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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部分阅读

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作者:美眉歆|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06:58:15|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TXT下载
  然盯了狄九眼,这才冷然策马行开。狄九竟惟恐刺激她不深般,复又朗朗然大笑了几声。其实他硬要挤上车与傅汉卿同乘,说到底不过是害怕傅汉卿先不顾轻重地胡乱叫他罢了。以他对傅汉卿的了解,这人做事极之任性胡闹,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立场。以往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在下属面前难堪到极点。如今这情人的关系即已确定,没准傅汉卿就能不经思考地当众亲亲热热叫他上车。以前在凌霄等人面前出丑也就罢了,谅这帮小子也不敢多嘴,而且以后有的是机会杀人灭口,若是当着夜叉及冥军的面,置身于当初那样的尴尬之中,却绝不是狄九可以忍受的。即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当众表明与傅汉卿的关系,先步自己上车,先步做出足够的亲热姿态。反正再惊世骇俗的事,由魔教中人做来,本就理所当然。只要在所有人眼中,自己才是主动控制切,决定进退的人就好。然而,本来他不过是抱着替自己先步解窘的想法来这么干,没料到却能把夜叉王给激怒了。刚才夜叉几次三番欲要动手,到底是顾忌着他加上傅汉卿和狄,三人的实力太强,不得不强行按捺罢了。身为天王,本来就和其他诸王心结极深,看到夜叉这番敢怒而不敢发作的样子,狄九竟觉得极是痛快,长笑声中,倒是把这番强自做作之下的许多不痛快给忘怀了。再冷眼扫四周,凌霄等弟子的愕然,卓云鹏等人的震惊,无不清晰入目,狄九忽然觉得,同傅汉卿的所谓情人游戏,好象也不象想象中的无聊且难堪,倒有些意料之外的好玩了。看看这帮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就这么路肆无忌惮的回总坛去,到时,真不知道那帮子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狄九莫名地兴奋起来,简直恨不得立刻回到总坛,好让他观赏其他诸王的有趣脸色了。念至此,他淡淡看狄眼:“赶车。”复又漠然扫了卓云鹏等人眼“你们也别送了。”话音未断,他已信手关了车门,再没有人能看得见车中情形。到了这步,估计在场所有人里,唯能保持镇定的,只有狄了。听了狄九的话,他连眼神也没变下,只是平静地起鞭催马,马车即然启行了,其他人当然也不敢再耽误,就是再惊愕再愤怒再不解,也只得跟着起动身罢了。卓云鹏等人虽得了命令不必送行,到底还是守在远处,直等他们去得见不着影才敢动弹。卓云鹏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我的天天王和教主是这种关系。”修罗教弟子对纲常理教的观念本来就异于常人,倒也不至于为这事生出什么排斥不屑不赞同的想法,只是感觉无比后怕罢了。“怪不得那天听说咱们送了个美男子到教主床上,天王会气成那样,怪不得这几天,天王和教主都直心情不好,怪不得”忽然间想通了所有的谜团,卓云鹏不免出了身的冷汗。往天王的情人床上送美男子,这这这,亏得他们能直完完整整活到现在,真是太幸运了。耳旁适时传来副坛主的声音:“看今天天王和教主的样子,想必是误会冰释,重拾旧好了。”“肯定是的。”卓云鹏断然道“小情人吵吵架,闹闹别扭,那也是意趣,要是真翻了脸,不止是咱们教中有大变,只怕咱们的性命也保不住。”副坛主连连点头,小声道:“是啊,以后可再不能随便给上司安排暖床的了,万事都要等打听清楚再说。”卓云鹏也是点头不止。“不过这样也好,天王与教主这样亲密,至少他们之间不会有内斗。”副坛主几乎是有些欣慰地用仅彼此可闻的声音说。几乎对每个修罗教资深弟子来说,高层的内斗,都是他们最大的忧虑。卓云鹏闻言脸上笑容凝,复又展颜微笑点头:“说的是。”然而,他口里虽附和,心中却未完全认同。其实在很久以前,有过任夜叉王,他与教主就是情人。而教主在掀起高层血腥内斗之时,杀的第个王,就是夜叉王。那任教主,名叫狄靖马车门关上,傅汉卿就忍不住问:“你干嘛要这样气她,同夜叉王不和的话,对你影响也不好的。”“有什么关系,夜叉王是诸王中最任性的个,从不曾同任何人友善过,我也无谓讨好她。更何况”狄九似笑非笑望着他“你不喜欢我在这里陪你”傅汉卿摇摇头:“不是的,只是我也知道些常理和规矩,就算我们是情人,你在大家面前,其实没必要这么“狄九简直要大笑了,常理和规矩,原来你也知道啊。当初肆无忌惮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些最诡异最叫人难堪的话,那时你怎么不管常理,不顾规矩。傅汉卿看他神色,就知道他仍对旧事耿耿于怀。傅汉卿总觉得即然彼此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便该坦诚相待,对于自己的许多错误和愚蠢行为,也该有个说明,虽觉措词困难,却还是努力道:“其实当初我“然而,狄九根本不打算听,笑着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低了头去亲他的脖子。傅汉卿不觉缩做团,轻叫:“你做什么”“做什么,有情人在起,当然要做快乐的事。”狄九低低笑着,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在他有任何挣扎之前,已按住了他,低声道:“汉卿,不管走到这步是为什么,我都会尽力好好待你。”傅汉卿怔了怔,忽得伸手回抱他,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叫我阿汉,我熟悉亲近的人都这样叫我。”阿汉狄九微微挑眉,我叫你阿汉那你叫我什么阿九他自己有些恶寒的抖了下,然而却并无迟疑,淡淡笑,轻唤:“阿汉。”马车路前行,车门紧掩,谁也不知道车里正发生着什么。只是时不时,有那高高低低,或深或浅,或张扬或惊讶的笑声传出来。漫漫行程,笑语声声,只可惜,听到这连串笑声的干人等,大多数是头上冒汗脸色惨淡。尤其是凌霄等人,这路奔波,已是受尽了傅汉卿的怪异行径,和天王的糟糕脾气的诸般折磨。大家提心吊胆谨小慎微地过日子,好不容易把小命留到现在。教主好象有点变正常的迹象了,怎么天王又变得不正常了,而这次发怒的却是,杀人手段比天王有名许多,脾气却未必比天王好的夜叉王啊。所有人看着前方那个明明无限美好,却连背影也散发出强大杀气的冰雪美人夜叉王,人人都有哀声惨叫的冲动。天啊,这苦日子何时是个头啊。这场沉闷的,痛苦的,难熬的行程,在他们的日夜兼程下,终于在个多月之后,接近了尾声。他们这行人马,踏进了通向总坛的大沙漠。这个多月来,夜叉王直努力按捺着自己的怒气,忍忍忍,百般苦忍,都快忍出心病来了。而其他小弟子们,人人紧崩着神经,紧崩着心,时时刻刻担心着随时爆发的火拼,随时降临的大战,也都个个精神恍惚,脸色灰败。然而,把其他人整成这副模样,狄九自己其实也并不特别自在舒服。他进马车,本来不过是想先步把傅汉卿可能做的事自己主动做完,后来也觉得能把夜叉王气成这样挺有趣的,但以他的性情,个多月的行程,要长时间窝在马车里,也觉得气闷得很。算身边有个长相还算英俊,性情还算温柔的所谓情不可能真的直接就在马车上去胡天胡地。顶了天,也不过是亲两下,抱抱,小小调笑番便罢。更何况,就算是做情人,狄九也没打算过太委屈自己去装情痴情圣,有情饮水饱的怪物。象他们这样的性情的人,也不可能个多月仅仅耳鬓厮磨地亲近,卿卿我我地谈情说爱,就觉得人生满足充实了。只是,戏即做到这个地步,再要把傅汉卿个人抛在车里,自己出去策骑奔行,又有所不妥。好在他原本让凌霄随身备了许多关于武林掌故,和江湖势力的资料,平时就算是赶路之际,若有空闲,也会拿来细看。现下即觉无聊,便让凌霄把身上带的所有资料全送上马车。他平日除了与傅汉卿说说笑笑,调笑亲热,并肩懒懒看沿途风物之外,便手不释卷,细看这些资料。傅汉卿也从不缠他扰他影响他,困了便睡,懒了便躺下,醒过来了,有了精神,若他仍聚精会神,细看卷宗,傅汉卿也声不出地悄悄靠在他身旁陪着他,直到他放下卷宗,有心情时,再同他闲聊说笑。傅汉卿切都很好,在他需要安静的时候,从不发出声音,从不打搅他,唯的问题是,傅汉卿太喜欢赖在人身上了。醒着的时候,定是紧紧靠着他的,就算要睡觉了,也定要抱着他。纵然狄九自己要看卷宗,傅汉卿也会小心地蜷在他脚边睡觉,抱了他半边大腿,方能心满意足地睡去。有时候狄九也觉得不耐不适,乘傅汉卿睡熟之际,便悄悄地挣了开来。照他原来的想法,这家伙睡死过去时,天塌下来也不会醒,此时挣脱自是无妨的。没料到,才挣开,傅汉卿就不安地满车乱滚,双手四下乱抓。狄九无奈,送过只手过去,看他抓住了,高高兴兴搂进怀里,接着安心睡大觉。狄九有些哭笑不得,凑过去小小声问:“阿汉,为什么睡觉非要抓住我”傅汉卿眼也没睁,迷迷糊糊地答:“冷”狄九为之气结,冷开什么玩笑,内力练到这种可怖的程度,居然还会怕冷然而,傅汉卿就是怕冷,就是不肯个人独睡,哪怕睡得晕天黑地,也必要抱着他的身体的某处,才能安心。就算只是施舍般在看文卷时,把左手递给他抱抱,握握,紧抓着不放,他也觉得异样满足。狄九为了傅汉卿这个奇怪的习惯很是头疼,在以后的许多年里,他用过很多方法,想让傅汉卿改掉这个睡觉不安生,睡相不好看,睡着就如八爪鱼,非缠着别人身体不放的坏习惯。他试过连盖七八层被子到傅汉卿身上,他试过在傅汉卿身边生起**堆火,他试过在沙漠里最炎热的时候,把睡觉的傅汉卿带到太阳底下。但是,切切,通通没有用,只要他在傅汉卿身边,傅汉卿睡觉时,就定要抓住他,哪怕抓到的,只是个指尖。直直,狄九都牢牢记得,傅汉卿有个最大的坏习惯,这家伙怕冷怕得极古怪,睡觉时不抱着人就不安生。直直他都不知道。傅汉卿是怕冷,因为傅汉卿怕他冷。那个被他叫做阿汉的,爱睡懒觉的大孩子,有个天真的念头。直直,这样抱着,直直,不松手放开他,直直,让自己的温暖传过去,会不会有天,他就不再冷了。阿汉很怕冷,很怕那个叫狄九的人,个人悄悄地没有人知道地慢慢冷下去。所以,直直,不能放手,就算是冷,有我陪着你,就算是冷,我和你在起。你再冷也没有关系,我是暖的,天长日久,总有天,你不会再冷,总有天,我能让你暖起来。那个时候,那个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睁眼面对世界,已经可以聪明起来的傻孩子,这样天真地想着。

  第七十八章 实至名归

  修罗教诸王让傅汉卿出巡各地,行程的安排本就另有深意。他们早就看出傅汉卿过于心软,不肯杀人的毛病,有意让他巡视最有可能发生冲突的分坛,令他被卷入各种风波之中,迫他面对现实,知道所谓的善良,在杀伐面前根本文不值。想要保护自己,保护属下.铁血手段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傅汉卿所过之处,所历之事,冲突总是由小而大,越来越严重,由小小的商人之间的械斗发展到后来的卓云鹏对其他武林中人的残忍凌辱,满门尽掳。这其中无不有总坛的黑手在幕后悄然推动。在赵国,分坛的坛主受命对其他的商家,表现出过于强硬的态度,在戴国,齐皓奉命让武馆下属有意耀武扬威,引人不满,在齐国,卓云鹏得到指示,对所有将可能威胁他们地对象。不必有丝毫容情。这切的目的,都在于要步步逼迫傅汉卿承认属于血腥杀伐的命运。事实上,如果傅汉卿再继续巡视下去,还必将会见到更多更惨烈更不可化解无法弥和的仇怨和杀戮。然而,幸运的是,傅汉卿由赵,戴,齐诸国的表现。直都有飞鸽急讯,时时传递总坛。总坛诸王知道了傅汉卿路上的所作所为,无不诧异。他化解问题地方法,和大家本来的如意算盘完全不同,表面上看起来是问题解决了,事情似乎是在向好的方向转变。然而,不知为什么,总坛里那帮刀头饮血,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多多少少总觉得有些诡异,有些不对劲。如果真让傅汉卿这么路巡视下去,照他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做法办事,最后产生的影响,引发地后果,没有人能预料。对以杀戮争斗为生存之本的修罗教到底是好还是坏。大家正犹疑之间,又接到了个让诸王震惊的消息。傅汉卿力坚持入燕国。同燕国容谦密谈了夜,事后宣称燕国。甚至其余尚有数国将会反以往对修罗教的诸般打压,而改为力扶持。即使修罗教全盛之时,也不可能同时得到好几个强国的公开扶持,如此傅汉卿真能做到这点,对神教的功劳,将超过许多历任教主。只凭这点,傅汉卿就算平时行事,再怎么莫名其妙。身为教主,都是实致名归的。神教之内,无人可以否认他为神教所做的贡献。诸王连番商议之后,终于决定先行阻止傅汉卿,别再让他巡视下去,把他召回来问个清楚才好。总坛做出决定之时,傅汉卿等行人正在往齐国的路上,恰好夜叉王也在齐国那带,大家索性顺便把消息也通知夜叉王,让她也同新任教主起尽早赶回总坛。就算夜叉王平时特立独行,不受拘束,不理总坛招唤,但这次的事情确实太大,终于不免心动,倒想看看那个能夸言做出如此大事地教主是何许人物,这才夜访分坛,暗会狄九,并且半试探,并挑拔,半设陷阱地搞了回刺杀,以便称称傅汉卿的斤两。次日他们行人就启程回总坛,走了个将近两个月,才堪堪回返总坛。然而,在这两个月之内,以燕齐为首地六个强国,都先后公示天下,称修罗教有悔过自新之诚意,念其魔教作乱,多为前人造孽,本与后人无关,各国皆不再打压无辜后辈,不肯绝其自新之途,反倒加意扶持,以便将其导入正途。这番变故出,天下哗然。开始,燕国独出此政,各国均引为笑谈,民间百姓多有不屑,各国朝野,大多不齿,便是天下武林,也是四下喧然,皆道黑白颠道,世事尽非。但随着齐,韩国等强国纷纷呼应,。天下反对的声浪,便渐渐小了,各国朝野,再也没什么人敢于公开讨论这件事,就是武林中人,再如何不甘不忿,面对官方如此强硬地态度,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了。总坛得知这些消息,想到傅汉卿大言所说的切竟能成真,不免即惊且喜。虽说他们还不敢把所有家底都抖出来,却也还是下令,让那几个国家里所有分坛分出大半,由暗转明,公示天下。而对燕国,韩国之类,根本无力建立分坛的地方,立时派出人手去公开建立势力,扎下根基。当各地修罗教分坛明示天下之即,也引来许多喧乱和纷争。也还有些江湖人物,武林高手,试探性地来攻击,挑衅,但往往不等修罗教的弟子们动手,官府就已大力介入。在两三家门派被封,四五个所谓宗师被送进大牢之后,那些武林门派,果然就不敢再有什么强硬动作了。毕竟大家能弄出片基业,都不容易。虽说人人武功不弱,也未必害怕官兵。但除非你是铁了心,能把妻儿徒众大好家业全抛下,满世界流浪去当个独行客,否则,这官府还是以不得罪为佳的。修罗教的弟子,数百年不曾如此威风,数百年不曾如此光明正大地报出门户出身,各地分坛弟子无不激动,坛主们俱觉光彩,也多对官府生出许多感激之心,在这种心态下,即使不用总坛吩咐,大家也都自动收敛,这段时间内,竟无半点峙强凌弱,为非作歹之事发生。其后,总坛也连下多道谕令,训示各地分坛要珍惜眼前所有,行事必得小心谨慎,不可图时之快,白白葬送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安宁和前途。就在这各地分坛都派热闹,无限光明,总坛弟子们,也大多十分激动快慰之时,傅汉卿等行人回到了总坛。诸王皆盛礼相迎,合教弟子不论是否接到命令,只要能抽得出身,无不蜂拥而至。人人都对这位让修罗教数百年来,第次可以坦然在人前露脸,公开面对天下人的教主充满了感激和敬仰。傅汉卿等行人刚到总坛,乍见如此盛大地场面,也略觉惊异。路与傅汉卿同车而行的狄九看了这么多地人,心里估摸着总坛的人手差不多都到了,多少也是有些不平的。自己这路上累死累活,为各地分坛的事,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力,眼看都已文不值了,倒是这家伙,莫跑去燕国,找个什么什么老朋友聊了晚上天,瞧瞧式。转眼看看傅汉卿有些目瞪口呆,受惊不小的表情,狄九又略觉好笑,倒是把那淡淡的气恼轻轻拂去,拉他的手,大大方方下了马车。当人们的情绪过于激动时,往往不会注意细节。比如天王居然拉着教主的手块下车,这么暧昧诡异的情形,般弟子们在满心都是对教主狂热的崇敬和感激时,居然也都忽略了。诸王虽然看在眼里,但现场这么多的人,谁也不至于去刻意提起此事。大家迎上去,闲闲说几句路辛苦的话,到底还是也忍耐不住了。萧伤第个发问:“教主能为我教争来各国的支持,实是不世之功,只是我等都很想知道,教主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傅汉卿回头看了狄九眼,这才道:“我的路行踪,和所做的事,包括部份言行,你们都应该是知道的。容谦是我的好朋友,他看我的面子同我交换条件。我们的弟子不再为非作歹,反而协助官府,保护民众,打压强梁,而官府给我们各方面的支持。他也答应帮我周旋,替我说服其他几个国家帮忙。这件事固然很好,但也不代表我们可以坐享切特权,我们自己也要为官府,为那个国家,为那方百姓出人出力。才可以真正长久享受这切,才可以让我们地势力真正站稳。”“这些事自然不必教主吩咐,我们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当然会好好珍惜,绝不会自误的。只是“瑶光眼波转,笑道:“不知道燕国容相与教主是什么样交情的朋友,竟肯为教主做到如此地步,而容相又有什么样的本事。令诸国与他同进同退”傅汉卿摇摇头:“我和容谦的关系是我与他的私事,我不想公开,至于容谦让各国答应帮他的办法,那是容谦地手段和私事,我就更不能多说了。”关于小楼诸事,狄九在同狄取得致之后。已经再三叮咛过他,决不可以再说给第四个人听了。傅汉卿本来就不想小楼之事公开,即然狄九和狄都肯替他遮掩,他当然是能不说就不说,谎话他虽然还是说不出口,避而不答,倒是极简单之事。萧伤闻言只是冷笑声“教主的朋友真是不少,赵国的大商人风劲节,燕国的大宰相容谦居然都是教主的旧识故友,真不知道别处还有什么大人物同教主有交情”这话说得语气实在谈不上客气。不过倒也怪不得他无礼。这位自峙消息最灵通的大鹏王,打探了傅汉卿自出生以来地所有情报。却没有字句涉及过风劲节和容谦,不但被狄九来信痛骂。也被其他诸王大大嘲笑了番。可怜专司武林情报的金翅大鹏王,气得有苦说不出,翻烂了所有同傅汉卿相关的情报,这家伙自出生以来,根本就没去过赵国和燕国,按理说和容谦或风劲节根本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怎么就会莫名其妙成了老朋友。为了这件丢脸的事,他私底下发了多少脾气。他手下的风信子们挨了多少责罚,受了多少苦。自是都不足为外人道了。这满心的纳闷与不平,忍到如今,见傅汉卿仍不肯吐实,萧伤到底是忍不住语出讥刺了。傅汉卿听了也不生气,只淡淡看他眼,轻轻道:“我是教主,我的些私事不想公开,可以吗”这话问得极淡,语气也不重,听来却是让人心中凛,诸王互相传递了几个眼色,咦,那个老实懒散,万事由人摆布任人欺的家伙,好象变得有点厉害了。奇怪的是,大家居然都是不怒反笑。最年长地莫离上前步,轻轻道:“教主上次离教得匆忙,此物竟忘了随身携带,以后,还是不要离身为妙。”说着双手递过物,在正午的阳光之下,异彩闪烁,耀人眼目,清凉之气,刹时间笼置四方,正是教主地信物天魔珠。此物本由狄绝做为教主传承的信物交给傅汉卿,可是傅汉卿来总坛说明首尾之后,此珠便被诸王找借口拿走,直到他被正位为教主,以及最后出巡,也再没有人提起此珠,到了这个时候,却又忽然交了出来。傅汉卿先是怔,后是释然,低低笑,却不知是欢喜还是苦涩,双手接过了天魔珠。四周忽传来阵阵轰然欢呼。“教主神威,万代千秋”无数个声音主要诵念同句祝词,无数个身影虔诚地跪伏下去。同时间,包括狄九在内,诸王皆退开数步,俯身对他行了礼。此时,日正当空,漫天骄阳映着天魔奇珠,亮起诸般灿烂奇光,映得那双手托珠地傅汉卿,脸上神情,恍惚难明。他抬眉望向四下无数伏拜的人影,低头看看掌中,那修罗之主唯的信物,心中明白,直到今天,所有人才真正承认他教主的身份,直到今天他才不再是那个众人眼中的傀儡。然而,这又是什么值得高兴之事吗他的所谓不世功劳,说穿了,不过是凭借了所有人对他的友情和帮助,与他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相干。成为真正地教主,面对真正的杀伐,进入真正地血腥世界,这样的权利与地位,实在无法让人想起来感到高兴。傅汉卿凝眸望着天魔珠,晶莹而巨大的明珠,映出双迷惘的眼睛。那个叫做傅汉卿的少年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变得聪明,变得可以了解融入这个世界了,可是,为什么,他却直直希望,自己仍是那个很傻很傻的阿汉。

  第七十九章 悔之太迟

  推开沉重的殿门,行入沉寂阴暗的殿宇深处。抬头处,是那高大宏伟,却又悲喜难辩的修罗神像。众人言不发地行过跪礼,触发机关,看着那高大的神像无声无息地向侧滑开,露出幽深而狭长的走道。行走在极长极长的黑暗道路上,感觉着前方的寒意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如此沉重而寂寞的行程,依旧没有人说句话,发次声。大家安静地在那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和冰冷中前进,直到眼前光华灿亮,进入那冰雪琉璃的世界傅汉卿回到总坛后提出的第个要求是,想要再进次冰室。在真正成为教主的这天前往冰室参谒历代祖师,这似乎是种完全合情合理的仪式,然而,几乎所有人都从他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里看出,他去冰室的目的,和他此刻地位的变化,并无半点关系。瑶光用奇异地眼神望定他。轻轻问:“去冰室做什么”傅汉卿现放着现成最好最合适的理由不用,只淡淡道:“我想要看看狄飞。”诸王全都沉默地望着他。这个人是不懂,还是不屑,这样坦然的回答里,竟没有点最起码的掩饰,他不说我想看历代祖师,他只说,我要想看看狄飞。他称他狄飞七百年后的修罗教新任教主。这样自然地直唤七百年前祖师爷的名字。早在上次入冰室之时,大家就知道傅汉卿同七百年前的狄飞的确有着超出所有人想象地奇异联系。然而七百年的时空流转,居然还会有神奇到时光亦不能斩断的奇妙关系,这个事实到底还是让人不能不感到巨大的震撼。在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依然是瑶光开口问:“为什么”傅汉卿语不发,良久。只轻轻道:“我想要看。”大家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谁也没动弹,谁也没有说话。七百年的隐密,七百年地传奇,七百年的延续,谁能不动心,谁能不想去探究其中真相,谁肯白白放过这个送上门逼问出真情的机会。傅汉卿知道大家有太多的疑团,太多的不解,然而。他句也不能回答,小楼的真相无法述说。当年的旧事,他也不想对任何人复述。他只是想要看看。仅此而已。在他走出那自我保护的壳子之后,在他终于肯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之后,有个故人,有段故事,是他必须去面对的。他不想逼迫任何人,不愿做任何勉强别人的事,然而在这刻,他不能不坚持着。与所有人在沉默中对峙。他要见他,他要见见狄飞。他要看清那七百年岁月里,仍不曾在他脑海中褪色淡去地面容。片沉寂之中,指尖的微冰让他愕然转头,还没有看清狄九地脸,就已经被他拉得快步而行。傅汉卿惊问:“我们去哪”“笨蛋,当然是去修罗殿。”狄九带着他头也不回地急走。“可是”“可什么是,你是教主,你爱去哪去哪,爱看谁就看谁,要谁同意不成。他们爱跟不跟,不就是要五个人下拜才能开的机关吗他们不来,咱们随便抓几个教众过来帮忙。”狄九毫不客气地数落他“这么点小问题都只会冲着人发呆,等着别人点头,我要不在,你这教主可怎么当”傅汉卿忍不住笑出来,用力握紧他的手轻轻说:“你在的啊”那样温暖而欢喜的声音,让狄九有瞬间的怔愕,他回首,看到张笑得太过灿烂,灿烂得几乎有些傻的脸,听到那个傻乎乎的声音说:“你直都会在我身边的,是吗”狄九微微有些恍惚,却没有立刻答话。沉默了会后,他淡淡抬眉,瞄了眼后头阵风般跟过来地诸王,冷冷低笑声,再转头之时,修罗殿已至。走进沉寂清冷的殿宇,走过寒冷阴暗地密道,再次来到这冰雪琉璃的世界,傅汉卿却只是怔怔站在冰室入口处,半日也没动弹下。直到肩膀被只坚实可靠的手掌轻轻按,推,傅汉卿没有上前,却有些木然地回头。狄九凝视他,轻轻道:“想看,就去看,若是不想看了,我们便回去。”傅汉卿只怔怔望着他。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也是突然听到傅汉卿提出了这个愿望。然而,他什么别的话都不问,什么别的事都不做。他只做件事,支持他。就象那自总坛离开的行路上所经历的样,任何时候,他都在那里,只要回首,就能见他在身旁,即使脸色未必好看。任何难关,他都可依靠,只要出声,他总会应答,即使语气并不客气。次又次,他从来只是支持他。即使每次拍着桌子把反对两个字喊得最响的就是他,但到了最后,他总是支持他,从来不曾舍弃过他次。傅汉卿愣愣望了狄九半日,忽然间有了勇气,转首步入冰雪世界,琉璃天地。具具水晶冰棺里,凝聚了七百年来,从不曾流逝的时光,所有沉眠不醒的人都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傅汉卿只径直向前,他不需要寻找,不需要回忆,不需要分辩。他记得,狄飞在哪里,他记得狄飞的容颜。他从来不会把任何人弄错,即使那些逝去的容貌看起来,几乎完全样。他低头凝视碧玉寒冰之内那安睡了七百年的人。故人容颜已苍,那个安然笑而逝的传奇,与他记忆里骄傲寂寞如孤狼的方霸主,仿佛相隔得很远很远。那个春水桃花的过去,也渺茫得几不可忆。轻轻伸手,按在碧玉寒冰棺上,指尖的凉意徐徐向全身弥漫而去。自我逝去,那样漫长的岁月,你是如何渡过的你快乐吗你幸福吗你可曾最终得到你最期情。当初我梦六十年,六十年后,便再不愿回想当年之事,再不愿多问多看任何有关你的旧事。然后,就是漫长的六百年的浑浑噩噩,我直以为,我不在意,我直以为,我不痛,我直以为,那只是场模拟,原来,其实不是的主人,我醒来了,这觉,原来,我睡的不是六十年,而是将近七百年。主人,我回来了,我其实,很痛,我其实很怕痛,我其实我其实是有点怪你的,你知道吗他将整个手掌完全按在冰棺上,任凭那奇强的寒气侵袭而来,浑然不知运功抵挡。“当年,他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和白惊鸿幸福美满,他是怎么轰轰烈烈开创修罗教基业的,是不是非常威风,非常了不起”他的声音在这个充满寒冰的冰雪世界里,空空洞洞地回响,忽然之间,他想知道很多很多事。忽然之间,他有了很多很多问题。为什么以前,他从来不肯问,为什么以前,他从来不愿去关心。明明是很在乎很在乎,为什么却又懒懒散散,不闻不问不看不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谁知道呢,应该好吧,当时他是天下第高手,再无敌手,他做的都是惊世骇俗极为痛快之事。但已经过去七百年了,时间会把切真相都悄然抹去。我们听到地,只不过是个绝世英雄的所谓传奇,七百年众交传的传奇,又还有多少真实可言呢”诸王此时皆已进入冰室,此时又是瑶光漫然答话。相比瑶光这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回答,狄九的答话却实在许多:“相传他有个极心爱之人,叫做白惊鸿,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并没有相携白头,他把自己手创立的山庄送给了白惊鸿,自己去江湖上流浪了许多年。后来收下了好多徒弟,隐居于山林之内,只专心授徒。他直没有娶妻,也再没有情人。他的弟子们创立修罗教。奉他做教主,但他其实并不真正管理教务,他甚至没有离开自己隐居的那座山百里之外。直到最后次,修罗教遇上大劫难,他才星夜驰援,以人之力,抗拒全武林地逼迫,救下了他所有的徒儿,自己却伤重而死。他死之前,交待了两件大事。是留下了他所有的武功和宝藏给白惊鸿,二是留下了那个关于继任教主的遗言。就他的生平行止来看。只怕这位盖世英雄,辈子也未必快活如意。”淡淡几句话里。个人的生平便已轻轻带来。那曾经鲜活精彩地生命,那曾经留下无数传奇的生命,到头来,也依然不过是平平淡淡几句话。傅汉卿怔怔站在冰雪棺前,他们,没有在起为什么他不是那样那样地爱着那个人吗他不是为着保全他的爱,把我交到那个人手里吗为什么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依然不可以在起为什么舍弃了这么多。依然无法幸福。他脱口问:“为什么他们没有在起,为什么要分开”诸王几乎都是摒息默看他的神情。默记他的话语,期盼着从这只字片语之中,窥出七百年的真相。只有狄九肯应声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从来没有提过,或者,曾经提过,但没有在七百年的岁月中流传下来。”他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对眼前地真相,他也同样迷茫不解。然而,他的语气清晰,他地回答迅速,他的神情平静,他地目光安然。因为他想要知道,所以他回答。因为这刻他看来有着如此深刻迷茫软弱,所以,他必须坚定沉静,不用任何疑问不安来扰乱他。傅汉卿低头定定望着冰棺,为什么你可以睡七百年,为什么七百年后,你唇边依旧有淡淡笑容,为什么这样长久的沉眠,你依然安祥如故。当年当年发生了什么七百年的时光在冰雪中回转折射,那刻,他分明还在他的怀中,那刻,他分明还清清楚楚地说着,我不会死,我会活下来。那刻,那人用那样安静的眼神望他,用那样柔和平稳的声音说,是,你不会死,你会活下来。直直,觉得他应该不会特别伤心,当时他的语气是那样沉稳,而在那之后,他对白惊鸿的态度又能是那样平静然而,会不会是会不会是他猛然抬头,望着狄九,大声问:“他是哪天离开山庄地,他是哪天把山庄交给白惊鸿的”他地语气那样迫切,他的眼神那样惊乱,然而狄九无法给他答案。“不知道,七百年前的事了,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日子,对他的生平,我们的了解,仅仅只是个大概。”狄九终于微微皱起了眉,目光悄然望向他的手。傅汉卿却浑然无觉,他低头,只愣愣望着冰棺。主人,七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主人,我过了七百年,才想知道,是不是已经太迟。

  第八十章 此情可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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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百年的岁月,从来没有人知道,那个盖世魔君身旁曾经有过个天真的少年。七百年之后,现世之中,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傅汉卿当年的真相。傅汉卿手抚冰棺,掌心之下,是那人安然的容颜,坚实的冰层无声无息悄然阻隔在逝者与生者之间。主人,当年其实,你是真的,为我难过的吧当年,你在春水桃花前的诺言,其实是真心想要做到的吧当年,你是真的想要直直好好待我的吧。只是,人生里有那么多无奈,有那么多不得已,很多情况下,人们为了得到些,就不得不舍弃另些。更何况当初的我蒙瞳无知至于极点,本来就是我说话不当,伤害了你所爱的人。我直直记得,你是那样爱着他。你的所有喜怒,你的切行止,似乎总受他的影响。那么,看到他受羞辱,看到他的难堪和愤怒,对我的处罚也该是合理的吧。只是在当时,你也并没有想到,结局会是死亡吧若是知道,也许也许你也不定真会把我交出去,你也不定真地会舍弃我。即使即使那个是你所爱的人。傅汉卿黯然凝视冰棺,心思纷纷乱乱,仿佛有千万种思绪齐上心头,又仿佛其实什么也不曾有过。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我不记得,我以为我不在乎,原来,我其实直直。不曾忘记,我其实直直,是怪你的。直到现在,我才肯真正从迷梦中醒来,直到如今,我才肯睁眼去看清事实。我怪罪你失言。我记恨你无情,但我从来没有反省过我自己的蒙昧无知,我自己的残忍无情。直直,我所想的,其实都只有我自己,直直,我总是不停得问为什么,却从不肯认真地去想想,你们的心情与处境。所以,我说出伤人的话而不自觉。所以,我见到你地悲伤而无感无知。当年。你是否直直在为我悲伤为什么你会离开白惊鸿,为什么你会抛弃你的基业。这其中,是否有我的原因为什么你最后留下你所有的宝藏给白惊鸿,却为我留下句七百年传承不绝的遗言在你心中,是否即使是个小小男宠,也勉强可以同你所爱的人,相提并论可是,主人,即使我有些怪你。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你不幸福。即使我这么多年来,其实耿耿于怀,我也从来不曾希望你生不快乐主人我其实,很想,很想在我沉睡地漫长时光里,你能和你爱的人好好地在起。受伤的时候,不要再个人,躲在最冷最黑的夜里,悲伤的时候,不要再个人,喝最烈的酒,孤独地对着夜空哀鸣。主人我其实“够了。”粗暴的声断喝,打断了傅汉卿的所有思绪。无数的纷乱,无数的迷茫,尽皆淡去,思绪里能感知地,仅有那掌心灼人的温暖,正悄然弥漫全身。傅汉卿怔怔低头,他地手被狄九双手牢牢握住,炙热的暖流正急涌而来。他地手按在冰棺上太久太久,强烈的寒气几乎让整个手臂完全冻僵。而那如炙如焚的真气正丝丝偻偻悄然而来,所过之处,冰融雪化,所有的生机,所有的知觉重新回到他的身体。这是第次,狄九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