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楼下提着鸟笼散步的大爷,先是来到了花卉市场。
春风起,乍暖还寒。葱郁的树木摇着漫天金光,四周是万物复苏的如画世界,美丽如斯。
我左手抱着一盆绿萝,右手提着早点,准备回家。
经过录像店的时候,一阵悠扬动人的曲子被风带到了我的耳畔,让我停下了步伐。
“刚刚那是什么歌?”
“《挚爱》原声曲。”
我用剩下的钱买了这张cd。这是一首很空灵的曲子,让我想起了他的眼睛,比它还要空灵。让我想起了在雪山时,他孑孓的背影,比雪山还要寥落孤寂。
第18章 始觉春心动
chapter 18
…
[钟亦绿]
…
“咚咚”
“咚咚咚”
“开门啊”
“咚咚”
我敲得手背都发红了,门依旧紧闭。
我渐渐停了下来,因为我突然想到,张起灵在吉拉寺说的那些话,可能他已经离开了这里,扔下了我。他一直都想让我回康巴落的。
我从小无父无母,一直跟着洛丹叫丹,然而我已经被他们放弃过一次了,难道这一次我还是会被他丢掉吗?
我蹲下身来,抱膝而坐。只有昏暗的楼梯间老旧昏黄的灯还在不停地闪烁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我看着仍被我攥紧在手里的cd,闭上眼睛,然而等待的每一秒对于我来说都显得那么漫长。我在心中发誓,如果我数30秒,他还不回来接我,我就再也不会理他了。
30;29;28。。。。。。
5。。。4。。。3。。。2。。。。。。
1。39
1。38
1。37
或许我不是在等谁,我只是在等一个可以陷进去的永远。因为小数点后面的位数是无限的,永远也数不完的。
“钟亦绿。”
我猛然睁开眼,张起灵就站在黯淡的灯下,看不清晰眉眼。
他的出现就像犀利的东风破晓,带着光芒万丈的宁静。
虽然灯光忽明忽灭,照的他的脸半明半暗,但那一刻,一切光,声,色,皆从他而来。我的思念因他而生,我的誓言因他而起。我跟从他,思想他,皆出自我那颗冰凉孤寂的心脏。
如果不是看见了他,我还以为刚刚的声音来自梦里。
我惊喜地看着他,忽然笑开了,笑弯了眼睛,我抚着墙壁站起身,双腿冰冷,已经没了知觉。
我想跑过去抱住他,问他为什么让我等了这么久?可是突如而来的眩晕让我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完了。
我心想。
然而想象中的跌倒并没有来临,他接住了我。
他总是让我意外,但他从不让我失望。
我决定原谅这个迟迟才到的骑士。
我趁着这一秒,用双手紧紧拥抱住他,好像要把他揉进我的骨子里。
耳边响起的是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所有的恐惧刹那间消失殆尽,稀释了此刻心底的所有凄凉和空虚。
我感觉到指间,鼻子,嘴唇,好像都是冰的,只有眼角的泪,是烫的。
他诧异,低头,却并没有推开:“怎么了?”
我突然又觉得很委屈,啪嗒,掉眼泪,抽噎的声音:“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本来我也不想哭的啊,哪知见了他,所有的委屈就突然涌上心头,叫我湿了眼眶。
我在他怀中,嗅到他身上夹杂着风里卷来的干净浅淡的清香,忽然有了无名的情绪。
这天,暖日晴风初破冻,杏眼梅腮,始觉春心动。
第19章 我是张家人
chapter 19
…
[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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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没多久,他就给了我一串备用钥匙。
每当我握紧它的时候,就感到心安。
这天,我将绿萝从土里移了出来,泡在水里。
“绿萝很好养活的,遇水即活。”我转过头去,跟他说话。“就跟我一样。”我笑道。
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话,他也不一定在听。我起身打开了cd机,里面放着那首《挚爱》,百听不厌。
我一边擦试着绿萝的叶子,一边听着曲儿。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话。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他坐在我正对面,开口道。
我从绿萝中抬起头来,看着他。
“张家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你既然也是张家人,从今以后,我会教你张家人从小就学习的东西。”
“为什么会分崩离析?”我问他。
“家族内部的斗争。”
“那我要学习什么?”
“盗墓。”他淡淡道。
第20章 他是影帝张
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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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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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碾转出入于各地的墓穴,他很熟悉这些地方,他在地底下和平时也大为不同,给我讲解专业知识起来滔滔不绝,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被附身了。
这次他带我来的,是一个战国诸侯墓,在山东临沂,他说是鲁殇王的墓。我想,这次又可以大捞一笔了。
我们走的是解放前就通的公路,到达了那里的招待所,虽然不大但也算干净。
我们到大厅点了几个小菜,是个小姑娘上的菜,大概10来岁。据她说,这是她爷爷开的店。
既然能独自开个招待所,我估计她爷爷在这儿的威望应该挺大。
这小姑娘倒是自来熟的很。她还问我们怎么到这里来玩?
“这丫头就喜欢去偏僻的地方到处玩,我也只好陪着她瞎逛。”他一边说着,还颇为无奈地看着我。
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是?”那姑娘显然注意到我刚刚奇怪的目光,犹疑地问道。
“她是我妹妹。”他仍然面不改色。
那姑娘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我暗想这小哥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掉人下巴。
那小姑娘进厨房催菜时,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我瞪着他,他不为所动。心想他的演技可真好,可惜我们俩还不够默契。
吃完了饭,才登记住房。
“既然两位是兄妹,刚好我们这里有一间双人房,想必你们也不会介意吧?”小姑娘想要试探。
他刚一皱眉,我便笑盈盈地接道:“当然不介意。”又转过头去,对他咬牙切齿道“是吧,哥哥?”
第21章 与君共枕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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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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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房还算宽敞,摆着两张床。
真正算起来,我们还没有在一间屋子睡过觉。他家里那间原来放杂物的屋也在我住进去时被清理了一番,所以在家时,我们也是各睡各的房。
床确实有两张,不过确是被拼在一起的。
我愣住了。心想现在去换房还来不来得及。
我上前去把两张床移开,“快点来帮忙啊!”我费力地喊道。
“只有一床被子。”他淡淡道。
我不淡定了,“你之前干嘛说我们是兄妹啊?”
“没有必要引起她怀疑。”他语气淡然。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姑娘的爷爷,的确不能惹他怀疑。
我稍稍平静下来,“那小姑娘一定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点了点头。
所以他刚刚是打算拒绝的,却被我打断了。我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
算了,也没什么,把他当做叫丹哥就好了,以前和叫丹也一起睡过的。我打定主意。便先进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他又不见了。
我头发还在滴水,又匆匆穿好衣服,下楼去找他。
“诶,你看见。。。我哥没?”我抓着小女孩,焦急地问道。
“没,没有。”她好像有点被我的神色吓到了。
我又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我心中祈祷。
回到屋里的时候,正听见浴室门把被人打开的声音。看见是他,我才松了一口气。
“你下次消失之前跟我说一声行不行啊,你自己一声不吭地就不见了,知不知道别人会很担心啊!”我有些生气,想到上次在古墓里,他走得很快,他只将个别机关弄坏后,就会消失不见,剩下我一个人。每每我闯过陷阱到了主墓室,只要还看不见他的人影,总是会担惊受怕好一会儿,直到他出现,心中的大石头才落地。
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忧虑一点用也没有,却还是忍不住为他而担忧。
他总是这样,自己做着自己的事,从来不管身后的人是不是跟得上。
“你先去把头发擦干。”他皱眉看着我,的头发。
啊喂!我正在生你气呢,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无视我的话啊!我不满地抱怨,正要回转,目光不经意地瞥见他胸口的麒麟,顿时脸红。
“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吧,影响不好。”我嘟嚷着转过头,抬手将湿冷的头发贴近脸颊,企图将温度降下来。
我心中呐喊:怎么可能把他当做叫丹哥啊!就算是叫丹,七岁以后也没有和他再睡过一张床啊!
“你先睡吧,我等头发干了再睡。”我拿着毛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镇定地说道。
“把毛巾给我。”他在我身后淡淡开口。
“嗯?干什么?”我下意识地递给了他,疑惑地想要转头去看他,就感觉到一双手隔着帕子拂过我的头发,动作娴熟而温柔,瞬间怔住了。
呼吸停滞了3秒。
继而笑开了,“你真的把我当作你的妹妹了么?”
“你不是我的妹妹。”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语气很淡然。你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像他的眼睛一般,空灵如深渊。
我呆呆地望着面前镜子里的那个人,就站在我身后,正仔细地擦拭着我的头发,因为我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发丝被牵扯地疼痛。
此刻他离我很近,我虽然听不见他的呼吸声,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我的身后,就好像从来没有丢下我一样,不曾走远。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我心想。
可是他这个人很奇怪,总是一声不吭,也不理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透过镜子,我看向他的眼睛,他垂着眼,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我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双淡然如水的黑眸,像雪山般澄澈,如古井般无波,又像雪花般洁净,一触即化。
“张起灵,”我一般都不叫他的名字,因为他说过,这只是一个特定的称呼。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他回答有还是没有。
我看见他抬起了头,目光刚通过镜子与我轻轻一触,我就想低头不看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安静地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淡淡开口:“快去睡觉。”
我再一次松了口气,有些庆幸他没有回答。
有或没有,我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第22章 吸引我的他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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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绿]
…
第二天,我们吃了早饭,带了些干粮,背上装备就准备出发。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就看见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底下是一条峡谷,此时正值夏季,雨水充沛。稍作休息,他便在前面开路,我们又加快了脚程。终于在下午三点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吃了些干粮。他拿出地图,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画了那狐狸怪脸的地方:“我们现在是在这里。”
我凑过去,他接着说:“这里是祭祀的地方,下面是应该是祭祀台,陪葬的祭祀可能就在这下面。”
吃完了饭,我们两把铲子在他刚刚圈的土地上下翻飞,不一会就挖下去了7、8米深,还看到了滴血的土。
我们把盗洞的下面挖的很大,并清理出一大面砖墙,打上矿灯,下到里面。
这是一面敲砖墙,一丝缝隙也没有,我只好转过头去向他寻求帮助。
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那墙上面,沿着这砖缝摸起来,摸了很久才停下来,说“这里面有防盗的夹层,搬的时候,所有的砖头只能往外拿。”
我看见他的手指突然一发力,那砖头就被他从土墙里拉了出来。他的食指和中指奇长,他说如果我从小生在张家,也会练成这样。
他把砖头小心的放到地上,指了指砖的后面,说:“这墙里全是炼丹时候用的邓幔绻淮蚱疲庑┯谢克峄崴布浣皆谖颐巧砩稀!?br/>
我们从墓的北面打穿进来,看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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