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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阅读

作品:三国之刘尚传|作者:作者不祥|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06 12:46:13|下载:三国之刘尚传TXT下载
  宋大人见到主公,可言荆州的强盛,趋利避害,乃是人的本性,西凉兵虽勇,见到荆州之强,自不会做那以卵击石之事,听到刘荆州愿意结盟,必定欣然同意,如此两家罢兵,可免兵戈之苦!”

  宋忠暗暗点头,记在心里,对司马芝谢了又谢,司马芝也不久留,害怕被人看出破绽,也顺势起身告辞。宋忠一直送司马芝到了门外,眼看到一群军汉护卫着他上了马车,心中更无怀疑,自回驿馆不提。

  出了驿馆,司马芝也不回去,只是派了几个从人住进去,探听消息,自己却在宛城内找了个宅院,安顿进去,还没有收拾停当,突然外面有从人进来禀告,小声道:“司马大人,外面又故人求见。”

  司马芝一愣,看到从人不停眨眼,随即醒悟,把无干的人全部赶了出去,然后,到了前堂,只见一个满脸风霜的汉子,已经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有数个面貌凶恶的大汉,只是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乱转,见了司马芝,从头打量到脚,眼神冷漠,仿佛看着一件货物一般。这种眼神,司马芝见过,只有那种积年的盗匪,才有的眼神,不禁心头狂跳,问道:“你们是何人?我并不认识你们!”

  那为首的汉子大笑,施礼道:“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们的主公,先生却是熟识。我主乃是辅国将军刘尚,在下乃是主公帐下亲卫首领,名叫刘七,这些都是我的心腹手下,冒昧前来,还请先生勿怪!”

  刘七?司马芝吃了一惊,回头看自己的随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心中更是疑惑,道:“刘大人前来,可是主公处有事吩咐?”

  刘七又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道:“先生客气了,你叫我刘七就行了。我也不是从主公处过来,只是前些日子出去办差,现在回转豫章,途经宛城,不小心看到先生身边,有军中的故友,所以才来一探究竟。”

  当即,刘七把自己的事,掐头去尾,简略的说了一遍。司马芝也不敢怠慢,知道这人是刘尚的心腹,也不自己的来意说了,然后叹气道:“没想到刘表动作也是迅速,现在我们双方都在此处,结盟之事,却是有些波折。”

  听完司马芝所言,刘七却是大喜,他正愁事情没有办成,回去了脸上无光,没想到这里却又一桩好事被他撞上,如何不高兴,急忙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既然两家都来,张绣恐怕拿不定主意,不如我们帮他一把,还可立上一功!”

  司马芝不解,问道:“张绣人还没有见到,你如何知道他拿不定主意?又如何能够让他偏向我们?”

  刘七脸色闪过一道凶光,幽幽的道:“我是粗人,只知道蛮干,所谓非常人,行非常事。先生但请安心,明日只管前去说服张绣,至于这个宋忠,我自有办法应对!”

  感到刘七身上的杀气,司马芝大惊,急忙劝道:“刘大人千万不可莽撞行事,我们两家使者同在此地,一旦刘表使者被杀,激怒了张绣,主公大事休矣!”

  知道司马芝会错意了,刘七面色尴尬,讪讪道:“大人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杀他,只是把他绑过来,然后我自己扮作刘表使者,明日故意激怒张绣,使得他绝了同刘表结盟的心思。”

  司马芝兀自不信,看了眼刘七,担心道:“张绣驿馆之中人多眼杂,那些从人,也都是会武艺的,你如何能够把他们绑了?”

  刘七大笑,指着自己道:“大人可知,我这次出来,带来了多少人,整整三百,皆是绑架的行家里手,实不相瞒,我们不是途经此地,而是一路追到此地,具体经过,也不好多说,大人只要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已经有很多兄弟混入西凉军中,也算混了个脸熟,张绣军中之事,也知道的颇多,大人可知日前卖衣服给你的人,可是我的手下?”

  “什么?”司马芝大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刘七,继而背心一阵冷汗,刷刷的就往下流。怪不得早上接待他的士卒问东问西,看似无心之言,却是在打听他的虚实,枉他自以为得计,以为西凉兵贪财,原来却是人家有意成全。

  看到司马芝吃惊,刘七也有些得意,自从洛阳找不到贾诩,刘七一路上苦苦追寻,哪里知道贾诩处处烟雾,屡次扑了个空,好不容易,才打听的确实,知道贾诩来了宛城,刘七也是个死心眼,看到贾诩投了别人,就起了杀心。无奈张绣府邸防守严密,贾诩也是深居简出,抓不住机会,他索性令人假扮军士,混入张绣军中,没想到,他的手下个个都是油嘴滑舌,伶俐非常的主,在军中极有人缘,甚至还有一人,做到了百人长,早日接待司马芝的那些军士,正是那个百人长,听到是刘尚处的使者,急忙小心接待,又通知了刘七,才有现在登门之事。

  听完刘七的经历,司马芝也是诧异,没想到还有这事,又见刘七说得自信满满,心中更是惊喜,道:“既然如此,也需要小心,我且教你些说辞,明日我们才好行事。”

  刘七点头,知道自己杀人放火还行,做说客却是困难,只是用心用意,把司马芝交代的暗暗记住,确认无误,然后起身告辞,出了府邸,却回到兵营之中。原来,刘七现在的身份,也是西凉兵的一个百人长,所以,手下大部分人,都安排了进去,当下,刘七召集手下,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沉声道:“此乃我等立功的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等可有办法做到?”

  众人听闻,都是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只要不是深宫内院,禁卫丛丛,我们哪里去不得?总是那深闺的小娘子,想要取来,那也是手到擒来,大哥尽管放心,且看我们的手段!”

  大家又细细的商量片刻,看看天色擦黑,却有许多人,出了军营,驿馆之外,因为住进了两边的使者,张绣也特意令人前去保护,尽管,对于手下把双方安排在一处,张绣心底不悦,后悔不已,可是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加强警卫,希望双方相安无事。

  当下,刘七买通了主管守卫的将领,自己带着属下,堂而皇之的前去换防,然后趁着夜深人静,拿下驿馆所有的人,宋忠酣睡正熟,冷不防被子被掀开,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块破布,然后就是一顿拳脚,可怜宋忠虽然会些武艺,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被这些人拖着,打晕了过去,丢进一辆马车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刻钟,连上驿馆之中的驿卒,一共百余人,全部被捉,反抗不得,随后,刘七进了宋忠的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张绣派人来请宋忠,刘七得报,心底暗笑,起来梳洗完毕,自有那假扮的驿卒端来饭食,张绣派来的官员,也没有见过宋忠,对于这些小兵,也没有丝毫关注的兴趣,就把刘七当成宋忠,客套的寒暄,请他移步太守府。刘七暗笑,一本正经的回礼,慢慢的上了大车,往太守府行去。

  另一边,自有别的官员去请司马芝,司马芝早得了消息,也脸色肃然,端坐在大车之上,双方几乎同时来到宛城的太守府面前,对视一眼,同时撇开,冷哼一声。见了双方这个样子,张绣的官员只得苦笑,急忙进去通传。

  第七十五章 生米煮成熟饭

  更新时间:2o12-1o-o8

  两家使者都到,张绣到底顾忌刘表的实力,令人先传宋忠先去见他。刘七抖了抖衣衫,振作下精神,昂然而入,那脸上,自然带出一股子傲气,看向太守府的装饰,也是冷笑不已。

  张绣同西凉众将正好看见了刘七的样子,脸色同时不悦。到了堂前,刘七虽然也是行礼,但是,那种敷衍的态度,在坐的谁看不出来。

  张绣心底更是不悦,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发作,也请刘七坐下,问道:“刘景升派贵使前来,所谓何事?”

  刘七谢过,大咧咧的坐下,道:“无他,听闻将军屯兵宛城,召聚人马,有南向之心,我主素来仁慈,不忍百姓受苦,又怜惜将军武勇,恐怕一旦起倾国之兵前来,宛城顷刻就为齑粉,所以特命我前来传话,只要将军归顺,可借南阳之半给你养兵,若是不从,襄阳之处十万甲兵,立刻就到!”

  听了这番话,不止张绣,在坐所有的人都是大怒,一起骂道:“我等屯兵,与他何干,刘景升安敢如此!”

  又有一人,身上八尺,膀大腰圆,脸上一缕黄胡子,耳上一个大金圈,当即就跳出来,用手揪住刘七就要厮打,嘴里骂道:“我等雄兵数万,岂容你等腐儒藐视!”

  刘七见了,却是左右抵挡,面不改色,一个闪身挣脱那人伸来的手臂,只是不屑的看着张绣道:“这就是张将军的待客之道?”

  张绣阴沉着脸,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刘七,挥手令众将安坐,道:“对于客人,我们从来不缺乏热情,但是对于豺狼,我们手里的也不缺少刀剑,刘景升要我归降,他总的拿出诚意,光是空口许诺,就想收服我数万西凉铁骑?”

  刘七冷笑,道:“南阳地广,借一半给你屯兵,这还不算诚意吗?要是我主大军到来,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宛城能够抵挡多久?在坐的众将,又能有多少能够活着?”

  众将大怒,纷纷怒目而视,只是张绣有令,大家只得忍着。张绣也是脸色铁青,冷冷的看了眼刘七,道:“西凉的男儿,从来不畏惧敌人,本来不杀你,难以消除心中怒气,不过杀了你,却是污了我的宝剑,你可回去告诉刘表,我就在这里,有本事,他就杀过来!来人,把这人叉出去!”

  旁边的西凉士卒早就忍耐不得,听到张绣下令,一拥而上,把刘七双手拖住,就往外拉,刘七大惊,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们可想好了,我主大军一到,你们必将覆灭!”

  众将更是愤怒,刚才揪住刘七的那个大汉更是火爆的脾气,跳出来叫道:“这厮可恶,主公何不杀之,然后再起大军,跟刘表决一胜负?”

  张绣微微一笑,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此人虽然无礼,到底也是仗了刘表的势,且先见过刘尚的使者,再来计较!”

  又对亲卫道:“快传刘尚使者前来!”

  亲卫得令,迅速前去通报,司马芝急忙整理衣冠,跟在亲卫之后,半路正好撞见被叉出去的刘七,两人心照不宣,刘七只顾着叫骂,西凉兵更怒,抽冷子很给了几拳,把他丢出门外。

  司马芝步履轻松,到了堂前,见到张绣,施礼道:“在下司马芝,奉我主之命,前来拜见张将军!”

  经过刘七的骄横,乍一看到司马芝恭敬的样子,张绣不禁好感顿生,而且,司马芝的仪容也是不俗,让人一望就知道是贤人,张绣不敢怠慢,起身回礼,道:“豫章刘子任,闻名久矣,他也知宛城有张绣?”

  司马芝朗声笑道:“将军武勇冠于西凉,我主虽未见面,却是仰慕久已。正好江北之地,已为我主所有,听闻将军就在左近,特命我前来致意!”

  好话人人爱听,张绣也不例外,语气和缓的问道:“先生此来,所谓何事?”

  司马芝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主听闻将军占据宛城,将勇兵强,特命我来问将军一句话:宛城虽好,怎比襄阳,将军岂有意乎?”

  此话一出,不但张绣,就是在坐的众将也是心头震动,惊疑不定的看着司马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绣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熟识司马芝良久,急忙对手下道:“你们先出去,我要与司马先生单独谈一谈。”

  大家心领神会,也不敢久待,这样的机密,哪怕他们是粗鲁的军汉,也明白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更加的安稳,谁有那个胆子,敢逗留的,都是纷纷离座,快步离开,只是看向司马芝的眼神,都有些惊异。

  所有人都离开了,宽敞的大堂内显得极为的空旷。张绣着实被司马芝的那一句话震的不轻,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戒备,一本正经的请司马芝坐到他的近前,然后疑惑的问道:“刘子任此言何意?”

  司马芝大笑,仿佛丝毫没有发现张绣脸上的戒备之色,也熟识张绣良久,暗道此人面相刚硬,也定是那种倔强不屈的人,不可以言语劝诱,当激将为上!打定了主意,司马芝话锋一转,却是问道:“敢问将军,刚才过来,我见一人被叉了出去,可是刘表之使?”

  张绣点头,怒道:“此人依仗刘表,语出狂言,有欺我之心,故此令人叉出!”

  司马芝佯作惊讶,语气略显焦急的劝道:“将军却是失了处置,此人虽然狂言,那也是刘表势强。将军众将虽勇,不过只有南阳一地,刘表雄踞荆州,带甲何止百万,一旦大军到来,将军怎能抗衡?为将军计,可迅速命人追回使者,然后当面道歉,两家和好,才能使宛城无事!”

  张绣更是疑惑,要不是司马芝气质出众,他都要怀疑这人会不会是假冒刘尚使者的骗子。这哪有敌对的一方,为另一方说好话的,何况,还是教唆他投降刘表,这人不是来找他结盟的吗?

  事出反常,张绣也被司马芝搞糊涂了,不解的问道:“先生既为刘尚使者,如何替刘表说话?”

  司马芝故意叹了口气,这口气,也把张绣的好奇心激发到了极点,脑袋也不自觉的偏了偏,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司马芝暗喜,看到引起张绣主意,才道:“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我主素闻将军坐拥宛城,部下数万西凉铁骑举世无敌,也是一方雄主,才令我前来结盟,谁知道将军却是心中摇摆,既想不与刘表动兵,又想自领一方,敢问将军,这样的心思,可能长久?刘表外虽儒雅,内怀猜忌,其怎能容忍一支不受控制的强军屯驻在他的身边?一旦襄阳大军一到,这宛城繁华之所,必将重临战火。为百姓计,将军何不迎回使者,至少,不失为一富家翁!”

  张绣脸色一变,脸色阴晴不定,徐徐道:“先生既然如此爱民,为何不劝刘尚放下刀兵使江夏百姓免受兵戈之苦?反而却来劝我?”

  这句话说得不急不缓,平平淡淡,,令人听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但是,敏锐的司马芝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怒火,还有一丝不甘,也是这丝不甘,令的他的心中大喜,面上也是肃然,向着江夏方向拱手道:“我主乃当世英雄,将士用命,百姓归附,上只听天子号令,下只为百姓奔波。岂能因刘表欺凌,就任由江夏百姓受那黄祖父子荼毒!只要能够救民于水火,哪怕战至一兵一卒,我主又有何悔!”

  张绣大怒,司马芝虽然没有明说,背地里却嘲讽他不是英雄,张绣如何能够忍耐,当即拔出宝剑,抵在司马芝的脖子上,骂道:“腐儒是来辱我张绣耶!我之兵马,胜刘尚多矣,偏他起刀兵,却哄我归顺!我西凉血性男儿,何惧一刘景升!”

  宝剑临身,司马芝脸色如常,仿佛脖子上的不锋利的铁刃,而是柔软的丝巾,淡淡的道:“既然将军不惧刘景升,何俱我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我出此言,不过是将军心中无断,如今,将军有决断否?”

  张绣心中一动,却是醒悟了过来,又见司马芝脸色从容,不似作假,也是抽回宝剑,重新入座,笑道:“先生果然好算计,却用言语激我!不过,先生之言,振聋发聩,令张绣如梦初醒!既然刘子任敢虎口拔牙,我岂不敢火中取栗!只是两家结盟,干系甚大,还容我考虑一二,才能答复!”

  好不容易令的张绣倾向自己,司马芝如何肯轻易放过,步步紧逼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将军既为人杰,岂可优柔寡断,作那妇人之态!”

  被看做妇人,那可是男儿的奇耻大辱,为了证明自己也是铁铮铮的好男儿,雄赳赳的伟丈夫,张绣当即大声道:“我心意已决,豫章刘子任,我神交久已,若能结盟,固所愿也!”

  司马芝大喜,连忙趁热打铁,大声道:“将军英雄,北地谁人不知,既然如今你我两家结盟,何不立刻修书一封,令我传于主公!”

  总算从司马芝口中听到了一句褒扬之词,张绣心中也是得意,而且,坐下这个决定,他的心中也有些热血,这次对付的可是荆州这个庞然大物,以弱攻强,光是想一想,就令的他胸中的好战血液翻腾不已,当下,张绣捉起笔来,又寻了左伯纸,饱蘸浓墨,写了封回书,答应两家结盟之事。

  接过回信,司马芝心中巨石落下,暗道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张绣想要反悔,也要掂量一下士人悠悠众口,有时候,人言甚于刀兵!

  第七十六章 木已成舟

  更新时间:2o12-1o-o8

  张绣写了回书,答应了两家结盟之事,然后又同司马芝谈论良久,司马芝应对从容,语气不卑不亢,张绣更是欣喜,心中有不舍之意,他也打听过了,以前刘尚军中并没有这个人,想来是新近投靠的,于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试探着说道:“先生博通经典,绣倾慕不已,现在既然两家结盟,先生可否留驻宛城,也让我时时请教。”

  司马芝微惊,暗道刘尚乃是明主,自己投奔,正要大展拳脚,如何肯留在此地,于是婉言回道:“将军厚意,在下心领,只是我主吩咐我的使命,我才完成一半,无法在此地久留,宛城之中,名儒何其多,将军还愁找不到请教的人吗?”

  张绣见此,知道无法说服,也不敢强留,他绝了刘表使者,一场祸事随时会到,更不能失了刘尚这个强援,只得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只是先生旅途劳顿,且暂时住在我府中几日,再走不迟。”

  司马芝心急江夏战事,如何肯多待,急忙起身施礼道:“我出来多时,还不知江夏战事如何,怎敢于路途久留,误了主公大事,还请将军恕罪!”

  张绣无法,对司马芝更加敬重,加上前些日子从宛城路过的郑浑,都是刘尚身边幕僚,张绣羡慕不已,暗叹刘尚贤士之多,对于两家结盟之事,也更加的放心。当下,张绣亲自上马,带着一队甲士,把司马芝送出宛城城门,离城十余里,司马芝再三告辞,上了马车,带着数十员从人,往江夏去了。张绣自拨转马头,也回了宛城。

  还没有到太守府,只见一个家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之色,看到张绣,不由大喜,急忙奔了过来,喊道:“主公,可让我等好找,贾先生回来了,正在四处寻你!”

  “什么?贾公回来了。”张绣大喜,急忙问道:“他现在何处,快带我去!”

  那家人不敢怠慢,急忙回禀道:“先生正在书房,说有要事同主公商量!”

  张绣更喜,也不管家人,直接骑马快跑,一路上人人躲避,府中亲卫看见,也慌忙开门,张绣拍马而入,进入后院,方才下马,只见后院一人,听到马蹄声,已经徐徐走来,此人面貌四十余,走起路来,寂静无声,样子看上去虽然平常,但是一双眼睛极为细长,微咪的目光之中,自然带着一丝冷芒,没错,这人就是贾诩贾文和,因为前些日子,在宛城安顿了下来,却是听说有人四处打听自己家小的下落,心中不安,特意跑去华阴,拜托段煨多加照顾。段煨自然满口答应,也希望结交张绣这个强援,硬是留了贾诩许久,今日才放回。

  对于贾诩,张绣完全是执子侄礼的,举止也是亲近,两人没有什么客套,等到张绣下马,贾诩脸色肃然,沉声问道:“我走之后,可有刘表使者前来?”

  张绣点头,冷笑道:“没错,可笑那刘景升,自以为强横,却想一滴血不出,就夺下我宛城的基业,那个使者宋忠更是狂妄,出言不逊,是我令人将其叉出,逐回襄阳。。现今,我已经同豫章刘尚结盟了。”

  贾诩大惊,深悔不该在段煨处久留,急忙拉住张绣,两人进了密室,令张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贾诩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听完之后,沉吟良久,不发一言。张绣看了,心头打鼓,惴惴不安的问道:“贾公,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哎!”贾诩一跺脚,恨恨的看了一眼张绣,苦笑道:“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只是好一个刘尚,没想到汉室将亡,却出了这么一个妖孽!”

  张绣更惊,问道:“此言何解?”

  贾诩只是叹气,等张秀催的急了,才无奈的说道:“刘表使者前来,你是亲眼见过,还是等到第二天才见到的?”

  张绣回想了一番,道:“本来刘表来使,我是要马上见的,不过刘尚处突然也来了使者,我心中拿不定主意,贾公又不在,只得令他们安顿下来,然后第二日一起传唤,这个宋忠,却是传唤之时才见到的。”

  贾诩心中一惊,惊讶道:“你可曾把他们分开安置?”张绣脸色一红,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道:“不曾,我当时心中烦躁,只令下面人安排的,却是忘了交代清楚。”

  “这就对了,我听你所说日前宋忠的表现,却是极为的怪异,刘表为人重礼,就是骄横,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加上你又把两方使者放在一起,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个宋忠,八成就是假的!”

  “假的?”张绣大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不可能,驿馆之内,有百余人驿卒,有这些人在,一旦宋忠被掉包,他们如何看不出来,而且,外面还有精锐士卒看守,司马芝从人不过数十,如果行事,怎么会没有半点动静?”

  “妙就妙在这里,这个刘尚,果然是谋定后动,司马芝不过是明面上的使者,其暗处,一定有别的人手接应,就是为了防止刘表也派来使者,坏了他的好事,而且这事,军中定有内应,这些日子,前来投奔之人极多,要是藏个数百人,再买通军官,移防驿馆,神不知,鬼不知,想要拿下宋忠等人,不是易如反掌么?”

  听了贾诩的分析,张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羞又怒道:“不想却是上了刘尚的恶当,现在又绝了刘表使者,却令我两头难做!”

  贾诩目光闪烁脑子也是转悠了许久,却是岔开了话题,严肃的盯着张绣道:“事已至此,却有良策供主公选择,上计,解散部众,只身入襄阳,拜见刘表,当面请罪,刘表外在宽和,必定厚待主公,虽不能高官显爵,也不失为一富家翁,此保身之道!中计,厉兵秣马,观襄阳虚实,伺机而动,一旦袭取襄阳,南阳之地,尽为将军所有,此王霸之业!下计,深沟高垒,积蓄粮秣,只为刘尚声援,自己却守卫一方,观天下成败,再择一明主而从,此晋身之资!此三条,主公意属哪个?”

  张绣脸色严肃,认真听完贾诩分析,思考良久,想想自己手下雄兵数万,却拱手让人,还要亲自去向刘表请罪,脸上着实挂不住,心中更是不忿,而要他真的死守住宛城,心中又是不甘,而且,刘尚能够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下,他自己未必差了,想到这些,张绣道:“上计不可,下计太死,中计可也,我也不求王霸之业,但有南阳之众,襄阳之险,自保足矣!”

  贾诩目光闪过一丝失望,但是这是张绣的选择,他也不好强求,而且,张绣虽然没有称霸之心,到底还是选了第二条,等到真的打下襄阳,声势大振之时,也由不得他不参与角逐天下的争斗,想到这里,贾诩又有些振奋,他辅佐数主,结果一个个都是一事无成,如果张绣能够成功,也显得的自己的本事。

  于是,贾诩又说道:“既然主公主意已定,可加紧参演人马,多派人手打探襄阳虚实,刘尚处,也须派人前去探问,观其虚实!”

  张绣点头,就在宛城之外,专门屯了数座兵营,又派人前往西凉等地,招诱兵员。更有手下大将胡车儿,引众万人,巡视南阳各县,一时间,南阳之地震动,许多人望风影从。

  不提张绣如何招兵买马,但说司马芝出了宛城,那悬着的心,依然没有放下,他虽然令的张绣结盟,到底其中耍了诡诈之术,也害怕张绣发现后,恼羞成怒,事后反悔,于是一路上,令人大张旗鼓,采买各种物事,又令人四处宣扬两家结盟之事,就是这样,司马芝还不放心,因为,只要刘表愿意,他还可以派出使者前来修好,这时候,被俘虏的宋忠也就显得极为重要,如果,能够令的宋忠作为内应,对刘表使用反间计,只要瞒住一时,令的两家猜忌,修好的可能也就没了。

  所以,出了宛城,司马芝立刻令人往荒野行去。宛城三十里外,却又一片树林,这里,原来是黄巾出没之地,后来黄巾被灭,这里的人烟也渐渐的稀落,少有人来,而刘七的三百余从人,屯驻在其中,他们的身后,是一辆辆大车,车里面,全部都是从驿馆抓回来的俘虏。

  司马芝车架未到,。早有伏路的小兵出现,引着他进了密林,七拐八拐,到了一角,刘七已经等在那里,看了司马芝,大笑道:“司马大人一路顺利否?”

  司马芝也笑,急忙下了马车,拱手道:“多亏了刘大人行动果决,张绣已经答应同我们结盟了。只是那个宋忠,我们还能用的着,不知其人现在何处?”

  结盟成功,刘七也是欢喜,忙令人跑到最大的一辆大车上,拉开黑幕,不多一会,就见一个身体瘦长,穿着睡衣的男子,被人押着,带了上来。

  第七十七章 返回江夏

  更新时间:2o12-1o-o8

  这一天,可以说是宋忠最倒霉的一天,先是大半夜的,春梦正好,却被人揪了出来,问也不问就是一棍子打晕,等到醒来,四周黑漆漆的,手脚也不能动,他心中更是害怕,不知道这些人要把他怎么样,他来的时候说得豪迈,用人头担保,可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谁不害怕?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一丝亮光,宋忠急忙抬眼,就要往外看,只是在黑夜处待得太久,一时间受不住刺眼的光线,对面的人也看不清,就感觉身体被人拖出,然后,脚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两柄钢刀,一把架住他的脖子,一把抵在他的后心,一个冷漠的声音喝道:“老实点,乖乖的跟我们走!”

  宋忠大惊,不敢不从,只是迈开酸麻的双腿,哆哆嗦嗦的往前走,他也看清了,周围都是密林,身上又被大刀架着,他那两下花架子,如何能够打过,只得老老实实,打定了听天由命的主意,反正身上也没有受伤,估计这些人也不会杀了自己。

  走了没多久,宋忠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熟悉的谈话声,耳朵不禁一动,急忙打起精神,四处张望,这一望不打紧,却是看到一个熟人,正是驿馆见过的司马芝,这一刻,无数的疑问,加上原本就有的那么一丝隐隐约约的怀疑,宋忠突然悔恨不已,恨恨的看着司马芝,怒道:“原来是你,你根本就不是张绣的幕僚,为何却来诓骗于我?”

  看到宋忠义愤填膺的样子,司马芝忍俊不禁,急忙令人给宋忠松绑,然后笑道:“我的来历,想必现在你心中有数,我们索性开门见山,今日一早,我已经见到张将军,而且,我主已经同张绣结盟,你的使命,也该完结了。不过,既然你被我们捉住,现在你我两家又是仇敌,你说,我们该如何处置你?”

  宋忠惨笑,看了眼左右不怀好意的士卒,叹气道:“我来时,以人头作保,现在结盟失败,已经是个死人,反正是死,谁杀都是一样,只请司马大人行好,不使我暴尸荒野就行了。”

  司马芝听说,心中更喜,他正愁如何说得宋忠为内应,这人却自己走上了绝路,于是笑道:“大好男儿,功业未成,谈何死乎?你这一死,家中妻儿,该当如何?”

  想起家中妻儿,宋忠悲从中来,双目流下泪来,迟疑道:“事情不成,我自一身承担,我主仁慈,恐不会怪罪我之妻儿。”

  刘七冷笑,在一边插话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做那女儿之态。我们有一事,只要你愿意,可放你回去,还能免于罪责,你可愿意?”

  宋忠一惊,随即想到什么,脸色骤变,厉声道:“我宋忠虽然不才,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休想要我做不利于主公之事!”

  刘七狞笑,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宋忠,徐徐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出来有三百人,你数数看,现在我的身边还有几人?”

  宋忠惊疑不定,又有些好奇,不知道刘七所言何意,老老实实的数了一遍,却发现,内中却有一百人,不见了踪影。

  见到宋忠数完了,刘七也不废话,直接恐吓道:“知道那一百人去了哪里吗?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三子,其中一人十岁,一人七岁,一人还在襁褓之中,襄阳之外,你还有一处外宅,内中女子也孕有一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宋忠大惊,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家中妻小,可是他的命、根子,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不过,看刘七身边众人凶恶的样子,他想一想就是不寒而栗,只能膝行几步,伏在司马芝面前哭告道:“小人只是一个使者,并不知道什么军国大事,还请大人放过我的妻小!”

  司马芝到底不忍,把头瞥过一边,却不好出言。刘七冷笑连连,喝道:“实话告诉你,你的家小,我们已经打探的明白,兄弟们已经上去,把他们接去豫章,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念之间!”

  宋忠无法,脸上犹豫再三,一想到家中幼子,终于下定决心,也收了眼泪,叹道:“事已至此,为了妻小,污名又算的了什么!将军又何吩咐,可以明言,只是我的家小,你们需要厚待!”

  司马芝点头,心中也是感叹,要不是事情棘手,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也不知道刘尚得之,会怎么看待自己,不过,既然做下了,他也不会回头,道:“事情很简单,我这里有一封信,却是荆南张羡写给张绣的,你可以装作偷出此信,逃回荆州,刘表见过信后,自然绕你一死!”

  宋忠苦笑,接过信封,感觉像是压着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他虽然没有参与过荆州的大事,但是荆南不顺,那个不知,要是这封信到了刘表的手上,不管真假,那也是一场地震,整个荆州,都可能因为这封信而动荡。不过,想到妻子儿子。他只得狠下心肠,郑重其事的把他收入怀中。

  刘七满意一笑,令人给找来干净衣衫御寒,宋忠也不多说,步伐踉跄,独自走出树林,选了方向,就往荆州赶去,至始至终,他们有问过自己的从人如何了,刘七也没有提起,仿佛他们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处理完宋忠的事,司马芝留在宛城的探子也回来了,说张绣厉兵秣马,手下大将胡车儿也是领兵一万,开始巡视南阳,司马芝大喜,拊掌笑道:“如此,大事成矣,刘将军,我们当速速赶回江夏。”

  刘七也是欢喜,加上很久没有见过刘尚了,心中也是挂念,这次又立了一个大功,虽然没有捉住贾诩有些遗憾,到底也算将功补过。他的部下,这些日子漂泊在外,也是腻味了,都希望早早回去,舒舒服服的休息一番,所以,听到要回去了,众人欢欢喜喜,弃了诸多杂务,轻身急行,一直往江夏赶去,到了半路,黄祖已死,江夏全境平定,众人更是欢喜,也不去蕲春,而是从雇了条大船,顺流而下,一直开往夏口。

  夏口城中,守将乃是苏飞。自从张虎降了刘尚,劝降夏口守军之后,靖海军的大本营,也从鄱阳湖搬到了这里,湖口之中,只留彭虎引着数千水兵屯驻,三江口处,却是李通领着吴霸。雷绪二人屯驻,如此一南一北,夹江为势,整片江夏,一片大定。

  尽管,三江口一战,死者极多,但是还是抵不住源源不断从北方南下的流民。这时候的北方,曹操虽然已经上表,正式请汉献帝迁都许昌,可是河北的袁绍,幽州的公孙瓒,依然还没有完全的分出胜负,更有乌桓,鲜卑的游牧骑兵趁机南下,劫掠人众,许多人不得已,纷纷携家带口,往南方躲避。而荆州富饶,自然是大家的首选。

  同时,豫章的各项制度,经历一年的发展,也趋于稳定,渐渐的,也开始在江夏等地推广。虽然江夏的局势还不是很明朗,但是,该走的步子,刘尚一步也没有落下。也有些官员,对于刘尚这种举措不是很赞同,因为江夏之地,靠近江陵,刘表强大,很多人对于守卫江夏,也不是很有信心,而发展江夏,却不是短时间能够见效的,万一守不住,却不是白白浪费了精力,对于这种情况,刘尚也是重视,专门找来大家,说道:“同为大汉百姓,何分豫章江夏,我志在为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