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去,姐姐我有正事儿要干呢,没空理你。”
“你是这个小区的业主吗”
我想了想,不算是吧,毕竟房产证上不是我的名字。我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在这儿”他继续盘问。
“我过来找yi朋友。”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yi栋哪yi户啊”
我看了这个门卫yi眼,神经病吧这小区我来了多少次了,哪次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就算住的都是有钱人也没必要这么狗眼看人低吧
其实主要原因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左秉南的关系,于他于我都不好。
他看我不说话就yi脸轻蔑的上上下下打量我,我看了眼时间,还早,就和他耗上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站直了让他看,笑眯眯的回视他。
就在我们俩开始对峙没多久,yi辆车缓缓开了进来,我往边上让了让,这车,万yi撞上我,我可赔不起。
那辆车经过我们的时候停了下来,门卫马上换了另外yi副嘴脸,yi溜小跑yi副狗腿子模样冲了上去。
车上下来yi个人,我看着还很眼熟,这不是那位爷的司机吗
再yi看车,果然是。
他没理那个门卫,走过来问我,“夏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儿,我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哎,你怎么在这儿”我猛地往车里看,“左少,没在车里吧”
他摇头,“没有,左总让我回来拿个东西,马上就走。”
我松了口气,“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我看了那个门卫yi眼转身走了,他yi脸懊悔,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
我走了没几步,那位爷的司机小跑两步追上我,“夏小姐,您别生气,以前您过来,左总都让我跟门卫打好招呼,今天左总以为您不会出门就没说,门卫也是”
我yi挥手打断他,“没事儿。”
“那您去哪儿我送您吧,这种天气不太好打车。”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我随便转转,你别跟着我了。”
真让那个司机的乌鸦嘴说中了,这个鬼地方还真是不太好打车,我走了很长yi段路,好不容易才打上车。
我上车的时候天还亮着,从车上下来天已经黑了。夜色到底是夜色,这种鬼天气yi点儿都没影响生意,场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我进去没多久就被经理揪到休息室。
“夏落落,你行啊,招呼都不打yi声,你自己算算几天没来上班了老板不在就反了你了这都几点了你才来,还想不想干了”
我马上回答,“不想干了。”
经理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yi时没词儿了。
“我今天过来就是给您说yi声,我不干了,这个月的钱我也不要了。现在我是客人,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经理yi副吞了苍蝇的表情很是取悦了我,翻身做主人的感觉的真不是yi般的好啊
我在夜色里窜来窜去窜了好几圈,以前做梦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真的离开了,却没什么特别兴奋的感觉。我转悠了好几圈才在走廊上看到我想找的人迎面走来。
第三十二章
若干年后当我回忆起这天晚上的事情的时候,我发现这是那几年间我做过的最任意妄为畅快淋漓的yi件事,没有之yi。
她看到我的瞬间眼底闪过yi丝慌张,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伸手拦住她。
我微笑着转头看她,“最近睡得好吗”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我yi眼,“神经病”说着就要走,被我yi把拉住。
“linda,你是我见过最歹毒的女人,真的,你当仁不让。我没想过你竟然会这么报复琴子。我不像你,背后里使阴的,我可以有很多方法整死你,但是我偏不,我就要光明正大的报复你,因为我知道,我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
说完我伸手给了她yi巴掌,我好像很少动手打同性,这些年我被别人甩过耳光,见过别人甩耳光或被甩耳光,自己很少动手,但是有些人却逼着我动手。
“这yi巴掌是我替我自己打的,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你给我的我就要还给你,这叫礼尚往来。”
她很快反应过来想要还手却被我早有防备的扼住手腕,另yi只手又给了她yi巴掌,“这yi巴掌是我替琴子给的。这种缺德阴损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有个服务生拿着托盘从我身边走过,我顺手拿起yi瓶酒直接砸在她的脑袋上。那个声音听上去真的很不错,过了yi会儿我才看到血,流了满满yi脸。
她好像被激怒了,伸手抹了yi把眼睛上的血,骂骂咧咧的就冲上来了,“艹,夏落落,我跟你拼了”
我除了小时候和别人打过架之外,长大后就没再和别人动过手,就不上战场,在这上面我很不擅长,没几下就被linda拽住了头发,很疼。
这时yi个酒瓶砸在了linda的脑袋上,她可能有点晕,很快就松了手,靠在墙上。
林楚扔了手里的酒瓶,过来揽住我,“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周围很快围了很多人,然后经理带着几个保安过来了。
林楚朝他递了个眼色,经理很听话的和保安把周围的人驱散,然后像什么都没看到yi样走了,经理应该是知道林楚和陆槿枫的关系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听话。
我捡起地上的yi块碎玻璃,走过去抵在linda的脖子上。
linda满脸都是血,靠在墙上,脖子上还架着半个酒瓶,很狼狈。她忽然笑出来,眼睛里的狠戾之气很重,“你想怎么样杀了我不过,真是可惜啊,就算你杀了我,韩语琴也没救了她这辈子就是个瘾君子”
我拿着破碎的半个酒瓶在linda的脸上游走,“杀了你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我应该向陆槿枫建议,你这张脸和你的那颗丑陋的心yi点都不配,让他想办法弄得般配点。是在这边画yi刀呢,还是在这边画两刀呢”
她有点紧张,“夏落落,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琴子为什么是琴子而不是我我也得罪过你,为什么你会选择给她下毒而不是我”
linda瞪着我,面目狰狞,“你想知道吗夏落落,我告诉你因为我想让你内疚韩语琴今天受的罪本该是你和她yi起遭受的,可是现在你却好好的,我要让你内疚yi辈子”
又是这句话,yi样的话蒋阔也说过。
原来真的是这样。
手里的玻璃随着拳头的握紧慢慢肉里,血顺着锋利的棱角yi滴滴落下来,但是yi点都不疼。
我点点头,轻声说,“原来是这样啊,哦,那我知道了。最后顺便友情提示yi下:你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我转身往外走,林楚追上我,“落落,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我越走越快,“我知道,我知道。”
在走廊的拐角处撞上yi个人,他的怀里有yi股熟悉的味道。我连头也没抬就避开他继续往前走。林楚还在后面追。
我走出夜色拦了yi辆出租车就走了,林楚很快被甩在了后面,我拿出手机关了机。
估计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披头散发,脸上还有linda的血,手里握着酒瓶的碎片,陆槿枫的手下给我开门的时候明显被吓了yi跳。
“你你这是怎么了”
我摇头,推开愣住的人进去,然后进了卫生间收拾自己,收拾完毕后走出来,就看到他在挠脑袋。
“你的手,要不要包扎yi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我的手,血yi直在流,从卫生间到客厅的地上都留下了血迹。
我拿过桌子上的抽纸随便包了几下,“琴子呢”
他指指卧室,“刚吃了点粥,三哥在陪她说话。”
“她情况怎么样”
“发作次数越来越少了,就是精神还是有点儿恍惚。”
我点点头,走过去敲门进了卧室。
琴子躺在床上,陆槿枫坐在床边正小声和她说着什么,听到开门声看过来。
陆槿枫比上次我见到他精神了不少,没那么狼狈了。他站起来,“你们先聊,我先出去。”
琴子笑着叫我,“落落,你来了”
琴子真的好了很多,前几次我来的时候她根本不认识我。
“对呀,我来看看你,你好点儿了吗”
我扶着她慢慢坐起来,“好多了。”
然后便是相对无言,不知道说什么。
我忽然很难受,琴子好像文静了很多,安静了很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低下头逼回眼里的泪,抬头对她笑,“那就好,你好好养着,今天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啊。”
她笑得很温婉,“好啊,你路上小心。”
我站起来往门口走,没敢回头。
客厅里陆槿枫坐在沙发上吸烟。
我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回答,“陆总,我今天在场子里闹事儿了,对不起。”
他点头,“林楚打电话给我说了,他马上就过来。”
我正想着怎么问他会怎么处理linda,他就开了口。
“linda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要照顾琴子走不开,小武,明天你就去办了吧,就按我白天说的办。”
那个老跟在陆槿枫身边的人点头应下来。
“你坐会儿等着林楚吧,我先进去了。”说完就进了卧室。
我也站起来对那个小武说,“我先走了。”
他问我,“你不等林楚了他马上就到。”
我摇头,“不等了,他来了你跟他说yi声。”
好像又降温了,风yi吹我浑身发抖。我特地绕了路从小区后门走,怕遇见林楚。
我知道林楚喜欢我,我知道林楚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的感情。我该怎么跟他说我已经被左秉南包养了我该怎么说我愿意被左秉南包养并不只是为了钱我又该怎么面对他他会不会像当初我看不起雪儿yi样看不起我
走到楼下,我开机看了眼时间,才刚刚九点,左秉南应该还没回来吧
第三十三章
yi进门就看到左秉南yi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可能是洗了澡,头发有点儿凌乱却不湿,看来他回来的时间不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yi身寒气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yi幕,心里的难过和伤感全都不见了,还有yi丝小小的温暖从心底升起来。
挺稀罕啊,这个时间他竟然回来了夜生活不是才刚开始吗我拿出手机又看了眼时间,确实刚过九点。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漫不经心的翻着杂志。
我尽量降低存在感,换了鞋蹑手蹑脚的准备去浴室。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冷不丁的开口。
“去哪儿了”
不咸不淡的语气,但是却有yi种让人心惊的气势。我抬头看他,他头都没抬,但是就是这种慵懒的气息让我觉得更危险。
我正盯着他看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还对我笑了yi下,他不笑还好,yi笑就让我发毛。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我的道行太浅,我根本看不出他的笑到底是发自内心的还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笑了还没完,还很闲适的任由我盯着他看,和他对视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神可以yi眼望进人的心里,让你的谎话说不出口。
我错开视线,视线落在他手里的杂志上,并下意识的把手往背后藏了藏,“没去哪儿,就出去转了转。”
他也没说我不能随便出门啊,再说,他应该没有尹嘉绪那么变态派人监视我吧。
“哦,这样啊。”他挑挑眉,没再说什么,放下杂志,yi手靠在沙发靠背上支着头,另yi只手放在大腿上,修长的食指微弯有yi下没yi下的敲着。
“拿玻璃抵在别人大动脉上的感觉爽吗”他弯着嘴角问。
我就知道瞒不过他,低下头小声回答,“还成。”
心里松了yi口气,我不怕他知道我去夜色找linda麻烦,我就怕他以为我去夜色是去上班伺候别的男人。
那样的话我的罪名就大了,前者是顶多算个打架斗殴,后者则是yi枝红杏出墙来,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唯yi懊悔的是,我当时狰狞的面目确实不怎么好看,怎么每次我破坏形象的时候都会被他知道呢。
“过来。”他忽然开口。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拉过我的手看。天气太冷,在外面的时候血液凝固了,进了屋慢慢融化,火辣辣的疼。
他拿过yi旁的急救箱,拿出镊子和棉棒yi点点的挑里面的碎玻璃渣。我估计他是没干过这活,动作生疏,还弄得我很疼,但是却没有yi点儿笨手笨脚的感觉。我想,可能是他的手长得比较好看,骨节分明的。最后他打了yi个结完成了包扎。
我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两只手就被他拉到拉到头顶按住,他yi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yi低头咬在我的唇上。
这个吻比以往都要强悍炽热,几乎要把我生吞活剥,放佛要把我整个人揉碎了吃进肚子里。全身的感官知觉被唤醒,渐渐,神经全都集中在他的舌尖上,yi阵剧痛让我醒过来并且惊呼出声。
他什么前戏都没做就这样硬生生的挤了进来,我深呼吸努力适应着体内异物的灼热粗大。
他进来以后就不再动,抬起上半身看着我,“我警告你啊,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最好离别的男人远点,否则我不管他是陆槿枫的小舅子还是谁,我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那张总是摆着淡漠表情的脸此刻出现少有的阴狠,我愣愣的点头。
他要的很急,我们连衣服都没怎么脱。他yi下yi下,动作急促有力,每yi下都顶在身体的最深处,没几下我就忍不住泄了。他也没折腾我,顺着这个姿势匆匆结束了。这位爷体力好大,每次都花样百出的折腾yi遍之后才肯结束,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吃饱就结束了。
他抱着我去浴室洗了洗就躺到了床上,我们静静地躺着,谁也没说话。
我知道他不是吃林楚的醋,我知道这yi切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发作,我知道他是怕我给他戴绿帽子他会没面子,所有的yi切都与爱情无关,但是我还是因为他的举动不可抑制的欢喜起来,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
人yi高兴了就想找人说话,虽然面前这人很不爱说话,但是这yi点都不妨碍我,顶多他不理我我自己唱独角戏呗。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夜色啊你不会真的派人监视我吧”
他翻了个白眼,yi脸不屑的表示对我错误猜测的鄙视,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我本来也没希望他能回答,“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的”
“我的胸口到现在都还疼呢。”
他忽然说了yi句无关紧要的话,边说边摸到我没受伤的手放在胸口慢慢的揉。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他啊,孽缘啊。
我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他打断,“闭嘴,睡觉”
我撇撇嘴,自己不爱说话还不让别人说,真是霸道。后来我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第二天,我注意到小区门口的门卫换了人,接连几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也没出现过。我想了想也没问左秉南。
我的生活又渐渐恢复了平静。房子左秉南雇了专人打扫,平时我就是去看看琴子,逛逛街,伺候伺候左秉南。
那位爷不是每天都回来,我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不知道他哪天会回来,我要做的只是等待,等着他。
他有时候会在应酬之后过来,身上有很重的烟酒味,我像个小丫鬟似的给他端茶递水按摩洗澡。有时候他会过来的很早,让我做饭给他吃。
这期间我还发现这位爷有头疼的毛病,和曹操yi样。每逢天气变化的时候就会疼,比天气预报都准。疼的时候他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不愿说话,喜欢躺我的腿上让我给他按摩。
有时候他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脂粉味和女人的香水味,我从来不问,但是我会感到失落和伤心,在床上的时候我的心疼得像要裂开yi样,但是我从来没问过他yi句。
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在黑暗里看着他,想着他和别的女人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样。我想把他的样子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可所发生的yi切又告诉我,我不能陷进去。
我忽然意识到,好像我很少在白天见到左秉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相处都是在黑夜,在黑夜里建立起来的关系是不是就只能停留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我知道,我学会了嫉妒,变得贪心,想要占有,希望他只属于我yi个人。可是我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是我的。
我不敢让他知道,不敢在他面前显示我的嫉妒贪心和暴躁。
我和林楚突然间生疏了,也许他知道了我和左秉南的关系了吧,我不知道这两者有没有关系。我离开了夜色,少了每天见到他的机会,只是偶尔看琴子的时候遇到他,也总是匆匆寒暄几句。
我想,现在这样也好。可是我却很怀念那个对我说si gyid的男人。
第三十四章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琴子的身体也好了起来,但是瘦了很多。她的话很少,你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会看着你对你笑,笑得很温柔,很安静,我却难过的想落泪。眼前这个女孩儿再也不是那个疯的无法无天活的畅快淋漓的琴子了。
那天我去看琴子的时候,林楚和陆槿枫好像在书房里争吵,时不时传出yi两句。琴子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看到我来了很高兴的对我说,“落落,我要回自己家了。”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吃药调理yi段时间就好了,所以就回家啊,总呆在这儿麻烦陆槿陆总也不好。”
连称呼也变了。
我强撑起笑脸,“那就好啊。”
她好像根本没听到书房里的争吵声,仔仔细细的收拾行李。
我不知道陆槿枫和林楚在吵什么,陆槿枫平日里对林楚很是容忍,怎么会吵起来呢林楚在为他姐姐鸣不平可能听在琴子耳朵里应该是林楚在为自己鸣不平吧。
“琴子。”
“嗯。”
“陆槿枫和林楚不是那种关系,他是林楚的姐夫。”
她收拾东西的手顿了yi下,继续忙活,没有yi丝吃惊,“哦。”
“你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你刚说我才知道的。”
“那对玉佩是林楚和他姐姐的,他姐姐临走之前留给陆槿枫的。”
“嗯。”
我走过去扯掉她手里的衣服,“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她笑,握着我的手,“听到了,落落,谢谢你。”
我还想再说什么,陆槿枫和林楚就yi前yi后的出现在卧室门口,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陆总,我马上就收拾好了,这段时间麻烦您了。”琴子看着陆槿枫,眼睛里yi片坦然,没有留恋和愤恨,平静的如yi汪湖水,没有yi丝波澜。
这么懂事儿的话怎么会从琴子的嘴里说出来呢。
而yi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陆槿枫反而有些欲言又止,“琴子”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啊,你不爱我”,琴子轻笑着对陆槿枫说,“你做的这yi切都是因为当年我救过你,这些年都怪我不懂事儿,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和yi种认命的失落,看得让人心疼。
笑过之后她又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陆槿枫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琴子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房间里很静,静得有些忧伤。
她忽然开口,但是没有回头,“对了,陆总,给您说yi声,夜色我不会再去了。”
说着拉起箱子走到门口,“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这次的事就当还了我救你的人情吧,您以后再也不用愧疚了。”
琴子边说边在嘴角扬起yi抹笑,陆槿枫yi言不发的看着她,高大挺拔的身形僵硬了yi下。
微笑掩饰悲伤,沉默诠释yi切。
陆槿枫,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这是我听出来的意思,陆槿枫肯定也听出来了,而他也默许了。
“我先走了,再见。”
我是希望陆槿枫开口挽留琴子的,我知道yi旦琴子独自出了这个门,她和陆槿枫就真的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陆槿枫好像有些慌乱,但是很快掩饰过去了,“那让小武送你吧。”
“不用了,落落送我就行了。落落,我们走了。”
我跟在琴子身后,yi步三回头的看着陆槿枫,希望他开口挽留yi下。但是他的视线停留在琴子的后背,眼里有挣扎,有悔恨,最后yi切归于平静。
yi直很安静的林楚突然开口,声音冷冷的,“别看了,陆总,人家都走了。”
陆槿枫恍若未闻。
林楚冲他吼,“陆槿枫,林淼已经死了八年了”
林楚这yi嗓子让我和琴子都停下了脚步。
陆槿枫yi下子就怒了,瞪着林楚,额间的青筋直跳,“她是你姐姐”
果然,每个人都有死岤,别人是碰不得的,yi旦碰了,就是再冷静的人都会失态。
“就因为她是我姐姐我才有资格说,如果别人敢在我面前说yi个字我林楚发誓yi定弄死他陆槿枫,八年了,你还没走出来吗”
陆槿枫皱紧眉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眼睛有些红,双手握紧放在身边,yi开口嗓音粗哑,断断续续地说,“林楚,你听到了的,我在你姐姐墓前拿我没出世的孩子发过毒誓如果我这辈子在有别的女人琴子,对不起.”
琴子的眼睛里依旧yi片平静,我甚至没有看到yi丝潮湿。
“没关系,这些年我做过很多错事,玩儿了这么多年,早就我不是yi个好姑娘了,我很脏,本来就该是这种结果。”
琴子说完就走了,我紧跟着出去。后来从林楚口中我才得知,当时我走得太快,错过了陆槿枫对着空气说的yi些话。
他说,好姑娘不等于没玩儿过,玩儿过的姑娘不代表不是好姑娘。懂得生活珍惜身边的人不管怎么去生活都是好姑娘,是好姑娘就会幸福。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在想,彼时彼刻,陆槿枫心里是不是有那么yi丝后悔,哪怕只有yi丝,后悔自己曾经发下那个毒誓如果他能预见到将来会碰到yi个叫韩语琴的好姑娘,他是不是就不会发那个毒誓
我追上琴子,帮她拉着箱子。她歪头对我笑,“我们不打车了,走走吧”
“好。”
“落落,我很久没出来晒太阳了,每天闷在房子里都快发霉了。”
听着她漫无边际的瞎扯,我很担心了,“琴子,你,没事儿吧”
她停下来,看着我很认真的说,“落落,你知道吗,yi个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么都可以放下。以前我为了让陆槿枫注意到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当时觉得,即使让陆槿枫讨厌我,厌恶我,看不起我,我对于他来说也是yi种不yi样的存在。现在想想,我真是傻,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现在好了,我都想开了,心里轻松了很多。从此以后,这个叫陆槿枫的男人和我再也没有关系了。”
说实话,琴子的懂事让我越加担心。
“对了,飞燕怎么样”
想起飞燕,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很久都没见过她了,联系不上。”
琴子的声音低了下去,“都是我的错”
我想起来还没跟琴子说过蒋阔的事情,给她讲过之后,琴子沉默了。
“飞燕知道这些吗”
我不确定,“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搞清楚呢。”
我们俩不再说话,默默的走了很久。
琴子忽然停下来,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语气坚定的说,“落落,没事儿,你,我,还有飞燕,我们都会好好的”
我看着她,“是啊,我们都会好好的”
第三十五章
琴子再也没问过我linda的现状,她好像变得淡然,对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yi笑而过,下定决心掀起新的yi页重新开始。她真的变了,从衣着到性格,整整变了yi个人。那些大胆前卫的衣服全都不见了,那些刺激香艳的夜生活和她就此绝缘。她开了yi家咖啡厅,简约温馨。
我半趴在柜台上,用手撑着头打量琴子,她正低头摆弄滴漏咖啡机。琴子穿了yi件白毛衣,下面是条粉灰色的格子裙,脸上淡淡的妆,嘴角带着yi抹笑,认真而专注,注意到我的视线,抬头对我yi笑又继续干活,很美的画面让我不忍心打扰。
我悄悄推门出来,下午三点多,街上很热闹。我走在人群中,漫无目的。
走了没几步就看到yi辆车在我前面停下,小武从车上下来叫我上车。
我上了车才发现陆槿枫和林楚都在车上,两人yi身黑衣黑裤,外加两张黑脸,整yi黑客帝国。陆槿枫精神好像不太好,脸色有些苍白。也没人说话,我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怎么会变得这么僵。
我本就和陆槿枫不熟,现在和林楚的关系也变成这样,我也就不说话转头看窗外。
半晌之后,陆槿枫才开口,有点儿勉强应酬的意味,“去哪儿,送你yi程。”
我转过头想了想,既然人家不欢迎你,你还是早点消失吧,“就在前面路口停吧,谢谢陆总。”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下车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陆总,我想知道linda现在”
我想知道linda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她到底是什么下场,琴子不愿提起过去的yi切,可是我做不到。
陆槿枫垂着眼靠在椅背上,淡淡的开口,“小武,你安排yi下。”
小武答应下来,我便下了车,林楚也跟着下车。
“落落”,也许是很久没叫了,他叫的有些生硬,“今天是我姐姐的祭日,我们刚从公墓回来,我有点不舒服就不送你了。”
我说呢,俩人都是黑衣黑裤,脸色还这么难看,“哦,没事儿,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好,你去见linda的时候,我陪你yi起去。”
他说完转身上车,我站在路边看着车子渐渐驶入车流中。
原来有些人,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比如说,林淼。
第二天就接到小武的电话,说要来接我,和他yi起来的还有林楚。我和林楚见了面,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车子驶出市区很远,最后停在z城女子监狱前,小武转头对我说,“下车吧。”
他看我yi脸疑惑解释着,“linda在里面。她会在这里待yi辈子。”
我走了两步,拦住正抬脚往前走的林楚和小武,“我想自己进去,麻烦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林楚张嘴想反对,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神色复杂的盯着我点点头。
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我简直不敢认。她的头发很短,脸上有道很深的伤疤,很是触目惊心,其他地方到处是淤青,脸色腊黄,看来她的日子果真并不好过。
她看到我之后yi脸轻蔑,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夏落落,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我yi直等着你呢。怎么样,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心里很高兴啊”
我本来是抱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心思来的,也许是我的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或许是我需要yi个发泄口,总之我就是来看她到底有多惨的。可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yi点儿意思都没有。沉鱼落雁的容貌,内心却这么歹毒,如花似玉的年龄却要在这里受yi辈子的苦。我以为这场战役我,琴子和飞燕是赢家,现在看到了linda,我忽然意识到,我们都输了。linda下场悲惨,我,琴子,飞燕又赢在哪里呢
我们都输了,输给了命运,输给了这个社会。
我忽然不想再呆下去,站起来准备走,刚迈开脚,linda突然越过桌子挣脱开狱警跑到我面前,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她的举动太突然了,谁都没反应过来。
“这就想走了你没话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说完她忽然靠近,趴在我耳边很快说了几句话。
听到后来,我yi把推开她,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你胡说”
反应过来的狱警很快上前将她挟制住,她笑得面容扭曲,配上那张有些骇人的伤痕,更显得丑陋不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夏落落,你他妈的就是yi胆小鬼,不敢面对现实我受了这么多折磨不去死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话”
她还说着什么就被狱警拉走了,我愣在原地,什么也听不到,耳边c脑中不断盘旋着她覆在我耳边的那几句话。
站在原地很久,我才回过神来,慢慢往外走。
远远地就看到林楚靠在车上抽烟,他很少抽烟,除了心情烦躁的时候。
我走近yi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别人说,yi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看着他的眼睛没看出任何异常,和当初我第yi次见到他yi样。
慢慢地等他的眼睛里闪过慌张和不安,我才开口,声音很轻,嘴角带笑,“林楚,你每天晚上睡得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有些生气。
我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没什么意思啊,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关心yi下,不行吗”
说完我调皮的给了他yi拳,他愣了yi下很快笑出来。
我和他错身而过,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那天过后没几天就传来了linda自杀的消息,抢救无效当天就死了。有个人费尽心思的对我,可是却是存了这样的心意,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从那之后,我就不再见林楚。心也静了下来,静如死灰。每天也不出门,什么都不想干,坐在落地窗前安静的凝视着那些日出日落,有yi种无家可归的忧伤。
连那位爷都看出了我的异常,有yi天他来得很早,看到满桌子的零食袋子和酒瓶就开始皱眉。
“吃饭了吗”
我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缩进他怀里。
左秉南,我想让你抱抱我。
“问你话呢。” 他的怒气渐渐消散,身体放松下来,口气也软了不少。
“吃了”,我抬起头,微微歪着,指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零食,半是撒娇半是埋怨,“你看,我吃了好多,撑得不都不愿意动,我最近都长胖了。”
他白了我yi眼,“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没见过你这样的女的这些东西能当饭吃吗你给我好好吃饭啊,我可不想抱yi堆骨头睡觉。”
说着摸到我胸前,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说,“这里小了我可不答应”
我搂上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间装疯卖傻,“流氓,你是流氓”
他呵呵轻笑了两声,拉着我坐在他腿上,“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我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没回答。
因为今天你身上没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每次他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我就特别愿意和他腻在yi起,这个时候他是我yi个人的,没有别人。
他摸着我的头发,“最近是不是很无聊啊,看你整天无精打采的。这周末有个聚会,你和我yi块儿去吧”
这是他第yi次主动提出要我和他yi起,出现在别人面前,而且能让他参加的聚会,这个“别人”应该也不会是普通人。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心里还是高兴的,“我能去吗”
他捏捏我的脸,yi脸无所谓,“能啊,有什么不能去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这样的人,每次出席聚会宴会什么的,女伴还不是yi次yi换备选队员还不得yi车yi车的只不过是他的yi次心血来潮,我在这儿高兴什么劲儿啊
第三十六章
周末傍晚我精心打扮完毕,而随意的连衣服都没换的左秉南携我准时出现在yi家会所门口,低调中透着不可yi世的张扬,我知道这种地方只有真正属于圈子里的人才有资格进,当然还包括和我yi样的人,他们的附属品。我转头看yi眼左秉南,尽管他yi身休闲装,但是那股雍容华贵的气质让我觉得他本就该出现在这里。
服务员显然对他很熟悉,边亲热的叫着左少边在前面领路,脸上的微笑得体,言辞恭敬,让你有上帝的感觉。
我跟着左秉南踏进包厢的瞬间,愣了yi下,好多熟悉的面孔啊
眼镜男,尹嘉煦,许腾,原来我已经这么牛掰了,竟然认识这么有头有脸的人中龙凤。其他几个人,看架势也都不是yi般人。每个人身边都有女伴,或姿色出众,或气质不俗,总而言之,都是美女,几个yi线明星和模特赫然在内,甚至还包括最近z城红得发紫的美丽女主播。
他们看到左秉南,便招呼他坐下,看到坐在左秉南身边的我,除了尹嘉煦脸上闪过yi丝吃惊之外,其他人皆是好奇的眼光,我估计眼镜男早就不记得我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哟,这位美女眼生得很啊,左少,没想到我们的傅大小姐这么胸怀宽广海纳百川啊,哈哈”眼镜男搂着身边人的小蛮腰调笑着。
也许是彼此之间都认识,没有外人在场,他们很随意,没有在外人面前的架子,带有黄色字眼的敏感词不绝于耳。回头想想,也正常,他们都是男人,是男人哪有不黄的。
另yi个人接口,“海纳百川那是不是也是有容乃大啊,左少是不是我们眼高于顶的傅大小姐是不是新鲜可口啊别告诉我们你没尝过啊。”
左秉南笑骂着,长腿yi伸踹了那人yi脚,“滚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就你丫废话多”
我的心咯噔yi下,傅。
应该是傅晓涵吧。我心里翻江倒海,脸上自岿然不动。
我差点忘了,这位爷也是名草有主的人。左秉南身上的那些味道儿里有多少是傅晓涵的他们上过床吗
有容“乃”大我假装不经意的低头看自己,还好,还不算丢人。当我若无其事的抬头的时候,恰好碰到那个许大公子的视线,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我的胸前,看到我注意到他,不仅不收敛,眼里的热度竟然又加深了几分,看得我立刻打了个冷颤,真他妈的恶心。看我干吗,你身边那姑娘的尺寸比我大多了
说着说着,他们就换了话题,无非围绕着金钱,权利,女人。左秉南的话依旧不多,偶尔开口。他忽然开口,边说话边向我的前方探身拿酒,这才阻断了许大公子的火热视线,否则我非得吐不可。
我倒是挺注意尹嘉煦身边的那个女人的,感觉上和雪儿很像,像个学生。尹嘉煦半抱着她,手不断在她身上移动,无所禁忌,偶尔低头偷香轻语,脸上自始自终都是放荡的笑容,意味十足。
这副场景和前段时间他失魂落魄的痴情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心里深深的鄙视他,同时庆幸没被他那副虚伪的面孔迷惑。
左秉南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问,“看什么呢尹嘉煦有你身边这个男人好吗”
我忙收回视线,转头看他,谄媚的笑,不说话。事实上是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也大体摸清了这位爷的脾气,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对他笑就行,笑得越甜越好,屡试不爽。
他果然没再追究,摸摸我的脸,又加入了他们的话题。
过了yi会儿,那个眼镜男便嚷嚷,“哎,真没意思,老规矩吧”
他话音yi落,几个男人笑得暧昧,没接话也没反对,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几个女人低下了头,我隐约觉得这个“老规矩”不会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当我看到尹嘉煦眼里忽明忽暗的兴奋眼神时。
我忽然心跳加速,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左秉南。
左秉南没看我,边笑着说话边拿他的手包住我的手。
“你们继续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他们嚷嚷着不依。
“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左少说不去谁还能勉强你啊”
“别啊,你怎么这么扫兴呢”
“对啊,又不是没玩儿过,玩会儿再走吧”
许大公子笑着问,“哎,左少,你不会是不舍得身边这个美女吧”
左秉南满脸不在乎的笑,“哪儿那么多废话啊,老规矩就老规矩吧,谁怕谁啊”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老规矩”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灯就忽然间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我伸手yi摸,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我忽然间慌了,张张嘴,又闭上。
周围很安静,除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和偶尔的闷哼声,我坐着不敢动,忽然yi道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我心里yi动,但是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收回去了。
不是他。
那道呼吸越来越近,我往旁边躲着,直到躲到沙发尽头无路可躲,我的心忽然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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