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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部分阅读

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作者:美眉歆|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06:58:15|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TXT下载
  以便给宗主国,送上最完美的礼物。 夕之间,他的世界完全崩塌了。所有的光明变做了黑暗,所有的幸福,只余痛苦。 他是傅青麟,傅家长孙,傅氏族的继承人,从他懂事那天,他就立志,要为他的国家,为他的君主,献出他的生命,和忠诚。直到这天,他才明白,原来,他爱了十几年的国家和君主,其实从来不曾爱过他。 好个家国之义,好个国事为重。 就在他暗暗立下死志时,转机却出现了。 那个只看眼,就叫人生不能忘怀的人,那个轻轻掌,重新把光明与力量交还与他的人。那个微笑着轻轻说“如果从辈份上算,我应该是你的叔叔。”的人那个抬眼望向左涤尘,淡淡说“若能保证让他离去,要废我武功,也是无妨。”的人,成了救他出苦海的生机,那个人,将会代替他,留在那污秽与丑恶的黑暗当中。 而他,唯的念头,只是不可以。 他不记得他是谁他不知道,这切是为什么,但是,他觉得,不可以。 不可以 在他已知道被出卖被伤害被背叛,原来会这么这么这么痛时,不可以已再让另个人遭出卖遭伤害遭背叛。 即然他痛恨别人举着为国家好的旗帜,把他自己出卖时,他又怎么能因着为自己好,就要将旁人出卖。 这个人说,我应该是你的叔叔。 即使他不记得了,但,即然,那人是亲人,即然,那人也是傅家人,那么,就不可以眼睁睁看他被傅家交出去。 梁国出卖傅青麟,而傅家出卖傅汉卿。 梁国说,为了国家好,所以,傅青麟,你该去牺牲。 那么,傅家是不是也同样对傅汉卿说,为了傅家好,为了我们的希望,我们的继承者,你去代他受罪吧。 不,不,不,这不可以 傅青麟想冲上前,想要阻止,然而父亲那忽然扣紧脉门的手,以及在他毫无防范时,完全侵入他体内的强大真力,在转瞬间,让他失去了动作与说话的能力。然后,在父亲与国王的番礼仪对答后,他被生生拖出了宫。 傅卓直死死扣着儿子的脉门,出宫门,就上马疾驰,驰出城门。城外,早有傅府家将数百人整装列阵。傅卓猛力把傅青麟自马上推下,厉声道:“立刻快马加鞭,到军中去,为防有变,除非有我的亲笔信,否则就算是大王的旨意,你也不准离开军队。” 傅青麟大叫声跳起来:“父亲,你不能” 傅卓居高临下望着他,冷冷道:“你现在赶回去也没用,他的武功应该已经被废了,你打算再次用你自己,用整个家族的未来,去换回个废人吗” 傅青麟怔怔站了会儿,望着他的父亲,脸色点点白下来,然后语不发,转身上了马,四周众家将立刻围护在他的身旁。 傅青麟没有再回头,抖缰绳,纵马奔驰。四周都是马蹄声响,无数家将随从而行。 他没有停留,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把第根手指握紧,在心头字顿地发下誓言,总有天,总有天,我要 傅汉卿的奇经八脉被银针锁住,那针针扎下,应当都是彻骨之痛,在漫长的制脉过程中,傅汉卿却只是懒懒坐着,并没有什么痛楚的反应,即不呻吟,也不痛叫。等到干高手,满头大汗地退开,临走用眼神再保证自己圆满完成任务,其他高贵的大王王子们,只怕根本就在怀疑,那些针根本没扎准位置,无关痛痒。 而在整整个时辰的制脉中,傅汉卿开始还有点精神,渐渐竟不知不觉闭上了眼,倒似睡着了般。就连最后左涤尘指点破他的气海,他也没有睁开懒洋洋闭上的眼,仅仅只是略略皱了皱眉,仿佛只是睡梦中稍有不适。到最后,左涤尘不得不流着冷汗,用力推他。傅汉卿简直就象要赶走吵他睡觉的蚊子似的,只是无意识地挥挥手,略略调整他在椅子上的姿式。 所有人目瞪口呆,不得不怀疑,他们目前做的事,到底是废人武功,还是请人在这里休息睡觉。 左涤尘把嘴凑到傅汉卿耳边,大喝声:“你给我起来” 傅汉卿被惊得震而起,两眼有些迷朦,低低惊叫声,迷迷糊糊抬起头,望着左涤尘:“结束了吗” 左涤尘面色铁青把整碗黑乎乎的药递过去:“喝完它就结束了。” 傅汉卿连眼也没完全睁开,手接过,看都不看就口气喝完,然后往左涤尘手里递:“好了吗” 看那表情,是只要左涤尘说句好,他就即刻闭上眼接着睡。 左涤尘面目扭曲,把揪起他的衣裳,怒喝声:“你给我认真点,我们这是在废你武功。” “我知道啊,可是你们用的时间太长了,我太无聊了,休息休息下也没关系吧。”傅汉卿答得漫不经心。 左涤尘气得全身发抖,平空生起从来不曾有过的挫折感,猛得把傅汉卿往后推,怒气冲冲退到梁王身旁“陛下,微臣有个小小建议” “何事” “此人之美,天下无双。上天即将如此尤物送到陛下之前,陛下又岂能辜负上天的美意,何不先行” 左涤尘的话,傅汉卿听得迷迷糊糊,漫长的废武功的过程,实在让人会情不自禁地打磕睡,而个明明睡得很舒服被突然叫醒的人,总是会有瞬间,很迷糊的。所以,左涤尘虽然故意把声音提高,想让傅汉卿听到,但傅汉卿也只模模糊糊听到前半句罢了。 不过,有的话,其实也用不着听得太清楚,就可以猜得到。特别是当傅汉卿用力晃了晃头,抬眸看向众梁国最高贵的人物脸上眼中,那无可掩饰的垂涎表情时。 他们此刻想的会是什么呢 第世的阿汉,会迷茫而不解地问,你们怎么能把人当礼物,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为国家立功的人,你们不知道人生而自由,人拥有尊严吗 第四世之后,阿汉就再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第七世里,傅汉卿已经可以仅仅眼,就大至猜出面对他的人,在想些什么 他其实依然不懂人心,只是看得太多,历得太多,依例类推,也不会太出意外了。 梁王在想什么这样的尤物,反正是要送出去,任人做的,不如先由我来尝尝鲜 太子在想什么父王用过之后,总不至于对我太小气吧,反正用次也是用,二次也是用。 左伯伦在想什么,没准是,主子用过之后,会不会也赏臣子点呢 傅汉卿微微侧侧头,淡淡笑笑。他很懒,所有辛苦的事都避之唯恐不及。他无心上进,他随遇而安。但有的事,他多少还是有些厌恶的。虽然以他的性情,不至于非常积极得反对,但要是不用太费力而能够避免让人不喜欢的事,那又为什么不做呢 多年前,在那庭院深深的傅府,个小小年纪,却已美丽无双的孩子,又是如何,即不太费力,又在众心怀叵测的族兄族叔手中,巧妙得以自保,最后进入那片清净之地的呢 傅汉卿微笑,今日的他,已经不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叫做阿汉的,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了。

  第五章 失算

  “难道是我误会了。”傅汉卿喃喃自语。 “你误会了什么”左涤尘冷冷问。 “我直以为,献给宗主国的侍宠之人,必然是要身子干净的。”傅汉卿慢慢地道“原来不是啊” 他抬头望向众人,微微地笑:“原来,我们的宗主国,自有上国气度,点也不介意与下属小国的君臣,分享枕边人,绝对不会为这种事生气,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闹得两国不愉快啊。” 他点头,恍然大悟地说:“原来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上国之腹。” 众皆愕然,直到这时,所有人才忽然想起,献给那荒滛无度却又残忍刻薄的上国国主的人如果不是处子,将会引发怎样的灾祸。然而,这种几乎是最简单的常识,刚才他们在面对傅汉卿的时候,竟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甚至于在左涤尘提出建议时,每个人,都燃起疯狂的欲望。 所以,当傅汉卿看似浑然无意,掀开众人不自觉中故意忘怀的大患时,几乎每个人都倏然发现,自己已是身冷汗。梁王惊惶地与左伯伦对视眼,急急忙忙错开眸子,再不敢多看傅汉卿。太子依旧恋恋不舍望着傅汉卿,牙齿无意识得咬得咯咯响,可见理智在与疯狂进行着何等激烈的搏斗。 直到梁王沉下脸,怒喝声,太子才猛然打个寒战,勉强用最后丝清醒,移开了目光。 估计唯还能在傅汉卿面前,保持着正常思维的,也只剩下,因为满心激愤,所以反而不太容易被那惊世之美所震动的左涤尘了。 他死死瞪着傅汉卿,好会儿,才慢慢绽开残忍的笑意:“不错,你说得对,献给上邦的礼物,当然要绝对干净,但也要绝对完美。要做个完美的男宠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地调教你的。” 傅汉卿静静看着左涤尘,那样的双眼,清澈明净如青天碧水,清明无碍,却又似能倒映世间切,千般尘世,终不能动摇如斯止水。那样的双眼,仿若婴儿般,纯净得不带丝杂质,却又似已看尽了无数生无数世无数的红尘,于是,这万丈红尘,便也再无法留丝毫于那双清瞳之内。 似这般止水清瞳,却叫左涤尘莫名地心间颤抖起来,他不得不靠猛然扎入掌心的指甲来提醒自己,不要莫名其妙地屈服,不要软弱得转开眼,不要在这样场无端的对视中示弱。 傅汉卿定定看了左涤尘会儿,这才淡淡说:“是我自己答应换傅青麟的,我答应过的事必会做到,所以,男宠也罢,调教也好,只要真是需要的,我也不会拒绝,不过,在此之前,请给我张很温暖的床,间舒服的房间,还有些好吃的东西,另外,还要三天时间。” 左涤尘扬眉冷笑:“你是来做少爷的。” 傅汉卿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刚被你们废了武功,你应该知道,个人忽然失去全身的内力会有多么虚弱,我需要时间休息调整,让身体适应,毕竟,你所谓的调教不会太温和,你真的认为,我现在这种站都站不起来的身体撑得下来” 他抬手,打个呵欠,眼睛渐渐又快闭到起了:“当然,如果你认为,要送给上国的礼物并不珍贵,随便冒冒把人弄死弄病弄伤,弄出身也不能复原的毛病也没关系,那我也就没什么意见。” “你”左涤尘还待愤然发怒,梁王却忽得喝道:“答应他。” 虽然傅汉卿每个反应都出乎大家的意料,虽然傅汉卿说的每句话,都让人很郁闷,然而却又每句话都让人不能反驳。 上国之主要的定是个身子干净的绝世美男子,刚刚被废掉全身武功,又吃过最伤身的药物,肯定经受不起严苛的调教。 即然是有道理的,那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自找麻烦。 所以左涤尘纵然愤愤,却也立刻恭声应:“是。” 傅汉卿身子软又重新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大躺椅上,眼睛彻底闭上,挥了挥手:“谢谢。” 左涤尘冷笑着上前几步,到了他的近前,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就让你先得意几日,等时候到了,我看你怎么办” 傅汉卿眼也不睁,唇角微微勾,似笑非笑,懒洋洋打个呵欠,喃喃道:“好吵。”略略翻身,再然后,左涤尘就听到了虽然轻微,却足以让他在瞬息间咬碎钢牙的鼾声。 就这样,傅汉卿进入大梁王宫的第天,得到了间很大的房间,张很温暖很舒适的床,还有桌又桌香喷喷的各色菜肴,以及许许多多价值千金的大补药物。至于三天之后会怎么样,他不在意,也不多想。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吃得这么饱,睡得这么舒适了。 虽然他向随遇而安,要求极低,偶尔也会对傅家下人克扣份例幅度之大,提供的东西之恶劣,稍稍有点非议的。 阴暗的空间,粗重的喘息,颤抖的身体,刺鼻的气息,这切都让人感到不舒适。 傅汉卿懒洋洋双眼似睁非睁,跟着左涤尘漫步向前。 摇晃跳跃的烛光中,四周墙壁上无数的合欢图案时明时暗,种种姿式,变化万千。四面摆放的种种欢喜姿式的男人或女人,亦是在烛光明灭中,几让人误以为是冥狱来的恶魔化为实体。 偶尔几处点缀着的烈烈火焰和架子上排排式样诡异的烙铁,自上方垂下的十几条长短不的铁链,以及墙壁上密密麻麻排列的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鞭子,这切都绝不会让人感觉愉快的。只可惜傅汉卿不知是迟钝得没有感觉,还是根本不曾真正醒过来,只是梦流般,机械地跟着左涤尘往前走,参观了若干调教室之后,也没见眉毛略微动上动,只有在看到那个小小孩儿时,他才止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 在这无限的黑暗中,排排的烛光,给人的感觉也只剩冰冷可言。 烛影中,那也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赤裸的身体,被夹在两个高大的男子之间,小小的身躯因为不堪后方的冲撞而擅抖不止,小小的嘴里,因为被塞进庞然大物而无力发出声哭喊,只有眼泪,在无声地不断滑落,只有那软弱无力的幼小身体,在无助地瑟缩颤悚。 用尽了种种心理压力,却得不到傅汉卿半丝回应的左涤尘终于感觉到点高兴了。果然冰冷的器械,到底不如活生生受难的人更能让能让人震怖惊恐。 素来富贵人家,多有爱狎玩幼僮的,王宫中的滛乱,更是极尽荒唐之能事,左涤尘很久以前就接手负责为王族调教男女侍宠的差事,似这等给不知风情的可怜孩子开苞,教导他们如何服侍男人的事,原是常有的。不过,这刻,倒是他故意安排好这出戏,要直接演在傅汉卿面前的。 因为要送给上国的礼物,总得知情识趣才好,调教的工作,梁王早已下令全权交予左涤尘。同时,梁王自己已下决心再不来看傅汉卿,并且下死命令,不许太子,以及任何王公大臣来见傅汉卿,怕的就是这不可思议的容颜,会让他们最终失去自控的意志,做下必会后悔的事。 也就是说,只要不真正破身,或是把傅汉卿弄死弄残,不会再有任何人来过问傅汉卿的事,干涉左涤尘的行为。 失去了折辱傅青麟的机会,左涤尘自然而然想要把满心的愤怒发泄在傅汉卿身上。三天时间到,就迫不及待得带着傅汉卿参观这特地为他安排好的调教场所。 可惜傅汉卿的表现过于淡漠,对于为此费尽苦心的左涤尘来说,不亚于被人当头盆冷水浇下,就在他越来越心浮气燥时,傅汉卿终于对某些事,表现出在意了。 “怎么样”左涤尘冷笑着凑过来“这就是你将要面对的调教,我怕你不明白,还特意让人演练了给你看,感觉如何” 傅汉卿的回答却只是个冷淡的问题:“原来,你想调教的是我而不是他,那么,为什么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你真认为,我只要看看,就什么都会了” 左涤尘冷冷笑:“好,即然你这般急着自讨苦吃,我总该成全。”他冷着脸挥手“你们先把那小子带下去,再回来候命。” 正在激烈运动中的两名大汉竟能立刻快速后撤。那小小的身躯,失去支撑,立刻跌落下来,身体缩做团,开始无力地呕吐,然后被人倒拎着双脚,贴着冰冷的地面,就这么直拖了出去。 傅汉卿只是安静地站着,平静得望着那孩子边拼命得呕到胆汁都快出来了,边如死狗般被拖走。神色即无悲凉,亦无同情,依旧是派淡漠。 而此时,左涤尘已在墙边信手拿起根羊皮鞭,用鞭柄慢慢托起傅汉卿的的脸,然后才微微笑笑,猛得抖手,长鞭在空中啪得声脆响:“现在,该轮到你了。”他的脸色微微沉“把衣服脱了。” 傅汉卿淡淡道:“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左涤尘挑高了眉:“你尽管问,不管你说什么话,该你受的,你都逃不开。” 傅汉卿淡然问:“你希望我去上国,受不受宠” 左涤尘冷笑:“我们送上的礼物,自然是希望上国国主能够宠爱。” 傅汉卿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左涤尘愣:“放心什么” “即然你们是希望我受宠的,那么自然不会愿意得罪个将来会在上国国主身边得宠的人,更不可能想和上国国主身边未来的红人结仇,所以,我想,你总不至于无聊到想要折磨我,让我怨恨你,将来有权有势后找你,甚至整个梁国的麻烦吧” 左涤尘立时怔,望着傅汉卿,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良久,才咬着牙道:“我自然不会故意折磨你。只是,不要忘记,是你自己答应要交换傅青麟的,也是你自己答应愿意做男宠,愿意受调教的。要成为个合格的男宠,是不可能逃避得了严苛的调教的,而对于习惯承受羞辱,并让你的主人知道,你以被他羞辱为光荣,为快乐,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你必须学习如何服侍男人,如何熟悉你自己和别人的身体,如何屏弃所有的羞耻,你必须“ 他越说语气越是急切,他甚至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在如此短的句话中而如此失控。 他没有意识到,他仅有的理智,是因为被傅汉卿用那样明净而平淡的目光所凝视而忽然崩溃的。 傅汉卿只是安静地望着左涤尘,平静地听他说得渐渐语无伦次,然而微微笑:“相信我,左公子,对于,什么是必要的调教,什么是刻意的折磨,我可以分得很清楚。因为,有很多事,我比你认为的了解得多出很多。而且,说不定” 他笑意轻淡:“你会发现,对于如何成为个男宠,我可以学得比你以为得更快,并且比你想象中更好,那么” 他望着左涤尘,字字清晰得说“你也就可以轻松得不用再继续费力调教我了。” 他的语气那样平淡,可是不知为什么,左涤尘却感觉,有种无比妖异的力量仿佛将自己彻底笼罩,竟使他瞬间失去动弹的力量,语言的能力。 黑暗的密室中,无数的蜡烛,光芒依旧微弱而冰冷。 阵长久而死寂的沉默之后,傅汉卿终于不耐烦得抬起手,掩着口,打了声呵欠:“左公子,如果你不打算立刻开始,那么,是不是让我回去接着补个眠。”

  第六章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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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涤尘快要疯了,能调教傅汉卿足足十天,还没有彻底崩溃,也不能不说左涤尘的自我控制力还是不错的,但很明显,他也撑不了几天了。 王宫角的调教房,这段日子不断有人要辞职离开,但也不断有人不吃不喝不睡得只想往里挤。 王宫最好的调药师,炼丹师,以及专门为王族提供壮阳助兴药物的道士们,个个两眼直冒绿光,人人脸上堆满了笑,整日在调教房里上蹿下跳,谁也不再拿他这王家宠臣当回事,整天念叨的就是,傅公子,你收我为徒吧 傅公子,求求你念在我片诚心 你给我滚开,傅公子,要说收徒,还是收我最好。 滚你的,要说尊师重道,你比得了我吗,要说悟性过人,你高得过我吗要说年青聪明,你比得上我吗 ,你这只会花言巧语的东西 之后发展出来的相骂厮打,不可控制的混乱,也就不必再多谈了。 左涤尘万分后悔,他怎么会打算让傅汉卿尝尝蝽药,想看看,这个万事都不在意的男人,情难自禁的样子的。怎么会在普通蝽药无法达到效力后,开始调用最好最强最厉害的药,甚至派人把制药师顿臭骂,惹得不服气,也不相信的各个制药高人,同挤过来,人人拿着得意之作,想要看看什么怪物吃了这些还能当个没事的人。 而傅汉卿有时候,甚至连尝也不尝口,信手接过,闻闻,看看,便漫不经心,报出堆药名配方。 听得配药者当时两眼发白,为独家密方在众人面前泄露而痛心疾首,而其他人无不双眼冒红光,无比兴奋。 如此二三次之后,就在诸配药师纷纷挽起袖子,眼冒凶光得考虑用杀人灭口的方式除掉这个史上配药师最大天敌时,傅汉卿又漫不经心地随意报出某种据说可以让冰清玉洁的天上神仙变成世间第滛魔的药物配方,然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种药虽说能极大刺激人的感官,使人欲望勃发,但也极易伤身,其实只需要把其中的极乐草减三成,婴栗减两成,再加少量销魂粉和曼陀罗汁,不但可以大大减少对人体的伤害,而且能让人有更多的快乐和销魂之感。” 他说来随意,听的人则大多两眼放光。有人赶紧回去试验炼制,效果当真大佳。如此来,立时震动所有调药师。象他们这样,为王家炼药,大多都是以蝽药而求得上位者的欢心。但让人极度欢畅,或令人情难自禁的所谓蝽药,大多都是以药力强行激发人类的欲望,极之伤身。服药者固然极之欢畅,心境大悦,给制药者无数荣华富贵,然而旦出事,上位者稍有差错,又或是,被上位者所宠爱的人,有所差错,甚至是,让上位者稍稍败兴,那迎接他们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在这种情况下,傅汉卿这随口句话,淡淡点更改,对于这些以炼药为生的人来说,实是天下最难得的福音。 在此之后,所有的炼药师整日围着傅汉卿转,期望从傅汉卿口中再得到些东西,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然而傅汉卿看似万事漫不经心,很多可价值千金的药方,他也不过信口道来,但是,这几乎都是尽量减少服药者身体伤害的药方,而其他人想问他关于削弱服药者意志力,使人失去神智,使人更难抗拒快感的药物,他虽坦然承认知道,却断然不肯详说。 任人使出万般手段,也不能从他嘴里挖出个他不想说的字。 他平日看来,总是无精打采,眼眼迷朦,迷迷糊糊,又是极好说话,万事无可无不可,便是旁人再不情愿,再羞涩难当的事,他也许也只当清风沸面,随意为之,但只要他说出个不字,则倾天下之力,也无法改变。 当然,要调教他,不是只用药就够了的。 最好的调情高手,负责挑逗他的情绪,让他面对身体自然的需求。照左涤尘的意思来说,是要弄得他欲仙欲死,却又不给他任何满足。 然而,宫中最杰出的调情高手,精通人体所有隐密欲望的人物,在傅汉卿面前败下阵来。倒不是说傅汉卿如何如何不为所动,理智过人。而是,他们的任何手法施出来,傅汉卿就会懒洋洋随口评点,你这里的力气用得轻了三分,你那指点得略重,痛觉冲淡了快感,你那边按偏了,应该往左移点,那个位置才最能带来快感,你这这这那那那 那样理智清晰明断的评点,那样简单直接却又绝对正确的说明。把这些所谓十指挥,就可以把三贞九烈,变成滛娃荡子的高手们,郁闷得直欲吐血。 连他们自己面对如此容颜,如此人物,都不觉略有情动,施尽浑身解术,不但不能让别人眼皮眨眨,反而被贬得文不值。这种现象,使他们多年完美工作积累出来的自信心,几乎毁于旦。意志坚强的,最多只是黯然承认失败,灰溜溜赶紧离开,意志力薄弱的已经开始两眼发直,思维停顿,对自己的人生意义感到深刻的迷茫,有人回头就想收拾包袱回老家,有人已经哭丧着脸去找左涤尘递辞职书。 当然,负责调教傅汉卿的人,也包括宫中最擅长捆绑,和使用鞭子最有技巧的人。上位者多有暴虐倾向,很多时候,会喜欢美丽的皮肤上,留有独属于自己的鞭痕,会喜欢最美丽的身体被以种种姿式束缚在面前。要当个成功的奴隶或男宠,这门功课不可不学。 当然,傅汉卿对于这样的调教也是不会抗拒的,他非常配合,配合到当别人绑他时,他会忍不住指点,咦,你们绑人的花样这么简单吗啊,你们不懂这个这个这个吗,你们不会那个那个那个吗唉,你们真是需要好好得学习进修啊,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拿到的酬劳啊,这个,你的鞭子用得好象不是很恰当啊。这鞭好象重了点,让人的痛感和快感不能达到最好的平衡,其实那种鞭子做工不是最完美,在人身上不能达到最好的伤痕效果,你的力道运用好象也需要大大改进 若干天之后,宫中调教所有名的高手们,无不倍受打击,有几个出了名雄风英悍,英俊啊,秀美啊,万人迷啊,床上无敌啊,金枪不倒啊的调教所之宝的人物,甚至因为极重的心灵伤害,导至不举,不得不把对所有男僮或美女的调教工作,全面停顿下来。 左涤尘已经要疯了,而傅汉卿还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把炼药师们充满热情的呼唤当成催眠曲。对了,自从有人不举后,已经没有个调教师有胆子走进傅汉卿的房间了,不管左涤尘怎么提高赏额或是加大罚责,结果都样。因此,傅汉卿的日子过得就更加悠闲了。 “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气急败坏的怒喝,无限怀疑的目光,暴怒欲狂的表情,各种各样类似的问题,每天都不断在傅汉卿面前上演。 傅汉卿的回答,基本上千篇律,毫无变化,懒洋洋打着呵欠:“今天没有调教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在次又次的陈式化问答后,左涤尘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的失败。如果傅汉卿的身份不是如此特殊,如果不是他未来所服侍的君王,过于强大和残暴,左涤尘绝对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切酷刑的都用出来,以逼傅汉卿招出他想要听到的任何真相。 然而,左涤尘不敢。 没有人敢于过份逼迫个马上就要到最好色的暴君身旁去的绝世美人。 久居宫廷的人犹其明白,小人和美人都是最不能得罪的。因为美人随时都会成为最高处的的贵人,而小人则永远会在你最不能提防时给你致命的击。左涤尘敢断言傅汉卿是天下间最美的人,而此人如此滑不溜手,难以应付,更懂得那么多,正经人绝不可能染指的事,要说他是君子,谁信。 所以,到最后,争执的结果,永远都是左涤尘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而傅汉卿自然又是懒洋洋打个呵欠翻个身,啊,最后只苍蝇终于消失了,世界终于安静了。信手掀起被子往身上盖,有吃有喝,猪样幸福的人生啊。 当然,不是每次,他都能安然入睡的。毕竟,有些意料之外的马蚤扰,总是防不胜防。 “阿汉,阿汉,最近过得怎么样” 傅汉卿眼也不睁下,侍立在旁边的侍从们无法从这位怪异的绝世美人的脸上看出丝古怪,仿似在安然沉睡的他,只是以脑电波来回答小楼总部发来的询问:“怎么,你那世历完了,就有空关心我了。” “是啊,刚回来,气也没喘口就联系你,我够有同学爱了吧”张敏欣的声音永远带着笑意“你就太不够意思了,以前的记录封档,现在的实况也始终用念力封死,除了教授之外,别人都无法实时查看,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无非是有人要把我送去给大国皇帝做男宠,正调教着呢。”傅汉卿答得漫不经心。 “咦。”张敏欣的声音略略兴奋起来“这可是精彩戏,应该有很多残忍的手段吧” “该会的我早会了,过份的事,他们要敢加诸于我身上,我也会做出适当的警告。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调教我,又还有什么新东西来调教我”傅汉卿淡淡问“其实我直倒很奇怪,为什么你给我的故事中,所有要被送到大人物身边去当男宠的人,全被整治得猪狗不如,那些肆无忌惮整治他们的人,难道从来不担心,这人朝得宠,旦当红得令,会记恨,会报仇吗” 张敏欣失笑:“我的天,到这份上,你还在认真分析小说故事啊,难怪你永远写不出论文来。” “我写了。”傅汉卿的声音难得郁闷只不过我估计通过的可能性不大,就没有交. “你写了什么”张敏欣无比好奇“把大概的意思说来听听。” 傅汉卿懒懒道“反正都过不了,有什么好说的” “你说来听听,我帮你看看,你的论文到底哪里有问题。”小楼里的张敏欣急得两眼都快冒火了。 傅汉卿的性子向来无可无不可,他固然懒得再背遍,却也更懒得去思考用别的方法来摆脱这个热情过份的同学,只得闷闷地说:“我的题目是论人性在爱情中所表现的自私,残忍,多疑,猜忌,独占欲。其实,这系列反面的情绪,直烙印在人性最深处,在遥远的古代,物质不够丰富,所有的切都必须以种种方法来争夺时,这些反面的情绪就表现得更加明显而激烈。人们总在害怕失去即有的,又总在不断追寻新的目标,而使得这切反面情绪越来越强烈且不可抑制。最早的时候,人们的爱情,总是以适龄的异性为对象的。相对女性来说,男性更具有独占性和侵略性。找到个合适的伴侣不容易,于是,就总是会担心,心爱的人被夺走。于是,只要看到自己的伴侣和适龄的异性,有任何较亲密的动作和语言,就会感到愤怒,不安。而表现出来的,往往是对女性的占有性举动,以及对男方的示威。然而随着情绪的深化,性格的变异,切反应都在渐渐加剧,到最后只要女性和适龄男性走得稍近些,多说了句话,又或是偶尔多望了眼,这切愤怒,猜疑,独占欲,都会以残忍的方式表现出来。比如把人关在房里,不让她出来,比如边强犦个不情愿的女性,边大叫我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比如,用侮辱性的言词来伤害女性。类似的语句有,你这个贱女人,你就这么水性杨花,你就见不得男人吗,这些。而对那个倒霉到,不小心和自己的爱人,多说了句话,走路时略略靠近,偶尔对视过眼的男人则涌起杀人的冲动,这种冲动不会因为,那个男人,是陌生人,是好朋友,或是亲兄弟以及最忠心的下属而有任何不同。当然,有这种冲动,但不定会真的杀,只有对自己身边的女子,种种多余的伤害和羞辱却十之**会切实做到。当然,最初,这仅仅只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然而,随着岁月更替。男女之间最浪漫美好的爱情,不知为什么,被种叫做耽美的奇异新式感情所替代。当然,在古代,这称做男风。男人与男人相爱,但骨子里,相爱的方式,相爱的情怀,以及因爱情而来的自私残忍多疑等等反面情绪丝不减,甚至更加翻倍增加。于是,麻烦就大了起来,有了心爱的人,从此不用再想吃得香睡得着,不用想干活,不用为事业奋斗,整天担心爱人同别人谈恋爱,就够累死人了。爱人多看了女人眼,完了,他看中某个女人的美色了,他嫌我是男人了。爱人与男人多说两句话,什么,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要移情别恋了。于是,曾经用来对付女友的手段,开始加倍用在男友身上了。比如,关房间变成了锁刑房,比如普通的家庭暴力变成了酷刑,比如强变成了轮,辱骂倒是不会有大的变化,只是字眼之露骨,语句之低俗,意思之残酷,实在会让人怀疑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有这样疯狂的语言。这个时候,切的问题,还只是因为适龄的男人或女人出现在爱人面前才会引发。直到,有些日子之后,忽然开始流行,父子,师徒,又或什么年下,年上什么什么的。原来年幼的孩子依恋父亲,不是孺慕之情,而是因为对父亲有觊觎之心,原来慈祥的父爱爱护孩子,不是父子天性,而是整天想要跟儿子上床,原来师父苦心教导徒儿,不是为了栽培英才,而是为了总之,在这种情况下,人性中的多疑发挥到极致而残忍也同样发挥到极致。无论男女,从八岁到八十岁都是不安全的,都是不能让他靠近爱人的,为了保护爱情的纯洁美好,把心爱的人,关入密室,锁入高墙,不再让他接触到任何人。为了不让他看到别的人,被勾引,只得挖了他的眼睛,为了不让他听到别人的话,被诱骗,只得刺聋他的耳,为了不让他离开,只得砍去他的脚,为了不让他也搞什么父子师徒,年下年上,那么,把他的父亲,儿子,师父,外加师兄弟全部杀了宰了除光了,当然也是无可奈何的。但是,千算万算,人算总是不如天算。人畜的流行,证明了,即使是异类也样可以有深切的爱情。而只虎,头狼,朵花,条蛇,甚至根灯芯,都纷纷地开始成精变怪,修成人形,来去无踪,潜行无迹,不管把最爱的人,关在什么地方,藏在什么所在,也都逃不过,妖精的眼。而人与妖在困境中相识相知,更加有可能相守相恋。这世上,还有安全的地方吗把心爱的人牢牢锁住,怎知那段铁链不能成精做怪,然后与爱人心意相通呢哪怕是把爱人杀了,烧成了灰,放在坛了里,谁能保那坛子吸了日月精华,不会变成妖魔。朵花,棵草,个爱人喜欢的玉佩,都有可能成为他爱的对象,都有可能让他改变对自己的爱。所以,人性中的多疑猜忌独占欲最后以残忍自私而表现出来的最安全,最让人放心,最不担心爱人移情别恋的方式,估计就是干脆把心爱的人吃掉了事,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用担心你被别人勾引走了。再不用为爱情中所有的多疑猜忌受苦受难了。只要吃得合适,恰当,保证可以吃得悲情,吃得感人,吃成经典,吃出永恒,吃出很多后世的传说和世人的眼泪,吃出“ “够了”原来张敏欣边听边笑,可是,笑声渐渐低弱,最后竟是声,几近疯狂的大喝。 傅汉卿沉默下来,不再出声。 张敏欣急速地喘息几声,才轻轻问:“你是在写人性论文,还是在写耽美小说读后感你的文,其实是用我给你看的那堆小说胡谄的吧。” “的确有很大部份是从你那些小说里来的。”傅汉卿笑笑“毕竟我长这么大,除了必读的教科书之外,也只看过你给的那些,是吗” “那么,还有小部份呢” 傅汉卿懒洋洋嗯了声“好困啊。” “是你自己的体会吗”张敏欣的声音压抑而急促“这不是论文,这是负气的感言,你那被封档的几世,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汉卿翻了个身“我真的困了,你也该休息了吧。我们的沟通时间是有限的。” “回答我。”张敏欣大声喊。她喜欢看小说,喜欢看那些离奇的故事,诡异的悲欢离合,偶尔也喜欢陷害陷害同学,但是,她真的不敢完全相信,有的时候,真实,会比小说,更激烈,更残忍,更戏剧化。 回答她的,是傅汉卿轻微的鼾声。 张敏欣等了很久,很久,再没有听到别的声音,然而,她轻轻说:“对不起。” 然而,已经沉睡的傅汉卿,听不到了。

  第七章 远行

  傅汉卿的种种表现由左涤尘报上去,使得梁国上层,自梁王以下,所有人都头痛无比。他们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