗暗咂舌。为了修建这处宅院,黄射可是呕心沥血,光是打劫,就一去三个月,直到大家累个半死,才勉强筹足了修建院子的费用,看李通这口气,才勉强入眼,此人囊中还不知道有多少银钱呢,当下,阿五对李通的猜测再无怀疑,到了一处宽敞的庭院之中,阿五令李通暂时稍待,然后急急忙忙进入通报黄射。一面也有邀功的心思。
李通也是不急,两个时辰他都等了,还怕再多等一会。只是这笔账,李通却是牢牢记住,按下不提。反正黄射将死之人,让他死前嚣张一会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处宅子,一旦打下了江夏,一定要向刘尚求来,放泄心头之恨!
第五十一章 利诱黄射
更新时间:2o12-o9-25
阿五让李通待在外面,自己却喜滋滋的往内院奔去。黄射早就等在那里,毕竟李通虽然已有服软的迹象吗,到底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也不敢过于怠慢。阿五见了黄射,先是整理了下仪容,然后把自己同李通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特别是李通对于黄射宅院的评论,阿五更是添油加醋,把个李通的豪富说的是江夏第一,荆州无二。
黄射虽然知道阿五夸大其辞,到底也是自己心爱的宅院,为了修建这所宅院他花费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人力,如今李通一句尚可,怎能不让黄射不满。但是阿五德话也给了黄射一个错觉,就是李通如果没巨额财富,如何刚对自己的宅院不屑一顾?想到这里,黄射的心中不禁疑窦顿生。去岁江夏闹饥荒,几乎到了人们易子相食的地步,就连黄射,也不得不停止劫掠,害怕激起民变。也就是那个时候,李通可是散尽家财,与百姓同食糟糠,为何如今还有偌大的财物前来走门路?不过他同李通自来不熟,也不好妄下结论。既然大肥羊自动送上门来,他要是不宰,那也不是他黄射的性格。
当下,黄射似笑非笑的看了阿五一眼,问道:”我听说你收了李通许多好处吗,今日李通前来拜见吗。为何吧他的底细全给抖了出来?“
阿五心头一跳,急忙看向周围的亲随,心中暗暗发狠,不用说,这件事一定是这些人给透露出去的。他们见到自己受宠,不过不背地里使绊子,那才有鬼。只是现在黄射问起,阿五也不敢怠慢,急忙讪笑道:“我虽然收了李通财物,但是这心确实实实在在向着大公子的。我观李通口气,其囊中也不知道刮了多少油水,才对公子的宅子看不上眼。既然这厮来走门路,大公子何不令其献上一座更好的宅子,这宅子虽美,却也小了些,大公子好歹也是一方将军,闻名江夏,这宅子住久了,不也腻得慌吗?“
黄射大笑,果然被阿五转移了注意了,暗中虽然对阿五收取李通财物之事有些不满,但是他也知道,这走后门,托关系,不找门路那是不可能的,看阿五言行,却也对自己忠心一片,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既然李通瞧不上自己的宅子,内中定有大财,这次的竹杠却是不可敲的轻了。
想明白这些,黄射笑对众人言道:”这李通既然前来服软,我们也不可失了礼数,此人在游侠儿中素有甚有名气,如果我们过于怠慢,传了出去,却是面上不好看。”
众人急忙附和,肥羊上门,谁都想上去抓吧羊毛,这主子吃肉,大家跟在后面,好歹也得喝口汤不是。眼见的阿五从李通手里不知道的了多少好处,这样的好事,早就令人嫉妒,他们早就想着如何前去敲上一笔。
院子里,李通自从阿五离开,也不烦躁,只是贪看园中的景色。他虽然口里贬低黄射的宅院,这心里到底也是赞叹。他也算统领数万人的大头目了,说起住宅,还真不能跟这个黄祖家的大公子相比。就算说起吃食来,恐怕也多有不如。
现在已经是隆冬时节,凛冽的寒风吃过,刮的人身体瑟瑟发抖,虽然男人的天气还比较暖和,大多数人也穿起了皮袄。黄射后院之中,许多值守的士卒同样如此,每人一件名贵的貂皮看上去极为的华丽。最难得的是,虽然在冬季,院子里还有许多寒梅迎风绽放,每当寒风吹过,自有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李通观看良久,越看越是喜爱。直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李通直到是黄射出来了,赶忙收起脸上的迷醉,却是摆出一副略显焦操的样子。
隔着老远,黄射就见到一个雄壮的大汉独自立在寒梅树下,现在已经到了深冬,外面的天气更是格外的严寒,但是看看李通身上,依然是一件单薄的短衣,笔直的立在寒梅树下。仿佛这漫天的寒风,并不能让他感觉一丝的冷意。
黄射动容,光是从外表,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凶煞之气。像李通这样的人,不是铁铮铮的汉子,就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人。他原本打算一竿子下子痛敲竹杠,现在开来,还得温水煮青蛙才是上策。莫不然惹恼了此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自己可就倒了大霉。
想明白这里,黄射满脸春风,隔着老远就高声叫道:”今日清晨雀鸟在枝头跳跃,我就知道必有喜事,没想到却是文达兄前来,黄某来迟,勿怪勿怪。“
李通强自挤出几丝微笑,也拱手笑道:”末将李通,见过大公子!“
黄射更喜,拉住李通就往内院走去,两人客套一番,李通坐在黄射下手,又有许多亲随分坐在周围,倒也济济一堂。
黄射微微一笑,早有衣衫整齐的侍女端来香茗。这种香茗却是非同寻常,乃是黄射命人在清晨采集寒梅枝头的花露炮制而成,不但味道香醇,更是品名的佳品。
李通大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香气,等到侍女端上香茶,他也不客气,丝毫不在意茶水还是滚烫,端起来一饮而尽,尽显草莽本色。
茶水入口,李通但觉一股子香气围绕在唇齿之间,然后精神一振,感觉浑身舒坦,他正要开口赞叹,冷不丁发现黄射正饶有兴趣的注视自己的一举一动。李通略微一想,却是强自忍住赞扬的话,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黄射见李通面无表情,也猜不出李通的想法。于是以言语挑之道:”我也知道文达见惯了山珍海味不知道我这盏粗茶巨可还合口?“
听到黄射说起品茶,李通淡淡一笑,知道此人还有疑心,恐怕在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豪富之人。他也是市井里厮混,江湖上打滚的老手,这几十年的盐水也不是白吃的。他虽然对富家公子的各种爱好涉猎不多,却是常听人说起过,而且更加的离奇曲折。想到这里,李通神秘一笑,有些暧昧的对黄射眨了眨眼睛,道:”大公子这水还不错,就是茶叶差了些。”
黄射更惊,看着李通道:“我这茶也是上好的百年老树上摘的嫩芽,难道这样的好差还不如文达之眼?”|李通大笑,暗自自己不说出些大话来吓住他,恐怕说多必定露出破绽,于是他故意想了一个离奇的话头,道:“大公子茶叶虽好,却是失了灵气。我时常听人说,想要茶叶灵气不失,非得要二八妙龄女子在青春沐浴之后,以香舌采摘,方能保持天地灵气,凡人饮之,亦能长寿!所以我说这水虽然好,但是茶叶的采摘方法不当,所以失了真髓。”
黄射大喜,对李通的话深以为然。他本来就是色中饿鬼,惯于风月的老手,如果你对他说教,那就是对牛弹琴,两边不讨好,如果你以风月开口,向黄射这等满脑子邪念之人定然大喜,即使再荒谬之事,也能当做至理名言。听到李通说出此番话来,在做众人果然被镇住,不敢在试探李通,反而认为李通此人也是同道之人,见多识广,要是在试探下去,出了什么差错。传了出去,这面上须不好看。
确定李通却是暗地干些不法勾当,黄射却是放下了担心,反正大家都是一般黑,他既然求上门来,自己只要不太多分,要的不超过他的底线,这个竹杠还是能够敲出大块的肥肉。于是黄射开门见山,道:“李兄此来可是有事相托?”
李通微微一笑,看到黄射主动提起,他却不着急了,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颗明晃晃、亮晶晶的明珠来。这颗珠子一出,场中顿时光华大放黄射两只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那颗珠子,恨不能立刻抢过来据为己有。其实何止黄射等人失态,就连李通刚一拿到的时候,也是极为震惊,连续看了好几天也舍不得放手。这样的宝珠,就算皇亲国戚,巨富之家,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李通手里这颗,乃是鲁肃家中所藏,听闻刘尚要利诱黄射,才献了出来。毕竟黄射也是见惯了奇珍异宝之人,没有重利,如何能够引动此人上钩。
李通看到众人都被珠子吸引,心里也是惋惜,可惜明珠暗投,落入这些势利人手。实在是暴殄天物,如果不是为了大计,他都有可能带人前来抢夺。对于刘尚为了谋夺江北之地居然舍弃这样一颗明珠,李通心中也是佩服不已,凡是做大事之人,必定能够取舍。刘尚轻财货耳重土地,这样的作风作为方是明主所为i,也正是见了这颗宝珠,李通的心中才真正有了誓死追随的决心。
见在场众人都为明珠所迷醉,李通问问咳嗽了声,惊醒了在场众人,然后朗声一笑,对黄射道:“末将久闻大公子之名,早有拜见之心,幸好今日得了些俗物,特来献给大公子赏玩!”
第五十二章 商议劫船
更新时间:2o12-o9-26
珠宝、珠宝、在奇珍异宝之中,珠子占有特别重要的位置。金珠还很常见,玉珠只要家境殷实,也或能寻到,但是唯有珍珠乃是出产自沿海边地,在中原大地却是稀罕货色,尤其是交州所产珍珠最为有名,为中原大富之家所追逐。李通所送的这颗明珠,不但大小宛如婴孩拳头,更难得的是圆滑温润,通体没有一丝瑕疵。这样的东西,乃是珍珠中的精品,就是在交州这等产珠之地也是极为难得之物,平常人能得一颗,那也是可以当做至宝流传后人的,可是李通却随手就送了出来,这样的大手笔,虽然让黄射惊喜,却更加让他疑心。担心李通所求之事绝对费非同小可。
李通成精的人物,如何不知道黄射的担心,他呵呵一笑,看黄射捧着明珠沉吟不语,却是主动开口道:“我这颗明珠,大公子可还看得上眼?”|
黄射回过神,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手中的明珠转移到李通的脸上,毫不掩饰心中的疑窦,直接发问道:“无功不受禄。李兄若要是为了求个前程,直接给些黄白之物,我黄射虽然贪财,却也是颇为敬重江湖上的豪侠,自然会尽力在父亲面前举荐与你,只是李兄既然拿出这宗宝物,不知到底所求何事?”
李通诧异的看了一眼黄射,心中暗道此人还算有些见识,非是外面传闻的那般见了宝物就挪不动脚步。只是他既然敢来,这肚子里德腹稿早就打好了。听到黄射发问,李通神秘一笑,却是指着黄射手中的宝珠道:“大公子可知此物来历?”
黄射一愣,像这种珍珠,除非是交州特产,其他地方如何能够得到。这样的事情可以说稍有资财之人都能知道,为何理李通却故意问起。但是黄射知道此人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提问,里中定有深意。如果自己回答不出,这不是平白丢了面皮,传扬出去,却惹人耻笑。
阿五也在一边,看到李通拿出如此珍贵的明珠,心中暗自惊讶,别人可能对这些东西不挂心,但是作为靠着溜须拍马为生的自己,这些豪富之家所钟爱的各种宝物却必须时时打听,才能投其所好,保持长久的恩宠。交州虽然以产珠闻名,但是那地方极为偏远,商旅往来不便,到了汉末,黄巾遍地,诸侯征战不休,这商路更是基本断绝,李通如何能够得到这样的明珠。看到黄射沉吟,阿五却大着胆子,故意问道:“李校尉好大的手段,难道交州与内6的商人又开始走动了?”
李通大笑,赞许了看了一眼阿五,暗叹此人果然眼色伶俐,一点就透,他看了眼黄射,道:“不错,前些日子我有个兄弟远从交州前来投奔,他原本就是以护卫商队为业,后来因为恶了商队的管事,不得已才千里来投,据他所说,却是有一伙不怕死的商人从豫章进入交州,花了大价钱收上来一批明珠,却是打算从江夏过境,贩往中原富庶之地。也是凑巧,他们为了取信中原的大买主,派了十几个亲随带着这颗明珠先来让客人验货,却是我半路拦截,杀了那些人,得了这颗珠子,现在借花献佛,给大公子赏玩。”
黄射大惊,这样的珠子光是一颗就是价值连城,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肥羊过境,自己居然毫不知情,反而是李通得了消息,看来这人有名望就是不一样,这时候,他不禁心头火热,隐隐的猜到了李通此次前来的目的。、
李通见黄射回过味来,也不再遮掩,压低声音,看了一眼黄射身边的人,迟疑道:“我有件事要同大公子商量,只是事关机密,不知”
黄射会意,道:“你们都下去,我有事情要单独同文达兄谈谈。”
看看四下无人,李通才凑近了黄射身边,低声道:“据我那兄弟所说,这伙豫章的商人为了这批明珠,可是倾其所有,就指望卖到中原,发上一笔大财,不但请了千余名亡命之徒作为护卫,这行踪也是隐秘的紧,而且只走水路,不上6地,就是为了预防山贼土匪,我的手下虽有许多舢板,却如何能够攻打他的大船,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仰仗大公子手下精锐水卒,吃下这批明珠。事成之后,大公子随便分我几颗明珠就是。”
果然如此,我说这厮怎么如此大方,又有许多珍宝,却也是背地里同自己一样。只是李通虽然说的明白,黄射还是有些疑惑,他奇怪的看着李通,道:”照文达所说,这伙人不过区区千人,纵是亡命之徒,只需一拥而上,何须害怕,再说,文达手下也多有悍勇之徒,人众更是数万,你自己一人独自吃下不是更好,何须告诉我知晓?“
李通苦笑,指着豫章方向道:”这伙客人可不是商人那么简单,他们皆是豫章豪族之人,现在豫章有一条大虫盘踞,我手下就是再能打,如何敢同他碰撞,而且湖口的水军也是众多,一旦他们打不过,往湖口逃去,我手下没有战船,如何能够拦住,到时候引出了刘尚的人马,我如何能够抵挡,所以这件事还得需要大公子的人马出手,我也不求多,只当是卖个消息给大公子,这伙人的行踪我已经在掌握之中,这一次出行,他们皆是装作贩卖纸张的货船,内中独有一艘大船,人数最精锐,里面就藏着那些珠子,如果大公子愿意出马,事成之后,那些船上的纸张需要归我,同时再给我三颗这样的明珠作为答谢,那就感激不尽了。”
又道:“实不相瞒,我李通平日里虽然教民垦殖,只是地里粮食虽好,却又能有多大的进项,全是靠着手底下兄弟日夜奔波,来访刺探消息过活,现在我既然投身黄公麾下,这样的好事上门,当然第一个让大公子知晓。”
“原来如此!”黄射频频点头,却是明白了李通为何私底下聚敛财富,风评上却没有丝毫破绽了。原来关键就在这里,人家不是亲自动手,而是盯紧了肥羊,然后卖给各路的豪杰,在从中抽头呢,这样子可能赚的少了些,但是做的却是极为隐秘,对于名声当然也是无损。想明白了这一点,黄射不禁对李通刮目相看,暗叹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点,以至于把名声搞臭了。不过现在李通既然说了出来,他黄射也学了个乖,也打算以后有样学样,毕竟,黄祖百年之后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