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岛的。”
“也是啊!对了,开发区那边还有家叫新岛的呢!”林一帆道。
“正常,这就叫海大了什么岛都有!”肖力笑了起来,很为自已的创新得意。
林一帆也不由笑,他确实很 喜欢也很佩服肖力丰富的想象力,他常常能在最平凡的瞬间给你一个惊喜,有时候一句俏皮话确实很能吸引人,所以林一帆一点也不奇怪肖力为什么永远是女孩子的宠儿。
“怎么样,都近半年了,到下面还习惯嘛?”肖力问。
“没什么,累点,至少能做些事情吧!”
“宣教科多轻松,又正好能发挥你的特长,真搞不懂你,待了两个月不到就走人。”肖力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
“这事吧,我觉得真有点对不起你老爷子。不过你应该理解呀,你毕业后不也没去计量局报到嘛!”
“我跟你不一样,我早就和他说过不去机关,是他瞎折腾非要我去什么计量局,我只想自已创业。”肖力很骄傲自已的创业,林一帆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肖力的成就感。不过他有骄傲的资本,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广告公司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换了任何人都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是啊,你是个有目标,有规划的人。”林一帆有点黯然。
“说的不错,我是。但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离开宣教科的决定,按说你不是个朝秦暮楚的人啊?”肖力摇头,“你完全可以轻松地上上班,做做学问,写写文章,这才是你,这才是你要的生活嘛!”
“什么朝秦暮楚,用词不当啊,想知道理由吗?”
“当然。”
“进厂没几ri,适逢集团三十五年庆,上面有很多宣传用的官样文章要做,逐级按排下来,最后有几篇落到了我的头上。”
“那不是小菜一碟嘛!”肖力插话道。
“是啊,一个下午就搞定了!但第二天就被我的上头发回了!”
“你肯定没好好写,或者一定没按企业八股文的规章写。”肖力笑。
“次ri我又交了一稿上去,结果却大获上头的青眼!”
“哪个头?”肖力在林一帆面前很随意,很喜欢插嘴。
“就我那个顶头姓樊的科长呗!他还特意找我去聊了聊,记得当时他说小林啊,你不亏是个大学生,文章很有水平嘛,条理清晰论证有力鼓动xg很强既回顾了光荣的历史又展望了美好的未来是一篇好文章啊!你正年青力壮,好好干大有前途。要知道我们现在的仲董事长就是从这宣教科出去的,我作为老前辈是很乐意提携后进的,但是你也要认真努力切不可浮燥,这第一稿你没静心好好写吧,思路很乱,你看,认认真真修改才能出好文章嘛,以后要多多向其他的老同志学习,这对你有好处。”
“他说得没错啊?”
“当然没错。问题是我根本就没改一个字,我只是重新誊写了一遍而已,还是第一稿!”
“你就这样离开了宣教科?”顿了一下,“哈----------哈------”肖力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林一帆也大笑,但他赶紧收敛住,这实在不应该是个放肆的地方。林一帆打住了肖力的笑,问道:“你在客户面前也这么大声,这么本se吗?”
“我倒是希望啊!”肖力的脸沉了下来,叹气道,“出了这道门,我就得换一副嘴脸了!”
林一帆不想把话题变得沉重,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说的,只得接着肖力的话,“是啊,一个字,累!我们啊就同病相怜吧!但至少你比我幸运,回到了家总可以解开面具,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等着你呢,我可就不同罗!”
“家?”肖力的嘴角微微的一丝抽搐,又换作了一个淡淡的笑,“是啊,还是家里好,我都好多ri没回去看看老两口了!”
“看到你现在的事业,老爷子总该原谅你了吧!”林一帆似乎觉得肖力在轻轻地回避着什么,但不想多问。
“他是原谅我了,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
“又怎么了?”
“没事,好了不说了,今天找你是高兴,老说这些陈茶烂谷子的事干嘛!”肖力伸了个懒腰振作了一下道。
“有什么好事吗?”
“当然有,我呀,昨天把市zheng fu下半年的会务策划拿下来了,而且后三年的意向协议也签了。”
“是吗?果然是好事,应该喝一杯呀!”
“可别,误事!咖啡挺好。”肖力朝林一帆举了一下杯。
“难不成你去公关zheng fu官员也不喝酒?”
“自会有人去攻关,喝酒唱歌跳舞都有人陪,这你不懂,我可不想把你带坏了。”
“所以我佩服你这一点,身在江湖却能洁身自好。”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脚。”肖力自嘲道。
“对了,下个月初市里第四届未名湖文化节期间,我们准备搞一个沙龙,到时你过来吧,我给你介绍几个圈里的朋友。”肖力突然想起似地接着道。
“我就不去了吧!有谁要认识我这种小虾米。”
“不是人家要认识你,而是你要认识人家!”
“算了吧,我要认识他们干嘛?”
“这次市里请到的可都是惠州城里的文化人,听说还请到了省城的几个大家呢!见见面也没坏处,过来吧!”
“那行,到时看吧,有时间就去。”林一帆刚说完,腰里的bp机嗡嗡地振动起来,翻开只有两个字,在哪。
“谁呀,要回电话吗?”肖力说着递过了大哥大。
林一帆瞄了一眼一块砖似的大哥大,摆手说不用,咱该回去了。肖力说那行,回头沙龙定了时间再通知你。
出了咖啡厅,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不点缠了上来,林一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寻思着今天真该带几个零钱放身上。肖力有点烦,一把把他拎到了一边,随手甩出了一张拾元的纸币。小不点抓起飘到脚下的钱,一脸喜se,夸张地吻了一下,匆匆朝肖力鞠了一躬,飞也似地向街边黑洞洞的拐角奔去,敢情是超额完成了任务向他的头报喜去了。
正文 五、无眠的夜
一进房门,雪雯就水蛇似地缠住林一帆的脖,给了他一个长久的热吻。林一帆一把抱起她,把她扔到了破沙发上,狠狠地。
沙发也是张菊兰给他找来的,皮质很旧了,但弹xg很好。雪雯很喜欢在沙发上和林一帆。林一帆也喜欢,尤其是当粗暴地把她扔上沙发,雪雯就会像一只小野猫,会低低地嘶吼着,撕咬他,抓挠他,继而又温顺地拱他,厮磨他,舔拭他。林一帆很着迷于雪雯的舌,她的舌很浓甜,林一帆每次都非常强烈地想捕捉到她,但雪霁每次都会一触即退,躲闪着,退让着,忽尔又热火一样主动进攻,缠绕他,锲入他,吮吸他,每次都能勾起林一帆无边的yu火。但今天雪雯感觉却不一样,她觉着林一帆今天很敷衍。
“你怎么啦?心不在焉地。”雪雯停止了在他口腔的探索。
林一帆不说话,只是盯着雪雯困惑的脸。还是那张脸,那张微微带着几点雀斑的调皮的脸,那张谈不上漂亮的脸,却是一张别致的脸,愈看愈有韵味,愈看愈有诱惑。林一帆暗地叹了口气,罢了吧,他没有信心,一点也没有,他深信自已是抓不住她的,是的,一定抓不住她。
雪雯渐渐红chao褪去,用手背靠了靠了林一帆的额头,关切地问道,“不舒服吗?”
林一帆拿下她的手,轻轻握在自已手里,又往怀里紧了紧,眼睛有点湿润,说不明白的一股悲切涌上心头,喃喃道,“别走,多陪我一会,多陪我一会!”林一帆平时很不能原谅自已的脆弱,但今天声音很低,低得几乎他自己也听不见。
“不走,今晚我陪你好吗?”雪雯怜惜地抱住他,轻轻地梳弄林一帆的头发。
林一帆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很怀旧,它属于他和楚翘旧ri的时光。但林一帆绝没有错觉。他很明白这一点:雪雯只能是雪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楚翘。所以林一帆很快地从梦中醒来,翻身道,“不早了,你还是回宿舍吧!”
“再陪你一会吧,你好像心情不好,没什么事吧?”
“没事。。。。。。今天看了部小说,大概有点进角se了,一时间出不来。”
“从没遇见你这样的怪人,看小说还看出病来了。”雪雯嗔怪道,顶了一下林一帆的头。
“行了,你那边宿舍快要关门了,省得再叫人家老师傅从床上爬起来了,快走吧!”
“嗯!今天我不想走,我们都一个礼拜没好好在一起了。”雪雯发嗲地摇着林一帆的胳膊,又缠了上来。
林一帆心道原来你也知道已经有一个礼拜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表现出自已的不满。但林一帆的心底很快又自嘲地笑了,他对自已说你算什么呢,你和她的关系原本就是一个怪胎,各取所需罢了。可是林一帆怎么也不明白,不明白自已的心底为什么时不时地会涌出酸楚的味道,偶尔还有点痛,尽管林一帆从来就没有对朱燃有过什么想法。他只是恨这个错误,但又爱这个错误。他有时还会深深地同情朱燃,所以他只有痛恨雪雯才是道理,难道不是吗?真是个妖ng,把两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妖ng,林一帆忍不住又暗骂。
“什么?”雪雯问。
“什么什么?”
“我看到你的嘴唇有动,是不是说什么了?”雪雯不信。
“好了,你真该走了,从厂后面直接过去吧,后门那边小心一点,路灯好像不亮了。”林一帆拉起了雪雯。
“那好吧,明天下午我过来找你。反正是周末了!”雪雯似乎有点不悦,带上门时有点发力,只听得一声“碰”。
终于送走了雪雯。
林一帆必须送走雪雯,因为他今天注定再无法投入到雪雯的爱yu里。不是因为朱燃。因为她一个不经意的梳弄他头发的温柔动作让他想起了楚翘,他曾经答应过楚翘决不允许第二个女人碰他的头,他的头从来都交给楚翘打理。同宿舍的哥们称楚翘作小蛮婆,或直接叫作洗头妹,当然都是不带贬义的妮称,因为她常常会把林一帆从cao场上或烈火社直接给拽回去强行给他洗头,一起的玩伴大都会目瞪口呆,这种事基本上是两天发生一次,所以在室友眼里是个笑炳,可在林一帆看来纯粹是他们的红眼病而已,那一段时光林一帆很幸福,很惬意,很骄傲。所以只要一想起楚翘,林一帆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已真是个混蛋,短短的一年半的时间里怀中的人就从楚翘换成了雪雯。尽管内心深处林一帆偶尔也为会自已辩解这不是他的错,是楚翘先选择了离开,而不是他先选择结束。所以错的不是她,也不是他,而是它,大概叫老天吧!
林一帆很明白今晚肯定又是个无眠的夜,于是开了罐啤酒,熄了灯,轻轻拉开房门,让进了一抹清冷的月光,在屋内踱起了方步暖起了足,心里念道:
别了,别了
我的爱情哟,别了
冲动的力量何在
我究竟去了哪里
郁闷彷徨在心底
痛苦流泄在伤口
正文 六、苏姐
“小林,小林,电话!”周一刚上班,老宁就隔着窗向楼下林一帆不住招手。
“什么?”车间里噪声很大,林一帆走到窗下才听清,“谁找我?”
“不知道,一女的,好像挺年轻。”老宁爱昧地笑道。
“喂,哪位?”林一帆想不起有谁找他,三个大步就登上了楼,抓起了电话。
“-------”没人说话。但林一帆从对方的喘息声里听出了是雪雯,他心想周五送走她后,次ri回了趟乡下没和她打招呼,莫不是生气了。
“喂,说话呀!不说挂了!”
过了良久,才果然传来雪雯的声音,远远的,幽幽的,“你什么时候换的车间呀?是不是觉得没必要告诉我呀?”
“个把月吧,你现在才知道呀!”林一帆心想是为这事。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雪雯似乎有点生气。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啊?”
“听你的意思,你觉得我就应该知道是吧?”雪雯的声音有点高。
“嗤!”林一帆从鼻孔里发了声笑。
“什么意思啊,冷笑吗?”
“没什么,不就没向你汇报一声嘛!你认为这是什么天大的事吗?”
“你没告诉我,这就是大事!”雪雯又提高了分贝。
“我觉得你不知道这事才是大事,难道不是吗?”林一帆也很固执。
雪雯大概听出了林一帆的不悦,沉默了良久,先软了下来,“好好好,你不告诉我是对的,是我错了,我应该关心你,我不知道你换了车间,是我的错好了吧?”
女人真是善变。你软她就硬,你硬她反变软了。林一帆摇摇头,他并不喜欢这种变,他觉得这像是一种儿戏,假假的,难道认个错就可以把一切不满一切芥蒂抹平吗?所以他暂时并不打算接受雪雯的认错。他也沉默。他需要思考。
“怎么不说话了?”雪雯问,声音恢复了柔情。
“好了,回头再说吧!车间里叫我呢,没事我先挂了啊!”林一帆果然先挂了,放下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
“和女朋友闹别拗呢!”老宁凑了上来。
“不是,一个玩伴。”林一帆懒得多说,“我先下去了。”
“别忙着,这个月的质量检测汇总表,你给送办公室去吧,你去方便些!”
“方便?我又不走过路过那里。”
“行了,还是你去吧,我拿去的话那个姓张的又得没完没了,也不知哪里碰痛她了!”老宁很是头痛,似乎对张菊兰很有成见,语气里带了些许轻蔑,又带了些许无奈。
“不会吧,你是老前辈了,谁见了您不得敬个礼啊!”
“嘿,在这个公司哪还有什么前辈后进之分!”老宁冷笑了一声道,“就拿工资说吧,我都干了快近三十年了,还不是和哪几个新进来的拿得差不多。”
“别,我可还拿着236块的档案工资呢,你都快拿15oo块了还不知足!”
“你知道我的档案工资多少?”老宁马上自已给出了答案,“126o块!你知道张菊兰档案工资是多少?182块!她现在拿各车间最高计件工资的平均,无论哪个月不都得超过15oo元呀!”说到工资,老宁激动起来,说话恨恨的,很是生气,很是不平。
“现在不都改革嘛,不再看工龄。”林一帆小心地为张菊兰辩解,寻思着也该去找上面说说自已工资的事,试用期快完了,是不是应该也参考计件工资了,说实话,林一帆也很为自已不平,都六七个月了,也没人上心他工资待遇的事,苦活累活没少干,老拿这么一点可怜的档案工资也不是个事啊。
“宁主任,那行,我就上去一趟吧!”林一帆接了这活。
“去吧,别忘说说好话!”老宁叮咛道。
“好的,我知道。”
十点的阳光很温暖,斜斜地正好照到张菊兰的桌上。张菊兰有洁癖,玻璃桌面总是一尘不染,收拾得很干净,很简单,多余的东西她绝不会摆到桌面上来。今天也是,只有三件:一个茶杯,一册出勤本,一只计算器。张菊兰歪歪地靠在弹簧转椅上,一只脚轻轻地掂着地,一晃一晃,颇有节奏,目光一刻不移地盯着杯中的水,但脸却y沉着。突然张菊兰似乎想起了什么,站了起来,叫了声小蔡问道:“小蔡啊,二楼那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吧?”
“好了,也没什么收拾的,大理石湿布一擦就干净。”小蔡头都没抬一下。
张菊兰有点没趣,又问杨杰电话传真电脑之类有否办妥,得到杨杰否定的回答之后不由努气升天,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你怎么回事呀,我说的话就当是放屁似的。不是早就叫你去买了吗?”
“发什么火呀!你以为我天天在这里玩呢,下月8号要出货的订单,原材料现在都还没进来呢,你倒一天到晚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烦我,随便叫个人不就买回来了!”杨杰说话照旧慢条斯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往外蹦,但分量很重。
听得这话,黄莺和小蔡都停了手中活,紧盯着事态发展,琢磨着可能一场好戏要上演。
就一会儿张菊兰似乎转变了好几个脸 se,想发作,又隐忍,想作罢,又不甘,很是无奈,正在尴尬间,林一帆的进门算是解了围。
“兄弟姐妹们,都在忙什么呢,都不说话静悄悄的,门外我怎么听着还挺热闹?”林一帆打趣着问道。
张菊兰像是抓住了救命恩人,一把拉住林一帆不放,嘴里嘟哝道:“没啥事,这不正商量这两天帮刘总的办公桌搬下来呢!你怎么样啊,想我们了吧?”
黄莺和林一帆碰了一下眼神,微微晗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杨杰也笑笑,递过一支烟,又扔给了小蔡一支。林一帆终于有机会挣脱了张菊兰,接过烟。
“你不是不抽烟嘛,今天怎么开戒了?”张菊兰问道,似乎刚才的不快已一扫而光。
林一帆把烟放鼻子下闻了闻,赞道:“很香,真是好烟!”转手也扔给了小蔡。
“那当然了,要不然我们堂堂的供应科长走出去不丢份么!”小蔡小心地把烟收集到桌上的笔筒里,笑道。
“去你的,小子皮痒欠揍了是吧!”杨杰笑骂着拍了一把小蔡的头,“我这个科长是你封的呀?我要当了科长,一定提拔你当副科长行了吧!”
张菊兰一时插不上嘴,又生起了闷气,一把拽过林一帆手中的报表道:“什么东西?”
“噢,是这个月的质量报表,你看看吧,好像问题挺大的,残疵品率比上个月要高五个点,我刚刚对比了一下发现。”
“行,先放这里吧,黄莺,待会去复印几份,明天的月会上用。”张菊兰说完又转向杨杰,食指点一点道:“二楼办公室的配套设施不要再拖了,明天晚前一定要搞定,听到没有,别再给我抬杠了,这可是给你表姐用的,你可自已看着办!”
“行,大主任,我下午就去办行了吧!”杨杰朝林一帆眨了眨眼道:“小林下午有事没,要不然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得了得了,现在小林可不是咱这的人,你好意思劳驾他。”张菊兰嗔怪道。
“没事,回头我和老宁说一声就行!”林一帆心想车间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也没几样东西,还得叫个帮手,真以为自已是大爷呀!”张菊兰半真不假地笑骂道。
杨杰对电信商城似乎很熟,七拐八拐地钻到了东北角的一间小门面,也不见有什么响亮的招牌,往里灯光倒是挺亮堂。一位小弟迎了出来。杨杰盯着小弟看,目不转睛,盯得小弟脸发红,怯怯地问:“两位大哥要点什么?”
杨杰也不答话,径直转到柜台里面的高脚椅上坐了,点了根烟吐了口才问道:“小弟,原来这里的妹妹呢,去哪了?”
“回老家了,她是我姐。大哥你是熟客了吧,我去请老板!”小弟变得更加恭敬。
“行,喊他吧!”杨杰向林一帆笑道:“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
“你老注意人家小妹妹干嘛?”林一帆问。
“嗨!就这点爱好!”杨杰自嘲道。
“哎哟,莫不是杨老板来了,我说今天天气怎么这么好呢,哈哈!”老远就听到了笑声,转眼间从门帘后出得一个人来,五短身材,一件梦特娇t恤套在他的身上很是滑稽,很有些暴发户的味道,敢情就是老板了。
“去去去,我能耐大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似的,我变老龙王了!”杨杰接过烟道。
林一帆摆摆手,示意自已不抽烟。但老板几番坚持,不得以也取了一根点了。
“照这清单上准备一下,帮我送厂里去。”杨杰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
老板很利索,东淘西掏地一会儿就找全了,拿起清单写了几个价格递给杨杰。杨杰扫了一眼,抢过笔重写了几个数字。老板一看,摇摇头笑骂道:“贼ng,还让不让人活了!得,老朋友了,就照你的价。但款子你得快一点,明天我把票送来你得一准把钱给我!”
“没问题!”
“票还照老规距开吗?”老板看了一眼林一帆,小声问道。
“没关系,我自家兄弟。你还是按1o开吧!”杨杰并不避讳。
林一帆盯着墙上的地图看得入谜,只作没听见。
出得门去,林一帆问他们是不是现在去家居市场买档案柜,杨杰拍拍林一帆的肩道:“不用了,我在里面已打电话叫送货上门了,反正也没什么油水,不管它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杨杰诡异地凑近林一帆耳边道:“刚才得了12oo块钱,怎么样?去潇洒一下吧!”
林一帆一惊,心道这挣钱也太容易了吧,十分钟的时间都抵上自已几个月的工资了。好在杨杰既然把底露给他,大概是没把他当个外人,以后多一个人帮衬总不是什么坏事,随他去吧,可别扫了他的兴,只管跟着他就是了。
杨杰果然把林一帆带到了秀水街。林一帆当然知道,秀水街不说在临江,即使在整个惠州地区都是小有名气,谁都知道秀水街是休闲娱乐一条街,当然这是zheng fu的叫法,在那些慕名而来的贵客口中那叫做妹妹一条街。
林一帆不得不佩服杨杰,三教九流的认识不少,自进了秀水街的街口,就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或是他跟别人点头哈腰的。看来在这红太阳休闲城他也是个常客,一踏上红地毯就有小姐招呼:“哟,杨哥你来啦!快里边请。我给你留着地儿呢!”
杨杰拉住小姐的小手不放,笑道:“真的呀,阿梅,你真热情,我可害怕,你一热情我就怕我的钱不够花呢,赊账行不行啊?”杨杰说罢伸手捏了捏阿梅的嫩脸。
“杨哥你可真会说笑,你还怕我吃了你呀,你要真怕我,我叫我妹妹来,她刚出来的,可是个嫩雏,你可不能欺负她。”阿梅一边发着嗲一边把杨杰推进了包间,进门那瞬间还不忘给林一帆抛了个电眼。
林一帆赶紧回头,可不敢接触那电光。借机环顾了下四周,见前廊里灯光昏暗,气氛很是爱昧。
杨杰坐下后,搂住阿梅道:“今天主要是带我兄弟过来看看,也没时间,待会儿还有事,先洗个头吧!”说罢又在阿梅耳根低语了几句。
阿梅听罢使劲在杨杰大脚上拧了一把,笑道:“你想得美!”回头又对林一帆道:“这位哥哥,你们稍等,我出去叫两位妹妹进来!”
一会儿功夫,门就开了,两位美女被推了进来,一位穿着清素,虽然也擦着恐怖的眼影口红,但尚未抹去乡间青草的气息,大概就是阿梅口中的所谓妹妹了,杨杰眼睛一亮,一招手即在他右手边坐下了。另一位似乎年纪稍大,体态丰满,林一帆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手眼都不知道放哪看哪,很是拘束,哪敢盯眼瞧人家。
林一帆被杨杰推了一下,在茶几前的椅上坐了下来,听杨杰道:“这是苏姐,手艺很好的,算你小子有福了,好好享受吧!”
“把眼镜摘了吧!”苏姐在耳边轻声道。
“好!”
苏姐的手艺果然很好,很轻,但抓挠的力度却恰到好处,每次落手都是林一帆心想的地方。林一帆已很久没有这种享受的体会了,没想到在这种风月场所居然找到了过去默契的感觉。林一帆闭上了眼,很奇怪自已平时很忌讳别人碰自已的头,今天是怎么了。
睁眼的时候,自已的头好像轻松了二十斤,林一帆似乎有些意有未尽。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沁入鼻,声音还是那样轻:“要不要掏一掏耳朵?”
“好!”
“要不要松松脖?”
“好!”
林一帆除了说好,根本无法拒绝,不是无法拒绝苏姐,而是根本无法拒绝自已。杨杰在笑,一直在旁边笑,“小林,再去敲个背吧!”
“不了,不了,我们回吧!”林一帆苏醒了过来。
“去吧,去吧,没事!”
苏姐不说话,只是笑,未置可否。直到杨杰向她使了个眼se,才站起拉了林一帆打开了边门。原来里面还别有洞天。
躺下后,林一帆很不习惯,问苏姐:“灯能调亮一些吗?”
“当然可以啊,你可是第一个要调亮的客人。”
“是吗?黑洞洞的我不习惯。”林一帆的肩捏得很舒服。
“您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苏姐问。
林一帆笑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挺年轻的,不像那些人总毛手毛脚的。你很干净。”
“你看我有多大?”
“我猜。。。。。。不超过二十四岁。”
“二十三,你看得很准,那你呢?”
“你也猜猜!”
“二十七八岁吧!”林一帆心想可不敢猜老了,省得不开心。
“嘻嘻!小孩子净挑好听的说,看上去我有这么年轻吗?”苏姐显然很高兴。
“真的,在我看你就这年纪!”
“三十五了,老都很近了!”苏姐叹气道。
“啊,真的,按年纪那我可以叫你阿姨了!”话一出口林一帆就后悔。
“那倒不必,叫我一声姐就可以。”苏姐似乎没有不乐意,手中的动作并没有缓了下来,还在不停地轻捶着。
林一帆心想一个钟很快就过去了,不知外边杨杰怎样了,对苏姐道:“外面我同伴好了没有?你出去看看吧!”
“他呀,肯定上去了,早着呢,你再躺会儿吧!我再陪你聊聊。”
“上去了?上去干嘛呢?”林一帆问,心里知道个大概。
苏姐笑了起来:“楼上呀!楼上。。。。。。算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有什么不可以知道的呀?”
“听姐一句话,你年纪轻轻的,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好。真的!”
“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谢谢你!”林一帆心里一阵感动,对苏姐更增了几分好感,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问:“那你呢,为什么还不离开?”
苏姐任由林一帆握着手,幽幽道:“我都这年纪了,也没几年可以挣了,况且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唉!”大约说到了她的痛处,苏姐摸索着掏出一支烟来,点了。
“。。。。。。”
林一帆和苏姐聊了很长时间,跟杨杰一起出红太阳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怎么样,喝几杯再回去?”杨杰问。
“行啊,反正回去食堂也关门了!”林一帆心情很不平静,还真想喝两杯。
“这就对了,人生在世须尽欢嘛,该喝喝,该玩玩!”
酒水间林一帆说起苏姐的好,杨杰听罢大笑,让林一帆回去好好查查三十六计之yu擒故纵。林一帆却毫不怀疑苏姐的真诚,借着酒兴还当着杨杰的面发誓从此永不踏入风月门一步。
当晚林一帆大醉而归。
正文 七、只有苦笑
小茱是肖力家的保姆。好不容易把小豆子哄睡了,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凌菱在赴晚宴前还不忘数落了她,让她心里恨得痒痒的,要不是男主人对他很好,而且小豆子实在是招人喜爱,她恐怕早就走人了。
听到钥匙孔里旋动的声音,小茱赶紧跑去开门,但肖力已经进了门。小茱接过肖力的包,递上了软底拖鞋,细心地帮忙脱了风衣小心里挂了起来,又张罗着为肖力热饭热菜。
肖力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欢快地丁当碰响,瘫倒在沙发里就不想起来,这ri子过得实在是太累了,幸亏有小茱天天候着他,吃完饭还会每天为他放一池热水给他泡泡,所以他很感激小茱,真不知没有小茱 的ri子会是什么样子。他已经和凌菱说过好几次了,要为小茱加点工资,可凌菱这人就是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是啊,凌菱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么会有空理这种事呢,肖力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哥,先吃饭吧!”小茱已经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
“好!”肖力借着沙发扶手用力使了把劲,站了起来。
“累了吧!大哥你先吃着,我这就去放水。”
“不忙,你带孩子一天了,肯定也累了,歇会儿吧,等会我自已来!”
“没事,我才不累,小豆子现在可听话呢!”
“是嘛!那就好,他妈妈今晚又出去了?”
“是的,好像是她参加的什么车友会里面什么熟人的什么人过生ri。”说到凌菱,小茱的脸马上现出了不快。
“瞧你说的,那么多什么什么,绕口令似的,我可听糊涂了!”肖力马上注意到了小茱的神情,“怎么不高兴了,她又骂你了?”
“嗯!不,没有。”小茱马上否认,又解释:“是我不好!”
“不用理她,以后她骂她的,你做你的。”肖力很怜惜小茱,鼓励道。
“没事,我习惯了。”小茱故作轻松道。
“是啊,我也习惯了!”肖力深有感触,又对小茱说了几名宽慰的话,就让她先去休息了,自已也马马虎虎撸了一把嘴脸也便躺下了。
肖力最近老睡不踏实,隐约听到凌菱轻轻靠近床沿的脚步声,马上就睁了眼。
“哟,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不会还在等我吧!”凌菱一下子扑到肖力身上。
肖力吃力地推开凌菱喷着酒气的嘴,皱眉道:“小声点,别吵了小茱和孩子!几点啦,哎哟,你喝了多少酒呀?”
“你猜猜!”凌菱眯着迷蒙的猫眼道。
“算了,别猜了,赶紧去洗洗睡吧!”
“我今天可算是报仇了,两瓶红酒就把她们全喝趴下了,我。。。你老婆厉。。。厉害吧!”看来凌菱的酒意还没过去,舌头还在打结。
肖力只有不住摇头。他很反感女人喝酒,很反感女人没节制地参加各种没由头的社交活动,尤其是几个富有的女人碰在一起,往往会作出令男人都觉得疯狂的事情,他亲自见识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他觉得自已很悲衰,作为一个男人,他需要的是回家后的一杯热茶,一双拖鞋或是一个温情的拥抱。
凌菱就这样卧在被面上睡着了,居然还打起了呼噜。肖力简直有点忍无可忍了,尽管当时因为父亲的坚持娶了她,但当时的她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大实话,凌菱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很好,原本以为局长大人的千金,修养是错不了的,可又有谁会知道呢!
所以肖力只有苦笑。他坐起使劲掰她翻了个身,拉了半床被子给她盖了。
“呀,大哥你怎么睡在沙发上了?”小茱起得很早,做早饭是她的工作。
“没事,昨晚你姐回来晚了,我怕吵了她!”肖力感到头很重,抬不起来。
“是她吵得你睡不着吧!谎都不会撒。”小茱靠近他小声说。
“死丫头又在背后胡说我什么呢!”不知何时,凌菱蓬头垢面地站在了卧室门口。
“没有,我。。。我看大哥好像着凉了,看他要不要紧。”小茱赶紧掩住嘴,背着凌菱朝肖力作了个鬼脸。
“帮我倒杯柠檬水来,口渴得要命,死了也没人关心我!”凌菱根本没在意小茱在说什么。
“姐,快来看看吧,大哥真的着凉了。”小茱发现肖力的脸有点发红,关切的叫了起来。
“真的呀!让我看看。”凌菱用冷脸碰了碰肖力的额头道:“还好,有点低烧,丫头怎么还站着呢,先帮我倒水去啊!”
肖力闭上眼,不想睁开,道:“我没什么大事,你再去睡会儿吧!”
“被你们一大早折腾,我哪里还睡得着啊,你躺会儿,用完早饭我叫死丫头就给你买药去。”
“你别老是丫头死丫头地叫,人家没有名字还是怎么的!”肖力猛地坐起,撑不住又跌倒在沙发里,突然很生气。
“干嘛一惊一乍的,我这不叫顺口了嘛!”凌菱不乐意,不再理睬肖力,径自进了婴儿房看儿子去了。
肖力叫了声小茱,让她找出了几片感冒通药片,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咽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正文 八、怜香惜玉
林一帆在电话里听不出是肖力的声音,哑哑的,连问了几句:“你是哪一位?”
“我是你肖家祖宗,竟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肖力有点上火。
“噢,是肖力呀,怎么今天吃了炝药啦?”林一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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