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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部分阅读

作品: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作者:美眉歆|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6-11 06:58:15|下载: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TXT下载
  参予的人并不多。振宇武馆虽然声势浩大,但其中,真正了解修罗教是幕后大东家,并成为修罗教份子的人并不多,其他的武师教头们,大多是被齐皓招揽利用,而盲不知情的工具罢了。齐皓当年以神秘高手的身份在戴国开创的第个基业就是振宇武馆。也只有这处基业,是他自己亲自出面主持的。而其他几处分坛则多是隐身于暗处控制。他对外宣称地师门来历,左不过是些生来孤苦,蒙海外异人,隐世高手所看中,携入深山海外抚养教导,如今艺成而踏入红尘。却碍于师门规矩,不能详说师门之事。其实戴国武风极盛,每年都有不少新踏入江湖的人,因为自己的出身师门不够高明厉害,为了抬高身份,就编出这样的来历来。基本上这种神秘侠客来自神秘师门的传说,江湖上抓大把。你要是没有成功,谁也不会理你师门何处,你要是真的成功了,你地师门到底是哪里。也就不重要了。所以,这次傅汉卿搞了次恐怖震撼性的神功表演后。齐皓不止是对外,就是对振宇武馆内部。也只说,这是自己师门出来的掌门大弟子。别看他年轻,在师门中的身份,可是比自己要高出许多的。只是对方毕竟是师门的掌门弟子,偶尔出来游历,帮帮忙是可以的,但不可能久留,武馆里的些俗务。也不会过多插手。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定会想办法,多多劝说他,让他多和大家接触,多让大家瞻仰瞻仰这位新鲜出炉,天下第高手的绝世风彩的。以此方法安抚了武馆里所有人之后,齐皓方招集目前总馆里真正地修罗教精英骨干,开始等待教主的垂询和查问。查看帐目,翻阅花名册,细问众人功过,对分坛多年来地成就加以肯定,并对未来的发展方向做出指示。这些都是教主巡查各地必然会做地事。不过,齐皓在赵国时就直跟着傅汉卿行人,自然知道,这些事,般都是由天王代劳的。不过,这次也不知道天王为什么生气了,整天板着脸,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万事不理不问,谁又敢嫌命长地把这些麻烦的琐务送到他的手头上去。于是,可怜的爱睡觉的教主大人就不得不被打鸭子上架,每天无限痛苦地来查看堆又堆齐皓交上来的文册了。基本上,狄九可以在个上午处理完地事,没用的磕睡虫用了十天,离着工作结束,感觉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他有着精准地记忆力和快速阅读能力,可惜他的工作,不止是背诵帐目和名册,他必须对所有人的功过奖惩做出适当的决定,必须招见每个分坛重要人物,按照他们的曾有的表现,和自己内心的忖度,选择或夸或勉或斥或激或远或近的各种不同的态度,必须给手下分析分坛多年来发展的切利弊,必须提醒他们什么地方需要注意,需要改正,也必须对分坛的未来方向做出伟大正确的指示。每代的新教主上任,巡视各地,不止是教主查看接收自己手下势力的必要程序,也往往是向手下展现自己的实力,确认自己不可憾动地位,让属下接受自己领导身份必不可少的过程。这种极大考验上位者权术运用,虑事城府,和高瞻远瞩的工作,对于直以来都是得过且过,从来不当决策者的傅汉卿,这该是多么高难度的工作啊。更何况,除了例行的教主巡视分坛必须处理的事务外,这次因为傅汉卿的大出风头,又临时多出了许多的琐事。比如说,地方最高官员,知府大人想要亲自和他见个面啦,比如说,全城有名的仕绅,还有几百里内的所有武林人物,轮着班地登门求见想要拉近乎啦。还有因为他的表现太出色,各大武馆,甚至很多大门派的低级弟子们,都想改投师门,成为振宇武馆的弟子,因而引发了系列什么什么不合江湖规矩的指责和矛盾啦。齐皓还因为来投的人太多,不得不考虑,紧急扩张武馆,而必须就这种扩张的决策请求他的指示啊。还有杜松坡和宗无极,回去之后始终放不下心,怕他泄露自己的武功秘密,派人三番四次送礼,送来的礼次比次厚,随着礼单寄来的信,次比次卑躬屈膝,身为收礼人,就算再懒,也不好意思再不给人家写回信,让人放心了。最有趣的是,还莫名其妙冒出堆无名小辈来找傅汉卿挑战。说起来,这也是江湖上的常事,般的小人物,或混了很久还只是三四流的家伙,要想出名,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找顶尖高手挑战,反正输了是理所当然,点也不会丢脸,还会顺便名声大震呢。某某某曾经输给天下第剑,某某某曾经被天下第刀视为敌人,这不是随随便便就名动天下了吗至于杀身之祸,倒也不用太担心,那种最顶尖的高手,怎么屑于杀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呢,传出去了,多少丢人,多么有失身份啊。江湖上排名在前十位以内的所谓高手,谁没有尝过成天被堆人人追着要求挑战决斗的痛苦啊。傅汉卿即然出了名,当然也就没法幸免了。好在,这种人倒可以轻易处理,般来说,齐皓连回傅汉卿声都不必,直接让人打出去就成了。江湖人面对挑战般是两种态度,如果是象宗无极那种武功相若,身份地位相当的人来挑战,哪怕自己状况不佳,哪怕是应战必死,也很少有人敢于不应战的,旦怯战避让,那就是声名尽毁,在江湖人看来,这种结果比死还惨。可如果来的是这种听都没怎么听说过的三四流,甚至不入流的人物,有着明显巨大的实力差距摆给天下人看,自是可以理直气壮,关门不理会。谁也不会说三道四,指责你没胆子,没勇气。反而要夸你自重身份,不和小人物计较了。可话虽如此,傅汉卿下子出名太过了,有人纯是冲着沾他名声的光而来,有人并未亲眼见过他的本领,只是忽然间听到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被奉为顶尖高手,只以为其中或许有夸大,便不免打点侥幸的主意,万真能赢了那个所谓的顶尖高手,那自己可就是顶尖尖高手了。因此,日以继夜的,那些来挑战的家伙,居然是络绎不绝,就算是振宇武馆也有点不胜其扰,所以齐皓也要来请示傅汉卿,是不是允许他们动用更凶狠,更血腥的手段,震震那帮不知死活的小人物了。可惜了,他这么本正经地禀报。傅汉卿到底有几句听进去了,实在值得推敲番。傅汉卿坐在宽宽大大地雕皮椅子上,身前是个巨大的紫檀木桌子,桌上摆满了多日以来,他直没有批示处理的所有文书秘档。因为本本书册堆得太高,基本上可以把他的人遮住了,所以他就摊手摊脚趴在桌子上,虽然良心让他觉得应该好好听齐皓说话。但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得似闭非闭,闭上了,又尽了睁开,但撑不了多久,又再次闭了起来。他自以为有堆的书册挡着,人家看不见他偷懒。却不知道,这些修罗教分坛的精英无不是老江湖,几摞书册,哪里能把他们的视线完全挡得住,哪个不是目光惊人敏锐的家伙,只是修罗教血律极严,上下之间,不可有半点逾越,大家又都见识过他地神功,自是敢怒而不敢言。装不知道罢了。可怜的齐皓,辈子替修罗教出生入死。每次回总坛,诸王待他都客客气气。敬重他的资历和功劳。如今他亲自条条念诵若干等待教主指示的要务,可人家没准个字也没听进去。可叹他张老脸,又红又紫,白发长须无风自拂,双手上青筋崩起,却又找不到出气的对象,甚至还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请求指示地语气,不能有什么愤怒的情绪夹杂其中。好在。并不是所有修罗教的属下都被教主的滛威所压制,至少对教主有废谏制衡之权的诸王就不用怕他。所以此刻天王大人化身正义使者。愤然掌击在案上,怒喝道:“你给我坐好了。”傅汉卿猛得惊醒,立刻挺腰抬头,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干笑两声:“在议什么呢”在场其他人是什么表情,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记录,大家心里,是有胸中闷气出尽的畅快感,还是对于教主行事的迷茫感,也许只有他们自己以后回味才能明白。在这个时候,他们更多的是感到心情微微松,感觉到在天王把教主给吓住的那刻,他们都觉得整个议事厅压抑的气氛终于开始轻松平和起来。大家只能在这时安慰自己,现在教主还年少,还刚刚执掌大位,处事未免轻率,需要天王地协助提醒,等到以后,经验多了,老成多了,行事想必就不会这么让人不放心了。然而,这个时候,包括傅汉卿和狄九在内,都没有想到。今日议事厅发生的事,在很久以后,几乎天天在修罗教总坛上演。而修罗教最高领导人之间地议事流程,也几乎是在翻版今日的小议。在成为修罗教主多年之后,并且认命地发现,没有人肯罢免自己,也没有人会来篡位之后,傅汉卿依然会抓紧切时间偷懒,而每次都要天王大人,声色俱厉拍桌打凳地大吼大叫番,才会乖乖地坐有坐相,在极短地时间内,保持修罗教主的威风气派。好在,此时此刻现场诸人没有个拥有预知未来的神奇力量,所以也不会为将来的神教决策层的可怕未来而叹息沮丧,只知专心处理眼前事务。“属下刚才在请示教主,那些来挑战的家伙,是不是应该重重地下手教训才好”傅汉卿打个寒战,修罗教,魔教,天下第黑社会,以杀人如麻,手段狠辣而名传各国,他们所说的重重下手教训,那得重到什么程度啊“不不不,不用了,只不过是群想挑战的家伙啊,又没犯什么大罪,不用教训了。”他和和气气,笑得象尊大肚弥勒佛。齐皓却微微挑白眉:“教主,若不惩戒,只怕这些人得寸进尺,不断马蚤扰,则我们武馆连正常地教学都不能进行了。”“这样啊。”傅汉卿为难得想了想,便道:“那就答应他们的挑战要求吧。”句话说出来,自然又引来所有人不能置信地目光。以傅汉卿修罗教主的身份,以及他如今的名望和武功,怎么可能接受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张三李四的挑战呢,那也太自轻身份了。更何况,此先例开,后果将不可设想。会有无数想要借机出名的家伙,前赴后继地涌上来来。这边决斗打倒个,那边千万个新的挑战者又站起来了,这可是打不胜打啊。就连狄九也不觉皱眉凝望傅汉卿,唉,是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笨了吗怎么永远猜不出这家伙想要干什么这白痴到底明不明白,此例开,他就别想再有个时辰的懒觉可以睡了阵沉寂之后,总算是有个人回过神来了,舒放拍拍手,眉飞色舞地道:“属下明白了,教主是要杀儆百,在决斗时下狠手,让几个挑战者死得惨不忍睹,其他人就再不敢冒犯教主神威了。”

  第二十八章 心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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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九觉得很郁闷,好端端的教主位子让人抢了,自己还要辛苦替人干活顶雷处理琐事。他也曾野心勃勃不甘伺服,他也曾暗怀机心另有所图。他帮助傅汉卿,更多的是为了顺便建立自己的势力。每到地,都认真了解当地分坛的所有虚实,全部势力,以各种方法结纳教中英才,并巧妙地展现自己强大的力量,超人的智慧,以及对下属的赏罚分明,对他们的赏识认可,很自然地让每个人心中刻下他深深的印记,认可他是值得追随的上司。将来若有机会,这些人都是可以收为羽翼的。同样,他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让所有人尽早发现教主的无能,充份感受教主的懒散,不留痕迹地诱异着所有人对傅汉卿的轻视和不满越来越深。修罗教诸王各有势力,各统所部,皆不容教主染指,事实上教主真正可以掌控的,还是各地分堂的力量。如果不能让那些在天下各地,为了神教扩张而多年隐姓埋名,吃苦受累的精英骨干们认同,不能让他们觉得多年的辛苦是值的的,那么教主的名位再尊,也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切的切,本来进行地非常顺利,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愚蠢冲动和疯狂,平白地把自己所有的心血,瞬间全部毁掉的话。明明在赵国大名府时,就已经发觉傅汉卿不是愚蠢。只是懒惰,明明知道,只要他认真面对,总会有惊人之举,却还是为着那种完全不知因何而来地莫名期待,而逼迫着傅汉卿走到了当众立威这步。为什么,会那样不可抑制地想要看清他所有的才智,为什么会那样疯狂可笑地。定要看到他的真实力量。而当傅汉卿充分展示了力量之后,他的所有的努力就在瞬间化作了流水落花。在所有人心目中,傅汉卿的懒散嗜睡,全变成了特立独行,傅汉卿的荒唐胡闹,全变成了高人风范。人们不再指责傅汉卿所有不负责任的行为。反而自责自己太没用,那样小地琐事,还要去烦扰他。人们不再责怪傅汉卿永远晕头晕脑睡大觉,反而说他这叫是真名士自风流,反而责难其他的俗人无法了解高雅之士的心胸行径。所有曾鄙夷过他的总坛弟子们,现在提起他,都是满眼地崇拜,满脸的向往,说出来的话,全是斩钉截铁截铁地口咬定。他们从第眼看到教主就认定他不同凡俗,就确定他是盖世英雄。就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哪怕丝毫的怀疑和背离之心。至于这么久以来,曾在他们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曾让他们无比钦佩敬仰,曾令他们无数次叹息,没能继承教主之位的天王,早就被忘了个干干净净。那天,他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切,毁于转瞬之间。那天,他甚至可以强忍心中所有的失落和痛楚,放纵傅汉卿的继续嗜睡胡闹。那天。他守在傅汉卿的床笑,漫不经心地用掌力替他烘干头发。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混蛋,睡觉时永远傻乎乎带笑的脸。从来没有哪刻,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傅汉卿的强大。是的,他愚蠢,他白痴,他迷糊,他不懂心计,他不擅谋略,但是,原来,人只要有足够地力量,所有的心计,所有地谋算,都成了不值提的笑话。他蠢得起,因为他不需要心计,不需要城府,不需要去处处思虑,时时在意。因为他太强了,强到再聪明地人,也伤害不了他,再大的阴谋,再多的陷阱,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所有的谋划,到了他的面前,都不过是妄费心机。那天,他俯下身,在那人的耳边轻轻地问。“阿汉,你现在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然后,他听到了,叫他至今想来,依旧惊心动魄的回答“让狄九快点篡我地位吧。”时至今日,回想那瞬自己的震撼,自己地心境,狄九依旧有会有种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那个他以为是白痴的家伙,或者比他更动悉世情与人心。比他更加清楚,他所有深深隐藏的野心和图谋。那个人给他机会接触权利,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有足够的强大和自信,所以,那人可以利用他的细心和能力来处理琐务,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偷懒睡大觉。这路行来,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操劳所有枯燥的工作,都是自己个人扛下来,而他呢,好吃懒做不干活,只要随便露手,自己全部的辛苦努力,都及不上他在这瞬间的光芒四射。也只有强大到这种程度的人,才永远不会担心大权旁落,才不需要对其他人处处防范,才不会似自己这样,万事思虑过重,从来夜三惊,至今不曾有过刻真正的安心,真正的快乐,从来没有享受过次,香甜的睡眠,安然的休息。然而,狄九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促成傅汉卿的当众显示神威。哪怕最微小的希望终于泯灭,哪怕仅有的光明因此黯淡,他宁可面对绝望的后果,也不愿抱着希望自欺欺人。如果他所拥有的切权力都是傅汉卿的恩赐,只要傅汉卿抬手,就可以轻易毁灭,那么,他也情愿比任何人更早地看清这个事实。纵然这生都是个最大的笑话,他依旧有着他的尊严与骄傲,所以在傅汉卿大展神威后,在其他人眼中,也只剩下他还能从容如旧,态度不改从前地对傅汉卿嚣张地怒视或吼叫。其实傅汉卿本人可能比狄九更加郁闷。他自觉自己的对人生的要求,几乎已低到极限了,不求荣华福贵,不求闻达天下,不求美人青眼,不求世逍遥。他只不过希望吃吃喝喝睡睡,好好混过这辈子就完了。结果莫名其妙砸死个魔教教主,为了负起责任,只好跑到修罗教去自荐当教主。本来以为,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修罗教里的人不可能会这么笨,可是人家居然真的同意让他干了。这样他又不得不负起,整个修罗教的责任天啊,他连自己都顾不了,却要去顾,被全武林视为公敌,让天下各国下令剿灭的整个修罗教。好在还有个狄九,分分明明于心不甘,明明白白地暗藏野心。他高高兴兴地带了狄九同行,万事有他担当管理,自己不用操心,只等着哪天,他羽翼丰满,实力蓄足,把自己从教主位子上赶下来,自己就从此可以继续省心地吃吃喝喝蒙头混日子了。哪怕是被关进牢里,或干脆杀掉,怕也比这样劳心劳力幸福多了。可是,为什么,转眼,这家伙就开始当甩柜,万事不管,所有的事务都当头砸下来,逼着自己为什么,他好心好意,阻止了群上门踢馆的倒霉蛋走向死路,结果却又给自己惹下堆麻烦呢。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个很守法,很讲道理,很重视生命的人,可手下硬生生把他看成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呢。他万分郁闷地望着舒放,不明白自己脸上到底哪个部位长得狰狞了,让舒放觉得自己打算大开杀戒大施杀戮。只要看看傅汉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舒放赶紧低下了头:“教主才智天纵,恕属下愚鲁,难以猜度二。”傅汉卿懒洋洋道:“你们去外面,写个大大的公告,摆上桌子凳子和纸笔,派个人在那里登记,凡是要向我提出决斗要求的,全部登记在案。然后安排决斗时间,但是即然要决斗,那总要开出输赢条件,即然提出决斗的是他们,那做为接受方的我,就有提条件的权利了。”话说到这份上,大家也都明白了,这玄虚奥妙就在这条件上,但到底有什么条件,可以吓退那么多急于成名的江湖人呢砍脑袋砍手砍脚好象都未必百分之百有用啊。江湖人,尤其是年青人,过于热血澎湃,基本上,都不会把性命看得太重,所谓的武林少侠。有种奇怪地观念,总觉得,为了伟大壮烈的决斗去死,是最光荣的事。为了可以名扬天下,名传武林,死也不是不能付出的代价。即然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别的事需要介意吗然而面对大家略带惊疑的目光,傅汉卿却只是淡淡说:“给我在告示牌上。把输了的条件,用最大的字写出来。凡是输给我地人,要打扮成只小狗,绕着全城爬圈,还要不停得汪汪叫。还有,凡是向我挑战的人。都当成默认接受这约定,如果有人事后不遵守承诺,全城都会贴满某某人说话不算话的白纸黑字的大招贴,这点,你们也要在告示牌上写明白。”他说得是漫不经心,轻飘飘如同游戏,听得人却因为受惊太过无不把眼睛瞪得老大。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告示贴出去,再不会有人敢来挑战。那年青的,热血的。不知天高地厚地所谓英雄少侠们,想的全是如何出名。为此死是绝对不怕的,可是如果以扮成小狗满城爬着汪汪叫的方式出名。那恐怕是比死还惨十倍的事。从此之后,天下人倒真是知道他们的名声了,只不过每次提起来,不是艳羡,不是向往,而是哈哈大笑罢了。只要是男人,只要还想当英雄,只要还想要自己的脸面。就没有任何人敢于接受这样的条件的,可是。大家还是无法不震惊地瞪着傅汉卿,甚至没办法去佩服他的神妙手段。这种处理方法,完全超出了正常江湖人物地理解范围,和思考规律,让所有人都有瞬间的怔愕和迷茫。对于大家地迷乱,傅汉卿还是很难够了解的,就象他深深明白,这项条件拿出来,只要是正常地江湖人物,就绝不会再来找麻烦样,虽然他至今也不理解江湖人物奇特的思考方式,但是他明白,他知道,并且懂得利用,也就够了。即使往深处想想,他依然会因为江湖人觉得学两声狗叫,比死人更可怕,学学狗爬比杀人更让人难以容忍的从价值观而叹息。其实这还是很好玩,很和平,且能逗大家都跟着笑笑的有趣的事吧。哪个当爹的不学学动物叫来哄孩子玩,不当牛做马地背着孩子满地爬呢,反正如果换了傅汉卿自己来选,他自己肯定选择小狗扮演游戏,而坚定地抛弃为了无聊的理由而打生打死这样的荒唐地事。想到这里,傅汉卿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观念,想法和世人有着太大地差距和不同,也从来没有想过,以自己的观念去影响世人,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只想这么浑浑噩噩混在红尘中,过完这世也就算了。然而,如今,只怕他不得不想办法改变很多人固有的观念了,因为做为修罗教的主人,这是他的责任。而他虽然出奇的懒散,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自己的责任。该做的事,他定要做到。所以,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不得不,强睁着睡眼坐在这里。因为个必然会对当今武林,所有人的生活方式带来极大冲击的想法,正在他心间,慢慢成形。这刻,除了狄九之外,所有人都被傅汉卿那如同天马行空般的神奇想法给震得不能正常思考。只有狄九,在这瞬,眼睛微微亮,深深地凝在傅汉卿的身上。这个人,处理问题的方法,总是如此出人意料,却又绝对有效。他思考问题的角度,永远是其他人想问题的死角。为什么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地思考,这样地决断,拿出这样的方法,为什么,他竟可以狄九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定在傅汉卿身上,看着傅汉卿漫不经心地用手掩着嘴打呵欠,看着傅汉卿眼眸上那深深的疲惫和倦意,他甚至能从那黑黑眸子更深处找到点落漠无奈和叹息。狄九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微微紧,又略略惊。他不快乐为什么那个永远只关心如何睡大觉的傅汉卿,从来没有特别快乐过,却也难得见他不快乐他为什么不快乐他总是很懒,总是抓紧切时间睡大觉,但却极少流露疲惫和倦怠。他那深深的疲惫,又是为何而来。他怔怔看着傅汉卿,见他闭了闭眼,复又决然睁开,没有自己喝斥他,他居然乖乖地重新又端正地坐好。狄九觉得自己的心悄悄地,激烈地跳动了几下,在刚才瞬间,傅汉卿,那个小懒猪,是否悄无声息地决定了什么事种莫名地激动在胸中翻腾,狄九隐约地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第二十九章 困惑人生

  那里阵出奇的沉寂,让傅汉卿懒洋洋打了三五个呵欠绵绵得想往桌子上瘫了,只是因为双冰冷的眼眸直森然瞪着他,就算迟钝到他这种程度,也不免略有些芒刺在背的不适,只得勉强提起精神,干笑两声问:“没什么别的事的话,可以散了吧”齐皓暗自苦笑,果然自己刚开始的通禀报,这位主子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教主,如今欲求投入我们振宇武馆的弟子,人满为患,为了争夺名额,民间常有厮斗争抢或哄抬黑市价之事发生”傅汉卿摇摇头,略有责备地说:“你们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就不怕有碍武馆的名声吗应当严格规范招收细则,谁合格就收谁,让外间无法就此争抢转让才对啊。”“那教主以为,我等应当如何”傅汉卿再次努力把眼睛瞪大做不悦状:“这些事,还要我亲自过问吗”其实他只知道要人家订规矩,这规矩怎么定,他心里也完全没谱,好在,教主的架子摆开来果然非常有效。齐皓立刻点头不迭,自称不该让教主为这等琐事费心,傅汉卿至此略觉满意,教主嘛,最高领导人嘛,当然就是随便指指大的方向,怎么去实行,怎么去规划,怎么去细分那些条条框框,那都是下头人的工作。做为教主,他只要担负轻松的领导工作就好了。齐皓不敢再提振宇武馆扩招的问题,干咳声道:“如今教主名望如日中天,知府大人,本地仕绅,武林中的有名望的人物,无不纷纷有意来拜,教主若直避而不见,只怕未必妥当,教主,你看”傅汉卿伸手揉着眉心,苦笑声:“其实我真的不明白,我只不过接受了次所谓的挑衅,为什么会下子出名到这种地步。”这次,不等齐皓答话,舒放又眉飞色舞地道:“教主显示盖世神功,天下震动”傅汉卿再次打断他的歌功颂德,这次简直要叹气了:“你们觉得,我是因为显示了力量才名动天下,可我自己却觉得,这样做,是最大的失败。”他语气微顿,看看众神色不解的所谓江湖人物,神教精英,心中的无力感更加深重:“我阻止他们,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这种为了无聊的事,而以暴力相争的行为,只是因为,我知道,再继续下去,定会死人。可是最后我还是没能用道理说服他们,虽然”他眉宇微皱,虽然他心中所以为的道理,在别人看来,却是歪理。他是诚心诚意,想说服别人不要打架,不要以命相拼,在别人看来,却仅仅只是胆小怕事狡词以辩。狄九看出他想说什么,只是冷笑声:“没有实力做后盾,天大的道理,也只是笑话,只有当你显示出你的力量之后,你以前说的切歪理,也就立刻变做了真理。”“可是,那是不对的。”傅汉卿依旧是在别人眼中,固执地有些愚蠢地说“我想要告诉他们,以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对的,但最后,我自己采取的,也是同样的方式。我能成功阻止拼杀和死亡,不是因为我的道理是对的,只是因为我的力量最强,那么,我所做的事,和他们,又到底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微微蹙眉,眼中是深深的困惑。他可以看尽世情,却永远不会真正明白世情,他可以拥有七世的经验,却永远不能理解人心变幻。狄九冷冷道:“这又有什么不同,你又有什么必要去为这种事困扰迷惑。你不就是天生慈悲吗你不就是想救苦救难吗,你的本事这么大,想干什么行侠仗义的事干不成,谁要为非作歹,谁敢胡乱杀人,你立即下手教训不就行了。”傅汉卿吓了大跳,急忙用力摇头,大声分辩:“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行侠仗义了,那样每天辛辛苦苦,到处管闲事,饭都没空多吃口,更别说好好睡觉的日子太可怕了。你们传说中真正的侠客听起来都伟大的不象真人,我是肯定学不了的。”他惟恐会被人硬拖着去行侠仗义,脸色都有些发白了:“我只是不愿意有人死在我面前,不想有人在我面前去杀人而已。正常的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看到有人要死,有人要做自己可以阻止的话,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啊。而且,教主,我还要替我的手下们想想,我也不希望他们的生命永远在打打杀杀,朝不保夕的危险中渡过。这跟行侠,救苦救难,没什么关系啊,再说,完全仗峙着力量去行侠,也未必是好事。”他的眉头又微微皱到起,略略现出困惑之色:“我的力量很强大,我用它去行侠,的确没有什么人能够对抗我。但同理,如果我用这力量去做恶,也样没有力量可以控制我。切的成败对错,只取决于力量,而不在于善恶是非本身,这样对吗过份强大,不受控制,不能制衡的力量,它的存在又到底好不好呢”他这样连发数问,问得齐皓等人个个眼睛都直了。他们都是老成了精的江湖人物,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滚刀肉般精明能干,也油滑伶俐的老江湖了。他们的生命充斥着永远数不尽的争斗,谋算,危险,杀戮。所以,他们从来没有空闲也没有雅兴,会去思考人生,研究哲理。天啊,新主子这堆太深奥的问题可就为难死人了。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啊,强者为尊有什么问题凭教主的力量,摄服天下,这是最大的荣耀啊。教主的烦恼到底因何而来大家面面相窥,不知道应该赞叹教主的思虑太过高深,还是应该无礼地在心底里骂声,自找麻烦。傅汉卿面对每张迷茫的,不解的,甚至带点隐隐不以为然的面容,心中也只有淡淡的无力感。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观念,他们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人生的看法,实在距离得太远太远了,远得让人觉得想要拉近,是件几乎不可能的工作。这样明知会很辛苦,明知成效会极微小的工作,如果硬要去做,实在大违他自己懒散的性子,只是,他已经是修罗教之主了,且不管他是怎么上任的,也不管这个身份到底有无实质名归,即然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即然他承担了这样的责任,那么,他又怎么可以真的什么也不做,安心地天天睡大觉呢。傅汉卿伸手掩着嘴,努力克制自己别再打个呵欠,别再伸次懒腰,努力地驱散全身那懒洋洋的倦意。而他那番思考人生的话,却触怒了狄九,狄九不象别人那样敢怒而不敢言,心里不痛快就给他硬顶回去:“大话谁不会说,大道理谁不会讲,你自己拥有天下最强的力量,自然可以指手划脚,说人家愚蠢,人家不理智,人家只懂得靠暴力去拼杀。别的人,是怎么点点从泥泞中挣扎着活下来,是怎么在刀山剑海里,靠血汗拼出如今的地位,这其中的艰险苦难,你又哪里会明白。他们为了保护自己己有的切,不得不拿性命拿声名当赌注拼死搏的苦处,你又怎么会了解。你大方,你超脱,有本事把你那身天下无敌的功夫渡给我,等你自己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之人,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么套套的所谓道理来。”因为愤恨傅汉卿身怀神功才讲大道理,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他这番话,说得极冲极不客气,齐皓等人虽见多他对教主的无礼行径,还是不免被吓得瞠目结舌,屏息闭气地不敢出半点声息。傅汉卿本人倒是点也不生气,淡淡点点头,淡淡说出差点让齐皓舒放等人跤坐倒在地话:“其实如果你能答应过,好好做人,不要乱杀人,外加供我白吃白喝白住辈子,这个要求我答应你也无妨。”

  第三十章 何谓尽责

  在多年之后,回想起当日所亲睹亲闻亲历的那幕,会遍身汗下。他直觉得,自己是亲眼目睹了次神教差点发生的内哄。在神教历史上,教主和诸王翻脸反目,彼此拼杀,不是没有发生过的,而几乎每次都会带来神教的衰败和没落。而这次,最大的危机又逼到眼前。天王大人的话,可以很好地理解为“你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有本事,你滚下来,把你的教主大位让给我坐坐,看你是不是还能这么轻松的指手划脚,说东讲西。”而教主大人的回应,则同样可以理解为:“行啊,你即然想当,这个位子就让给你,你过来坐吧,就怕你坐不稳啊。”齐皓做为神教最年长的堂主,做为在戴国打拼多年创下偌大基业的方豪强,这类因权势而引发的夺位之争,这可真个是看熟看惯毫不稀奇的常事了。本来诸王和教主历来就不算太和睦,而这位教主的行事方法又这么奇怪,思考方式又这么诡异,天王看不顺眼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把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天王,也逾越了,教主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齐皓至死都记得那刻,听到教主的回答后,整个议事厅死般的寂静。不过,幸好啊,教主也好,天王也好。还是顾全大局地,最终没有让神教因内哄而走向分崩离析,这才带来了后来的辉煌光明。事实上,当时傅汉卿说完那句话后,所有人都给吓愣了,包括狄九在内。就算是狄九也料不到傅汉卿会这样回答他,结果他愣愣望着傅汉卿半日,才勉力发出声讥讽的冷笑:“我看起来有那么笨吗”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是。我要相信你的话,我就是猪了。傅汉卿干笑两声,他也知道,所有人都误解了他的话,齐皓等人把这当成所谓的示威决裂,而狄九则以为这是戏弄。每次都这样。他认认真真说真心话,人家从来都不相信。不过话又说回来,狄九不信还是好事,他要真跳起来,要让自己渡武功,只怕还有更多的麻烦呢。想到这里,傅汉卿又不由地叹口气,如果他还是第世那样不知世事,从来不懂怀疑地阿汉该多好,可惜。这七世之中,他经历过了太多的背叛。太多的伤害。就算他自己对自己的事不介意,却也不敢拿全天下的人来冒险。狄靖当年吸尽他的内力,之后地肆无忌惮,任性疯狂,杀戮无数,他都不曾忘记过。如果狄九真的答应,真的要同他交换条件,那么,用什么方法。确保狄九不会倒行逆施,不会杀人如麻。而真的能够信守诺言,也是件极头疼的事。所以现在狄九不相信,傅汉卿倒也暗暗松了口气,对大家笑笑道:“我希望改变武林人动则喜欢以武力私斗,性命相拼来解决问题的习惯,这样大家就都可以好好过日子了。”这次轮到狄九伸手去揉隐隐发疼的头了:“我建议你干脆大发神威,打遍天下,独霸武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然后再下令,所以有人不许私斗,这样比较容易些。”傅汉卿好象完全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嘲讽,认认真真地说:“我就是因为不赞同这种凡事以力为尊,以力量判断是非对错,以力量决定成败的定例,所以才想改变这些的,又怎么能用同样地方法做事呢。就算我能真的独霸天下又怎么样这世上没有永远地霸主,总会不断有人起来打倒你的。麻烦还是无穷无尽。”齐皓迟疑了下,这才道:“教主英明天纵,我等愚鲁,自难知教主袖底玄机,但属下实在不明白,以我教如今地实力,教主此刻的神功,有什么必要,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且基本上没有多大可能成功的事。”傅汉卿沉默了会,这才道:“振宇武馆初创时,就是你带领干亲信,四处踢馆,挑战高手,制造风波,以便扬名立万,在此期间,我教弟子战死三十四人,其中十七人是你亲自带出来的精锐心腹,而重伤者二十三人,残疾者八人,其他轻伤者四十五人。至今三十六年,在这三十余年间,为了扩大振宇武馆的影响,步步把振宇武馆推向戴国第武馆的宝座,不断地打击其他武馆,也不断地应付其他敌对势力的挑衅,我教弟子共计战死三百八十九人,这其中,就有你子弟,还有舒放的位兄长,重伤者五百四十二人,残疾者百余人,舒放地妻子也曾因受辱而致疯,其他轻伤者,甚至连你们交上来的文册中也没有正式确切足够地统计。”他有着最强的记忆能力,和最快的阅读能力,复述那些文书上的数字,是极简单之事,但在旁人看来,却只会深深为教主竟肯认真记住这些无名小卒死伤的数字而感动。“我也知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变故,振宇武馆都永远无法摆脱,这样的挑衅,冲突,争斗,我教还会有更多的弟子在这些无聊的,并没有重大意义的战斗中死去。我做为教主,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傅汉卿难得认真地说。齐皓略觉感动:“教主如此关心下属,我等自是铭感五内,但有教主神威护佑,料来旁人亦不敢造次。”傅汉卿冲着他摇摇头:“你欺负我没有听过武林传说,江湖故事吗那些事非争端,可以凭着武功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