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早晨,一件小事竟是千头万绪,峰回路转。他看了一眼杜幼宁,杜幼宁在齐母身后看不见表情,齐贝川有些势弱,又看向齐母。“妈,你和那群阔太太真是闲得太无聊了,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行不行。”
齐母什么时候被齐贝川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说过话,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杜幼宁在一旁劝。“你别生气,当心血压。”
齐贝川本就心情不爽,听到齐母的话也就真的顺着接了下去。“妈,我是说你少弄些这种事出来,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操心。”他把声音压低了些,又想起之前,从抽屉里把那张支票还给齐母。“这个,你自己拿回去。”
齐母扫了一眼那张支票。“那个贱-人嫌少?”
“妈,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词。”
齐贝川不说还好,一说齐母愈加来劲。“我看我没说错,你苏阿姨也没说错,那个女人就是一个贱-人,一千万还嫌少,她还要多少。”
齐贝川直接打电话给齐母司机。“你上来,送太太回去。”
62
62、第四十一章 ...
齐母进医院的事是齐贝川下班时才知道的,当时舒言正打电话来问他回不回去吃饭,齐贝川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刚进电梯就接到齐父助理打来的电话,说是齐母进医院了。
原来是齐母回家之后越想越气愤,发了一顿脾气午饭也没吃,午睡起来之后就说人不舒服。家里的佣人这才把齐母送去了医院,又通知了齐父,齐父才派人通知齐贝川。
齐母这些年年纪渐长,又一向养尊处优疏于锻炼,体重在几年前就被医生通知说超重,人一旦胖了之后疾病就来了,齐母有高血压,天天都要吃药。
天色暗了下来,冷空气嗖嗖的往人身上扑,齐贝川在车上给舒言打电话说不回去吃饭,舒言哦了一声,又觉得他临时反悔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挂断电话之前问了一句,齐贝川拿着电话犹豫了一会儿,车窗外行人匆匆,他回过神,说:“我妈进医院了。”
舒言怔了一下。“没事吧。”
“应该没事。”
舒言又说:“我知道了,那你在医院多陪陪,别急着回来。”
齐贝川嗯了一声,就要挂断电话却又忍不住叫她的名字。“你别乱想,好吗?”
“我知道。”她的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什么来。“你放心。”
齐贝川这才挂了电话。
齐贝川去病房之前先去找了齐母的主治医生,马医生几十岁了,和齐家关系一向良好,看着齐贝川还开起了玩笑。“问题倒是没什么,血压已经降下来了,不过你妈每天都吃了药的,贝川,是不是你气她了。”
齐贝川应付了两句去了病房,齐父的秘书守在门边,齐贝川和他打了一个招呼,推门进去。屋内齐母已经睡着了,药液从塑料管流过齐母体内,齐父坐在床边,一双手握着齐母的右手,他安静的坐着,齐贝川只能看见一个微微佝偻的背影,花白的头发,以及某种若有似无的情绪。
他想,他的父亲对母亲,并不仅仅只是尊重而已。
齐贝川咳了咳。
齐父转过身,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把手背在背后,眼神锐利而怒气磅薄,他沉下眼,停在齐贝川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仿佛一只野兽,正在观察从哪里下口。
“爸爸。”
一耳光随即甩到了齐贝川脸上。“为了那么一个女人,把你母亲气成这样?你可真是本事了。
”齐父高亢的声音,像是要冲锋杀敌。
门边的秘书不安的朝里面看了一些,几十年没听见这么吼过了,看来真是气急了。
齐贝川低垂着头,没还嘴。
“没什么话说。”
说什么,说他错了,说他会放弃舒言,说他会娶杜幼宁……地面铺着淡黄色的磁砖,一格一格的,齐贝川看着砖面的花纹,摇摇头。
一阵压抑的沉默,齐父的呼吸很重,良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调子。“如果你妈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一摆手,拉开门出去了。齐贝川吐出一口气,走到窗边,看见齐父的车子渐渐驶出医院。
医院的草坪上很多孩子正在玩闹,再远一些的地方是成片的大楼,再远一些,太阳最后一抹光亮染红了天边的白云。
齐贝川在窗边站了很久。
齐母睡醒已经是晚上八点以后了,看见齐贝川也没什么好脸色,杜幼宁拿了饭来,齐贝川伸手去接,杜幼宁笑了一下,交到他手上,人站到一边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齐贝川把汤盛出来,用勺子舀了递到齐母嘴边。“妈,对不起,我不该惹您生气的。”
齐母扬头看着他。“你和那个女人分手。”
齐贝川避重就轻。“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呆会再谈这件事。”
齐母摇头。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齐贝川有些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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