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阿若,快步就往城下走去,杨阿若不甘落后,也紧紧追上,两人仿佛比赛脚力一般,走的飞快,几个闪身,已经下了城楼,城楼之下,许多战马已经准备妥当,两人各自选了一匹,装束停当,然后军中号炮声连响,甘宁锦衣黑马,哗啦啦冲了出去,马头金铃响了一路。
听到铃铛响,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八百铃铛兵,他们齐声欢呼,双眼狂热的看着那匹疾驰的黑马,严密的军阵,也因为铃铛声的接近,放入潮水一般,往两边散开,军中,不知道是说,几乎同时呼喊着甘宁的名字,数万人的大汉齐声高呼,一声高过一声。
甘宁满脸红光,骑着黑马快速奔驰,看看来到擂台边上,好个甘宁,只见他松了马缰,站在马鞍上,任由马儿跑近擂台,然后一个空中翻滚,稳稳的落在擂台的最中央。江夏百姓见了,齐声喝彩,更有许多游侠儿,吆喝开来,显然,都是慕名而来的崇拜者。
杨阿若见了,心中也是不服气,他骑了一匹黄骠马,使劲在抽了一鞭子,那马儿吃痛,希律律就往外冲去,只是,马鞍上空空如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江夏百姓一愣,不明白怎么出来一匹空马,却又眼尖的游侠儿,看到马腹之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原来,杨阿若却是使了个蹬里藏身的手段,大家都注意马上,马下却是被军士挡住,所以很少有人看到。不过,杨阿若露出这么一手,也着实惊人,但凡敢于这样做的,必须有着极为精深的马术功夫不可。
黄骠马跑了一路,从另一面接近擂台,看看近了,杨阿若身体一扭,身体飞速的从马腹下钻了出来,然后,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那匹黄骠马突然后蹄抬起,使劲往后方猛蹬,这样一来,马上的杨阿若就被战马突然传来的力量带着,飞射向擂台,看看就要撞到摆放武器的架子,许多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战马受惊,把这人甩了出去,哪里知道,半空中的杨阿若连续两个前空翻,稳稳的立在武器架的旁边,双手一抄,就取了身旁一把厚背环首刀,使了一路刀法,觉得满意,才收手站定了方位。
台下军民见了,都是欢呼雀跃,不管这人武艺如何,光是这身马上功夫,那也是极为的了得。徐晃就在刘尚身边,看到杨阿若露出这么一手,眼睛突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急忙对刘尚言道:“主公大喜啊,此子马术之高,还在我之上,而且,观其举止,却是北方草原的手段,若能留此人在军中,教授士卒马术,破军营的战力,必定能够更强!”
刘尚正看的津津有味,杨阿若的表现,也超出了他的预料,心中也有了决定,对刘七道:“此人果然有些本事,你的眼光不差,既然如此,可把我准备的那三样东西宣布下去,也当是鼓舞士气。”
刘七大喜,急忙在城楼挥动令旗,城外的军中,鲁肃看到令旗,也是露出微笑,带了六个军士,每两个军士,抬了一个木箱子,箱子上,都用红布盖着,而且,箱子极为沉重,抬箱子的士卒都是满脸涨红,十分的吃力。
甘宁和杨阿若正要比斗,看见鲁肃带人上来,都不解其意,又见了三口大箱子,更是疑惑。甘宁问道:“鲁军师上来,却是为何?”
鲁肃神秘一笑,道:“此乃主公授意,给比武获胜的壮士添的彩头,兴霸,可先退后,容我宣布主公的命令。”
甘宁点头,退到擂台边沿,杨阿若尽管不满,也是退到另一边,场中,就只剩下穿着冠带的鲁肃,还有那六个雄壮的军士。
台下的军民,看到好好的比武,却突然上去一个文官,然后,双方就是分开,立在边沿,军中还好,知道鲁肃的分量,江夏百姓却是多不识得,虽然鲁肃面相逶迤,光是从衣着上,就能看出官职不小,但是百姓围观,这心里都是期望看一场龙争虎斗,这好戏正要开演,却陡然停顿,许多人都是不满,悄悄的议论。
鲁肃可不管大家作何感想,抬手举起一面红色小旗晃了晃,只听军营之中,突然擂了一通战鼓,台下军士闻听,齐声大喝,武器重重往地面这么一顿,碰的一声巨响,仿佛霹雳下九天,惊得人心头狂跳,都是不敢言语,直把眼睛看着鲁肃。
等到四面寂静,鲁肃方才令士卒把三口大箱子依次放在擂台的最高处,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这三口箱子,并不是一样高,而是高低起伏,正好形成一个阶梯。随后,那六个士卒分成三队,一个掀开红布,一个取走箱子的前后木板。只见红布之下,却有三样物事,最上面,一柄古朴的宝剑,剑身花纹已经多处模糊,但是,那上面的文字,依然苍劲有力,尽然是秦代的大篆。第二个箱子之上,却是一个大弓,弓身极长,通体黄金打造,极为的炫目,第三个箱子之上,乃是一只黄金斑斓猛虎,只是只有一半,另一半却不见踪影,这三样东西之下,就是堆放的整整齐齐的金砖,放了一箱子,这木板一拿来,那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台下军民见了,都是哗然,这么多的金子,别说见过,就是做梦也没有梦到过啊,没想到,现在,却整整有三大箱子就在眼前,而且,这样一笔惊人的财富,却只能放在下面,那上面的三宗物事,又是如何的珍贵?
看到众人的好奇心都起来了,鲁肃也不废话,选了一个嗓门大的小吏,在江夏百姓惊叹羡慕之声中,把上面的三样物事的来历逐一道来。
这第一件,乃是大汉朝淮阴侯韩信的佩剑,汉朝初年,韩信将天下之兵,所有军械,皆刻韩字,而这柄剑,就是韩信军中能匠,收集天下九天陨铁,费尽心机,历时三年铸造而成,剑名不攻,意为天下群雄已灭,攻无可攻,后来韩信坐罪伏诛,这柄剑辗转落入黄祖之手,却是家传的宝物。
第二件,来历更为的曲折,却是飞将李广所有,皇帝亲赐,名李广弓,弓身外用黄金,内用千锤百炼的精铁制成,足有五石之力,惯于穿金裂石,只是能够拉开此弓的人,却只有李广一人。
第三件,却是一枚虎符,这枚虎符,年代更加的久远,相传是秦朝蒙恬所配,征伐匈奴调兵所用。后来蒙恬身死,这枚虎符也随之下葬,是一名盗墓贼,冒死盗出,才使其重见天日。
这三宗物事,就是黄祖宝库中最重要的三件传家宝,在武者眼里,都是了不得的瑰宝,哪个不想得到,听完来历,不管是江夏百姓,还是刘尚军中将士,都是眼神火热,恨不能冲上去抢过来。更不要说台上的甘宁。杨阿若两人,见了这三宗物事,都是双眼里冒出红光,恶狠狠的打量对方。
介绍完三宗秘宝,鲁肃脸上带笑,把三件宝物分别放在不同的方向,宣布刘尚命令道:“宝物有能者居之,凡军中将士,江夏民众,又那自认为武艺高强者,看中了哪件,皆可上前争夺,内中黄金,只需闯过军阵,就可任君拾取!”
说完话,一批身着重甲的军士走上擂台,围在三个箱子旁边,看看人数,每一个箱子边上,刚好是一百人守护,也就是说,想要取得宝物,或者获得黄金,必须闯过军士的围攻才行,好在,这些军士的周围,都用白线画圈,他们只能在白线内活动,绕是这样,想要冲破百人甲士组成的军阵,那也须得武艺出众才行。
第八十二章 夺宝
更新时间:2o12-1o-11
尽管想要夺得黄金宝物,需要闯过重重困难,不但要打赢对手,还要闯过军阵,但是,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这里的黄金那么多,他们也不须死磕,只需证明自己的武勇,令的对手胆寒,然后就可以放心闯过军阵,就算拿不到那三宗宝物,取几块金砖,那也是一笔天降的横财。
而且,刘尚此举,也不过是图个乐呵,激励士气,所以,也没有那种生死相向的紧张,所有人都可以放心大胆的上前,不用担心送了性命。不过,黄金有限,也不可能令的大家一拥而上。所以,在军阵之外,还有三十枚木牌,放在桌子上,只有得到木牌的三十人,才有资格挑战军阵,获得军卒保护的财物。
随着军中号炮的响起,三百甲士布好阵势,都是脸色冷漠,身上,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阵杀伐之气。
围观的百姓看见,许多人都是心惊胆战,不敢直视这些军士。也有人自恃武勇,取了各处武器架上的兵刃,就往上冲,这些武器,都是未开锋的,而且,大家也没有下死手的意思,凡是上前的武者都是很放得开,各展胸中所学,就开始争夺演武场各处放置的木牌。一时间,许多人刀来枪往,或者步战,或者马战,又有那擅于相扑的,就贴近了厮打,有那擅于拳脚的,往来腾挪。
当然,大多数的民间武者,都只是会些花架子,或者仗着力气大,乱打一气,真正打得精彩的,还是刘尚军中冲出的勇士,这些将士,杀过人,见过血,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尽管是切磋,依然招招不离要害,简单直接,凶狠,快决,他们一上场,许多的民间武者都是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站在一边观战。
看到场中已经开始混战,甘宁豪气顿起,看着眼冒凶光的杨阿若道:“你想怎么打?马战,步战,拳脚、相扑,随你选择。”
杨阿若大怒,装若疯狂,身上自然也露出那种凶狠的气势,大叫道:“休要卖弄,且吃我一刀!”
只见一道寒芒,从杨阿若手中飞出,又快又狠,从左到右,劈向甘宁的脑袋,这一刀要是砍实了,就算没有开锋,甘宁也依然会重伤倒地。
看到杨阿若一开始就下死手,城楼之上,刘尚脸色不禁一变。一旁刘七看见,不由尴尬的请罪道:“主公莫怪,阿若这身本事都是自小厮杀磨练出来的,他打起架来从不要命,不过脑子还是清醒,不会真的乱来的。”
看到杨阿若大刀劈来,甘宁也是脸色凝重,收起了轻视之心,笑道:“来得好,难的见到刀法的行家,今日岂不与你一战!”
说完话,也是拔出佩刀,随意摆了个起手式,就是挡住杨阿若的大刀。当啷一声,两刀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杨阿若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刀身传来,脸色不由大变,急忙双脚连蹬,卸去了身上的力道,然后一个后翻,躲了开去,甘宁紧紧追上,斜次里劈出一刀,就要趁着杨阿若停滞在半空的时候,一击制敌,好一个杨阿若,感到而恶风袭来,非但不躲,却是不可思议的往前面翻滚,正好与甘宁面对面,手里大刀高举过头,迎面就是一个狠狠的下劈,原来,他刚才往后翻滚,就是为了引诱甘宁赶来,然后才好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甘宁看见杨阿若使出这招,心里也是大惊,怒喝一声,仿佛狮虎之吼,手里大刀横举,挡住杨阿若的攻击,两人刀来刀往,斗有四十余合,甘宁越战越勇,手里的大刀仿佛洪水爆发,连绵,汹涌,任由杨阿若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是招架不住,只得虚晃一刀,败下阵来,那脸上,更是汗水涔涔。喘气道:“慢来慢来,且容我歇上一歇!”
甘宁也不紧逼,也是收了刀,喝道:“如今你可心服!”
杨阿若脸色一红,看看甘宁,战斗许久,脸不红,气不喘,明显还没有尽全力,心中不由咂舌,方知甘宁名不虚传,他也是痛快人,既然输了,绝无二话,只是跪下道:“甘大哥武艺,小弟佩服万分,如今,我心服口服!”
甘宁大喜,也觉得杨阿若干脆痛快,是个好汉,还能在自己手底下坚持四十余合,也是个好本事,心中也有了亲近之心,拉起杨阿若,道:“既然心服,随我同去面见主公,你之刀法虽然精熟,到底没有名家指点,气势散乱,等你入了军中,可来找我,我当指点你一二。”
杨阿若更是雀跃,那心中隐隐的束缚之感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两人也不管场中争斗的众人,而是携手出了演武场,自有军士牵来战马,两人上马,一起进了城门。
城楼之上百官看了,同来贺喜。徐晃也道:“杨阿若此人,马术极好,其人既然已经服输,主公何不令其到我军中,帮助训练骑兵?”
收服了杨阿若,刘尚脸上也带出喜色,笑对徐晃道:“公明不说,我也当令其为你副手,如此人才来投,实乃我之幸也。”
话音未落,甘宁已经带着杨阿若前来,这一次,杨阿若明显恭敬了许多,看到刘尚,纳头就拜,道:“在下杨阿若,拜见辅国将军,若蒙不弃,情愿随在身边,执鞭坠镫,绝无二心!”
刘尚更喜,亲自起身,扶起杨阿若,又介绍徐晃给杨阿若认识。杨阿若见过徐晃骑兵,知道其人了得,又见徐晃呼吸绵长,也是一个武道高手,更是郑重。见礼已毕,刘尚当场封杨阿若为骁骑校尉,随在徐晃之后,训练骑兵。
这一切忙完,城外的比武,也是接近尾声,看看场中,还在争斗的不过五十余人,自己身边,一个个将校却是身体晃动,咬牙切齿,刘尚微笑,道:“场中勇士虽多,恐少有人能闯过军阵,你们可下去助兴,令百姓知我军威!”
众将早就看的心焦,只是没有刘尚命令,才强自忍耐,刘尚这一发令,在坐的众将仿佛打开了笼子的野兽,纷纷快步下了城门,寻了战马,一路飞奔进入演武场。这些人,就是那恶虎冲进了羊群,把场中众人一顿好打,结果三十块木牌,都被他们得了,又各自选了方向,开始冲阵。阵中军士,看到各自的将官前来,先就怯了,不过,还是记得刘尚的命令,不敢直接认输,只是硬着胆子,拼死阻拦,一时间,倒也打得极为的热闹,博得喝彩声无数。到底,军阵虽好,却是人数太少,不多一会,也被众将攻破,甘宁就取了不攻,太史慈得了李广弓,徐晃摸着那枚蒙恬配过的虎符,也是心满意足,其余将官,多少得了些金砖,乃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偏生,这个时候,却又一个大汉,领了数十个从人,从远处急冲冲赶来。他别的不瞧,单单看到徐晃手中虎符,脸上不由大怒,拍马舞刀就是冲出,厉声喝道:“兀那汉子,且留下虎符,免得讨打!”
徐晃正在欣赏虎符,冷不防见到百姓中间冲出一匹骏马,那马上,还坐了一员大汉,看身躯,极为雄壮,长的也是威武,豹头,狼眼,手里提着一柄大刀,飞速朝自己冲来,有那军中士卒阻拦,也被其人用刀背拍飞,竟然硬生生的冲破数百军士,直朝自己杀来,不由吃了一惊。
一旁杨阿若做了徐晃副手,还没有表现的机会,看到那人冲来,不禁大喜,也是拔出大刀,拍马就迎了上去,嘴里大喝道:“你是何人,敢直冲军阵,速速下马伏罪,免得累我出刀!”
那人暴怒,骂道:“无名小卒,也想知我名讳,我且问你,辅国将军曾言,但凡自恃武勇者,场中财物任人领取,此言可当真!”
杨阿若一愣,道:“我主金口玉言,当然是真!只是比武已经结束,你却是来晚了!”
那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大声道:“英雄未到,比武怎能结束,莫不是怕了我不成?”又看着徐晃,冷笑道:“蒙恬遗物,非英雄莫能持有,你可敢同我赌斗,就以这块虎符为赌注?”
徐晃大怒,就要上前,一边杨阿若忍耐不得,却是抢先出手,拍马舞刀就要厮杀,道:“想要虎符,先斗过我再说!”
那汉子看到有人迎战,不慌不忙,道了声,“来得好!你既然出头,就拿你立威!”
杨阿若怒发如狂,一柄刀拼命砍过去,那汉子眉头一挑,也举刀架住,江夏百姓看到又有人出手,都是精神大振,纷纷前来围观。杨阿若更是来了劲头,抖擞精神,与那汉子斗有五十余合,却是战之不下,心中大惊,冷不丁那汉子手快,一刀振飞杨阿若手中大刀,轻猿舒臂,就要来捉人。杨阿若更惊,如何敢在众人面前被活捉,出此大丑,急忙使了个蹬里藏身,钻入马腹,那马儿不消吩咐,几个起落,跑出战圈。
那人一惊,也没有想到杨阿若马术如此了得,也不追赶,反而横刀立马,大声邀战道:“那白脸汉子,可敢同我一战!”
第八十三章 魏文长
更新时间:2o12-1o-12
比武大会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城楼之上的刘尚也是极为意外,但是,虽然他离得远了,对面的那个猛士嗓门又大,他也是听得清楚,心里就是一惊,急忙问左右官员道:“此人是谁,你等可识得?”
众多官员面面相觑,都是摇头。刘尚更加好奇,就要派人过去寻访,冷不防,围观的江夏百姓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却是杨阿若上前,五十合就被打败,这时候,不止是刘尚,就是城楼之上的其他官员也是脸色大变,纷纷起身观瞧。
如此勇士,居然就在自己眼前,刘尚如何肯放过,急忙下了城楼,刘七带着亲兵先行,清理出通道,追风打着响鼻,三步两步就窜了出去,把众人甩在身后,沿途军士看到刘尚出来,都是往两边让开,也是发出震天的欢呼。
比武场中,徐晃愤怒,已经提了大斧,就要上前厮杀,一边的李通见到杨阿若败阵,却是发了性子,一拍坐下骏马,跃入场中,大叫道:“阁下好身手,且斗过我来,再寻徐公明比斗不迟!”
那人见到又有个不怕死的出来搅局,心中的火气一直往上窜,正要上前厮杀,突然之间,军中爆发出巨大的欢呼,竟然掩盖住了百姓的喝彩声,那人一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匹白色的骏马,疯了一般往这里冲来,马上坐有一个年青的武将,穿着雪白的貂毛大衣,衣服里面,却是一套鱼鳞浑金甲,腰里宝剑,纹饰繁复,一望就知不是俗物。
刘尚骑着追风,几个呼吸跑进场中,正好与奔逃的杨阿若遇到,杨阿若脸色羞红,滚鞍下马,羞愧道:“末将打不过那厮,丢了主公脸面,还请主公责罚。”
其他人也是同时跪下,口称主公。那人大惊,仔细打量刘尚面容,道:“你就是刘尚刘子任?”
一旁刘七看到杨阿若败阵,早就心中不满,又听得那人直呼刘尚名讳,更是大怒,喝道:“大胆,我主乃是朝廷重臣,岂是你等山野之民能够直呼名讳的!”
“无妨!”刘尚阻止住刘七,又亲手扶起杨阿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伯阳何须介怀,兴霸也说,你之武艺,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以后只需勤加苦练,何愁不能胜之?”
杨阿若点头,躬身后退,站在刘尚身后,其余众将得了刘尚示意,也是起身,重新上马,刘七又带着亲卫,把周围死死的守住,防止有人趁机加害。
这样一来,那人就被刘尚的将士围成一个圆圈,身陷重围之中,只是,看到自己被包围,那人非但不惧,只是把大刀插在地上,就在马上欠身,道:“我来时,曾听的辅国将军宣布,凡是自恃武勇者,场中财物可任意取之,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刘尚微微一笑,也打量了此人一番,颔首施礼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的话,当然是真的,敢问壮士大名!”
见刘尚说得客气,那人脸色稍霁,也叉手回礼,道:“在下魏延,字文长,新野人,因为路过江夏,听闻辅国将军举办比武会,故此来凑热闹,原也不想出手,只是将军赏赐宝物之中,却有一枚虎符,合该为我所得,所以不得不出手耳!”
“阁下就是魏延?!”刘尚双目放光,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个张狂的汉子,嘴角也是飘起一丝微笑。没想到即兴举办的比武大会,却把这人给引了出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魏延!”看到刘尚火热的目光,魏延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小心的回道。
刘尚哈哈大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指着徐晃,嘴里说道:“公明手中虎符,乃是我亲手所赐,你为何却说该你所得?”
魏延一愣,没想到刘尚会如此说,不过,很快的,他也露出笑脸,因为,他没有从刘尚的口气中听到拒绝或者怒气,知道还有希望,于是也从怀里郑重的摸出一枚虎符,举起来,亮给众人看见,朗声道:“将军请看,此乃我之家传宝物,正是始皇帝手中的另一半虎符,当年始皇帝薨殁,其身边宝物,多有流落楚地,这枚虎符,也是蒙恬将军征伐匈奴所用!”
众将大惊,纷纷驱马靠近,想要看个仔细,刘尚也是意外,没想到,时隔数百年,这枚象征着秦帝国强大兵威的虎符,居然还有重新相合的一天,他接过徐晃手中的虎符,眼中还有些不信,看着魏延道:“虎符重合,此乃大事,壮士真的确定,你手中之物真的始皇帝所用?”
魏延郑重点头,沉声道:“不会有错,我这枚虎符,传家已有八世,将军不信,可以把你那枚给我,当场验证一番,就知真假!”
一旁众人大怒,尤其是刘七,更是拔出刀来,大喝道:“你这厮狂妄!我主何等身份,安容你如此不敬!”
魏延看都不看刘七,只是把眼看着刘尚,道:“将军可敢把虎符手中虎符给我?”
刘尚大笑,随手把手中虎符递给身边亲卫,那亲卫双手捧着,恨恨的瞪了魏延一眼,骑马来到他的身边,也不发话,把虎符往魏延手中一递,却不离开,而是紧紧的握住刀把,只要这人敢有丝毫异动,利刃就将见血。
对于刘尚亲卫的举动,魏延冷笑一声,也不去管,只是眼神专注的盯着手中的两枚虎符,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激动,一丝向往,他一手拿了一个虎符,高举过头,阳光之下,金灿灿的虎符极为耀眼,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两枚发光的虎符。这可是大秦国的兵符,乃是强秦最好的象征。
啪!轻微的脆响,却令的很多人的都是一抖,只见阳光之下,两枚虎符严丝合缝的连在一起,仿佛一只斑斓巨虎,仰天咆哮。
“居然是真的!”许多人都是心中激动,能够亲眼见虎符重合,也算得上不枉此生。
见到虎符相合,魏延也是心情激荡,双眼直视刘尚道:“现在将军可以相信,此物却是该我所得了吧?”
刘尚大笑,道:“虎符相合,实乃天意。只是,如今你我各有一半,凭什么你就认为他该是为你所得呢?”
魏延脸色一变,心中不禁后悔自己来的晚了,要是再赶快一些,在比武大会没有散场的时候前来,也不用这么麻烦了,不过,他也不是个轻易让步的人,也是朗声回道:“将军那一句宝物有能者居之,在下佩服不已,而且,将军既然以此宝作为彩头,必然不会收回去。所以,我愿意用手中这枚虎符作为赌注,和那白脸汉子一战,胜者,可以得到对方的虎符,只是不知道那人敢不敢迎战!”
徐晃大怒,抽出大斧,大声喝道:“休要逞口舌之利,量你有何本事,敢口出狂言。”
魏延大笑,大刀斜指着徐晃,叫道:“来来来,你既然不怕,就上前来,只是我们可说好了,我赢了,你可不许赖账!”
徐晃黑着脸,拍马提斧来到刘尚身边,道:“此人无礼至极,还请主公恩准,容我出战,灭这厮狂气!”
刘尚点头,也有心观看魏延武艺到底如何,只是提醒徐晃小心在意,又害怕两人杀的兴起,伤了身体,于是令军士散开,让出演武场中空地。道:“既然你等要赌斗,可上演武场比武,只是刀剑无眼,不可伤了彼此!”
魏延冷冷的点头,对刘尚施礼道:“辅国将军放心,我只为虎符而来,比斗时会手下留情的!”
这话一出,绕是徐晃脾气温和,那也是气得暴跳如雷,更不搭话,飞马冲上演武场,就附近选了把开山大斧,拨转马头,就往魏延杀来,魏延也是寻了一柄大砍刀,舞刀迎上,嘴里叫了声小心,就是挥出无数刀影,一道道仿佛惊雷一般,又快又狠。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魏延这一出手,仿佛疾风骤雨,显然是得了刀法之中举重若轻的精髓,才能把沉重的大刀,使出轻巧的路子,一旁的甘宁。太史慈同时动容,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场中的两人。
徐晃看到魏延大刀袭来,也是不怕,他的路数,却是防守兼备,惯于使用斧子的人,也多是膂力惊人之辈,使的斧法,也多是那种攻中带守,刚猛无匹的招法,往往攻敌所必救,杀敌所不备。
这两人,各自使出招数,斧来刀往,都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败,魏延大惊,暗思刘尚手下果然多人才,刚才一个痨病似的男子同他斗了五十余合,就够让他吃惊了,没想到,又出来一个。想到这里,魏延不免有些急躁,那手里的大刀,舞动的又快了几分。
徐晃战到得意处,看到魏延发力,脸上却是微笑,那斧头前后进退,本来斧面就大,一拍出去,就是一面上好的盾牌,在加上斧刃宽大,十分利于劈砍,徐晃干脆控制着战马,围着魏延绕圈子,不时的抽冷子围攻魏延的后面,魏延大惊,知道遇到了劲敌,只得熄了速战的心思,抖擞精神,把平生所学,尽皆施展。
两匹战马往来冲突,看看又是斗到一百余合,徐晃斧头沉重,首先气力不济,只得减弱攻势,开始专注防守,魏延大喜,全力进攻,仿佛惊涛拍岸,连绵不绝,徐晃无悲无喜,斧头舞的水泼不进,任由百条刀影劈来,防守的游刃有余,间或,发出一招重击,逼得魏延赶忙回防。看看又斗了三十余合,依然不分胜负。
江夏百姓,如何看过这等厮杀,都是兴致盎然,大声助威,军中将士,也是齐声呐喊,欢呼如雷。一边刘尚见了,不禁眉头微皱,问甘宁太史慈道:“魏延武艺,果然高强,我看公明攻少守多,可是快要落败?”
甘宁看之良久,笑道:“主公勿忧,徐晃攻击或许不足,但是防守却是严密,又是比武切磋,非比战阵厮杀,想要分出胜负,非得两百合之后。”
刘尚一惊,暗思这么多人再场,两人谁输了,面上肯定无光。于是对太史慈道:“两人武勇,我已经深知,子义可上去劝住他们,虎符之争,别有处置之法,并非只有武斗,才能分晓。”
第八十四章 收得猛将
更新时间:2o12-1o-12
刘尚见到徐晃同魏延快要战到两百余合,不分胜负,心中爱才之心更甚,也害怕双方有失,于是令太史慈上前劝解开两人。
太史慈得令,催动胯下褐鬃马,舞动手里点钢枪,发一声喊,如猛虎咆哮山林,震得人耳膜动荡,场面一时间鸦雀无声,都看着冲锋的太史慈。
徐晃同魏延正斗得兴起,已经开始使出搏命的招法,突然听到一声巨吼,不由同时一惊,随后,感觉恶风袭来,两人神情专注,也没看清来人,都以为是对方的帮手,一起怒喝一声,刀斧一起劈了过去。
太史慈大叫一声来得好,手里点钢枪刺出两团枪花,分别点在徐晃魏延的兵刃之上,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空气中传来一声武器相撞的爆响,徐晃这才看清来人是太史慈,急忙撤回斧头,魏延却是大怒,骂道:“战不过我,想要两个一起上?来来来,就是你们所有人一起上,我又何惧。”
说完话,却是拍马舞刀,奔向太史慈,他跟徐晃交手,知道此人厉害,不好急切战胜,又见太史慈面相俊朗,颇有文气,就起了心思,想要解决这个弱的,才好回身厮杀。
哪里知道,太史慈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看到魏延冲来,不禁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天下英雄,岂只你一人耶!且看我生擒于你,伤了你一丝头发,算不得我的本事!”
魏延又惊又怒,也不多话,就是杀了上去,太史慈钢枪舞动,仿佛那海里的蛟龙,凶狠快决,魏延同徐晃厮杀良久,气力不济,如何斗得过生龙活虎的太史慈,刚一交手,就被太史慈闪电般连续刺了三枪,分别是胸中,头部以及腰跨,魏延惊险躲过,背心都是冒出一阵冷汗,知道这人武勇,还在徐晃之上,就是自己巅峰之时,也很难取胜,不禁惊诧不已。
看到逼退了魏延,太史慈也不追击,而是收了点钢枪,语气温和的道:“魏壮士武艺高绝,我等亲见,只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虎符归属,也不一定要用武斗来解决,壮士何不随我面见主公,由主公定夺呢?”
魏延脸色变幻,看了眼徐晃,虽然气喘,却没有疲惫之色,想要战胜此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成功,加上这里又是刘尚的地盘,他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得接了这个台阶,跟着太史慈一起来见刘尚。
看到劝解开两人,刘尚也是高兴,对两人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二人皆是当世虎将,何必为了一俗物,非要斗个两败俱伤?”又对魏延道:“我处还有些薄酒,魏壮士可愿赏光,有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谈。动刀动枪,难免伤了和气。”
徐晃喘了口气,恨恨的看着魏延说道:“我也不是非要那块虎符,只是你这人狂妄,实在可恼!”
魏延也是满头大汗,累的不轻,听了徐晃之言,不由苦笑,道:“我天生就这个脾气,有什么办法。那块虎符,我家里世代流传,就为了令它合一,如今见到,又怎能不心急。其中多有孟浪,我赔罪就是了,只是那块虎符,或买或换,须得让给我。”
说完话,魏延真的下了战马,要给徐晃刘尚赔罪,刘尚急忙阻止,道:“壮士乃是真性情,何罪之有?”又转头看向徐晃,道:“公明,那块虎符,你怎么看?”
徐晃叹了口气,对魏延道:“你武艺高强,我不是对手,主公就是不来劝解,三十合后,我也是必败,既然如此,这块虎符,我情愿让给你。”
魏延大喜,看向徐晃的目光,也觉得顺眼了许多,毕竟,他们都还没使出真正的本事,如果是战阵厮杀,到底谁强谁弱,还不一定,但是,徐晃却是坦然承认不如自己,光是这份气量,就值得他尊重。
刘尚心中虽然也希望徐晃能够把虎符让给魏延,好趁机拉拢,不过,看到徐晃毫不犹疑的让出来,这胸中也有些感动,于是,他解下身上佩剑,双手递给徐晃,道:“此物虽非先秦遗物,却是我自幼佩戴,现在我就送于公明,作为今日,比武的彩头吧!”
徐晃受宠若惊,急忙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接过刘尚的佩剑,心中那一点对于失去虎符的失落瞬间消失,化为巨大的喜悦。就像刘尚所说,一枚虎符,那不过是死物,但是,刘尚亲赐的佩剑,却是实实在在的信任。他怎么能够不感激莫名。
就这样,魏延如愿以偿,得到了完整的虎符,徐晃也是塞翁失马,得了刘尚佩剑,双方皆大欢喜,都是高兴不已。江夏百姓也从头至尾,看到了刘尚的军威,都是啧啧赞叹,心中大定,再也没有刘尚初来时那种惶恐不安。
看看日头,太阳偏斜,过了正午,刘尚太守府中,早已经准备好宴席,魏延得了虎符,本来想要告辞,刘尚当然不会与这个猛将失之交臂,一把拉住了,就邀请到自己府中。
魏延新得了虎符,又见刘尚好客,不好抽身就走,只得随了刘尚,一起回到太守府中。江夏的太守府,极为的宽敞,原本的大厅之上,一排排席位已经排好,各人按照各自官职的大小依次就座。只是这一次,又两个人例外,其中一人,却是乔玄,刘尚虽然还没有正式提亲,毕竟已经传达了这个意思,所以,特意从武昌把他请来,坐在刘尚身边,以示尊敬。还有一人,却是魏延,原本,刘七是准备了客席,不过,刘尚却一反常态,让魏延坐在甘宁、太史慈之后,徐晃之前,这一份安排,吃惊的何止文臣,就是武将,那也是一惊,不过,魏延本事众人亲见,都是不好反对。也有许多人知道刘尚起了招揽之心。
刘尚想要招揽之心,堂堂正正,没有丝毫掩饰,而且,坐的位置,也是极为的突出,在太史慈甘宁之下,徐晃之上,这样的位置,那可是绝对的高位,对于一个初次投靠的人来说,那就是一步登天。所以,虽然刘尚没有明说,聪明如魏延如何感觉不出来。但是,就是感觉到这一点,魏延的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此次出来,纯粹是路过,并没有投靠哪一个人的意思,但是,刘尚的实力,却又让魏延很看好他,这一顿饭虽然美味珍馐不断,魏延却因为心中有事,感觉味同嚼蜡。
草草的用过晚饭,看看天色,已经到了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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