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挥手“你们先把那小子带下去,再回来候命。” 正在激烈运动中的两名大汉竟能立刻快速后撤。那小小的身躯,失去支撑,立刻跌落下来,身体缩做团,开始无力地呕吐,然后被人倒拎着双脚,贴着冰冷的地面,就这么直拖了出去。 傅汉卿只是安静地站着,平静得望着那孩子边拼命得呕到胆汁都快出来了,边如死狗般被拖走。神色即无悲凉,亦无同情,依旧是派淡漠。 而此时,左涤尘已在墙边信手拿起根羊皮鞭,用鞭柄慢慢托起傅汉卿的的脸,然后才微微笑笑,猛得抖手,长鞭在空中啪得声脆响:“现在,该轮到你了。”他的脸色微微沉“把衣服脱了。” 傅汉卿淡淡道:“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左涤尘挑高了眉:“你尽管问,不管你说什么话,该你受的,你都逃不开。” 傅汉卿淡然问:“你希望我去上国,受不受宠” 左涤尘冷笑:“我们送上的礼物,自然是希望上国国主能够宠爱。” 傅汉卿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左涤尘愣:“放心什么” “即然你们是希望我受宠的,那么自然不会愿意得罪个将来会在上国国主身边得宠的人,更不可能想和上国国主身边未来的红人结仇,所以,我想,你总不至于无聊到想要折磨我,让我怨恨你,将来有权有势后找你,甚至整个梁国的麻烦吧” 左涤尘立时怔,望着傅汉卿,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良久,才咬着牙道:“我自然不会故意折磨你。只是,不要忘记,是你自己答应要交换傅青麟的,也是你自己答应愿意做男宠,愿意受调教的。要成为个合格的男宠,是不可能逃避得了严苛的调教的,而对于习惯承受羞辱,并让你的主人知道,你以被他羞辱为光荣,为快乐,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你必须学习如何服侍男人,如何熟悉你自己和别人的身体,如何屏弃所有的羞耻,你必须“ 他越说语气越是急切,他甚至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在如此短的句话中而如此失控。 他没有意识到,他仅有的理智,是因为被傅汉卿用那样明净而平淡的目光所凝视而忽然崩溃的。 傅汉卿只是安静地望着左涤尘,平静地听他说得渐渐语无伦次,然而微微笑:“相信我,左公子,对于,什么是必要的调教,什么是刻意的折磨,我可以分得很清楚。因为,有很多事,我比你认为的了解得多出很多。而且,说不定” 他笑意轻淡:“你会发现,对于如何成为个男宠,我可以学得比你以为得更快,并且比你想象中更好,那么” 他望着左涤尘,字字清晰得说“你也就可以轻松得不用再继续费力调教我了。” 他的语气那样平淡,可是不知为什么,左涤尘却感觉,有种无比妖异的力量仿佛将自己彻底笼罩,竟使他瞬间失去动弹的力量,语言的能力。 黑暗的密室中,无数的蜡烛,光芒依旧微弱而冰冷。 阵长久而死寂的沉默之后,傅汉卿终于不耐烦得抬起手,掩着口,打了声呵欠:“左公子,如果你不打算立刻开始,那么,是不是让我回去接着补个眠。”
第五章 调教
左涤尘快要疯了,能调教傅汉卿足足十天,还没有彻底崩溃,也不能不说左涤尘的自我控制力还是不错的,但很明显,他也撑不了几天了。 王宫角的调教房,这段日子不断有人要辞职离开,但也不断有人不吃不喝不睡得只想往里挤。 王宫最好的调药师,炼丹师,以及专门为王族提供壮阳助兴药物的道士们,个个两眼直冒绿光,人人脸上堆满了笑,整日在调教房里上蹿下跳,谁也不再拿他这王家宠臣当回事,整天念叨的就是,傅公子,你收我为徒吧 傅公子,求求你念在我片诚心 你给我滚开,傅公子,要说收徒,还是收我最好。 滚你的,要说尊师重道,你比得了我吗,要说悟性过人,你高得过我吗要说年青聪明,你比得上我吗 ,你这只会花言巧语的东西 之后发展出来的相骂厮打,不可控制的混乱,也就不必再多谈了。 左涤尘万分后悔,他怎么会打算让傅汉卿尝尝蝽药,想看看,这个万事都不在意的男人,情难自禁的样子的。怎么会在普通蝽药无法达到效力后,开始调用最好最强最厉害的药,甚至派人把制药师顿臭骂,惹得不服气,也不相信的各个制药高人,同挤过来,人人拿着得意之作,想要看看什么怪物吃了这些还能当个没事的人。 而傅汉卿有时候,甚至连尝也不尝口,信手接过,闻闻,看看,便漫不经心,报出堆药名配方。 听得配药者当时两眼发白,为独家密方在众人面前泄露而痛心疾首,而其他人无不双眼冒红光,无比兴奋。 如此二三次之后,就在诸配药师纷纷挽起袖子,眼冒凶光得考虑用杀人灭口的方式除掉这个史上配药师最大天敌时,傅汉卿又漫不经心地随意报出某种据说可以让冰清玉洁的天上神仙变成世间第滛魔的药物配方,然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种药虽说能极大刺激人的感官,使人欲望勃发,但也极易伤身,其实只需要把其中的极乐草减三成,婴栗减两成,再加少量销魂粉和曼陀罗汁,不但可以大大减少对人体的伤害,而且能让人有更多的快乐和销魂之感。” 他说来随意,听的人则大多两眼放光。有人赶紧回去试验炼制,效果当真大佳。如此来,立时震动所有调药师。象他们这样,为王家炼药,大多都是以蝽药而求得上位者的欢心。但让人极度欢畅,或令人情难自禁的所谓蝽药,大多都是以药力强行激发人类的欲望,极之伤身。服药者固然极之欢畅,心境大悦,给制药者无数荣华富贵,然而旦出事,上位者稍有差错,又或是,被上位者所宠爱的人,有所差错,甚至是,让上位者稍稍败兴,那迎接他们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在这种情况下,傅汉卿这随口句话,淡淡点更改,对于这些以炼药为生的人来说,实是天下最难得的福音。 在此之后,所有的炼药师整日围着傅汉卿转,期望从傅汉卿口中再得到些东西,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然而傅汉卿看似万事漫不经心,很多可价值千金的药方,他也不过信口道来,但是,这几乎都是尽量减少服药者身体伤害的药方,而其他人想问他关于削弱服药者意志力,使人失去神智,使人更难抗拒快感的药物,他虽坦然承认知道,却断然不肯详说。 任人使出万般手段,也不能从他嘴里挖出个他不想说的字。 他平日看来,总是无精打采,眼眼迷朦,迷迷糊糊,又是极好说话,万事无可无不可,便是旁人再不情愿,再羞涩难当的事,他也许也只当清风沸面,随意为之,但只要他说出个不字,则倾天下之力,也无法改变。 当然,要调教他,不是只用药就够了的。 最好的调情高手,负责挑逗他的情绪,让他面对身体自然的需求。照左涤尘的意思来说,是要弄得他欲仙欲死,却又不给他任何满足。 然而,宫中最杰出的调情高手,精通人体所有隐密欲望的人物,在傅汉卿面前败下阵来。倒不是说傅汉卿如何如何不为所动,理智过人。而是,他们的任何手法施出来,傅汉卿就会懒洋洋随口评点,你这里的力气用得轻了三分,你那指点得略重,痛觉冲淡了快感,你那边按偏了,应该往左移点,那个位置才最能带来快感,你这这这那那那 那样理智清晰明断的评点,那样简单直接却又绝对正确的说明。把这些所谓十指挥,就可以把三贞九烈,变成滛娃荡子的高手们,郁闷得直欲吐血。 连他们自己面对如此容颜,如此人物,都不觉略有情动,施尽浑身解术,不但不能让别人眼皮眨眨,反而被贬得文不值。这种现象,使他们多年完美工作积累出来的自信心,几乎毁于旦。意志坚强的,最多只是黯然承认失败,灰溜溜赶紧离开,意志力薄弱的已经开始两眼发直,思维停顿,对自己的人生意义感到深刻的迷茫,有人回头就想收拾包袱回老家,有人已经哭丧着脸去找左涤尘递辞职书。 当然,负责调教傅汉卿的人,也包括宫中最擅长捆绑,和使用鞭子最有技巧的人。上位者多有暴虐倾向,很多时候,会喜欢美丽的皮肤上,留有独属于自己的鞭痕,会喜欢最美丽的身体被以种种姿式束缚在面前。要当个成功的奴隶或男宠,这门功课不可不学。 当然,傅汉卿对于这样的调教也是不会抗拒的,他非常配合,配合到当别人绑他时,他会忍不住指点,咦,你们绑人的花样这么简单吗啊,你们不懂这个这个这个吗,你们不会那个那个那个吗唉,你们真是需要好好得学习进修啊,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拿到的酬劳啊,这个,你的鞭子用得好象不是很恰当啊。这鞭好象重了点,让人的痛感和快感不能达到最好的平衡,其实那种鞭子做工不是最完美,在人身上不能达到最好的伤痕效果,你的力道运用好象也需要大大改进 若干天之后,宫中调教所有名的高手们,无不倍受打击,有几个出了名雄风英悍,英俊啊,秀美啊,万人迷啊,床上无敌啊,金枪不倒啊的调教所之宝的人物,甚至因为极重的心灵伤害,导至不举,不得不把对所有男僮或美女的调教工作,全面停顿下来。 左涤尘已经要疯了,而傅汉卿还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把炼药师们充满热情的呼唤当成催眠曲。对了,自从有人不举后,已经没有个调教师有胆子走进傅汉卿的房间了,不管左涤尘怎么提高赏额或是加大罚责,结果都样。因此,傅汉卿的日子过得就更加悠闲了。
第五章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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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读者要求清空 “你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气急败坏的怒喝,无限怀疑的目光,暴怒欲狂的表情,各种各样类似的问题,每天都不断在傅汉卿面前上演。 傅汉卿的回答,基本上千篇律,毫无变化,懒洋洋打着呵欠:“今天没有调教吗那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在次又次的程式化问答后,左涤尘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的失败。如果傅汉卿的身份不是如此特殊,如果不是他未来所服侍的君王,过于强大和残暴,左涤尘绝对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切酷刑的都用出来,以逼傅汉卿招出他想要听到的任何真相。 然而,左涤尘不敢。 没有人敢于过份逼迫个马上就要到最好色的暴君身旁去的绝世美人。 久居宫廷的人犹其明白,小人和美人都是最不能得罪的。因为美人随时都会成为最高处的的贵人,而小人则永远会在你最不能提防时给你致命的击。左涤尘敢断言傅汉卿是天下间最美的人,而此人如此滑不溜手,难以应付,更懂得那么多,正经人绝不可能染指的事,要说他是君子,谁信。 所以,到最后,争执的结果,永远都是左涤尘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而傅汉卿自然又是懒洋洋打个呵欠翻个身,啊,最后只苍蝇终于消失了,世界终于安静了。信手掀起被子往身上盖,有吃有喝,猪样幸福的人生啊。 当然,不是每次,他都能安然入睡的。毕竟,有些意料之外的马蚤扰,总是防不胜防。 “阿汉,阿汉,最近过得怎么样” 傅汉卿眼也不睁下,侍立在旁边的侍从们无法从这位怪异的绝世美人的脸上看出丝古怪,仿似在安然沉睡的他,只是以脑电波来回答小楼总部发来的询问:“怎么,你那世历完了,就有空关心我了。” “是啊,刚回来,气也没喘口就联系你,我够有同学爱了吧”张敏欣的声音永远带着笑意“你就太不够意思了,以前的记录封档,现在的实况也始终用念力封死,除了教授之外,别人都无法实时查看,你到底在干什么” “没什么,无非是有人要把我送去给大国皇帝做男宠,正调教着呢。”傅汉卿答得漫不经心。 “咦。”张敏欣的声音略略兴奋起来“这可是精彩戏,应该有很多残忍的手段吧” “该会的我早会了,过份的事,他们要敢加诸于我身上,我也会做出适当的警告。他们还有什么资格调教我,又还有什么新东西来调教我”傅汉卿淡淡问“其实我直倒很奇怪,为什么你给我的故事中,所有要被送到大人物身边去当男宠的人,全被整治得猪狗不如,那些肆无忌惮整治他们的人,难道从来不担心,这人朝得宠,旦当红得令,会记恨,会报仇吗” 张敏欣失笑:“我的天,到这份上,你还在认真分析小说故事啊,难怪你永远写不出论文来。” “我写了。”傅汉卿的声音难得郁闷。 “你写了”张敏欣愕然“我怎么不知道” “我写了,我写了,但没有交,我知道交出去肯定会被教授披头盖脸扔回来,然后顿臭骂。”傅汉卿的闷闷地说. “你写了什么”张敏欣无比好奇“快快复述遍来听听。” 以小楼中人的记忆能力,把自己写过的东西字不差重背遍是最简单的事,只是傅汉卿懒劲发作,只道“反正都过不了,有什么好背的” “你背来听听,我帮你看看,你的论文到底哪里有问题,然后给你提修改意见.”小楼里的张敏欣急得两眼都快冒火了. 傅汉卿的性子向来无可无不可,他固然懒得再背遍,却也更懒得去思考用别的方法来摆脱这个热情过份的同学,只得闷闷地说:“我的题目是论人性在爱情中所表现的自私,残忍,多疑,猜忌,独占欲。其实,这系列反面的情绪,直烙印在人性最深处,在遥远的古代,物质不够丰富,所有的切都必须以种种方法来争夺时,这些反面的情绪就表现得更加明显而激烈。人们总在害怕失去即有的,又总在不断追寻新的目标,而使得这切反面情绪越来越强烈且不可抑制。最早的时候,人们的爱情,总是以适龄的异性为对象的。相对女性来说,男性更具有独占性和侵略性。找到个合适的伴侣不容易,于是,就总是会担心,心爱的人被夺走。于是,只要看到自己的伴侣和适龄的异性,有任何较亲密的动作和语言,就会感到愤怒,不安。而表现出来的,往往是对女性的占有性举动,以及对男方的示威。然而随着情绪的深化,性格的变异,切反应都在渐渐加剧,到最后只要女性和适龄男性走得稍近些,多说了句话,又或是偶尔多望了眼,这切愤怒,猜疑,独占欲,都会以残忍的方式表现出来。比如把人关在房里,不让她出来,比如边强犦个不情愿的女性,边大叫我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比如,用侮辱性的言词来伤害女性。类似的语句有,你这个贱女人,你就这么水性杨花,你就见不得男人吗,这些。而对那个倒霉到,不小心和自己的爱人,多说了句话,走路时略略靠近,偶尔对视过眼的男人则涌起杀人的冲动,这种冲动不会因为,那个男人,是陌生人,是好朋友,或是亲兄弟以及最忠心的下属而有任何不同。当然,有这种冲动,但不定会真的杀,只有对自己身边的女子,种种多余的伤害和羞辱却十之**会切实做到。当然,最初,这仅仅只是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然而,随着岁月更替。男女之间最浪漫美好的爱情,不知为什么,被种叫做耽美的奇异新式感情所替代。当然,在古代,这称做男风。男人与男人相爱,但骨子里,相爱的方式,相爱的情怀,以及因爱情而来的自私残忍多疑等等反面情绪丝不减,甚至更加翻倍增加。于是,麻烦就大了起来,有了心爱的人,从此不用再想吃得香睡得着,不用想干活,不用为事业奋斗,整天担心爱人同别人谈恋爱,就够累死人了。爱人多看了女人眼,完了,他看中某个女人的美色了,他嫌我是男人了。爱人与男人多说两句话,什么,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要移情别恋了。于是,曾经用来对付女友的手段,开始加倍用在男友身上了。比如,关房间变成了锁刑房,比如普通的家庭暴力变成了酷刑,比如强变成了轮,辱骂倒是不会有大的变化,只是字眼之露骨,语句之低俗,意思之残酷,实在会让人怀疑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会有这样疯狂的语言。这个时候,切的问题,还只是因为适龄的男人或女人出现在爱人面前才会引发。直到,有些日子之后,忽然开始流行,父子,师徒,又或什么年下,年上什么什么的。原来年幼的孩子依恋父亲,不是孺慕之情,而是因为对父亲有觊觎之心,原来慈祥的父爱爱护孩子,不是父子天性,而是整天想要跟儿子上床,原来师父苦心教导徒儿,不是为了栽培英才,而是为了总之,在这种情况下,人性中的多疑发挥到极致而残忍也同样发挥到极致。无论男女,从八岁到八十岁都是不安全的,都是不能让他靠近爱人的,为了保护爱情的纯洁美好,把心爱的人,关入密室,锁入高墙,不再让他接触到任何人。为了不让他看到别的人,被勾引,只得挖了他的眼睛,为了不让他听到别人的话,被诱骗,只得刺聋他的耳,为了不让他离开,只得砍去他的脚,为了不让他也搞什么父子师徒,年下年上,那么,把他的父亲,儿子,师父,外加师兄弟全部杀了宰了除光了,当然也是无可奈何的。但是,千算万算,人算总是不如天算。人畜的流行,证明了,即使是异类也样可以有深切的爱情。而只虎,头狼,朵花,条蛇,甚至根灯芯,都纷纷地开始成精变怪,修成人形,来去无踪,潜行无迹,不管把最爱的人,关在什么地方,藏在什么所在,也都逃不过,妖精的眼。而人与妖在困境中相识相知,更加有可能相守相恋。这世上,还有安全的地方吗把心爱的人牢牢锁住,怎知那段铁链不能成精做怪,然后与爱人心意相通呢哪怕是把爱人杀了,烧成了灰,放在坛了里,谁能保那坛子吸了日月精华,不会变成妖魔。朵花,棵草,个爱人喜欢的玉佩,都有可能成为他爱的对象,都有可能让他改变对自己的爱。所以,人性中的多疑猜忌独占欲最后以残忍自私而表现出来的最安全,最让人放心,最不担心爱人移情别恋的方式,估计就是干脆把心爱的人吃掉了事,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用担心你被别人勾引走了。再不用为爱情中所有的多疑猜忌受苦受难了。只要吃得合适,恰当,保证可以吃得悲情,吃得感人,吃成经典,吃出永恒,吃出很多后世的传说和世人的眼泪,吃出“ “够了”原来张敏欣边听边笑,可是,笑声渐渐低弱,最后竟是声,几近疯狂的大喝。 傅汉卿沉默下来,不再出声。 张敏欣急速地喘息几声,才轻轻问:“你是在写人性论文,还是在写耽美小说读后感你的文,其实是用我给你看的那堆小说胡谄的吧。” “的确有很大部份是从你那些小说里来的。”傅汉卿笑笑“毕竟我长这么大,除了必读的教科书之外,也只看过你给的那些,是吗” “那么,还有小部份呢” 傅汉卿懒洋洋嗯了声“好困啊。” “是你自己的体会吗”张敏欣的声音压抑而急促“这不是论文,这是负气的感言,你那被封档的几世,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汉卿翻了个身“我真的困了,你也该休息了吧。我们的沟通时间是有限的。” “回答我。”张敏欣大声喊。她喜欢看小说,喜欢看那些离奇的故事,诡异的悲欢离合,偶尔也喜欢陷害陷害同学,但是,她真的不敢完全相信,有的时候,真实,会比小说,更激烈,更残忍,更戏剧化。 回答她的,是傅汉卿轻微的鼾声。 张敏欣等了很久,很久,再没有听到别的声音,然而,她轻轻说:“对不起。” 然而,已经沉睡的傅汉卿,听不到了。
第六章 远行
傅汉卿的种种表现由左涤尘报上去,使得梁国上层,自梁王以下,所有人都头痛无比。他们的确想送个绝世美人给上国,但这位美人不能太不可思议,太过莫测高深吧。这样的人送到上国宗主身边,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梁王不得不把傅卓召来细问傅汉卿的身世来历。 傅汉卿的身世摆在那里,半点做不得假,傅卓把傅家族谱,还有所有很多见过傅汉卿出生前后之事的人请来做证。而傅汉卿的经历,傅卓口咬定了,他自幼被关入废园,放出来就被带进宫,而无数傅家人也可以为此做证。 只是没有人能相信,个从小被关起来的人,怎么可能有身如此莫测的武功,和那么多,根本不能见人,却必得浸滛无数年,才能懂得的知识。 直到最后,傅卓才勉强想到个可能的解释。那处废园,在很久以前,曾经做过傅家的藏百万#小说,后来经过次火患,烧为灰烬,从此园子荒废了。傅家历代公候,享尽富贵,藏书万卷,其中蝽药,合欢这类的书,必是不少的。其中没准还真有些稀世经典,傅汉卿被关在园子里多年,说不定就看到了什么神功秘笈,或什么春情秘册类的东西。 虽然这个推测和民间说书人说的奇遇啊,传说啊,有极大的相似之处,但在没有别的可能的情况下,大家也只得勉强接受了这个可能性。 到底要不要把这样个莫测高深的傅汉卿送出去,大家矛盾了很久。武功高,可以废掉,但是,知识却是废不掉的,他们总不能把傅汉卿弄成个白痴再把天下第白痴美人献给上国吧。 要不送,可是,上国的使臣已经在梁国等了很久了,傅青麟也早早躲到边境军营中去了。答应给上国送上最美的尤物的诺言,早已许出去了,这个时候,要反悔,后果光想想,就让所有人汗下如注。 所以,不算太出人意料的,经过了几番挣扎痛苦之后,梁王的决定,依然是送。 不同的是,在确定傅汉卿如此莫测高深之后,梁王再不敢把他当个随便献上的男宠,任由下头摆布,拼了命得讨好他,给他最好的切,待遇之佳,简直比太子还要胜上筹。 且不说,吃的住的穿的档次拼命提到最高,也不说,宫里最伶俐聪明的下人全被派来服侍他。只任何东西,只要傅汉卿多看眼,连话都不用多说,就会立刻被送到他面前。这点就足以让人眼红了。幸亏傅汉卿人懒散,难得出门闲逛,也懒得多看旁的东西,所以他那处宫院,各种珍宝堆积得还不是太多。再说说,自梁王以下,国家高层人物,无不来拜访傅汉卿,对他做亲切的慰问,同他诚恳而深入的谈话,对他大讲国家啊,忠诚啊,天下百姓这样的大道理。或是慷慨激昂,说为国为民,任何付出都是值得的,国家不会忘记你,史书不会忘记你。或是执手垂泪,傅卿啊傅卿,你为梁国肩重任,梁国他日必不相负,从此两国相隔,我等遥遥思念,相见而不得,何等之悲伤。 真个是声泪俱下,唱念俱佳。可怜傅汉卿,被迫硬撑着听人唠叨了回又回,全身肌肉是阵阵得麻,又不能把当王的扔下不管,自顾自去睡觉,痛苦得简直想要惨叫哀嚎。 就这样若干日之后,梁王自觉对他的拉拢感化怀柔已经做足,这样把人放出去,让他享受荣华富贵,应该不会给梁国带来什么灾祸了,这才让人着手准备傅汉卿的远行。 为了提高他的地位,梁王刻意着重对上国使者宣传他高贵的出身和不凡的身份。让人准备好无比华丽的车驾队伍,以及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礼单宝物。外加几十名随从侍者,专门服侍傅汉卿。又命太子领百官,亲自送出城去,由左涤尘做为梁国的随护使者,领支军队,亲自护送傅汉卿和上国使者。 送行的这天,傅汉卿从华丽的马车上,探出身上,淡淡扫视了外头眼。黑压压的片人,刹时间,静得落针可闻。纵然见过他不止次,然而,看他在朝阳下,淡淡衣衫淡容颜,依旧让人在瞬间,惊艳入骨。太子手里拿着送行的美酒,完全没注意碗酒全给泼出去喂大地了,使者捧在手上的国诏,也差点失手落地上去。 在堆嘴巴张开就闭不上的国家大臣之间,傅卓总算排众而出,他是唯还能保持镇定的人,他直走到马车前,望着傅汉卿,轻轻道:“十七弟,我来送你。” 傅汉卿静静看了看他,沉默了下,终于说:“我不恨你,也不恨梁国,我不会主动做伤害你或梁国,或是任何人的事,你们可以放心。”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次,做出如此明白清楚的表态。 傅卓沉沉点点头。对于这个名份上的族弟,他从来不熟悉,对于出卖此人,他不是没有丝抱歉的,但是,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做出这个决定,在任何时候,他所选择第个要保护的人,只能是他的儿子,为了爱子,出卖任何人,他都不会后悔。很神奇的,对于傅汉卿种种惊人的表现,对于那些在梁国上层已经传出无数版本的诡异传说,他并不觉得太吃惊,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于这个人来说,被关入高墙也罢,被捧为天子第宠幸之人也罢,都不会有任何不同。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对于傅汉卿来说,有任何出奇的表现,都不算是奇怪的事。不知为什么,虽然不知道,傅汉卿为什么可以对莫测的未来,如此平静从容,但即然他说了这句话,那就定是真的。 所以,他真的安心地点头:“我相信你。”然而,他并不打算以此去安慰他那忐忑不安的主君。他的感觉,他的相信,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说出去,即无人理解,又何必白费力气。 在惊艳过后,送别的仪式,在太子心不在焉的主持下,和使者心不在焉的回应下,终于结束了。 左涤尘马当先,领着大队人马,护着华丽的车驾,迎着朝阳,向远方而去。 自从梁王决定对傅汉卿改变策略以来,左涤尘被自家老爹耳提面命,交待再交待。绝对不许再有任何得罪傅汉卿的言行举止。所以,对于坏他心中最大的泄愤之事,害他至今郁郁难安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只能咬着牙,忍着气,陪着笑,尽着力,路保护他投入另个男人怀里去了。
男宠篇续 邯郸驿馆作者:棕黑色
傅汉卿行人,浩浩荡荡,吹吹打打,风光招摇,到了晋国的王都邯郸,却吃了霰彰鸥 接待他们的,不过是最低级的官吏,而且傲然引领他们到了驿馆便拂袖而去,甚至没有接过左涤尘谄媚送上的金银珠宝。 驿馆中灰尘四积,缺了腿的桌椅,合不拢的窗户,嘎吱乱响的破床,露着棉花的被褥。要将驿馆收拾到如此的破败程度,看来也是下了番苦功的。这等刻意的冷遇,让除了傅汉卿外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驿馆中时间愁云惨雾。 左涤尘的两道眉毛绞在了起。他心里既然恨极了那人,路上不敢明面上怠慢又如何,左家有的是于细微处折辱人的技巧。譬如说,因为要保养皮肤,这个半月,他令傅汉卿浑身上下,每日必得被据说有养颜和幼嫩皮肤妙用的月牙白冰蚕纱紧紧裹了,粽子似的,抬手行动都不自如。再譬如说,因为要吊足晋王的胃口,他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窥见傅汉卿。路上傅汉卿都未曾离开那辆连窗户都没有的豪华马车,吃喝坐卧,均在其中。鸟语花香,集市喧哗,隔在那重重布幔之外,可知而不可见,换了常人,怕已经是囚困得要发疯。左涤尘甚至不惜每天七次,亲手捧着那簪花镏金的豪华尿壶,为那人解衣净体,只为了有机会能观赏到他的局促。 自然,傅汉卿让他很失望。那人每日里闲闲散散,靠在车中闭目养神,气色天天越发的好。左涤尘能压抑心头火气,不露声色,但嘴唇上却由不得他,起了圈的燎泡,让他更是大恨。 直到此刻,面对破败的驿馆,左涤尘方才猛然警醒,这路上,他机关算尽只是如何才能令那人面容变色,羞辱难堪而不着痕迹。他没顾得上观察晋国有无对梁用兵的迹象,没有顾得上估算晋国今年的收成,没顾得上探问邯郸的政局,甚至没顾得上细思这样大张旗鼓,让天下尽知梁国送了个不是晋王首选的人给晋王,是会取悦对方,还是会触怒对方 立于驿馆中庭,左涤尘汗透重衣。原来好色荒滛,仍是君王。晋王若是即刻召见傅汉卿,难免会被他的美色所迷,再加上他们这路的鼓吹,天下谁不说句梁国侍奉晋国,果然曲意奉承,尽心竭力如果天下人这样说了,晋国要为难于梁,自然要背上有失上国风范的骂名。但现在,梁国便成了不知好歹,自大自傲,拿着燕石当美玉供奉的笑柄。 不惜触怒傅家,奴颜婢膝,送来个天下无双的傅汉卿,却点好处都落不到。他已经能看到梁王阴森的面容,听到父亲大声的呵斥。连次小小的使节都担当得如此失败,以后他还怎能自恃才高,还凭什么来怨天尤人 左涤尘双拳握得如此之紧,指甲已经将手心刺出血来。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他回头,用他充满红丝的双眼怒视四肢伸展,躺在破烂的床上酣然入睡的傅汉卿。 你,休想再让我入魔我,还没有输我永远也不会输 我是不可或缺的分隔线 如云锦帐,半挑半放,罩的是细腻腻,红艳艳,九十九朵牡丹的苏绣缎被。 细腻腻,红艳艳,九十九朵牡丹的苏绣缎被,裹的是冰肌玉骨,黑发如瀑的个人。 左涤尘告诉傅汉卿,我知道你懒,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出力气费心思帮我扭转乾坤。我只要你在床上或躺或坐,话也不必说,事也不必做,如果偶尔你肯笑笑我还给你磕头,这总可以吧 傅汉卿想不出什么理由要拒绝。 三天时间,驿馆已经是旧貌换新颜。左涤尘不时引领访客来,过了庭院中几丛清幽绿竹,进到摆设得古色古香的客厅,奉上香气淡雅的清茶,谈几句高论,说几样雅趣,然后必定是提起我家公子奔波劳累,病体虚弱,贵客可否移步至卧房叙。 客人入得卧房,迎面便是这惊艳幕,十个里有十个是时间忘记怎么挪步,然后其中三个会义正词严,说声祸水,拂袖而去,七个会端着架子进来,坐下清谈。拂袖而去的到外面四处显了自己的忧国忧民后,难免会感到有必要回来对着傅汉卿说些万勿以色侍人,以免不得好死的忠告。端着架子进来的自然是天南海北地聊。傅汉卿懒得听他们说些什么,他们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边口若悬河,边淡淡沉默,居然也能自得其乐,宾主尽欢。 每次客人的椅子寸寸挪得要到床边了,左涤尘便会端碗药进来,口说公子体弱,尚需服药休息,请贵客改日再来。 如此晃十余天,傅汉卿处宾客盈门,倒真个是交游广阔,外人看来,很有些在此游历做客的翩翩佳公子模样。 至于街头巷尾,酒肆茶楼,贩夫走卒间,傅汉卿则是艳名远播。 在秦国的使节也来拜访傅汉卿,并盛情邀请他启程去秦国做客后的当晚,傅汉卿收到了晋王邀请他赴晚宴的消息。 身上件简单的月白袍子,脚上双藏蓝薄底布靴,头上根碧玉发簪收束好头发,傅汉卿出门。 临行,左涤尘这几日鞠躬鞠到酸痛的腰杆挺得笔直,形容憔悴,嘴角含笑。 上车前,傅汉卿向他笑,“谢谢。” 左涤尘傲然回答:“不必。我不过是为了自己。” 帘子放下,车中人淡淡声:“我知道。” 既然那人多方维护,悉心照料,他自当道谢。至于他为何如此,何必介意,又与我何干 车马绝尘而去,左涤尘肃立目送,尘土随风飞扬,迷了他的眼睛。
男宠篇续二 国宴交锋作者 棕黑色
觥酬交错,把酒言欢。色香俱全的菜肴道道流水价上来。左右两列排开,坐在镂花餐案后面的,文官紫衣金带,武将软甲战袍,真个是雄赳赳,气昂昂,俨然大国风范。 高踞朝南尊位,美酒杯在手,晋帝眼角瞟着左侧阶下大块吃肉的秦使信昌君,心中冷笑。我晋国的高雅风华,岂是你那蛮荒之地可以仰望。 此时又见两行彩衣宫女,袅袅婷婷,各自捧了薄胎青花的细瓷小盘上来。盘上盛的冰点,分量不大却精致无比,小小座奶淇做成的雪山,黑色的山脚是混了黑莓果汁,山腰青翠,是切碎了的薄荷草叶用糖稀粘贴成棵棵松柏。顶端奶淇本色洁白,乱撒了层白细糖霜,点颗红樱桃。另外再用薄果酱围绕着雪山淋出河流蜿蜒,真是美轮美奂,气势磅礴。 信昌君两眼放光,手持刀叉对着盘子顿乱戳,呼啦啦山河破碎,唯余盘烂泥。堂上众人登时满脸黑线,信昌君浑若不觉。拿起大汤匙舀起雪泥填个满嘴,口齿不清地赞叹:“这是什么玩意儿,如此冰爽,酒肉之后来上盘,真是享受” 持盘侍女莞尔笑:“这却是拿刚得的鲜奶油,盛在银桶中,以去年冬天窖藏的碎冰埋了,着人不停手地细细贴桶壁在奶油里搅拌刮削,个时辰后便可得这奶淇。黑莓用细纱布绞出汁水,沥尽渣滓,熬得浓了,再冰镇过,拌在奶淇里上的色。其实这道冰点,从上至下,樱桃香奶淇凉薄荷爽黑莓酸口口吃来,最后再品味这十色鲜果调制的果酱,方能尽得其味呢。” 信昌君刚舀起最后勺奶淇要送到嘴里,听得这话面上似乎有些尴尬,摇头口将剩下的奶淇吞了,讪笑道:“我们秦国都是粗人,只懂得纵马横刀,驰骋草原,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这等好东西,给我可真是糟蹋了。” 晋帝脸色阴沉。信昌君此言绵里藏针,竟有嘲笑晋国华而不实,秦不惧与晋沙场争锋的意思。 “信昌君何出此言”右侧武将之首,晋国昭王悠然道:“天下谁不知信昌君的文采风华,昨日我在红枫楼上,还听得歌女争相传唱信昌君近日新作的折柳词呢。若信昌君是粗人,这邯郸城里,怕是再找不出半个雅人了。”昭王眯眼打量信昌君,笑得亲热:“信昌君如此英姿飒爽的人物,真是半点不似秦人,让本王好生心仪。该不会君本是我晋人,误生在了秦国” 信昌君心中暗惊。这笑话点也不好笑。他的母亲不过是秦宫中最低贱的宫奴,不知有几国的血统。好在秦王素喜他的才华,但太子平日对他已是颇多芥蒂。昭王这挑拨虽说粗浅,传回国去,难免又是场平地风波。此时他却是不能示弱,朗声笑道:“秦国草原辽阔,树木稀疏。草原上的树木,因为零落的缘故,反而棵棵根深叶茂,枝叶扶疏。草原树木,若是生于晋国瀚瀚林海之中,却哪里会有出头之日呢。” 寥寥数语,滴水不漏,将自己感念秦国哺育知遇之恩的心意展示得淋漓尽致,又暗讽晋国无容人之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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