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蒯氏说要杀自自家弟弟,哪里忍得住,要不是顾忌刘表的面子,她早就冲出去了。
这会虽然被刘表救下,死不成了,蔡夫人索性趴在刘表肩上,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刘表一个头两个大,怀中软香在怀,蔡夫人也是那般的楚楚可怜,把个满腔的英雄豪情,尽皆化作了萦绕指尖的一缕发丝,当即拍着怀中的玉人,柔声安慰道:“夫人不哭,哭坏身子,我可要心疼了!”
蔡夫人扭捏着抽噎,抬起鹅蛋的脸庞,露出一双迷蒙的泪眼来:“妾身自幼死了父亲,全靠我那兄弟帮衬,小时候才不至于被同宗的儿女欺负,妾身能有今日,除了使君垂怜,也多亏我那兄弟奔走,才少受了一些闲气,如今,我兄弟都要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罢,放声大哭,又是拼命的挣扎,大叫道:“使君放手,我就那一个兄弟最亲,他死了,我索性也抹脖子了吧!省的在这里碍着了有些人的眼睛!”
挣了几挣,看看脱不了刘表的怀里,又是取出簪子,朝着自己洁白的脖子插去。
“夫人不可!”刘表大惊,劈手夺过,眼中露出好大一片柔情,看着蔡夫人道:“非是我要杀蔡瑁,实在是他犯了军规,就是我也断不敢容情!”
蔡夫人冷笑,“军规还不是人定的,再说,那蒯氏如此撺掇你,又岂能安着好心了,整个荆州,谁不知道他蒯家势大,更有那蒯家的奴客,平日里只知道蒯家,却忘了我们刘家!”
这话,说的就可有些重了。
刘表眉头一皱,却是嘿然不语。
蔡夫人又道:“若有我兄弟在,好歹能够牵制他们,等到将来我与夫君百年之后,琮儿也有个照应,若是没了我那兄弟,依着蒯家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在犹可,若是我们不在了,他们岂不是要奴大欺主么?”
刘表眉头皱的更紧,依然不发一言。
蔡夫人不在说话,只是掏出个手绢,不住的哭泣。间或抽噎两声,那绝美的容颜,此时却是泪人儿,看的刘表揪心不已。
正闹着,家人悄悄的走过来,小心的道:“主人,大都督来了,可要接见?”
蔡夫人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作死的奴才,连你也要装大么!我还没死呢!你就敢拿腔作调,须知大都督也不是外人!”
说着,泪眼滚滚,就那么眨巴着看向刘表。
刘表没折了,急忙搂住了夫人,好一阵的安慰,又是亲狎少些,说道:“好了好了,蔡瑁也是我爱将,我怎么忍心杀他,这样吧,此时我就不见他,你过去,好好的教训他,先让他躲一阵子风头,等这件事过来再出来。”
蔡夫人大喜,收了泪眼,抱住刘表狠狠的啃了一下,刘表显然没有料到这一遭,心中颇有些新鲜,就是心底再多的怒火,也是化作了浓浓情意,两个人又搂抱了一会。就听到门外沙沙的脚步声。
两人急忙分开,刘表收起了笑脸,板着脸,一步走出去,正好与进来的蔡瑁撞个对面。蔡瑁一惊,慌忙跪下去,流着泪道:“姐夫,弟弟无能。”
哼!刘表黑着脸,背着手,看也不看蔡瑁,自带着人走了。
蔡瑁心中惶恐,一只柔荑拉住了蔡瑁。
衡阳城中,刘尚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他又从各处的降兵之中选择了可用的人,总算把定难军给补充了完整,至于山越营却是没折了,还需要从武昌等地重新招募。
好在这回的孙策虽然占据了淮南,可是人口却是被刘尚拉跑了一半,现在正带着人疯狂的抓捕山越人,武昌等地,多有山越居民扶老携幼过来投奔,他也不愁没有兵源。
中军之内,刘尚正在安排驻兵的事宜。
“牛四,你带着人留守衡阳,但是只能死守,若是那李严过来,你也不用管,只要保证衡阳不失去就行了!”
牛四点点头,大声的接过令箭。他也明白自己的本事,冲锋还行,这用计谋显然不是他所擅长的,再说,衡阳也是重地,更是有着大量的钱粮,刘尚把这里交给他,也算是极为的信任了。所以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当下美滋滋的接过。
“文长,子义,你们随我去长沙!”
魏延有些奇怪,“主公,我们不是去攸县的吗?怎么这回又要去长沙?”
刘尚哈哈一笑,拿起手中一封密信,“差点忘了,我这里要宣布一件好消息!”说着,他又故意的顿了一顿。
果然,在坐的众人都是抓耳挠腮,眼巴巴的看着他,
“两日前,兴霸出兵洞庭湖,荆州水军大败!”
刘尚摸着下巴的胡子,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这战报是昨天夜里送过来的,当时的刘尚还是吃了一惊,虽然他告诉甘宁可以便宜行事,可是万万没有料到甘宁这么大胆,竟然直接与文聘在水面决战。
好在,靖海军还是胜了,现在的长沙,也算是彻底被孤立起来,现在,就是该实现他的原定的计划了,吃掉这支刘表的精兵,就是吃不下,也要打残他!
众人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倒是太史慈的嘴角微微的翘了翘,他也算是甘宁的知己了,他明白,这是甘宁在示威呢。
魏延听得热血,当即站起身来,大叫道:“既然如此,末将愿为前锋,定要斩杀了文聘,献于主公帐下!”
“呵呵文长稍安勿躁,估计军师哪里也收到消息了,这个前锋,还是让给军师吧!”
魏延嘟哝了一句,却是无奈的坐下,驻守攸县的可是徐晃的破军营,有骑兵在,自然没他什么事情了。
刘尚看了看众将,目光沉吟了半晌,终于落在了高翔的身上。老实说,此人并不是一个将才,就拿不久前的战事来说,高翔明明带着大军在湘江对岸,也知道夜里对面的荆州大混乱,若是那时候他能够果断一点带兵渡江,那些荆州兵极有可能被刘尚堵在衡阳,进而歼灭。可是高翔偏偏没有那个魄力以至于错失良机。
“元凤,你带着兵马前去祁阳,把湘水这一带的城池都给我打下来!”
高翔急忙起身,恭敬的接过令箭。
到现在,这衡阳的事情也算是处理完了。第二日,刘尚带着大军沿湘江而上,开始赶往长沙城下。
刘晔徐晃收到消息,带着众多将领出营三十里迎接。
多日不见,刘晔气色很好,看到刘尚,躬身施礼。刘尚哈哈大笑。双手拉住刘晔的肩膀,不让他跪下去。又看了看徐晃,见他的气色不错,不禁笑道:“长沙依然多水,公明可能战否?”
“只要不上船,我们哪里都能战!”杨阿若抢着跳出来,大声的叫道“主公,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我等打头阵!”
徐晃不说话,只是目光希冀的看着刘尚。
微微颔首。刘尚明白,这些日子恐怕真的把徐晃给憋坏了,眼看着别人建功立业,就没他们破军营什么事情。心中想必是憋着不少气。
当下点头道:“既然让公明过来,自然要你打头阵。对了,那文聘的兵马如何了,还有黄忠,公明可与他交过手?”
一说起这话,徐晃的脸色顿时有些黑,拱手抱拳道:“我们过来,并没有与文聘交手。自从靖海军进入了洞庭湖之后,文聘就与长沙达成了和解,现在文聘已经带兵屯驻在长沙巴陵之间,想必是再等待刘表的援军。”
刘尚点点头,这也是正常的,他攻击攸县,已经算是彻底的摆明了态度,就是要吞下荆南,那张羡与文聘联手也是可以肯定的。说不定,两边还有可能重归于好呢。
当然,这可不是刘尚希望看到的。正在想着,一个小卒已经飞马跑来,大声叫道:“主公不好了,那文聘带兵溺战!”
“恩?”刘尚楞了一下,这个时候,文聘还有胆子出兵吗?刘尚不禁把目光转向了刘晔。
刘晔拊掌笑道:“文聘此举,当是为了激励士气!毕竟他们现在可是一只孤军,而且,这些人虽然是精兵,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恶仗,被围住了难免军心震动,用一场胜仗,却是刘可以稳定人心!”
“那子扬以为,我该出战否?”
“呵呵,主公心中不是早就有了决断吗?”
刘尚哈哈一笑,指着刘晔道:“却是瞒不过你,来人,高挂免战牌,他想叫阵,就让他叫吧!”
自有小卒奉命而出,在军营外挂出免战牌。
文聘一看。眉头顿时皱起,看向身边的黄忠道:“汉升,现在又该当如何?”这个出兵的主意,可是黄忠出的,现在别人不出战,自然要黄忠想办法。
黄忠显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胡须一抖,慨然道:“他们不出战,那我就打的他们出战!将军稍待,且看我射落他那免战牌!”
说罢,手中大弓一张,嘎嘣一声脆响,箭似流星,一瞬间射向了营外的木牌子,牌子应声而落,跌落在地面。
荆州兵一看,士气大涨,高声的呼喝。文聘也是看的心旷神怡,暗暗打定了主意,如此猛将,无论如何也要求的刘表重用!也许,倒是可以先推荐给蒯氏兄弟!
黄忠自然不知道文聘的打算,一箭射落木牌,他犹自不罢手,弓箭连续张开,朝着营门就是射出,一连三箭,成品字形射入木门。
荆州兵见了,又是一阵呐喊。
刘尚正在营中,听到外面喊杀声,一开始没有在意,只是后来喊声越来越大,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正要派人出去察看,一个亲卫已经满脸怒色的走了进来,大声道
“主公,荆州兵可恶,他们中有个老将,射落我们的免战牌。”
“老将?”刘尚脑子里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个老将,十有八九就是黄忠了,其实黄忠并不老,现在他不过五十出头,只是面相十分的苍老,故此众人都是叫做老将。
“此为大将,走,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刘尚带着人走出中军,来到前营,正好看到黄忠一连三箭射向营门。随即,就是无数的荆州兵大声的呐喊,虽然这边看不见,可是刘尚知道,那箭定然是射中了营门。
“这老儿可恶,主公,让我出战吧!”
只是黄忠此举,却是惹怒了魏延,当即走出来,大声的请战道。
太史慈脸色凝重,也是一步走出,朗声道:“我与此人还有一场比试没有完成,他来的正好,还请主公让我出战!”
刘尚点点头,道了声小心,就让太史慈出战。魏延嘿了一声,闷闷的退下。
刘尚微微一笑,“文长去为子义压阵!”
魏延眼睛一亮,急忙点头,飞速上马,紧紧的追了出去。
刘晔却是看的眉头一皱,低声对刘尚道:“魏文长性子狂傲,主公还须小心!”
“他越狂傲,就证明他越有本事!子扬不见兴霸故事吗?”
刘晔还是有些不放心,拱手道:“甘将军虽傲,却没有魏延野心大。不管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尚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刘晔叹了口气,希望主公没有看错人吧。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魏延几眼。
这时候,魏延与太史慈已经冲了出去。军营了一通鼓罢,涌出千人左右,文聘一看敌军出战,急忙下令众军跟上。
两军对圆,太史慈提着弓箭,走到了最前面,朗声喝道:“黄忠,出来一战!”
第二四五章 长沙2
更新时间:2o13-o2-o3
黄忠与太史慈,两个人都是有过短暂的交锋,心中各自不服气,看到太史慈叫阵,黄忠哪里忍得住,也提了弓箭,跃马上前,
两人更不答话,各催战马上前,太史慈抓起一支狼牙箭,箭似闪电,朝着黄忠就射去。黄忠毫不含糊,立刻回敬了过去。
两只箭,就在空中攃身而过。分别射向对手。
太史慈冷笑一声,看到箭过来,不闪不避,左手伸出,一把抄在手中,只感觉那箭羽不住的晃动,仿佛要脱手而出一般,脸色顿时凝重了。
黄忠却是用弓一挑,稳稳的挡住射来的箭矢,看起来极为的轻松写意,引起荆州兵一阵大喝。
只是文聘却是没有开口,脸色反而有些不好。他也是善于射箭之人,可是看了这两人的斗箭,方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井底之蛙,那引以为傲的箭术,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刘尚也带着众将,颇感兴趣的走出了军营,想要看看两人的比试。
一箭无功,太史慈脸上颇有些不好看,又是一连取出七支箭,次第射出,只见天空一条直线,呼啸着射向黄忠,到了近前,那箭矢又啪的一声一分为七,从不同角度飞射下去这却是太史慈的极限了。乃是他的绝技。
就是刘尚,也只是见过太史慈施展一次,没想到太史慈竟然刚一交手就是用出,可见黄忠给他的压力。
再看黄忠,哈哈一笑,手中也取出七支长箭,呈弧线射出,手中更是突然发力,快速的取出第八支箭,朝着太史慈射去。只是那一箭射出,已经是大汗淋漓。
啪啪啪…双方的箭矢剧烈的碰撞,就在半空中碰撞成了粉碎,只有黄忠的第八只箭,呼啸着冲了过去。
这时候,黄忠的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自从与太史慈交过手后,他就对这个能够与自己箭术媲美的人极为留意,更是专门想出了这个快速出手的绝招,希望能够一招制敌。
但是,这样的方式虽然出乎了太史慈的意料,可是他的脸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飞射而来的箭矢,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斗志。
“嘎嘣!”
一声弓弦响,太史慈飞速张弓,一支利箭呼啸着射出,两只箭再一次剧烈的碰撞,随即,狼牙箭碰的一声被射成了粉碎,但是黄忠的第八支箭却是摇晃着前冲了一段距离,方才落在太史慈的马前。
“箭术。你赢了!”冷冷的看了黄忠一眼,太史慈沉声说道。
“只是个平手,老夫的弓比你好罢了!”黄忠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手中的弓箭乃是家传的宝物,就是整个大汉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他自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
刘尚暗暗点头,这黄忠倒是磊落之人。
“输了就是输了!”太史慈摇了摇头,随即收回弓箭,点刚枪一指,双眼充满的斗志道:“可敢与我一战!”
黄忠大笑,厉声回道:“正要取你首级!”说罢,又是扭头看向刘尚,双眼充满了浓烈的恨意,手中钢刀一指,“你就是刘尚!”
刘尚楞了一下,这好端端的看热闹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不过黄忠既然叫他,刘尚还是催马上前,拱手道:“正是在下,黄老将军威名,刘尚闻名久矣!”
黄忠愤然作色,“休要花言巧语,刘子任,我只问你,我那刘磐兄弟,是你们之中谁杀的!”
刘尚面色顿时一僵,搞了半天,这黄忠却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个误会可不能结!
“刘磐表兄好好的在武昌,怎么老将军从哪里听说他战死了?”
黄忠心中一动,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刘磐没死?”
“没死,在武昌好吃好喝,生活可比我舒服多了!若是老将军不信,不如随我回武昌去看看!”
刘尚嘿嘿一笑。
“胡说八道!”文聘不干了,这可是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脚啊,怎么能忍的过去。一拍坐下马,冲到两军阵前,扬声大喝道:“那刘磐明明被你杀了,现在荆州人尽皆知,你还抵赖的了吗?”
刘尚微微一笑,“若是仲业不信,也可以随我回武昌看一看嘛。”
“你…”文聘没折了遇到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他还有什么办法,只得跃马挺枪,又前进了几步,沉声喝道:“刘子任,我听说你弓马娴熟,可敢同我一战!”
“怎么不敢!文长,你过来!”
功劳上门了!魏延心中暗喜,急忙催马上前,恶狠狠的盯着文聘,
“你上去,替我称一称他的斤两如何,若是分量不够,我还是懒得出手,对了,文将军,我豫章人少财穷,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将,文长呢,算是我们哪里最差的一个了,我呢,这是豫章第二差的,等你打的过文长,再来同我交手吧!”
“没错,我就是最差的那一个!”魏延很委屈的承认了这个污蔑,随即,学着刘尚平常的手势,手指头一勾,“你放马过来吧!”
“气杀我也!”文聘大怒,手中大枪一指魏延;骂道:“你个插标卖首之人,岂是我的敌手!”
“那就放马过来!”刘尚也勾了勾指头。
文聘气炸了肺,努力再努力,总算平息了不少怒火,跃马挺枪,第一个杀了出去。魏延还没动手,就平白的挨了一顿骂,心中也是愤怒,手中大刀一提,暴怒着冲上去。大刀从下往上,干净利落的一个上挑。
文聘看见,枪花一抖,又是使出那三重力的看家手段,大枪分心便刺!
碰!刀枪碰撞,文聘脸色一红,蹬蹬蹬的连退十余步,握枪的双手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却是虎口已经崩裂。
魏延也没有料到文聘竟然会使用多重劲,脸色略微一白,胯下马更是长嘶着后退了三步。
再看太史慈那边,已经与黄忠交上了手,两个人枪来刀往杀作一团,都是以快打快,转眼间就是十余合。
两边对阵,刘尚也不能空着。军令一下,营中战鼓齐鸣,为己方助威。荆州兵不甘示弱,也大声的嘶喊,不住的晃动旗帜。
两只大军,就这么围在一起,神情紧张的看着场中的四个人。
经过初始的不适应,魏延已经摸透了文聘的路数,那手中大刀越发的有了气势,每一次砍出,都仿佛一座高山在崩塌一般,反观文聘,虽然奋力抵抗,可是到底武艺还是有些欠缺,怎么能与已经窥到宗师门槛的魏延相比
交手五十余合,文聘额头开始冒汗,七十余合,气力开始不济。,看看不是事,正要拨马逃走,忽然之间,只听到场中一阵凄厉的马叫声。
文聘大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见黄忠的战马忽然受惊,被太史慈手下的黑脂马一蹄踹了下去。战马一个不稳,就把黄忠掀翻下马。
“遭了!汉升不能有事!”文聘眼睛一红,这黄忠恐怕是荆州唯一能够跟刘尚手下那两员大将媲美的人了,若使就这样死了,文聘不敢想象,这时候,他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要是早知道如此,他就该给黄忠一匹好马,而不是这种军中的驽马!
黄忠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战马如此不中用,只是被踢了一脚就是软倒下去,眼看着太史慈冲来,黄忠心中突然涌现一丝悲凉,打了一辈子仗,没有被敌人杀死,却被一个畜生给害死了!
可是等了许久,太史慈却不上前,而是带住马缰,冷冷的站在一旁,“你战马太次,此时杀你不是好汉,速速回去军中换了马匹,我们再战!”
黄忠反应不慢,只是双眼复杂的看了一眼太史慈,提起驽马就往军中走去。
刘尚面色古怪,突然觉得这情况有些眼熟,可不就是那关二爷用过的手段吗,不过这一次可不是意外,而是黄忠那马确实太次了,一匹好马对于武将而言,有时候甚至相当于他们的第二个生命。
“鸣金吧。”眼看着黄忠跑了,文聘也退了,刘尚淡淡的下令道。
魏延正要追击,听到鸣金声,不得已,只能拨马回来,看着太史慈道:“子义刚才却是何故,只需一枪,那老儿必死也要受伤!”
太史慈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刘尚。
刘尚点点头,笑道:“黄忠英勇,我甚爱之,故此吩咐子义手下留情。”
见到刘尚开口了,魏延不禁也点点头,叹道:“却是我小觑了荆州的豪杰,那黄忠虽然老。可是武艺却是已经自成一家。”
这个自然,不如此,他也进不了五虎上将之中。刘尚心中叹了口气。如此人才,竟然被刘表埋没了一辈子,实在可惜。
文聘败了一阵,也不敢冒然进攻,只能带着人灰溜溜的走回营中,路上,文聘看黄忠脸色不好,不禁关心道:“汉升,你没事吧?”
黄忠幽幽一叹,“多谢将军关心,老夫没事,只是这马受了惊,又被踢伤了,恐怕再也上不得战场。”
看了看黄忠胯下的马,可不是,虽然还能够走路,可是已经一瘸一拐的,最重要的事,这马的年龄可是不小了,跟了黄忠十几年,已经快要过了鼎盛的时期。当然,驽马嘛,再鼎盛,也就是那个样。
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文聘拍了拍黄忠的肩膀,“汉升放心,我军中还有一匹骏马,等到回去后,我就送给你!”
黄忠心中感激,很郑重的对文聘拱手道:“多谢将军!”
“谢什么,汉升如此本事,等到回道襄阳,主公一定重用。”文聘笑着安危道
黄忠却是勉强一笑,抬头望了望天,这么多年了,刘磐推荐过他几次了,他不知道,可是那一次不是石沉大海,再说,这军中可是蔡家的天下,就是刘表能用,恐怕蔡家也容不得他出头吧!
回到军营,文聘果然依言,送了黄忠一匹骏马,令的黄忠感激不已。当即好心的提醒道:“将军小心一些,刘尚惯于趁夜劫营,我们不可不防。”
文聘点点头,有了蔡瑁这个例子在前,他自然会小心在意。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他急忙与黄忠一起走出军帐,分拨士卒加强防御。又派了探子前往巴陵通知蔡中,要他好好的守住粮草。
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刘尚的眼睛,听到探子的回报荆州兵戒备森严,刘尚苦笑了一声,看来,这劫营的戏码却是不能够再用了。
刘晔眉头微微的皱着,却比刘尚想得更多,“虽然不能劫营,主公却是可以命一将攻击巴陵,断了荆州兵的粮道。”
“恐怕没那么容易,文聘也非庸才,巴陵一定有重兵驻守。”
刘晔笑道:“文聘不是庸才,可是那巴陵守将却是一个大大的庸才。主公可知道,那巴陵守将是谁?”
“谁?”
“蔡中!”
“又是蔡家的人?”刘尚面色古怪,也明白了刘晔的意思,若是别人嘛,他还真不可能过去攻打巴陵,不过要是蔡中那就是两说了,也许,现在就可以用那刘琦做一做文章了。
“来人,传我令,大军暂停进攻,对了,再派一个腿脚勤快的人进来。”
不过一会,夜幕降临,一个黑影从刘尚的军营冲出,朝着湘江而出,随即,湘江之上出现一只渡船。载着那人消失不见。
三日后,襄阳城中,蔡瑁正与蔡夫人坐在一起说话,这话自然离不开已经被俘虏的刘琦,
蔡夫人说:“人人都说刘尚可恶,这一回,他倒是给我们帮了一个大忙。”
蔡瑁心中自然明白姐姐的意思,脸上露出赞同之色道:“荆州有刘琦在,实在有些碍眼,现在没了他压着,琮儿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叹道刘琮。蔡夫人的脸上也露出慈爱之色,“琮儿聪明伶俐,当时继承那州牧的最好人选。难道要让我们堂堂的蔡家,以后看那酒色之徒的嘴脸吗?”
蔡瑁深有同感,随即他的眉头又是一皱,沉声道:“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令那刘子任出出力。”
蔡夫人嘻嘻一笑,手中一戳蔡瑁的额头:“你啊,才逃出来就想着这些事,那刘子任白手起家,打下了偌大的地盘,岂是你能够左右的,照我看,只需我拦住你姐夫,不让他把那小子赎回来就行了。”
蔡瑁脸色一红,他可不是逃出来。只是这件事说出来太丢脸。他打了个哈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姐姐,你肯曾见过那刘巴之母?”
蔡夫人微微一楞,道:“自然见过,也是个可怜的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蔡瑁脸色一红,咬了咬牙,还是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刘子任放回来的!这条件,就是要把那刘巴之母送给他!”
“什么?”蔡夫人脸色一变,眼睛炯炯的看着蔡瑁。
眼看着已经说破了,蔡瑁也不藏着,把最近的事情一下子全部说出,只是越说,这心中越不是滋味,特别是他被刘尚活捉,一说起来,蔡瑁脸上就是一片火烧。
蔡夫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仔细消化了一番蔡瑁的说得,
半晌,方才叹道:“好一个刘子任,好一个辅国将军,刘正礼窝囊了一辈子,终于生出个好儿子!”
“那姐姐你看!”蔡瑁低声问道
“给他!”蔡夫人可是个有决断的人,“几个人而已,能把我蔡家的人换回来也好。你派个人跟他说,若是他能够答应我另一件事,我还能给他更多!”
蔡瑁当然知道蔡夫人说的是什么事情,会意的笑了笑。正要起身,一个心腹家人已经跑过来,低声道:“家主,有从长沙来的信!”
蔡瑁霍然一惊,长沙?他急忙从家人手中接过信件,展开一看,随即脸色大变,又递给了蔡夫人。
蔡夫人看过,嘴边却是冷笑一声,娇喝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看把你吓的,这个条件不错。”
“可是,。可是。。。那些都是我荆州的精兵啊!”
“精兵又怎么样,那文聘可不是你家的!”蔡夫人冷笑一声。啪的一声拍了桌子。脸上闪过从没有过的坚定,“只要能让我儿幸福,就是再多三万,我也舍得!”
蔡瑁叹了口气,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蔡夫人满意一笑,亲自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唤了那家人进来,冷声道:“这封信,一定要亲手交给三爷,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家人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接过,又是冲冲的离去。
蔡瑁看看没什么事情,也起身道:“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至于那刘巴之母,姐姐还需抓紧。”
“多大个事,你自回去,今天晚上,我保证把人给你送过去,你也回去收拾收拾,
第二四六章 长沙3
更新时间:2o13-o2-o4
小沛城中人来人往,商贾的叫卖,士人的出游,还有巡城的兵丁。不是匆匆而过的官员。
一切都是显得颇为的平静,平静到,以至于人们忘了这是乱世。刘备站在城头上,微笑着看着城中的繁华。
他的身边,诸葛瑾,简雍不时的低声谈话。看上去神情颇为的忧虑。
“怎么,孙从事还没有消息过来吗?”刘备淡淡的问道。
诸葛瑾拉长着脸,叹道:“从淮南过来到底需要时间,我看,可能也快了吧!”
刘备点点头,手扶着城垛,继续看着城中繁忙的百姓,只是这心,却是不知道飘荡到了哪里。
“大哥,孙从事过来了!”一个粗大的嗓门传了上来,随即,张飞那雄壮的身影咚咚咚的几步走近,又把身子让开,侧身立在一旁。
直到这时候,众人才发现,他雄壮的身体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自然就是刘备念叨的孙从事,北海孙乾了。
看到刘备,孙乾急忙行礼,说道:“主公,属下幸不辱命,那孙策已经答应我们,若是吕布敢来进攻小沛,他一定出手相助!”
刘备的脸色一喜,孙策之勇猛,他可是亲眼看见,有了这个狮儿牵制吕布,他的心中总算出了一口气。今夜,当可睡一个好觉!刘备美滋滋的想着。
诸葛瑾却没有刘备那么乐观,沉着脸道:“主公不可轻忽,那孙策也是虎狼之辈,小沛太小,一旦两虎相斗,恐怕会殃及池鱼的。”
刘备闻言,大好的心情又是阴霾,眼睛一红,叹气道:“是备没用,拖累了大家。”
众人大惊,急忙跪下道:“主公哪里话,是我等无能,不能与主公分忧!”
张飞黑脸通红,扑通一声跪下去,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大哥,是我错了,不该抢那吕布的马匹,你罚我吧!”
“胡闹!你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那吕布虽勇,我又岂会怕他!”刘备一把拉起张飞,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张飞语气哽咽。急忙低下头。
“子瑜,你们这是做什么?若非你们,备不过一莽夫耳,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诸葛瑾更是羞愧,立起身来,呐呐道:“小沛城小民穷,又夹在两虎之中,主公还是早做打算,此地不可守!”
简雍孙乾同时点头,
刘备苦笑一声,摇头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困守小沛吗?可是形势如此,我又能如何?”
简雍想了想,上前一步道:“吕布仗着自己勇猛,占了我们徐州,不如我们也来一手狠的,打到吕布的老家去!”
“宪和是说,我们带兵去并州?”
诸葛瑾吓了一跳,简雍这个计策,不可为不大胆,可是等到众人吃惊过后,心中却是一股火热。
刘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并州,虽然穷了点,可是相对的那里也没什么强大的势力,本来他是看好南方的,可是自从南方出了刘尚与孙策,那里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为此,刘备可谓是辗转反侧。自怨自艾,
如今,简雍的话语一出,不啻于黑暗中的火把,令的刘备的雄心再度一振!并州。那不是张扬的地盘么,偏你吕布夺得徐州,我就夺不得并州!更何况,这个张扬还跟吕布是穿一条裤子的!该杀!
不知不觉,刘备的精气神突然拔高了一截,整个人看上去都是神采奕奕。他双眼炯炯,充满希望的看着简雍。
简雍脸色僵硬,嘴里发苦道:“主公,你别看我,刚才我不过说的是气话,再说了,就是我们要出兵,又用什么名义呢?”
“这…”刘备的精神头又是被打垮了,是啊,这攻打张扬,没有借口啊,若是强行攻打,他苦心经营的仁义之名岂不是要黄了。
刘备真个是左右为难。
一旁的诸葛瑾忽然笑了,捋着胡须道:“要名义还不简单么,那并州不是有一伙黑山贼吗?主公可上表朝廷,求为讨逆将军,如此带兵前往并州,当是名正言顺!黑山有众百万,一旦打败他们,主公北可以与公孙瓒联合,南可以与孙伯符呼应,并州,实乃主公福地!”
刘备大喜,一把拉着诸葛瑾的手,眼泪汪汪的道:“先生真神人也,备愚钝之人,还请先生教我。”
诸葛瑾脸色肃然,躬身道:“这件事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关键还要看主公能不能借势!”
“还请先生明言!备先谢过了!”刘备后退了几步,郑重的朝着诸葛瑾长揖。
诸葛瑾心中感动,语气越发的激昂,“很简单,主公只需告诉吕布,要放弃小沛。另谋他处,顺便再其请吕布上表,给我们求个讨逆将军的名号就行了,就是不行,黑山校尉也行。”
刘备楞了一下,摇头道:“吕布会同意吗?”
诸葛瑾胸有成竹,笑道:“就是吕布不同意,不是还有陈元龙吗,有他在,当能劝说吕布。若是主公觉得还不保险,不如再派人去试探那刘子任,他不是要联合天下宗亲为天子庆生吗,若是主公能够参与其中,当也能得到巨大的名望!’
“先生说的是,就这么办了!”刘备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又看了看身边的众人,“宪和,你速速去修书一封,问问刘子任,他说过的事,还算不算数!”
简雍点点头,当即跑下去写了封信,差了一个伶俐士卒跑去长沙。
此时的刘尚,正在长沙筛选精锐兵马,听到刘备来了书信,心中不由好笑,他当然是知道刘备在想什么,打开书信随意的看了两眼,刘尚命人寻了刘晔过来,笑道:“刘玄德沉不住气了,子扬你说说,我们该帮他一把吗?”
刘晔脸色一沉,冷声道:“若是我个人,绝不会搭理这等来路不明之人。可是为了主公大业,我认为主公不妨帮他一把,如今公孙瓒眼看着将亡,北方袁家强大,有了这人,当能牵制他一番。而且,为天子庆生,对我们也有好处。”
刘尚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便宜了刘备,可是答应了,总不好反悔。当即写了回书,屈指一算,时间还有四月,并不是怎么着急。
一切,等打下了荆南再说!
想着,手中的书信已经写完,刘尚吩咐了一个军卒带着,前往小沛。随即拉着刘晔,两人细细的商讨了一番攻打文聘的事情。
这些天,文聘可谓是小心翼翼,虽然被困在了长沙,可是因为有了张羡的支持,荆州兵的军心反倒是渐渐的稳住了,
刘尚自然不想这样的情况发生,有些事情,也到了该要发动的时候了。只是偏偏这个时候,襄阳方面,却是来人了。
一艘战船缓缓的靠岸,随即,就见张承第一个走下来,身后还跟着许多的军卒,看到刘尚,张承几下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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