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亦功在社稷,你等不可懈怠。”
刘晔等人深以为然,也道:“凡成大业者,无不以民为本,主公此举大善。我等当全力助之!”
所以,虽然江夏有许多人因为亲人死于战火,暗恨刘尚,携家带口渡江而去,也有更多的流民蜂拥而入,安居乐业,司马芝回到江夏,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不时有人迁往他处,不时有人结伴而来,来来往往,整个江夏,都显得极为的热闹,而且,新年将至,不管是顺心的,还是不顺心,都希望能够安安生生过一个好年,难得的,岁末之中的汉朝,终于消停了下来,除了兵马依然调动频繁,各处都是熄了战火,节日的气氛开始出现。
见到司马芝回转,苏飞急忙迎接,也看到刘七也在身后,更是惊讶,不由问道:“刘将军去了多时杳无音信,主公数次提起,今日为何同司马大人一起回来?”
刘七听说刘尚念叨自己,心里更是感动,笑道:“也是凑巧,路上遇到,主公现在何处,我们有要事前去禀告。”
苏飞一惊,急忙令人快马出了夏口,往江夏报去。尽管刘七官阶不高,他也不敢怠慢,当即安排宴席,为两人接风。刘七的军士,在外日久,憋的很了,现在回到熟悉的地方,都是高兴不已,也是欢欢喜喜的各自寻乐子去了。刘七也不去管,同司马芝谢过苏飞,休息一夜,都换了干净衣衫,选了军中快马,一直往江夏城奔去。
第七十八章 游侠儿
更新时间:2o12-1o-o9
江夏城中,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太守府,原本黄祖的住所,如今却换了主人。其富丽堂皇比之三江口黄射的宅院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黄祖身死,他的财物刘尚自然笑纳。结果这一查,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不但黄金堆满了整整一屋子,就是其余的绢帛,古玩,那也是数不胜数,其中还夹杂着失传的古籍,都是秦代焚书幸存下来的残卷。对于黄白之物,刘尚没有多大的兴趣,唯有对这些古籍,刘尚兴致盎然。
何止是刘尚,刘晔、鲁肃、还有郑浑,凡是刘尚身边能够说得上话的文人,都挤在黄祖收藏密宝的小屋子里,捧着册竹简,恨不能把它塞进脑子里。不过,能够亲眼见到这些竹简的,毕竟是少数,这些珍贵的文献,刘尚也不会令它们一直躺在私人的宝库里,当场令郑浑整理成册,编成目录,以纸张转录出来,公之于众。这一刻,他甚至在想,也许不用等到永乐大典,他自己也能编成一部传世的经典。
刘七与司马芝一道回来的时候,刘尚正同许多人窝在书房里,讨论那些失传的古籍,听到刘七回来,他的心中也很是高兴,他派刘七出去,原本是抱着撞一撞运气的成分,成了固然是个惊喜,没成功,那也是无所谓,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有那个魅力,能够让所有人都慕名而来。可是,刘尚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刘七却是个死心眼,竟然整整在外面寻找了数月,而且,还何司马芝一起回来了。
当即,刘尚放下手中竹简,留郑浑待在那里整理,自己却带了鲁肃、刘晔等人一起,回到太守府正堂之中。亲兵上前道:“刘军侯与司马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刘尚急忙令人快传,不多时,刘七略显单薄的身影的走了进来,看到刘尚,眼睛一红,翻身跪倒,请罪道:“属下有负主公所托,还请主公降罪!”
刘七平安回来,刘尚高兴还来不及,如何会怪罪,快步走到刘七身边,扶起他道:“你此去数月,我甚是想念,也是我心急,忘了交代清楚,找不到人,可直接回来,却是累你在外奔波许久。”
强忍住心中的感动,刘七也露出笑容,道:“为主公办事,乃是我等的本分,谈何辛苦,只是我虽然找到了人,那人却投了张绣,因为顾忌两边同盟,我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心理有了准备,听到贾诩真的投了张绣,刘尚心中还是有些遗憾,不过,现在他们也算是同盟,却不能多生事端。而且,刘尚心中也是好奇,问道:“天意如此,不可强求。只是你为何同司马芝一起回来了?”
刘七更是激动,有了表功的心思,就把自己如何潜伏在宛城,以及同司马芝所做的事和盘托出,就连威逼宋忠的事,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刘尚连连点头,心中也是诧异,没想到结盟的事,居然如此曲折,也不知道张绣明白过来后,有没有摔了桌子。
结盟成功,功劳最大的当属司马芝,刘尚也不冷落,先是郑重拜谢,道:“我得先生之助,何其幸也。宋忠此人既然答应做我们的内应,依先生之见,这荆南之事,该当如何?”
司马芝微笑,见刘尚没有怪罪自己自作主张的意思,心中的担忧也是放下,道:“宋忠在彼,可行离间计,不消我们主动,只要流言一起,张羡自会派人过来寻我们结盟!”
刘尚大喜,厚赏司马芝、刘七二人,就令司马芝为身边参军,随军听用,刘七又是心腹老人,刘尚有意抬举,希望把他放出去,自得一片天地,于是对刘七道:“我有今天,你等亲卫出力极多,现在我已据有四郡之地,你可选一处地方做那县令一职!”
刘七摇头,跪下禀道:“在下粗人一个,若为一方县令,实在难以服众,只愿留在主公身边,做一亲卫足矣。”
刘尚见此,也不好强求,只是多给金银,厚加褒扬。刘七看刘尚收回成命,心中松了口气,又是想起一事,脸上有些得意,道:“这次出去,我也不是空手而归,西凉之地多有豪杰,却是有一人,武艺精熟,更兼义气深重,我初到武威,正好看到此人单枪匹马,与百余人厮杀而不落下风,我见其人勇猛,率众救应,其人感激我相助之恩,也随在军中,主公可愿见上一见?”
能与百人厮杀而不落下风?刘尚惊疑,怀疑遇到什么名将,急忙问道:“此人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刘七回道:“此人名杨阿若,又名杨丰,字伯阳,酒泉人,以报仇解怨为业,西凉曾有民言,道:东市相斫杨阿若,西市相斫杨阿若。其好勇斗狠如此,因为我救了他一命,他才随在军中,愿意过来投奔主公。”
这不就是个古代的古惑仔嘛。刘尚暗地里嘀咕,不过想到这人能够力敌百人,也是难得一见的武将,要是收为手下,也是份不小的助力。
对于杨丰,刘七还是真心结交,也希望他能在刘尚这里谋一个好出身,于是又道:“其人虽然好斗,不过为人极讲义气,曾有豪强,看中一农户家中发妻,陡起邪念,强要带回家中,那农户老实的过分,只是在一边抹眼泪,却不敢挪动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被人拖上车,去的远了,才敢放声大哭,幸好阿若经过,听完始末,骂那人道:你也是大丈夫,妻子被夺,此乃奇耻大辱,缘何不拔刀而起,抗争到底!那农户面有惭色,道:单人独力,恐不能胜。阿若大怒,喝道:我也只一人,不消你金银供奉,只给我一口饭吃,我为你夺回妻子,如何?那农户不信,言道:他们百十人,个个精壮,又有兵刃,你瘦弱如此,又无刀兵,去了不是白白送死!阿若更是愤怒,也不回言,只是提了农户门前斧头,发足狂奔,那豪强见有人追,令手下恶奴齐出,阿若面不改色,力劈十余人,救出农户妻子,余众胆寒,纷纷逃散。其品行这般,实乃一时豪杰。”
听了杨丰事迹,刘尚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对于游侠儿,也不禁充满了新奇,道:“这人既然是你举荐的,可令其过来见我,如果其人真有本事,我自然厚待!”
刘七大喜,道:“主公稍等,我这就带阿若过来。”说完,急忙跑出去,带了一个瘦高的汉子进来,。
初一看,这人面皮发黄,身体也是羸弱,实在难以同刘七口中那个好勇斗狠的游侠儿联系到一起,不过,当接触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刘尚却发现了一丝凶狠,这种凶狠,不是那种仗势欺人后养成的跋扈,而是那种天生不消停,没事也要找人打一架的凶狠,这种凶狠,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而杨阿若,就是这么一个人。
看到刘尚,杨阿若只是拱手,道:“在下杨丰,见过辅国将军。”
一边刘七见了,不禁眉头一皱。刘尚却不介意,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杨丰,他知道,这种人,只有你的拳头比他大,他才会服气所以,刘尚也不多言,请杨丰坐下,对左右道:“去请甘宁与太史慈前来见我!”
亲兵得令,急忙出去传话,这时候的甘宁与太史慈还在军营之中操演士卒,因为江夏降兵过多,这整顿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听到刘尚传话令他们过去,两人都是奇怪,今早他们才见过刘尚,现在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又要传唤。引路的亲兵察言观色,却是笑道:“好叫两位将军得之,主公处来了个游侠儿,是刘军侯亲自举荐的,此人有些傲慢,见到主公也甚是无礼,故此主公命我前来传唤两位。”
听说有游侠儿前来,甘宁太史慈都是失笑,也猜到了几分刘尚叫他们的意思,于是脱了甲胄,只穿单衣,两个人骑了军马,一起来到太守府前,自有守卫上前,把马匹牵走,两人一起走进太守府,也不消指引,一直走到正厅,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极为的响亮,不用说,这人就是前来的游侠儿了。
听到脚步声,刘尚嘴角微翘,见到太史慈甘宁走进来,笑道:“兴霸,子义,你们来的正好,此乃西凉豪杰杨阿若,武勇非常,你们皆是武者,可以多多亲近。”
杨阿若大惊,显然甘宁的名头,他也是听过的,虽然两人一南一北,八竿子打不着,但是那一地有那一个强人,大家都是心里有数,他也不敢托大了,急忙起身,熟识两人,见两人都是气势雄浑,一望可知是武艺高强之辈,不禁疑惑道:“你们哪个是锦帆甘宁?”
见有人提及自己名字,甘宁大笑,指着自己道:“甘宁在此,你是何人?”
杨阿若更喜,打量甘宁不停,拍手笑道:“你之名,我闻之久矣,只是你行踪飘忽不好过来讨教,来来来,我们且打上一打,看看是你的武艺高强,还是我的刀法出众!”
一边太史慈见了,脸上却有怒色,喝道:“我主在此,你怎可放肆!莫不是仗着有些武艺,有自傲之心?”
杨阿若一愣,看向刘尚,却是突然醒悟,自己可是答应了刘七,要来投效的,这样子大模大样,却是有些不妥,不由脸色发红,却是说道:“我虽答应了刘大哥,要来投效辅国将军,只是要我真心追随,必须得打得过我才行!”
第七十九章 大阅兵
更新时间:2o12-1o-o9
杨阿若虽然被刘七救了一命,为了报恩,愿意随刘七来到豫章,共同投靠刘尚,不过,他骨子里的野性,又令他感觉投靠刘尚,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就不能不来,只是,他也留了一个心眼,那就是,只有能够打得过他,他才心甘情愿的投奔刘尚,如果刘尚军中没人能够打过他,他也可以顺势推脱,重获那自由之身,所以,见到刘尚,尽管这人威名远播,杨阿若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因为从刘尚的气质,他就知道,这人武艺不行,他自然看不上眼。
对于杨阿若的小心思,刘尚虽然猜不透,却也多少明白一些那种游侠儿的心思,因为,他的身边,甘宁就曾经是个叱诧长江的游侠儿,说到底,这些人都有倔脾气,各有各的古怪,要不是甘宁在黄祖手下很是吃了不少苦头,收敛了性子,那好勇斗狠的劲头,也是十足。
听到杨阿若挑战,换了以前的甘宁,早就破口大骂,挽起袖子上去厮打,但是,经过了这么久的军营熏陶,甘宁的心中,已经没有了那种急躁的性子,他只是微笑,却向刘尚施礼道:“主公你看,这事该当如何?”
刘尚暗笑,甘宁一副急不可耐,又使劲憋住的样子,刘尚也觉得有趣,道:“难得看到游侠儿之间的比斗,兴霸何不应战,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甘宁大喜,那脸上的淡定顷刻瓦解,眼神中,也出现一丝狂野,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杨阿若,叫道:“此处狭窄,若是比斗,你输了也是不服,且找个宽敞的地方,令你尽情发挥。”
杨阿若大怒,也叫道:“你虽有名,那也是过去,就找一个空处,让你见识下西凉男儿的手段!”
两人都是战意高昂,刘尚更是来了兴致,道:“此处却是不妥,军营离此不远,可到哪里演武场中比试!”
刘尚一发令,大家自无异议,许多亲兵忙前忙后,寻了足够的战马,太守府中,刘晔鲁肃闻听,也是一起跟来,随着众人的前进,闻讯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现在离除夕还有几天的时间,街面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听说军中甘宁要与游侠儿比斗,许多百姓也是口耳相传,一起涌了上来,都来瞧热闹。
刘尚见了,不由苦笑,暗怪亲兵多嘴,传的沸沸扬扬,这样一来,想要关起门来独自比武却是不能,而且,节日来临,他也不好强行驱赶百姓。一边鲁肃同刘晔等人商议了一下,悄悄对刘尚进言道:“事情已经传来,主公何不顺势而为,令军营暂时打开,让百姓进去观瞧,一来,江夏今年多事,百姓多有困苦,而来,节日将至,众人都求平安,看到主公将勇兵强,百姓必定安居乐业,不怕兵祸来临。”
谋士如此,郑浑司马芝也在一旁劝谏道:“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主公兵临江夏,还没有来得及树德,今日百姓热情高涨,正是主公与民同乐,广收民心之时!”
左右人众同时进言,刘尚也不好拂逆,而且,一个念头也突然闪过脑海,他想了想,觉得既然要办,就要搞得轰轰烈烈,他来了这么久,天天厮杀不断,搞得心底也是压抑,需要一个放松的方式。想到这里,刘尚却不急着命甘宁与杨阿若比武,而是召集众多文武,开言道:“方今天下动荡,难得一日太平,现在江夏虽然欢乐,也不过一时之欢,襄阳刘表,实乃心腹之患,江夏一地,百姓也多惊恐,不知我实力如何,既然你们劝我与民同乐,何不就来个阅兵演武,令得百姓围观,知我将士勇猛,以安其心?”
刘晔沉吟,不解道:“阅兵演武,想来都是战阵操演,必须大军云集,在城外铺陈不可,难道主公要令百姓齐上城头,观我军威?”
刘尚无语,这才想去阅兵式这种方式,过于超前,于是道:“子扬误会了,江夏城百姓众多,都上城头,如何挤得下,我的意思是,可选军中精锐士卒,组成一个个方阵,不消他们操演战阵,只需一路行军,展露出强军的气势,严明的纪律,这就足够了,具体问题,你们可以商量着办,只是,除夕将到,务必在明日布置妥当,然后除夕之日,可在北门城楼搭上彩棚,城外设置临时演武台。令的众将出阵比试,较量武艺,如此方能军民同乐。”
刘晔仔细思考一番,觉得可行,又把眼来看鲁肃,他的才能,偏于军略,而鲁肃,却偏于内政,正好互补。鲁肃也是蹙眉深思,良久才点头道:“主公之法可行,只是时间太紧,想要完成,花费必定很大。”
刘尚松了口气,暗道人才多,就是轻松,又听鲁肃叫穷,不由笑道:“黄祖宅中,那一屋子黄金还在,就用它们吧,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众人大喜,细细咀嚼,也带着钦佩,算起来,那一屋子的黄金,也算是刘尚的私产,他却毫不犹疑的拿了出来,这样的行为,怎能不让大家感叹。
当下,刘晔鲁肃、郑浑,司马芝聚在一起,商量了许久,又有各处的太守、县令,因为除夕要到了,纷纷前往江夏,来拜见刘尚,也有述职的意思,虽然是乱世,朝廷功考废弛,但是在各地,政绩,依然是各大势力考量人才的标准。这些人,那一个不是没有几把刷子,加上为官一方,了解百姓喜乐,也在一旁出谋划策,尽管没有先例,不多时间,也硬是被他们整理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然后,自然是令人到处张贴布告,宣布刘尚的命令,军营之内,听说阅兵,大小将领也是卯足了劲,纷纷希望自己的士卒,能够赛过同僚,那士卒是选了又选,只怪刘尚下令的仓促,不能有更多的训练时间。不过,就是这样,江夏城中屯聚的三万士卒,加上降兵之中临时选了些精锐,整整一万人的大军,分成不同的种类,依次编组,已经在军营集结完毕。
杨阿若听了刘尚的主意,也没有表示反对,毕竟,能够在十余万人中上去比武,这本身就是一件激动人心的事,这可是露脸的大好机会,他反对才是脑子坏了,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比甘宁差了,如果,能够在十余万人面前打败刘尚手下的大将,南方游侠儿中的偶像,他杨阿若的名字,还不传遍的妇孺皆知,人人敬仰。
与杨阿若抱着同样心思的人还有不少,江夏豫章等地,也是多有游侠儿,这些人,那一个不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思,刘尚的发起的比武,也欢迎民间武者上去挑战,为此,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民间的比武擂台,供大家比试,只要胜出,不但赏赐丰厚,还能量才委官,所以,凡是离的近的,自认为自己武艺出众的,都是纷纷赶来,就为明日一战。
江夏的百姓,也难得的热情了一次,刘尚的举措,不说绝后,也是空前,所谓节日气象新,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往常的除夕,都是大家关起门来自个乐呵,这万民同乐的盛事,还是第一次遇到,大家也有心参与,作为日后的谈资。
最先闻风而动的,就是嗅觉敏锐的商人,不过一夜,北门之外,篷子处处,叫卖的,吆喝的,络绎不绝,小吃。零食,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层出不穷,都吸引着大量的百姓前去驻足。
北门城楼之上,也是彩旗飘扬,大将云集,在左方,最前面的却是李通,然后祖郎、牛四、梅乾、雷绪、陈兰、雷薄、吴霸、彭虎等众按照官职大小,一起就坐。张虎虽为武将,到底也是江夏蛮的首领,所以刘尚特别优待,令其坐在自己身边,他的左右,甘宁太史慈侍立在后,现在可是万人空巷,为了刘尚的安全,他们只能站着,尽管,刘七就带着人护卫在四周。
刘尚的右边,为首的却是华歆,然后是郑浑,任夔。司马芝、刘壹等人,文人的做法,却不是依照官阶,而是依照自己在文学上的才能,依次就坐。这里面,华歆年长,名望又高,所以做了首席。至于鲁肃,刘晔二人,因为要忙着分派事务,没有在场,只有比武之时,才可能出现。
一切准备就绪,刘晔派人过来请令,刘尚点头,号令一起,就听无数号炮之声,震耳欲聋,天动地摇,许多没有经历过战阵的百姓,只感觉胸口憋闷,明知道无事,也是吓的脸色苍白,手足无措。
号炮未歇,只听到遥远的天际,突然冒出一条黑线,随后,隆隆的铁蹄声由远而近,整片大地都在颤动,当先一员虎将,身披猩红大披风,穿着鎏金明光铠甲,头顶虎头盔,腰挂寒铁剑,胯下骏马,浑身污黑,没有一丝杂质,跑动起来,响鼻如雷,四肢蹄子,仿佛四条黑影。此人正是多日不见,苦练骑兵的徐晃徐公明,江南之人,多不习骑术,为了训练出一直能战的骑兵,徐晃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搜遍刘尚军中,才凑足了这五千骑兵,日夜操演,已经粗具规模,这次出场,果然是气势猛烈,仿佛排山倒海一般,马群还没有经过,那地面已经乱哄哄的响声一片,江夏百姓第一次看见这样大规模的骑兵冲锋,那种一往无前,那种纯粹由钢铁组成的洪流,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峰,当头砸下,许多人面如土色,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但是没有人笑话他,所有人,都是胆战心惊的看着迎面而来的骑兵,惊叹刘尚军队实力的强大。
尤其是杨阿若,脸色剧变,不可思议的他,竟然离座而起,跑到城墙边上,探头张望,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太史慈冷笑,显然对杨阿若的傲慢还有些记仇,道:“不要以为只有北方能够骑士,我们南方虽是水乡,精于马术的勇士也多如过江之鲫!”
杨阿若回神,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尚,也不怪太史慈嘲讽,只是很真诚的对刘尚说道:“太史将军说的对,我以前却是有些自大,没想到,在南方,还能见到这样的一支骑兵!”
被人夸赞,刘尚心中也是暗爽,为了训练这支骑兵,所受到的压力,比起徐晃也不遑多让,毕竟,骑兵可是烧钱的兵种,为了供养这支骑兵,他可是勒紧了裤腰带,稀饭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还好,自己没有看错人,五子良将,果然名不虚传!
第八十章 老子的兵
更新时间:2o12-1o-1o
人如狮虎,马如蛟龙,破军营首次出现,造成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见惯了高大的楼船,江夏的土地上,突然冒出一批这样强悍的骑兵队伍,许多人都是不可置信,恐怕只有在始皇帝南征之时,汉高祖灭南越之时,方能见到如此多精锐的骑兵出现。
民众的心情,徐晃当然不知道,他只是冷着脸,引领者五千铁骑,由远而近,整齐的奔了过来,漫天的沙尘,无法掩盖他们的目光,所有的骑兵,经过城楼的时候,纷纷转头注视着上方。随着徐晃一声令下,原本急速奔跑的战马慢慢减速,就在城门的最中央,五千匹战马同时停下。
“刷!”五千个同样的声音,五千把同样雪亮的长刀,笔直的指向天空,仿佛一片利剑,要把天空也捅个窟窿。但是,长刀的主人,目光却带着恭敬,还有一丝丝感激。
尤其是徐晃,看到自己辛苦训练的骑兵终于能够拿得出手,脸上也带着激动的神色。他勒住战马,昂首立在最前面。一眨不眨的望着城楼之上。
刘尚也是心情激荡,站起身,带着文武官员走到城墙边沿,愣愣的看着下面的骑兵发神,特别是,看到五千骑士高举长刀,五千匹战马一起低头的时候,刘尚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冲动,他不顾卫兵的阻拦,爬上了墙垛,就那么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大声叫道:“这就是老子的骑兵!”
“愿为主公效死!”徐晃大声吼叫,看向刘尚的目光,也带着浓浓的感激,在之前,他不过是杨奉军中一个个小小的校尉,但是,在这一刻,他却是统领刘尚手下最精锐骑兵的大将,这一切,都在短短的数月之内转变,转变之快,恐怕别人一生都无法追赶,看着周围百姓惊恐中夹杂着兴奋的表情,看着刘尚因为激动,不顾安危爬上城垛的举动,徐晃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他知道,哭泣,是懦夫的行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心塌地,鞠躬尽瘁!
“愿为主公效死!”吼叫的,不仅仅是徐晃,所有骑兵,嘶声大吼,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感激与激动都通过这一声传达出来。
突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欢呼,然后,所有的军中士卒,所有的江夏百姓,看着高高在上的刘尚,一起欢呼起来,这就是江夏的主人,也是在场所有人的主公,他的到来,使得江夏充满了战火,也令的江夏充满了生机,一想到,自己以后将会置身在这些精锐骑兵的保护之下,莫名的,一种心安的感觉在大家心头萦绕。
凛冽的寒风吹过,吹起刘尚的发丝,有些冷,也有些痒,心中的激动,一直没有平息,刘尚依然站在江夏的城垛之上,但是,从这里望下去,地面的人群显得那么的渺小,又是那么的伟大,就是靠着这些忠勇的士卒,这些善良的民众,他才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整齐的骑兵,嘶吼着,慢跑着,开始往既定的集合地点汇聚,周围的百姓,眼中也不再有惊恐,许多年轻的后生,更是羡慕的看着穿着亮堂堂铠甲,举着雪白长刀的骑士出神,许多人的心中,更是萌生了加入这支骑兵的想法。不过,少年人的想法,总是容易转移,因为,远处,另一种战鼓声已经传来。
这次战鼓声,不再有骑兵队冲锋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惨烈,反而,显得厚重,凝实,仿佛一只巨兽,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太史慈脸色紧张,也凑近了城垛,看着远处的黑点,这次出场的,可是他的部队,徐晃的骑兵先声夺人,他也不指望能够胜过,但是如果太差,他脸上也无光不是。
不过,太史慈的担心显然多余了,刘尚三军,分别代表了三支兵种中最强的实力,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百战的锐士,虽然没有战马冲锋那种强烈的冲击性,但是,重甲临身后产生的那种厚重,那种凝实,更加的令人感觉到安全。
这就是团队的力量,而步卒,永远都是战场上当之无愧的主力,随着厚重的战鼓声传来,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踏着整齐的正步,穿着统一的铠甲,一步步,不快,不慢,不焦,不燥,仿佛一阵阵波浪,滔滔不绝的涌了过来,打头的,是定难军中的精锐,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斩首超过十级的勇士,那种历经战火洗礼产生的杀伐之气,仿佛一阵飓风,刮进了江夏百姓的心中,但是,这一次的江夏百姓,感觉到的不是害怕,反而是更大的心安,尤其是最前面,一排刀盾手,一边行进,一边用手里的利刃敲击盾牌产生的沉闷的响声,令的许多人都有种热血的感觉,就是一些年迈的老人,看到这样强军经过,身体也不自觉的挺了起来,仿佛回忆起自己当年的豪勇。
步卒行军,没有任何花哨,就是一块块方阵,不断的往城楼中央汇聚,等到所有的方阵一起汇聚,军中突然放出一阵号炮,这阵号炮,乃是突然而起,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由紧紧地盯住场中的士卒,就见方阵之中,无数繁复的令旗挥动,然后,一队队步卒飞速变位,忽左忽右,往来穿插,或前进,或后退,或是攻击,或是防御,往来行进,阵法层出不穷,士卒连续不断,仿佛一阵阵海浪,不停地拍击在着海岸,又仿佛一条条瀑布,从万丈高山倾泻而下,每一次变阵,热血的江夏百姓就是一阵欢呼,一声喝彩,他们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盛况,何曾见到过这种令行禁止的军队,除了欢呼,他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发泄心中的激动吗?
太史慈脸上带笑,也是很满意的看着部下的操演,同时,对于刘尚鼓捣出的新兵训练之法,也是由衷的敬佩,他知道,如果没有刘尚的练兵之法,想要练出这样的强兵,非要年的苦功不可。
操演依然继续,但是,场中的士卒,也渐渐的开始往四面原定的地点屯驻,这些士卒,恰好把最中央的演武场团团围住,却又错落有致,不至于挡住外面的视线,实在是巧妙极了,看到这里,刘尚更是喜悦,长时间站在城垛之上,也有失他的威仪,所以,看到士卒开始布阵,他也下了城垛,又回到座位之上。
鼓声依然不停,鼓手却是换了一批,这一批鼓手,连续不停地敲击,丝毫没有间断,一声声巨大的鼓声,震得整个江夏城的房屋,都有些摇摇欲坠,只是鼓声再急促,远处也丝毫没有见到一个士卒的人影,许多人都是奇怪,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是,很快的,许多人议论的声音突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地恐惧,这种恐惧,和见到刘尚强军的那种因为震撼而产生的恐惧不同,这种恐惧,是深入骨髓的,自然而然的恐惧,因为,鼓声突然停歇之后,遥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这种声音,凡是行过船的人,都曾经听过,不过,令他们害怕的,不是号角,而是号角声中,那若隐若现的铃铛声。
没错,鼓声突兀的停歇,就在大家愣神的空档,遥远的天际,一片铃铛声突然传来,铃声清脆,悦耳,听起来让人精神一震,但是,江夏百姓闻听,却是个个脸色大变,眼神中,也带着由衷的敬畏,这种敬畏,毫无道理,完全就是一种感觉,一种习惯。
铃声没有丝毫的变化,天际之处,一群黑影出现,这些人,没有明亮的铠甲,没有长长的武器,他们手持短刃,身穿软甲,一个个杀气腾腾,神色狰狞,人还没有走近,许多江夏的百姓都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瞳孔也是缩小了一圈。
尤其是,最前面,一面巨大的锦旗,旗子通体金黄,上面,一个大大的甘字,占据旗面所有的地方。张扬。霸气,凶狠,这就是这支部队给人的映像,尤其是,最前方的八百人,他们没有同身后的同僚走在一起,而是单独的走在最前面,而身后的同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神带着敬畏。
“铃铛兵!锦帆贼!”有那长江边的老人,愣愣的看着那雄赳赳的,衣着锦衣,桀骜不驯的八百人,尽管,他们只有八百,其所造成的气势,却不比万人的强军要弱,而且,他们对江夏百姓的造成的震撼,也更加的强大,这八百人,面无表情,没有口号,没有声音,一切,仿佛游山玩水,没有丝毫紧张,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他们,也没有人任何敢小瞧他们身后那些沉默而来的靖海军士卒,这些人,可都是杀人如麻,积年的悍匪,他们每一个,说出名字都足以吓的一片人尿了裤子。
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靖海军的士卒静静的来到北门中央,一起抬头,看向上面的刘尚,他们的眼神,依然是那么桀骜不驯,他们身上,依然是凶厉非常,但是,刘尚的心中,却有一丝温暖,看着一张张凶恶的脸,他的心中,有的只是安全,就是这些人,在他最困苦的时候,舍生忘死,助他平豫章,战江夏,无怨无悔,不离不弃。他看了眼甘宁,拉住他的手道:“此乃兴霸之军,可随我凑近了观瞧!”
甘宁心中同样激动,却不动弹,反而立在刘尚身后,大声道:“此乃主公之军,甘宁也是主公之将!”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大笑,刘尚也不勉强,又一次爬上城垛,这一次,身体挺的笔直,死死的盯着下面的靖海军士卒,却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到刘尚鞠躬,下面的靖海军士卒突然齐声欢呼,声震云霄,更有许多人,眼中流出泪水,他们知道,刘尚并没有忘记他们,也并没有嫌弃他们,他们,永远都是刘尚手中的利剑!他们,愿意追随这样的主公!
第八十一章 比斗
更新时间:2o12-1o-11
巡阅诸军完毕,江夏百姓大开眼界,心中对于刘尚的实力,也有了一次直观的认识。很多原本打算迁往他处的民众,也打消了避难的心思,现在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难得能够在刘尚的统治下感受到一种安全感,谁又愿意离开呢。
百姓反应热烈,刘尚心中也是高兴,看看城外黑压压的大军,他的心中,也升起一股自豪感。笑着对身边的杨阿若说道:“壮士观我军威,比之西凉若何?”
杨阿若眼神复杂,看着下面肃穆而立的士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敬佩,这样纪律严明的士卒,就是在西凉,那也是罕见,他苦笑一声,叹道:“此乃强军,现在比起西凉诸军,还有不如,不过假以时日,当更胜西凉诸军。”
刘尚暗暗点头,知道杨阿若说得是实话,毕竟,北方的士卒,天生的体质就要好于南方,而且,那里的人,因为条件恶劣,一个个骨子里都带着彪悍的气息,那里的民众,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一支能战之兵,更何况自董卓之后,西凉战事频繁,那里的士卒日日战阵厮杀,其经验必定比起自己的士卒要老道的多。他想要练出一支无敌的强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一支支军队走过城楼,来到早就指定好的位置,正好把演武场围成一个巨大的四方形,四方形的最中央,一个土石搭建的擂台,台上,一些士卒扛着许多武器,放在两边,供对手选择。
杨阿若眼神凶狠,看到终于要开始比武了,身上的气势不断攀升,瞪着身边的甘宁道:“甘兴霸,可敢上去较量武艺!”
甘宁也是虎目一瞪,双目中突然爆出一团精光,刺的人心神动荡。他不接话茬,却是单膝跪在刘尚面前,道:“此事还须主公恩准!”
刘尚失笑,扶起甘宁,道:“你们尽管前去,只是刀剑无眼,需要点到即止,不可意气用事,伤了和气!”
甘宁点头,也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