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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作者:美眉歆|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06:58:15|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TXT下载
  的手,比他的更温暖,这是第次,狄九握住手地这刻,把温暖带给他。狄九可没注意他这时迷茫的神色,只是用种几乎痛恨地眼神瞪他:“你这疯子,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骂完他之后,又回过头狠狠瞪了其他人眼。诸王大觉羞惭,这么多平时自命聪明的人物站在这里,全只顾着看傅汉卿的脸色,听傅汉卿说话,竟是没有个人注意到,傅汉卿的手直放在冰棺上没移动,也直没有运功抵御过碧玉寒冰的寒气,若非狄九看不下去,及时出手,这位新任教主大人的手,没准真的会被生生冻得毁了。狄九愤怒的叱骂声响在耳边,傅汉卿听来直若惊雷入耳。直直,他怕他冷,直直,他想着悄悄暖了他。原来,在这刻,把他从寒冷中拉出来的人是他,把他从永无休止的迷茫混乱里救回来的,也是他。“狄九。”他轻轻唤,然后张开手,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了他。狄九愣住,到了嘴边的斥骂,忽然间个字也记不得了。这样用力的拥抱,这样整个人紧紧相贴的亲昵,即使是在这寒冰地岤之内,彼此之间的温暖,依旧让人不能忽视。他愣愣地转头,看了看其他所有目瞪口呆的人。迟疑下,手却还是很慢很慢地抬起来,然后,轻轻拥在傅汉卿的肩上背上,再然后,慢慢收紧,慢慢用力,终于还以了个同样的拥抱。“狄九,你要对我好些。”傅汉卿的声音极轻极轻,狄九,答应我,别再松开我的手,松开了,你和我,都会冷。答应我,永远不要舍弃我,因为舍弃之后,总会伤心,我会忍不住怪你,而你也会发现,其实,你并不快乐。天地寂寂,冰室寂寂,众生寂寂。他抬头,凝视被他吓呆了的狄九,声音很轻很轻地重复次:狄九,你要对我好些。”狄九静静看着他,茫然不能答。依然是那样清澈的眼眸,好象完全不知人间污垢,又仿佛其实已经看尽了人间百态,红尘世情却始终不能反映进那样的清澈里。你要对我好些要有怎样的天真,才可以把自己的的切,交到别人手中,期待别人好好对待。又要有怎样的勇气,才可以在看尽了红尘之后,却不为红尘所扰,依然能保有这样的天真,依然可以有这样的期待,依然轻地说,你要对我好些不不不,人怎能期望别人的善待。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可靠,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指望和依靠。不不不,聪明的人,只该告诉自己,我要对自己好些,我要让别人不能不对我好些。然而,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他用那样的声音问着他。狄九沉默良久,终究轻轻笑:“傻瓜,难道我对你不好吗”傅汉卿笑笑,不说话,只是抱着他,用力,用力,再用力。身体已经紧紧贴在处,为什么,仍觉得不够。狄九,你要对我好些。你要直直对我这样好。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因为,我真的不想再错过,因为,我真的不想再去长睡不醒,不想再为谁固执得不肯张眼看世界,因为,我想要和你起,起,快乐地,活着。因为,我想要和你起,去看春水,看桃花。因为,我想要有天,站在这里,告诉我七百年前的故人,这世,我很快乐。冥冥中若是有灵,我相信,他会为我高兴。沉寂冰清的世界里,有人紧紧相拥。无数的长眠逝者之间,有人渴望着抓紧生时的欢欣。冰晶地世界。琉璃透明,每张相似的面容,都仿佛凝视着生者,活着的人,死去的人,同样的容颜,同样的姓氏,同样的身份。又或会有同样的命运。诸王愕然望着狄九,四周是无数与他有着相同容颜地逝者,而他,却还如此鲜活地站在眼前,如此有力地紧拥着生命。每个人都生出迷茫恍惚之感,谁生谁死。谁存谁逝,傅汉卿怀念的人是谁,傅汉卿紧抱的人是谁狄九是谁狄飞又是谁然而,傅汉卿从来没有迷乱过。他有着最好的记忆力和分辩力,他从来不曾弄错过任何人,无论是冰棺里的历代教主,还是当日二十名模样的影卫。他从来知道,他所思念地人是谁,他所错过的人是谁,他所在意的人是谁。他想要紧紧抓住的人又是谁。狄九不是狄飞。狄九不是他旧日的主人。狄九是这刻他紧抱着不愿放开的人,狄九是那个直以来。从不曾舍弃过他的人。狄九是那个,在他需要时。在他沉沦时,在他迷茫时,总能出手相救之人。“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时间忍耐之后,极度压抑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毫不掩饰的不满。狄九这才慢慢转头,看了看刚才发话的萧伤,复又冷冷扫其他诸王。这才淡淡笑道:“何必明知故问,我们地事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语音微顿。他忽得扬眉笑。扬眉之间,竟似利剑出鞘,凭空生出股无对无匹的锋锐之气。“好,就算你们不知道,就是”他忽得低头,极深极深地在傅汉卿额上吻了下,这才抬眼展眉,睥睨着望向四周诸人气得发青地脸“就是这么回事。”傅汉卿这时也回了神,大大方方向众人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是情人。”这样的私情之事,他说得这么坦然,神态如此自如,倒叫诸人时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狄九却是连看都懒得再看其他人眼,只轻轻问他:“你还有事吗”傅汉卿回首,看了狄飞地冰棺眼。主人,这世,也许,我真的可以幸福,你心中的叹息,遥遥逝去。他只是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温暖,抬头微笑:“没事了。”“那我们走。”狄九拉了他便走。傅汉卿应声跟着他。专心地握紧彼此的手,不要再放开,专心地跟随着他的步伐,不想被拉下。这世,也许,可以不被舍弃的吧这世狄九,你要直直待我好,可以吗由始至终,他没有看过狄靖的冰棺眼,也从没有哪刻,心中生起过任何个与狄靖有关地念头。他就这样被狄九路拉着,走出了片冰寒,走出了无尽阴暗,走出了这只属于幽冥死者的世界。他再也没有回头,再也没有理会,诸王地脸色。想要去爱,想要彼此温暖,想要彼此陪伴,想要彼此拥有。这是他与他的世界,不容任何人插手,不受任何人干涉。这是他和他的选择。狄九,请你永远,永远,不要舍弃我。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第八十章 错过真相

  只属于狄九的天王殿,从来就是总坛最清冷的所在,偌大的居处院落,偏是连个下人都见不着,眼望去,寂寂寥寥至于极处。虽说是为着欢迎远行回来的天王,早有人事先把这里上上下下,打扫净,到底还是脱不去片冷清之意。狄九拖了傅汉卿的手,径直进了天王殿,头也没有回,只是左手淡淡袖往后拂去,两扇大门就应声严严实实地关上了,明摆着昭告天下,闲人勿近,否则后果自负。至于那些多事也碍事的诸王们,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记恨,他暂时也懒得思虑了。眼下他只顾拉着傅汉卿路直入内室,这才松手笑道:“你累了,要不要休息会儿”傅汉卿怔怔望着他,到现在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狄九失笑:“看看你今天干的这些事,我要不把你拖到我的地方来,他们能让你安生我要不替你挡着,你以为你还能有机会去睡你的大头觉吗”傅汉卿愣愣问:“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狄九淡淡道:“有什么可问的,你的答案定是不能告诉你,我懒得白费那个力气。”傅汉卿低了头,过了会,才低声道:“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说得多了,我怕会”简单的句话,他说得极是艰难。这世,他再不想有任何误会,他再不想错过任何美好,握住的每分幸福,他都不想放手。因为他睁开了眼,因为他放开了心,因为他去了解,去接受,去感知,所以,才懂得,有个人,在需要时能伸手,有个人,在寒冷时可温暖,有个人,永远永远记着能站出来,为自己去担当切麻烦,抵挡切问题,叫他可以在千万里跋涉之后,可以不必操心任何烦琐之事,而能安然避入梦乡,是多么多么幸福的事。然而,对于这样的照料维护他却不能回以真正的坦诚和无欺。那些过往旦说明,就必然涉及小楼最根本的真相,那结果只能带来毁灭。听他语气艰涩,狄九挑挑眉,想说句不满的话,然而不知为什么,到底还是柔了目光,柔了声音:“罢了,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我。”傅汉卿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那样的用力,仿佛惟恐他就如此消失:“我我我虽然有很多事没办法说明白,但是,我,我是不会骗你的,永远永远都不会”他抬头望他,眼神有些急乱“我是真的觉得你是”狄九微笑,他没有等傅汉卿说完他要说的话。他不知道傅汉卿想要说,我是真的很爱你,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很重要的人。不是为了我的顿悟,不是为了我的难关,你和所有人都不同。他不知道,所以,才轻轻淡淡地打断,又或者,即使他知道了,即使他听全了,未来的切,也并不会有太多不同。眼睛可以看,心却未必信,耳朵可以听,心却未必懂。这个世界早让他学会了什么是怀疑和猜忌,却从来不曾教过他,什么是信任和坦荡。这刻,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思虑,也没有太多的不悦。即使傅汉卿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总是不肯对他说明,但是看着这个懒散的,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家伙,会有这样的惊乱,会因为担心他的误解不快而如此惊乱恐慌,这种被重视的感觉的确非常好。这个小家伙,就如此需要个情人,如此害怕失去吗他微笑,轻轻拍拍傅汉卿的肩,安抚小孩儿般:“我知道,我知道,其实你虽然有很多事不能告诉我,但摆明了有个秘密只是不能说,其实也是种坦荡。我虽然多少有点生气,却不至于为这个记恨你,你别担心。”傅汉卿依然没有放开他的手,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狄九又笑道:“你虽不说,其实我还是可以勉强猜出些端倪的。”傅汉卿怔,惊而抬头:“你,你猜得到”他的脑子紧张地开始重新回忆小楼的所有相关条例,还好,还好,没有任何条规定要对聪明到能猜出真相的人杀人灭口。“当年,狄飞曾遇上过小楼中人,当年那人曾在狄飞的生命里占很重要的位置,而且那个人肯定不是白惊鸿。狄飞与白惊鸿的分离,也许正是因着此人,狄飞后来生孤寂,或许也是因为此人。狄飞最后的遗言,还是因对此人念念不忘,此人是”狄九淡淡道来,看着傅汉卿傻乎乎张大嘴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其实不用多问,只看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应该**不离十了。这样的推测绝对谈不何玄妙之处,相信其他诸王,在看到所有的切之后狄飞的生平,怕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不同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小楼的存在。“此人是你”狄九看着傅汉卿,笑了笑“是你的先祖吗傅汉卿愣,“啊“了声。狄九眉锋皱:“又或者,其实狄飞才是你真正的先祖,所以你看他的神情才会这样愁怅感慨”说话间,他的目光直牢牢望着傅汉卿,不肯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傅汉卿想了想,方道:“你猜得大部份都很对了,不过,狄飞不是我的先祖。狄飞当年所遇之人也不是。他当年的确遇到了小楼中人,那个人与我”他语音顿,忽得叹息声“有着秘不可分的关系,当年,他待那个人”他又想了会,才道“其实是很好的。至于后来他和白惊鸿的分离到底是为着什么,我也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当年那人离开之时,他和白惊鸿还是在起的,至于在那人离开之后所发生的切,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傅汉卿边说,边微微低下头,神色渐渐黯淡起来:“七百年的时间太长了,事情的真相,只怕现世之中,已经没有人能弄明白了。”现世之中,无人能懂,小楼之内,虽有记录,但在这世结束之前,他是不可能回到小楼的。至于同小楼联系,本来就只能由那边单方面向他发起,他自己无法主动去询问。更何况,从别人嘴里转述的切,也未必客观,未必是完全的真相吧。这几句话里,暗藏着的千万种隐情,无数不可直言相告的直相,狄九自然不可能都查知,狄九只是微微蹙眉,虽说整件事他似乎是猜对了,但是本以为十拿九稳的问题,倒还是料错了。如果不是先祖,还会有什么别的关系,能让这只迟钝的懒猪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如果不是先祖,隔着七百年的时光,又何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件事,狄九百思而不得其解,这个谜,在此之后的许多年,直是他心间的纠结。说起来,这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狄九是个普通人,也许早已接近了事情的真相。普通人看到傅汉卿如此神情,如此行事,没准会立刻联想到前世今生,前缘今续。但是包括狄九在内,修罗教诸王都样,他们学识太广,思虑太周,顾忌太多,防备太甚。相比普通人心心念念的神鬼之说,他们的人生格言大多是“事若太玄必有鬼”“世上没有鬼怪,没有什么不可解之事,所有的玄虚,都是人力穿凿,只看你能否戮破其中的把戏罢了。”“这世间无鬼神可畏,无前世今生可虑,所以更该在现世今生尽兴尽情,保护手中所拥有的切。”他们不敬天地,不畏鬼神,不信报应,任何玄虚古怪之事,他们都相信,事情背后必有的合理解释,只是暂时没有找到而已。在先入为主地摒弃鬼神之说,转世之谈后,狄九自然就很难再接触到真相了。毕竟不可能要求这个冷冰器时代的武者,去了解后世最奇妙的时空技术。就象人们永远不能责怪,夏虫无法想象冰的存在。即使是最聪明最能干的夏虫也样。狄九本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这心思转,暂时想之不透,便也不再费心细思,只看了还怔怔望着他发呆,神色始终有些忐忑不安的傅汉卿发笑:“好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也懒得多想了,你不能说就罢了。倒是现在,你到底还睡不睡你的懒觉了,若是不打算睡”他微笑,带点戏谑,低头在傅汉卿耳边轻轻道:“那我们就做点情人该做的事。”傅汉卿愣了愣,表情傻傻地眨了几下眼,然后双手环上他的腰,轻轻说:“现在还不是很想睡的。”大门紧闭,四下寂寂。天王大人和教主大人在做情人该做的事,非礼勿视,闲人闪避。

  第八十二章 棒打鸳鸯

  王和教主竟然是情人,这个消息在总坛已经算不上是了。虽然天王同教主都不是特别招摇的人,但也从来没有刻意隐藏掩饰过彼此的私情。在公众场合里,虽然不至于有什么过于亲昵的动作或姿态,但往往个眼神,声呼唤,便可让人清晰得感觉出他们待彼此的不同。修罗教本是不以世俗礼法为意的所谓邪派,对于男子之间的情事,从来就不曾排斥过。只是事情发生在最高层的两个人之间,即使是真情,也就很难被单纯看待了。下面的人不敢有什么意见,诸王则是坦然表示反对,可惜的是,两个当事人都没把他们的话当回事。总是你说了半日,狄九桀傲不驯地冷冷反问;“教规哪条说过教主和天王不可以是情人麻烦各位指出来。对了,我想提醒诸位,历代祖师鉴于我教内乱频繁,无不痛心疾首,人人都曾留过遗训,要后人相亲相爱,亲如家。”众皆气结,祖师爷所说的相亲相爱,和你们俩这种相亲相爱是回事吗至于傅汉卿,反应更是让人绝倒。他双手合在胸前,满眼都是期待:“诸王有废立教主之权,我做的事即然你们都反对,偏偏我还是要意孤行,你们快点开会把我废掉好了。”狄九根本不肯给面子。而教主大人盼被废盼得眼睛都直了。再劝下去,没准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搞得这个教主不废还不行了。在傅汉卿刚为神教立下如许大功地关头,哪个吃饱了撑得,肯去废他,大家只得哑忍罢了。只是好言相劝你不听,大家都又不是君子,人人的字号亮出来。都是正道所不齿的邪魔坏蛋,卑鄙手段自然谁也不缺的。于是,三天两头的,傅汉卿的床上就不停得冒出美男美女。傅汉卿为人还算善良,笑嘻嘻提醒对方:“你是瑶光的下属吗你平时没有得罪她吧为什么她给你派这种送死的任务什么你不明白你先别嗯嗯啊啊,扭来扭去你知道我和天王是什么关系吗你别瞪我啊。茶我是喝了三大杯,不过里头地催情散对我没用你知道天王脾气很不好吗对了,我说,你的眼儿媚练得好象还没到化境,不过,就算到了化境对我也没什么影响的你别生气啊媚功运得这么足时不能生气的小心走火入魔唉呀不好狄九来了,你快跑,不然我也保狄九手下留情啊”事情的结果呢,通常都是诸王开会议论公务的早晨,狄九直接拎着个没穿衣服地美男或美女冲进来。当着众人的面,恶狠狠冲着美丽的瑶光当头砸过去:“叫你的徒子徒孙老实些。”就这样不客气。他还自觉是给了傅汉卿天大的面子,否则砸过来的就不是美人而是美尸了。当然。傅汉卿虽然是瑶光的主攻目标,但狄九也没有被放过。天王大人已经够冷酷,够小心了。大美人在他面前失足冲着他倒过来,他可以冷冰冰袖手不救,有时候还能狠心地直接脚踹过去,那意思是唯恐你跌得不够狠。绝色美男子在他面前被其他教众追打,他眉毛也不动下,有时候对这类无数次巧遇事端的把戏看得烦了。信手挥出去,定住人家岤道。然后对叫着喊着追打的家伙吩咐:“不是要宰了这家伙吗,直接冲脖子砍就行,别老把刀子往天下劈。”然而,他就算千小心,万狠心,到底还是有防不胜防的时候。瑶光手下总有得力弟子可以力破难关,冒着生命危险,达到扑进他怀里,或是靠在他身上地任务,而且,通常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也总有办法让傅汉卿凑巧路过,眼看见。教主大人难得得不高兴地抿了抿唇,大步走过来,把把美人从情人怀里拉出来,认认真真地问:“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是教主,他是我地爱人,你真的打算和教主抢情人吗其实如果你是真心地,我虽然生气,也不介意和你公平竟争的,不过,如果是瑶光的命令你真的有想过执行完这个任务的下场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很用力地说“我是教主啊。”通常在美人们面如土色地退去之后,狄九会仰天大笑:“真难得,也只有这会子,你才会记得自己是教主。”傅汉卿心满意足地点头:“嗯,我以前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往上爬,原来仗势凌人是这么有意思的事。”狄九似笑非笑斜睨他:“仗势凌人不是不对的事吗”“是不对,不过”傅汉卿又有些傻乎乎地笑“用起来实在太方便了。”当然,瑶光地第三者破坏计划绝不仅仅是简单的色诱。无声无息之中,她安排了各色人等到这两个目标身边,或温文,或柔媚,或清华,或雄豪,基本上各种类型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了。又暗中制造了无数事端来想办法促进他们之间地感情。可惜的是,傅汉卿是个直心眼,心里即有了狄九,别的人别的事,自是再不考虑,那些明示暗示,那些深情表现,那些无端端冒出来,无端端用温柔目光望着他,无端端处处对他体贴照顾的家伙在眼前转得再多,他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实在烦了才会把人召过来,同他们谈天:“我说,都这么久了,你们也累了吧,要不,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什么听不懂这个我想说,我其实不是笨蛋我其实已经懂了很多小说故事是不能当真的什么什么万人迷主角什么也不用干,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爱上他那个其实是不可能的我说你们怎么还装不懂啊其实我是没关过,你们也都知道狄九忍耐很有限万他生起气来”总之,虽然教主大人有点儿笨嘴拙舌,不过,窗户纸都捅破了,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再厚着脸皮接着赖在他身边的。何况就算脸皮够厚,身子上皮肉要是太薄了,怕也是经不起天王大人信手捶打的。相比傅汉卿的仁慈,狄九就足够心狠手辣了。他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他所受的训练中本身也就包括了如何实破别人的假情假意,如何查觉别人的刻意接近。对于身边若干人等的倾心尽力,体贴周全,他即不排斥,也不拒绝,只是变本加利地肆意利用,把所有的苦活累活全部压下去。不是说爱我在心口难开吗不是说心意只为了我吗不是说,只要我好,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吗那为我累死,你们肯定是不介意的。瑶光的感情破坏计划进行了才几个月,眼看着再不收手,自己多年培育出来的精英全得生生累死,只得黯然败退。当然,诸王的手段并不仅止于此。莫离打破了教主不能看诸王秘档的规矩,把自己管理的机秘档案拿去给傅汉卿看。里面记录着狄九自受训以来,所有的杀戮,所有的残忍,所有的恶毒。大家都知道傅汉卿这家伙是个好人。任何个好人。看过影卫们当年受铁血训练地经历,在通过考验求生时,所做的那些事都不可能不动容的。傅汉卿果然动容,他手掀翻了秘档,把推开了莫离,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倒叫年迈的龙王担忧把教主刺激得太过份了。傅汉卿路冲到天王殿,掌打破了狄九卧室的大门。狄九吓得从床上跃而起,还以为有什么人胆大包天。敢跑到修罗教总坛闹事呢。没想到错眼,自己的教主情人就直冲过来,把将他紧紧抱住,再也不肯松开。狄九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看了看自家壮烈成仁的大门,这才失笑起来:“你可算找着机会报仇了。居然轮到你来打我的门。”傅汉卿只是抱着他,不说话,不动弹。狄九也不细问,只耐了心回抱他,轻轻拉了他坐下,轻轻地抚过他地头发肩背,轻轻在他脸上,耳后,唇边,细细碎碎地吻。直到傅汉卿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直到傅汉卿轻轻松开手,轻轻把手探入他的衣襟。抚摸他胸膛上的伤痕,。轻轻地问:“还痛吗”狄九失笑:“小傻瓜,我的身子你又不是第次见,多少年的老伤了,哪里还会疼”傅汉卿只是轻轻地问:“当时,痛吗”狄九漫不经心地笑:“太久了,谁还记得,受伤,肯定是痛地吧。不过,江湖上的汉子。就是痛了,也是不能说,不能哭的。”傅汉卿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会痛的吗怎样的痛呢是象我受梳洗之刑时的痛,是象我看着狄飞的眼,告诉他我能活下来,最终却死去时的痛吗会痛的吗世人地痛到底是怎样的,是否精神强韧如我,永远都不能感同身受。那夜,感觉到傅汉卿地不安,狄九直抱着他,什么别的事情也没有再做,只是这样抱着他,只是静静地告诉他,我在这里,只是无声地安抚他,我在这里那夜,傅汉卿直紧抱着狄九,再也没有松开手,那夜,他总是轻轻说:“以后,有我”在那个极深极深地夜里,狄九也渐渐有了睡意,这句竟也没听清,只朦胧地问:“什么”傅汉卿极轻极轻地说:“如果你痛,如果你想哭,我会在这里的,我直都会在这里的。”狄九只是笑。和傅汉卿在起时,他似乎越来越常笑。他的倦意已浓,所以那句话只是隐隐在心中闪,却没有精神说出来。“我已经不记得怎么哭了。”地狱里走出来的人,不识痛,不会哭。不是象傅汉卿那样精神强大到不惧痛,而是血淋淋摧毁自己的感知,麻木自己的心灵,时时刻刻告诉自己,你不知道什么是痛,似乎这样说得多了,就真的不再怕痛了。不会哭,不能哭,永远不要纵容自己去示弱,不管是对别人,对自己,还是对命运,甚至是对苍天。如果我痛,我会告诉自己,慢慢习惯就不痛。如果我想哭,我会提醒自己,这是多么可耻可笑可厌可弃且毫无意义之事。你在这里,所以,我只会笑。你在这里,所以,我只得笑。你在这里,所以,我才不可以软弱。这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谁要去承担别人地痛在起,能快乐就快乐好了。无数的念头似乎都浮起来了,却又转瞬而去,抓不住,也记不牢,那个黑暗深沉地梦境里,依然是二十多年,永远不会褪色的血池地狱。第二天大早,傅汉卿第次,不用人家催他就早早起床,早早梳洗,大大方方拖了有些惊讶的狄九去开会。诸王聚齐,谁还没来得及说话,教主大人已经站在起来大声说:“我打算取消影卫制度,从现在开始,我教弟子,不可再在外面搜罗相貌符合的小孩掳来教养。”大家震惊之下,自然是激烈的反对。然而傅汉卿根本已是铁了心肠:“你们从来不觉这种制度有多么残无人道吗让孩子失去父母,失去亲人,让幼小的孩子,失去他们的童年,别的孩子还在游戏玩耍的时候,他们必须去拼命求存,别的孩子可以在父母膝下时,他们杀人。你们教他们所有技巧,只是为了让他们彼此教导他们所有智慧,,只是为了让他们怀疑和出卖。你们让他们并肩成长,然后叫他们彼此伤害,你们让他们背叛自己兄弟,也被自己的伙伴背叛。你们设下无数的局,无数的考验,亲情,友情,爱情,切切,都利用到极致。你们给人温暖,再生生夺走,你们给人生机,再无情捉弄,你们让他们有机会幸福,然后转眼把人打入地狱。直到最后,把活生生的人,磨成了鬼怪,把血肉之心,变做了木石,让他们成为最好最合用的杀人利器,你们还可以高高在上,转头,又去指责他们残酷无情,”他的责备越来激烈,听得大家都不舒服。萧伤冷冷道:“你先别急着主持你那伟大的正义,这代影卫又不是我们训练的,那都是老辈的事了,我们这里老辈活到现在的只有龙王,不过,他只管秘档”“可是,下代影卫,难道不会经由你们的诞生吗我决不会让这种事再继续发生,我决不会再让更多的人象他们样。”傅汉卿在这刻望向狄九的眼神几乎是激切的,激烈之中,又带着痛。他从没有这样愤怒过,他从没有这样坚持过,他从没有这样执着过。这样的争执,从早上直持续到了傍晚。什么祖宗传下来地规矩,什么为神教的未来着想,什么培育下代教主切切,所有的理由,他都以种完全与他平日懒散不符的激烈态度反驳到底。整个争论过程中,狄九未出语,他只是静静望着傅汉卿,看他的愤怒。看他的激动,看他的狂乱,听着他所有的意见,所有地激愤之词。原来是这样那个家伙,已经看到了他过去所有的黑暗,第个反应。不是不齿,不是不适,不是震惊,不是厌恶,而是为他不平,为他心痛。心中为什么并不觉得欣喜,只感悲凉。忽然间,他记起来了,昨天夜晚,傅汉卿在耳边反反复复说的其实是。“以后。有我不会让你个人再也不让你个人”他直在说,即使睡着了。梦中也在说。可是,为什么。他却不曾细听,不曾记下,以往睡眠,便是飞花落叶,也能及时警觉,却总是不肯认真听,认真记,那人的任何句话。到傍晚时。争论的所有人都有些心力交瘁了,傅汉卿也不想再这样没有结果地争下去。他大声说:“就这么定了。反正只要我还做天教主,我就不会让别的无辜孩子再有这种遭遇。如果你们不满意,就废了我,否则,就听我地,这其中,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他想了想,复又道:“就算我不是教主,即然我知道了这样的事,即然我知道了切悲惨可怕的细节,我也不会再让这切发生,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阻止。”夜叉冷笑:“你不要以为你立了点功劳,就真的没有人敢废你,你也不要以为,你句话就真能让所有人凛然遵行。就算我们表面上听你的,暗中照样收罗影卫,你又能怎么样”傅汉卿神色出奇地平静:“如果你们有能力瞒着我,我自己没有办法,但是,你们最好确信你们可以瞒住我生世,永远不被我发现,否则”他用那平静异常的目光扫视所有人:“我也许不够聪明,但绝不是蠢笨,我不想伤人,但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去惩罚令人发指的罪恶,我不杀人,但我也不会坐视别人去肆意妄为,所以”他淡淡道“话我说完了,你们自己可以看着办了。”说完最后句话,他转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却没有立时出去,而是站在原地轻轻喊:“狄九。”狄九抬头望他,那个少年静静站在门前,手推开了是紧闭的门户,火样的夕阳似是只为着他而照进这已然暗沉的房中世界。那人站在门前,站在阳光之前,站在整个世界之前,用那样安静地眼神望过来。心头的热,真实得让人再也无法忽视。他终于走向前,伸手与他相握,任凭他地牵引,走入阳光中,走进那小小黑暗房间之外的广阔世界里。第次,他任他来引领,第次,他跟随他地步伐。

  第八十三 逝水流光

  将暮未暮时分,天边夕阳如火,天地间的切便也被悄然镀上层温暖的淡淡色泽。狄九回过神来,抬眼间入目的便是这片融融暖色。心始终还是柔的,便在这夕阳晚风间说的话,也带了些暖意:“你已经都知道了。”傅汉卿没有答他,只是拉着他直往前走。眼前鲜花如锦,如草草茵,身衅有小轿流水,池塘如画。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从来煞风景“活生生的人被磨成鬼怪畜牲是很残忍的,但就算记得以前本是人,也并不能改变如今已是鬼怪的事实。”他的声音极轻极淡,仿佛不小心,便被这暖暖的晚风吹得散了,字句,也不得入耳。傅汉卿驻足,回首,轻轻问:“我可以住到天王殿吗”这忽如其来的话题,让狄九怔了怔,竟忘了回话。傅汉卿望着他,耐心地重复:“我搬去和你起住,好吗”天王殿总是空空荡荡,清清寂寂的。就算是下人,也远远躲在二门以外,便是有事要找人,不运起内力喊几声,也没有人听得见。他的房间,总是黑暗而冰冷的。而他,早已下过决心,再不放他个人,孤独地渡过个个黑暗冰冷地夜晚。然而。狄九没有答话。如许夕阳,如斯晚风。夕阳下,傅汉卿的眼神出奇的专注,他认真地望着他,轻轻地询问。无数种光华在夕阳的暖色里,悄然在他的眼中闪动,脸上亮起。然而,狄九始终不能回答。他怔怔得望了傅汉卿很久很久。然后伸手,以种极轻柔极温和的姿态去拥抱他,并不紧密与激烈,然而,安静,温暖。平和,长久,仿佛这样的拥抱,永远永远不会改变。回到总坛后,这是第次,天王和教主毫无顾忌地在公众场合展示出亲密的姿态。然而,那天夕阳那么美,把他们融在起地身影,悄悄地拉得老长,映在身边的草地上。身旁的流水里。远远经过的教众,极目望着那直相拥在起的身影。忽然间生出种错觉,以为这样的两个身体分明已是长在处。融在起,永远不会分开了。即使是含怒追出来地诸王们,在远远看到这幕时,也无不脚步滞,停了下来。是夕阳太暖,是晚风太轻吧,所以竟会觉得,那夕阳微风里相拥的身影美丽如画。所以,忽得有了不忍之心。不愿惊散这片和谐完美,所以这刻从天际吹来的微风,便也温柔如许。然而,傅汉卿到底还是没有搬进天王殿。狄九的理由并不是不完美的。毕竟是教内最高层人物,不要让别人觉得他们公私不分。不要给那帮多事的家伙,更多的理由找他们的麻烦。分开来住,大家来去都自在轻松些,随时也可以到对方那里去,又有何不可呢真实的理由,不过是他还没打算为了个情人,搭上自己的整个生活。傅汉卿有很清澈地眼神,每每看了,总会心中微动,然而,如果每天每时每刻被这样的目光凝视,或许不是幸运,而是灾厄。在傅汉卿面前,他总是笑。个情人该有地完美的笑。他可以微笑,可以温柔,可以戏谑,可以把切做到最好。然而,骨子里,他分明还是那个冷漠残忍地地狱魔鬼。整日整夜地微笑,整日整夜地扮演个合格的情人,太累了。他需要只属于自己的的世界,即使黑暗寒冷,他需要不被人打扰的空间,即使冷清寂寞。他会做个很好的情人,他会享受被别人当成情人来爱的快乐,他会为了傅汉卿而微笑,有时候,甚至是真心的高兴,有时也会因为傅汉卿地行为,而有真正的感动。但是,他不会放纵这感动扩大,他不肯任由这短暂地快乐掌控他自己。于是,他微笑着说出许多种合情合理的拒绝。傅汉卿明亮的眼睛略有黯淡,却什么也没有再说。他只是拥抱他,他只是靠在他的怀抱里,他只是把头贴在他的胸口,细细数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呼唤。狄九只是无声地拥抱他。傅汉卿,也许你真的可以做个好情人。也许你真的可以对我很好很好。可是,你忘了,现在的我,已是鬼怪畜牲,即使我以前曾经是人,如今也不可能再找回我的血肉了。在那以后他们还是各住各的地方,各有各的生活,只不过,相比以前狄九三天两头去找傅汉卿,现在的教主大人,倒是更加自动自觉地跑去天王殿。而且经常是半夜里搞突然袭击。次数多,便是睡觉时飞花落叶也能警觉惊醒的狄九便慢慢练成神功,半夜三更,好梦正酣时有个大活人跳上床来,他可以眼也不睁下,自自然然转换姿式,让对方可以更方便更自更舒服在地缩进他的怀里。原来怀抱之间有个活生生的人,胜过所有的锦被火炉,再冷的夜晚,寒意总能驱尽。再深再沉的噩梦,也总会消然褪去。当然,诸王怎么可能让他们这样安生自在地从此以后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们的床上如今是没有什么美女美男了,别的东西倒是层出不穷。平时个人睡时啥事也不会发生,可要是两个人睡张床,什么东西都能冒出来。毒蛇蝎子是常出现的,有时候居然能从被子里忽然抓出四五条癞皮狗,或是七八个癞蛤蟆,这玩意到底是隐射他们之中哪个,狄九倒也懒得多想,只是对某些人的品味,实在没有多少好评。床板断裂,床脚塌陷,被子全湿掉,这都属于平常事件了。只要他们进入亲密状况,要干情人该干的事,外头生生能给他闹出,着大火,发大水,又或是外敌入侵警钟长鸣,全教上下,立刻集合的若干严重事件。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那帮子人,狠下心到处放火的决心,又或沙漠中心的绿洲弄出大水灾的恐怖创意,和特意把对坛,只为了破坏他们办好事的恶毒用心。倒是有几次,狄九和傅汉卿在起,整夜居然点意外的事都没发生,倒害得他们两人夜没睡好,睁着眼睛等这帮人搞怪,直没等到,也不知道是该意外,该吃惊,还是该失落。当然,除了这些下作无赖的手段之外,居心险恶的事件也在进行中。很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