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头人!”这时一个身材瘦削,脸上有一道刀疤的汉子,走到她的身前。
“是你!三哥!”眼前的人竟是祁连虎。
“你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孩子!”茹楠上前一把揪住祁连虎的胸襟。
“这是战争的规矩,绵羊的窝里,不允许有一只豺狼的幼崽!”祁连虎从容的说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因为他是阿回难的儿子?”
“是的,我们不可能让仇人的孩子长大,向我们复仇!”
听他这么说,茹楠感觉到一种无力,只觉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就是人性的自私面,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对于祁连虎的做法,她又能怎么样呢!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妇女儿童在所难免。
“头人!据我所知!齐利妃和阿回难还有一个小儿子,杀不杀?”这时,祁连虎低声向她问道。
这一句话虽然不怎么响亮,对于那个哀嚎的齐利妃,犹如一记炸雷,她吓地一下呆在了地上,旋即满脸涕泪地跪爬到茹楠身边,一个脑袋不住地在地上嗑着响头,她原本光洁的前额上,此时流出鲜血。
“蛮丫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该杀就得杀!”萧摩诃的每一个字,都泛着寒气。
茹楠猛地站起,从腰上连鞘拿出那柄头人的短刀,又从指头上拽下那个黑玉斑指。人们正不知她要干什么!
只听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爱杀谁杀谁,这个破头人老娘不干了!”说着一下全扔到地上,转头就往外走。
“头人!头人——”所有的突厥骑士被吓的一呆,旋即慌忙从马背上跃下,黑压压跪伏了一地!
连同祁连虎、林可汉等人都弄不清,这个姑奶奶为什么突然发飚,一个个诚惶诚恐,也一齐跪倒在地上。
“你们自认为英雄好汉,自称为勇士巴图鲁,竟对不能还手的孩子下死手,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人,这样的头人我不干了,爱谁是谁!”茹楠双手叉腰,一双原弯弯地蛾眉,现在气地都立了起来。人们这才明白,头人为什么发怒,一齐瞪视祁连虎与萧摩诃。这一下让二人尴尬十分,只觉的背后冷汗涔涔。
祁连虎忙把弯刀和黑玉斑指拾起,一路跪爬到茹楠脚下,
第1卷 第78节:收伏西羌部
将两件信物高高举起:“头人妹子!我错了,请你杀了我吧!”说着将头触在茹楠的脚下。
茹楠见人们都这样,心上的恶气才稍微压下了一点儿,她并没拿起短刀和斑指,只是踢着蛮靴,围着祁连虎转了半圈。
猛地一抬头,向着众人扫了一眼:“什么是真正的勇士,就是有勇气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保护弱小的孩子和女人。一个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的男人,不算是勇士,只能是愚昧与野蛮,这与豺狗与虎狼没有什么分别!我可以告诉你们,以后任何人不许杀戮妇女和孩子,只要我做头人一天,我就不许!”
说完她一下从祁过虎手中拔出短刀,一咬牙,将自己的小指斩去了一截!
“头人——”所有人一齐惊叫了一声。
萧摩诃急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掌,从自己的战袍上扯下一块布,忙给茹楠把伤口缠好。这时茹楠痛地,早已经脸色苍白,一红唇不住的抖动,只觉眼中一股控制不住的泪,夺眶而出,凉凉地划过面颊。
猫了个咪地,我这是——这是怎么啦!怎么稀里糊涂自残开了,我的肉!我的指头哎!
见茹楠这样,祁连虎的眼泪一下从眼中淌出,他心中不禁万分悔恨,自己怎么对一个孩子出手,明知妹子心软,大可以后找机会,把这小子扔到山沟里喂狼,也比这干净,今天要出她不做头人了,自己还有什么脸再呆在族里,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这里,他猛地从地上站起,在腰中拔出长刀,大步来到齐利妃身后,单腿跪地,将刀柄递向齐利妃:“杀了我!给你的儿子报仇吧!”说完将头一伸眼一闭,等齐利妃动手。
齐利妃见祁连虎引颈待戮,银牙一咬,一把将刀抓在手里,要杀了眼前这个仇人。只是她偷眼一看那些黑压压的突厥人,正恶狠犯的瞪视着自己,她吓的身上一颤,立即想到,如果自己逞一时之快,杀了这个汉子,自己和小儿子,早晚会遭到这些突厥人的报复。
想到这里,一下将长刀扔到地上,回身又伏在雍图身上,放声大哭!
茹楠见齐利妃不计前嫌,心上的火气也自然消了。她让齐利妃做西羌人的头人。只是齐利妃怎么也不答应,只愿做头人的仆人,愿奉茹楠为主。没有办法之下,茹楠收下西羌人的头人信物——嵌金冠。
当问起那个汉人将军,是不是也被她们掳来,齐利妃点了点头,说阿回难把他捉回来后,如获至宝,想用他作为自己的介绍人,敲开太原官方的大门,从次摆脱目前困窘的境地。
在齐利妃的引领下,茹楠在一间旧帐篷中见到那个人。这间帐篷中,还专门按排了一个羌女,照顾着这个人。
显然,阿回难对于这个汉人将军,是非常看重的,既然想在这个人身上得到富贵,自然不想他死在自己手中。在茹楠探视的时候,这人的伤口——
注:中国古代的少数民族,属野蛮不开化的人群,没有礼仪纲常,常有子纳父妻的事件发生。只是子纳父妻,并不是自己的亲生之母。
第1卷 第79节:白毛风
在茹楠探视的时候,这人的伤口已经被重新换过伤药,正呼吸匀称的睡着。
也就在当晚,茹楠重新回到那间被掳的毡房里,在一起休息的还有林可汉、祁连虎、萧摩诃、萧月庵。虽然,这里阿回难的血迹还没干,但有这些人在,茹楠并没有害怕,可能是一天马背上的奔驰过于劳累,一倒在地毯上,就呼呼过去!
正睡着,她感觉有人在拉她,睁眼一看,竟是萧摩诃,他拉着自己走进一间毡房,一进门她吓了一跳,里面竟是金碧辉煌,林可汉、祁连虎一众人,把她和萧摩诃推上一个金色的宝座上,然后众人一齐跪拜。她有些过意不去,走下宝座让众人站起,结果拉起来的人,竟是镶着金牙的徐鬼头。她吓了一跳:“原来你也穿越过来了!卫士快把这家伙推出去砍了!”
那知道闯上来的人,不抓徐鬼头竟把自己捆了起来,这时候听到一个高喊:“把茹楠这个贱人赐给西羌勇士阿回难!”
她听到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竟是那个甘露公主,正偎在萧摩诃怀中看着向己冷笑——
她一下惊醒,却是南柯一梦。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齐利妃端着一些早点来到她身前。
“主人你醒了!”说着倒了一碗酥油茶,递了过来。
猫了个咪地,睁开眼就吃饭啊!不过自己确实饿了,虽然对她们草原的饭食不大习惯,但饿的滋味上来,是吃什么都香的。
“齐利妃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过了孔雀河,大青山里面有没有适合咱们居住的地方?”
“有是有一个!只不过被一群土匪占领了,为首的一个首领眉毛上,有一撮白毛,因为他带领的手下,都是一色的白马长刀,所以人们给他个起了绰号,叫做‘白毛风’!”
“白毛风!这人是不是很厉害!不知是什么来头?”
“这个白毛风本是突厥人和汉人所生,在中原长大,并学了一身惊人的本领。后来被大同知府卢仝看中,被推荐为步兵总领,因为和卢仝交往过密,一来二去竟和卢大老爷的爱妾朱姬勾搭成j。结果被卢仝发觉,给他按了通匪罪名,下了死牢。!”
“后来呢?”茹楠又犯了她听故事的老毛病。
“也是这个小子命大,后来右贤王进犯大同,把这个知府老爷给打跑。因为城中乱成一团,这家伙的好友,把他从死牢中放了出来。由于中原没法再混,只能跑到关外,在这个大青山落草了!”
茹楠听着齐利妃讲完,冷笑了一声:“原来也是一个没良心的损友!”
“损友!”
“损友没错!骗钱、欠账、拐老婆,就是这种人所为!原来我听说过边城四大浪子,原来这家伙是这种货色!猫了个咪!先夺了他的大青山再说!”
“那个白毛风非常厉害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不招惹!咱们住哪儿?这个大草原,一马平川,易攻难守,没有一个有利地形——”
第1卷 第8o节:性感的草原
只听茹楠说:“这个大草原,一马平川,易攻难守,没有一个有利地形,咱们永远都是突厥大单于的羔羊!人家要兵咱得给兵,要钱咱得给钱,要咱们这样的女人,咱们也得和人家去睡。所以,我要建一个永久的家园,让咱们的后人,永远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人欺压!”
齐利妃听的一下呆在了当场,从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在她觉得一个女人,就是逆来顺受,天生是男人的附属品,没有选择的权力。她曾经想过自由,找一个喜欢的男人,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放牧,这样就没有人欺负自了。可是草原很大,却到处都是突厥人、西羌人的马蹄,到处都有欺压人的人,自由永远是梦里的一片白云,可以想象却永远不能成为现实。
吃过早饭,茹楠打发几个兀赤人返回部落,把兀寒山喊来,并把萧家那些车辆都带过来,看着传令兵走了之后。
自己索然无事,一个人骑着马在草原中闲逛,突然后面响起一阵马的銮铃声,她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白衣骑士乘着一匹白马,象一片白云一样,从营地方向驰来。
马上的骑士剑眉虎目,眼睛里露着几分狂野,当看到茹楠在看他,嘴角上泛起丝丝坏笑,正是萧摩诃。
茹楠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心上竟生出一股赛马的欲望,随手一鞭纵马狂驰,只是她的马不远不及身后追来的白马,跑了没有二三里地,那匹白马已追了一个马头相齐。
萧摩诃马术特精,只见他摘镫上身,由身己的马上一跃而起,正落茹楠的身后。一把抱住茹楠的纤腰。
“你还跑不跑了!你个蛮丫头!”说着大手伸衣襟中伸入,尽力的抚摸女人婀娜的腰身。
茹楠不胜娇羞的回首瞪了他一眼:“你越来越大胆了,你要知道,这里——啊!这里——是我的地盘!”
萧摩诃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坏笑着说:“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哦!”嘴里说着一双怪手恣意地在她身上无礼起来。
一开始她还能听到草丛中,鸟叫和虫鸣,倒后来只是自己的喘息声。她回吻着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尽量去用手抚摸他,接触他的肌肤,感受他的心跳,只是自己在马背上处处受制。
在她的一阵嘤咛声中,萧摩诃已经看出她的心事。
一阵坏笑间,他让马驰到一株树下,抱着她从马背上跳下。
茹楠把头枕在他肩上,看着他猴急的样子,不禁用手打了一下:“你真象个急猴子!”
“急吗?让你想死我了!”说着拥起茹楠,大嘴一个压下,两人长吻起来。
凉爽的树荫,青青的蒿草,阳光从枝叶间睁开眼睛,注视着树荫下一对热恋的情人,倒在一件雪白的披风上。
男人用手指拨开她的长发,轻轻用手指抚过她的眉眼,这时的女人,柔媚的眼神中似乎有一根柔丝,一头系着自己的心,一头系着男人的心,一个娇羞的眼神——
第1卷 第81节:性感的草原
这时的女人,柔媚的眼神中似乎有一根柔丝,一头系着自己的心,一头系着男人的心,一个娇羞的眼神,一个甜蜜的娇嗔,都让男的心有一种似酸且疼的驿动,撩开她如瀑的长发,那粉白晶莹的脸上,隐隐还残留昨天的兽印,他心中一阵歉疚,让他轻吻着她的脸,从脸上吻到项上,轻氧让女人响起一阵娇笑。
也就是这阵娇笑,让他心中的火焰腾腾烧起,他用手剥开她单薄的衣衫,将头埋在其中,他没有了刚才的怜香惜玉,有的只是一种狂烈,用嘴用唇,进行歇斯底里亲吻爱抚。
似乎这种粗鲁带着几分绝情与冷酷,但女人似乎对这种粗特别受用,受用的直想化成一滴水,一颗泪,一声原始的风,融入他的体中,胸腔中。
“呃!你——你是真心爱我么!”柔媚的语声,化成一片片羽毛,从男人最脆弱的神经飘落,那是媚惑的、丝丝氧氧的,是最最舒服惬意的。
“爱你!那怕三生!”男人用身体尽情的压着,抱着,加快了动作,象一头挣开锁链的猛兽让女人溅溅由媚眼如丝,迷离,陶醉,直到不能自已。
女人骨子中所有的风情、妩媚,都象身边的野花一样,淋漓尽致体现在自己眼中、唇中、心里,每一声呼吸,每一声嘤咛,都软的象一团蕴满酒的棉花糖,软绵绵的甜腻中,让男人醉去醉去——
直到最后一个热血的冲刺,让他在一阵颤栗中,达到极乐的顶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茹楠从迷醉中醒来,发现自己正枕着萧摩诃的胳膊,而萧摩诃正侧着身子,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而他左胸肌上的那朵红牡丹,正娇艳欲滴地在她眼前,她越来越觉的妖媚,这样的男人,纹着这样的花,这不纯属诱惑纯情少女犯罪吗!这个冤家!想着一下将脸贴在他的胸上,倾听她的心在“嘭嘭”地轻跳着!
“你真的爱我吗?”
“傻丫头!那我现在在干什么?”
“你能不能为我拒绝所有的女人?比如——比如甘露还有宇文艳!”听完她的问话,萧摩诃猛然向后一躺,将自己的身子放平,左臂展开。
“我就知道你这样,全是假的,一听我不让你沾别的女人,你就怕成这样!”说着茹楠,一下推开了萧摩诃的胳膊,翻身向一边生闷气去了。
“宝贝!我总保持一个姿势是很累的,脖子都酸了!”他说着揉着脖子。
“好!那你保证今后不再碰别的女人了!”
“宝贝儿!你也必须给我保证,以后不要再让别的男人碰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有自尊的,不是没有女人爱我,你整天人尽可夫,想没想过我的感受!现在你又成了三个部落的大头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我感觉我配不上你,我越来越渺小了,渺小的我,只能仰视你肃然起敬!”萧摩诃说着脸上出现一种痛苦的表情。
第1卷 第82节:性感的草原
茹楠知道,这是女人强势后,带给男人的压力,特别是以男权为主的古代,怎么可能允许女人各个方面都优秀于自己呢!看来自己以后,必须得柔情似水的关心这个男人!事事都必须和他商量,不然肯定自己有一天,会失去这个男人。
“那你以后要陪我,你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你这个亲人的!”几句委屈的话,让萧摩诃立即雄心大涨,他一把搂过茹楠,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你一个命令,一千多勇士都可以为你浴血沙场!你还用我陪你吗?”
“没有那一个人能替代你,你知道每在危难里,我有多想你,想有你这个肩膀胸膛要我能靠!”
“那你去大青山做什么?”
“为给咱们萧家留一条后路,留一条争夺天下的本钱!也给这些信睐我的人,一个安全自由的家!”
“这怎么说?”
“天下快要大乱了!杨素也不会长久!大权必会落到宇文家族手中!然而宇文家族也会被真正的皇帝扫灭!”
她的一席话,说的萧摩诃一下坐起,一双野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茹楠,充满了惊疑与恐惧:“你怎么知道!你——”
“我夜观天象所得,真正的中兴之主,会在山西出现!在这之间会天下大乱!你们萧家与宇文家有冲突,这是最好的,否则会成为天下英雄追杀的对象!不要再多问了,我再要多说,会遭天谴的!”茹楠说着理了理头发,将衣服穿好。
“那——那我们怎么着?”萧摩诃呆呆地问道。
看着他那呆头呆脑的傻样,茹楠差点乐了,心想《大隋唐》里说的,还真能糊弄他一下,听评书里说,李渊、李世民在山西太原造反,然后打败了瓦岗军,那些都是隋文帝死了以后的事,看样还能太平几年
“那还得多长时间天下大乱呢?”
“还得等一段时间,这些年咱们积草屯粮!天下一乱,咱就反他娘的,只要听我的,肯定咱们败不了!这事你自己知道,可不许乱说啊!”
“知道!还用你说!这是大逆不道,传出去要抄家灭门的!”
“好咱们首要之急,就是拿下大青山,到时候萧家有什么危难,我既可以救援,也可以把萧家转移到这里!到时候咱们什么也不怕,弄不好我还能给你捞一个大官当当!”
“真的?”
“真的!你得帮着我和你爹周旋,否则,他把我宰了,你们萧家的前途也就完了!”茹楠认真的和他说。
“姑奶奶!你现在手下有一千多勇士,三个部落!你不用说在萧家堡,就是在渔阳节度使衙门,樊松想动你也得想想!”
两人并骑,缓缓的向营地走去。
茹楠明知故问地说:“你怎么没把你的甘露公主带来啊?”
“昨天午后,来了十多个乃蛮骑兵,说是他们的头人病了,思念公主!要接公主回部落!所以公主回去了!”
啊哈!咪了个咪地!林可汉玩的可真漂亮——
第1卷 第83节:义远威扬
也别说!无论那个小部落,都不会招惹,一个拥有一千多勇士的头人,自然老实的听从命令,然后献出牛羊赶紧了事!
过了午时,茹楠在萧摩诃的陪同下,专门观察了一下地形。
原来,过了孔雀河有一条大道,是从雁门关外直通萧家堡的,这条路连通蓟州、幽州,由于道路荒凉崎岖,很人有人走动,生出不少荒草。
而在这条路南边,二三里处,就是大青山,山势陡峭嵯峨,直通天际。山脚下尽是参天古木,和没人的荒草,一声声虎啸猿啼,随着山风传来,让人心惊肉跳。虽然是盛夏季节,但走在其间,竟生出沁沁凉意。
三天后,七八辆油臂马车,从蓟州方向缓缓的驰来,车子很讲究,都是新漆雕木,在六月炙热的阳光下,锃亮的闪着乌光。在车子的最前方,有四五十个骑士,前边为首两骑马上,坐着两个趟子手模样的年轻人,每人打着一面大旗,旗上绣着四个大字——义远镖局。认谁一看都明白,这队车马非富即贵,不然不会有这个排场。
一边走,趟子手一边喊着镖:“义远威扬!义远威扬!”
在趟子手的簇拥中,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镖师,黑黑的眸子里闪着野性的光芒,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外的地形。另一个镖师打扮的青年,嘴角有些下撇,总有一副倨傲的神情,但眼中戒备地看着前路。
这两个不用说,看客也知道是谁,一个是萧大少萧摩诃,一个是总管萧月庵。
在车队后面,还有二三十个趟子手骑在马上,压着车队缓缓前行。中间的一人正是林可汉。
一众人行色匆匆。
“少爷你说他们会不会出来?我怎觉得悬呢?”
“象咱们这样的肥羊,他们会宰的!等等吧!”
“也不知道那个兀寒山和齐利妃他们一路怎么样了!还是那个祁连虎——”
“不要再唠叨了,怕什么!反正咱们人多!”
两人正说着,忽然车队后响起一阵銮铃声,萧摩诃回头看去,只见一匹白马从后面跑了过来。上面坐着一个青衣骑士,长的浓眉大眼,满脸都是胡须。在路过萧摩诃等人的时候,向着众人紧盯了几眼,然后一溜烟渐渐失去了背影。
“这是不是土匪!”
“月庵!我发现你越来越胆小了!管他是不是!只要惹咱,就干他娘的!”
——
一队车马又走了四五里地,蓦地后面又奔来两匹马,都是三十左右年纪,一个留着两撇黑胡,一个留着短须。
每路过一辆车,那个短须汉子都用手拍一下,再拍到第三辆车的时候,车窗的车帘一挑,一张俏生生,貌美如花的俏脸,从窗口探出,没好气地嚷道:“拍!拍什么啊!”
那个短须汉子,被眼前的美人惊地一呆,旋即眦了眦牙:“看着这车真棒!嘿嘿!姑娘没事!没事!”说完两匹马扬长而去。
就在这时,林可汉从队后赶了上来,向萧摩诃说:“小心!——”
第1卷 第84节:吃生米的同行
林可汉从队后赶了上来,向萧摩诃说:“小心!不出三里,必然有劫道的!”
“你怎么知道?”萧月庵问道。
“老弟!以前兄弟就是线上混饭吃的!对这一套自然明白。看到刚才先后过去的三匹马么?那是踩盘子的,你们在前边不知道,咱们的车队在过了七里冈子,就给人瞄上了!现在人家就在前边等咱们呢!如果,我猜的不错,在向前就是黑林道,好朋友肯定在哪打响窖!”
听着林可汉的话,萧月庵满脸好奇的问:“林大哥!你说的话,我怎么这么不明白,什么是线上混饭吃、踩盘子、打响窖啊!”
“老弟!这是我们行里的黑话,你自然不懂!踩盘子就是盯梢打劫的对象,线上混饭就是指同是占山为王的朋友,打响窖就是动手打劫!”
“哦——哦!明拍了!”
随着三个人的说说笑笑,又向前走了三四里,只见前边夹道生长着好多松树,一开还稀疏,可是越往前走,两边的林木越密,到后来山路两边的树枝,都相交在一起,密密层层,相遮相挂,既不透风也不见光,行走其间光线十分幽暗。
“吱——”一支鸣镝(响箭),从密林中飞出,不偏不正,一箭正射在前边打旗的马首上,那匹马一声悲鸣,一个人立,前蹄高高抬起,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四蹄一阵乱蹬,不一会就不动了。
只是苦了马上的骑士,一条腿被马身子压住,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马身子下面把腿抽出。他一瘸一拐,从腰中抽出长刀。
就在这时候,前边一声忽哨,无数匹白马,从林子深处奔出。马上的骑士,都是一色的白披风,手执长刀,呼呼喝喝的直向趟子手冲来。
“准备!”随着一声高呼。队前的众趟子手,都一甩黑色披风,敏捷地从肩上摘弓搭箭!动作娴熟的只是眨眼的工夫。
“放箭!”
随着一声大喝,一阵箭雨飞出,那些奔驰在最前边山贼,立即马仰,痛呼惨叫不绝于耳。
“抽刀!冲啊!”随着萧摩诃长啸一声,纵马向前,一刀将一个山贼劈落,接着萧月庵、林可汉连同一众趟子手装扮的骑兵,个个抽出长刀,冲入敌群。
也就在这时,后边的车队,所有的车帘全部挑开,每个车里跳出五六名执弓背刀的勇士,带头的正是茹楠和祁连虎。因为他们在后,有足够的射程,而且这些人,都是箭法奇准,箭不虚发。只一个照面,这些山贼就扔下五六十尸体,纷纷后退,躲进密林。
人们正想再追,却被林可汉叫回。急的萧摩诃大叫道:“林哥!咱们不趁此机会灭了这群家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敌暗我明,咱们冒然追赶非吃亏不可。后退!咱们也后退!”
他刚说完,林子里有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的可是线上的朋友,道个腕!也让兄弟明白,我误趟了那片浑水!”
第1卷 第85节:浴血大青山
“老风!咱们都是并肩字儿的,你连兄弟的米儿都吃!不怕线上的朋友笑话!”
“咱们不用转弯子了,来的都是谁吧?省的我瞎着招子,没处找梁子!”
“老风!我们来的人,就是不能和你说,想知道,你就过来看,保准给你一个惊喜!”
“算兄弟这对招子不灵光!你们怎么和镖局的兔崽子掺合到一块了!”
“呵呵!这不劳你管了!老风!反正你是挡了我的财路,你是想再打过呢?还是一拍两散!”
只是,林可汉说完好半天也没人回声——
“他们走了!”
“走!咱们找他窝,骑兵在前,步兵在后!现在可能兀大哥和齐利妃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咱们正好两气夹攻!”
原来,茹楠两路分兵,一路让齐利妃和兀寒山。趁着夜晚,带着西羌与突厥兵各一百,提前偷偷埋伏在山口附近。然后,自己装扮成一支镖局保护的富家车队,将白毛风引到山外,趁着山中空虚,齐利妃和兀寒山立即带人,直捣山贼老巢。
茹楠没想到白毛风来的快,去的快。她怕齐利妃与兀寒山,抵敌不住白毛风,忙把马车留在林子里,沿着大道急向西行进,约摸走了二里多路,忽听林子深处的山里,有人喊马嘶的声音,人们忙顺着声音奔去。
原来,再向前半里处,有一条山道蜿蜒崎岖直通山中,这是两座大山相夹的一个山谷,所有的喊杀声都是由山谷中,传出来的。
众人在奔进山谷不远,只见一群白马被弃在路边。而惨呼声越来越真,拐过一个山坳,几百个汉子正狂吼怒骂的斗在一处,刀光闪闪,血肉横飞,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不是断肢残臂就地翻滚。就是肠出头落死于非命。
可以看出,那些山贼惯于短刀交战,刀术武功,显然受过专门的训练,而死伤的多是那些突厥的勇士。
而在一个山坡上,兀寒山与齐利妃正和一个身形清瘦的汉子厮抖,身上、脸上斑斑点点全是血痕。虽说以二敌一,但明眼人都已经看出,两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这个眉毛清瘦汉子,正在左眉的眉峰处,生的一撮白毛格外显眼。
“杀——”茹楠用手中的竹管向前一指,林可汉、祁连虎、萧月庵、萧摩诃带着一众骑兵率先冲出。
这几个人都是一等一的格斗好手,加入战团立即情势大变。骑兵一个冲刺,在山谷中山贼就死伤一片,其他人吓的都向山破上奔跑。
萧摩诃在砍倒一人后,脚上一用力,整个人跃过马首,长刀横扫,将一个人的人头削到半空。
脚一登上山坡,长刀如雪片,白衣若云飞,刀光过处,一阵惨呼连连,再有林可汉紧随其后。一柄长刀虎虎生风,当者披靡。
就在这时候,白毛风和兀寒山、齐利飞的缠斗分出雌雄,他一刀划伤兀寒山的右臂,将兀寒山一脚踹倒。齐利妃忙举矛救援,却被白毛风闪身躲过
第1卷 第86节:鱼死网破
齐利妃忙举矛救援,却被白毛风闪身躲过,伸手将矛杆抓住,长刀沿着矛杆急推,如果齐利妃不撒手扔矛,十根手指就会立即被削去。这是单刀破枪的法门。
齐利妃吓地向后一退,连忙松手。白毛风一声冷笑,长刀一立直点她的咽喉。这几下电光石火,眼看这个女人就要香销玉殒在白毛风刀下。
猛地一声虎吼,一个黑影从地上跳起,一下撞开齐利妃,而以他的身体却暴露在白毛风的刀锋之下,长刀直入左胸,由于力大,一下将兀寒山拥出四五步,将他钉在一株大松树上。、
“说!为什么要夺我的山寨!说!”白毛风怒吼着质问着自己刀下的对头。
兀寒山从嘴中啐出一口血,向白毛风咧嘴笑了笑:“为什么?你的地好呗!”
这一句话,把白毛风差点气地差点疯了:“我宰了你这条突厥狗!”
他正要伸手拔刀,猛地自己的后脖梗,一阵痛麻,象是给什么毒虫,狠叮了一下似的,他用手一抓,手中竟是一根带有血色红缨的钢根。
有人暗算自己,他回头看时,只见身后俏生生的站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竹管。也就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两眼发花,那个女孩模糊地一下变三个人,接着头一晕眼一黑,一下仰面摔倒在地上,他发觉天慢慢地黑了。
“兀大哥!兀大哥——”齐利妃哭叫着扑到兀寒山身旁。
“齐利妃头人!你闪开!我把刀拔出来!”说话的却是林可汉,这时候茹楠也来到跟前,见兀寒山浑身是血的惨状,也呜呜地哭了起来。
林可汉让茹楠扶着齐利妃闪开,一把拔出长刀,随着鲜血喷涌,兀寒山一跤扑倒,幸亏有齐利妃和茹楠把他抱住,然后躺放到地上,找出伤药给他敷上。
这时候林可汉一刀砍下白毛风的脑袋,提着头发站在山坡上大叫道:“白毛风已经被我们宰了!想要不死的赶紧扔了武器!”
那些山贼见自己的首领都被人砍了脑袋,哪儿还有斗志,一个个扔了长刀,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这一仗在茹楠看来,自己并没有胜利,因为太过轻敌,没有想到白毛风一伙,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虽然连白毛风在内,杀死山贼一百多人,俘虏了六七十人。自己这边也有死伤了一百多人,并差一点断送兀寒山的性命,一想到这里,自己心上就象压了块石头。
只是自己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林可汉和萧摩诃就在他不远处,而两人谁也没有援手。在后来一问萧摩诃才知道,突厥人有一项传统,真正的勇士,从来不要旁人援手的。在没有得到求救的情况下,既使帮着同伴杀了敌人,那对于一个勇士来说,也是极其耻辱的。
“那为什么齐利妃可以援手?”
“因为她是女人!不算是勇士!”萧摩诃淡淡的答道。
奶奶个熊!难道女人就不是人!
第1卷 第87节:心狠手辣
难道女人就不是人!
猫了个咪地!什么混蛋哲理,女生为什么会比你们男生低一届!想不通!狗血淋头啊!
唉!人生何处不狗血!
还是向里走,到里边看看,一百多条人命换来的倒底是个什么地方,想着茹楠叫着萧摩诃、萧月庵,向山谷深处走去。
只是让茹楠没有想到的是,竟在山谷深处,有一片相当开阔的土地,长满了蒿草、野树,越前里走,树木越多,茹楠登上一个山坡向下看去,只见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眼望不到边。
啊哈!在这个地方,就是盛上万马千军,都绰绰有余,再有这二里来长的山谷作为掩护,如果好好的整理一下,在谷口修个城门、碉楼什么的,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白毛风的老巢,就在山坡上面的一座破庙里,除了十多间破房外。在山脚下的树林边,还有几十间毡房,围绕着十多栏牛羊马匹。
最让茹楠惊喜地是,当他推开破庙的后面的房门,里面竟都是堆到屋顶的小麦、米谷。十多间屋子全是粮食,这得有十来万斤。看的萧摩诃双眼直冒火星,非要拉几车回堡不可。
妈妈的!做贼的都有金银财宝呀!怎么连个铜板都没看到。
茹楠回到刚才的山坳,找来几个被俘山贼问了问,才知道这个白毛风相当狡猾,他把缴获来的钱财,都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到底是那里,谁也说不清。
看到茹楠一筹莫展,一边站着的林可汉笑了笑说:“头人妹子!你这么问,是一个子儿就问不出来,你看我的!”
只见他拔出长刀,冲茹楠一笑,茹楠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刀光一闪,一声惨叫让她吓地一下跳起,只见一个山贼血淋淋的脑袋,正滚到自己脚下。
“说不说!白毛风把钱藏到什么地方?”他说着,一脚把那个没脑袋的尸体踹到一边。把长刀上的鲜血,在一个浑身颤抖土匪脖子上,把刀蹭净。
“说不说!我可没有一点耐心!”林可汉用刀尖挑起这个人的下颌。
茹楠看着他这么血腥的审问,气地蛮靴一跺:“二哥!你——”
她一句还没出口,只见寒光一闪,随着又一声惨叫!林可汉一刀又插进另一个山贼的胸膛。
“我说!我说!钱在哪儿我说!”
就在茹楠正要阻拦,那个吓地瘫倒在地上的山贼,象杀猪一样哀嚎起来。这让茹楠倒是一愣。
“我的头人妹子好骗,但你们不要在我手里耍花腔!我是谁!你们恐怕也知道,老子以前的营生和你们一样,都是干刀上舔血的活计的!”
“林大爷!我——我不敢说半句假话,我不敢的!”
听着这家伙说着,茹楠忽然闻到一股马蚤臭味,一看之下,竟臊了一个大红脸,原来这个人竟吓的屎尿齐流。
林可汉叫两个突厥兵,架着这个怂货,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滴臭屎的向他们的贼巢走去。
只听林可汉说:“妹子!不是二哥好杀人——”
第1卷 第88节:地下销金窟
“妹子!不是二哥好杀人,只是这些人,原来都是杀人越祸的主儿,不能用你的好心对待他们。他们这辈子欺负好人欺负惯了,对这种人就得狠!让他打心眼里怕你!”
林可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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