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时间想不通傅汉卿是如何把杜松坡给收服的。象杜松坡宗无极这样的人,不是普通的软骨头胆小鬼,他们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刀山剑海,水里火里,用血汗性命拼出来的。这种人,就算遇上的敌人再强再厉害,也不至于立刻就软成这个样子,他们就是死,也不会如灰孙子般乖顺啊。所有人都用震惊,不信,迷茫,不解的眼光望过来。杜松坡却是有苦自己知。如果傅汉卿只是武功绝顶,哪怕是战身死,他也未必如此退让,如此颜面扫地地服软。身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子骨气和胆色,他还是有的。但傅汉卿掌握的是他武功的所有缺点。傅汉卿不用杀他,只要把这切宣扬出去。他多年地努力就化为云烟。哪怕只有五流的身手,若是熟知他武功中的切破绽,也能击败他。他是方宗师,身份地位极高,若是从今以后,要时时受那些他平时连眼角也懒得扫眼的小人物的欺辱伤害,这叫人情何以堪。更何况他与宗无极都是方武馆之主。门下弟子无数,到处设有分馆。若是他们的独门绝技夜之间文不值,那么,他们的所有弟子,都将成为别人欺压凌辱耻笑的对象,传承他们武功衣钵地儿女辈,孙儿辈。也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这简直是整个家族,全部事业的灭顶之灾,这比死亡可怕太多太多了。所以,他唯能做的,只有服软认输,只希望能用这样柔顺的态度换来傅汉卿的同情心。至于傅汉卿说不会告诉别人的诺言,他不是深信不疑,而是不得不信,而是他已经不敢去怀疑。不敢去想象如果傅汉卿失言,后果会有多么可怕。对于他地复杂心思。傅汉卿不是想不到,而是。以他的性子,只要不逼到头上来,只要不是万不得己,他就懒得想,所以,他这人在很多时候,会显得很笨拙可笑,但若是真正认真起来。又立刻会变得聪明灵活。即见杜松坡下子这么好说话,他自然是高兴的。欣然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大家和和气气好好过日子,好吃好喝好好睡觉就行了。”这样的话在开始的时候他就说过,杜松坡当时只会觉得他幼稚可笑,现在听了,却只得叹息,这人太深藏不露,太会伪装了。脸上却还要表现出恭顺的样子:“公子说的是,公子说的是”语气顿,复又指指倒在地上的宗无极“宗兄伤得甚重,公子如果没什么别的吩咐”傅汉卿连连挥手:“你快带他去治伤吧。”杜松坡复又深深施了礼,这才俯身抱了宗无极。这时他身后干人等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大叫起来。“杜兄,这是怎么了”“杜兄,你这是中了什么魔障了”“杜兄,那人是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手法暗算你”“杜兄,那人是不是用了什么恶毒地方法威胁你”大家义愤满胸,呼喝不止。而杜松坡和宗无极带来的几个弟子,又是忧心,又是伤心,又是羞愧,也都纷纷在叫。“师父,出什么事了”“师父,我们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认输啊。”“馆主,要是这么走了,叫我们武馆可怎么在戴国立足啊”杜松坡苦笑声,走过去把宗无极交给他地弟子们,复又对众人施了礼:“对不起,各位,我不得不认输,退出这场争斗了。这位傅公子真有通天彻地之能,我劝你们也同我起去吧,”大家从头到尾没见傅汉卿出过招,岂肯心服。你言,我语,话不免说得越来越冲。“放屁,当初领头拉拢我们的是你们,现在我们来了,你们倒要躲了。”“老子虽不敢说武功有多么高强,却也不是人家动动嘴皮子就能吓成龟孙子地。”“姓杜的,你没有骨气没有胆色,要跑乘早,我们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岂可不战而走。”杜松坡长叹声,团团揖:“算我对不起诸位了,诸位此刻不谅解我也是应当的,可是,我敢断言,诸位若再向那位傅公子挑衅,那么,很快就会明白我与宗兄的苦衷,也必将不会再怪罪我们。”礼即毕,他再不理身后所有的责骂带了几个弟子便要离去。宗无极的弟子们眼见师父伤成这样,也不好再留下,只得跟着起走。四周被围得人山人海,哪里还有出路,现在人人用鄙夷轻视的目光望过来。又有谁还能再挤到人群里。大家只好个个跳起来,借着演武场四周的大小旗杆,飞腾纵跃,然后从人群中某些人地肩膀上借力,几个起落后,终于登上了屋顶,从高处掠去。无数人都仰头望去,目光追随他们如飞离去的身影,这样在高处被众人仰望的感觉,此刻却直如芒刺在背般。这些来振宇武馆惹事生非的家伙,几乎是象逃命般离去的。傅汉卿见对方的重要人物走了,心中大定,很期待得望着剩下的干人等:“我说,咱们不用再比了吧,可以让我回去睡觉休息了吗”可惜的是,美好的愿望总是有很多波折的,幸福的期盼总是不容易实现的。干人等发出连串的怒骂声。“你这妖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术”“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些什么”“你休想招未出,就把我们全打发了。”“他们怕你,我们可不怕你”怒骂声中,堆人竟同时间冲了过来。他们即不肯认输,又不敢再象杜松坡和宗无极那样,个个上了。亲眼看到杜松坡和宗无极的下场,再听到杜松坡临别时说,其他人如果继续斗下去,下场必会和他们俩人样。这里干人等,自然不能再给傅汉卿机会了。不论他用的是邪术还是威逼,都不能让他再施展了。即是武人,就不能只凭嘴皮子功夫取胜,真刀真枪比比真本事才是真地。这些人怒极愤极。外加惶恐之极,再也顾不得什么以多欺少,什么事先规定的文比约定,人人拿出独家兵器,个个运足真气,就等着拥而上,各出绝招往傅汉卿身上招呼。这些人如此疯狂,振宇武馆干人等自然不是吃干饭的。同样也大声呼喝起来。“好不要脸。”“竟敢以多欺少”“真欺我振宇武馆无人了。”大家边说着。也边挥拳捋袖地冲过来。就连修罗教众人也愤然欲动,若不是狄九压制着,早就抢先冲出来杀人了。傅汉卿这个懒鬼,破天荒如此勤劳如此主动,如此辛苦地说了这么多的话,做了这么多的事。为的就是不要死人。眼看着自己番辛苦,局面到最后居然还是失控了。两边各有堆所谓的高手往前冲,人人眼睛红通通冒火,大有不管不顾拼个生死的架式,把他吓了跳。可怜他如此辛苦,如此牺牲睡眠休息时间,怎么到最后还是弄成血腥大混战了呢太没天理了。傅汉卿是很少生气地。可是万生气了,那就麻烦了。就在双方高手眼看就要冲到他面前,立马就要接触的这刻,他双手高举。大喝了声:“全都给我停下。”这声喝,是他愤然运起内力吼出来的。其声岂止雷霆震耳啊。别说演武场。和围绕着演武场四周几条街的百姓,就连全城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远处城外官道上。还有人茫然抬头,很奇怪,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好象忽然打雷了。此刻距离傅汉卿最近的两帮高手,无不震得头晕脚软,气血翻腾,骇然止步。而四周干武功较弱地弟子们,虽然距离稍远。也被震得东倒西歪,手里拿着刀刀剑剑。准备为武馆而捐躯拼命的,手上松,刀剑全部落地了。修罗教总坛来的干弟子,功力远比其他人精深,勉强还能拿住桩,站定身,但也不免惊异莫名。天啊,这就是他们直以来看不起的教主的实力吗。就连狄和狄九,虽然事先早就功聚双耳,护住心脉,此时全身气血也微微震动,明知自己的本领当世少有,却在面对傅汉卿这种变态强大的人时,产生种至深至无力至无奈的卑微感。二人只得相视眼,各自叹息声罢了。就连象狄和狄九这样的强者都生出如此无力的心态,更别提其他人了。此时此刻,千万双望向傅汉卿地眼睛,到底有多少震动,多少惊恐,只怕也没有人能计算得清了。而傅汉卿自己却还浑然无知。他气哼哼地瞪着四下的人,愤怒地道:“不就是要我出手吗不就是定要见到武力你们才肯退吗好,我出手给你们看。”话音未落,他掌拍了出去。阿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这次出手地后果,就是天崩地裂,天摇地动,天蹋地陷。
第二十四章 神话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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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个叫傅汉卿的神秘人在振宇武馆大门前的发了威。那天所发生的事,在后来,已经被天下人传为神话。那天,在武林史中,留下了六个字的记载。傅汉卿,神人也。那天曾参予这次踢馆事件,并到最后还对傅汉卿紧逼不舍的位高手,在多年后的次醉酒中,于众人之前失言大喊:“傅汉卿,他不是人。”那天,街市上有个十岁小童,手脚灵活,爬到最近的棵大树上,看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多年后,已然是苍颜白发的他,笑着对他的孙儿说:“那年啊。降龙罗汉下凡,渡化世人。我曾经亲眼看过他施展大神通呢”他拔开长长的白发,指着额上道疤痕“这就是当时从树上被震下来时,撞出来的伤。”言下无限欣然自豪,而他的小孙儿,也同样用无比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爷爷。那天,曾在振宇武馆门前发生的事,已在漫长的岁月,无数国度,无数人的口耳相传中,演变出了无数种不同的版本,而每个版本里,都有着傅汉卿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和大展神威的惊天之力。那天之后,民间已经开始轰传,傅汉卿是天神降世,而在多年后,傅汉卿做过很多,在大家看来是功德无量的大事之后,人们相信,这样慈悲的神灵,当然是佛前罗汉了。那天,傅汉卿掌击下,击的是他自己脚下的大地。轰天的巨响之中烟尘四起,沙尘弥漫,时间,大家的眼睛,再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整个大地无由震动,整个演武场再没有人能站住脚步,而四周数条街道的百姓也感觉到地上的奇特震感,不觉发出惊异至极的叫声。好在巨震的中心是在演武场正中,而四周街道只是感受到了余波,百姓们才不至于因为误会成地震而四下奔逃造成伤亡。身在震动中心的两帮眼看就要刀兵相见的人,全都是高手,全在感觉脚下发虚的时候,立刻尽全力跃起,拼命向震区外退去。而即使是站在演武场外围的齐皓狄九等干人,也同样感觉到大地摇晃,功力高的,不是跃身后退,就是运力稳住步桩,功力低的,早就站立不稳,直接东倒西歪栽了地。远处的小孩子已经放声大哭,老百姓们惊惶地彼此张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人们抬首望天,嘴里念念有词,无数人双手合在胸前,迷迷茫茫地开始念诵神明保佑。这样如同神威般的力量,把所有人都震慑在当场,近处的人,惊惶失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远处的看热闹百姓,胆战心惊,又不敢哄而散。他们呆如木鸡地望着演武场,直等到烟尘散尽,等到眼前勉强可以视物,才看到偌大的演武场,中间已经出现了个大得出奇的巨坑。这个坑竟达方圆数丈,几乎是整个演武场内层已经全部变成了巨大的深坑。而巨坑周围片狼藉,被生生轰开的演武场,可是用巨大的青石整块整块铺成的,此刻无数被击破震起的石头碎片洒得满地都是。演武场外围站的那干子人。除了寥寥几人灰头土脸,披着满头满身的碎石傻站着之外,其他人全都东倒西歪,被半埋在碎土渣子里,此刻正灰头土脸地挣扎爬起来呢。人的力量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境界呢。戴国武风极盛,就是普通百姓也常看到所谓高手出招,也不过就是掌拍断块石头,拳击断根柱子,何曾想象过,纯以人力,掌拍下,击出几丈的巨大深坑。就算是老天忽然打下道雷霆来,威力也不足以达到这么大的范围,让这么坚硬的青石以及厚实的泥土全被击开成这样。这击之威,如神如魔,这击之强,直若天崩地裂。但是,打出这击的人在哪里呢。大家的目光呆滞地看着,片寂静中,那“快救我出去。”的叫声,极之清晰。狄九是最早回过神的,他跃到了坑边,探头向下看,果不其然,傅汉卿掉进被自己打穿的大坑,然后又被那些震到半空中,再落下来的碎石泥尘完全埋住了。此刻他挣扎着想从碎石沙砾里冒头出来,衣服早已破破烂烂,额上手上,还被碎石边缘划出好多道伤口来。样子之狼狈,简直让人见之喷饭。狄九时间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刚才因为这惊世之力而生出的巨大震撼,此刻迅速被满心的无力感所驱走。唉,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愚蠢的绝顶高手呢。叫他们这些手下人,是应该该为之骄傲呢,还是该为他感到丢脸。狄九叹口气,跃下去,掌轰开堆碎石,毫不客气地拎着傅汉卿的衣领子,把他提拎着跃到坑边上去。二人刚刚站定。傅汉卿用已经变成破布的两片袖子擦了擦满是灰尘泥巴的脸,也不知道越擦越难看,正想说什么,四周又是阵惊叫。百姓们看着傅汉卿重新回到大家的视线中,正要用敬仰的目光来仔细看看这个神威无比的人,不知是谁发现大家身后,振宇武馆那巨大的馆门,居然晃动起来。最初看到这几个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擦了擦眼睛再看,发馆的大门居然还在晃动,且越晃越厉害,不由发出惊叫之声。其他人受惊,纷纷跟着望过去,然后,大家又再次看到了可怕的幕。振宇武馆占地极之广大,各处馆所,练武场,屋舍全都连绵不绝。而振宇武馆的大门,自然更是极之巨大气派。仅四个巨柱都是二人合抱尚有所不及。巨柱上方,巨大的振宇武馆的匾额更是金碧辉煌,极之气派。仿佛向天下人宣告着,这个武馆,必会千秋万代,光耀气派下去。然而,此刻随着这番震动,如此气派的大门就这么在无数人眼中,轰轰然地倒了下去。刚刚才手忙脚乱,略略把自己身上灰尘拍掉的堆人,重又再被灰尘盖住,刚刚才勉力站起来的干人,又被这番大震,给震得跌回地上。刚才傅汉卿那掌,不但震动了四下街道,击穿了半个演武场,也震毁了那大门的地基。所以才几次晃动之后,就轰然倒塌了。刚刚从坑里出来的傅汉卿被吓得哆嗦,差点又掉回坑里去,他直着眼,怔怔望着那倒下来的无比巨大辉煌气派的大门,再傻乎乎望向齐皓,双手乱摇:“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叫我赔啊。”狄九被这没出息的句话,气得也差点抖手,再把他扔回坑里去。而可怜的齐皓等人,因为震惊太过,到现在还在两眼发直中,完全无法对他的话有任何反应。傅汉卿见没人答他,更加忐忑了,回头望望那些好不容易跃出巨震中心,没有掉进巨坑里,但也同样如被人点了岤般,再也不能动弹的众踢馆高手。“我说,你们已经看过我出手了,不用要求再比了吧。”同样,回答他的,还是无数双发直的眼睛,还有同样因为过于震惊而完全僵木,再不能动弹的身体再不能有表情的面容。傅汉卿傻乎乎站着等了半天,没有人答,只好小心地又说句:“要是不比了,我可要回去睡觉休息了。”而这次回答他的是声尖叫。“神仙啊”傅汉卿吓了大跳,脑袋四下乱转地望,哪里有神仙。却见演武场外观战的干百姓,不知是谁先带头对着这里屈膝下拜,然后无数人就跟随着做出同样的姿式。站在傅汉卿的角度,只看到无数身子陆陆续续矮了半截,放眼望去,无数个人在对着他磕头,无数个声音在喃喃念着:“神仙啊”傅汉卿打了个寒战,这才明白过来,慌得摇手不迭,就待分辩。狄九现在差不多完全了解傅汉卿的为人个性了,哪里再敢让他多说话平白再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好不容易争来的面子,摆出的神威,在所有人心中留下的巨大震撼,可不能让傅汉卿这个白痴,就这么下子毁了。他极不耐烦地手揪住傅汉卿后领,也不管他愿不愿,拖了就走,走到齐皓身边,平淡地吩咐:“我和教主有事需要谈谈,剩下的事,你们处理吧。”齐皓的脑袋还没能正常转动,只是神色有些僵木地点点头。狄九大刺刺拖了傅汉卿就往振宇武馆里面走。沿途所有振宇武馆弟子,自动向两旁让开,无数双敬佩,钦慕到极点的眼神跟随着他们,所有人都抱拳弯腰以极恭敬的姿态,在遥送着他们。
第二十五章 语惊心
乖乖地让狄九牵着路往里去,因为振宇武馆大部份武场那看热闹了,现在到了武馆内部,反倒四周不见什么人了。没有堆人疯狂大叫神仙,傅汉卿的勉强恢复了点镇定,想到那个被破坏的巨大演武场,和同样巨大却又在瞬间倒塌的大门,他就又有些心虚,犹豫了下,还是小小声地问:“我说,那个,我以前直忘了问,当教主每个月会有工钱拿的吧”狄九长长地叹口气,放开手,转过身,用种极无力的眼神看着傅汉卿,半日才道:“放心,没有人会要你赔的。”傅汉卿仍有些忐忑:“可是,要修复那些,需要很多钱。”狄九冷冷地道:“我不认为他们会特意去修复。”“啊”傅汉卿很白痴地望着他,脸上略带不解,不过,他也不会去认真思考原因,只要不用赔钱,不用担责任就好,上次他不小心掉下悬崖,就莫名其妙欠了某个所谓大魔头条命,再莫名其妙被迫成了魔教教主,弄到现在,更要为了救堆人的命而上蹿下跳,磨尽嘴皮,可见欠了人家的债,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啊。现在心情松,他那天真到有些单蠢的眼睛又开始慢慢合在起了。狄九现在连气都叹不出来了。这种怪物,最简单的事,也不肯动脑子想想,却会为了最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劳神费力。他到底懂不懂教主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又到底明不明白今天他做的事,意味着什么样的后果他几乎都要对着傅汉卿怒斥出声了,可是看他那两眼眯成条线,身体又再次开始自然摇晃,配上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灰灰惨惨,还有几处隐约血痕的狼狈样子,忽然又觉得,这个时候提醒他身为修罗之主,是多么可笑,又是多么得侮辱“修罗教主”这四个字。最后,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吞回去,狄九叹声:“想睡就去睡吧,剩下的事我们处理好了。”傅汉卿其实直强撑着倦意应付外头干事已经很疲惫了,听了这话,真是如闻天音般,立刻来了点精神。只是他欢欢喜喜四下望了望,转了个圈:“我去哪睡”在这个混乱的情况中,没有人来接待照料,振宇武馆的房舍屋宇那么多,他总不能随便推开扇门就直接去睡大觉吧。可是,狄九居然说:“随便,你随便找个有床的房间就行,我相信主人绝对不会介意的,相反,还会为你居然在他的床上睡过次而感到无限荣幸。”傅汉卿听了立刻如奉纶旨,难得勤奋地快跑起来,奔着看起来可能象是卧房的位置飞奔而去。狄九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傅汉卿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前方个院落的门户后,而狄那轻若无痕的身影也静悄悄追了上去。虽然是个摆设,不过,那家伙的影卫倒还做得有模有样,整天什么也不用做,就只跟着个白痴身后,看大大小小的笑话和好戏,这样的生活真是狄九莫名地叹息声,为自己眼前劳心劳力自讨苦吃的切愚蠢行径而感到无奈。他就这么站了会子,不多时,便见舒放领了几个心腹手下飞般的跑了来,恭敬地在面前行了礼:“堂主在外面收拾残局,时脱身不得,令属下等人前来听教主与天王差遣。”因为此刻他身边带的几个,都是正式的修罗教弟子,所以在狄九面前,他已经很自然地改用了修罗教内的称呼。狄九淡淡点点头:“派人把我们带来的弟子都安顿下,我们路赶来,颇受了些风尘之苦,准备好热水和衣物,我们都要沐浴更衣,对了,替教主也准备下,派两个伶俐的人,帮他沐浴。”舒放应了声是,又迟疑着问:“教主在”狄九信手往前指:“从那处院子进去,你算着,最近的那个卧房,推开门就能在床上找到他了”这个回答,让舒放当场就愣在那儿了,傻了下才勉强接口道:“都是属下无礼,让教主路风尘赶来,还要替我们武馆操心劳神,教主的寝室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属下这就去请教主”“不用了。”狄九淡淡道“这个时候哪怕是睡在柴堆上,也比你们把他叫醒了,再扔到什么豪华房间里更让他舒服,你们只管准备热水新衣,给他洗澡就是。这人睡着了的时候,只要不碰他的禁忌,就算是把他捆出去卖了他都不会醒的。”他答得漫不经心,可怜的舒放听出身冷汗。是不是太久没到总坛去,所以跟不上教中形势了,怎么直以来规矩最严,惩罚最重的神教,下头人可以这样随便数落教主了而且数落的还是那神般强大到恐怖的人物。他又不敢出口置疑什么,只得满头大汗地应是罢了。狄九自然无心去同情这些可怜的小人如何自处的痛苦。在这些人诚惶诚恐的招待下,大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坐着喝了口茶,歇了会儿。看着齐皓还没能脱身回来,舒放又直诚惶诚恐陪在身边,心中忽然有些烦燥。以前经过几处分坛,他都可以从容地运用切心机权术,不着痕迹地收服每个可用的人才,然而现在,忽然间感觉,当初费的那番辛苦,都不过是笑话罢了。眼前这个舒放,也算是分堂的精英了,同他亲切地说说话,漫不经心地聊点他的经历和功劳,让他为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天王,居然记得他这么个小人物而深深感动,这本来是即不费力又好处多多的行为。可此时狄九却只觉有种说不出的厌烦和焦燥。就这么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站起来,去看傅汉卿。虽然他事先说了不用,但舒放还是安排了人,替傅汉卿换了房间。所以狄九找到傅汉卿时他已经躺在了整个振宇武馆最大最豪华且拥有最舒适柔软大床的房间里,身边当然也不例外的会有堆服侍的人。狄九照例挥挥手,把闲杂人等都从眼前驱走,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睡得好不香甜的傅汉卿。这个幸福的家伙,估计边做着美梦,就由着下人给他刷洗干净,换了温暖舒适的衣裳,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因为头发刚刚洗过,还带着湿意,这样睡觉容易着凉,狄九刚进来时,正有两个侍女,拿了干燥的手巾,替他揉搓头发,以便加快长发的干爽程度。狄九这时见他长长的头发都从床上散了开来,想到刚才侍女的动作,也很自然地信手抓了把。刚刚洗过不久,半湿润的头发,抓在手里,特别柔顺,特别舒适,指掌间那种带点湿意的滑贴,让狄九有些意外的地扬扬眉,看看傅汉卿那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脸。这个家伙,其实长得还是很英俊,让人见之可亲的,只可惜睡觉时那副傻样子太破坏形象了。原本心绪沉重的狄九不知为什么笑了笑,左手闲闲托起傅汉卿的头发,右掌虚张,徐徐覆过,掌心轻柔地涌出股炽热的气息,如此反复几次,傅汉卿的头发,也就自然干透了。狄九也没想到这火焰掌除了打人之外,居然还能用来快速干燥头发,自己也颇觉有趣的笑了笑。大概即使是在梦中,傅汉卿也觉得有这么股暖流袭来甚至是舒适,现在忽然暖气没有了,便不满得双手乱抓起来。狄九正好在出神,没能及时躲避,自己的手被傅汉卿把抓住,他才愣神,就觉被拉得向前倾,再定睛看时,自己的右手已叫傅汉卿拉到怀里,当宝样搂着了。狄九哭笑不得,估计是掌心那还没有褪尽的热气,让这个睡觉都不会忘记发傻的混蛋把他的手当成暖炉来用了吧。看着这个睡得点不知道人间烦恼,无限心满意足的家伙,满脸那傻乎乎的笑容,狄九又是没来由地眼红心热,怒向胆边生,真不知道这种人活着到底有什么追求,有什么期望。他恶狠狠看着傅汉卿,几次想把手抽回来,不知为什么没有抽,忽得心头动,俯身凑到傅汉卿耳边,运上摄魂音,用轻柔的声音问:“阿汉,你现在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这段日子他也算是掌握了傅汉卿的性子了,用这种方法,只要不涉及小楼的诸事,不问那些个让傅汉卿敏感的问题,基本上是百问百答的。果然,警戒线没有被触及的傅汉卿是非常好骗的,他模模糊糊地道:“让狄九快点篡我的位吧。”狄九震,整个人愣在床边,这刻,他心中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这刻,傅汉卿的梦中之言,对狄九有多大的冲击,天地间,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然而,就这么呆怔之间,傅汉卿在睡梦中却正好梦到了极香极大的烤猪蹄,自自然然抓起怀里那只手,流着口水,用尽全力地啃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神秘事件
为修罗教资历最老的分堂主,苦活累活免不了是要硬的。虽然也很想和其他人样,就这么直目瞪口呆地站下去,却又不得不先行收拢恍惚迷乱的神智,边急匆匆吩咐舒放带上人去招待教主和天王,叮咛他切记不可失礼,边赶紧着收拾善后。把那帮可怜的上门踢馆的高手从迷乱中叫醒,笑容可掬地问他们是否对振宇武馆的实力还有疑问,是否还需要把刚才那位高手请出来和他们过过招。毫无意外地看着个个高人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套话都没空说句就面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跑了。更丢脸的是,他们带来的弟子,有半乖乖跟着师父们灰溜溜逃了,有半,直接就赖着不走,哭着喊着说受人愚弄,错投武馆,如果齐馆主不允许他们弃暗投明,投入振宇武馆,学习真正的绝世神功,他们就永远不离开。采取的方法,或是说要跪死门前,让你吃官司,或是赖死你们武馆,让你包吃包住还收不到学费,赔死你。在这种威胁下,齐皓让了又让,劝了又劝,全都无效之后,也就满脸无可奈何,但暗中笑破肚皮地吩咐手下,勉勉强强,为了不弄出人命,为了体谅人家少年热血,想学有所成的愿望,就替他们登记接收了吧。不过,事先声明,这些徒弟们的师门归属权万引发任何纠纷,振宇武馆不负任何责任的,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悲天悯人,不肯看别人白白赖死门口罢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学费照收,麻烦不管,出了任何问题,这批学徒自己负责。至于此举是不是等同于往其他各大武馆脸面上扇耳光,齐皓齐老堂主也就懒得在乎了,反正照他的估计,今日的事传出去,振宇武馆的弟子们必会纷来如云,不但老百姓中还没有投师的青壮少年们会挤破了头地想进来,就是其他各大武馆,肯定也会涌来批又批,因为误信人言,错投师门,却能及时查觉,幡然醒悟的少年英杰们。天上掉馅饼,岂有不接的道理,更何况,凡事走步想三步的齐老馆主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增加学费,扩建屋舍,增开分馆,等等相关的后续工作了。当然,在展开振宇武馆伟大的扩张事业之前,必须先把眼前的善后事宜先给收拾妥了。堆叫着神仙下跪磕头的老百姓需要安抚,齐皓派了武馆专门负责宣传拉生源工作的几个嘴皮子特利索的骨干过去,诚恳地告诉老百姓,刚才那个不是神仙,是他们武馆新请来的总馆主。顺便说明下总馆主的来历。什么什么生来异兆,幼时便天赋异禀,为海外异人所看中,携往海外仙山,习练惊世之艺,如今艺成归来,身怀不世之功,意欲广收门徒,传扬神功异术,等等等玄之又玄的故事,他们是张嘴就来,足够蒙骗纯朴老百姓,制造新的武林神话了。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各大衙门,当然也都会派人问话,振宇武馆向和官府关系颇近,这方面的处理更是驾轻就熟,齐皓派出几个善交际应酬的人去应付就是。他再又把干受伤的武师高手们,安排妥当,又把群又群,激动不己的振宇武馆弟子们给安抚下来了,再向他们保证,会让他们有机会再次见到新任总馆主,并向总馆主表达崇敬之情的。他忙得团团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总算暂时把眼前的情况给分派处理地差不多了,便又招来几个弟子,喝令他们保护新任总馆主大展神功之后的神迹现场,然后才急急赶到里头,准备去拜见教主,并为自己忙于处理事务,没有做好接待工作而请罪。然而,见了舒放才知道,教主大人,又安枕高睡去了,而天王也探望教主去了。以齐皓对这位教主的了解,知道他又在睡觉,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天王居然还紧赶着探望,倒有些少见。齐皓肚子里满打满算,全是各式小九九。唉,直以来,都认定那位教主是假的,对他言行之间,多有不敬,如今才知道,教主他,他竟真是齐皓额上渐渐冒汗地想,真个是货真价实的绝世高手啊,真个是我神教未来昌盛的希望啊,那样的神威,那样的力量,他不当教主还有谁当得了。天王虽是了不起的英杰人物,但同教主相比那简直根本就没的可比啊。齐皓点也没有察觉自己的立场动摇得有多么迅速,只是想到自己对教主的无礼就心头紧张,紧赶慢赶地赶去傅汉卿的寝室,准备在外头候到教主醒来,第个请罪。舒放当然也领着几个骨干,寸步不离地紧跟在齐皓身后,行人刚刚走到房间外,就听到里头传来声惨叫。齐皓心中惊,他知道教主虽然神功盖世,但在睡觉的时候总是没有防备的,莫非有人乘教主入睡时教主可是神教未来的希望,断然不能出半点差池的。随着颗心猛然收紧,齐皓再也顾不得上下之仪,掌把大门轰倒,直冲进去。舒放自然紧跟在后,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的堂主全力冲刺。才冲出进两步,忽然发觉前方的堂主猛然停住了步子。可怜舒放的功夫比齐皓差了大截,当然没有可能收发自如,双方距离只有半尺,什么轻功身法也来不及用出来,就这么眼睁睁,直撞到齐皓的背上。他把捂住自己撞得生疼的鼻子,即不敢惨叫,又不敢埋怨,虽想要请罪,奈何此时已把房中的情形全部收入眼中,被无形的凝肃气氛压迫得半点声息也不敢出。只得忍着委屈,捂着鼻子,拼了命弯腰躬背,恨不得把身子缩成团,好让别人忽略他的存在罢了。齐皓本来以为出了大事,才猛然冲了进来,冲进房间,却发现情形非常诡异。教主的大床已经变成了堆碎木头,所有的棉被枕头,都变成了漫天飞絮,飘飘扬扬地往下落。点不出人意料地,神功盖世,但又永远迷糊白痴的教主大人正在堆碎木片和破棉絮之间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刚刚洗干净,处理好小伤口的额头上又多了若干划伤,还有几处小血痕。他自己正睁着惺忪的睡眼,略带点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望着狄九。而永远能干,永远沉肃,永远刚毅决断,永远凛然不可犯的天王大人看到狄九的脸色时,齐皓都不由地悄悄打了个寒战。那样铁青的面色,那样冰冷让人心胆皆寒的眼神,以及,那直死死握住的双拳实在是太过吓人不对齐皓视线在看到狄九的手时,微微凝,然后迅速往下移,果然看到了鲜血。鲜红的血,小小地,滴滴,几乎完全不引人注意地落在狄九足边,然后又很快地渗入地板。若不是齐皓眼睛够尖,人足够镇定,根本发现不了。齐皓被这种诡异的情形吓住了,进又不能,退又能不得,只好干站在那里发呆,就连背后被舒放重重撞了下,他自己也并没有查觉,只是心里头个劲打鼓,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是天崩地裂,又是鲜血淋漓的,该不会是教主和天王打起来了吧齐皓从没有哪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冲动,以及对教主的忠心,当时要是镇定点,不要这么想也不想地冲进来就好了。可事到如今,退也退不出去了,他勉力振作精神,干笑两声:“教主天王”可怜的和事佬还在为该说什么而头痛,狄九已是重重哼了声,转身拂袖而去。而傅汉卿也勉勉强强挣扎着站了起来,满心地委屈,也不知道该找谁叫冤去。狄九暗怀野心,想要夺他的教主之位,他是早就猜出来的,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狄九为什么总要在无关紧要的大事上找他的麻烦呢,可怜他连好好睡个觉都总是被狄九破坏。这已经不是狄九第次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他的床砸成碎片了,这也不是第次,他在睡觉的时候,让人把门打破了冲进来了。他心里闷闷地,又不好发作,只得叹口气对齐皓说:“能给我换个房间,换张床吗”齐皓也还在发愣呢,此时见教主不追究任何事情,自是赶紧道:“是是是,教主请随我来。”就这样,这件被振宇武馆几个首脑人物,秘密封档,不许所有知情人外传的所谓内哄惨叫事件,就此莫名其妙地结束,再没有任何人提起。只是齐皓事后想来想去,竟觉得当时太急太慌,也没认真分辩出那声惨叫到底是谁发出来的,私下找了舒放来问。舒放呼天喊地地叫了阵冤“堂主,我今天才见到天王和教主的,跟他们不熟啊,当时那么紧张,那声惨叫又那么短,我哪里分得出来啊。”齐皓当然也不敢去问狄九或是傅汉卿,只得把这个疑问永远地藏在了心中。至于当时发出那声惨叫的,到底是睡梦中被硬生生连床起砸倒的磕睡虫教主,还是好端端,只手被人咬出个血肉淋漓牙齿印,伤痕深得可能辈子都不能完全平复的倒霉蛋天王,恐怕就只有那永远不动声色,藏在傅汉卿身边,从不错过任何好戏的影卫狄才知道。不过,即使是他这样的顶尖高手,也从来不敢在狄九面前,提起这件事个字。反倒为了担心狄九恼羞成怒杀人灭口而悄悄地愁白了不少头发。
第二十七章 高人忙人
“大人又派人来递贴子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毕竟官,总该给些面子。前两回,大人派了人来请,公子总推说是山野之人,不习礼法而回避了过去,如今知府大人是准备亲自上门来看望的,只问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公子你看,我们该如何回话”“宗无极和杜松坡又送厚礼过来了,这已经是十天之内的第七次大礼了。公子,我们是不是也该回点话了”“十天内,已经有上千人要来我们武馆习武了,武馆里供弟子们居住的房舍明显不够,因此我们只能限制名额地招收弟子,在外头,我们武馆的个弟子名额,动则引发群人比斗拼抢,在黑市上,也被抬到很高的价格。教主,这些事,我们是不是要插手管管,也别让他们闹得太过份,另外,应不应该及时调拔银子,购买土地,广建房舍呢”“其他那些受惊离去的馆主们,也写了倒歉信来赔罪,不过,在信里又指责我们收录他们的门下弟子,有违规矩,希望我们能把那些改投的弟子赶出来。教主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回应这些无理要求”“对了,还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跑来挑战教主,属下已经让人把他们痛打驱赶了,教主若是以为教训得太轻了,属下这就再去下令”因为是修罗教在本地地骨干会议。所以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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