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的功夫根本不合适女人。听说当年她师傅发现她是女的,便不肯再教她。她为了表示决心,竟然当着师傅的面,袒胸露腹,割掉了自己的双乳否则晋王那么多弟妹,怎么晋王只容得下她掌握兵权还活到现在晋王宫廷里那么多嫔妃男宠,为什么晋王唯独放心她统帅禁军,出入宫廷,甚至和你共处什么昭王,她的身份,根本就是个太监” 傅汉卿震。 信昌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看到了怜悯,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厌恶,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 “你以为她对你有过什么好宴会上你以为她是怕你引火烧身,所以特意打压你她不过是为了给我这个邀请过你做客的秦使好看罢了。那天晋王要是当时就让你随军而不是后来才想起来,你以为她会出面帮你哪里那么巧,刚要将你抬走她就起身了还不是不敢当面对晋王说要留下你,直等着看着觉得晋王真是不会回来了,她才肯出来卖你个人情切” 信昌君自信满满,相信自己这样解说过,就算傅汉卿曾经对昭王有些感念之心,也应该淡了。 他却哪里料想得到,傅汉卿其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过昭王对他曾经刻意维护。宴会上他只当昭王是看他不顺眼昭王抗旨留下他他也真以为昭王不过是正好睡醒管管闲事。连昭王大费心机为他疗伤他也只是觉得这人比较怪癖而已。 其实但凡有什么人真的替他着想了,对他好了,他总是很感念的。可是耐不过这几世,他天天被人在耳边唠叨,你看我对你是多么好啊,我又为你做了什么事情啦,我做这事情是多么完全为你着想啊,是多么把你放在心上啊 耳朵磨出老茧的结果,他在这方面变得极其迟钝。只觉得理所当然的,但凡有人对他好过,那肯定会反复说给他知道。没有反复说给他知道,那就是没对他好过。左涤尘当时日日无微不至地伺候他照料他,也时时刻刻不忘提醒他要遵守我照顾你,你配合我,这样个交易。他才会在最后想起对左涤尘说个谢字。而昭王什么也没说过,他当然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信昌君这么说,阿汉又向来是只记得人对他好,不记得人对不起他的。过滤,只听得昭王在宴会上怕他引火烧身特意费心打压他,昭王是直等待着时机要从晋王手中救他,再想想昭王为他疗伤时的用心 傅汉卿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应该很感谢昭王的啊。 在很久很久以后,信昌君得知了自己当时这番话的作用,无比之郁闷。 信昌君边说边用力解着自己的衣服,爱抚着阿汉尚未痊愈,有些凹凸不平的肌肤。唉这夜行衣就这点不好,裹得太严了,系得太紧了 “阿汉阿汉你给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 信昌君的目光又已经开始狂乱,呼吸急促,热烈的气息扑在阿汉的脖子上 窗外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信昌君再次狸猫般跃而起,手提裤,落在窗边,屏住呼吸,隐蔽好自己,警惕地观察院落。 月光又将个侧影描画在窗纸上 信昌君咬牙切齿。 折腾了这两次,他精疲力尽,时间也不早了。只好把衣服套回去,平静下心情,对傅汉卿说:“你别担心。昭王功夫古怪,每次运用都会反噬。我的人探查到她最近似乎动用过次内力,现在功力剩不下两成,所以她根本不可能觉察我。凭我的本事,就算被发现了,也样能够脱身。只是,哈哈,就没办法再来看你了。明天满月,是她反噬最烈的时候,到时候她动弹都难,就不能坏我们的好事了。” 信昌君轻蔑笑,“哼我要取她的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你不要去伤害她。” “哈,别告诉我说你是心疼了嗯,你定是担心我对不对”信昌君又笑得灿烂起来。“放心,我没打算冒着追杀回卫国去。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不过,阿汉我喜欢的人,我是容不下他眼睛里有别人的,无论那人是男人女人还是太监。你可要记得啊” 傅汉卿侧依在床上,睡袍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微笑。“如果我成了你的人,你要我做什么,我自然都会去做。” 那分慵懒的风情,信昌君几乎再次把持不住。润泽的肌肤,柔韧的身体,黑的发,红的唇我的人他的身体热得发烫了。 然而他毕竟还是把持住了。稍微犹豫,他留下个小小的玉佩。 “如果万我不能在晋王回来前接你,你自己定要找机会逃。昭王根本不会违抗晋王的。晋王如果又想伤害你,昭王就算事先知道也不会阻止。只要你能到秦国,出示这个玉佩,我保证,定然保你平安。” 信昌君越窗而去。傅汉卿俯身拾起玉佩,却没能立刻躺倒回床上呼呼大睡。 黑暗中,他大睁着双眼,若有所思。
男宠篇续十二明争暗斗作者 棕黑色
第二天。夜。 月色如水。 傅汉卿又瞪着床前现在绝对不该在这里的人。 “你为什么来我这里” “做事。” “可是,已经很晚了,你也该走了吧” “是晚了,你睡就好。不必理会我了。” 傅汉卿个头两个大。 “这样不好吧那个”终于想到个理由,“男女有别” 俯在桌案上批阅奏章的人抬起头来,脸上又有了那种古怪的笑容。 “我是太监,不是女人。” 昭王低下头去,边在奏章上批写边略带笑意说: “阿汉,嗯,还是这个名字适合你。” 傅汉卿爬上床去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说什么”被子里,傅汉卿的声音闷闷的。“你都知道了。” “说你不是耐不得寂寞,勾引信昌君。说你是被迫无奈,虚与委蛇,怕人构陷所以不敢声张” “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耐不得寂寞,不是勾引,不是迫于无奈什么都不是,可我的确是想和信昌君离开。”傅汉卿说得干脆。 “这件事现在可只有我个人知道。怎么,不打算向我求饶”昭王饶有兴味。 傅汉卿想了下。“我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白天又直没能补过觉。如果我求你,你能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再收押我,让我先好好休息个晚上” “你”昭王哭笑不得。“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我是君王的男宠,居然想着要和别的男人离开,这个算是私通吧好像处罚是会很严重。信昌君是秦国人,潜入到晋国的皇宫来,似乎嗯,也是该砍头的。” 傅汉卿的声音懒懒的。 “既然知道,你” “我又没有什么冤枉,既然被发现了,那被怎么处罚都是应当的。信昌君敢来,自然有他十全的准备。你昨晚就没有点破,今晚又怎会为难他。” 傅汉卿已经很困倦了,喃喃道,“你肯容我睡到明天早上,当然最好,你如果不许,那我也没办法” “我不许”被人很不雅地捏住了鼻子,傅汉卿悻悻地坐了起来。 昭王坐回去,将桌子上的奏章整理好,推到边。 “陪我聊天。” “你说我听可不可以” “你能保证听着不睡着” “不能。” 这个家伙,真是让她牙齿痒痒 “你今晚陪我聊天,昨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咦居然有这等好事傅汉卿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又迟疑道:“好是好,可是,你这样,算不算玩忽职守知法犯法” 昭王横了他眼。“不算。” 哦。傅汉卿点了点头。既然她说了不算,那自己当然也就可以安心了。 窗外风吹杨柳,飒飒萧萧。 “其实,说起来,是我连累了你。”昭王开口道。“信昌君此来,有七成却是为了我。” 傅汉卿睁大了眼打量昭王。难道说,信昌君喜欢的是昭王昭王是那号女配打鸳鸯的专用棒子,扑杀蝴蝶的专用网,横插攻受之间,随时准备虐待泼污谋害他这个小受的不过,号女配向来都是美女啊 傅汉卿拿不定主意了。 昭王被他看得心头火起。“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的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正事好事 “我在想” 昭王投降。“我不想知道” 傅汉卿闭嘴。 昭王侧耳听窗外风声,轻笑道:“皇兄将你安排在我这里,本来便是试探我。我从镇守方的兵马元帅变成给娘肚子里的太子当贴身保镖,皇兄很在意我有没有心存怨望。所以他将你这个新进男宠也塞给我保护,还随意斩杀跟我日久的兵士。如果那些天我稍微流露不满,今天坐在这里批阅奏章的,就绝对不是我了。” 傅汉卿很配合地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如此隐秘的事情,昭王会对他讲述,其中意味,他无知无觉。 昭王也不在意。她这番话,本来便是说给别人听的。至于傅汉卿此人顺耳听得,于她无害。 “信昌君此来,看似胆大妄为,实则有恃无恐。秦晋盟好,携手兵戈,此时信昌君现身,除非我能保证除掉他,而消息点滴不漏,否则便无法动他。清柳园外的秘道机关重重,他居然能找到,还能悄无声息逆潜而入,我佩服他。这里的防卫外紧内松,他过了秘道,要进入便不难。是我考虑不周,输了这招。” 昭王笑了。“他是拿定了你不敢声张,而我也不能调兵遣将捉拿于他。你若声张,自是坐实了私通的名声。我若大张旗鼓拿下他,说不得还是要好吃好喝招待了,恭谨地送回秦国去,白白让皇兄对我心生芥蒂。至于你”昭王摇头。若是那样,你自是要当了那祸国的水,替罪的羊。不过看你是没有这种警惕自觉,当时竟然说出那种话来。你真让信昌君为所欲为了,哪里有把握能收拾得丝毫不露痕迹我苦心遮掩,被人知道,岂不是反而给自己种下祸根 昭王身体僵了下,皱了皱眉,平缓了声音,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吧我这功夫的弱点,有心人都打听得出。我不但每日必须汲取草木阳气才能维持功力,而且每次运用夜间必然反噬,反噬时候功力剩下不到二成,月圆之夜更是反噬强烈。” 昭王轻笑:“虽然皇兄容得下我,但我得罪了的,看我不顺眼的人也不知凡几。以前的月圆之夜,我身边总是很热闹。打仗的话必遭突袭,不打仗也要应付四五拨捡便宜的刺客。最近两年才清闲了。我弱点这么明显,还舒舒服服活到了今天,大家都觉得很有趣,很值得探讨呢。” 她微微仰头,将身体的重量交到椅背上。“就算是平日,到了晚上,我身旁十丈之内,也总是不留人。那些窥探我的,刺杀我的,我向来不留活口。所以,直到今天,我反噬之时,到底是如何发作,功力是不是真的剩下两成,月圆之夜是不是真的动弹不得,大家都还拿不准。这真的是很吸引人的秘密啊。你说是不是” 傅汉卿配合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平时都收敛了功力,所以反噬之时,虽然只剩下真实功力的两成,但也不是谁举手之劳就能干掉的,你信不信” 傅汉卿再次点头。 “如果我说,必要的时候,我可以随时突破反噬的局限,发挥出全部的功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再点。 “不过,月圆之夜,我可真的是不想动弹呢。”昭王笑得有些贼溜溜的。“所以只好跑到你这里来守株待兔。他既然要看,我就让他看个够。我也想看看,信昌君敢不敢当着我这个动弹不得的昭王,和你亲热看他敢不敢赌,我在他当面确认掌握了我的弱点后,还是会和昨天样,任由他自行离开” 窗外片寂静。 昭王忽然间神色松,闭了眼。大颗大颗的汗水,瞬间浸湿了她的头发,从她的额头脸颊,滚落而下,在脖颈上汇聚成小小的溪流,流进衣服里。不会儿,她身上的衣服,湿得几乎要滴下水来,而她的皮肤,则明显干瘪了下去。 “他到底还是不敢赌。” 太自傲的人,太求完美的人,怎么会轻易无谓行险。 傅汉卿走上前来,伸手探向她的脖颈。 昭王猛然睁眼,单手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傅汉卿略微皱眉。“我替你拿药。” 昭王摇头,将他的手甩开,声音已然沙哑。“那药不是做这个用的。你不要再靠近我,否则休怪我伤你。” 傅汉卿退回几步,犹豫道:“其实,只要横向打通天髎曲垣秉风臑俞到天宗这路岤道,你” “我就不必再受这反噬之苦,不会女生男相。代价是武功失去五成,而且永远也不能再得寸进。”昭王已经有些烦躁。“你那院子中的藏书果真不少。如果你再不闭嘴,我现在便会忍不住要杀人灭口了。” 傅汉卿便什么也没有再说。没有说那院子中其实没有藏书,也没有说他其实知道方法,能去了她练功的种种苦楚不便,还能不影响她的武功。 只是,那个方法,实在是很麻烦的。而且,天下除了他,恐怕没有人再可能有那个内力,运用自如。既然她不想听,他又何必自找麻烦 却还是问了句:“你这次反噬,是不是因为我” 昭王冷笑。“你也太瞧得起自己。我堂堂昭王,居然会为了个男宠大肆动用武功以至被反噬,哈哈。你是不是想侮辱我如果你还不想死,就睡你的觉吧。记住,昨天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傅汉卿不再自找没趣,上床躺倒,梦酣然。 昭王闭目调息,默然无语。 屋内片寂静,直至天色发白。
男宠篇续十三死水流云作者 棕黑色
第世的阿汉,无论谁在他身边,无论谁在做些什么,他都睡得很沉。 傅汉卿醒了。 是透过枝叶的斑驳阳光是带着泥土气息的晨风还是早起的鸟雀的叽啾 他还没有睡足。但是他却自然地醒了。 立在他床前的人满身狼狈,衣服上层层叠叠是是汗水干透后留下的白色盐渍。 见他睁了眼,昭王微微笑。 “和你做个交易。在皇兄回来前,你不要想着逃。我尽力保证你悠闲自在,无人打扰,尽力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可好这交易你不吃亏。我不能放你走,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要逃基本也没什么希望,反而害人害己。” 见傅汉卿不说话,她又说道:“这样吧。你答应我,除非你手上有人皮面具,兜里有二十两银子,院子北边墙外十五丈内没有守卫活动,你就不要逃,可以吗否则,你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傅汉卿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总算勉强开始运作了。似乎她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于是点点头。昭王也不再扰他清梦,悄然离去。 傅汉卿翻了个身,又发出鼾声。 换场景,换场景布景灯光麻利些 傅汉卿很郁闷。昭王说话不算数。不是早上才说,保证我悠闲自在,无人打扰吗那现在这 哦,对了,她说的是“尽力”保证 傅汉卿更加郁闷。 王小芸还是第次,这么近的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这个世界上,说到底,谁都信不得,靠不得。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她并不是什么弱女子。这样的皇帝。这样的皇后。弱女子,在这晋国的宫廷里,早就已经灭绝了。当然,她很欢迎所有人都当弱女子来看待她。镶金嵌玉,七彩夺目的剑鞘里,刀刃的冷光暗淡地缩藏了,便似乎温和而无害。 淡匀胭脂,轻施粉黛。盘紧了的发髻,绞弯了的眉,半低了的眼,满满是温婉和顺,满满是妇人特有的风韵雍容。大约也只有这样,在那人眼里,是她可能强过傅汉卿的地方。 她是水,而傅汉卿是云。 水是流动的,无形的,但还是可以在瓶里碗里盛了装了。冷极了,冻了冰,还可以供人雕刻出精致的花纹。 傅汉卿是不同的。胭脂粉黛,只让人觉得是会脏污了他。梳妆修饰,只让人觉得是会拘束了他。 极美极洁,他在天上懒懒飘荡,让人羡,让人妒,得不到,抓不住。 就算你化身为山岳,阻了他拦了他,以为能拥了他握了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将他揉碎将他劈散。他兴许就此消散了,也许又会合成团,继续无知无觉,无心无情地从你身侧随风飘走。 他不介意他什么都不介意 王小芸下意识地用右手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微微有些失神。 她自认看人是很准的。但是,傅汉卿这人,却让她不敢信任自己的判断。所以最终还是找了来,面对面和他坐下,温婉地,雍容地,和他说些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同时悄悄地,不动声色地,研判她面前的人。 心里,便点点痛了起来。 阿昭,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眼里的那种清澈,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懒散,的确都是真的。可是,你难道以为,个连自己都不介意的人,个绝对不会有争执之心害人之意的人,就不可能伤害到我吗 他的美色是把利剑。剑不会想杀人,但剑却是会杀人的。他的尖锋,正指着我。只要有人握住剑柄,轻轻推,我便会万劫不复。 你难道是看不到 她自嘲地笑。或者,也可能,被蒙蔽了眼睛的,其实是她自己。也许,她如此笃定,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可以心无愧疚地琢磨如何除掉这样个人。也许,她心中的种种不安,种种恶毒,不过是条清澈的溪流,被堵在没有出路的死水潭中,点点被同化腐蚀,偶尔仰望到天上白云飘过时,又次意识到自己身上恶臭,而生出来的不甘和怨愤。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人,她也是准备要除掉了。而要除掉他,似乎并不会很困难。她需要的,不过是个合适的机会。 傅汉卿自然不会去研究她神色变换间都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觉得王美人的话真是又多又长。第次知道,这世界上居然有他那么多不能不答的,不痛不痒的空洞问题。而且,王美人身上不时飘来的淡雅香气,也让他心中不得安定。在王美人已经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再多加了解,可以起身告辞的时候,傅汉卿终于主动对她说了第句话: “你还是少用这种香粉吧。九苓香会伤害胎儿的。” 王美人浑身颤。“你说什么” “传说中,九苓香能令女子不经交合便受孕,实际上,这种极其罕见的植物对于般人来说,只是安神醒脑而已。可是,对于孕妇九苓香在受孕早期虽然有安胎奇效,但服用了九苓香,生下来的孩子有七成会是白痴。你已经快要临产了,又不必安胎,既然不是万不得已,还是离它远些吧。” 王美人脸色惨白。“你你是说,我这香粉中,混了什么九苓香这九苓香会会伤害我的孩子” 傅汉卿也很诧异。“原来你不知道这九苓香的气味很特殊,很好辨认啊”看王美人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心下多少有些有些不安,忙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你毕竟没有内服,只是外用。只要你不是天天用,其实应该没什么要紧。就算你是天天用,起码也还有三成的机会,胎儿没有受到影响啊” 王美人的神色已经有些狂乱了。“九苓香九苓香我想起来了,就是山川志怪录里,生长在东海天边,夷洲火岛,火山口内的天湖旁边的九苓香能让女子饮水而孕的九苓香这种传说之物,你如何会得知它的功效,又是如何能辨认它的气味” 傅汉卿无奈:“因为有人曾经给我用过。” 煎汤,丸药,薰香,泡澡,针灸,割开肌肤埋羊肠线各种方法都用过,而且还拿了很多人给他试药。试药的,有男有女,有少年,也有孕妇。 最终,他自然还是没能如那人所愿,怀上孩子。 王美人黯然。傅汉卿的话,荒诞无稽。可是,她信。 信了傅汉卿的真,也信了会有人为了束缚住这样的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脸色虽然苍白,她还是庄重地站起来,矜持地微笑: “这香粉,我也不过今次偶尔用。况且,皇家血脉,自是福泽深厚。些须鬼蜮伎俩,断断是伤不得的。倒是有劳傅公子挂心了。” 步步走出去,全力压下脚底的虚浮。 当晚,昭王下令,御花园和清柳园同列为禁地,无令牌靠近二十丈以内者,立斩。 又过了几日。傅汉卿上床休息时,身下被硬物硌了下。 掀开被褥察看,信昌君给他留下的玉牌旁边,多出来个精巧的人皮面具,套粗布衣衫,外加些散碎的银子。
男宠篇续十四恩将仇报作者 棕黑色
面对这些居家旅行皆宜,逃命越狱必备的装备们,傅汉卿毫不犹豫,找出件单衣,撕开当作包袱皮儿,将所有东西收拢在起扔进床底下,吹熄了灯,睡觉 信昌君动作真是麻利,才几天时间啊,就将切都帮他安排好了虽然他其实还没有准备好要逃,但是人家片好意,总不好拒绝吧。不过,又没有给他留信说定要他什么时候走,那他多留天,也不要紧吧毕竟走长路之前,应该养精蓄锐下的。 黑暗中,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大睁着眼睛。奇怪,最近怎么总是睡不好呢疑惑了下,傅汉卿睡着了。 养了精,蓄了锐,第二天晚上,傅汉卿很尽职地拎了包袱,准备逃跑了。 据张敏欣观察,御花园的那条秘道这两日不仅牡丹花后面的秘门大开,连里面的机关都似乎已经关闭了,简直就是条通往宫外的阳光大道。她很是担心这是不是个陷阱,但又找不出任何埋伏的迹象,最终只得半信半疑地归结于信昌君的手眼通天。 听说这“有可能”是个陷阱,傅汉卿衣服也没换,面具也没戴。如果人家正等着抓他,他何必还白忙活。如果能顺利出了宫,再折腾这些也来得及。 其实,傅汉卿此次逃亡的技术要求,真的几乎为零。周围没有人,昭王正在忙,他只需要小心点,悄悄离开房间,走出院门,钻进秘道,出去易好容,雇用辆马车,就可以飞奔到信昌君的怀抱里了。 然而 傅汉卿到底还是没能走出院门去。 “救我救救我啊” 如果说,开始那声接声痛苦的呻吟,傅汉卿还没觉得定要去帮忙的话,现在这样凄厉的呼救,就从离他不远的西屋中传出来,他却实在是不能听而不闻的。 热水,甘草垫,毛巾,香灰,剪刀。 小芸下半身赤裸,双手被紧紧束缚在床边立柱上,双腿大开搭在床沿,地上淋淋漓漓满是水迹。 “小小,你再努力下” “不成,阿昭,我受不了了你去叫人来,我受不了了啊” “叫了人来难道就不痛了吗小小你知道我不能” “阿昭求你我要受不了了我不要这个孩子了求你他们要把孩子杀了就杀了吧你找人来帮帮我啊啊啊又来了不要,不要再来了救我,救救我啊” 阵痛稍歇,王美人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下来,闭着眼喘息着颤声道:“我方才是疼极了说胡话阿昭你别理等下又疼上来,我说什么你都别理我” 昭王心疼地用毛巾擦去她脸上的汗水,又轻轻捻动插在她眉心鬓角人中的几根细小银针。 “对不起,小小,我不知道生孩子会疼得这么厉害。我本来以为凭借我的针灸和内功就可以让你不受苦了” 小芸的嘴角弯出个苦笑来。“阿昭,你别傻了。生孩子哪能不痛呢。你把我绑紧就好。呃呃又来了” 傅汉卿就是在这个非常不合时宜的时候,头撞了进来。看屋内的情形,滴溜打了个转,逃了出去。人已经到了屋外,还是硬着头皮再转身,踏入屋里来,低了头看着地面,道:“她的胎位好像不正,这样下去孩子根本生不出来,要出人命的。还是让我叫人来帮忙吧” 屋内的两个女人,登时面如死灰。十个孕妇里,少说会有个因为胎儿临产时在娘肚子里不是头朝下的姿势,而活活憋死在产床上。胎位不正,对于产妇来说,便是死刑判决书了。 小芸闭了眼,喘息着。再睁眼时,眸子里已经是片决然清明。 “阿昭,枕头底下帮我拿出来。” 昭王探进手去,掣出的是把匕首。 乌沉沉的皮鞘,缠了金丝银线,裹了雪亮的刀锋。 昭王鼻子酸。“小小” 小芸定定地看了她。“疼了这半天,下面都已经开了,孩子还不露头,我已经觉出我是要命不好了。可我的孩子,不该和我样苦命阿昭帮我” 昭王咬了牙。“好小小你的孩子,若是男孩,我保证,他将来会成为晋王” 她拔出匕首,向着小芸隆起的腹部,便划了下去 傅汉卿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避讳,慌忙将昭王的手腕抓了,急急道:“我会接生” 昭王将他甩了开去。个大男人,会接生 就算你会,这会儿又有何用 傅汉卿在她再次举起匕首前又冲了过来,将她抓住。“我真的会接生你让我试试看我也许可以把胎儿的位置矫正过来” 昭王半信半疑。“你真的可以” “我只有四成的把握” “好你试试如果不成,我也不怪罪你” 傅汉卿擦了把冷汗,双手仔细抚摸小芸的肚腹,感受胎儿的头部和臀部的位置。 说起来,在阿汉原本生活的高科技世界里,胎儿的孕育早就由人造芓宫代劳了。他当年却偏偏对古代各种接生的技巧感兴趣了把,还专门跑去模拟器中很是认真学习了番,气得各个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师直翻白眼。那么多正事,八头牛拉你你都不学,好容易见你勤奋次,居然是学这个是可忍孰不可忍啊啊啊啊啊啊 他那时候的三分钟热度,今天却派上了用场。他靠着抚摸和手心送出的点点微弱内力的探索,确定胎儿是完全的翻转了,这会儿正大头冲上,盘坐在母腹内。这样是不可能靠按摩矫正胎位了。 “匕首给我用用会很疼。你帮我压住她的双腿。” 昭王跪坐在床上,压住了小芸的双腿。傅汉卿握了匕首,便在小芸两腿之间割划。小芸闷哼了声。开口大了,傅汉卿探手进去,用双手拇指食指夹了胎儿的小脚拧过来,将胎儿的盘膝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托拽了出来。脚丫小腿大腿屁股胸腹肩膀最后用双手护着,让婴儿的头轻轻滑了出来。 擦净口鼻,剪断脐带,倒拎起这个浑身湿漉漉黏糊糊的小家伙,拍拍他屁股。 清柳园中,响起嘹亮的啼哭。小家伙皱眉握拳,好不愤怒。眉间点天生的红色胭脂痣都皱得看不见了。 傅汉卿看着也觉得好玩。用软布将宝宝裹了,他俯身将孩子递给小芸。 昭王这时候已经解了小芸的束缚。她半依着靠枕,双手将孩子接了过来。 “是个男孩儿,很健康。不过,对不起,你以后可能无法再生养了” 傅汉卿臂弯间轻,话还没有说完,胸口突然剧痛,股大力推得他踉跄后退,跌坐在墙边,吐了口血。 王美人收回掌力,见他没有死,惊讶地挑眉:“你居然有护体的内力” 昭王大为心疼,连忙扶住了她。“小小你刚刚生产,怎么好动用武功,很伤身的” “现在不下手,我怕自己以后就下不去手了。” 他是唯个知道我的孩子可能是白痴的。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活下去 王美人已经精疲力尽。她狠了心,摸索到傅汉卿放在床边的匕首,塞在昭王的手里。 “阿昭,我知道这样我对不起他。以后,每年今天,我会为他念经超度,佛前忏悔可是我必须杀了他他知道的太多,看到的也太多了别的不说,这么长时间,我和他同居院,虽然我问心无愧,从无越轨之举,但有心人能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我都不敢想现在我的身子也被他看了,他的性命,已经是不能留今天,你如果还不肯帮我杀了他,那你就干脆杀了我吧” 昭王不敢面对王美人那双冒着火焰的明媚眸子,低了头,紧紧握住了匕首。 傅汉卿淡然望着眼前这场好戏,等着昭王过来结束他的生命。 其实,从他走进屋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是,应当做的事情,还是不可以不做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多想什么。 王美人的担忧很合理。她要杀他,自然也是很合理。恩将仇报傅汉卿的字典里,这个字眼,等同于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所以,当昭王哀伤挣扎的眼光望向他时,他没有丝毫的怨愤烦恼,反而冲着昭王笑了笑。 你不必愧疚,不必不安。你要杀我,是受人所托,是身不由己,是合情合理 昭王将眼光移了开去,咬紧了嘴唇。 “对不起小小,你说得对”
男宠篇续十五欲立其子作者 棕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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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太子见不得人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她爷爷宫中个只得过爷爷两次宠爱的卑微彩女。 孤寂的她,在冷宫中,悄无声息地默默成长。 那时候,清柳园还不是清柳园。园中无草无木,房屋破旧。 而她,是封疆大吏的独生女儿,被送进宫中当作质女。 两个小小的女孩儿,翻过了墙,手牵了手,个放哨,个动手,在御花园里逮蚂蚱,捉蛐蛐儿。 偷拿了胭脂水粉,两张画成小花猫的小脸儿相对,你为我梳头,我给你盘髻。 师傅说,你的天资极好,如果你肯继续练习,成就会比昭儿更高,你会是武林第人 她傲然高昂了头,笑得明媚灿烂,让日月失色:“我才不要我要当的,是天下最美丽最高贵让所有男人都疯狂让所有女人都嫉妒的女人” 昭王终于抬起头,看定了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儿时玩伴。 “对不起小小你说得对你自己,是下不得手的。而我,如果现在不能,以后便更加不能了” 道寒光闪过,昭王抱着婴儿后退。 王美人蹙眉捧心,满脸的痛苦,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把匕首,深深没入王美人的心口,不见了寒光。 西子捧心,乃是心痛。她望望昭王,望望昭王怀中的婴儿,望望傅汉卿,忽地了然,唯余苦笑。 “原来如此阿昭你好狠的心他的命,定要用我的命才能换么” 昭王似乎直视着她,眼中却是片漠然空洞。 “我答应过的,你的孩子,会成为晋王。小小,我能保证他活下来。她不是个好皇后,但她会是最好的太后。” 王美人脸色苍白。鲜血汩汩从心口涌出,湿透了她的衣衫。就算用内力封闭了心脉,也只能稍微减缓失血的速度。 “你是得了什么消息么我父亲他” 昭王嘴唇颤抖,却不肯说话。 “阿昭我不相信你从开始就打算要我死不要让我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会不甘心告诉我” 昭王痛苦地低下头去。本来不想让她知道,但是小小太通透了 “如果我能赶得及,我会尽力保下你弟弟的性命。如果不能,我会全力替王家存留线血脉。小小对对不起” 昭王平板的声音终于破碎了。 王美人容颜凄然。真的是这样啊她是依附大树的藤蔓,而她的大树,已经被连根拔起。 所以,你送我上路么是啊,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匍匐苟活 她试图用右手撕扯开自己的衣衫,手腕却是无力。 “可不可以让我再抱抱孩子我还没有好好看过他呢” 昭王心中酸楚。她跪在床前,替王美人解开衣襟,将孩子递在她手里。 r房还是白皙饱满,乳头却已经失去了少女娇嫩的粉红。大大的乳晕,是成熟的棕褐色。 闻到奶香,小宝宝本能地摇头晃脑,小嘴巴凑了上去含住,拼命吸吮,两只小手捧着母亲的r房,脸上是单纯的,满足的,幸福。 “给他取个名字吧。” 王美人环着她的骨中骨,肉中肉,爱怜地摩挲着他胖乎乎的小身子。 “乐,叫他乐乐。我不求什么祭祀血食,只盼他这生能随心快乐阿昭,我不在乎他当不当王能答应我么让他活下来还有让他过得快乐” 昭王点头。 乳头传来阵阵酥麻,小小的温热身子贴着她,全心全意地依偎着她。此时此刻,她忽然后悔 我错了阿昭,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什么都不争,我是可以做到的啊。白了青丝,老了红颜,青灯古佛,轻蔑侮辱,比起孩子,都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我这样看着我的孩子,守护着他点点长大哪怕是要将他交给皇后,只要我能远远看看他她竭力想象怀中的宝贝长大的模样,终是不能。只能在这最后的时光里紧紧地搂了孩子,不舍地瞧着他,抚摸着他,努力记忆这小小身子的温热。原来我最想做的不是个女人,而是个母亲。老天为什么,要我现在才明白我明白了,可又有什么用 王美人松了最后口气,心口的鲜血,喷薄而出。 心中就算有千般无奈,万般不舍终是只能化作最后两滴清泪,无声无息地,从她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颊划过。 阿昭我不怪你 “你你杀了她为什么” 傅汉卿仍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怔中,那两人的对话,他几乎没有听见。更不可能听懂。 昭王怀抱婴儿,笑了。 “谁说是我杀了她谁不知道我们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谁不知道我们是生死之交哈哈,我怎么可能杀她,谁会相信,是我杀了她” 昭王看着傅汉卿,眼中满是疯狂和讥讽。 “杀了她的,明明是你啊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你在这里哈哈,做人笨到你这份儿上” 昭王有些失神地望着孩子。两大颗水珠,在婴儿幼嫩的肌肤上溅开来。 她怔然伸手,抹了下自己的脸颊,有些疑惑。 我哭了么要去见皇后明明是不可以哭的怎么会有眼泪呢 怀中的婴儿在她平坦的胸口上拱啊拱啊,却找不到可以吸吮的乳头,终于放声大嚎。 婴儿的哭泣,没有眼泪。 昭王最后望了眼傅汉卿。她手上脸上身上都染污了鲜血,神情似哭似笑,形如鬼魅。 “做女人做到我这份儿上是不是都有够失败” 昭王决然而去,再不停留。 半晌,傅汉卿出了屋门,拾起放在屋檐下的包袱。
男宠篇续十六与虎谋皮作者 棕黑色
坤宁宫内,晋国最有权力的两个女子相对而立。 “这是王美人的孩子” “是。” “王美人” “难产而死,被我杀死,被潜逃的傅汉卿杀死,怎样说,只在皇后念之间。她左右是死了。” 庄皇后缓缓坐回凤椅之上,明亮的烛光下,她眼角的皱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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